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间
作者:贫道五
“我自天上来,逃婚到凡间。”——宋玉尘他曾是天界最年轻便飞升成仙的天才,刚飞升到天界便遭到哄抢。托塔天王李靖要认他为第四子,他拒绝了。太上老君李耳要收他为关门弟子,他拒绝了。玉帝要把最疼爱的公主许配给他,他跑路了...仙凡两隔,历经重重凶险,终于回到下界,却发现距他飞升离开已经整整过去了五百年。五百年,端的是物是人非,曾经一起把酒言欢的故人早已不在,曾经鼎盛的师门现如今落寞的一塌糊涂。“祖师爷,徒子徒孙们被人欺负了。”“不要慌,待本祖师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随后就到,对了,麻烦你走的时候替我到老鸨那,把账给结了,谢谢。”——PS该文不是言情,也没有过多小白文气息,简介算是随笔,不必过于较真。
逃婚到凡间 第一章 我自天上来,逃婚到凡间
大嬴王朝在扫灭诸国,一统春秋之后,很是重视文治,在各种崇文的国策之下,举国上下士子之风盛行,文坛呈现百花争鸣的峥嵘。[
说到年轻一辈的读书种子,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晋阳宋家的宋玉城。
自前朝以来,宋家已然是声名显赫的文学世家,最鼎盛时期,一门三圣,宋家三代人分别摘得了“词圣”、“画圣”、“琴圣”,风光无比。
但近些年,自打被世人尊称为“书圣”的宋洞远,宋老先生过世之后,曾经一度辉煌的宋家突然一下子摔下了高台。
接任宋家家主的宋锦身为“书圣”之独子,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艳之处,中庸而已。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宋家要就此落寞的时候,宋家的一个名叫宋玉城的年轻人,就好像横空出世一般,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便登上了文坛的高台,甚至有问鼎的意思。
要知道这位宋家才子,现如今还没到及冠之年。
自古文人相轻,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就这位年轻后生是否真的如传言的那般惊艳有才,很多人都纷纷表示质疑,甚至有人直接说宋家小儿肯定是徒有虚名,所谓的百年一遇的读书种子的说法,说不定是他们宋家自我标榜,自卖自夸而已,目的就是要挽救宋家山河日下的颓势。
这不,原形毕露了吧。
听说前不久,那宋家小儿为了一个江湖卖唱的下贱女子,放弃了一个大好的将门婚约不说,还全然不顾被逐出家门的反对,毅然跟着那个江湖卖唱女子一路南下,看架势,隐然是要跟着女子一同浪迹江湖的意思。
但即便如此,对这位宋家才子的这一不理智的做法,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泼冷水,仍旧有不少人替他拍手叫好,说他是才子逐红颜,不顾一切,是真性情,最风流。
好吧,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没过多久,便又传出了这样的丑闻,说那位宋家才子突然出现在了烟花之地,而且听说这家伙已经在那种地方住了小半个月了,不是说追寻真爱去了吗,怎么跑到那种地方去了,而且还住上了,这便是文学世家的谦谦君子?
