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浪的蛤蟆
一个全身胭红衣裙,身材丰腴,眼波流转,笑语盈盈的二十七八的女子走了进来。未言先笑,花枝乱颤,陈七心底暗暗下了个八字评语“烟视媚行,风骚入骨”,但脸上却做出骇然之色,不住把眼神在这位三帮主和陆浩之两人之间来回的转。
陈七这般作态,让那位三帮主瞧得失笑,温声说道:“陆先生说的就是你么?他这人心肠不好,你可莫要被他骗了,我都吃了他亏,如今还不被他欺负。”
这位美艳的三帮主,话说的极是暧昧,陆浩之虽然被公然调侃,却也只好尴尬的一笑,解释道:“此乃我们天马山的七弟,大寨主的亲传弟子,三帮主勿要开玩笑。”
竹枝帮的三帮主李媚媚,听手下人说在鄱阳府内见到了陆浩之,正巧有一件事要问,便匆匆赶了过来。虽然见陈七颇为稚嫩,有心调笑几句,但毕竟这件事干系甚重,跟两人打趣几句,便转了话题,问道:“陆先生在天马山,最近可有见过一个叫做萧屏南的人?”
陆浩之有些茫然,答道:“却不曾听过此人!这个叫萧屏南的是何来历,为何三帮主如此着紧他?”
竹枝帮的三帮主李媚媚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着紧他,此时着紧此人的不知有多少,个个来头都比竹枝帮大。这萧屏南是仙道门派的传人,跟我们这些江湖武人不同,他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传说中天河老祖的一部天书,结果走露了风声,被无数人追杀。这些人里,都是我们得罪不得的,有人来竹枝帮问过这件事,我听说他最近在附近出没,也许会路过你们的天马山,这才来问一声。”
陆浩之苦笑道:“即便他路过我们天马山,这般孤身一人,又似懂得武艺的过客,也不会有人去劫他。何况我们如何知道,谁人叫做萧屏南,就算当面见过,也未必就识得。”
李媚媚笑了一声道:“我这里有他的一副画像,陆先生就先留着,帮我们竹枝帮留意。据说此番有人愿意出一件法器,悬赏此人的行踪!”
陆浩之不由得心动,正要说什么,李媚媚便从袖中取出一卷画像来。
六、似曾相识
天下学武之人甚多,但是所谓的“仙道门派”却极少。
陈七也曾听过,那些懂得奇异法术的人,极少会在常人面前出现,都是宛如神龙一般的人物。这些人精通法术,勾拘鬼神,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处,寻常人是万万奈何不得这种人物的。就算是武艺绝高之辈,在这种人眼底,也如蝼蚁一般,想捏死就捏死,想玩弄就玩弄。
他心底好奇,便凑过去瞥了一眼,当他瞧了李媚媚取出的那卷画像,登时心头如打鼓,暗道一声:“大大不好,坏事了也。”
这幅画像跟他第一次带人下山打劫,自行暴毙,被他得了禾山经和三页天书的那人十分相似。再加上李媚媚说的那些话,陈七几可以肯定,这个萧屏南就是那个人。
“糟糕!什么天河老祖传下来的天书,不知指的是那三页金书,还是指的禾山经,也许两者合一。原来已经有许多人盯上了这批货色,若是被人知道萧屏南的行囊我曾过手,不知要用什么手段折磨我,逼问下落。若是真在我手也就罢了,送出去便是,只是那三页金书已经不见了也,光是把禾山经交出,只怕未必管用。”
李媚媚根本也没多瞧陈七,他掩饰的又好,这位竹枝帮的三帮主并未觉察出什么不妥来,只是跟陆浩之调笑了几句,便即告辞离开,行色颇为匆匆。
陆浩之一路目送这位竹枝帮的三帮主离去,待得李媚媚的人影都不见,这才呸了一口,说道:“莫要看这女子浪荡,手下却狠毒,一身武功怕是只有大寨主才能接的下来,人送绰号毒蝎娘,七弟可要小心这个女人。”
陈七诺诺应了,也不知陆浩之为何忽然提醒自己,倒是对李媚媚所说的事儿,心里想了许多,暗忖道:“五阴袋里还有一些雕刻有鸟兽的铁牌,不知什么用处,既然这萧屏南来历不凡,只怕那些铁牌也是什么好东西。只是禾山经上没有记载,不知此物何用!”
