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单飞

    “唉，这个苏锦绣性格太软了。”司徒明月原本也有着自己的打量:“原本我想着上官云雅心胸狭窄，我们三人相互扶持，她也奈何不了。”

    “结果苏锦绣胆小怕事，不怕难成大器，就怕.......”穆芊芊接了话，轻轻看她一眼，剩下的话尽在不言中。

    就怕她成了墙头草，两边倒戈，那才真的麻烦。

    司徒明月拍了拍穆芊芊的手，忽然从手腕上摘下一个水透晶莹的玉镯，成色极好，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是我娘祖辈上传下来的镯子，说不上多名贵，但是可保人平安。这些年我一直戴着，如今想赠予妹妹你，不知你是否嫌弃”

    面对司徒明月的交好，穆芊芊怎会拒绝。她想了想也从怀里拿出一个黄布包裹的三角符。“姐姐一片好意我怎会嫌弃，礼尚往来，这是娘亲佛光寺求来的顺庆符。”

    见她想推辞拒绝，穆芊芊皱了皱眉半生气半娇嗔的塞进司徒明月手里:“姐姐若是真当我妹妹，就收下。不要与我客气，以后我的便是姐姐的。”




六十一.规矩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叫醒了秀女们。

    “今日我便教你们宫中的规矩。”姑姑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柳条，背在手后审视着众人。“先说大瀛皇朝的皇宫礼仪。遇平位时，可颔首行礼。遇级别高位娘娘大人时，双手放置左方腰间，欠身行礼。”

    “姑姑姑姑，是这样吗”有个秀女站出来，歪歪扭扭的做了个样子。

    “哈哈哈哈，你看看她，好笑死了。”

    “就是，就是。”

    “喂，莼兰，你别站不稳摔倒了！”

    众人一阵嬉笑，都对着她指指点点，手绢挡在嘴边笑得乐不可支。

    “啪！”姑姑猛的抬手在石板上抽了一下，厉声道:“谁再笑就给我滚出去。宫门重地岂是供你们玩乐的！你做的不错，六成像了。今日你们的任务就是学会礼仪，我可不想我带的人因为殿前失态被人丢出去！”

    “啊......”哀嚎声一片，又在姑姑眼神下安静下来。

    “你们几个在这个盯着，我出去一趟。”姑姑和负责看守四合院的宫女太监吩咐了一声离去。

    众人原本一开始好好站着，过了一会见太监们目不斜视也不说话，心思活跃起来。为首的便是上官云雅。

    “切，这有什么好学的，我看根本不用一下午。哎哟我这腰都酸了……”上官云雅放下手臂伸了个懒腰，“我说你们，别那么呆好不好，姑姑都走了，歇一会又没人知道。”

    “哼，我可不像你，胆大包天。看姑姑回来抽不抽你。”

    “就是呀，你别偷懒了，太监们都看着呢。”

    “胆小鬼！”上官云雅最瞧不起这种人了，叉着腰从众宫女面前穿过去走到看守的太监面前，凑到他面前挥了挥手:“喂，喂，活着没活着说句话啊。”

    .......太



六十二.记恨
    那厢奚落嘲讽，上官云雅风头正盛，秀女们无形之中追捧。逮着话头就不撒口。

    拳头悄然握紧，穆芊芊还没行动，就听司徒明月低低叫她名字。

    “怎么了姐姐”

    “你不要中了她的计。”司徒明月有些担心，看上官云雅也是暗恨:“姑姑去了已经很久了，想必马上回来。你且等等，看姑姑一会怎么收拾她！”

    “我晓得的。”穆芊芊点头，她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教训上官云雅。呈口头之勇只是下下策，上官云雅性格张扬，迟早有人收拾。

    而她现在做的事，只不过是加速她的死亡。

    穆芊芊思及此，闭上眼睛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上官云雅说了一阵，见自讨没趣也只能作罢。

    说姑姑，姑姑到。就在上官云雅她们说起看管太不近人情时，姑姑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上官云雅她们说的入迷，根本注意不到。而一直站着的秀女也不会破坏规矩，就那样看着姑姑走到了她们跟前。

