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极蓝
陈祖谟面露尴尬,只得道,“小生在楼中闲步,见亭中无人才来坐坐。小生这就告退,不敢扰老将军与众将军的雅兴。”
严晟淡淡地道,“无妨,既然来了,便一起坐吧。”
陈祖谟盯着众人如刀子一样的目光,候着脸皮留来,回头见青柳却呆呆看着三皇子,失了魂魄。
不见上酒,也不见歌姬来奏乐作陪,众将士干巴巴地对看,甚是无趣,有人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三爷约了老夫,又叫来这帮小子和这只会刷笔杆子的状元,不会真是要看月作诗吧若真若此,请恕老夫先行一步。”乌铁崖最不愿意见的,就是柴家人!
乌铁崖待三皇子不屑的态度看得陈祖谟心中生喜,他对三皇子越冷淡,说明自己的任务越好完成,越能早日归京领职。
严晟抬手,便有侍卫小心捧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轻轻置于桌上。
“严某刚得了一宝,想请诸位一观。”严晟言道。
乌老将军冷哼一声,“如此兴师动众,莫非是和氏璧不成!”
严晟不语,亲自掀起红布,众人拔脖子瞧着,发现红布下不是什么绝世珍宝,而是本......书!
除了陪坐在末位的陈祖谟,大伙心中都腻歪得很,书算得上什么宝贝!
“前几日,我偶得了一本古书,闲来开卷观之,却见卷首云此册乃是汉朝名将韩信所留的兵法一篇。”
“什么!”包括乌铁崖在内的众将士
第一一五章 啸月
按说在场的将士都非等闲之辈,躲过暗箭应非难事。但一来箭速太快,二来众人已被绝世兵法吸了心魂,回神应变便慢了半息。
便是这半息,已有三人中箭。
其一是金不换,他的肩胛骨被箭射中;其二是老将军,他抬手握住射向严晟后心的夺命箭,却无法握住第二支影子箭,被射中小臂;第三便是陈祖谟,这厮从地上爬起来想蹭到老将军身后一窥兵书究竟,却被箭射中肩膀。
金不换闷哼一声,俯身躲避。
乌铁崖中箭,却先将严晟压在身下,大喝道,“金吾卫众将听令,留两人保护三爷,其余人等去追,提敌首来见!!!”
“得令!“众将立刻移位,分头行动。
陈祖谟中箭,惨叫声震天,“啊——”
已藏身角落的青柳,也被吓得同时发出尖叫。
玄其命人掌灯,一掌将烦人的陈祖谟砍晕,“老将军,三爷”
严晟依旧平静,出声便安了众人心,“我无事,快传人给老将军和金将军治伤。”
虽说无事,但玄其扶严晟起身时,众人见他的胸口已被血色染红,这是未愈的旧伤复发了。
听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声,乌铁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仰天大吼,“乌卫都给老子出来,保护三爷回府!”
四层高的楼阁,忽然蹿上十几个黑影。
严晟微微点头,玄其也喝道,“暗卫听令,保护三爷和将军。”
八名贴身暗卫现身,加上原本保护严晟的四人,在十二名宫中高手的保护下,居然让严晟受伤了!
乌铁崖心火大起,此乃金吾卫驻地,他的地盘!皇子重伤金吾卫必难辞其咎,接下来便是龙颜大怒,金吾卫必将面临一波血难,极其不妙!
“老将军随我回府吧”严晟气息微浮,但丝毫不乱,“您放心,严某早有防备,必将贼人拿下!”
乌铁崖铁骨铮铮,怎容有人在他眼皮底下生事!他一把拽下胳膊上的铁箭,重重扔在地上,“三爷自去,不擒此贼,老夫无颜见济县父老!”
待送走严晟,乌铁崖才回头吩咐一句,“将那状元郎送回去,好生照料。”
留下的乌卫才发现新科状元陈祖谟,还中箭躺在地上。
待老将军立在楼边,楼下的百姓便振臂高呼,“老将军,老将军,老将军!”
有乌铁崖在,他们就有主心骨。
乌铁崖中气十足地高声道,“大伙继续赏灯吃酒,擒贼之事自有我金吾卫、守城兵将和衙差来干!”
“将军,将军,将军!”楼下群情高涨,更有人眼含热泪,痛哭失声,十几年不见,老将军风采依旧,乌家军魂依旧!
这就是民意。
严晟躺在车内,一脸肃然,乌家几代人用热血铸出的声望,无人可撼。乌家三子惨死让乌家对朝廷失望,是朝廷的损失,大周的憾事。
此行,必解乌铁崖心结,重振金吾卫!
