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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明当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剑客
虽然他也是锦衣卫都督,不过明代以左为尊,马吉翔为左,地位在他之上,更因为执掌北镇抚司印,实权大大超过了他。郭承昊虽然心里不忿,面子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两人说话间,便已出了仪卫司,一路穿廊过道,不一会儿就到存心便殿外。
“启禀皇上,马吉翔、郭承昊在殿外求见。”
“叫马吉翔进来。”
“宣马吉翔进殿面君——!”殿口内侍尖声宣道。
马吉翔整了整朝服,踏入大殿,快步走到皇帝跟前,叩首道:“臣锦衣卫左都督挂印掌北镇抚司事马吉翔,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爱卿平身。”
“谢皇上。”
“来人,看座。”
朱由榔一上来就给他赐座,让马吉翔坐近他身边问话,恩宠优待之意表露无遗。
马吉翔内心欢喜,嘴上却道:“皇爷在上,臣岂敢就坐。”
“什么话!”朱由榔两眼一瞪,假装生气的道:“你是朕的心腹爱臣,此间又无外人,无需拘泥于俗礼,你过来坐,说话方便。”
“那臣就僭越了。”马吉翔小心翼翼的端坐在朱由榔赐给他的小绣墩上,一脸的谦卑恭顺之色。
朱由榔这才满意的道:“这些日子马爱卿辛苦了,你的付出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放心,朝廷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该有的赏赐朕一样不会少。”
马吉翔赶紧接口道:“锦衣卫,乃天子爪牙,能为皇爷效力,是臣的荣幸,臣不敢言功,更不敢贪恋赏赐。”
“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如何聚人心,收天下?爱卿是想陷朕于不义吗?”
“臣不敢。”朱由榔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惊得马吉翔欲要起身离座,叩拜谢罪。
“爱卿不用紧张,朕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朱由榔压了压手,示意马吉翔不用起身,然后接着说道:“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一日离不得你,朕一直觉得单单一个北镇抚司掌印之位,还是太委屈你了。”
马吉翔闻言心头狂喜,大表忠心道:“臣不为名,不为利,只想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不愧是朕的耿耿忠臣,朕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办,只要办成了,朕便能名正言顺的戳拔你,重用你了。”
“皇爷请吩咐。”
“朕要你亲自前往肇庆,给翟先生传旨,另外代朕巡视一遍肇庆防务,有敢玩忽职守,畏敌退缩者严惩不贷,同时探明敌情,回来报于朕知。
肇庆如今已成前线,东虏
马吉翔脑中电光急闪,只一瞬间,就考校好了利益得失,深揖一礼后,他大声应承道:“敢!臣有何不敢?只要是皇爷交代下来的事,不管有多艰巨,臣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皇爷办成,不敢让皇爷失望。”
不过就是去传个旨,巡个边,收集一些情报而已,此行虽然有些风险,却也未必就如皇帝说的那么严重,不过这趟差事只要做成了,怎么也得算一件功劳,回来复命后他的位置肯定能再挪一挪了,把整个锦衣卫纳入囊中也不再是奢望了。
据他手下收到的最新情报,东虏目前还在分兵攻袭粤东各府县,同时还要镇压占领地内彼此起伏的义民反抗,尚无余力西进,想要攻打肇庆,没个十天八天估计是不可能的。
他去一趟,如果做船的话,从西江顺流而下,最多两三天的时间,即便在肇庆滞留个两三天,也才五六天的样子,从时间上看完全来得及。
监视、肃反、侦讯本是北镇抚司的拿手好戏,所以收集敌情这个任务对他而言也并不算难,这也是马吉翔敢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的原因。
朱由榔脸带欣慰的道:“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爱卿如此义不顾私,朕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这样吧,鉴于外面的世道并不太平,一路上盗贼乱兵颇多,匪患严重,朕再派二十名御前亲卫作爱卿的护卫,保证爱卿一路上能够平安无事,爱卿意下如何?”
