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红雪
终于有时间看完了师父所有的书,终于不用去那阴暗的寒冬中睡觉,在草屋旁边搭了一座新的屋子,终于,好像一个家,终于,春天快要来了。
南方四州,瀛洲。
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内,数十人衣着全黑,覆面蒙头,只露出两个眼睛,正在听主座之上人说话,整个院落安安静静,黑衣人们垂手低头,似乎对说话之人甚是畏惧,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只听到那主座之人又说道,“一群废物,半年时间找不到一件东西,主上养你们何用?”,众人不敢抬头回话,只有座旁一人,头戴军师帽,气定神闲,见此说道。
“护法切勿生气,您也知晓,这半年兄弟们马不停蹄,走遍四州各处,用尽手段打探消息,但是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才能找到,四州之中稍微值钱点的东西我们都拿来了,还是没有主上要找的东西,只能请护法在问问主上,所找之物大小,形状,也好让兄弟们继续寻找。”
听得此语,主座上黑衣男子也说道,“此物事关重大,只能告诉你们是至阳之物,十几年前出现在此地,有人看到,定然不会错,若是寻得此物,主上定会嘉奖各位,否则,只能让你们鳄潭里走一遭了。”
说罢,下站众人齐声说道,“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身材高大的护法挥手让众人推下,转身对军师模样的人说,“先生,近日来手下之人搜查各大家族,先后灭口,已经为各大宗派察觉,恐怕会阻碍到主上的计划,不知先生有何办法掩人耳目?”
只听那人说道,“正道之人,欺世盗名,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再者说,那些尸首都处理过了,尽管放心,尽快找到主上交代的东西才是正事。”
被称作护法的男子这才平声说道,“只能请先生委身至此,找到东西,先生当得头功”,说罢,两此人便起身走出了院子,那军师模样的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卫州,一位年轻男子深夜未睡,看着桌上的信件,不知该如何回应。
神剑决 第六章 三十六剑
第六章三十六剑
年轻男子身上穿着青灰色衣袍,袖口绣有山形标志,头发高高绾起,面容俊朗,英气逼人,此时却是紧皱着眉头,不时长出一口气,自语道,“师父又来信件催促,可是如今没有丝毫头绪,宗内大典在即,恐怕是要回去了。”又低头看着信封上所书云齐吾徒亲戚亲启几字,心中愈加烦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来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大宗隐宗掌门首徒,云齐,三月之前奉师命前来南方四州调查地方家族的灭门惨案,在他调查的百日之内,类似的多起案件在四州境内屡有发生。
被灭门的家族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人家,而且不论男女老幼,都被杀害,手法残忍,杀人剔骨,然后纵火焚烧,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唯一能看得出来的是行凶之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作案之人不止一人,行动组织有序,多地流窜作案,导致他们的目的以及行踪更加难以捉摸。
云齐虽然联系了此地的大派火鉴派,可是由于多年前被魔教灭门,元气大伤,至今也没有恢复,所以并没有提供多大的帮助,调查之事也只能靠他一人,进展缓慢,加上宗内要举行入门大典,正是用人之际,作为掌门首徒的他,必须回山主事,所以留给他调查的时间已是越来越少。
“看来只能向器宗求援,让他们派弟子前来调查”,云齐心中如此所想,便提笔向三宗之一的器宗掌门炎巩修书一封,希望可以借器宗之力查明真相,第二天一早,书信便快马加鞭寄往了器宗所在,神釜山。
此时,在青桑山,距离秋心受伤已经两月有余,内伤已经痊愈,五脏六腑内的火毒已经完全和冰寒气息融为一体,破损的经脉也逐渐通畅,内力并没有因为经脉受伤而减弱,运行起来反而比以前更加轻松,以前运功过度的刺痛感也消失不见了,秋心终于卸下病痛的包袱,可以真正地踏入武道殿堂。
这段日子他也没有闲着,除了看完一些野史典籍之外,更多的时间用来琢磨剑谱之中的三幅剑图,第一幅图的意思已经明了,运剑行云流水般如层浪迭起,威力更盛,恐怕就是那位前辈所要表达的意思。
而第二幅图所画的淡淡虚影所表示的根本毫无头绪,剑法所追求快而准,这淡淡虚影可能就是想要强调这点,但是这是天下练武之人人尽皆知的道理,画在这珍贵的剑谱中根本毫无道理,况且出剑速度完全取决于个人功力,这幅图没有提供任何诀窍法门,恐怕还是有其他意思,
第三幅图就更加怪了,让人捉摸不透,山上尾松的模样与剑法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竟然也画在剑谱上,这让秋心一度认为这最后一幅图是那位前辈闲暇之时的玩乐之作,不过剑谱所用之材水火不侵,恐怕不单单是随手所画,肯定大有深意,这让秋心纠结不已。
不过这些天来的仔细琢磨,让他更加体会到这剑谱的精妙之处,单是前半本剑谱中的一百零八个剑招,每一剑无论出剑角度手法,还是步法的走动位置,都堪称完美,既能发挥出用剑的威力,又不给对手留下丝毫破绽。
