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红雪
小白却不干了,一直提着前爪,无奈之下只好包好伤口,切了块海参,又开心地摇起尾巴。
此后一月,小白每天都跟费家小姐腻在一起,几乎忘记了他这个主人,秋心也只得把采药的工作交给费家父子,自己在府中找了个僻静所在,将这几天拉下的功课补回来。
小白的血确有奇效,喝下三盅之后夫人便能睁眼,喝了五盅便可以开口说话了,秋心见费夫人情况已无大碍,不顾费家千般挽留,只带了些散碎银两,带着小白上路了。
神剑决 第十一章 骄纵蛮横
第十一章骄纵蛮横
洛城地处青州,归天山派管辖,青州地域辽阔,多山峦,延绵不绝,气势磅礴,由于正是冬春之交,新绿未生,山丘之上植被凋零,天地一色,苍茫之感扑面而来。
秋心由于在费家耽搁时日已多,离开洛城之后不敢稍作歇息,连日赶路,不消几日便已行至青州边界,一路上沉迷于北方胜景,倒也忘记了赶路疲惫之感。说来倒也奇怪,青桑山距此地不过百余里,虽说常年冰雪覆盖,但山上树木常青,与此地景色迥然不同,而这里更像是北方冬天。
按照费仲所说,出了青州,便到了须弥山管辖区域,晖州,此州是天下各州民风最为淳朴的地方,因为三宗之一密宗正落户于须弥山上。
密宗是佛门教派,在众宗派众最为神秘,至今无人知晓其来历,门下弟子皆是遁入空门之人,与世无争,注重教化世人,感召天理,虽说密宗弟子向来低调,但是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当年魔教虽攻上泰山,不把正道大派隐宗放在眼里,但是也没有敢踏入晖州一步,因而须弥山也成了天下僧众向往的神圣所在。
这一日,秋心带着小白来到须弥山脚下,整座山虽不是十分高耸,但是占地辽远,甚是庞大,满山遍野种满了菩提树,在日光的照耀下竟显出淡淡金光,将整座山染成金黄之色,座座庙宇隐于树丛之间,错落有致,在山下看去更加显得祥和宁静。
此情此景,也让秋心心情平静,大有终老此山的感觉。
在洛城中,道士之语让他心绪难平,只想快些到泰山拜过父母灵位,然后回山,导致夜里练功也难以摒弃杂念,长此以往必然走过入魔,今日到得须弥山,也让他心中大定。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今天有幸到佛门圣地,自当上山礼佛。”秋心如此感叹,带着小白就要踏上那登山之阶。
“妹妹,我们回去吧,爹娘嘱托我们早些回去,不然又要挨骂。”
“不行,我今天非要上山,让方丈收我为弟子不可。”
听到如此大声的争吵,上山的香客也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说话的是两名女子,一人身着墨绿色长裙,黑发如瀑,发间戴着三头两耳银凤钗,耳饰龙眼镶金白玉坠,皓齿明眸,纤腰细步,直有沉鱼落雁之风姿,不知是哪家闺秀。
与其争吵的女子,却身着青色僧袍,头戴僧帽,不施俗粉,着僧衣却仍美艳惊人,听二人话语似乎为姐妹,此时那绿意女子感觉到众人目光,脸色一沉,又说道,“密宗向来只收男弟子,哪里有收女眷的道理,你快与我回家去,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听得此语,僧衣女子气势更盛,道,“爹爹不是常吹嘘自己多么威风,如今却连自己女儿拜师都解决不了,还一天洋洋自得,今天哪怕在大雄殿前长跪不起,我也要求方丈答应。”
“莫要胡说,方丈是得道高人,怎会容你如此胡闹,不要说入门弟子,就是俗家弟子,也绝无可能,如此在佛门清净地胡闹,成何体统。”
听闻此语,僧衣女子竟面带梨花,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绿意女子也一时没了办法,只能由得女子哭声传遍山野,引来越来越多的人,似乎早就料到妹妹会如此,年长女子也没有安慰之语,静静等着看着。
秋心看见这山下一幕,心中暗暗哂笑,这僧衣女子虽貌美,但是这性格,用骄蛮二字形容也不为过,反观其姐,言谈举止甚是出众,颇有教养,就在上山香客准备出言劝阻知识,从人群中钻出一个小沙弥,双手合实,缓缓说道,“方丈听闻凌家姑娘上山,特遣小僧前来,还请施主莫要哭闹,随小僧上山去吧。”
僧衣女子听到,脸上立马变了颜色,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这位小师父,方丈大师终于愿意收我了吗?”