陆浩之说了几句,见陈七有些神思不属,便笑问道:“七弟可是心热,想要得些好处?那萧屏南的下落,便可以换得一件法器,不知是什么人出手如此豪阔。”
陈七闻言,一笑说道:“就是不知什么法器。我辈行走江湖,也难免路过荒郊野外,破庙旧宅,万一遇上什么成了精的妖鬼精怪,有此一物,可以防身保命,免得横死。这等东西,万金难易,等闲也得不到手。”
陆浩之哈哈一笑,沉吟良久,李媚媚说的简单,并未有吐露实情,显然并不怎看好天马山能有什么消息。但是陆浩之却是个有心上进的人,便不禁揣想,这件事可否给自家一些好处。他想了片刻,拉着陈七说道:“你我兄弟也不消说了,我本来只是想把兄弟介绍给竹枝帮的几位帮主,却撞上了这件事。若是我们能得到萧屏南的下落,只怕好处非止这一点。李媚媚并不曾说得详细,我欲出去打探一番,若是有了真切的说法,我们兄弟一起谋划此时若何?”
陈七大声叫好,陆浩之叮嘱了陈七几句,便自出门去打听此时端底去了。陈七一个人在这间大宅子里,他自己寻了个僻静的房间,让那些下人仆役不得来打扰,也自想了一回,这才暗忖道:“那个死鬼萧屏南,只得被我照过面,就跟其他人一起都埋在路边了,想也无人能查之是我下的手。只要我不说,别人也不得知道,唯一可虑的就是,那三页金书的下落。瞧陆浩之这般模样,也不似知道我这个秘密。也罢,且先不去想这些杂事,看看能否把太上化龙诀多增厚一些修为,试着把那几件禾山经上所载的邪门法器运用,只要我能用上一件,也可以让许多人大吃一惊了。”
陈七在房间里,闭门修炼太上化龙诀,这部口诀他也是学练不久,又是自家摸索,有许多足之处。至今除了丹田一处,还未有打通任何一处窍穴。
太上化龙诀修炼出来的一股真龙劲,温润如水,在丹田中散发汩汩暖意。陈七试着引导这股暖洋洋的真气,几番想要用来打通手臂上的窍穴,但这股真龙劲却只能顺着经脉流转,不能在任何一处窍穴存留下来。
陈七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是心法还未参透,还是功力不足,甚或不得其法。只好一遍遍的尝试,裨能偶然运气,悟透其中奥妙。
焚天 第3节
他这一修炼,也不甚在意时间,直到感觉肚内有些饥饿了,这才罢手。此时天色已经晚了,陆浩之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都未回来,就连那些下人也都休息了。陈七倒是并不挑剔,自去厨房寻了一回,找了一些东西,随便填饱了肚子,见月色正好,忍不住翻墙而出,在鄱阳城内四下闲逛。
鄱阳府乃是一郡之首府,城池甚大,只是半夜也无人做买卖,更没什么行人,倒是显得冷清寂寥。好在陈七也不在乎这些,在街上闲走了一回,忽然见得不远处灯火通明,心下好奇,便靠了近去。那是一座极大的宅院,陆浩之置办的家宅比起来,就如茅草房一般寒酸。陈七远远的瞧着,这件大宅门外,停了十余辆极其豪奢的马车,有数十名仆役在外伺候,里面灯火如炬,更不知有多少人,只是隐约听得歌舞不绝,丝竹轻响,隐隐有喧哗劝酒之声。