都说爬得越高,跌得越惨,这位曾经走到哪都是漫天赞誉的宋家才子,现如今却是臭名昭著。许多曾经被他才华所迷倒而心生爱慕的女子,更是心爱生恨,哭着喊着骂宋玉城是个徒有虚表的伪君子,不是东西,这么些年骗的她们好苦。
也不知道是索性破罐子破摔,还是说被世人骂怕了,听说这位曾经风光的宋家才子连名字都改了,由原来的宋玉城改成了宋玉尘,
有喜欢嚼字的文人士子,说出了那家伙改名字的潜在用意,沦落红尘嘛。
此刻,正舒服地斜躺在梨花木雕大榻上的宋玉尘,双眼微阖,神似假寐,一脸陶醉的听着悠悠古琴,显然对外界的不利流言半点不上心。
宋玉尘所处的房间是栖凤楼最上等的凤凰阁,房间的装饰器具,件件价值连城,却又偏偏没有半点低俗的铜臭气息,反而古典雅致的很,全然没有半点红尘气息,更像是名门世家的一个书香气浓郁的书房。
要住进这样一间寸土寸金的房间,费用自然是昂贵的吓人,而事实上,平日里也确实只有那些达官显贵,和那些家底殷实的有钱人家,才住得起,至于普通的市井百姓,只怕是倾家荡产,也摸不到这凤凰阁的门帘。
但这位已然沦落的宋家才子,却在这销金窟里住了小半个月了,且不说别的,就单单这份魄力,就让很多没钱到这,只能望洋兴叹的男同胞,打心底里佩服,当然,佩服之后肯定是更加厉害的嫉妒和唾骂。
谁不知道只要住进凤凰阁里,就能独自占有赵清影赵花魁。
即便是没钱进栖凤楼的小老百姓,也听说过玉琴仙子赵清影的大名。
据说那位以沉鱼落雁之姿,而毫无争议地争得江陵府花魁之名的赵美人,不单姿色倾国倾城,更弹得一手绝世好琴。
据有一些自称到过凤凰阁,见过赵花魁的年轻公子透露,赵美人所弹奏的是一架罕见的,通体由温润古玉雕刻而成的玉琴,玉琴通体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发出的琴音更是美妙动听之极,甚至据说有一次赵花魁弹奏之时,引来了百鸟朝凤的旷世奇观,而这也正是凤凰阁之所以叫凤凰阁的由来。
此外,那位赵花魁在弹奏之时,有个小习惯,喜欢在口中含上一颗夜明珠,至于为何,就没有人知道了。
也正因为这个小习惯,江陵府的风流士子们,又给赵美人取了个雅号,叫明珠花魁。
赵美人名气大,名气相当之大,不单在江陵府一带是毫无争议的头号美人,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都城咸阳,她也有许多忠实的爱慕者。
甚至有小道消息传出,说在众皇子中最是风流的九皇子,对这位民间的美人,也是仰慕不已,几度想要偷偷溜出皇宫,南下江陵,来一睹明珠花魁的绝代风华。
品着美酒,听着赵美人所弹奏的仙音,宋玉尘觉得自己很幸福,心底里头越发肯定自己私自逃到凡间来,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良心话,论姿色的话,玉帝的那位宝贝小公主,确实不比眼前的这位赵花魁差,但宋玉尘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倒不是说他宋玉尘如何大男子主义,而受不了倒插门,试问,即便是倒插门,但那也是倒插到玉帝的家里,谁会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情。
让宋玉尘逃婚到凡间的原因有好些个,受不了小公主的极度刁蛮是其一,但更重要的是受不了帝王之家的繁琐礼仪。
天地良心,真不是他宋玉尘如何放荡不羁,而是在某些方面,帝王之家的做法真的让人毛骨悚然,据说在行房的时候,床边要有人专门教导和记录,这不是有病嘛这不是?傻子才不跑路呢。
虽说成功逃到了下界,但因此付出的代价却是让宋玉尘心痛不已,甚至曾一度后悔过。
自古以来,仙凡两隔,从下界飞升到天界难是难,但也不乏许多成功飞升的人士,而从天界下到下界,就不是难如登天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说从下界修行飞升到天界是逆天之举的话,那么,从天界到下界,就是明着跟天道叫板厮杀,可以说即便是仙人之躯,也跟找死没有什么两样。
也就强如他宋玉尘,才侥幸从天道的毁灭之手中逃出生天,但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仙身被打成飞灰不说,连神魂都被打的支离破碎,一缕神魂只有附在这位不幸身故的宋家才子身上,才能躲过天道的追查。
原来通天彻地的一身修为,算是全部交代了,甚至,因为神魂也受到了破坏,许多关于之前的武学记忆,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还好的是,神魂虽然受损但毕竟是神魂,哪怕只是一缕,也不是普通武林高手的元神所能够相比的。
好在宋玉尘也不是个想不开的人,至少,与这具身体的原主相比较的话,他还算是幸运的。
通过这些个日子对身体记忆的熟悉,宋玉尘有些哭笑不得,这位本来有着大好前程的宋家才子,居然真的如外面传闻那般,是为了一个江湖女子而放弃一切,这位仁兄更悲剧的是,原来他所心仪的那位江湖女子,原来是个邪派弟子,专门以邪媚之术蛊惑男子,尤其是像他这样一生浩然之气的读书男子。
被蛊惑的最后下场便是,抛尸荒野。
