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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当下,他一把拉住叶常青,道:“走。”

    “啊”叶常青有些不解,既然这颜苏都不打算反水帮那女子了,他们这时候还走什么直接一块上,先把那女子擒下再说啊。

    反正,依三人之力,这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

    但江令寒没有解释,只是拉着他要走。

    长久以来的默契,叶常青自然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是以便顺从地随对方施了轻功出了院子。

    苏澈看了眼两人背影,唇角抿了抿。

    “走的这么快,看来是不想听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啊。”道袍少女见两人走远,竟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苏澈暗自警惕。

    而他对对方所说的,也是认同。

    这般情况下,或许唯一能证实的,便是江令寒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而对方竟会对自己暂时视而不见,那么,对方此时必是有更为重要之事。

    联想到昨夜在自己回房后,江令寒似乎是出去过的情况,苏澈心中不由猜测,难道说,他也跟商容鱼见过面了

    他这般想着,那少女已经旁若无人地走到了自己近前。

    而四下,云烟终于散去,清晨的风依旧凉爽,空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香火味道,晨光落在身上,透着几分凉意。

    “你不怕”少女问道。

    苏澈看她,道:“昨夜,今日,你找我究竟为何”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了,只不过昨夜对方并未回应,或者说,是理也未理,只有那唱词凉薄。

    “你果真是个冷静的人。”

    少女说着,道袍被庭前的风吹动,青丝飘扬,亭亭玉立,让人难生加害之心。只不过其年纪尚轻,可这份凉薄之姿和清冷之相,却又让人走近不得。

    苏澈虽未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什么敌意,就如昨夜一般,那月下女子的窈窕身影模糊朦胧,可他从不会掉以轻心,唯恐又毫无防备地中了对方幻术。

    漂亮的女人会骗人,可眼前这少女模样的人,也一样如此。

    “我冷静,可手中的剑不会冷静。”苏澈缓缓道。

    “沉影”道袍少女眼帘低垂,看着他手上的那把剑,轻笑,“名剑皆需染血,在你手上,沉影蒙尘,不知何时才能化尘寰为神兵”




74.幕后
    道袍少女的话落下,苏澈眸光微闪,如同水波,因风起皱。

    铸剑大师公输火药铸沉影剑,后被苏定远所得,交于其子苏澈之手,此事并非隐秘,因有风媒存在,自是传入江湖,而不乏有心思诡谲之辈妄图染指。

    可就算如此,能知道沉影剑有望成为神兵的,却是了了。

    但凡知道这一点,无论是其所靠势力,还是手中情报,都必然不会小了。

    “剑是用来杀人的,铸剑师把它打造出来,也不希望它就此被藏于鞘中吧。”道袍少女开口道。

    苏澈平静道:“沉影剑,是我的剑。”

    道袍少女秀眉一扬。

    “既然你不打算说,我就只能出剑。”苏澈轻轻抬剑,然后道:“你说的没错,剑是用来杀人的,剑出,便要染血。”

    米陌荨只觉双眼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眯眼。

    这并非来自四下晨光,而只是因为眼前的人身上隐约散发出了一股气势,锋锐刺目,那是剑气。

    她心神一凛,顿时想起那人提醒自己的话,可她自是不忿,眼前人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那人那般评价,甚至如此看重

    而一个能被自己幻术所惑之人,就算剑法高明,那又怎样!

    这般想着,念头急转之间,她竟是没有丝毫要避开的意思,反而当先出手,迎着身前而来的锋芒,一掌挥出!