“这个小僧就不知道了,方丈只吩咐我带施主上去,所为何事,还要施主亲自问过才知道。”说完便引着两位女子上山去了。
山脚聚集的香客也逐渐散去,秋心也转身说了一句,“小白,我们也上山吧。”
上山的石阶共有一千零一阶,每阶三块,全为金刚岩铺成,传言这金刚岩是代代苦行僧从化石山背到此地,精心雕刻大乘佛法于上,时至今日,岩上所刻经书早已不可见,但是劈山开路,抄经诵佛,实为大功德一件。
一路上所见香客,皆躬身缓步,面带虔诚之色,更有甚者,两步一拜,三步一叩。
走完最后一层石阶,已到午时,秋心虽身怀武功,但也感觉十分费力,心中不住赞叹铺路之人以及跪拜上山的香客为大毅力者。
此时抬头便见寺庙红色墙院,院门匾额之上书写两个金色大字,须弥,苍劲有力,像须弥山一般带给人敬畏之感,秋心稍作停留,便随着人流进到院中,入眼便是院落正中的古朴大鼎,鼎中落满香灰,阵阵紫烟从燃香中散发而出,诺大的院落充满了异香。
院落占地有十几亩之大,几百香客行走其中丝毫不觉拥挤,正对着这寺门正是大雄宝殿,虽在殿门外,可是那高大的佛陀金身发出耀眼光芒透殿而出,而两边坐落着光明殿净土殿两座大殿,三座殿宇十分雄伟,朱色墙壁配以琉璃瓦,更显宏大,相互拱卫,让人不觉要跪拜稽首,就连平时调皮的小白,此时也乖巧地跟在秋心身后。
沿着砖道一路走进大雄宝殿,佛陀金身欲与屋顶齐高,面色祥和,让人既敬畏又十分舒心,秋心向持香和尚要来三根燃香,跪于蒲团之上,伴随着阵阵木鱼与诵经声,心中默念道,若佛真有灵,但愿保佑秋心顺利到达泰山,以遂心愿,接着向佛陀金身拜了三拜,然后起身走出殿门,将三根香插在香鼎之中。
转身看了一眼高大殿宇,秋心迈步欲要离开。
“方丈大师,您要是不答应,芷芩便在此长跪不起。”
“凌姑娘,并非老衲不愿收你,只是违背戒律所迫,作为一宗之主,老僧曾能违背。”
却是那光明殿前传来女子之声,虽然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寺院中甚是刺耳,秋心抬眼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山脚下的僧衣女子,秋心心想,这女子真是刁蛮任性,真的闹到了方丈这里。
其身旁绿意女子正拉着其衣袍,示意她起来,可是那人却无动于终,只是满脸泪痕看向方丈,其身前方丈一身土黄色僧袍,眉须皆白,慈眉善目,此时嘴唇微动,右手转动一串佛珠,却是已经入定。
老僧和绿意女子真是拿她毫无办法,就这样一直跪着,看到方丈对其不予理会,她又对着一众看热闹的香客大声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撒泼吗?”众人也是一阵无语,纷纷投来鄙夷目光,而后便走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终于,方丈身后的弟子忍不住了。
“凌姑娘,俺师父说了,他不收你,就算你们凌家与我密宗有天大的渊源,也不能为了你毁了千年的清规啊,你在此胡闹,可是丢了凌居士的脸面,扰了佛门清静,师父他老人家能忍,我可是忍不了。”说完便上前要动手硬拉她起身。
“恩施,不得无礼,你且先去为凌姑娘准备斋饭,等她跪得累了,自会起来。”
“师父,您怎能如此纵容她,今天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凌家姑娘,老衲从不收女弟子,你在此跪着也是无用,若是喜欢佛法,你可常来山上听经念佛,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起来,用过斋饭便下山去吧。”
“方丈骗人,你明明收过女弟子……”不等她说完,身后绿意女子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可是为时已晚,话已出口,年轻僧人面脸怒色看着地上女子,却没有没有说话。
“方丈大师,芷芩她只是一时乱说,你且莫听她……”
“恩施,替为师送客。”说完便转身走进光明殿。
“方丈师父,芷芩不是有意的……”,不等她说完,方丈已不见了身影。
僧衣女子万万没想到方丈会这样生气,顿时眼泪夺眶而出,无助地看着姐姐,此时那位名叫恩施的僧人说道,“凌姑娘,师父可是没有收过女弟子,你如此胡言乱语,已是毁坏了佛家清誉,今天天色已晚,两位施主可在山上住宿一晚,明早便下山去吧,且莫要再惦记收徒之事。”说罢便离开了。
此时只听见那女子泣声道,“我明明听到爹爹说方丈收过女弟子,可是他为什么不承认。”
“妹妹,此事万不可再提起,到时恐怕爹爹也保不了你。好了,你起来吧。”说完绿意女子搀扶着她离开了。
看着她二人的身影,秋心此时才意识到院中已没有多少人,拍着额头道了一句,“糟糕,只顾着看热闹了,忘了时间,恐怕也要在山上借宿一晚。”说完带着小白也走进了光明殿。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满天,向着须弥山飘来。