每一招都是经过仔细推敲,千锤百炼的高超法门,仅仅一招便可叫练剑之人受用无穷,怪不得世人将这本剑谱奉为至高法典,相传有成仙之秘,倒也无可厚非。对这些剑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让秋心更加想尽快熟悉一百零八个剑招,以便练习那威力绝佳的日曜。
所以,在自己能练功之日起,他一刻也不停歇,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练剑,有丝毫灵感,他都会立刻带着木剑去偏峰练剑,仿佛入魔了一般,久而久之,剑法愈加精妙,较之以前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由于没有了火毒的困扰,以前不能练习的剑招现在也能熟练地使出,内力的使用更加随心所欲,就连平时对他不闻不问的师父都对他赞不绝口,称他没有看错人,练剑一途,秋心果真天赋极佳。
虽然在单个剑招的使用练习时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要连续使出多个剑招,秋心仍然力不从心,要么就是内力不济,要么就是在一招出手,下一招全无章法,要么还是剑会脱手而出,无论练习多少次,好像都会出现这些问题,多日的练习后,他还是最多只能使出十余剑,无奈之下,他只得去请教师父,让师父告诉他出剑顺序。
师父的答案让他颇为吃惊。师父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出剑顺序可言,一味的追求顺序只会限制自己的想法,他每一次使用此招顺序都不尽相同,心中所向便是出剑所向,能不能一气呵成,全靠悟性,这又让秋心摸不着头脑,只能一个人回去默默思索。
不知道太阳在这山上升落了多少次,冬天降临了,整座山都被白雪淹没了,白茫茫的一片,包裹着青色的枝叶,连日来的大雪仿佛一刻都不会停,一粒粒雪花义无反顾的扑向山顶,随风四处奔波。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秋心来到尾松树下,引剑而起,招招精妙,带着气流引起呼呼声音,裹挟着白色的雪花翩然而至,虽然气势惊人,但是每一招之后他都会有片刻的停顿,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与行云流水的剑招相比,一剑与一剑的连接之间的阻塞之感显得十分突兀。
秋心心中也明白,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加练习,他只觉得那种滞涩之感在最近练剑的时候愈加强烈,以他的聪慧恐怕也明白,只要打破桎梏,消除那种阻塞感,自己就能成功,就在他一次次的出剑,一次次的运气中,别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样不对。
突然他翻腕转身,引剑又向肩头上方刺去,大叫一声,然后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接连使出三十六剑,没有丝毫停顿,就像丝绸一般,顺其自然,他心中知道,恐怕自己已经做到了,而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竭。
秋心足足休息了半个时辰,才恢复过来,仔细想想自己刚刚是如何做到的,那种状态根本容不得自己多想,迫不及待的想使出下一剑,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自然而然就使出三十六剑,但是顺序到底是怎样的,一时难以记起。
于是他又起身,出剑之后根本没有思考就紧接着使出下一剑,不到三十六剑丝毫不想停下来,等三十六剑均已出手,他再想接着出招时丹田之内的真气已然用尽,秋心对此也是十分无奈,想要再多使出几招,内力不足根本难以做到,短时间内想要提升内力恐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仅仅如此,他也十分满足了,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瓶颈,再练下去也难以有什么进展了,于是便收了剑,向着桑林地方飞身而去。
兴许是太兴奋了,秋心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刚刚练剑的地方,周围数丈,地表雪花均已融化成水而后凝固,形成一层冰面覆盖在雪地上,在不远处的草屋内,师父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也许也是在秋心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多日来,秋心都是一个人练剑,忽视了小白,今日稍有成就,早早收功来到这桑林中。自从上次小白带他来过桑林深处看过那群狐狸之后,他再也没有进来过,于是嘬口发出哨声,示意小白出来,不多时,一只白色的物什便晃头晃脑的走了出来,眼中好像还带着被人打扰的愤怒,不过看见是主人来找自己,一分疑惑,一分欢喜,还带着八分不舍,便扑向主人怀中,一齐走出了桑林。
秋心说道,“今天开心,随我去找些吃的,晚上让你大饱口福”,或许是明白晚上有好吃的,小白连忙摇着尾巴,满脸谄媚,完全忘了离开桑林时的不舍神情,看见他的样子,秋心也是忍俊不禁,笑道,“还是如此的贪吃”,说罢便带着小白四下寻找猎物去了。
当晚,酒足饭饱之后,师父叫住秋心,淡淡说道,“如今你剑法小有所成,可想下山去见识见识?”秋心闻言,连忙说道,“师父,秋心只想在山上陪着师父,休息剑道,别无所求,难道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师父要赶我走么?”