马吉翔忙道:“臣无异议,皇恩浩荡,臣唯有粉身碎骨以报之。”说完起身离座,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响头。
皇帝如此体贴信任,让马吉翔破有些受宠若惊,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一向自私冷血的他内心也出现了一丝愧疚和不安。
带着一丝激动兴奋之色,马吉翔缓缓退出了存心殿,到了外面,看着站在殿外焦急等待的郭承昊,马吉翔似乎心情极好,难得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郭大人,不用再等了,皇爷传你进去问话,在下先走一步了。”
郭承昊悻悻得拱了拱手,道:“恕不远送了。”说完便在内侍的指引下,进了存心殿。
马吉翔闻言笑了笑,径直出了殿院,照着原路往回走,路过内书堂时,迎面走来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长脸细眼,面白无须,体态臃肿肥硕,身穿红色织金线云纹衣,蓝腰带,黑色金线缝靴,膝间有膝襴,胸前飞鱼补缀。
马吉翔一看衣着,就知道来人是谁了。除了司礼监掌印兼首席秉笔太监王坤,谁能有这一身派头?
上前一步,伏身叩拜道:“卑职马吉翔,见过宗主爷。”
王坤坦然受其一拜后,笑呵呵的道:“元翼起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卑职遵命。”
两人一前一后,在书堂里找了一个空旷无人的房间。
一进门王坤便寻了一个座处,老神在在的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马吉翔侍立在一旁,俯首待命的恭敬样子,王坤大为满意,道:“你也坐下说话吧。”
“谢宗主爷。”马吉翔说完,便在旁边寻了一个座处坐下了。见马吉翔坐下后,王坤也不客套寒暄,直奔主题:“皇爷方才召见你了?”
“是。”
“都说了些什么?”
在王坤这只老狐狸面前,马吉翔虽然狡诈,却也不敢耍什么心眼,老老实实的将皇帝的意思照实回明了。
王坤听完后,双眼微眯,右手小指有规律的轻轻敲击着案脚,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像和此事无关的话:“就在刚刚,登水(王化澄的字)已经被皇爷批准入阁了。唉,这么多日子以来,也不枉咱家对他的一番苦心了。”
马吉翔听到这话后,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眼中带着一丝询问的目光,道:“卑职的事,难道是您?”
“你们都是咱家的心腹,咱家成全了他,也不能亏待了你啊!”王坤脸不红心不跳的顺手将马吉翔的这份子虚乌有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马吉翔起身离座,单膝跪地,大声拜谢道:“卑职多谢宗主爷栽培。”
“好说,好说。”王坤双手微微上扬,示意马吉翔起身,然后面目慈祥的道:“你方才说到皇爷想要派你去肇庆给翟式耜传旨,是吗?”
“不错。”
王坤点了点头,又道:“你记住,等诏书下来了之后,皇爷的旨意里要是让他留守肇庆督师前线的话,你就照办,如果是召他入行朝伴驾的话,你就要想办法拖住他,别让他过来,知道吗?”
“卑职遵命。”马吉翔沉声道。
王坤既像是和马吉翔解释原因,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这个翟式耜出身名门世家,四代甲科,满门进士,而且还是个基督徒,听说还精通西学,原是钱谦益的学生,前东林骨干,常以诸葛亮,文天祥自比,视功名钱财如粪土,一心想着做旷世名臣,致君于尧舜,和咱们很不对付。
自顾宪成那老匹夫创建东林以来,就一直和咱们斗,从老督主一辈开始,到如今几十年了,一直都是生死仇敌,有他在一天,咱们的日子就一天不舒坦。唉,他要是战死前线就好了,咱家从此也就省心了。”
王坤之所以极力吹鼓清军的凶残,诱劝朱由榔西奔,就是为了避开,甩掉翟式耜。
他也是没办法了,在这之前,不管是内阁次辅李永茂,还是中极殿大学士吕大器,都被他联合丁魁楚和王化澄轻轻松松斗倒了,唯独这个翟式耜,他怎么斗也斗不倒,原因无他,实在是永历和两宫皇太后对翟式耜太信任了。
曾经不管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隆武还是咄咄逼人的绍武,翟式耜至始至终都坚定地站在他们那一面,是个铁杆的拥桂派,从朱由榔就任监国开始,到真正成为大明帝国的皇帝,一直都是翟式耜在背后力挺,并为之奔走忙碌,联络同盟者,这一切,历史上的朱由榔都看在眼里,表面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示,却完全记在了心里。





重生南明当皇帝 第007 布局(下)
在朱由榔眼里,谁都会不忠,唯独翟式耜不会,因此无论有谁在他面前说翟式耜的坏话,如何挑拨、中伤,他都从不相信,即便这个人是王坤。
王坤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的一种叫做绝对信任的东西,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是当他一次次在永历面前打小报告,又一次次在永历怀疑加鄙夷的目光中唯唯退下时,他信了。
翟式耜不是一个单靠阴谋诡计就能整倒的对手,王坤内心虽然极不想相信这一点,但赤裸裸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点,于是乎,当广州沦陷的消息传来后,满朝恐慌,关键时刻王坤终于抓住了时机,想出了这么一条劝驾西奔的办法,来避免翟式耜碍事。
说到这里,王坤话锋一转,语气温和的勉励道:“元翼,你还年轻,好好干,皇爷和咱家可都看好你呢!”
