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明当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剑客
“王阁老才高八斗,我等钦佩之至!”
……
一顿马屁拍得王化澄甚是受用,手抚胡须,满脸得意。
正在此时,突闻殿中有人冷笑道:“王阁部才学之高,能力之强,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学生也是钦佩至极,钦佩至极啊!”声音洪亮,言语之中充满了讥讽,一下子盖过了殿中的溜须拍马之声。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是刚刚被王化澄抢先出列奏言的方以智。
方以智接着道:“其实学生最佩服的,是王阁部的另一项本领,那就是奉承拍马,自吹自擂,卑鄙无耻的厚颜功!
嘿嘿,这本领之强大岂是诸葛武侯,于少保等愚劣不堪之人所能匹敌的,王阁部比他们,远胜!”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番话还是暗讽的话,现在就是明嘲了。
王化澄面色转阴,两道扫帚眉猛地倒立,冷笑一声道:“学生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风流倜傥的方大才子,殿堂之上哪里有你的风流窝里舒适啊!方大才子还是留些才华去秦淮河畔取悦粉头是正紧!”
方以智出身名门世家,曾与侯朝宗,陈贞慧,冒襄并称为复社四公子,风流倜傥,才气过人,当年在秦淮河畔可谓逸闻不断。秦淮河畔既是风流场所,也是文人荟萃之处,向方以智这样的名士不花钱也是各家的贵客。
娼分九等,一等娼家是绝色女子,琴棋书画,歌舞弹唱,样样精通,才华不在名士之下。董小宛,李香君,顾横波等几位是青楼榜首,往来的都是江南名流,当朝丞相想要来喝一杯茶,往往也会吃闭门羹。这几位女子高雅超俗,清新自然,俗客千金难得一见。名士们各逞才艺,追求多年,也不一定得到美人的青睐。
二等的要算嫁给钱谦益的柳如是等绝色美女,她们都是江南才女,出口成章,柳如是的诗集,文笔不在钱谦益之下,家家都藏有一本。南京陷落时,柳如是要求与时任南京礼部尚书的丈夫钱谦益一同沉水殉国,钱以水太冷,不能下为由拒绝赴死,一时成了千古笑谈。
三等的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歌女,舞女,戏优,清谈。个个光彩照人,是江南的明星,出场费不下三百金,从良也得嫁个五品官员。真正的娼妓是五等以下。王化澄说这话时未尝不含有意思的羡慕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方以智闻言忿然,冷冷道:“学生是坦荡君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不像某人,依附于阉奴之下,仗着权势,满嘴放炮,腹中一肚子坏水,专门算计国家清正之臣,背地里男盗女娼,真是比九等娼妓还要下贱!”
他是复社中人,也算东林一系,他的前辈好友吕大器等人都是被阉党弹劾,被迫辞职的,如今朝堂阉党一支独大,他也知道这么说阉党成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也早做好了罢职回乡,甚至是下牢杀头的准备,所谓无欲则刚,对王化澄等人,自然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呵呵,好一个坦荡君子,好一群清正之臣。”不待王化澄反驳,同被被清流势力列为阉党一员的工部尚书晏日曙先开口了:“你们这些东林清流,各个自命不凡,对着别人一口一个奸逆,小人,攻讦起来真是丝毫情面都不留啊!
你们口口声声君父社稷,名为忠孝,实则行排除异己之劣行,北都既没,烈皇帝殉国,你们一个个上串下跳,毫无悲喃之情,弘光爷南都即位,你们不满,暗中疯狂得拆台。
江北四镇跋扈难制,挟持朝廷,祸害百姓,你们这些东林清流不仅拍手称快,而且抢先向各镇投怀送抱,还妄图引左镇入京夺权,你们致朝廷的颜面和纲纪于何地?
东虏南下,各镇兵马非逃即降,南都沦陷,那些正人君子呢?钱谦益钱虞山号称君子之首,名望不可谓不大,却勾结勋臣,主动开门请降,带头下跪剃发,那里见一丝一毫的风骨气节?
还有科臣光时亨,为了留住烈皇,将其作为迎贼时的晋见之礼,竟以大义相激,力阻烈皇南迁之议。
还有那个大才子龚鼎孳,降贼后每语人以“我本要死,小妾不肯”为辞,还有其他的所谓正人君子,真是不可枚举!
