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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柯山梦
最后是运河边的南货生意以及辽东商货贸易,陈新去皮岛已经打通了关节,第一批南货刚刚装船运往皮岛。有部分给尚可义等人,剩余的直接给朝鲜安平道的官员,这批货在朝鲜销售小部分,大部分肯定会运往后金,都是后金稀缺的茶叶、糖类、陶瓷和卷烟,特别是糖和卷烟两项。在辽东极受欢迎。建奴虽然也缺粮食,但是粮食单价太低,目标明显又不便于运输,军事权贵们反正都有吃的,他们才没有兴趣走私那玩意。
后金在多年战争中抢掠了大量银钱,原先辽东数百万辽民几乎被他们屠杀一空,即便留下少部分做了包衣,但他们基本被抢得一穷二白,财富都转移到了八旗手中,战争之后生产和商路受到严重破坏,物资稀缺,有银子没地方花,所以后金有路子有后台的人都在卖私货,大宗的走私则是各旗有实权的将领在做。
后金各旗的贵族原先是从朝鲜购买,一到辽东就能有两倍以上的利润,特别是丁香烟出来后,各地都在抢货,货源严重不足,从登州有少量走私到辽东,出厂十文的文登香在辽东曾卖到一百文一包。
各旗都在做这样的走私,皇太极虽然再三警告各旗,但是毫无用处。这批货是文登营对辽东走私探路的一步,成本只有一万两出头,根据情报局了解近年辽海走私的情况,估计能赚一倍的利润,返程带回貂皮、狐皮、东珠和人参等辽东产品,利润同样超过一倍,若是直接运到江南贩卖,利润能到三倍。
文登营和建奴虽然在战场上斗得你死我活,但做起生意来一点不耽搁,皮岛和朝鲜的人自然也很高兴,文登的南货比原来登州卖来的便宜,他们都更加有利可图。
另外便是文登本地一些零散的利润,主要是综合门市和民用铁器,这两样的盈利能力并不强,不能和这几个大项相比,刘民有估计今年的总收入在四十万左右,明年到六七十万也是可能的。
如果每月给每兵加五钱,每年就要多近四万两,但是好处是不用马上给,士兵退伍也是一批批的退,不会全部一起提这笔钱,所以短期并没有压力。
刘民有在心中计算一遍,才对陈新说道:“今年倒是可以,不过长期来看,银子还是紧迫,特别是你以后还可能再扩军,咱们还得想办法多挣些银子。”
陈新点头道:“卷烟会持续增长,等到大部分烟民都养成了抽卷烟的习惯,咱们的利润会很可观,只要咱们不要扩军太快,还是能撑得住,老子要是有辽饷拿着,费得着搞这些头痛的事情么,这笔银子说是存在那里,看着是咱们多支了银子出去,但士兵不会一次来取,老兵退伍又有新兵进来继续缴纳,就跟原来咱们的养老金一样,咱们是可以统筹安排的。。。”
“什么统筹安排,陈大人你就说挪用就成了,不过我也同意暂时挪用,咱们周转起来也更轻松些。”
陈新一拍手,“那就说定了,不过这事不搞一刀切,让那些士兵自己选择是拿全饷还是参加退养金计划。我估计九成以上会参加。”
“这样一来,这些士兵有一笔银子在咱们手上,即便他们随着其他军官调防外地,背叛的成本就会提高许多倍,再加上训导官平日对思想的控制,军需官掌握后勤,屯长控制他们的家庭和固定资产,主官要叛乱基本没有士兵会捧场,连当逃兵也基本没有可能,陈大人你打的好主意,我可是刚刚才想明白。”
陈新嘿嘿笑道:“惭愧惭愧,就是这么点小心思,不过这是阳谋,也是为大家好,制度上能防止乱子的话,比到时镇压划算,现在多花的这点银子也是成本最小的办法了。。”
刘民有叹口气不再说话,如果是原来,他定然会鄙视陈新一番,但他现在管民政管久了,几万张嘴巴等着吃饭,相比起来,个人的道德已经很少考虑,更多是出于实际的需要来决策。
两人谈话间,一行人走到了一处堰塘,这里的水也是修水渠从抱龙河引来,堰塘堤坝边有一处建了围墙,唐作相上来引路,几人走到一个门口,那里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军户守着,看到他们来了,畏畏缩缩的打开门。
陈新进去一看,里面有十多个人正在忙碌,不断有人大声叫嚷,地上摆满了木质和铁质的构件,哗哗的水声中,一个机械装置正在运行,上面有一个滚筒模样的东西滚动着,滚筒下面是六道槽,槽中放着的是几块熟铁皮,滚筒上一圈圈的凸起部分正好与槽契合,在熟铁皮上来回碾压。
“这东西就是那个轧辊机?”陈新刚刚问完,那个滚筒就停了下来,接着就有人喊了一声,“下面有个木齿轮坏了!”