“卑职愿为宗主爷和皇爷效死。”
……
桂王府存心殿内。
“郭卿,想知道朕方才和马吉翔说了些什么吗?”
“臣不敢。”郭承昊穿着大红官袍,弓着身子,活像一只煮熟了的龙虾。
朱由榔似笑非笑的道:“告诉你也无妨,朕派他去肇庆公干了,肇庆如今已成前线,危险啊!”
“马大人有圣心护佑,定能平安无事。”虽然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小心无大碍,他的话说得很圆滑。
“真的吗?”
郭承昊闻言心头一震,心思急转,心里暗暗踹摩皇帝话里的意思:皇帝担心马吉翔出事呢,还是想让马吉翔出事?如果是第二种,那似乎有些不太合情理,以皇帝平日里对马吉翔的宠信,怎么会希望他出事呢?只是若是第一种,听皇帝的语气又明显不是。
沉默了片刻后,郭承昊小声的试探道:“那皇爷的意思是?”
朱由榔咳嗽了一声。
侍立在一旁的杨守春会意,缓步退出大殿,对着殿外的侍卫首领官吴继嗣尖声道:“吴大人,让他们后退十步,保持最高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是!”一阵甲叶和兵器的相撞声后,吴继嗣领着手下向后撤去,在存心殿十步之外,布成了一个扇形警戒区。
杨守春还有些不放心,大步走到殿外,环视了一圈后,这才回身关上殿门,静侯在殿门口。
大殿内,郭承昊面无表情,两道细长的眉毛不经意的急跳了一下。
朱由榔直视着郭承昊,口中一字一句的道:“朕宁可希望他出点事才好!”
虽然之前已有预感,但真正从皇帝口出说出来后,郭承昊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臣愚钝,还请皇爷明示一下。”
“马吉翔有事欺瞒于朕!”
“会不会是误会?”
“哼!”朱由榔闻言脸色微沉,反问道:“郭卿觉得呢?”
郭承昊心中凛然,深施一礼,道:“马吉翔既然犯了欺君之罪,皇爷当立即下狱问罪他!”
朱由榔先是一喜,继而轻叹道:“朕何尝不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朕也不便给他定罪。朕要明正典刑!”
“原来如此,臣明白了。”
“爱卿可否助朕一臂之力?”
“这……”郭承昊有些迟疑不决,不知道这是不是皇帝的试探。
似乎知道郭承昊为什么犹豫,朱由榔正色道:“你放心,王大伴那儿朕自有交代。”一句说完,尤感不足,又添了一句:“此事若成,朕当以锦衣卫指挥使之职酬之。”
当郭承昊听到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时,眼中射出了炙热的光芒,锦衣卫都督品秩虽然远高于锦衣卫指挥使,但却是个加衔,有名无实,实权差了锦衣卫指挥使一条街,只要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就能掌控整个锦衣卫系统,权势直追内阁和司礼监的那些大佬,说真的,他确实有些心动了。
即便抛开这一点不谈,他也早对马吉翔不满了,当年在隆武身边的时候他还是马吉翔手下跑腿的小弟,时隔多年之后,他虽然也坐上了锦衣卫都督的高位,本质上依旧是小弟,内心早已不满,他做梦想推倒眼前的这堵墙,代替他的位置,得到他所有的一切,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其实想找到置马吉翔于死地的证据不难,他手上就有不少现成的关于马吉翔的黑材料,难的马吉翔背后有王坤,王坤如今权势滔天,按照以前,他自然是不敢有半点得罪的。
如今却不同了,皇帝似乎对马吉翔不满了,有皇帝在背后支持,王坤权势再大,终究是天子家奴,大不了天去,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富贵险中求,拼了,郭承昊咬了咬牙,道:“臣愿为皇爷驱使。”
朱由榔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马吉翔最迟明日动身,时间紧迫,朕最多只能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够了吗?”