此时,夜已渐深。
小暖家的小院内,摆着丰盛的祭桌,灯笼高挑。
桌前,小暖、小草、绿蝶皆穿上了大人的衣裳,烧香拜月。
大周中秋祭祀的主神,是与太阳相对的太阴——月神。这一日,各家孩童,凡能走路的到十二三岁的,皆穿大人衣裳拜月亮。男娃祈愿飞黄腾达,女娃祈愿貌美如嫦娥,丰满如洁白之月。(取自《新编醉翁谈录》)
绿蝶虽已满十四,但还不到及笄的日子,也被秦氏押着换了衣裳跪在地上拜着。
别人家娃穿的是父母的旧衣裳,但秦家这仨穿着一水的新衣裳,因秦氏觉得她命不好,怕三个孩子穿了她的衣裳不吉利。
俩大的还好,三寸丁小草穿上大人衣裳实是搞笑,她自己却觉得十分有趣。跪在地上有模有样地拜着,反而是三个中最认真的一个。
“月神,小草要快快长大,长得比三爷还要漂亮,比姐姐还要聪明。”
小暖无言望月,小草这话不该是倒过来——祈祷比姐姐还漂亮,比三爷还聪明吗
不过平心而论,她还真没三爷漂亮,三爷应该也没有她聪明吧这么一想,小暖便沾沾自喜了,有个聪明的脑瓜比好看
第一一六章 给大黄报仇
与此同时,那人也向小暖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明明这人生得不错,明明他一脸平静,但小暖的汗毛却是根根竖起又带着点兴奋,假装羞涩地移开目光,转身关门。
关上门后,小暖拍了拍砰砰跳的小心肝儿,急匆匆拉住门边不远等候她的绿蝶,耳语道,“外边有个人,应该是恶匪一伙儿的!”
绿蝶也在注视着外边,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哪个姑娘如何发现的”
“头戴书生巾,身材高挑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跟我之前遇到两个恶匪很像,而且他的腿应该受伤了。”小暖异常肯定。那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富贵险中求”的银子味儿!
姑娘口中说的恶匪听玄其大哥说过,但她却异常冷静,“绿蝶的任务是保护夫人和二位姑娘,擒匪的事儿自有兄弟们去做,姑娘安心。”
小暖也知其中凶险,含笑道,“你说得对,咱继续吃月饼看月亮!”
“汪,汪!”大黄忽然窜过来,大声狂吠。然后,小暖就眼睁睁看着它,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大黄!”小草哭着跑过来,小暖低声吼道,“小草不许动,不许哭!”
小草立刻收了哭声,站在原地不动。 一流小站首发
绿蝶护住小暖往回退,只见一头戴书生巾的男子从侧墙上跃过,落地无声。此人掂着手里几块石子,打量院中四人。
秦氏把小闺女拉到身后,颤抖着托出荷包,“大侠,我们一家就孤苦无依的四个女人,请大侠高抬贵手,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儿了。”
书生巾男子突然出手,一颗石子直奔秦氏的面门。
“娘!”小暖惊呼。
绿蝶快速移动,踢飞石子。而这边,小暖已被男子单手扼住咽喉,提到身边,静静打量着。
小暖吓坏了,不住捶打他的胳膊,却无异于蚂蚁撼大树。余光见绿蝶要冲过来,小暖立马制止,哑声道,“保护我娘和小草,退!”
“动一下,死!”书生巾男子开口了,如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戾气。
绿蝶已看出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不敢轻举妄动。秦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您要什么尽管吩咐,求您饶了我闺女,她还小”
小草握紧小拳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吵!”男子手收紧,抬手打灭灯笼,警告。
小暖呼吸已然不畅,拼命忍着。
秦氏跪在地上只不住地磕头。
男子手微松,问道,“你与柴三什么关系”
“咳,咳——,我不认识柴三,咳——”终于能喘气了,小暖不住咳嗽,柴三什么的她真不认识。
男子扫了一眼功夫不弱的绿蝶,“乌家人”在济县,除了柴三和乌家,还有谁能有身手如此凌厉的丫鬟!
“小女子是乌羽的义妹。”小暖不敢再说不是,怕这人发飙捏碎她的脖子或扔石头砸伤家人。
男子冷笑,“义妹”
“是,咳,咳——刚认的,还没一个月。”小暖努力想着如何挽救家人,现在情况非常不妙,主要战斗力大黄一照面就躺了,绿蝶看样子也不是此人的对手,她深深感到绝望,为今之计是要先弄明白这人的目的。
“大侠您——”
小暖话还没说完,男子手猛地一紧,把小暖拉倒身前扣住,冷喝道,“出来!”