听到秋心如此回答,中年人哈哈大笑,道,“谁要赶你下山,如今你年纪不小了,该下山看看了,况且练剑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游历凡尘还是有好处的”,秋心已然拒绝道,“弟子武功尚浅,自小生活在这山上,不通世间人情事理,还是不下山的好。”
师父哑然,正声道,“你难道真的不像到你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看看吗?”说罢,秋心沉默不语。
此时,夜已经深了,天空中逐渐飘下雪来,山上显得格外寒冷。
神剑决 第七章 下山入世
第七章下山入世
师傅的话在这寒夜里悄然响起,声声入耳,字字如刀,像大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勾起他心中对家的向往,亦如归鸟回巢,他内心深处也想去看看父母走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哪怕已是一十六年过去。
沉默良久,秋心终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弟子为人子,虽说父母离世已久,但于情于理都要去他们墓前祭扫,以尽孝道,就依师父之言,弟子近日就下山”,说完也长出一口气,像是放下心中的沉重包袱,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又听师父说道。
“当年之事,也是我对不起施允与小月,如今将你抚养成人,算是我弥补了对他们的些许亏欠,三日后你便下山前往泰山罢。”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封书信,早已用腊印封好,又指着桌上一摞书籍说道,“这里书信一封,你上泰山之后,亲手交予泰山掌门,他看后必然会收你做泰山弟子,还有这些天来我抄录的一些剑道典籍,都是当初剑堂被毁之物,到泰山之后也一并交予他。”
秋心见师父如此说,便大声说道,“弟子已经拜师父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可再入泰山为徒?”
师父闻言,道,“并非逐你出师们,一来若你不是隐宗弟子,便去不得那泰山悬壁峰,二来你既已学得剑堂剑术,也算半个隐宗弟子,如此一来也算是归宗问祖了,师父当年也是隐宗之人,况且多一个师父教你,也不是什么坏事,大可不必在意那些礼节制度。”
听到师父这么说,秋心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弟子明白,这就准备下山去了,待弟子祭拜过父母之后,便回来静心修习剑道。”
师父闻言轻轻点头,说道,“下山之后切莫与人争斗,习武之人便要堂堂正正,莫要污了双眼,自毁前程,也不要轻信于人,毕竟凡尘俗世,最是难懂,这些日后你也会慢慢体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使出剑谱上的武学,以免有心人看去,招来杀身之祸,也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我的名字,为师交代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种种,便要你亲自决断,好了,你且去准备,为师有些累了”,秋心点头称是,尔后起身告退。
秋心走后,房中又只剩下他一人,望着香炉上飘荡的青烟,心想,这些年来有秋心相伴,倒不觉得太过孤寂,如今他也要下山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而且秋心性格淳朴善良,又跟师妹一样倔强,恐怕此次下山不会太过顺利,可千万不要像他那可怜的父亲一样误入歧途,背上千古骂名。
烛火摇曳,双手轻轻抚摸着香袋,抬头看着窗外不停的风雪,仿佛当年的一切又重新浮现在眼前,双唇微动,似乎想尽力的呼喊出哪些熟悉的人的名字,可是终究没有开口,不知何时,他那张被岁月刻下无数伤痕的脸上,悄然流下两行浊泪,灯油燃尽,房内一片黑暗,连同他的心事一起,沉入这寒冷的夜里。
从师父房中出来之后,秋心直接回到了旁边的草屋,心中涌出无数滋味,想想就要告别生活多年的地方,就要离开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万般不舍,还有那毫无记忆父母,遥远的泰山之上,可还有人记得?平日大大咧咧的师父,可能照顾好自己?想到这里,秋心暗道,这几天一定要做些好菜给师父吃,下次吃到,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屋中渐渐没有了声响,一时寒风凛冽,呼呼大作,夜更深了。
