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去作妖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上之景
百凤山,文馨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眼泪直流,到了家天已经擦黑了,却见屋里乌漆麻黑,静悄悄的,灯也不点。文馨一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紧张了起来,推开院门顺手扣上,大喊道:“爷爷,我回来了,怎么不点灯啊。”
回应她的,只有远处山林里传来的一声声归鸟的啼叫和草里的虫鸣。
文馨将手里的陶醉放在桌上,点亮屋里的烛台,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卧房,厨房,酒窖,四处找遍了也没见到人影,文馨越想越不安,急得直跺脚,就差把房子翻个底朝天,爷爷腿脚不便,他又能去哪呢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文馨前院后院找了个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泪汪汪直打转,“您跑到哪去了爷爷”
忽然想起还有一处没找,飞奔回屋端起烛灯赶往药房,文瑜之倒在墙角里,凌乱的头发,垂着头看不清面容,文馨随手将烛台放在桌上,烛光瞬间充满了昏暗的药房,照得敞亮,墙角的文瑜之赫然映入眼帘,“爷爷!”
文馨大惊失色,文瑜之胸口一个血窟窿,染透了身上的衣袍,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紧张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想喊又喊不出,身体崩得直直,手脚不停的发抖,她在问,发生了什么她不敢信那墙角倒着的是她相依为命的至亲“爷爷”
“花呢起死回生的花呢”
文馨手忙脚乱上下翻找,扫落一地的草药和瓶瓶罐罐。她浑身凉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再也无力支撑起她的身躯,眼泪像开闸放水般汹涌而出。
许久,许久,她艰难的拽回三分理智,爬到文瑜之跟前,哭着,喊着,声声撕心裂肺,一阵凛冽的秋风穿透了门窗,吹在她的脸上,冰冷的,麻木的,这一刻,她的全世界崩塌了......
次日清晨,魏江晴和夏侯暮晖相约前往云雾城的陶醉酒楼买酒,这里绿瓦红墙,飞檐突兀,旗号飘荡,车马喧嚣,行人接踵,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衬托着泱泱云雾城的繁华热闹,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摊前讨价还价的......
魏江晴是这陶醉酒楼的常客了,进了酒楼熟门熟路的就往柜台方向走去,道:“掌柜,打包两坛陶醉!哦不,四坛!”
“好嘞!”掌柜笑脸迎迎,取了四支青花瓷瓶的小酒坛系上带子,好方便携带,“魏公子,您的酒!”
魏江晴道:“谢谢啊!诶,换包装了”
原来单调的白瓷瓶十分素净,现在的青花瓷更显韵味了,掌柜道:“魏公子放心,还是原来的味道!”
魏江晴笑笑不语,提上酒离开了酒楼,魏江晴凑到夏侯暮晖跟前,充满期待的试探道:“哎,我可以叫你熠哥吗”
夏侯暮晖道:“随你。”
魏江晴心中狂喜,“随你”的意思大概是同意了,笑道:“熠哥,要不要尝一口”
夏侯暮晖面若寒霜,道:“太乙宗,禁酒。”
魏江晴见他拒绝,十分无趣,一想到前往文家得走三天的路,这三天没有跟他喝酒说话,那不是要闷死美酒当前不为所动,他真是魏江晴见过的第一人,连外号“一杯倒”的墨子书都要拼命喝上一杯的陶醉,他竟不为所动。瞬间耷拉着脸,横在他面前,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就喝一口,也没人知道。”
夏侯暮晖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魏江晴道:“诶呀,熠哥哥,你这不喝酒不吃肉,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呀
第18章 百年奇花惹的祸6
魏江晴摇晃了几下,勉强找准了重心,稳住了身形,唯独不敢松开紧扣的手,道:“熠哥,飞得好高啊!”
夏侯暮晖道:“这算矮的。”
魏江晴道:“那飞高点呗!嘻嘻。”
夏侯暮晖道:“那你站稳扶好了。”
魏江晴知道夏侯暮晖就要升高飞剑,从身后一把抱住夏侯暮晖的腰,心想:“要掉就两个人一起掉下去!”
