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单飞

    “也是。”像这种花魁，即便清白也是进不了二楼。玫瑰赢了也只能做个清倌，终究逃脱不了附庸他人的命运。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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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朱雀门，夕阳残，宫女秀
    门外马车已经备好，穆夫人站在台阶上依依不舍，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泪一个劲地掉。丫鬟们陆陆续续把带的东西放进马车。

    穆云开直到穆芊芊上车都没来

    时辰将至，无法再等。马车行驶起来，车轱辘转动，越来越快，越走越远。也就是马上要走出这条街头的时候穆芊芊猛的挑起车帘往后看去。

    一个坚挺的身影站在穆府门口，即使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关切的停在这边。

    穆芊芊挥了挥手，鼻头一酸。

    好好活着，活下去.....

    皇宫离穆府大约五里地，在这段时间里穆芊芊还可以好好歇息一下。碧荷坐在左侧，手里的包裹装着打点下人的财物。玫瑰则拿着梳妆打扮的东西。

    “小姐，别难过了，以后还可以回来。”

    “我知道。”只是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

    穆芊芊鼻子哭的有些红，眼圈也是，玫瑰他们赶紧倒了凉茶给她贴着消肿。即便是今日不面圣，给教习嬷嬷留下好印象也极为重要。

    不知道过了几炷香，马车停下就听到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小姐，应该是到了，外面都是选秀的秀女吧。”碧荷小声的说着，到了皇城脚下天然的就有一种畏惧感。

    “芊芊，你看那边。”玫瑰的关注点显然比较严谨，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有一排妙龄女子正在一穿着青色宫装的女官面前排着队列。“我听大人说过，来了之后要先找到负责家族的女官，人到齐了按组先去净身房验明正身。”

    玫瑰所说的大人自然是赫连华，穆芊芊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下了马车，穆芊芊立刻感觉浓烈



五十五.司徒云雅，宫里宫外
    她说话风俗有趣，又带着善意，穆芊芊自然不会介意:“你这名字倒有意思，月明明月，都是一个含义。”

    司徒月明微笑:“我们应该是一个队列的，不如过来一起等候。”

    当今大学士正是司徒忠，八大阁老之一。听闻他的孙子司徒夏今年刚中探花，不日就会进京面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而司徒明月，看来也是本家的人。

    或许还是司徒家的嫡系小姐，才会有如此底气来招揽穆芊芊。穆府虽落败，一般人也高攀不得，而权势一般的知道圣意难测，轻易不敢粘连。

    司徒明月此话还告诉了穆芊芊一个信息，那就是看来队列也是按权势分的。

    “好，那就承蒙照顾了。”穆芊芊没有推辞。

    司徒明月带着她走向一个角落，那里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人身姿娇小，一身紫衣看着娇憨可人，扎了两个娃娃鬓，脸蛋也是清纯偏向幼儿。一人则是趾高气扬，抱着胸正四处打量，似乎对哪都不满意。

    看见穆芊芊陡然叫了一声:“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司徒明月看看穆芊芊，又看看她:“怎么，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异口同声。

    穆芊芊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竟然碰上了那个蛮不讲理的小姐。想想娘还叮嘱她不要招惹，穆芊芊苦笑。这还用招惹吗，阴差阳错又碰上了。

    上官云雅显然反应比穆芊芊还大，柳眉倒竖起低声质问道:“司徒明月，你安的什么心，你说大家势力都差不多聚在一起，可你把她叫过来什么意思诚心给我添不痛快呢是吧！”

    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若是旁人早就恼了，司徒明月却是胸脯剧烈起伏声音平静的劝解:“此话怎讲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们的恩怨。但如今都是要进宫选秀，抱在一团才不会被人欺辱了去。云雅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我不管！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吧。”言罢一甩胳膊面冲着墙不理人了。

    三番两次司徒明月也有了火气，冷冷道:“那你离开。”

    什么自己听错了吧。“你没糊涂吧，她能和我比吗，我可是太医院的，有什么事我比她更有分量.....”

