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为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尸云君
但他的生父就是喜欢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反观沉入江自己,尽管与沈嘉豪有血缘关系,却被视陌生人。不能说沈嘉豪会不会喜欢他,就连厌恶这样的感情都不存在。
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第25章024.
其实沉入江觉得沈楠就算过来了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一个学校那么大,高一和高二还不同楼。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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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只要不刻意也不会碰到一起,他和沈楠也的确没什么要紧的感情,在沈家住过的那段时间。两个人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没怎么交流过。
兴许因为她母亲对沉入江抱着一定的敌意,所以导致她也对沉入江有着些许这样的感觉。她和她母亲都知道沉入江母亲的事情,她母亲还曾拿这个嘲讽过他。那时候沉入江没忍住,把手中的温水泼了她一脸。
沉入江觉得沈楠的想法和他的一样,所以在她转来的一周两人都未曾碰面。不过要说他是怎么知道沈楠转过来的,那就多亏了班里的男孩子,在沈楠刚转来的那两天,嚷嚷着高一新转来一个学妹叫沈楠,长的贼好看。
更有不要脸的偷拍人家,扶黎抢过来看的时候递到了他的眼前,颇有些痴汉的说着:“你看!好可爱啊!”沉入江扫了一眼,也一眼就认出了她,当初那个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
沉入江当时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动,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随后扶黎抱怨了一声:“你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可爱的女孩。难不成……你喜欢男孩?”
又将手机递给了靳,靳瞧了一眼,随后出声道:“是挺可爱的。”
那天扶黎在沉入江耳边念叨了很久,以至于他只能趴在桌子上装死。
沉入江平时上课下课就呆在教室,放学就回家。对于校园里各类琐事是一概不知。比如沈楠在转来的一周后就被公认成了年级级花,风头正盛。又比如学校要在五月份搞什么青年文艺汇演,比个赛,拿个奖。还分别指定了哪些班要拿出相应的节目数量。
高三的倒是轻松,只负责看。但是高一和高二每个班都要有节目,这倒是愁坏了高二的人。虽然他们的小高考不如高三的高考重要,而且基本都尽在掌握了。但是他们的课还是很重的,不如高一的学弟学妹们有时间。
万一比赛全输给人家,那学长学姐的面子往哪儿摆?
a班和1班是他们年级的尖子班,因此肩负的节目数量就分别有三个之多。而2班和他们3班则要弄2个,剩下的班级都一个。高一年级也是这般。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种事情根本轮不上沉入江他们操心的。因为班上有专门的文艺委员会负责这件事情,他们的文艺委员是个长的特别好看而且还多才多艺的姑娘,叫做傅瑶。
那天自习课的时候她就跑到讲台上开始讲自己的计划,并且野心勃勃地叫板。今年一定要超过a班和1班和高一的那些小屁孩夺全校第一。
全班人表示欢呼,沉入江在底下鼓了个掌后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两个节目里,一个节目是跳舞,一个节目是舞台剧。舞台剧是她们原创的,但舞蹈就不是了,她把那个舞蹈从多媒体里放了出来,给大伙儿欣赏。那是一首日系的歌,名叫极乐净土。节奏十分欢快劲爆,几位妙龄少女随着舞蹈跳着相当有节奏……并且有些妩媚的舞蹈。
歌曲完毕后,傅瑶点了九个人的名字。让人大惊失色的是,她点的九个人都是男孩子!
沉入江听见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手里的笔不由得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发表意见,那边靳已经拍桌而起了:“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九个大男人跳这种舞?”
“你懂个屁!这叫反差萌!believeme!我有绝对有自信让你们听到全场尖叫!”傅瑶拍着桌子,笑着大声说道:“不许拒绝,拒绝让劳动委员罚你们打扫一个学期的卫生区!”
于是还想发表建议的其他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是都瞪着一双愤愤不平的眼睛盯着傅瑶。傅瑶则完全把他们当成无物。
现在已经是四月,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排练时间。于是随后的这一个月,他们除了上课还多了一项……那就是练舞。其实后来傅瑶也曾给他们解释过她的想法和创意,的确是超级大反串,他们几乎可以听见未来的尖叫声。
于是在他们几个人的“哦!”声中欣然接受了。
当然是除了沉入江的,但是在几人的欢笑声和压迫声中,他还是答应了。废话……九个人,八个都是帅气的小男孩子,唯独他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子。谁能接受?