陈七暗暗呸了一口,低声自语道:“这些人倒也懂得享乐,若是敢路过天马山,看你家陈寨主不把尔等都一个个抢劫得干干净净。”
陈七瞧得一回,忽然心头暗道:“这户人家如此富庶,宅院里不知能藏有多少金银,不若我偷入进去,随便弄些花差,怎么也不要白来一趟鄱阳府。”
陈七自负武功,又是个胆大妄为的性子,当下顺着大街,绕了一圈,摸到了那间大宅的后面。这后面便是高墙,院内也颇冷清,不比前面那般热闹。陈七一纵身,施展了轻功就跃上了墙头,偷眼往院子中瞧了一瞧,见无人来往,就翻身落下。
这件宅院占地极广,约有数十亩大小,十来进的院落,陈七在墙头上观望那几眼,已经是心中有数。脚踏在地上,就是借势一蹲,卸去了那股冲力,也免得发出什么大的响动。
“那间主宅十分高大,想必是这里主人家的住处,必定会放着一些好东西,我先去寻摸一番。”
陈七做惯了山贼,但对打家劫舍也有研究,只是没试演过身手。
他也不怕被人看到,摇摇摆摆的一路穿门过户,遇到院墙便一跃而过,来到这家宅院最高大的那座主宅,便自潜入了进去。这间主宅本有几个下人服侍,但主人在前面待客,他们也就偷懒,被陈七施展轻功,晃过这些人的耳目,一路摸进了房间里去。
“好个美人儿,果然有些趣味,怪不得你家老爷爱你……”
“道爷说笑了,可不要这样……被我家老爷瞧着,可不是玩的……”
“怕他什么,只消我一句咒语,便治死他了,谅他一个凡人,纵然贵为府令,又如何能和我这等仙人抗衡。”
陈七正自寻找金银财物,忽然听得主宅中,最里进的一间屋子里传出调笑之声,不由得吓了一条。听了半会,便摸了过去,却见两个赤条条的身子,正自在床上翻滚,地上是一套女子的裙袍和凌乱的道袍。
“这妖道仗着法术,居然兜搭上了鄱阳府府令的姬妾,真是胆大妄为。不过人家有一身法术,也算得艺高人胆大,须怪不得人家敢放肆。”
陈七嘿然一笑,不敢招惹这个道人,正要去别的屋子里偷窃,忽然听得那个女子气喘吁吁的问道:“都是你们师父法力无边,你可也学着了什么本事么?能不能让妾身开开眼界,我还未见过什么道家的仙术呢!”
那个道人长笑一声,想是已经完事,披衣起身,喝道:“便给你看看本道爷的本事。”
陈七听得里面说要演试法术,也不禁好奇,就身手指沾了一些涎水,捅破了窗户纸,往里面看去。那个道人笑呵呵的伸手一指,地面上散落的衣衫便自飞起,就如有人穿着一般,飘在了空中。
那个女子的声音自床上传出,惊讶的叫道:“果然好法术,居然不须人穿着,这些衣服就能似有个人在里面一般。道长可还有其他的法术?”
那个道人呵呵笑道:“我们翻云覆雨一回,也须有些酒菜助兴,看我用法术摄来。”
陈七看的精彩,目不转睛的往里面瞧去,那个道人似乎也无察觉,只是捏了法诀,一声喝,往桌子上一指。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便出现了八个盘子和一壶美酒,菜肴都是热气腾腾,美酒也显是烫过的,散发幽幽酒香,满室皆闻。
那个女子惊喜万分,又叫道:“道长果然好高妙的法术,再帮奴家演试几手好顽的罢!”