    掌出时身周已有寒气而生,风中似有通明冰晶凝聚而落,这掌纹清楚如白玉般的手掌,此时几如冰晶一般,寒意森森,而又如同观音琉璃一般圣洁。

    这明明是一式杀招,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杀气,只有无边的寒冷,和那种见佛时的朝拜。

    苏澈虽不知这是何等掌法,但也知这其中必有惑神之功,而他也不必去管太多,眼前人出招,他只需一剑斩之便是。

    暗沉的剑光在两人之间出现,比那掌风更快,抵御住了寒气。

    米陌荨只觉得前方出现了阻碍,一瞬之间,掌中传来渐渐明晰的刺痛,且随手掌往臂膀上蔓延。

    护体真气而成的寒意凝晶就如冰甲,可在此时却寸寸崩裂,没有起到丝毫抵御作用。

    苏澈抖剑,剑锋削过眼前女子的手掌,一瞬间冰晶四散,如同真是斩在了玄冰之上。

    崩散的冰粒如雪,在两人之间凝聚如凛冬的薄雾。

    “幻术。”苏澈沉眸,对此并不意外。

    而米陌荨则是眼底闪过痛苦之色,她的右手虽有寒冰真气相助而未被剑斩断,可真炁溃散,对方剑气仍是侵体而入。

    就如深秋时的阴风,袭体后难以驱除。

    她借眼前暂成的幻术而后退,同时左手迅速封住右手经脉。

    但她果断,苏澈却更快。

    雾气如被大风吹过,在米陌荨睁大的眸子里瞬间崩溃,一把暗沉无光的长剑,从两人间飞舞的冰屑中刺出,如同递帖一般,却杀意森然。

    其后,是那个让自己嫉妒的年轻男人的平静双眸。

    两人之间毫无阻拦,而如此近距之下,对方剑步一出,这一剑,必然会重创或是杀死自己。

    就这么败了吗米陌荨觉得这一瞬间,一切都延长了,她似乎能看清那把剑上并未是因蒙尘而无光,而是一种内敛,就如他本该的杀意一般。

    剑很薄,剑锋很凉。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甘的。

    所以,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颜玉书!”千钧一发之际,米陌荨猛地开口。

    剑锋在她的脖间停下,她甚至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痛,那是由死转生。

    米陌荨白皙的脖间如是受寒一般,寒毛缩紧,起了一层小疙瘩。

    苏澈持剑的手很稳,手中的剑也很稳。

    “你说什么”他微皱眉,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米陌荨喉间动了动,身子轻轻朝后退了退。

    眼前的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这才松了口气,晨风一吹,只觉得背后隐隐有些凉意,却又为自己心中的庆幸而感到羞耻。

    嘀嗒,一片安静之时,这是她的右手在滴血。

    之前左手的封脉在方才的紧张和动用真炁时崩开,一道道细密的血痕布满右手,本是如玉般晶莹白皙的肤色更是苍白一片,毫无血色。

    方才苏澈只是斩出了一剑划过,却像是被数道数十道剑气所伤,而其上剑气未散,更是出血难愈。

    “想要云阁昌手中之物的,是他。”米陌荨重新以封脉之法封住右臂,脸色白了白,然后道:“他不想让你生事,所以才让我拦住你。”

    “昨晚”苏澈皱眉。

    米陌荨轻轻点头。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所以,他们两个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苏澈收剑还鞘,看了眼盗帅,然后转身欲走。

    “你去了也没用。”身后,米陌荨抬头,微微咬牙,“他只是让我拦住你,但他也说了,如果没有拦下,你过去的话,他就会杀了你。”

    苏澈脚步没停。

    “可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米陌荨眼神一沉,身子却是忍不住晃了晃,一下靠在身后的桌案上。

    “如果他手里的不是神兵。”她想着,可半晌后,眼神虽还有不忿,却多是颓然。

    沉影剑本来就不是神兵,而除了这一点,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米陌荨从随身的百宝囊里取了药,面无表情地往右手伤处撒着,如同族群中败掉的野兽,在独自舔舐着伤口。

    自始至终,她都没看过不远处昏睡的云奚菡和盗帅两人。

    云阁昌抱病在床,就在云府后院休养。

    院中有假山奇石,也有花草池塘。

    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些安静。

    两道身影翻身跳进院中,江令寒手中握剑,脸色微凝,一旁,叶常青同样如此。

    他们问过府中下人,方才知晓云阁昌住在哪,只不过,眼前场景却让他们心神一寒。

    入眼皆是血腥,不论是地上下人护院的尸体,还是空气中弥漫的鲜血气味。

    叶常青看了脚边的血迹,然后探手,在一具尸体的颈间一试。

    “刚死不久。”他说道。

    两人顺着石板路往前走,院中尸体十余,身上却几乎看不出什么伤口,可胸前或是喉间皆是有大片血迹。

    江令寒俯身,在一具尸体上仔细观察几眼。

    “是被极细的利器洞穿,出血而死。”叶常青在一旁开口,有些不确定,“像是,针”