本来呢,附在这具身体上,宋玉尘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位宋家才子论皮囊长相,那也是相当出彩,论家世,也是名门之后,说的低俗一些,至少吃穿什么的不用担心。
但很快,宋玉尘就有些后悔了,原来这位仁兄也与他有着类似的悲剧命运,竟然也是逃婚出来的,而且他的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还是个将门虎女。
让一个杀鸡都不敢的文弱书生去娶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屠夫,这不是要他小命嘛。
经过这些日下来,宋玉尘还发现了一件烦心事,那就是这位身体的原主,宋家才子委实过于扎眼了,走到哪儿都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就连来一趟栖凤楼,也差些没被人给指指点点给点死。
没办法,只得改名字,将原来的宋玉城改为宋玉尘,希望能少招惹些麻烦。
本来宋玉尘也不是没有想过用自己的真名,但孟长明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扎眼了,虽然过去了五百年,但江湖上到处都能听到关于他的传说。
改为了宋玉尘这个名字之后,但宋玉尘
“赵姐姐,是不是你们女子给男人伤了心后,都喜欢阉了人家?”宋玉尘没来由的笑着问了一句。
琴弦上,十根如春葱般白皙修长的手指不停,房间内美妙琴声不间断,赵美人只是抬起头来,轻轻地白了宋玉尘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逃婚到凡间 第二章 有女子口含明珠而弹
宋玉尘恍然,赵美人的口中犹自含着夜明珠,不方便开口说话。[
宋玉尘只得自顾说道:“要我说啊,这怨不得我们男子,要怪的话,还得怪你们女子自己,是你们自己太笨。”
眉黛如画的赵美人轻轻皱了皱眉。
宋玉尘不以为然,轻轻地喝了一口美酒,笑着说道:“爱情这东西,男女双方两情相悦,才能叫爱情,却不是一厢情愿,在这一点上,你们女子可谓是通病。”
赵美人心如止水,似乎不去听某人的狗屁言谈。
自说自话的宋玉尘也不觉得别扭,又笑着说道:“至于那些个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荒谬之极,不知道害苦了多少儿女,你说,哪有书生娶虎女的道理嘛,我那古板老爹,居然要娶一个从没见过面,而且听说还是个长了一身胸毛的彪悍女子,我能答应吗,能不跑路吗。”
事实上与宋玉尘年龄相仿的赵花魁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浅笑,大有在说“这家伙抛弃女子还抛出理来了,端的是厚颜无耻之极”的意思。
对于这位已然在她凤凰阁住了小半个月的年轻男子,赵清影也算是有了个粗浅的认识。
早在见面之前,她便听说过宋家才子的大名,谈不上多么爱慕,但好感终究还是有一些的,毕竟自古佳人爱才子,这没有错。
多说闻名不如见面,但这位宋家才子确实恰好颠倒了过来。
若不是见过这位宋家才子的画像,她真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位男子到底是不是假冒的。
相貌确实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甚至真人还要比画像上更加英俊风流,但性格却是与之前听说的谦谦公子出入太大,反而更像是个言语轻佻的纨绔世家子。
言语虽然轻佻,甚至很多时候不按常理出牌,但过分的举止还真没有过,当然,也没少被这家伙揩油。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是半点都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这位模样俊俏的年轻公子很是有趣,至少他言行举止不像那些腹中空空的草包纨绔,表面上一掷千金的来这听琴,却是鸭子听雷公,而她也有种对牛弹琴的不痛快。事实上呢,那些个早已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草包,无非都在打她身子的注意,而她赵清影向来是卖艺不卖身,这谁都知道。
而这位在外头被骂得一无是处的宋家公子,却是有着真金难买的真才实学,这些日弹琴予他,他虽然很少谈及到她的琴,但偶尔也会一脸不正经地笑着点评几句,却是字字珠玑,道出了好些个她自己也没能察觉出来的瑕疵。
这让赵美人有种终于觅得知音的感觉。
雅致的房间内,龙涎香气弥漫,佳人才子登对,俨然一副羡煞旁人的画面。
琴声入尾,赵美人最后以一手玉剑斩江收尾,房间内余音缭绕。
宋玉尘缓缓睁开双眼,正好瞧见赵美人将口中夜明珠吐出。
没来由的,宋玉尘脑子里闪过一个极度邪恶的念头,心想:“要是把这颗被赵美人含过的夜明珠,拿出去拍卖的话,那该会是怎样的天价?恐怕那些个家底殷实的富家子,非得争抢个倾家荡产不可。”
已然将口中夜明珠取出并归置于宝盒之内的赵清影,抬眼正好瞧见前者一脸邪笑。
似乎能读懂人的心思,赵清影似笑非笑的说道:“宋公子可是在打我这颗珠子的注意?”