七、髑髅妖
七、髑髅妖
那道人呵呵笑道:“那便给小娘子看一个更有趣的。”
陈七忽然感觉不妙,那道人往窗户这边瞧了一眼,眼神中森冷冰寒,犹如冷电相仿。陈七几乎是不假思索,抬手就把全副的真龙劲都运到了手臂上,五阴袋登时化为一圈黑光,涨缩不定,飞入了房间内。
这一圈黑光吞吐元气,登时生出了极大的吸力,冲着那个道人就罩落下来。那个道人只道房间外是那个仆厮在偷窥,并未怎放在心上,正思忖用什么手段摆布。五阴袋所化的黑光圈一落,这才醒悟过来,待得他要施展法术抵御,却已经晚了。被这件邪门法器从倒倒脚吞了进去,黑光圈须臾间涨缩数次,就把他的身躯化为一团脓血。
陈七在天马山做山贼,心肠自是不善,五阴袋所化黑光圈收了那道人,仍就不收手,把那个鄱阳府令的小妾也从床上赤条条的扯起,在那女子骇然惊呼声中,收入了五阴袋中。
陈七真气一缩,五阴袋所化黑光圈便自飞回手臂上,他本拟自家必要虚弱一回,却没想到这一次却感到从五阴袋幻化的黑圈中,吐出汩汩精气,让他没有来的精神一振。
“亏得我先下手,不然被这个道人先使法术,我必然无幸也。只是这五阴袋这一次运用,怎么不但不似上次疲累不堪,却有许多滋补之意?”
陈七一时也想不明白,先运铁骨功震断了窗户上的插销,这才一翻身闯了进去。那个女子的衣衫他也懒得瞧,只是把那个道人的道袍拎了起来,在夹带里摸了一回,摸出来十余道黑色的符箓和一些散碎的金银。金银也都罢了,陈大当家随手收了,那些黑色符箓坚硬如铁,明明似是纸张,却触手冰冷,显然非是寻常俗物。
陈七并不怪异这些符箓,但却瞧着有些眼熟,他细细思忖一会儿,忙把禾山经翻了出来,翻了几页,便瞧到第七页上,载有玄阴斩鬼符的炼法。他对照禾山经,在看这十余道黑色符箓,不由得微微吃惊,自言自语道:“难道这道人也练过禾山经?为何他身上有十余张玄阴斩鬼符?”
陈七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也不敢再寻思偷窃财货之事,把那十余张黑色符箓一起丢入了五阴袋中,翻身便走。他进来时便瞧好了逃走的路径,几个纵跃就跳出了这间大宅院,正要寻旧路回去陆浩之的住处,忽然那件大宅院上空飞起了一道黑色光气,犹如一条怪蟒,在天上翻飞。
陈七察觉不妙,不敢动作,忙藏身起来,这才偷眼往天上观瞧。
只见那条怪蟒在空中翻飞了好一阵,才自在前院落下,一个身量极高的老道人猛然跃起,站在屋脊之上,四下里梭巡。他似乎突然察觉了什么,便一毛腰,轻身功夫使出,当真比电还急,片刻功夫就在这间占地十余亩的大宅院周围绕了一圈。
这老道人什么也没发现,但却脸上隐现怒容,提气喝道:“是哪一方道友大驾光临,居然俘掠了小徒去?”
陈七骇然一惊,心道:“原来刚才被五阴袋吞了的道人,是这个老道士的徒弟,亏得我杀人灭口兼毁尸灭迹了。刚才这老道士驱使的那条怪蟒般的黑气,似乎就是禾山经里的七杀元神,修成这种手段,几乎已经跟魔鬼差不多,我如何是对手?就算有数万大军在此,也不过是给这老道士屠宰的份,我且不要出头,躲的用心些。”
陈七手脚轻捷,躲的地方又隐蔽,那个老道士一时寻不找他,更是恼怒。老道士呼喝了几声不见有人答话,便把大袖一抖,飞出了百余个白森森的髑髅来,这些髑髅一飞出来,便即化为车轮般大小,五官七窍中都喷出浓黑烟气来,凭空乱飞,晃眼就四下散开。