神剑决 第十二章 身有慧根
第十二章身有慧根
泰山隐宗,隐灵殿。
“云齐,此去瀛卫四州调查之事,你且细细说与我听。”问话之人正是隐宗宗主,隐灵子,而殿下所站之人,正是其亲传弟子,云齐。
“是,师父。弟子于中秋下山,一路快马加鞭,到南方四州时已过重阳之节,先去了卫州被灭的扈家,全家上下加上仆人丫鬟百余口人全部被杀,死后剔骨焚尸,死者面目焦糊,不可辨认,手段残忍,干净利落从其剔骨手法来看,应该是用刀高手,但是凶手好像故意隐藏武功套路,所以看不出到底用的哪派武功。”说到这里,云齐抬眼看了看主座之人,又接着说道。
“后来弟子分别去了距离较近的瀛州紫砂派,卫州火鉴派,藏州青城派,以及梓州大荒王朝,向四派询问管辖之地可有什么异常,可是四派掌门均表示并无异状,而且火鉴派在事情发生五日之后派弟子下山查看,可是也毫无头绪,于是弟子又回到了卫州,准备再细细查看现场,可没想到,就在弟子向四派打听这短短几天,又接连发生五起同样的案件,分别是卫州扈家,瀛州田家,藏州韩家,还有梓州黄家与秦家,事情紧急,弟子只能请当地宗派一同调查,一连多日,弟子走访各地,毫无收获,看来凶手行事颇为谨慎,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
“弟子收到师父书信之后,意识到事情紧急,弟子只能向器宗求助,尔后想到,既然六家均为同一凶手所杀,不论是仇杀还是为财,那这六家必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弟子立马去了当地调查,结果竟然发现……”及此,云齐顿了一下并没有往下说。
殿上之人一直闭目静思,听得此语抬起头来,问道,“发现什么?”
“这六家竟然全部都是十六年前才落户当地的家族,而且他们的来历当地人也不知晓,只知道是一种怪异的南方口音,看来都是来自同一地方,此时弟子才意识到事情恐怕并不像弟子想得那样简单,将一切调查工作交予器宗师兄,这才回山与师父商量。”
“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先下去好好休息,过些日子是我们隐宗的大事,你可要好好准备。”
云齐略显犹豫,问道,“不知那事师父要做何打算?”
“此事为师心中已有决断,你不必记挂,做好自己的事便可。”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让云齐心中一惊,仍是面不改色,低头应了一句,“是,师父,弟子这就告退。”
云齐走后,隐灵子说道,“杀人剔骨,焚尸灭迹,那可是魔教妖人,赤邪的一贯作风啊,可如今魔教式微,偏安一隅,想来他并不会如此嚣张,故意留下把柄,看来此事另有蹊跷。转身看向角落人影,接着说道,“如今大典已近,我实在脱不开身,此事还是要麻烦你了。”说完不及他答应,便闭目沉思去了,角落淡淡人影也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主殿只剩他一人。
须弥山,清晨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寺院之中,寮房之中的香客逐渐走出房门,向着净土殿的方向走去,秋心也下意识跟了上去,原来是僧人们的早课时间,香客前来观礼,寺院早就给香客准备好蒲团,殿外众人也盘坐于蒲团上,随着僧人诵经声,竟有飞鸟旋于顶,宏大的钟声伴着阵阵梵音从须弥山越散越远。
秋心并没有和香客坐在一起,只是站着目光看向他们,只觉佛法无边,教化世人,今日才得一见,实乃难得一见的和谐胜景。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转身望去,却是昨天的两位女子,年轻的妹妹今天褪下僧衣,却是一身素裙,细眉大眼,秋波宛转,再施以淡淡腮红,比起身边绿衣女子更加出尘,昨日刁蛮野性早已消失不见,在清晨阳光沐浴之下,动人心魄,秋心一时也看的呆了。
那女子转身望向净土殿,在秋心身上稍作停留,看见秋心凄迷之态,心道一句浪荡子,便转身搀着身旁女子出门而去,脚步婀娜,三千青丝迎风而起。
不知什么时候,小白爬上秋心肩头,抓耳挠腮,一起看向院门外,看来早已忘了在费城中与它一度的费家女子,一人一狈,在佛家圣地,心中想起了这龌龊勾当。
秋心猛然惊醒,笑骂道,书中所写,果真如此,世间女子,红颜祸水,枉我平日自诩心智坚定,却也心迷此景,又想到,这两名女子究竟是何身份,那凌家又是什么势力,竟然能在三宗之一的密宗大吵大闹,一时脑中也无答案,索性不想,与我又有何关系。
便要招呼小白与他去房中取行李,下山赶路。
“施主,老衲看你身有慧根。”
秋心闻言看去,却是方丈,又转观四周,并无他人,便问道,“大师可是与我说话?”