唐作相暗叫倒霉,硬着头皮道:“是,大人,就是这个形制,只是还未调试好,请大人责罚。”
陈新微笑道:“你们自己能想出办法改进,有什么好责罚的,新东西若是不出问题,就不叫新东西了,这个机器不错,既能压铁板,还能压铜钱。但你们不要局限于此,让工匠多想想,燧发枪要降低成本,配件多用这个轧辊机,能压出来的零件都做模子压出来,速度也会快很多,以后咱们需要的燧发枪很多。”
唐作相松一口气,连连答应,又招呼那些忙碌的人过来拜见陈新,大多都比较年轻,小的不过十多岁,大的二十多,他们看到陈新都是面带崇敬。
陈新看着理他最近的一个年轻人,那人还穿着科技班独特的黑色短装,不由笑道:“小兄弟你可是科技班的,人说那里面都是千里挑一出来的,你叫啥名字?是哪里人?”
那年轻人激动道:“小人叫关小弟,原来是文登本地人,现在家已经搬到第三屯堡,俺娘送俺的时候叮嘱俺,见到陈大人一定要代她祝大人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陈新高兴的一拍他肩膀,“你回家的时候代俺告诉你娘,就说谢谢她的吉言了,你们都是咱们文登营的希望,要靠你们把咱们文登建得更加繁荣,咱们老说建奴是野蛮人,为啥,就因为咱们能建设,而他们只会抢掠,以后在这里好好干,有不懂的,尽管问各位前辈,有困难找厂里的主事,或是找刘先生也行。”
陈新对这些年轻人一一鼓励,正享受着高级领导的感觉,刘破军在门外大声报告,接着就拿了一张情报单进来。陈新接过看看后,神情不变继续鼓励了几句,然后才出门。
刘民有知道刘破军从中军部赶来,肯定是有急事,出门后问道:“什么事情?”
陈新把单子递给他,刘民有拿过一看,上面写着,“宁远站七月二十一日情报:关宁有蒙人传言,喀喇沁和喀尔喀蒙古各部已经出兵,目的地在旧广宁城西北,后经在山海关等处探听,已知有束不的、奈曼、巴林、阿鲁、土默特,情报局判断后金军将于近日趋广宁附近汇合,其目标为大凌河或锦州其一,亦可能经崇祯二年旧路入寇蓟镇或宣大。。。。。。”rs





晚明 第六十九章 乌真超哈
“狗奴才,叫你偷懒!!叫你偷懒!”