最妩的花魁步还是给他踩,谁能接受?!一开始沉入江是及其不配合的,最后在傅瑶一通核心价值观的教育下……乖乖缴械投降了。
日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过,不多不少,不增也不减。但是有道身影却总是时不时出现在沉入江的脑海里,从江有汜接了那通电话离开到现在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除了一开始沉入江主动问起,两人几乎再也没联系过。
沉入江偶尔会想起他,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他想对方可能已经把他给忘了,毕竟那样的一个人,身边围绕着的人群实在是太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今年春天来的晚,但上海是个暴发都市,没有山水花柳作为春的安顿处。公园和住在花园里的草木,好比动物园里铁笼子关住的野兽,拘束而孤独,不够春光尽情的发泄。
但人们也终于可以脱下厚重的冬衣,穿上舒适的单衣。上海离苏杭近,他们也爱跑去那些江南小巷里寻问春机,网上多的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照片。
这是一个周末的春夜,沉入江蹲在房子里玩着游戏。他连输了几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手速跟不上。连练了整整一周的舞,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疲软。
傅瑶那小丫头平时看起来和气,可是一旦训练起他们来。那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一个悍妇。当然这种话他们不敢当着丫头的面前说,也就练完了以后嘟囔着吐槽几句。
沉入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目光触及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都已经十一点半了,闭上双目正准备休息会儿。桌子上向来当成摆设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那种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清晰。
挣扎着坐直身子,沉入江一手拿过还在震动的手机。江有汜三字顷刻间印入他的双眼,他迟疑了一会儿,在震动声要结束前急忙点了接听按钮。
他将手中的手机放在耳边,倒也没急着开口。只是那边已经传来了嘈杂的吼声,醉醺醺的声音沙哑异常,就连说的话也带着口胡。沉入江皱了皱眉头,聚会神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哑巴啊余年!”那边愤怒地咆哮着。
沉入江咬着牙,气竟不打一处来。一个月都没有一点联系,这唯一一次的联系还是打错了电话打给他的。
他正准备挂掉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虚弱了下来:“快点过来,老子头好疼啊胃痛啊心脏痛鸡.巴都痛。”
“……痛死你。”沉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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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啊?你说什么?你声音啥时候这么他娘的好听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始慢了下来,醉醺醺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虚弱。
“我问你在哪!”沉入江对着话筒吼了出来,听着那边的回答后迅速挂了电话。又给余年拨了一个电话,可是那边竟然是关机状态。
沉入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久了导致眼前一阵发黑,他撑着桌子缓了几秒后匆忙地从衣架上抽了一件薄外套下来。这个季节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入江啊?这么晚还去哪儿?”杨爷爷这会儿正从院子里走回房子,正好看见沉入江从房子里走出来:“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去买点东西。”沉入江脚步也没停,一边回答一边走着。几乎把杨爷爷的声音都抛在脑后了。
这个时间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根本没有车搭,沉入江一路跑着跑到大街区去。沿街就拦下了一辆车,给司机报了地址后便坐在车里一口一口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着急,一路上不停让司机快些快些。随后在司机“这已经是最快了,再快要超速了。”的声音中终于到了江有汜报的那个地方。
一家高档的酒吧,沉入江抬头看了眼酒吧的名字,寻觅。心底吐槽了一下一个酒吧还叫的这么文艺,脚步不停地冲进了酒吧里。一楼的大厅里此时人影耸动,轰炸得心脏都一起一伏的dj与五光十色的灯球分部在各处。这个地方倒是意外让他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地点。
沉入江穿过人群,鼻子里满满都是香水混合着汗液的味道。随后他径直乘着电梯上了五楼,一对男女跟着他一起进去。也完全不管不顾,搂着就热吻了起来。
五楼是包间,江有汜报的地址里就是在包间。电梯上升的很快,只是十来秒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他踏出了电梯。给那对男女留出了单独的空间。
第26章025.