“两天足矣。”
“好!两天之后朕静候贤卿的佳音,不要让朕失望。”
郭承昊拜了一拜,道:“臣明白,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
“嗯,去吧。”
郭承昊退下后,朱由榔又静静地考虑了一会,然后提笔写了一份手诏,盖上
吴继嗣三十上下,身材欣长,国字脸,面目微黑,双目有神,短胡须,身着轻甲,一进殿便单膝跪禀道:“皇爷有何吩咐?
朱由榔将书案上写好的那份手诏递给他后,道:“持朕中旨,挑选精干手下,颁给平蛮将军,桂林协守副将焦琏,让其火速带兵入梧州勤王;同时安排心腹手下
爱卿切记,此二事,关乎社稷,不可传之于六耳,若有差池,当提头来见!”
吴继嗣听完心怦怦直跳,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半分疏忽,他神色凝重的领了命,叩首道:“谢皇爷信任,臣定不负圣恩。”
遣走了吴继嗣,朱由榔长呼了口气,今日所为不过是他求活路上走出的第一步,至于能否顺利走出第二步,那就要看天意了。
自从六天前魂穿到南明的永历帝身上,他便站在了整个漩涡的中心,逃不掉,躲不开,唯有鼓足勇气,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百年之后,史书上,定会有他浓重的一笔,却不知是如何评说,中兴雄主乎?亡国之君乎?
当窗外的夕阳洒下了一丝余晖后,朱由榔摇了摇头,暂时抛却了心中的杂念,决定去看看他今世刚认识不久的妻子王皇后。
桂王府凤翔宫,王皇后此时正独倚窗棂向外观看,白皙细腻的脸上布满着愁云,眼里满是忧郁之色。
大明永历王朝建于乱世之中,在东虏强大的兵威之下,王朝摇摇欲坠,几乎倾覆,在这风雨飘摇的日子里,她虽然贵为皇后,仍旧抗拒不了命运的束缚,只能一路
天道无常、命运反复,险恶的形势总让她有一种朝不保夕之感,因此她便格外珍惜眼前的日子,把全部的爱倾注到了她的丈夫朱由榔和不到一岁的小皇子身上。
脑中回想着一家人相聚游玩的情景,想到动情处,脸上的愁云渐渐消散,一丝甜甜的微笑自嘴角浮现出来。
“御妻,你在这里忽喜忽悲,莫非又想起了什么?”朱由榔挥手阻止了内侍将欲宣驾的举动,缓步走到王皇后的身边,轻声问道。
“啊,是皇上!”王皇后一听到来人说话的声音,便知道是朱由榔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娇羞,慌忙起身,欲要行礼,朱由榔一把将她扶起,说道:“你我夫妻,不必多礼。方才什么事儿让你想的如此专注?朕入室良久,你竟然毫无知觉。”
王皇后想起了往日的欢乐之事,脸上不禁飘出两朵红霞,其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显得更为动人,她脸含羞涩,长长的睫毛补闪了一下,轻起朱唇道:“妾,妾想到皇上了。”
临近王皇后的身子,朱由榔又问到一阵熟悉的瑞脑香味儿,心旌
王皇后一双柔荑被朱由榔握在手中,感受到他厚实的掌心上传来的温热,眼神顿时变得有些迷离,轻轻地依偎在朱由榔的身边,口中喃喃的道:“妾……心间满是皇上的身影,妾……妾时时都想,处处都想。”
一句句情真意切的回答,让朱由榔心动不已,前世的他即便做到了处级大员,手中握有不少令人敬畏的权力,又何曾得到过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女如此倾心相待?朱由榔内心感慨之余,手上的动作更显温柔。
如此温存了一番后,王皇后轻轻抬头,声如蚊呐的道:“皇上,皇上今晚别走好吗?”
朱由榔怜爱的道:“好,朕答应你,朕今晚不走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自登基以来,一个多月间,从未睡过一天好觉,朝纲崩坏,政事杂乱如麻,他早已无心寻欢作乐,因而平时很少涉足后宫,即便是王皇后,前段日子很少能见到朱由榔的面。




重生南明当皇帝 第008 撕逼大战
得到朱由榔的许诺,王皇后颇为欣喜:“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劳心劳力,妾瞧着心痛,却无法助皇上一臂之力。
难得今天皇上这么高兴,暂且放开国事,安心陪妾一晚,妾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皇上,让皇上好好放松一下。”
朱由榔闻言颇为愧疚的道:“朕虽然贵为皇帝,却不能让妻子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真是惭愧、惭愧!”