    “我说，这里不欢迎你，你离开。”司徒明月怒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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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验身房和娇小姐
    ！！

    “那边的秀女，到这里来集合。”是负责安排她们进去的姑姑。

    穆芊芊几人走过去，她手里正拿着金玉册一一对照:“太医院庶女上官云雅，学士府嫡女司徒明月，御史大夫三小姐白娉婷，穆将军府穆不复……

    人都到齐了吗”话落抬起头扫视一圈，见人齐全点点头示意众人跟着她走。

    “我们好像是人最少的一波。”白娉婷轻声说。

    “哼，那是，你也不看看有几人身世这么好。”如此高傲的话也只有上官云雅说的出来了，即便如此，她的下巴扬的更高了些。

    司徒明月没有参与，穆芊芊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景致，是以女官发现了被责怪的也只有她们二人。

    “那边两个秀女，嘀嘀咕咕什么呢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无事不要吵吵嚷嚷！”

    “你！”上官云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云雅，这几日还要靠她，你就不要置气了……”出奇的，又是白娉婷一出声制止，上官云雅就安静下来。

    眸光略微深沉，穆芊芊依然保持着下车时的状态。屏气凝神，身姿挺拔，不多嘴也不掺合，却悄悄记下了这条小路。

    两边视野越发宽阔，绿树垂荫，几许柳枝探出墙头。脚下的瓷砖平平整整，远处有一个红色宫房。时不时宫女经过，看见带领她们的这个姑姑会轻轻行礼。

    很静，除了走路的声音，所有人都是沉默，仿佛行尸走肉，一板一眼遵循着皇宫的规矩。

    “前面就是验身房——”姑姑回过脸来，显然是进去之前叮嘱些注意事项，众人步子也停下来，统统看向她。

    “我可先和你们说好了，进去了谁要是给我挑事闹事，休怪我翻脸无情。看见门口儿那位公公没有那是大总管底下做事的，你们无需知道太多。”

    “总之，别给我找不痛快，该怎样做照做就是。”似乎对众人还算满意，警告的看了一眼上官云雅白娉婷:“宫门重地，最忌讳嚼舌根的，若被听见了姑姑我也保不住你们，轻则送出宫外，重则—杖毙！”

    她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让人再一次感受到这宫里的无情。

    上官云雅身子一抖，脸色煞白不敢再抬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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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我会是最受宠的妃
    前面的秀女已经进去了，姑姑站在门口和那位公公说着什么。穆芊芊正在打量他，忽然他猛的抬眼过来，两人就这样短促的进行了一场对视。

    很快他收回目光继续抱胸靠着墙，一副不管事的样子。

    此人面白无须，着一身红色衣袍，眼眸如鹰般锐利，只一眼就让人觉得无所遁形。手握雪白拂尘，自有一股威严。

    杀气。这个人身上有杀气。

    穆芊芊去过青峦山庄，见过凤青鸾的暗卫，这种气息错不了。

    很快叫到了穆芊芊，经过时他身上有一股极寒的气息席卷而来，过去了就消失了。穆芊芊能感觉到他在关注她，为什么呢，素未平生，她今日才算入宫。

    验身房只有两个嬷嬷，穆芊芊躺上器具床，很快就完事。有人在名单上用朱砂划了一笔，这就代表通过。

    给了些碎银子，穆芊芊走出去，就听姑姑在叫她。

    “善公公有事找你。”

    找她穆芊芊疑惑看去，就见他掀起嘴角笑了笑:“咱家有点事想问问穆姑娘，请到这边来。”

    大瀛朝尊卑观念深刻，即便穆芊芊此时还没面试，通过验身也意味着可能成为皇上的妃子，更不要提家世背景，是以下面的人不是必要不会轻易得罪。

    随他走到树下，不知是阴凉处还是怎的，寒意更甚。“咱家姓善名喜，需要问姑娘几个问题，还望坦诚回答。”虽如此说，眼眸里的杀气更逼迫了几分。

    “自是实话实说。”袖里的手不动声色的握住玉萧，赫连华的人，应该就在附近吧。

    “第一个，咱家记得穆府的小姐是叫穆易之，怎么花册上交回来写的却是穆不易还请小姐给个解释。”

    “我自幼失踪，得幸归家实属上天恩赐，所以改了个名字，希望斩断



五十八.苏锦绣
    他探寻的眼神并未收回，如此说辞并不足以打消他的怀疑:“姑娘野心不小啊，可能是咱家记错了名吧，得罪了。”