宋玉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这小娘们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
“赵姐姐说笑了。”心中有鬼,却犹自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宋玉尘,一脸无辜地说道:“赵姐姐把我宋玉尘想成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贪财之人吗?”
赵清影也不说话,但脸上却是一副反问“你说呢?”的意思。
宋玉尘嘿嘿一笑,下了床榻,走到赵清影近前,问道:“赵姐姐,我看你似乎对这颗夜明珠很是重视,是不是有什么来历或者故事,能给说道说道吗?”
“你想听?”赵美人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洗耳恭听。”宋玉尘点了点头,“当然,要是赵姐姐你不便说的话,也可以不说就是了。”
沉吟了片刻,赵清影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装有夜明珠的宝盒之上,轻声道:“与你说了也不妨,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颗珠子有何来历...”
“哦?”宋玉尘皱了皱眉。
只听赵清影接着说道:“但听当年收养我的秦姨讲述,当年她是在城外的江陵江边捡到我的,当时我口中便衔着一颗夜明珠,也就是盒子里的这颗。”
宋玉尘点了点头,前者口中的秦姨他见过一面,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栖凤楼的头牌之一,但现在年事已高,退到了台后,主要负责赵清影的衣食起居。
宋玉尘轻声问道:“你是觉得这颗珠子与你的身世有关联,所以一直珍贵的保留着?”
赵清影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秦姨捡到我的时候,除了这颗珠子之外,就只有一块写着我现如今的名字的血布条,但王朝姓赵之人何其之多,叫赵清影的也肯定不止我一人,倘若,日后有机会查清楚自己身世的话,我想这颗珠子就是唯一的信物了。”
宋玉尘默然地点了点头,一个红尘女子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身世,这在勾栏里面,本就是大忌,但她仍旧告诉了自己。
赵清影淡淡的看了宋玉尘一眼,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我每次弹奏都要口衔这颗珠子?”
宋玉尘嘿嘿一笑,“这个问题,应该不止我一人想知道,我想半个王朝的男人应该也很想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说,我是故弄玄虚,故意以此博得他人注目,你信吗?”赵清影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信。”
“你,当真相信?”
“相信。”宋玉尘点头,“真的相信。”
赵清影若有所思地看着宋玉尘。
宋玉尘笑道:“如果真如你刚才所说的话,这颗夜明珠是关系你身世的信物,我想,以你赵清影现如今在王朝的名气,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你口衔明珠而弹的习惯,如果我是赵姐姐你的家人的话,绝对会来这里试着找你。”
赵清影秋水明眸中闪过一抹流光,精致的脸庞上莲花浅放,不似凡间之物。
宋玉尘看得微微有些恍惚,脱口而出地笑道:“像赵姐姐这样的绝代风华,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没有女子真的甘愿在勾栏这种地方耗尽自己的一生,都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赎回身子,再嫁个有钱人家,再不济,也可以自由过活。尤其是像赵美人这般的,卖艺不卖身,更是容易洗白,再重新开始。
赵美人沉吟了片刻,眉黛含笑地看着宋玉尘,轻笑道:“便宜了公子你如何?”
宋玉尘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回他这么一句。
宋玉尘摇头苦笑道:“赵姐姐这个玩笑开大了,我可不敢,就现在我估计这栖凤楼的外面就埋伏满了爱慕你的人,恨不得把我给大卸八块了,再说了,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王八蛋的道理。”
赵花魁淡淡一笑,然而在宋玉尘将视线转移到别处的时候,赵花魁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和黯淡。
“人家是名动天下的宋家才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个出身肮脏的女子...”赵美人心中自嘲。
宋玉尘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见到来人,宋玉尘当时心就咯噔一颤。
逃婚到凡间 第三章 怀公子
闯进来的是个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的华贵女人,一身穿戴奢华之极,尤其是脖子上佩戴者的那串罕见之极的紫色琉璃项链,贵气十足,走在大街上,估计都能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虽然四十年纪,但仍旧可以看出,女人在年轻的时候,也定然是位姿色极为出众的美人。
毕竟上了年纪,即便再如何加以粉饰,最多也就称赞一句风韵犹存,但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缺憾。
“宋大公子,在我这凤凰阁,住的可满意啊?”女人推门而入,摇摆着款款腰肢,向宋玉尘走来。
“满意,相当满意。”宋玉尘嘿嘿一笑,笑着说道:“有劳程姨关心,程姨啊,像您这么日理万机的,玉尘这边,您就不要再劳心了,这样是累坏了身子,玉尘会过意不去的。”
栖凤楼的老鸨程云颐皮笑肉不笑,声音拉长的说道:“宋大公子满意就好,那话说公子今儿,是不是该把这几日的房钱和酒钱,给结一下了?”