更有大逆不道者,如庶吉士周钟劝进未已,竟上书劝奴贼早定江南,寄书其子,称奴贼为新主,盛夸其英武仁明及恩遇之隆,以摇惑东南亲友,反观被你们视为阉党余孽的马士英马瑶草等人却坚持抗贼,兵败自杀殉国,真是可笑可笑!”
方以智方才虽然只骂王化澄是阉党败类,却未尝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晏日曙当初只是为了保住官位权势,才不得不依附王坤,所以他对阉党,阉逆这些词很是敏感。
方以智这么说,他自然非常气愤,也专捡方以智的痛处戳,一言一语,句句见血,直如利刃在方以智的心头划过,自北都,南都相继陷落以来,朝中不少君子已经认识到了党争的祸害,隆武帝也曾就此发上谕申斥过。
而那些在北都,南都陷落时变节的君子,也确实给天下的读书人丢尽了脸面,钱虞山向为君子中翘楚,身为东林党魁,他的变节更是给了众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晏日曙用这个来反驳他,直让他哑口无言。
重生南明当皇帝 第009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方以智红着脸,强自辩道:“钱虞山失节,学生无以辩白,但是,士林之中也非全无忠贞之士!湖广的何腾蛟何督师尚在于奴贼做殊死斗!”
“何云从是忠贞之士?”
“其身为朝廷命官,封疆大吏,总督湖广军政两年以来,没有一个利民的举措,反而戕害百姓,刮尽民脂民膏,所筹义饷,不仅预征一年,而且每亩增至六倍以上,即便于此,何云从尤嫌不足,乃纵兵劫掠,以致湖广民众展转蔓延,死亡过半,千里无人烟。
其作为大明督师,其麾下号十三镇二十万兵马,却未见复尺寸土地,一旦交战,望风先逃,失地辱国更是家常便饭,其不知尽心国事也罢,还同室抄戈,挑拨离间,逼反忠良,所行之事,皆让亲者痛而仇者快。
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忠贞之士?
这只能说是国朝的奇迹!”
晏日曙对着殿中同僚拱了拱手后,方才笑呵呵的道:“至于诸君信不信,学生反正是信了。”
“你!”
“哈哈哈……”殿中不少大臣闻言捧腹大笑。
“咳咳。”
金台上,朱由榔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殿中群臣闻言警醒,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朱由榔横眼在殿内一扫,说道:“现在是朝议,不要东拉西扯。”
话虽这么说,不过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微笑,却暴露了他的本意,这晏日曙人品虽然不咋的,不过这一番话确实说得很解气,前世的朱由榔对明末的东林党也不怎么感冒。
只是王化澄那厮太过份了,满嘴空口大言,直把他当傻子来忽悠,居然还有一大群附庸者,朱由榔对他们是彻底失望了,好在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希望寄托在这群庸臣身上,朝议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知道再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假装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议,散朝吧!”说完起身离座,甩了甩衣袍,在一片肃静之中,大步往后殿走去。
群臣相顾愕然。
一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行礼如仪,三拜九叩,恭送皇帝消失在大殿的屏风之后。
……
大明永历元年的正月初,天气时好时坏,昨日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今日又被阴云笼罩,天地之间是灰蒙蒙一片,没有半点生气。
梧州府城外,陆陆续续有一些衣衫褴褛的流民面色憔悴,疲惫不堪的行走在官道上,一些青壮们推着鸡公车,车上两侧坐着老人和小孩,中间堆放着一些炊具和包裹行李,穷人百姓家里没啥值钱的,车上的这些物资已是他们的全部身家了。
如今广东大部已陷敌手,清军所过之处,一片废墟,百姓不甘被蹂躏,纷纷逃亡,这些人都是从广东各府县逃难过来的。
“哥哥,进城后咱们能买些吃的吗?我好饿。”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蓬头垢发,面黄肌瘦,人长得就像一棵冻过的菜,他一边帮着身旁的一个矮壮汉子推着鸡公车,一边面带希冀之色的说道。
矮壮汉子闻言,憨厚一笑,道:“刀仔放心,只要一进城,哥哥就给你买几个大包子,一定让你吃上一顿饱饭。”
“哥哥真好。”得到矮壮汉子肯定的答复后,陈刀仔一脸的兴奋之色,原本瘦弱无力的身体里似乎又迸发出了一股力量,他昂首迈开步子,这一次,步履不再虚浮。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后,梧州府城在望,陈刀仔还没来得及欢呼,便看到了城门口外震撼的一幕,眼中的兴奋激动之色渐渐掩去,代之而来的是阵阵惊愕和恐惧。
梧州府城门口,几十个守卒,手中挥舞着腰刀长矛,大声命令着身旁百多名由男女老少组成的流民们脱掉身上的衣服,解开车上的包袱。在散发着寒气的兵刃的威逼下,这些流民不得不照着他们的话做,一点点地脱掉了身上用来遮羞御寒的衣物。正月里的天气,干冷,坚硬,老人和孩子很快便被冻得脸色发青,涕泪横流。
几个守卒抬着大箩筐,走入流民群中,一边翻检衣物,一边将他们脚下的包袱抖落开,找到了银钱珠宝首饰等值钱事物,便扔到身旁的大箩筐里,遇到赤身裸体的妇人,便上去摸几把,口中还发出阵阵淫笑声,丝毫不顾及这些女人惊恐屈辱的尖叫和哭泣声。
搜检过后,又叫他们穿上衣物,然后把人群中的青壮汉子挑出来,赶到了城门口的另一侧集中看押起来。
陈刀仔清晰的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他哆嗦着小口,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哥哥,怎么办?”