一条黑影,从房顶飞落院中。
依旧是落地无声,小暖的眼睛猛地一亮,房顶上落下来没有声音跟墙头落下来没有声音一比,当然是房顶上这个厉害!
再看黑衣人挺拔如松的身姿,小暖的眼睛都亮了,所有的恐惧不安消散的无影无踪。
绿蝶见到来人的背影,也瞬间安心了,弯腰扶起秦氏,带着小草慢慢后退。
黑衣人声音粗哑,“放开陈姑娘,此事可既往不咎。否则,乌家铁卫杀无赦!”
果然是乌卫!头戴书生巾的男子微微放松,不是柴三的人就好说,他扣紧小暖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威胁道,“派人送某出城,否则——”
118. 第一一七章 严晟的来意
这一夜,千家万户对月开怀。
这一夜,严晟的暗卫和乌家的铁卫在城中暗兴风雨。
这一夜,大黄深受打击。不只头上被砸了个大包,醒来后又吐了几次,心疼的小暖一家无可无不可,恨不得去把那贼人千刀万剐才好。
“三爷半夜跑到咱家来干啥”待大黄和小草终于睡安稳了,秦氏才问出自己想了半夜没想明白的问题。
小暖摇头,“估摸是有事儿路过,看到咱们家有难跳下来帮一把”
“有从房顶上路过的吗”秦氏不赞同,大半夜飞檐走壁的人在她看来都不是正派的。
小暖摸摸下巴,“应是捉贼路过。”
绿蝶看着昏睡的大黄,觉得主子是专程来找大黄的,想请它帮忙去寻贼首,哪知大黄已被贼人撂倒了。
睡梦中的大黄忽然抽搐了一下,嘴里呜呜了两声,小暖本能地安抚两下,望着渐渐泛白的窗打着哈欠道,“天都快亮了,我看咱们不出门也没事儿了,还是睡觉吧”
她们这里睡下了,北城严府却异常的紧张。
老将军乌铁崖带着四名铁卫与乌羽在严晟的小院前两厢对立。
“让开!”乌铁崖铁沉着脸。
乌羽倔强地挡着,“不!”
“老夫进去探望三爷,关你个兔崽子屁事,再不让休怪老夫不客气!”乌铁崖与乌羽,见面必吵。
乌羽冷笑,“你何时对我客气过,尽管放马过来,乌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十六岁还拉不开万石弓,也好意思说自己姓乌,还是好汉老子都替你丢人!”乌铁崖怒道。
乌羽双手抱臂摆出一副无赖样,“你以为小爷想姓吗”
“你以为老子愿意让你姓吗”
眼看着这爷孙俩就要打起来了,暗卫和铁卫都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小院内的房门推开,一身白衣的严晟慢慢走出来,“小羽,待长辈不可无理。”
见严晟出来了,乌羽气呼呼地瞪了自己的亲爷爷一眼,心疼严晟的辛劳,“我三哥受那么重的伤,被你搅得连个安生觉也不能睡!”
乌铁崖立马炸毛了,举起自己包扎着的右臂,“老夫也受了伤,老夫还擒贼一夜未睡,老夫还年过六旬呢!”
“你乌家不都是十二三就能开万石弓的,寻常人比得了吗”乌羽大声怼回去。
“你小子是怂包不错,可别挂着他人,三爷可不是!他六岁习武,你当他十二岁还开不了万石弓吗”乌铁崖也跳脚了。
严晟无奈地过来分开这快顶到一处的爷孙俩,“我无事,小羽去催厨房给我煮粥,老将军这边请。”
见臭小子被支开,乌铁崖才气呼呼地随着严晟进入书房,单刀直入地问,“昨夜暗卫在三名高手的带领下搜城捉贼,其中一人看身形分明就是三爷。这事三爷当如何解释”
严晟不急不缓地抬袖倒了杯推到乌铁崖面前,“八日前,严某得了消息,有人暗中布局意图在中秋夜宴时栽赃嫁祸我二哥,老将军与严某都被牵涉其中。严某是刀,而这持刀人正是老将军。”
乌铁崖剑眉倒竖,“何人如此大胆”
严晟抬眸,“想必老将军心中明了吧。”
乌铁崖不耐地冷哼,“老夫挂印辞官十余栽,你柴家人争位子,与老夫何干,何必牵扯老夫!”
严晟微笑,“左右金吾卫驻扎京城左右,急行军一日可围京勤王。若金吾卫不安,京中如何安稳左金吾卫暂且不提,能调右金吾卫的除了虎符,便是老将军您一句话,甚至老将军的话比虎符还好用。您说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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