一条马鞭在空中挥舞,带着风声抽打在地上一名包衣身上,响起接连不断的啪啪声响,张忠旗状若疯狂连抽十多下,感觉累了才停下来,望着周围的一群包衣怒道:“谁落在后面,老子就杀了谁。”
一群包衣颤抖着答应,忙不迭的推起小车或扛起兵器赶路,张忠旗喘了几口气后游目四顾,周围旌旗飞扬,连绵不绝的行军队伍正在往南行进,身着银甲插着背旗的巴牙喇在队列见飞驰,传递着命令。
这里是广宁旧城西边的官道,后金军八月三日从沈阳出兵,八月九日到达广宁北面白土厂,与蒙古各部在此汇合,喀喇沁、察哈尔、科尔沁各部落兵合计出兵一万余人,早已在此地等候。
皇太极在此与各部来会的台吉相见,搞了一番赏赐或处罚,先统一了军心。
然后汇合后的大军一分为二,一部由岳托、阿济格、德格类率领,总兵力一万余人,取广宁至义州大道往义州前进,他们将从西南面插入锦州与大凌河之间,主力由皇太极亲领,经广宁大道前往大凌河城,两支大军分进合击,利用两条大道运送兵力,预定汇合于大凌河城下。
张忠旗所在的正蓝旗便归属皇太极所领主力,除了满洲五旗之外,还有大部蒙古附庸军,满洲各部除了真夷之外。还带了大量的包衣。而且特别要求他们带上耕地的工具。
张忠旗现在是抬旗的余丁,他们的牛录额真对他很不错,不但在墩堡中给他分了屋子,还给了他分了一百亩地和两个包衣,使他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因为他救过牛录额真的命,所以这位主子对他很信任,牛录额真这次出征也带上了他,答应给他分配一个抢掠的汉人女子,他现在管理的便是牛录额真直属的七八个包衣,当然他不知道为何要让这些人带上农具。他自己私下猜测是准备挖护城河,或是等打下大凌河后占据那座城池,让他们在附近耕地。
包衣中有三人扛着长长的木杆长矛,长度足有一丈四五尺。还有几名包衣则背着三眼铳,张忠旗在固安和滦州曾亲眼看到过明军的火器威力,他对这些锈迹斑斑的火器没有多少信心。
正蓝旗的队伍一路行进,无数的人脚马蹄扬起滚滚烟尘,路上到处散落着刺鼻的马粪味道,各种车辆的木轮发出吱吱的声响。
越过一道干枯的河道之后,前方一条岔路上出现一支打黑旗的队伍,那些士兵大多精神不振,形体枯瘦,他们并未走上官道。而是一直在岔道上等着,
张忠旗发现了他们队列后面有不少火炮,特别显眼的是两门形体粗壮的火炮,炮架上有四个轮子,各用十二头壮牛牵引,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小型火炮和车辆,大多用牛或驴拉。牛在后金是最普遍的家畜,也是他们最重要的资产之一。
张忠旗看到塔克潭正走在前面不远,赶上去几步,陪着笑道:“塔克潭主子。那边的是不是乌真超哈?”
塔克潭转过头看到是张忠旗,麻子脸上现出亲热的笑脸,他对这个前包衣的印象不错,“应当是,牛录额真大人说他们叫黑旗兵。应当是这伙人,还有。你别叫我主子,你现在开户了,我又没有官职,叫主子不合适。”
张忠旗抹一下脸上的灰尘,对塔克潭道:“还是叫主子习惯些,听说这些人都是尼堪,他们那炮可大,不知比起滦州的蛮子火炮咋样。”
塔克潭同样在滦州遭受了心理创伤,他一回忆起城墙上地动山摇的情景便心头发颤,好一会才狠狠道:“怕是差不多,但滦州的蛮子炮隔得太远,咱们都没看清,但我觉着没有咱们的炮大,这次让那些蛮子也尝尝大炮的味道。”
张忠旗听塔克潭如此说,心头踏实不少,舔舔嘴唇道:“这次去大凌河,咱们能抢到东西不?”