矮壮汉子挠了挠头,道:“能怎么办?跑!”
说完转身拉着鸡公车就跑,其他的流民们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后,顿时清醒了过来,仓皇地转身,发了疯似地拼命往原路跑去。城门口,守城把总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立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身后二十几个守卒手持着兵器,小跑着跟了上去。
流民们老弱妇孺参杂,家什物资颇多,再加上一路行来,体力早已耗尽,体质弱的还没跑出几步便已跑不动了,眼看着就要被身后的守卒们追上,道路前方突然烟尘大作,大队大队的穿着甲胄的官兵分成两列,向这边行进,中间有许多用骡马系着的辎重车,车上装满了物资,一眼望不到头。
队伍的最前面是两行旗牌官,旗牌上写着吏部侍郎摄尚书事、东阁大学士、太子太保,总督京营戎政一长串的红色开路牌之后紧跟着一面猩红的大旗,旗上正中绣着一个斗大的‘丁’字。红底黑字的大旗在半空中迎风招展,看起来威武异常。
流民群中有识字的,一看是朝廷的内阁首辅丁大人来了,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赶紧跑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急声呼救,其他人呆了呆,也都跟着跑了过去。
丁魁楚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列,看着跑过来的流民,叫停了队伍,皱了皱眉,对着身旁的苏聘道:“仲业,去看看怎么回事。”
“遵命。”
苏聘得令后,打马一鞭,带着几个轻甲骑士,赶了上去。
“后面是首辅丁大人的车队,尔等不得冲撞,快停下来。”
“将军,让首辅大人快救救我们吧,后面有官兵追来了!”
“军爷,梧州官兵要抢我们的财货!”
“首辅大人,救命啊,官兵要杀人越货啦!”
……
流民越聚越多,不一会儿,苏聘身前就跪了一地的流民,一面磕头,一面诉苦。
“啪!”
苏聘扬起马鞭在空中抽了个空响,道:“别吵了!叽叽喳喳的。”
流民们见马上的那位将官模样的人有些生气了,不敢再诉苦,乖乖闭上了嘴巴。
见流民们安静下来了,苏聘指着跪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陈刀仔说道:“你,给本将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将军大人,我,我们是从广东逃难过来的百姓。刚,刚才在城门口小的看到梧州守兵在抢我们的财货,还扣我们的人,小的们看到了不敢再过去,他们又追上来了。”被苏聘点了名,陈刀仔内心很是紧张,虽然有些口齿不清,好在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
“梧州守兵?在哪?”
陈刀仔起身回头望了望,指着后方不远处正往他们这边赶来的二十几个穿着胖袄的军卒道:“就是他们。”
那些守卒也看到了这支车队,一看是内阁首辅丁魁楚的,眼中满是敬畏,不敢怠慢,忙小跑着过来见礼:“小的们见过将军大人。”
苏聘轻声恩了一声,用手指了指那些流民,对着守卒里明显是首领的那个人道:“他们说你们抢过往流民们的财货,还扣人,可有此事?”
“没,没有,没有这回事,是他们诬陷的。”守城把总此时早已下马,闻言,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的说道。
重生南明当皇帝 第010 操练亲军(上)
“胡说,我们都看到了,还想狡辩。”
“将军大人,我们亲眼所见,不敢有所欺瞒。”
“将军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
“好了!”