王皇后柔声安慰道:“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妾就是再苦也心甘情愿。”
朱由榔道:“御妻放心,朕一定会拼尽全力破解此危局,驱除鞑虏,中兴大明,只盼能早日苦尽甘来,与妻同享荣华富贵。”
王皇后顺势将头颈伏于朱由榔的胸间,闭目说道:“妾不慕荣华,只盼能与皇上长相厮守。”
夕阳西下,人影斜长,听到王皇后透出如此心语,朱由榔心间轻颤。
轻轻推开她的身子,左手轻轻搬动其肩以视正面,就见王皇后微闭的双目中似有晶莹泪光,朱由榔郑重的道:“御妻,朕这些日子忧心国事,很少见你,心中也实在愧疚得很。朕现在就告诉你,唯今生一世,任凭风云变幻,世事莫测,朕爱妻之心绝不会有丝毫动摇!”
王皇后闻声睁开眼睛,脸色顿时变得灿烂,泪眼也变为圆圆笑目。然此笑容很快凝固,其又轻轻叹息道:“唉,等皇上将来真正安定下来了,势必广纳妃嫔,妾如此奢求一生相伴,是不是过于执拗了?”
朱由榔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君无戏言:今生今世,朕必不负你。”
得到朱由榔庄重的誓言,王皇后心中鼓荡着柔情蜜意,只觉得天地之间唯有二人的浅浅呼吸声,于是纵体入怀,喜极而泣。
当夜一番雨云过后,朱由榔的身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了一些,看着榻上王氏甜美幸福的睡容,朱由榔心里一阵感慨:“今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翌日桂王府承运殿中,金台之上,看着眼前一大叠失疆丢土的奏报,朱由榔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和压力,大明疆土接连沦陷,到如今只剩南天一隅,状况如此不堪,景象如此凄惨,这一切虽然不是他这个穿越者造成的,但如今他既然借尸还魂,做了大明的皇帝,自然也就难辞其咎了。
面对着殿中的文武百官,他不得不有所表示:
“国朝多难,鞑虏猖獗,社稷倾危,朕虽为人君,却不能恢复咫尺疆土,一路西巡,途中眼见耳闻,尽是虏寇铁骑蹂躏我江山,大明子民流离失所、啼哭之声不绝于耳,朕无能,实有愧于臣民,有愧于宗庙社稷啊!”
此番话落,殿中出现了片刻的沉寂,既而一阵骚动,詹事府詹事,翰林院侍讲学士方以智忍不住想要出班发言,却被新任内阁大臣,兵书尚书王化澄抢了先。
“皇上无须自责,当年以汉光武之英明,尚有滹河兵败,身边仅剩数骑,尔后东山再起,一路荡平群雄,延续了二百年大汉基业。
吾皇英明神武,天纵英才,不输汉光武,如今只是暂避锋芒,时机一到,必定驱虏复国,中兴在望。”王化澄一边躬身下腰,一边大声奉承道。
朱由榔叹了口气,道:“朕可不敢跟汉光武比,朕只是想早日收复故土,让大明子民不再被鞑虏无辜的屠戮。
王先生既是兵部尚书又是内阁大臣,御虏之事,现在可有具体章程了?”
王化澄闻言抖了抖肩膀,摸了摸嘴角上浓密的胡须,嘿嘿一笑,道:“皇上请放心,臣正在筹饷练兵,布置肇庆到梧州一带的水陆防务,只等各关隘防御一成,便只待东虏前来送死了。”
朱由榔一改愁容,寒着脸道:“事关大明安危,爱卿真如此自信?”
王化澄拍着胸膛,说道:“今虏寇虽猖獗,然天下百姓无不思我大明,皆因皇上神圣,是中兴之主,更何况广西虽小,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臣虽不敢自比诸葛武侯,但比之前朝的于谦于少保,却是要胜过些许的,东虏若敢来犯,臣定为皇上率领各地勤王之师,打得他们全军覆没,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殿中的一些阉党成员齐声赞叹,纷纷附和道:“王阁老说得好,说得精辟!”
“王阁老高瞻远瞩,实非我等才疏学浅之辈所能及。”
“有王阁老主持兵事,区区虏寇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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