重生南明当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剑客
曹烨做官几十年,早混成了人精了,政治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皇帝这话明显是说给陈邦傅听的,他和陈邦傅一文一武,水火难容,时时刻刻都想压服他,自然全力配合:“臣冤枉,臣任职期间一直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为圣上办差,不敢有丝毫懈怠。奈何臣资质愚钝,难以辨别忠奸,以致手下办事多有欺瞒,臣承认有失察之罪,但绝对不敢欺上瞒下,鱼肉百姓,望圣上明察!”
“哦?既然如此,那朕判你降秩一级留用,罚俸一年,你可服罪?”
曹烨表现出一种既诚惶诚恐又感恩戴德的样子,大声拜谢道:“臣服罪,谢圣上宽恕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邦傅方才自以为得计,内心还有一些自得之色,以为皇帝不过如此,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是个庸弱无能之主。
没想到他突然演这么一出戏,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轻视之意渐消,内心终于对皇帝有了一丝敬畏,不过他也不傻,皇帝既然没有明着跟他说,他也乐得装糊涂。
君臣见礼时的一段小插曲过后,乐声大作,早已准备好的乐工,集体吹起了迎君的曲子,陈邦傅起身上马,略松马缰,领着麾下一干亲兵牙将,在前边开路,其他文武百官则在后簇拥着朱天阳,向南薰门走去。
入城时,王坤站在朱天阳身侧,一边扶着肩撵,一边小声奉承道:“皇爷这一招敲山震虎,真是高明,老奴佩服。”
朱天阳不动声色的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陈邦傅一介武夫,粗人一个,即便缺少礼教,行为有些放肆,只要于大局无碍,王大伴就不用跟他计较了。”
“老奴省得。”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南薰门外的瓮城门洞口,门洞上有个闸楼,竖着一个千斤闸,若遇敌袭,可以迅速放下千斤闸,阻击敌军入城。瓮城的城门是向西开的,和正门并不在一条线上。
过了瓮城,正门,便是南门大街,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还算宽敞,只是如今两侧跪满了前来迎驾的百姓,所以显得有些拥挤。
街道上不少地方堆满了垃圾污秽之物,即便是寒冬腊月,依旧臭气熏熏。两侧的房屋多为两层或单层的砖瓦房,还有不少广西特有的竹屋,底层大多是店铺,只是大多已上了门板,显然正处在停业中。
如今虽是年节,朱天阳却感觉不到多少新年的喜气,战乱时期,百业凋敝,街市萧条,黎民逃亡,“西巡”途中,常常数十里看不到一缕炊烟,听不到一丝的鸡鸣犬吠。
府城里的情况虽然要好上一些,也强不了多少,因为他看到路上跪着的百姓大多衣着破旧,能穿上新衣新袄的,放眼望去不到一成。
更有不少百姓面带菜色,瘦骨嶙峋,两眼无神,看得朱天阳心里一阵发酸,乱世人命贱如狗,寻常百姓一年到头能吃上几顿饱饭都不容易,更别说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因不愿剃发易服而失去家园故土的流民了!
“长太息以掩涕息,哀民生之多艰。”朱天阳心里默默地念道,双拳捏得紧紧的,原来在这个吃人的乱世里求活命,求太平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个。
百姓尚能苟活,而他,已无路可退!
难道穿越后只有十几年的生命吗?
难道只能一路逃窜,顶个逃路天子的名号,一直混吃等死吗?
不!
既然穿越这种极其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争取一把,在乱世中保得今世一条小命也不是毫无可能!
前世的自己就从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公务员,靠着升龙术和厚黑学,短短十来年就钻营到了处级的高位,成为一方大员,受万人敬仰。要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夺去了生命,绝对可以爬得更高。事在人为,他相信今世的自己依然能创造奇迹!
从此朱由榔就是我,我就是朱由榔了,我要死中求活!