夏侯暮晖剑指向上空一指,飞云剑剑尖一抬,“嗖”一声穿透云层,飞到云里去了,脚下厚薄不一的云层,像给土地罩上一层柔软的纱,一草一木,不像平日里那样地现实了,有点模糊、空幻,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像保守着它的秘密,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魏江晴惊讶不已,原来御剑真的可以瞬息万里,道:“哇,熠哥,上天了!熠哥,你是剑仙”
夏侯暮晖一心想着赶路,哪有时间理会这些明知故问的问题,道:“你快看看是不是到了”
魏江晴探头朝下望去,只觉得头一阵眩晕,赶紧缩回来,搂着夏侯暮晖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道:“太高了,看不见。”
夏侯暮晖剑指向下方一指,飞云剑低头俯冲,像一只扑食的老鹰从天而降,这突然的失重感吓得魏江晴嗷嗷直叫,心扑通扑通的跳,仿佛要蹦出胸腔。
又低空飞行了片刻,魏江晴眼前一亮,指着前面高耸的峰尖,道:“前面前面,我记得那座山,文前辈家就在山脚下不远。”
眼前的峰尖正是百凤山,夏侯暮晖催动飞云剑快速俯冲而下,快的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山里就一户人家,位置十分好找,终于贴近了地面,二人降下飞剑,魏江晴的魂似乎留在了云端,傻傻的紧紧抱住夏侯暮晖的腰不松手。
夏侯暮晖眉头一绷,他不喜欢这样的接触,轻哼道:“松开。”
魏江晴目不转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真如丢了魂一般,久久回不过神。
夏侯暮晖眉头又绷紧了几分,咬牙道:“我叫你松开!”
“......”魏江晴像得了失魂症,木木的站着,说什么根本听不见。
夏侯暮晖不耐烦了,骂魏江晴借机揩油,用力掰开他的手一推,“给我松开!”
魏江晴脚下踉跄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了,嘟起嘴,委屈至极,道:“松开就松开,这么凶干嘛”
夏侯暮晖道:“前面有座房子,是不是”
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文馨家,魏江晴兴高采烈一路小跑,手中提着的酒坛碰撞叮叮咣咣响,道:“对对对,就是这儿,我们快走。”
夏侯暮晖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他有点不好的感觉,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魏江晴还边跑边回头催促他快点,无奈,只好加快脚步跟上。
魏江晴站在院门外大喊,道:“文前辈,我是魏江晴,来看您了。”
回应他的只有四周的寂静,院门紧闭,院里静悄悄,无人在家他又喊了几声,“文前辈”
夏侯暮晖跟了上来,轻声道:“气味不对!”
魏江晴诧异的望着他,这里哪有什么味道:“你属狗的啊,鼻子这么灵,我怎么没闻出来有什么味。”
夏侯暮晖道:“血腥味。”
魏江晴点点头,道:“哦,难道文前辈提前知道我要来,杀鸡宰鸭招待我呢!呵呵。”
夏侯暮晖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不再解释,一脚踹开院门,门闩“啪”一声断作两截,朝着血腥味散来的药房快步跑去。
魏江晴一怔,这夏侯暮晖太粗了吧大骂道:“夏侯熠,你这太没有礼貌了,这是文前辈家。”
夏侯暮晖立在药房门口,满屋充斥着呛鼻的血腥
第19章 魑魅魍魉皆小鬼1
魏江晴对“刘”字特别敏感,会不会是他然而他又驱赶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天下姓刘的那么多,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证实,道:“那个眼盲的人叫刘什么”
文馨又回想了一阵,除了乱还是乱,道:“刘什么刘什么我真没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他叫刘什么”
处理好了文家的后事,魏江晴问文馨作何打算温馨垂首不语,以前她有亲人,她有家,她还知道做什么,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目标,如果非要说出一个打算,那就是报仇。
魏江晴实在放心不下,心里总觉得有丝丝缕缕的牵绊,道:“不如你随我上苍龙山吧,山上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文馨却道:“不用。”
夏侯暮晖道:“我觉得可以先去苍龙山,凶手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万一……”
魏江晴焦急道:“万一,你再出事,文前辈怎么走得安心,再说,相识一场,我也不放心。”
文馨眼底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道:“多谢两位好意,他若敢来,我就杀了他,为爷爷报仇。”
魏江晴苦笑一声,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刘,天下姓刘的人多了去了。”
文馨轻叹一声,喃喃低语:“对呀,姓刘的人那么多,爷爷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这个仇,怎能不报”
夏侯暮晖道:“你现在要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找到杀人凶手,才有机会替文前辈报仇。”
魏江晴道:“听话,跟我一起回苍龙山,我去求师尊收你为徒,教你功夫,有了武功你还怕没有机会报仇吗”
文馨沉思良久,她抬眼望着魏江晴,心在问,“真的吗真的会教我武功吗”
魏江晴懂得她的疑虑,肯定的点点头,不管怎样,先把人骗走再说,道:“我保证!”