陈七躲在阴暗处,瞧得分明,那个老道士放出这许多髑髅之后,身子一晃,就无影无踪,轻功高妙,简直似乎非人。他提了几分小心,从自家藏身处爬出,沿着街角,逃离了这间大宅子。他才跑出了两三条街,才自松了口气,就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一回头,却见一个车轮般大小,白森森的髑髅,咯咯怪啸,口喷黑烟,望着他就扑了过来。
陈七虽然有一口上好的缅刀随身,却也不敢拔刀相对,忙把手一抬,就是一圈涨缩不定的黑光飞出,正巧把这个髑髅罩住,黑光圈涨缩之间,就要把这个髑髅吞下去,但是这个髑髅力气也极大,忙奋力飞腾,想要挣脱出来。
禾山经中有载,这些妖鬼名唤“髑髅妖”乃是极凶残的一种法术,乃是禾山经上排名第二的狠毒法门,仅次于七杀元神。这种妖术要用横死的人头骨为材料,凝聚无数凶魂厉魄,杀伤无数生灵才得炼成。髑髅妖所喷毒烟含有尸毒,中人必死,每杀死一头生灵,就能吞了魂魄,凶威越甚。
五阴袋在禾山经中排名十七,加之陈七才修炼没几日,根本不知这头髑髅妖的对手。他虽然咬牙狠撑,但是五阴袋却渐渐吞吸不住这头髑髅妖。这头髑髅妖发出桀桀怪啸,双齿相击咔咔作响,猛然喷吐一股毒烟,自身也忽然猛的涨大了开来,把五阴袋所幻化的黑色光圈撑碎,望着陈七就是一口噬咬下来。
五阴袋所化黑烟被髑髅妖撑破,陈七体内真气便是一滞,他也顾不得那股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拧身跃开,躲开了髑髅妖的大口。与此同时,陈七把陆浩之送的那口缅刀顺势抽了出来,反手就是一记横扫千军,正好劈中的那头迎空折转,再次扑上来髑髅妖。
陈七修炼的铁骨功,乃是外门硬功,对力气增益最大。他这一刀辟出,本也没多少指望,却没有想到,那头髑髅妖虽然能够飞行,但是本质却极轻,威力全在周身缭绕的毒烟上,力气也并不甚大,居然被陈七这一刀屁的迎空翻了几个跟斗,飘飞了开来。
“原来这怪物也没甚可怕!”
陈七一刀得手,胆气便壮,掌中缅刀一横,便做了要把这头髑髅妖劈碎的打算。
那头髑髅妖桀桀怪叫,在空中凝住了翻滚的颓势,忽然飞的高了起来,在十余丈的空中,往下巨口一张,就喷出了一道黑烟来。陈七见这股黑烟,浓密如墨,不敢让此物沾身,连忙一翻身,勾住了街边的一堵矮墙,迅即就一个筋斗倒翻了进去。
髑髅妖的毒烟喷在矮墙上,只听得咝咝有声,顷刻间矮墙就似寒冰遇上烈日一般,被融化了半截。陈七见得这髑髅妖的毒烟如此厉害,也是大大的吃惊,见那头髑髅妖还要喷吐,忙把真龙劲一催,又把五阴袋幻化成一道涨缩不定的黑色光圈,迎向了那股毒烟。
这头髑髅妖狡诈之极,见陈七又运使五阴袋,便一声厉啸,越发的飘忽起来,仗着能够飞空的优势,三转两转,便寻了一个空子,绕到了陈七背后,张口喷吐毒烟。陈七毕竟是吃亏,他可没髑髅妖这般满空飞舞的本事,感觉到大事不妙,心头亦甚是吃惊,慌忙一扑,还想要躲过去,却哪里能够?
眼看髑髅妖喷吐的黑烟到了他后颈,忽然一道金光飞出,犹如锋利的刀剑锋芒,只是一闪就把髑髅妖击个粉碎。陈七逃过一劫,惊慌未定,却见那道金光击碎了髑髅妖,便自飘飘飞落,他伸手一探,抓在了手里,却是一页金书。
这页金书上的文字早就隐去,却多了一条张牙舞爪,似欲飞腾变化的金龙。
陈七抓住了这页金书,一时还不知该作何想法,只是他现在也明白,那三页金书并未丢失,只是不知怎么隐藏在了自家的身体内,自己遇到了危险,便飞了出来,斩碎了髑髅妖。
“这三页金书好生神奇,居然有如此厉害的法力,连髑髅妖都能一击粉碎。这里不是想事情的地方,还是赶紧走了罢!”