渐渐地,朱由榔迷茫的眼神中,深藏在眼底的畏怯和害怕的神采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坚毅与自信,还有目光深处潜藏的咄咄逼人的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重生南明当皇帝 第004 丁魁楚和王坤
就在他解开心结的同时,西江上又有一支船队逆流而上,上百艘江船,一字排开,遮江蔽日。
为首的一艘江船上,一名五十多岁的华发老者,方巾道袍,背立在船头,阵阵江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飘扬飞舞,猎猎作响。
这个身材不高,面容有些清铄的老者正是当今的大明内阁首辅,总督京营戎政大臣丁魁楚。
丁魁楚是万历年间的进士,曾任崇祯朝兵部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因不能抵抗建奴进犯,被削职为名,后得马士英相助,在南明弘光朝起复,出任两广总督,得以****一方,到了永历建朝之始,与内廷权宦王坤联合,一举夺魁,出任内阁首辅。
只是他这个内阁首辅当得并不如意,自从一个月前,他与王坤结盟的事在永历第一次出逃的事情中暴露之后,他在清流们心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自那以后,不少朝臣虽然表面上对他还算恭敬,可是私底下,丁魁楚总能从这些在自己手下干活的人的眼中看出一种名为蔑视,或者鄙视的东西,他不傻,相反,他很明白。
因为出身贫困,能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对他来说很不容易,千里求官只为财,二十载寒窗苦读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如今数十年的官场形象仅仅因为依附与一个太监而毁于一旦,他算是彻底想通了。
常言道名利名利,除了名,还有利。
看着身后几十艘江船上价值上百万两的财货,丁魁楚脸上的不安渐渐烟消云散。
我没错,错的是那些不懂得妥协与变通的人,声威名望都是虚的,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只有眼前的这些真金白银才是这世上最为实在,最为可靠的事物。
当然不管是名还是利,还是要有福消受才是实在的,作为一个老官场,他知道做什么事都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当年在魏忠贤一伙与东林党斗得你死我活之时,他在两派之间游刃有余,专找肯定要倒,两方面都厌恶的官员进行弹劾,所以官声一直都还不错,有的官员送足了人情,他就放他们一马,从来不把事情做绝。
然而自甲申以来,弘光、璐王、隆武、鲁王,绍武,一个个政权如白驹过隙般消逝了,大明始终没有一个稳固的中央,没有一个可以号召天下的旗帜。
如今好不容易立了一个神宗嫡系血脉,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毫无戡乱之主的气概。
反观清军,入关以后,一路势如破竹,各地的疆臣、守将或降或死,除了江阴的一个姓阎的小吏,无人能触其锋芒。如今更是一路打到了广东,混元一宇之势已成,三百年朱明江山眼看着就要土崩瓦解了,为未来计,他必须要提前做些打算了。
“仲业,派去和那边联系的人回来了没有?”
丁魁楚看着身后的京卫前锋营副将苏聘,
身着轻甲,一副武将打扮的苏聘闻言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丁魁楚微皱了一下眉头后,便道:“有了消息及时通知老夫,知道吗?”
苏聘抱了抱拳,大声道:“请相爷放心,门下明白。”
作为丁魁楚的门下客,当年丁魁楚任职两广总督的时候,苏聘就已经是他麾下的督标中军参将了,如今更是调到了京营,直升为京营中最精锐的前锋营副将,执掌一千八百余兵马,人数虽然不多,却是连续几次战败后所剩的万余京营兵里的菁华,作为丁魁楚的心腹爱将,他的命运早已和丁魁楚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唉,不是万不得已,老夫也不想这么做啊。”丁魁楚手抚胡须,轻声叹道。
“相爷无须自责,是大明天子昏聩无能,以致朝纲崩坏,生灵涂炭,自崇祯十七年以来,先失九鼎于李闯,再陷南都于满清,朱明已失天命,其改朝换代无可厚非,怨不得相爷。”苏聘虽为武将,却也颇有口才,一番话说得也是有模有样。
丁魁楚故作悲伤的道:“老夫身为明臣,不能有始有终,大节有亏,心中委实难安啊!”
“世上无不亡之国,亦无不死之人,治乱循环,王朝更迭本属寻常,自秦以降,以汉之久不过四百年,唐宋不过三百年,秦、晋、隋之存世尚不足数十年,朱明享国之久近三百年,也差不离了!”
苏聘侃侃而谈,说到这里,一脸的恭敬讨好之意:
“甲申之变后,清国摄政王多尔衮代天行伐,驱走流寇,开国建朝,名正言顺,相爷择君而仕,乃是顺应天意,更何况相爷苦心孤诣地这么做,也是为门下的兄弟们着想,给小的们在绝境中寻了一条生路,实为不世出的大功德啊!”