沉入江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是震惊的,空旷的包厢里,四处都是空的啤酒瓶子。两张玻璃桌上面也都堆满了空酒瓶,有立着的也有倒着的。而造成这一景象的江有汜本人,正躺在一张长长的沙发椅上。
包厢里灯光昏暗,但他也能看见江有汜此时正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他急忙走上前,在沙发前蹲了下来,一股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几乎让他有些晕。
江有汜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来了,他半睁开自己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才笑了一声,说话的时候带着厚重的鼻音:“怎么是你啊......小家伙,好久不见。”
沉入江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十几二十秒钟,才应道:“电话。”
“嗯?我不是打给余年了吗?那欠打的懒成这样啊。”江有汜缓缓地说着,忽高忽低的声音里都充满了酒的味道。
话音刚落,他忽然又翻身而起。一把搂过沉入江的肩膀,低着头靠在他的耳旁,说道:“不过没关系,陪我喝酒。”
一股温热并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吐在沉入江的耳中,随着发热的耳朵,他的身体竟也忍不住得颤抖了一下。再看着那边江有汜又拿起一瓶酒就要往嘴里灌,沉入江立马将酒瓶抢了过来。
“不要喝了,会酒中毒的。”言罢,将那瓶酒狠狠地放回了桌子上。
“喝酒你也管我,老子爱怎么喝怎么喝!你要不喝就给我滚!”江有汜一把推开沉入江,说完以后眉头又紧紧皱到了一起,他弓下身子,看起来有些痛苦的模样。可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瓶酒。
见江有汜又要喝,沉入江也有一次把酒瓶抢了回来:“好,我替你喝。”言罢咬着瓶口,仰头灌了了一瓶下去。
江有汜笑着注视沉入江,他仰起头喝酒时脖子处的喉结一上一下的,似乎很好玩。
将酒喝尽后,沉入江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回望着江有汜醉酒的双眸:“你失恋了吗?”
“笑话。”江有汜似笑非笑的说着,他平时说话就带着一种莫名的坏意。这会儿醉着酒更是痞里痞气的:“我这么有魅力的人,怎么可能失恋。”
“……”沉入江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江有汜,监视他会不会继续拿酒。他才懒得管对方是失恋还是怎么样,因为这跟他关系实在不怎么大。
“过来。”两个人对望了许久,江有汜突然出声道。
沉入江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冷静道:“跟我回……”
去字尚未出口,沉入江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蛮力硬硬地抱了下去。他原本是站着的,这样一来只能弯着腰,任由对方将他抱着。他感受到江有汜的下巴正抵在他的肩头。
“你知道不……我爷爷两个月前去世了。”江有汜的声音突然缓了下来,语调变得轻轻的。
沉入江闻言怔了怔,随后在江有汜叙述的声音中缓缓地跪了下来,这样一来他也不用站得太难受,对方也不至于抱得那么难受。
“可我是在他走后的一周才知道的,我疯了一样赶回美国,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等着我的只有陵园里冰冷的黑色墓碑。”他的声音很缓慢,断断续续的。
“我从小远离故土,跟他一块生活在异国他乡里长大,我越长越大,他反而越变越老。我……从来不敢想真的有这一天。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今年春节他不让我去陪着他,我当时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不过去。”
沉入江安静的听着,江有汜的语调很平缓,几乎听不到什么起伏,但是那只言片语里的哀伤却通过空气传到了他血管里。
“他给我留了一封信,里面写了一些事情。其实我对于大人之间的那些事,到了这个年纪以后已经不怎么关心了。父母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他,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江有汜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丝的颤抖。
“我在陵园里看见了一只雪狐,那天挺冷的。它也看见了我,然后它一直盯着我看,从它的那双眼睛里,我看见了一些东西。很清澈很透亮,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你的眼睛。动物有一点就是比人强,它们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
“没关系……”见江有汜彻底安静了下来,虽然没怎么听懂他说的最后一段话。但沉入江反倒是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还有我。”
江有汜趴在沉入江的肩头上,沉入江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见了没有。他就这么一直安静地拥着沉入江,沉入江跪得腿有些发麻。江有汜的细碎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脖子,有些发痒。
“睡着了吗?”沉入江轻声问道。
“没有。”江有汜的声音有些轻飘飘,末了又填了一句让沉入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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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沐浴露了?”