塔克潭想了想,那大凌河是刚修的城,里面没有什么大户,怕是没有什么好抢的,迟疑道:“怕是不多,但尼堪肯定不少的,听说城里还有川兵,这次定要为阿玛报仇。”
张忠旗点头哈腰的赞同,转身看到一个包衣略有落后,挥舞着鞭子跑过去驱赶,一群包衣没命的赶路,成千上万的人和马匹汇成滚滚洪流,往大凌河涌去……大凌河城,近三丈的城墙初见规模,大部分的城堞也已经修好,密密麻麻的班军和民夫在关宁军的监督下挑土搬石,又在城外挖掘城壕,源源不断的骡马和牛车从南而来,将大批粮食运进城中。
北面城墙上站满衣甲鲜明的关宁军,一丈八尺旗杆的红色总兵旗高高飘扬,旗杆下是一群体格雄壮的将官,被他们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的,便是大明少傅、挂征辽前锋将军印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都督祖大寿。
“少傅大人,义州和十三山驿附近都发现了建奴哨马,夜不收已经与建奴打了几次,估摸着建奴几日后便该来了。”一个穿着精良锁子甲的将官对祖大寿说道。
祖大寿的脸上现出冷笑,“城碟后日便可完工,我修城已毕,城中粮食数万石,老奴在宁远撞得头破血流,新奴酋天启七年又在宁锦无功而返,可见洪太不过尔尔,野地浪战咱们或许不如建奴,但婴城固守,却不是这些蛮人可比。”
另一个年轻的将领对开先那人道:“何大人在永平之时便打得建奴狼狈逃窜。如今有何大人帮着祖少傅。建奴这次也是讨不了好。”
何可纲神态亲热的看着那年轻将领,这便是祖大寿的长子祖泽润,现任锦州副将,长相和祖大寿十分相似,何可纲哈哈笑道:“修筑大凌河城乃各位上官高瞻远瞩,一得此城,大小凌河之间沃土无数,皆可为我军屯,正合孙大人以辽人守辽土之策。”
周围一众关宁军军官齐声赞同,两条河道之间的土地十分肥沃。又便于灌溉,是他们所期待的,有了这些土地,他们能招来更多的佃户耕种。关宁军重兵在握,又处于山海关附近这样的战略要地,自从己巳之战后,他们越来越感觉到了自身对朝廷的影响力不断增加,他们的态度可以决定北京的安危。
加上祖大寿这个主心骨在,关宁军抱团的趋势越加明显,通过联姻等手段形成更牢固的利益群体,对那些不太合作的将领则加以排斥,曹文诏便被他们踢出来去打流寇,而孙承宗带来的茅元仪干脆被属下乱兵挟持。最后的处理结果反而是茅元仪发配充军,即便孙大人现在对他们也是以感情笼络为主,轻易不敢处罚他们。
每年有数百万辽饷,如果再有大量土地为军队提供粮食,那么关宁军就更加象一个独立王国,朝廷对他们的约束力将更进一步降低,他们的富贵权力也就有了保障,所以从关宁军的角度来说,他们也愿意打这一仗,通过宁远和宁锦两战。他们对建奴的攻坚能力不屑一顾。
祖大寿等着众人的声音平息,淡淡道:“此战仍当用坚城大炮之策,咱们有红夷炮五门,大将军炮十八门,二将军炮二十余门。三将军炮二百余门,大小弗朗机五百门。建奴不攻则罢,若是敢来强攻,定叫他们血流成河。”
他说完看向左侧一个穿山文甲的军将,“秦将军将门虎子,不知对此战还有何见解,请不吝赐教。”
其他关宁军将的脸上都挤出笑,但其中总有一丝傲慢,穿山文甲的军将便是四川白杆兵此次的领兵将领秦翼明,他父亲是秦良玉之兄秦邦屏,秦邦屏与周敦吉在浑河血战中率先渡过浑河,石柱兵组织严明,士气高昂,在北岸杀伤骄横的八旗军数千人,遭受投降炮手轰击才退回南岸,最后力战而亡,可谓虽败犹荣,步战丝毫不在建奴之下,一战打出了白杆兵的赫赫威名。这些关宁军将领的傲慢其实更多是一种妒忌和防备。