“呵呵,还是仲业知我啊。”丁魁楚一脸的欣慰之色,拍了拍苏聘的肩膀,轻声赞道。
苏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不失时机的道:“相爷是门下的再生父母,门下愿为相爷牛马,侍奉一生。”
“老夫也一直视你为己出,将来定然不会薄待于你。”
等他们的船队到达梧州府城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天之后的事了。
……
梧州府城内,广西巡抚曹烨和当地官员在征询了两宫皇太后和皇帝的意见后,暂时将朱由榔即位前的桂王府作为行宫。
朱由榔一行人在经历了四天的奔波劳累之后,终于在此时有了安顿之所。
入城后的第二天,桂王府存心便殿。
侧立在旁的王坤看着朱由榔坐在龙案前,好整以暇的捧着一个造型精致的紫砂小壶,轻啜着香茗,心中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一丝焦躁之气,
一阵犹豫过后,他似乎下了决心,弯腰涎着脸奏道:“皇爷,如今行朝虽然建立了,只是四位阁老都不在这里,各方奏疏堆积在内阁,无人处置,外廷之事老奴本不该管,只是内阁空虚,中枢无法运转,朝廷体制难存,老奴失职事小,耽误了皇爷的大事,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所以老奴肯请再添阁员,辅佐皇爷。”
朱由榔闻言,心里一阵冷笑,对于这个王坤,通过两世的记忆,朱由榔知道他是永历朝初期有名的权监,一人身兼内廷两大要职,而且独掌司礼监的批红大权,权势直追当年的魏忠贤,在国政上几乎把他这个皇帝架空了。
而他想要逆天改命,第一步要做的事就是夺回天子的权柄,取得实权,对于这只滥权祸国的拦路虎,朱由榔迟早是要收拾他的,只是如今显然还不是时候。
有了两世记忆后,王坤心里打的小九九他一清二楚,行朝初定,建立中枢这事虽然刻不容缓,他就是不先开口,他要吊吊王坤的胃口,看看他到底能忍多久。
手持茶壶,轻轻押了口茶,朱由榔不缓不急的道:“内阁确实不能无人坐镇,只是让谁入阁比较合适呢?”
王坤前两天还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毕竟‘西巡’的一切都是他出发之前谋划好的。
行朝已建,中枢却未立,在他想来皇帝绝对会比他更急,按以前的性子,一定会先行问策于他,只是没想到如今皇帝会突然变得这么迟钝,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这是他始料不及的,如今情况紧急,滞留在肇庆的朝臣已经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了一些,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没奈何,只能先开口了。
还好皇帝最后准了他的建议,他的事还有戏,王坤内心一阵窃喜,脸上愈发恭敬:“一切但凭皇爷做主。”
“阁员推选朝廷早有成例,朕也不好横加干涉,大伴还是帮朕看看到底谁合适吧!”
朱由榔可不会傻傻的把王坤的恭维话当真,大明文官集团和皇权争斗了几百年,早已压过一头,形成了现在的文官政治,当年以崇祯之强势,尚且在对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没有办法。
他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事上乾纲独断,王坤只要在背后稍微扇扇风,点点火,那些个朝官大臣还不闹翻天啊,现在的他可没时间和那些朝官们扯皮。
王坤毕恭毕敬的答道:“既如此,那老奴就僭越了,来梧州前,吕阁老因病开缺回籍,各部有一次会推,会推的阁臣名单已经上报给皇爷了,想必皇爷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了,老奴就不饶舌置喙了。”
朱由榔暗骂一声老狐狸,会推的阁臣名单有三人,兵部尚书王化澄是其中之一,也是目前三人中唯一一个在梧州行朝里的,王坤早就算准了这一点。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让王化澄入阁,用王化澄来控制内阁,逐步取得票拟权,以实现他独霸朝政的野心,在晚明时期,谁能够将票拟权和批红权都掌握在手中,谁就是真正的天子,王化澄是阉党骨干之一,王坤想拉他入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好不容易制造了这次机会,他怎能放过?
重生南明当皇帝 第005 布局(上)
“各部不是推了本兵王化澄了吗?循资历,也该他上了,就让他入阁直机务吧。”在无可选择的现实面前,朱由榔不得不暂时的低头。
阴谋得逞,王坤也不吝啬一句马屁:“吾皇圣明!”