文馨终于点头答应,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上一件特别的遗物,随二人启程返回苍龙山。
三个人步行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天上日头已经偏西,魏江晴早已口干咽燥,四处张望着希望找出一处水源,忽然眼前闪现一座高高耸起的牌坊,定睛一看,是个村子——芙蕖村,村口一棵繁茂的大榕树,树下一口水井,井口立着一只木桶,地上还有水迹。
魏江晴兴奋得大叫:“诶,快看,前面有个村子,有水井,渴死了,我去装点水。”
三人加快脚步朝水井走去,不止他一个人口渴,魏江晴恨不得跳到水里,学长鲸饮百川,迫不及待的拿起井边的水桶打了水,清澈冷洌,还散发着一股清甜。
魏江晴正欲开怀畅饮,夏侯暮晖忽然一掌掀翻水桶,刚打上来的水还没喝上一口,现在全洒在地上,魏江晴顿时火冒三丈,道:“夏侯暮晖,你什么意思”
夏侯暮晖面若寒霜,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从文馨家里出来,一路上他都怪怪的,紧闭的牙关硬挤出三个字,道:“不能喝……”
魏江晴这次是真的发火了,他第一次见夏侯暮晖这般毫不讲理,无理取闹般,道:“你有病啊我喉咙都要冒烟了,喝一口水怎么了”
夏侯暮晖道:“有毒。”
魏江晴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有喝,对他也没有那么生气了,轻声道:“那你也要好好说话啊!”
夏侯暮晖没有理他,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村口环顾了一圈,道:“小心,这里有魔道的气息。”
魏江晴怀疑又好奇的眼神望着夏侯暮晖,道:“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吗怎么什么都能闻得到连魔道气息都能闻到”
夏侯暮晖道:“属龙,我也不知道,从小就能闻到别人的气息。”
第20章 魑魅魍魉皆小鬼2
有剑在手,魏江晴由衷感叹手感果然比以前用竹竿时候好多了,这雷击木不愧是辟邪神器,一剑下去,直打得这些怪物神形俱灭,“今天就用你们这些小鬼来祭剑了!”
文馨惊慌大叫:“啊,又来了!”
眼看就要贴脸打个照面,魏江晴一把拽过她往后躲去,才避免跟凶尸亲密接触。旋即回身举剑斩下凶尸头颅,看着它在剑下化为飞灰,嘴角露着一抹得意道一句:“走你!”
夏侯暮晖向魏江晴靠过来,背靠背将文馨护在二人中间,这样好像防守更轻松些,至少无后顾之忧。
夏侯暮祭出飞云剑,凛冽剑光“噌噌”几声便斩杀了数只凶尸,正所谓御剑飞行,日行万里,追风逐月,取人首级,御剑斩杀几个凶尸确是绰绰有余。
魏江晴见了,两眼尽是羡慕,跟他在一起打架其实不用出手的,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道:“暮晖兄,你这御剑术真厉害啊!”
夏侯暮晖道:“少说话,专心御敌!”
“哦!”魏江晴悻悻应了声,乖乖闭嘴,左一刺右一挑,村中涌现的凶尸尽数歼灭,这时他倒也不觉得口渴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夏侯暮晖拾起地上散落的牌状物,仔细看,丹书刻画着繁复的符文,甚是好奇,左右翻看却也看不懂牌上所画的哪门哪派哪种符文。
魏江晴顺手捡了一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便问道:“暮晖兄,你见多识广,这是何门何派的符箓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夏侯暮晖摇摇头,道:“我也没见过。”
魏江晴道:“奇怪了,莫非是有人用这符箓操控这些凶尸作恶”
夏侯暮晖道:“应该是。”
文馨惊魂未定,脸色吓得苍白,道:“能不在这讨论吗,快走吧!”
夏侯暮晖收剑归鞘,他也不愿在此地久留,道:“走吧,回去说。”
文馨心有余悸,紧跟着夏侯暮晖的脚步离去。
魏江晴将符箓扔得老远,嫌弃的拽过屋檐下晾晒的衣服使劲擦手,直到他认为不恶心,能接受为止。
不知不觉,太阳又偏西了几分,橘黄的晚霞映得林中好像洒了金粉,天色渐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三人只得加快脚步赶路了。
魏江晴回过头见二人已经走出了好远好远,急忙追过去:“你们等等我!”
夏侯暮晖轻哼一声,道:“真慢。”
魏江晴追上前,对他发起牢骚来:“真是的,你又一次丢下我自己走掉。”
夏侯暮晖道:“磨蹭。”
魏江晴道:“那个东西,想想都那么恶心,我擦个手怎么了,要不是水有毒,我还要洗手呢!”
夏侯暮晖道:“事多。”
魏江晴道:“我不管,反正,以后只要你我同行,你就不许独自一人走掉,你答应是不答应”
夏侯暮晖沉吟片刻,道:“随你。”
又是“随你”,魏江晴心中窃喜,凑近了悄声对夏侯暮晖道:“随我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就当你同意了,不许反悔,拉个勾。”
说罢朝他伸出左手小指。
夏侯暮晖瞪了他一眼,面若寒霜,不理睬,在他看来拉勾这种行为就是个三岁小孩才做的事,“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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