秦翼明来去年到关宁后也受到多方排挤,但崇祯和孙承宗对川兵十分重视,对他们还是十分关照,同时也有用川军制衡关宁军的意图,把这支部队当做镇守山海关的最后一道保障。所以双方的关系谈不上融洽。
秦翼明对祖大寿客气的说道:“有祖少傅在,此城固若金汤,唯一担忧,便是建奴强攻不成,改为围困,诱我大军来援,奴酋便可在最擅长之野战中损耗我大明精兵。”
祖大寿赞许点头,“秦将军说得是不差的,围总归是能饿死,不过奴酋数攻辽西,都是抢了就跑,此次孙大人已令宁锦坚壁清野,建奴无粮可抢,是围不了多久的,咱还没饿死,奴兵就先饿死了。”
秦翼明回忆一下以前的情形,也确实入祖大寿所说,建奴从来没有用过围困之法,大凌河离沈阳路途遥远,看起来建奴可能没有那个能耐运粮。他在心里同意了祖大寿的说法,随即想起一事,“少傅大人,先前督师大人派人告知建奴似已有红夷炮,是登莱那边报来的消息,下官认为,城中需得多备修补城墙的石料。”
祖大寿一听到登莱两个字,脸色稍稍一变,周围的将领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们与东江镇一向互相不顺眼也就不说了,那个文登营的陈新去年公然和祖大寿唱对台戏,那时他还只是个游击,就敢在孙承宗面前和祖大寿吵架,而且占尽上风,丝毫没把堂堂关宁军放在眼里。
后来文登营靠着滦州和固安的战功得到皇帝的亲睐,辽饷被分了不少给登莱,到现在接近百万两银子,实在是挖他们的心头肉。
更让他们觉得不快的是,文登营和东江镇两月前在身弥岛再建奇功,野战获胜并活捉正白旗固山额真,相比起关宁军只能守城,差距不可道里计。
登莱一旦崛起,朝廷可以依靠的就不止是关宁军,加上东江镇和陈新都和关宁军极不对付,那么登莱真正成为朝廷制衡关宁军阀的力量,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祖大寿不想提起那个陈新,很快换上笑脸,“秦将军未曾看过红夷炮点放,那东西不是奴兵那样的蛮人会用的。”
秦翼明还要再说,祖大寿不带他开口就抢先道:“某先谢过秦将军提醒,咱都记着了,秦将军护翼大凌河筑成,已是劳苦功高,枢辅大人昨日下令要调将军回保山海关,另调辽镇一部来此,此处有我辽镇守着,比不会让建奴得了好,建奴已是不远,秦将军都是步兵,可早些回军。”
这次孙承宗派川军目的是在修筑过程中护卫,现在城基本修好了,关宁军认为守住大凌河不成问题,如果能有些首级,他们就能搞成另一个大捷,以此与登莱的身弥岛军功抗衡,表明辽镇同样很有战力,所以他们不愿川军在此分了战功和田地,祖大寿本人就曾给孙承宗连去了三封信,表示可以把川军调走了。
秦翼明张张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辽镇摆明是要独占军功,其中有许多虚假之事,也不愿他这个外人在场,他虽有些不甘心,但川军毕竟是客军,孙承宗又下了令,他对祖大寿等人拱手道别,走下城去。
一个时辰后,一队队手持白木长枪或厚重刀剑的士兵从南门出城,队列严整的往锦州方向行进而去。秦翼明走出数里后,转头看看大凌河的城墙,无数的班军和民夫仍在忙碌,将城墙继续加固,四周的道路旁边和山地险要处矗立着大大小小的堠台,
看起来城防确实固若金汤,但他的心里始终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脸上泛起一些忧虑。rs




晚明 第七十章 变化
崇祯四年八月十六日,大凌河城西面,成群结队的女真和蒙古哨骑在城墙两百步开外呼啸往来,耀武扬威的挑衅明军,城墙三里之外,无数旌旗和人马如同斑斓的地毯覆盖大地,蚂蚁般的包衣开始在更远处安营,义州方向的大道上,还有连绵不绝的牛马车源源而来。