    “公公不必客气，以后仪仗的地方还多。至于野心嘛，不想受宠的秀女不是好秀女。”掏出金叶子。

    “那咱家，就不耽搁时间了”善公公收了叶子，笑意真实几分。

    “好。”

    目送善公公离去，穆芊芊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打湿。险，太险了。这些消息，他究竟是如此得知

    字字诛心，皆是杀人刀。

    姑姑走了过来:“说完了”

    “嗯。”

    “归队吧，要去住的地方了。”

    分配给穆芊芊她们的住处是距离皇宫较近的一栋。红漆瓦房，青玉石板，外面看起来还未休整，里面却是应有尽有。

    “哇，铺的床褥和我在家里睡的一样！”

    “茶壶竟然是紫砂的！”

    “我喜欢这个床，这个是我的了，还有这个床缦......”

    “没见识！这里有的我家里也有。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个不合群的声音不用听就知道是谁了。

    “喂，你什么意思嘲笑我没见识”

    “本小姐又没说你。”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狂妄....”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司徒明月站起来:“别吵了，一会姑姑见了都要挨骂，大家以和为贵。”

    “切，司徒明月你又冒出来做什么滥好人，你不就想巴结姑姑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上官云雅不屑撇嘴。

    “我，我没有。”

    “你...”

    “够了！”姑



五十九.决裂 手帕交？
    上官云雅还在说:“真是的。还以为来了个能结盟的，结果是个乡巴佬，戚，真是晦气。”

    “你这样过分了吧。”司徒明月看不下去她一向嫉恶如仇，又熟读圣贤书，看不得这等侮辱人的举动:“有没有身份很重要吗，你身份很高吗”

    “嘿，司徒明月，我不说你你倒又蹦出来了。我就说她乡巴佬怎么了我是太医院的，她呢，只是托亲戚的光才能进宫。笑死个人了！”

    “上官云雅，你，你.....”

    “我，我怎么啦，我哪里说错了吗。”

    “别吵了，各位姐姐别吵了，别因为我闹别扭。”苏锦绣弱弱的道。

    “谁是你姐姐！少乱攀关系我告诉你。”

    司徒明月只觉得有什么越转越快，越来越盯到嗓子眼，她想到了下午，想到了上官云雅的蛮不讲理，有什么渐渐达到顶峰。

    她嘴唇猛的一哆嗦，大声道:“上官云雅，你应该给苏锦绣道歉！”

    仿佛听到笑话，上官云雅笑了一声:“司徒明月，你没搞错吧我给她就算我道歉她敢接受吗，你问问她那个舅舅敢不敢接受。”上官云雅依旧昂着头，骄傲的就像开屏的孔雀。

    如此不可一世，骄纵任性。

    “好，不道是吧。”司徒明月语气忽然凉了下来，目光里不含感情的道:“你不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了。”

    “哈踢我出去你可要想好了，比我身份高的人可不好找。”虽然略慌，依旧咄咄逼人。

    “我想好了，不仅如此，我和你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司徒家和上官家算不上世交，倒是司徒明月和上官云雅自小就关系好，也是出名的手帕交。

    “我虽不知道为何你性情大变，但是我知道，不管什么原因，我们不是一路人。既然



六十.结盟 交心
    晚膳是专人端进屋子里，因为有的家族提前打点好，所以会比其他秀女的丰盛一些。比如司徒明月，穆芊芊，还有上官云雅。

    白娉婷和苏锦绣自然是没有的。

    “也不知道某个人是不是瞎了眼，放着本小姐这么有用处的盟友不要，反而与两个拖油瓶搅在一起。”上官云雅和白娉婷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显摆似的将份内的糕点菜品分给了白娉婷。

    “哦那上官小姐怎么和拖油瓶吃一样的东西。莫非，所有有特权的人都是废物”放下筷子，穆芊芊眼中寒光一闪。

    本不想无事生非，她却自己找上门来。

    上官云雅语涩:“你——！”

    话却是无法再说下去了。

    这个穆芊芊，真是多事！狠狠瞪了一眼苏锦绣，她最讨厌这种柔柔弱弱的草包，又没家世又没本事，就该在家里随便找个人嫁了！

    苏锦绣身子一抖，说了声吃饱了便上了床。直到熄灯都没有再见她出现。

    临睡前穆芊芊和司徒明月去月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