三日之后,天色渐晴,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今日一早,秋心便起来装好行李,然后去师父房前叩门,可是师父好像不在,无人应声,也许是并不愿意见自己,于是他在门前跪拜叩首,道,“师父,徒儿这就去了,师父万勿担心挂念”,说罢,起身背起包裹走向了山口。此时屋内之人终于抬头看向窗外,轻声道,“去吧,师徒一场,终须一别”,说完又闭上眼睛,静坐入定。
虽说在山上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秋心从没有下山过,一来是自己并不想下山,二来也由于体内火毒,适宜呆在阴寒之地,他也想找到小白为自己带路,可是早上起来便没有见到他,于是只能一个人下山了。
青桑山虽陡峭险峻,高逾千丈,可面对习武之人也不足道,而且如今火毒已解,秋心也能将内力运用自如,下山自然不成问题,最后看了一眼山中美景,他便跃身而起,向下飞去,每隔几丈便稳稳地踩在山石之上,借力用力,任凭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不多时便到了山脚。
不及他定下身来,便被眼中景象震撼了,在山下仰视,整座青桑山愈加高大挺拔,千丈之高拔地而起,竟有横扫万夫之气势,与山顶景色完全不同,也与自己想象大相径庭,身处其前,颇有蚍蜉之感。
从眼前的景象中清醒过来,秋心发现自己自己身处密林之中,一眼望不到尽头,入耳尽是鸟兽之音,暗道不妙,下山之前忘记问师父怎么才能到泰山,而且如何走出森林也成问题,让他一时犯难,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试着向一个方向走去,越走他越发现不对劲,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走出森林,而且好像一直在原路绕,飞上树顶看去也难以望到尽头,他只好坐下来慢慢思索。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悉悉索索树叶晃动的声音,心中好奇,便循声而去,心想不是什么野兽才好,距离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发出声音的东西也意识到有人靠近,声音也慢了下来。
秋心躲在树后等了半天,声音又响起来,从灌木中钻出一只白色动物,正是小白,秋心心中大喜,从树后走了出来,小白看到主人,欣喜地跑到主人身边,发出吱吱叫声。
原来,秋心在昨晚告诉小白要带它一起下山,今日一早小白便和自己一众山中伙伴告别,可回到屋中却不见主人身影,便急忙下山,多亏小白识得主人气息,这才一路追寻到此,秋心好像听得懂小白的声音,大致懂得这各种缘由,便轻轻地摸了下道。
“倒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对”,小白闻言,这才欢喜的叫了两声,于是秋心又说道,“你跟随师父下山去过,可认得出去的路吗?”闻言小白便迈开脚步,示意主人跟上来,秋心见此,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便跟了上去。
这座森林比想象中大很多,而且山上虽然连日下雪,但是森林之中却没有丝毫深冬的景象,他跟着小白一路左拐右拐,途中还遇到了几只野兽,不过都被小白提前察觉,巧妙地躲过去了。
等他们从森林中出来,天色已经渐晚,而且周边没有什么村庄人家的样子,秋心心想,今晚恐怕要露宿野外于是找来一些干枯的树枝,准备生火驱寒,也能驱赶野兽,不知小白也从哪里抓来两只野兔,秋心在水边洗剥干净,架在火上烤熟,分给小白吃了。
吃过之后,秋心便取出木剑,开始练剑,自从他掌握三十六剑之后,虽然他每日坚持练习,但是还是没有丝毫进展,还是停留在三十六剑的程度,不过现在他能使出两次剑招,才会出现内力不济的情况,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能力竟然带上一丝灼热的火毒气息,甚是奇妙,每日打坐内力运转愈加通畅,小时中毒导致的暗伤也在一点点好转,内力好像比以前更加深厚了。
做完一天的例行功课之后,秋心在周边做好一些防护措施,防止野兽半夜骚扰,然后就在火堆旁睡着了,一天劳顿让他疲惫不堪,虽然露天而息,他也睡得十分安稳,发出细细的鼾声,伴随着树枝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响,回响在这清澈的夜空下。