这几日程云颐心里头也是郁闷的很,原本以为盼来了一个钱袋子,她可是听说了,作为历经两个王朝而不见没落的世家,要是有人说宋家穷,宋家没钱,打死她程云颐也不相信。
不去说几百年积累下多少钱财,就
至于,这位名动天下的宋家才子为何突然造访她这种地方,她才懒得去想,有银子赚就够了。
但没等她高兴几天,就听到了各种传闻,说其实这位宋家才子已经被宋家给逐出家门了,现如今是穷秀才一个。
听到这些传闻之后,程云颐当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很是担心自己引狼入室,到最后人财两空。
所以这么些天,只要有机会,她就跑到这催债来。
但几天下来,都没有见宋玉尘拿出一分钱过,前两天这位宋家才子巧舌如簧,她也就只能将信将疑,不便强行撵人家走,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名声在外的大才子。
但就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栖凤楼虽然不至于店大欺客,但实际上,栖凤楼近一半的盈利,都是出自这凤凰阁,故而这些时日,栖凤楼的收益可谓是缩水了近半,她程云颐看在眼里也是着急的很呐。
“结,当然得结。”宋玉尘“额”了一声,讪讪笑道:“不过呢,还请程姨在宽限个两日,是这样的,你看我孤身出门在外,身上也不便带那么的钱财,不过程姨您放一百个心,我已经写信给家父了,叫家父捎人拿些银票过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快到江陵府了。”
程云颐叹气一声,似笑非笑地问道:“现如今宋公子还敢往家里头写信要钱?”
“怎么说也是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我爹就我这么个儿子,你说呢程姨?”宋玉尘笑道。
其实心里头,宋玉尘也是虚的很,确实,他给宋家写了封书信,但他低估了老爹的狠心,甚至在回信中说,如果他再不悬崖勒马,就跟他彻底断绝父子关系。
程云颐心想,也是,话说江陵府一带的世家子不也是这个模样么,别看家里长辈开始的时候把话说得多么狠,但到了最后,还是宝贝心疼得不行。
虽然没有再逼着要债,但程云颐转而说道:“宋公子,程姨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钱的事情,可以再宽限个几日,但这凤凰阁,还请公子能腾出来,实不相瞒,有一位怀公子出了大价钱,要住进这凤凰阁来,宋公子你看......”
程云颐不得不动心啊,话说那位应该是从外地来的怀公子,也真是出手大方,一进他栖凤楼就拿出了五倍于凤凰阁正常所需的费用,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所谓豪门公子也不过如此。
五倍的价钱呐,往常里,虽说江陵府的世家子也会为了争夺赵花魁,而抬高价格,但能抬到三倍的就已经是极致了,至于说一口气抬到五倍之高的,真没有。
其实她程云颐对这位出手极度阔绰的怀公子,也是很好奇,虽然她程云颐只是个勾栏老板娘,但一定的人脉还是有的,可以说,能有这等财力和魄力的世家子,她几乎都见过,即便没有见过,也好歹听说过,却是不曾有怀姓的世家子。
说到怀姓的豪门世家,倒不是没有,相反,若要说名气,那个怀姓名气之大,即便在整个大赢王朝,也能排在前三甲。
当朝天子的姬家毫无疑问地占得魁首,皇后一脉的窦家,又占去一甲,而第三甲,则是拥兵二十万之巨的荆南王,怀庐铁,怀家!
但程云颐却可以肯定,这位与荆南王同姓的怀公子,绝对不可能是出自那个怀家,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荆南王怀庐铁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唯独没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