陈七收了这页金书,连忙走回了陆浩之的宅院,这位二寨主不知怎么居然还未回来,陈七便回去自己安歇的那间屋子,回想今夜遭遇,并研究起这页金书来。
“上一次我运使五阴袋,立刻就疲乏欲死,怎么这一次用来收了那个道人和鄱阳府令的小妾,却忽然有精神百倍之感?那个老道士怎么也懂得禾山经上的法术,难道这禾山经跟他家有些关系?我杀了的那个道人和鄱阳府令的小妾,这件事一定要好生隐瞒,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就祸事了也。倒是这页金书,怎的又变化了,原本的口诀隐去,却多了这么一幅真龙图案来……”
陈七翻来覆去,想了好久,也理不清一个头绪出来。好在他非是自寻烦恼的人,当下便自把这些念头放下,转而钻研那页金书来。
他看了许久,忽然微微一振,发现这页金书上的那条真龙图形,从头至尾,隐隐有一股气韵流动,并且这条金龙的身躯上,有许多隐秘的光点,越瞧便越是分明。
八、真龙窍穴图
“这是这条金龙身上的窍穴和搬运真气的路线。”
陈七只瞧了一会儿,便猛然冒出这个念头来,但是他越想便越是觉得这个想法无讹。
陈七暗暗潜运太上化龙诀,按照这页金书上所示的真龙窍穴,缓缓运转,果然丹田中的真气,汩汩注入了会阴窍穴中,在会阴窍穴中凝聚成了小小的一团,跟原本真气通畅经脉,却无法在其他窍穴中存储的境况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怪道我不能进行下一步修炼,原来想要继续修炼这太上化龙诀,还要配合这一幅真龙窍穴图。”
陈七有了这个发现,心头大喜,虽然打通一处窍穴,非是一日之功,但是得了窍门,必然进步可待,比之前胡乱摸索,没有方向,可是强盛百倍了。
陈七细心的把这页金书收了起来,趁着天还未亮,运起太上化龙诀,培养真龙劲。得了真龙窍穴图之后,他再修炼这门口诀,便自顺畅许多,运功一回,不但丹田中的真气茁壮些许,就连新打通的会阴窍穴,也自真气凝聚成团。
眼看天色大明,院子里忽然人声喧哗起来,陈七出门看时,居然是一夜未归的陆浩之回来了。
他见陆浩之脸上颇有兴奋之色,虽然看着神色困顿,但却全无睡意。见了陈七,这位双阴秀才拉着他的手笑呵呵的说道:“你可知道为兄去了哪里?我去了鄱阳府令的府上,连本郡的太守都在席间,这还不算什么,我见到一位高人,你猜猜是谁?”
陈七虽然早就推测出来,但从陆浩之的嘴里听得昨晚那间大宅院,居然是鄱阳府令的府邸,也不禁又吃惊一回。他当然不敢猜:“你见到了一个会使禾山经上法术的老道士。”只是顺着口气说道:“难道二哥见到了竹枝帮的其余两位寨主?”
陆浩之嗤之以鼻的笑道:“竹枝帮算的什么?他们虽然跟本郡太守有些关系,却也不值得太守,府令的宴请。告诉你……”陆浩之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见到了一位仙道高人,这位高人法力高强,就是他出了重酬,悬赏萧屏南的行踪。”
陈七骇然一跳,忙问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陆浩之定了定神,呼唤府中下人去送上茶水,拉着陈七到了自家的待客的正堂,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七弟你哪里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亏得我今天去了打探消息,又遇上了三帮主,被带去参加了这次晚宴,这才知道了一些真相。”
陆浩之跟陈七娓娓道来,陈七才知道这件事的端倪。
原来那萧屏南乃是一家极隐秘的仙道门派驭兽斋的门徒,驭兽斋和禾山道乃是互相为敌的对头。两家各有所长,互相斗了几十年,各有吃亏,也都奈何不得对方。驭兽斋的这一代斋主便想出了一个主意,秘密调教了一个弟子,让他混入了禾山道门下,想要把禾山道的一部修道的经文盗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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