    “我跟你们说啊，姑姑脾气这么暴躁肯定是还没嫁人。”

    “嫁人宫女不能吧好像。”

    “就是说呢！要不然怎么那么.......姑，姑姑！”一个秀女惊慌站起。

    “啊！姑姑.....”众人大惊，一个个连忙站起。

    “我说的规矩，都忘了。”姑姑面无表情，挥动着手里的柳条。重点看了一眼司徒云雅问太监道:“她们何时偷懒的。”

    一直被上官云雅她们认为是聋子瞎子的太监此刻恭恭敬敬的福下身子:“一炷香前。”

    “呵，很好。”姑姑嘴角上扬:“看来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来人呐，拉下去一人十大板。”

    “是。”

    一群宫人上来拉秀女。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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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出人命了
    这样想着，她睡了过去。

    本以为是个宁静的夜，不料——

    “啊！”女子惊恐的尖叫。

    “出人命了！快救人！”

    好像是隔壁的房间。

    穆芊芊一下没了睡意坐起身子清醒过来，转头去看对面的司徒明月，也是正面色凝神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让不让睡觉了！”上官云雅掀了被子露出头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苏锦绣蜷缩在床头，抱着膝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体微微发抖。

    白娉婷是最后一个醒的，揉了揉眼睛有下茫然:“是隔壁出事了吗要不我们去看看。”毕竟都是一起入宫的。

    穆芊芊司徒明月没说话，上官云雅倒是下床穿上了鞋子，一群胆小鬼:“平日里那么从容，关键时刻却是一个都不顶用。走几步路的事，多大的事.....！”

    门忽然被推开。

    “有人死了，你们都出来。”是姑姑，看起来也是匆匆赶来，衣裳都有些凌乱。她目光如剑扫视了一圈。

    “死，死了……”上官云雅打了个寒颤，愣住了，“不会吧，开玩笑的吧……”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面白如纸。

    “...你睡的熟，隔壁的确这样喊的。”穆芊芊还是给她解释了一下，不然上官云雅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都穿衣服吧。”司徒明月提醒道，默默的整理起衣物。

    几人快速走出去，穆芊芊两人在最前边，上官云雅和白娉婷挽着胳膊神神秘秘的说着什么。苏锦绣则是低着头走在最外面。

    此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地面上躺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

    正在验尸的人抬起头:“姑姑，人已经没气了。”

    众人哗然，有胆大的之前离近看见过一眼现在忍不住悄悄说道:“你们是没看到，那个秀女脸都泡白了，眼白翻出来，舌头青紫拉的老长老长......”

    “啊她是怎么死



六十四.你有病吧
    孟之歌显然怕极了，搓着手臂生怕被当作凶手。

    “孟之歌没撒谎，她的确一直没出去。因为她醒的时候我也醒了，但我没起来，亲眼看到她出门然后大叫。”

    “我也可以作证。”

    这样一来，开头那声尖叫就能对上了。

    穆芊芊撇了一眼躲在白娉婷身后的上官云雅，她还在发抖，莫非，忽然出现一桩凶案就把她吓到了

    “哼！各说各的话，依我看你们都有嫌疑。”姑姑冷冷道，忽然一挥手:“这几个人都带走，其他人回房睡觉也要小心，凶手也许还在你们当中！”

    侍卫去抓刚刚说话作证的几个秀女。

    “不，不，姑姑，不要抓我，我没杀人！”

    “我不给孟之歌作证了！姑姑放了我.......”

    “不关我的事，姑姑，呜呜呜别抓我，我不要去....”