一夜无事,清晨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秋心便睁开了眼睛,享受着新鲜的空气,虽说青桑周边并没有像山上那般泠冽,在这深冬时节,却也有些清冷,秋心不由得紧了紧衣衫,喊醒小白,一路向着东边走去,一路上,山上没有的景色着实让秋心大开眼界,小白也表现的十分兴奋,一路上左闻闻右嗅嗅,有了小白的陪伴,旅途上也不感觉多么无聊。
这一日,一主一仆终于到了青州地界,尽是山脉丘陵,但是依稀可以看见人烟村庄傍山而建,秋心用师父给的散碎银两向当地村民买了些许干粮,稍作停顿,便上路了,下山已经十余日,小白早已没有最初下山时的欣喜,秋心也觉得与山上并无什么不同,除了没有山上那般厚的雪,并不像师父说的那样险恶。
一路向东,行至傍晚时分,周遭没有可以落脚的居所,秋心心道,今晚恐怕又要睡在荒郊野岭,就在此时,传来一阵嘈杂声音,似乎有人在争吵什么。
神剑决 第八章 洛城费家
第八章洛城费家
秋心暗道,在这荒郊野岭,没有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感觉到不对劲,他示意小白噤声,然后慢慢地循着声音向山丘那边走去,
而此时天色昏暗,周围景色十分昏暗,几乎看不到远处,只能一步步摸索着靠近争吵的方向,当他正要翻过小丘时,看见山坳中有火光闪耀,他悄悄探出头向下看去。
只见一波二十余人的土匪正围着一男一女问话,面色狰狞,眼神凶恶,霍霍剑光吓得那对男女瑟瑟发抖,那男子还算镇定,将女子护在身后,看着这群山野土匪,早已面露绝望之色。
在山口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于是秋心顺着旁边的枯树,轻身跳进山下草丛,此时已距离那群人只有十余丈,害怕被发现,没有继续靠近,将小白抱在怀中,以免白色太过显眼,引起土匪注意,便屏气凝视,侧耳听去。
“我们是洛城费家之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大小也是天山派附庸,你们一群草寇流匪也胆敢打我们的主意,不怕天山派人荡平你这小小青龙山吗?”男子鼓起勇气,大声质问,但是仍然不住颤声,明显没有什么底气,只能搬出天山派让这些人有所顾忌。
听到这些话,这些土匪明显被天山派的名头震惊到了,顿时面面相觑,有些胆小之人萌生退意,偷偷向马上之人看去,这些土匪也没有想到今天抓到这两个人竟然和天山派有关系,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马上主事之人见此,低头询问旁边一个衣着干净的喽啰,然后说道,“事已至此,说什么也不能把你们放回去,我就不信堂堂天山派会为了你们一个二流家族出手,待我将这小娘子带上山献给大王做了压寨夫人,这辈子都下不了山,再把这小白脸杀了,谁还知道是我们青龙山做的,小的们,来啊,将这二人绑了,回山。”
一众土匪听了头领的话,一个个多了些胆气,早已把什么天山派,地山派抛到脑后,抓了这两个人,不知道又能得到什么赏赐。
女子听了这话,当即脸色煞白昏死过去,男子见到这群人果真连天山派也无济于事,看着这些终日在刀口上舔血的凶恶土匪,心中一横,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妹妹落在这群人手中受辱。
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着理他最近的土匪扑去,那个土匪断然没有想到这人还敢反抗,一时猝不及防,手中的刀被夺了过去,一顿乱挥,吓跑了那名土匪,领头人见此,说道,“死到临头还要挣扎,小的们,剁了他的双手双脚,丢到山上喂狼。”
一众土匪听到这话,一时激起了匪性,大笑着向男子围去,那人哪里比的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握着刀的手不停发颤,面前的高大土匪举起刀迎头劈了下来,他下意识举刀抵挡,可是这些山野土匪哪里是他一个富家公子所能抵抗的,一刀落下,他便向后倒飞而去,尘土飞扬,夺来的刀也脱手而出,那个土匪又慢慢向他走去,提刀砍向他的脖颈,这一刀下去,只怕是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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