城墙附近和西南面的丘陵区有许多火头,一些地方冒着燃烧后的白烟。大凌河城修建时间紧张,明军不及将周围树木砍完,只好在后金军到达之前到处放火,烧掉周围的能烧的植物,让后金军必须往更远的地方去收集柴草和马料。
大凌河城西墙上说完祖大寿淡淡看着眼前的建奴军威,他的内心实际上也并不太紧张,从广宁之战开始,他参加了辽西方向所有与后金的战役,在城里的时候是不太怕建奴的。
宁远、宁锦两战后,他对守城颇有信心,去年的入口之战中,关宁军曾与后金有几次小规模野战,其中的曹文诏、刘兴祚、左良玉等人都未落下风,祖大寿本人也曾伏击过建奴两次,还小有斩获,明军将领所领的家丁同样颇为精锐,在这类小规模野战中能与建奴势均力敌,而一旦进行会战,却往往全军尽墨。
经过这几次后,他对于小型野战也有了些把握,而且这两年来建奴三次折戟沉沙,整个辽东方面的明军士气都提了起来,建奴的无敌威名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几名蒙古部落兵手拉着缰绳,高高站在马背上,正从他们眼前飞驰而过,身边的何可纲沉稳的对祖大寿道:“少傅大人。镶红旗有甲兵在列阵,看他们对着方向。岳托那狗奴想攻甲三号台。”
祖大寿点点头,攻城守城都很艰苦,双方其实精神都是高度紧张,谁能心理上占据优势,就更可能耗过对方,所以都希望一开始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夺敌军之气,岳托也是老对手了,这个人打仗是把好手,又不同于一般的满洲贵族的粗俗野蛮。在祖大寿看来。是个比莽古尔泰之流还难对付的人。
既然下了决心要守大凌河,就要舍得下本钱,祖大寿这个老丘八也不含糊,冷冷道:“已列阵的建奴不到千数,岳托小儿张狂如此。”祖大寿对着身边旗牌官道:“让祖可法和张存仁动动。”
旗牌官传令掌旗手挥动旗帜。见南门应旗后,又赶紧跑到女墙边,他探出头去,满目耀眼的盔甲,瓮城中是两百多名彪悍的骑兵,为首就是祖大寿的养子祖可法,这些人都是祖大寿的家丁,其中同样有不少蒙古人,这些享受着家丁待遇的蒙古人战力丝毫不在建奴之下。
翁城门慢慢打开。十几名哨骑当先冲出,散开在左右掩护,两百名骑兵隆隆出城,熟练的分作二三十人一股,开始主动攻击附近的后金哨骑。
建奴的哨骑纷纷后撤,后金后阵反应很快。分出左右两支骑兵准备抄这支明军的退路,这时大凌河南门也冲出一支骑兵,是宁远副将张存仁所领家丁,他们从侧翼而来,后金右翼的那支骑兵反倒可能被夹击,那支后金军转头往张存仁迎头对冲而去。
一阵号响,分散的祖可法部骑兵又汇集起来,祖可法只对付后金左翼的一百多人,双方都是各自精兵,马速很快加到最快,毫不退缩的对冲而来,密集的兵器交击声只持续了短短时间,双方交错而过之后,地上摆满了一片死兵伤马。
后金大阵没有派出援兵,只是开始敲起战鼓,周围的建奴大军中响起潮水般的呼叫,给自己这方加油。
祖可法大声呼叫着,很快调转马头,再次与那支建奴针锋相对的对撞,地上再次留下一片尸体,双方死伤几乎相当。祖大寿的家丁表现出了远超普通明军的水准,其实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只要肯拼命,伤亡并不会过于悬殊。
双方各自损失了三十人左右,那支建奴这次不敢再对攻,祖可法也停下来,双方对峙着,祖可法看了看墙头,这支家丁是祖大寿的精兵,祖可法担心损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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