“正是,老衲慧冲,见昨日晚霞遍天开,猜到定有贵人来,却不知是施主到得院中,老衲有失远迎。”说完,便笑眯眯地看向秋心,秋心此时一头雾水,便问道,“大师谬赞了,小子不过路过此地,见佛门圣地,上山礼佛罢了,哪里是什么贵人。”
“施主此言差矣,老衲见你耳聪目明,六根清净,天庭饱满,正是我佛有缘人,不知施主可有心在我院中修行,来日必定修成正果,以证大道。”
老僧说的轻松,可是句句惊人,吓坏了秋心,其心中暗自思索该如何拒绝,此时方丈又说道,“施主既是路过此地,上山定有所求,不知所谓何事?”一边说着眼睛看向秋心,那沧桑的眼眸放佛亘古明灯,直透人心。
“在下并无所求,只是须弥山难得来一趟,不上山岂不可惜,在佛地耽搁多时,又觉天色已晚,便在寺中住了下来,小子这便下山赶路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向院外走去,低头边走边想,方丈乃是世外高人,拉着我做什么,难不成真想让我当和尚,想到此处,心中仍是一阵阵后怕,昨天那女子千般哀求,方丈仍是无动于衷,果真佛门中人,行事难猜。
“施主,你真的身有慧根。”
只顾着低头走路,不知何时方丈早已站在门外挡住了去路,秋心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老和尚如此难缠,便要发怒,不及他开口,老僧接着说道,“既从青桑灵山一路到此,施主便是与我佛门有缘,未曾入世,心境澈净,只适修佛。”
秋心闻言心中大骇,他并未说过自身来历,却被方丈一眼看透,脸上稍显怒色,说道,“都说出家之人,心性淡泊,今日一见,并非如此,今日方丈拦住在下去路,可是何意。”
那老僧仍是不急不躁,淡然说道,“事到如今,老衲也就开口直言,得知你来自青桑山,只因你腰间配着九龙玉佩,乃是故人之子,而施主走路举重若轻,说话谈吐气息悠长,必是习武之人,相必已习得那害人剑诀,如今只怕是难已回头,老衲只好说此无礼要求,万望施主莫怪。”
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和尚说的轻巧,但早已在秋心心中激起惊涛骇浪,无论是洛城神秘道士,还是如今密宗方丈,都只因自己腰间玉佩而断定自己身世,道士所说之语若是耸人听闻,让他心烦意乱,但是而今方丈硬要留自己在这须弥山,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便说道,“玉佩乃是他人所赠,仅凭此要秋心留在此地,恐怕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在此地叨扰,这便告辞。”
说完运起轻功,便要飞身而去,但是老和尚每次不偏不倚正好挡在秋心去路,不退不让,秋心心中大怒,喝道,“在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方丈还要如此相逼,休怪小子出手无情。”语罢,抽剑而起,运气集力,向着方丈咽喉刺去。
但是方丈却不加躲闪,眼看木剑就要刺到身上,秋心此时欲要收剑却已来不及了,木剑顺势而去,稳稳次在和尚咽喉,但是并没有血溅当场的景象,木剑停在方丈身前半寸便再也不能挺进分毫。
秋心见此,连忙收剑,道,“方丈赎罪,小子一时心急,险些酿成大祸,只是要我遁入空门,从此常伴青灯,我是怎么也做不到。”
方丈见秋心心意如此坚决,不惜刀剑相向,如此相逼,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叹声说道,““此事倒是老衲做的不对,只是那《神剑诀》实乃是大凶之物,非人力所能驾驭,施主所练之剑恰是此书,恐会迷失心智,酿成大祸,所以老衲才会出此下策,强留施主于此,以山上佛性压制施主魔性。”
“大师此言多虑了,在下修炼此剑诀多时,并未有任何不适,若是他日真如方丈所言,秋心定当上山,剃度出家。”秋心此语,语气坚定,不由分说。
方丈闻此言,道,“施主,你可知这山上菩提树,从何而来?”