苏聘断喝一声,打断了流民们的哭诉,道:“不用聒噪,本将知道了。”
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来路后,苏聘不敢自专,回身将其禀报给了丁魁楚,并请示如何处置。
“让那个守卒头领把梧州镇将陈邦傅叫过来。”丁魁楚摸了摸额下的三缕胡须,沉吟片刻,又说了句:“老夫也正好有事要找他。”
梧州府城东北。
陈邦傅正在街市上和他儿子陈曾禹商量营建一个新的府邸,身边围了一大群亲兵牙将,手持着刀矛枪戟等各式兵器,一部分警戒,一部分站班摆队,四周的百姓早已被远远赶开了,没人敢走近。
来梧州一个多月,陈邦傅一直住在总兵府衙门,如今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一直想要在此常驻的他自然想给自己建一个舒适安逸的府邸了。
“父帅,这儿似乎都是商铺啊。”
“商铺怎么了?挡了咱们的路,就要拆掉。”陈邦傅满不在乎的一笑,仰脸看向四周,一边看一边道:“这里地势北高南低,采光风水都不错。禹儿,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不?”
陈邦傅虽然阴狠,但对陈曾禹这个独子却宠爱有加,也只有当着儿子的面,他才会露出一副和蔼亲切的笑容出来。
陈曾禹点了点头,道“孩儿非常满意。”
“那就是这儿了。”陈邦傅马鞭一扬,断然下令道:“以本爵为中心,方圆五百步之内,所有的商铺民居全部拆掉,一个不留!”
“遵令!只是府邸怎么个设计,还请爵帅示下。”陈邦傅身旁的管事恭恭敬敬的道。
陈邦傅道:“先烫个样子出来,大门做成三架七间,正堂至少要五进九间,总之要给本爵盖得高大漂亮,而且要越快越好,听明白了吗?”
“是。”
“本爵这还有免费的劳力,都是流民里的青壮,只要能早点建好,你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小的明白。”管事大声应着。
“爵帅!”陈邦傅刚和身边人商量完这事,守城把总便已经从南门外骑着马过来了,到了近前,半跪着道:“标下在南门外遇到了首辅丁大人,丁大人让标下请您过去一趟。”
陈邦傅疑道:“丁魁楚到梧州了?咦?他怎么突然想到本爵了?”
“这——”守城把总低着头。
陈邦傅见此,心中明白,脸立刻阴沉了下来:“是不是你们手脚不麻利,让他揪着什么了?”
守城把总将头叩得砰砰直响,口中道:“标下该死,请爵帅责罚。”
“你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陈邦傅劈头给了他一鞭,吼道:“还不快给老子滚到前头带路!”
“是!”守城把总如蒙大赦,立刻起身遵令而行,带着陈邦傅和他身边的一大队人马,穿街过市,马蹄踏踏,一路上行人避易,无论官民与否,都不敢与之争道。
这样一路呼啸而去,很快就到了府城南门外,丁魁楚的车队也到了那里。
“末将陈邦傅,见过首辅大人。”到了丁魁楚身前,陈邦傅不敢再横,翻身下马,单膝下跪行礼。
他虽然有庆远伯的爵位在身,但在名爵已经泛滥的南明时期,委实值不了几个钱,大明开国之初,有公侯伯爵位在身的,大多是开国功臣,数量极少,各个都有一二品的武职军位。
到了现在,隆武和鲁监国等人为了将臣子从对方那拉拢过来为自己效力,烂封百官,大赐名爵,以致如今公侯满街走,伯爵贱如狗,就连身为文臣的丁魁楚都有平粤侯的爵位在身,更何况他还是手绾兵权的大明第一文臣,所以在这位超级大佬面前,陈邦傅很明智的选择了屈身其下。
丁魁楚笑呵呵的道:“陈总镇也好。”
“不知首辅大人此番找末将来,有何吩咐?”陈邦傅明知故问。
丁魁楚指了指城门口被扣押的流民青壮和几大筐银钱财货,道:“本阁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邦傅闻言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首辅大人可能有所误会,末将只是派人在此检查这些流民的官凭路引,以防细作混入城中造谣生乱,遇到不带路引的,末将会先没收其资财,再押入大牢,仔细审问,如果确定是细作,便会将他们的赃货充为军饷,如果不是,便会放人还钱。”
“虽是这样,陈总镇还须节制点为好,出了事,惊动了圣上,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丁魁楚心中冷笑,国朝路引制已崩坏多年,平民百姓过境早已用不上这东西了,陈邦傅这厮明显是想借此搜刮民财。
这年头,骄兵悍将横行,军队中这种现象并不罕见,他见得多了,也懒得管了,遇到这种事他也是心照不宣,不想较真,适当的给陈邦傅敲下警钟也就罢了。
“是,是,末将明白。”小辫子被人抓在手上,陈邦傅显得很是恭顺。
丁魁楚也很满意他的表现,终于说出了他认为的正事:“陈总镇,不知梧州府城有兵营几处?”