    “针线。”江令寒手上已有如水般流动的真炁,此时分开尸体脖间的血迹,看到了那细微的伤口,而在伤口的边缘,有红线留下的毛绒。

    “针线”叶常青一怔,而后下意识看了眼场间,以针线杀人,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邪门儿武功,而江湖上何曾出现过这等武功

    江令寒脸色却沉着如水,因为他从这尸体的伤处,感应到了模糊残存的气机。

    或者说,是自己的若水内炁,察觉出了同源。



75.观潮阁真传
    “师兄”

    叶常青见江令寒没有动作,不由唤了声。

    江令寒点点头,缓缓起身。

    短暂的几息里,他想了很多。

    他相信自己的师兄弟们,也相信自家宗门,所以此地的杀人者绝非观潮阁出身。

    江湖各宗各派总会有功法流入江湖,却从未有镇派功法或是绝学传出,而他观潮阁更不会。

    但,除了观潮剑气。

    所以,江令寒念头几转之间,已然对此有所猜测。

    既与自己若水真炁隐有呼应,必是出自观潮阁的功法,而且还非是绝学之属不可。数百年来,派中所失的便只有观潮剑气。

    那么,杀人者所用武功便可想而知了。

    苏澈身怀观潮剑气,江令寒已然确定,那么,现在看来,江湖之中还有他人也得到了观潮剑气

    他眉头紧皱,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无论是对于他还是观潮阁来说,这等绝学功法遗失本就是大忌,更别说还可能被不止一个人学到。

    那这就不能称之为绝学了,而是对观潮阁的巨大损失。

    “一会儿若见鬼祟之人,莫要留手。”江令寒沉声道。

    叶常青一愣,随即重重点头,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自家师兄有这般凝重的时候。

    他却是不是知道此时江令寒所想,只不过全然认为是对这神秘凶手的重视。

    因为针线本就软而细,极难控制,更别说是以其洞穿杀人,这得需要多强的内力和对真炁的精准把控

    在今日以前,他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而现在,江湖上已经多了这么一个人。

    “走吧。”

    江令寒招呼一声,先朝那树影后的正堂而去。

    门关着,还上了锁。

    叶常青皱眉,这是云家家主养病的地方,最是需要方便,又不是什么关不听话下人的柴房,怎么还给上了锁

    他握锁,用力一拽,锁头便崩断,房门开了。

    “小心!”耳边,传来江令寒微促之声。

    江湖中有逢林莫入,遇庙生警的说法,而在云家这等陌生之地,哪怕是面对一个上锁的房门,叶常青本就有三分警惕。

    在江令寒话音未落之时,叶常青已然察觉危险。

    他直接抽身而退,左手在腰间一拨,铁剑已然飞射而出。

    叮叮叮!

    这是无数如牛毫般的长针,在开门的一刹那如雨般袭来。

    叶常青闪身而退五步,出回廊,飞身退落台阶,旋飞而出的铁剑此时飞回,一把握在手中。

    一旁,江令寒同样飘然落下,只不过其双指间夹了一根牛毫长针。

    针有一手长,自中段往针头呈现乌黑之色,明显是淬了剧毒。

    最主要的,是这针的材质。

    “南疆骨金,血毒蜘蛛。”

    江令寒随手将长针一甩,钉在一侧的廊柱上,抬眼,看向房门深处。

    “不愧是观潮阁的高徒,果然见识渊博,连咱们这些暗处的老鼠,都能记地清楚。”

    一道有些滑腻且让人听之酥骨的声音自房中传出,接着,是淡淡的血腥气,一道身影从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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