    不理会几人的挣扎不满，哭叫声远去，但隔着宫墙依稀还能听到些许，怨恨哀嚎，为这夜色增添几分诡异无情。

    剩下的秀女抖如筛??，姑姑又警告了几句才离去。大门又一次被外面看守的宫人关上，但这一次，不少人都被巨大的关闭声震的心神失守。

    良久，有秀女弱弱的问:“她们，她们还能回来吗。”

    还能回来吗，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回房睡觉吧，明日还要训练。”隔壁屋一个高挑的秀女开口，她嘴唇还泛着白，强自镇定。

    “嗯。”众人点头，各自回屋。

    穆芊芊她们也回了屋。

    几人坐在床上，余惊未消。

    过了会儿，苏锦绣细若蝇蚊的问了句:“你们说，那个死了的秀女，会不会还在这里。”

    “苏锦绣，你有病吧！大晚上吓人，不愿意呆就滚出去！”上官云雅犹如炸了毛的公鸡，一下子站起身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赶紧坐下。但是她闪烁的目光依旧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恐。

    “苏锦绣，别说了。”司徒明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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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夜半凶手，一枝莲花
    司徒明月原本忧虑的心情被她一句话逗笑，有些害羞的红了脸:“你这丫头什么都往外说！小女儿家要矜持，若我得宠必然会扶持你，不过啊，我觉得还是你可能性大一些。”

    挑了挑眉，司徒明月学着公子哥挑起穆芊芊下巴瞧了瞧，笑:“毕竟，这张美人脸可称得上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姐姐，你变了。”穆芊芊面无表情的控诉，两人对视一眼，却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一插科打诨，气氛稍缓。

    下午的时候过得很快，又到了晚上。

    月挂上枝头，微风拂动，柳树枝在地面微微扫动。再站在这块地方，感觉都变得诡谲莫测。

    脚下是昨日那个落水秀女躺过的地方。石板已经重新打磨，比之前的更加光滑，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

    但穆芊芊却觉得，这里还是有一股血腥味。

    “芊芊，快进屋睡觉了！”司徒明月在喊她了。

    穆芊芊转身回屋，慢慢把门关上。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

    穆芊芊一直没睡，她总觉得，今夜还会出事。

    半睡半醒间，穆芊芊似乎看见窗外一闪而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

    是谁

    穆芊芊悄悄摸出防身用的匕首放在胸前，心里有些犹豫。

    出去，还是不出去

    出去也许就能抓到昨夜杀人的凶手，可自己也许会自身难保。但如果不出去，岂不是等同于坐视不理。

    屋子里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穆芊芊眯眼看了一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等，是苏锦绣！

    她的床铺似乎有点不对劲，高高隆起，倒有点像小时候她偷跑出去玩将枕头掉包在被下。

    “咚，咚。”

    好似有谁在敲打窗檐。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穆芊芊隐约看见月光下这人冷漠冰冷的眼。

    “咚，咚”还在继续。

    穆芊芊闭紧了眼，任由她敲。

    片刻后这人离去。

    但穆芊芊却听到隔壁房间的门上响起



六十六.又是他 及时出现
    天蒙蒙亮，就有人来敲门。

    “选秀的姑娘拿着衣服跟着我走，换好了自然有人为你们梳洗打扮。”不再是那个姑姑，换了另一张陌生面孔。

    穆芊芊被分到一个屋子，司徒明月在过道那边。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想起娘做的衣服，穆芊芊心情轻快几分，打开丝绸包袱准备拿出来。抖开却愣住了。

    “怎么会——”失声。

    只见那件月白色锦衣上遍布各种脚印，还有两剪子狠狠撕裂的口子。照这种程度，穆芊芊根本不可能穿上身。

    另一件备用的也是如此，手段如出一辙。

    是谁........

    穆芊芊最先想到的就是上官云雅，只有她如此看不顺眼她。可是她都把衣服拱手相让了还不够吗。

    穆芊芊难得的有几分慌乱迷茫。

    退后了几步坐在椅子上。

    殿前失态，乃是死罪。衣衫不整，轻则大板，重则被视为藐视圣上，发配出境，摘去官职。

    难道，她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袖里的玉萧滑落，穆芊芊放到嘴边，正欲吹响——

    “现在才想起本王。”男人吊儿郎当的声音，慵懒夹杂着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