两人又商谈了一些细务之后,王坤便退出了存心便殿,去了暂充司礼监办公的桂王府内书堂。
目送着王坤离去之后,朱由榔陷入了沉思,通过对历史的回忆,朱由榔知道王坤背后的真正靠山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嫡母慈圣王太后。
王太后是老桂王的正妻,并不是朱由榔的生母,已故安仁王朱由援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奈何此子福薄,弘光皇帝命陨之后,伦序应当拥立他,正当两广文武商议此事时,福建的郑之龙抢先一步,抬出了隆武皇帝。
隆武帝以皇室远亲即位,担心神宗嫡系血脉安仁王抢他皇位,心中有鬼,密诏时任两广总督的丁魁楚,暗中下毒结果了他,安仁王暴死之后,只剩下朱由榔一个神宗血脉了,因为平时一直低调恭顺,所以没有被猜疑加害,等隆武帝驾崩后,空下来的皇位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朱由榔还是藩王的时候,王坤就已经侍奉在王太后身边了。其本名为王弘祖,顺天大兴人,曾为崇祯朝御马监掌印,后再内廷争斗中败给了知兵事的高起潜,被发配到了凤阳守陵。
弘光元年,机缘巧合之下,得以再次入宫,成为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南京陷落,王坤南下避乱,最后辗转到了福建,做了隆武朝的太监,福建沦陷后,王坤又逃到了梧州,成了朱由榔嫡母桂太妃王氏的内侍,凭借着宫中多年伺候皇妃,皇帝的经验,王坤很快得到了王太妃的宠信,成为了她最为贴心的内侍。
历史上的朱由榔不仅侍母极孝,而且仁厚无主见,不少朝廷大政都是先行禀报过王太后,听取了她的意见后才做处理,可以说,永历一朝,王太后在国政上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等朱由榔登基称帝后,王坤便借着王太后的能量,得以再次进入司礼监并掌司礼监印,真正成为了永历朝内廷太监之中的霸主。
朱由榔若想收拾王坤,首先要过王太后那一关。
只是王太后那一关又岂是那么好过的?单单是改变王太后对王坤的看法,就非朝夕之日可成,而朱由榔目前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清军攻下肇庆后,又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平定了粤西各地的义军反抗。
如今距离清军攻下肇庆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这样算来,他在梧州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对一心想要死中求活的朱由榔来说还是太短暂了,目前的中枢可以说是一片乌烟瘴气,阉党之首王坤权霸中枢,朝中宵小横行,忠良避退,地方上权臣,军阀不听号令,各自为战,想要靠这些人保全他的性命,抵挡清军的进攻,那纯粹是个笑话!
自从昨天在城门口看到明军松懈的防御和百姓的凄惨之状后,他便不想跟历史上的朱由榔一样,再闻警而逃了,因为不管往哪逃,结局只有一个,区别只是早点晚点罢了,所以唯有坚强的面对,拼力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而想要在一个月内真正的执掌帝权,将一盘散沙的内部势力整合起来,以求得那丝生机,就不能按规则出牌了。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目前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快速清洗整顿锦衣卫!
锦衣卫是上直二十六亲军卫之一,是专门为皇权服务的大明特务机关,其中南北镇抚司是锦衣卫系统里两个权力最大的机构。
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则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可以不通过三法司自行逮捕、刑讯、处决案犯,所以一般情况下,北镇抚司的权力又要大于南镇抚司。此外还有一千五百零七人的大汉将军,单独成营,掌御前护驾,入直在御座两侧,出则扶辇而行,是皇帝的贴身卫队。
锦衣卫是朱由榔目前唯一能直接使用的力量了,他必须要将这股力量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虽然无能,但还是略懂帝王之术的,至少他还知道制衡。
目前的锦衣卫由三人共掌,其中锦衣卫左都督马吉翔掌北镇抚司印,专理诏狱。