说完看向山中菩提树,只见上下香客络绎不绝,上山朝圣。
神剑决 第十三章 一切由心
第十三章一切由心
秋心顺着方丈目光看去,入眼尽是金色佛光,人影在菩提海中沉浮。
菩提树叶显金黄之色,主干粗大,迎风岿然不动,只有树叶发出“哗哗”声音,树丛间佛家小庙与其相辅相成,巨大的山道直通山顶,平整光滑的岩石反射出刺目光芒,一直延伸到山下远方,使得整座须弥山威严壮观,似能包纳世间一切罪恶因果。
“菩提非菩提,只因佛陀在白杉树下悟道正果,白杉树才感受佛陀恩惠,成为佛家圣树,世间之人才称之为菩提树,这满山菩提树也非菩提树,是我密宗代代高僧坐化之前从凌家所种白杉林中移来,白杉多刺,树高而易折,每代高僧年老之时都要下山,赤身以僧衣缚其与背,一步一步背上山,以血染之,以念浸之,最后坐化在树下,才将菩提树种成。”
秋心无言,山上菩提树少说也有几千棵,要将其种成林,将要要耗费多么大的精力,忍受多么大的痛苦,真是令人敬佩。
此时方丈又接着说道,“世人常说我佛慈悲,因而来此参拜,但是世间之痛皆为我之痛,世间之恶皆为我之恶,佛门弟子甘愿万恶加身,也要净化世间之恶,但是世间之人何止千千万,世间之恶何止千千万,仅凭佛门子弟哪里能化解,直到坐化也甘愿流血染土,搬来这一棵棵菩提树,将须弥山化作佛门净土。”
秋心心中默念,世间之痛皆为我之痛,世间之恶皆为我之恶,后又说道,“世代高僧之举令人敬佩,佛门净土之地让人向往,但秋心凡尘俗世未了,亲生父母还未见过,孝道还未尽过,实在没有佛家的大慈悲,大追求,能够一心向佛。”
方丈并未理会秋心所说,接着说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去皮囊,投身苦海,度化世人,但是度人者自度,尘世万千凡人自度,才能消除世间的一切恶由,这才是佛家真正目的,施主你可明白?”
秋心说道,“大师所说句句戳心,虽然小子做不到感化他人,但是习武之人自当坦坦荡荡,一切由心,方是正道。”
方丈听闻此语,连道三个“好”字,接着说道,“施主所悟恰是如此,老衲之言正是此意,施主确有慧根,与佛相近,你既无意修佛道,还希望施主记住今天所言,来日莫要忘了,最后再赠施主一句话,世间万般恶相为虚像,恶由生恶果,今日之因必成他日之果,若是施主心胸坦荡,修得那凶物又有何惧,老衲话已至此,何去何从,全凭施主一人定夺。”
“今日听大师此语,秋心感怀备至,以后一定一心向善,不会辜负方丈教诲,这便下山去了。”说完便带着小白下上去了,一主一仆心有灵犀,早在秋心和方丈动手之时,小白就跑到房中拿来行李,准备随时跑路,秋心见了,直夸它懂事,一路嬉闹着下了山。
秋心走后,方丈望着他们下山的背影,暗自感叹,不谈因果,他真的心灵至诚,身具慧根,又像是一个佛门弟子,可不要重蹈那人复辙才好,如此想着,抬眼看向东方,轻转佛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那人你可认识?”
“只是像一个故人罢了。”恩施从来没有见过师父露出如此神情,心中也对那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短暂对话之后,师徒二人回到院中,只剩下山道上来往的香客和满山遍野迎风而立的菩提树。
从山上下来之后,秋心又认真想了想方丈所说的话,似乎话中有话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有细问,生怕那和尚又要留自己在山上,话语中还显出对自己的修炼的《神剑诀》颇为担心样子,只不过自己学会一百零八剑招,又能使出三十六剑,此时看来并无大碍,只怕他是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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