陈邦傅想了想,道:“城西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北还有个水师营寨,府城中还有个千户所,因为太小,早已废弃不用。”
“城西,城北,城西北各有兵营几间,可驻军多少?”
“城西兵营有屋舍两百余间,可驻军四千余人;城东兵营有屋舍一百余间,可驻军两千左右;城西北水师营寨有军港一处,屋舍五十余间,可驻扎军兵一千左右。末将麾下有兵七千余员,正好住满,难道首辅大人想?”陈邦傅用手指了指丁魁楚身后
丁魁楚点了点头,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陈总镇,劳烦你把城东的兵营空出来,再把城西北的水师营空出一部,本阁麾下兵将要借用一段时间。”
“这——”陈邦傅一脸的为难之色。
“怎么?”
“兵营让出来了,那末将的兵?”
“可以进驻城中的那个千户所,多出来的再分散到其他诸营里。”
“要是挤不下呢?”
“你好歹也是一方军镇,就这点能耐吗?”
“是,末将尽力。”陈邦傅无奈的拱了拱手,算是答应了。丁魁楚目的达到,不愿多废舌,淡淡地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陈邦傅依令退下,流民们见丁魁楚并没有怎么处罚陈邦傅,内心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保命要紧,趁丁魁楚的车队还没走,陈邦傅不敢抓他们,纷纷四散逃开,丁魁楚也默认了他们的行为,等他们跑得远了,才叫起了车队。
陈邦傅站在路旁,静静的目视着丁魁楚的车队一步一步的向城中进发,当他看到队伍中间那些由骡马拖拉着的一箱一箱数不尽的珠宝财货时,再看看自己身旁的几大筐从流民身上收刮来的零散制钱,眼中先是射出了一道幽幽的绿光,继而一阵感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啊!跟丁魁楚一比,他跟捡破烂的没啥区别。
……
桂王府宫苑内的小校场上,朱由榔身着武牟服,手持白蜡杆大枪,正在练一套枪法。
年刀月棍一辈子枪,枪是百兵之中最为难练的一门,不过若真的练好了,威力也是奇大。前世的朱由榔非常痴迷枪术,为此还特意进了枪术俱乐部学习过各种枪术。
吊四路、梨花摆头、白蛇弄风、铁扫帚、拨草寻蛇等等,每招每式朱由榔都使得很专注,前世只是把枪法技艺当成兴趣的他,这一世却已经成了他在这个吃人的乱世中最为重要的一道保障。
自从来到梧州后,朱由榔一有空闲就苦练技艺,为此还颇让宫内宫外的太监大臣们吃惊,想不通皇帝怎么突然练武了,还搞得有模有样的,不少大臣上了奏疏,劝皇帝不要学武夫,要遵循圣人之道,以仁德为本,对于这些读书读傻了的朽木疙瘩的谏言,朱由榔嗤笑之余,便已强身健体为由顶了回去。
使完整套枪法,朱由榔已是汗水淋漓。
“皇爷好枪法!”
朱由榔身边,吴继嗣跨刀侍立,内心由衷的赞道。
“呵呵,花架子罢了。”朱由榔谦逊一笑,道:“继嗣,这王府宫苑的校场如今已被朕改装成了演武场了,以后轮班操训御前侍卫的时候,就跟这几日一样,在此进行吧,朕闲暇之余也好过来观览一番,看看你们的操练效果如何,可别想着糊弄朕。”
“臣不敢。”
吴继嗣麾下的三百御前亲卫除了几十名原桂王府侍卫外,大部是从百姓中招募来的良家子,各个孔武有力,威武挺拔,世袭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到了现在早已凋零殆尽了,至于朱由榔即位之初招募的三万京营兵,大多也已损耗在了与绍武朝的内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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