锦衣卫右都督郭承昊掌南镇抚司印,锦衣卫都督同知吴继嗣则统领
三人中马吉翔权势最大,在原本的历史上,因为他善于迎奉拍马,所以最得永历宠信,同时他与王坤走得也很近,一直作为王坤的耳目立于朝堂之中,是阉党集团的一员,当然这些历史上的永历帝朱由榔都是不知道的。
而郭承昊因为执掌的南镇抚司在目前的形势下,差不多成了闲曹,实权微弱,故而没有得到王坤的重视,所以双方交往并不深。
最后一个吴继嗣原是永州的一个从九品巡检,张献忠攻陷永州后,被授伪职经历司经历。
崇祯十六年,张献忠攻陷衡州,老桂王朱常瀛从封地仓皇逃出,只带了三子朱由援辗转南下至广西梧州,其余子女不知下落。朱由榔在逃难途中被张献忠的大西军擒获,囚于永州,幸得吴继嗣暗中维护,性命得以保全。
时任广西征蛮将军的杨国威率部攻打永州,吴继嗣与杨国威麾下中军官焦琏取得了联系,两人联手助朱由榔逃脱魔爪。
因为自小没吃过苦,走不了长路,吴继嗣、焦琏等人便用肩舆抬着他走,南逃途中更是尽心侍奉,关怀备至。
逃脱大难之后,朱由榔便将这两人引为心腹,即位之后,让吴继嗣以文职充锦衣卫指挥佥事,挂都督同知衔,统领锦衣侍卫,御前护直,并封焦琏为平蛮将军副总兵,让其协守广西西部重镇桂林。
根据前世的记忆,朱由榔知道焦琏是南明经制军里仅有的一位骁勇战将,堪称永历期的国之柱石,一生虽没打过多少惊天动地的大胜仗,但胜在忠心耿耿,逢战必身先士卒,曾经与翟式耜配合默契,三保桂林,多次打退清军,挽救危机,永历五年被暗中降清的陈邦傅诱杀,所部三千余人尽被屠戮。
脑中将这几人的信息过了一遍之后,朱由榔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人,让马吉翔、郭承昊过来见朕。”
一旁的杨守春尖声应道:“遵旨。”
桂王府原是朱由榔一家从湖广衡州(桂王封地)逃到梧州后修建的新居所,位处梧州府城西北,城周三里,坐北朝南,墙高两丈有余,上有垛口,四周有城壕环绕,四面有门,南曰端礼,北曰承智,东曰礼仁,西曰遵义。是名副其实的城中之城。
南门端礼门之前立四根高大旗杆,旗杆下为牌楼,牌楼后为朝房午门,端礼门之后是承运门,承运门之后便是承运殿,再后便是存心殿,两殿以穿堂相连,如今便作为朱由榔临朝听政议政之所。
两殿的右边是世子府,世子府的前面是六局、承奉司、长史司、审理所、纪善所等王府官署,如今暂充为内阁六部办公之处。两殿的左边是典膳所、典仗所和仪卫司,仪卫司暂充为锦衣卫办公之处,再右边就是马房、库房和禄米仓了。仪卫司之后便是内书堂,暂充为内廷司礼监办公之处。
内书堂的右边便是宫门了,宫门之内是王府寝宫,有卿云宫、长春宫、凤翔宫等。
宫门的右边是宫苑,宫苑里除了有鸟兽丛林,假山池水,还有个小校场,是王府子弟平日里嬉戏玩乐之所。
历史上的朱由榔虽然懦弱平庸,但自身的修养还是很过关的,生活很是俭朴,登基伊始就昭告天下,要卧薪尝胆,不设妃嫔。如今只有皇后一个女人,整个后宫的人加起来不足五十,后宫的太监宫女们大多是兼职,一个人要干过去一百个人干的事。当然,永历朝建于乱世,也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以务实为主。相比宏伟巍峨的紫禁城,桂王府虽小,却也足够容纳下这些人了。
马吉翔、郭承昊等锦衣卫堂上官都在王府内办公。听到皇帝的宣谕后,匆匆放下手头之事,陆续往存心殿赶去。
在通往存心殿的路上,郭承昊看到了马吉翔,快步赶了上去,脸上布着温询的笑意,道:“马大人要去面圣?”
马吉翔年逾不惑,身材中等,眉骨高高隆起,一对细眼深陷下去,内里目光炯炯,颇有几分狡黠诡谲之气。闻言放缓脚步,口中反问道:“怎么,郭大人也是?”
“彼此彼此。”郭承昊拱了拱手,步速有意慢马吉翔半个身位,又道:“不知圣上召见我等,所为何事?”
“本官也不知。”马吉翔斜睨了郭承昊一眼,方才缓缓开口道:“郭大人,本官说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做臣子的办事只需秉承上意即可,何须知道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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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承昊看似轻率鲁莽的问了这么一句话,只不过想借此拉近和马吉翔之间的关系,言语行动之中也是尽显殷勤亲近之意,没成想马吉翔非但不领情,还给了他一个不软不硬的冷钉子碰,脸上顿时没了光彩,口中讪讪的道:“是下愚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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