“……你怎么知道的?”沉入江下意识的问道。
江有汜轻笑了一声,用鼻子在他肩头蹭了蹭后低声道:“鼻子。”
沉入江一阵发愣。这人醉了酒后难道是在调戏他不成?过了良久,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寂。只是这一回他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是真的趴在他肩头上睡着了。
“先......回去吧?”又像是说给江有汜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沉入江闷闷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言罢后他站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对方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江有汜睁了睁眼睛,说了一句话后又闭上了眼睛,并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了沉入江。
“你带我回去。”
江有汜这句话说得潇洒,全然不顾沉入江的痛苦。沉入江一路把这样一个身形比自己大许多的人扶着下了楼,又扶上了出租车。最后又歪歪斜斜地扶进了小区,坐上电梯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子门口。
累得他连呼吸都困难,要不是男孩子的力气和活力总归要丰富一些,他兴许半路就把这人丢了。沉入江一手扶着他,一手在他的衣兜裤兜里找钥匙。好不容易找着了钥匙,终于把门给打开了。
一只大狗从门后扑了出来,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沉入江腿一软差点坐了下去,“应心你……快让开。”
应心到底也是只聪明的大狗,见到自己的主人瘫在沉入江身上后,便默默退开了去。沉入江把江有汜带进了房间里,最后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要不是江有汜这床够软,沉入江这一把得摔个七荤八素。
他被江有汜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伸手欲推开他翻身起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双手软得在细微地发抖。折腾了这一趟,时间早就推到凌晨一点半了,沉入江一阵头疼,困意也随之袭来。他也不再挣扎,调整了会儿呼吸后便闭上了眼睛。
江有汜身上酒气浓重,心脏却平稳而强烈地跳着。通过胸膛清楚地敲击着沉入江的胸膛,然后带动着他的心跳。
他有一阵子没睡过好觉了,可是这一晚却诡异的在一个浑身酒气的人身下睡得异常安稳。第二天起床时,江有汜就躺在他身边,依旧在熟睡之中。只是手脚都搁在他身上,把他抱的死死的。
不过休息了一夜后的沉入江体力早已恢复,随意一推。便将自己抽离了出来,从床上下来后离开了房间。应心正趴在外头,见沉入江出来后立即站起来,朝着他汪的大叫了一声。
沉入江急忙对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应心听话地又安静趴了下来。洗手间里沉入江之前用过的东西竟然都还在,江有汜没有丢。也不知道对方是忘了丢还是什么。
只是放了这么久应该也不能用了,他又拿了一套新的出来使用。洗漱完毕后他坐在客厅里顺着应心的毛,心下却估算着江有汜昨晚喝了这么多酒,一会儿起来估计哪里会不舒服。
随手轻车熟路地将一个医药箱从桌子底下抽了出来,开始翻找解酒之类的药。他倒没想到对方真的有备,将药放到桌子上后,他又踱步进了厨房。
给他熬了点粥和煮了壶开水,并温着等他起来。之前住在他家里头,基本上都是他煮东西给沉入江吃。今天也算是让他尝了尝自己的手艺,只不过一小锅白粥,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手艺。
做完这一切后沉入江又向房间走去,在门口时恰好碰见江有汜正从床上坐起来。拧起来的表情与眉头显而易见的透露出了他的痛苦,沉入江没走进房里,反而快步地去倒了一杯温开水,并将那盒药拿了起来。
快速的回到了江有汜的房间,江有汜看见他时倒是一脸的吃惊。显然对昨晚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沉入江也不在意,将水和药塞到他手上后,也不等他先开口,径直道:“吃药。”
又转身退了出去,将温着的白粥从厨房里端了进来:“要先洗漱还是先吃?”
刚吃完药的江有汜,目光打量着再次进入房间的沉入江,随后又落在了他端的碗上。咧嘴一笑:“听你吩咐。”
他刚刚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记不得全部,但是大多数都能记得起来。
第27章026.
正午的日光从客厅的落地窗外洒在沙发上,隔了一层玻璃,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这个季节的日头不辣,反倒是有些驱散寒意般的温暖。沉入江坐在江有汜的对面,应心眯着眼睛趴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江有汜穿着一套十分休闲的睡衣,洗了个澡后他身上的酒气也都散开了去。日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带着些许的憔悴。刚洗出来的头发还没有全干,软软地贴在他的脸上。
沉入江觉得,如果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不说话的话,那副皮相看起来,还挺像一个忧郁王子的。
“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来的?”最终还是江有汜打破了安静。
“电话。”沉入江言简意赅的说着。
“我打电话给你了吗?”
“没,余年。”
“我打给余年?那为什么会是你来?他让你来的吗?”江有汜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猜测着。
“打错了。”沉入江回答着,目光时而望向应心。
如果是一个外人在这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十有八九都不会明白沉入江那言简意骇的回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奇了怪的是江有汜,他就是能从这些简短的话语中明白那些意思。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电波频率正在逐步的……靠近在一个水平线上。
所以这会儿江有汜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尴尬,自己打错电话给沉入江,说不定当时还喊着余年的名儿。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会真的过去,最后又把他送了回来。
江有汜瞅了眼那小身板,估计累的够呛:“昨晚累吗?”
这句话说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是一说完后回味了一下,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就涌上江有汜的心头。
不过好在沉入江似乎没有想太多,瘫着一张脸道:“还好。”末了又添了一句让江有汜虎躯一震的话:“你太重了,压得我的腰很疼。”
“啊?”江有汜懵了一下,他不记得他对男人也好这一口啊。当下心情异常复杂:“我昨晚做了什么?”
“……压着我睡了一晚上。”沉入江诚实的回答道。
“就......这样?”江有汜犹豫着问道。
“不然......还要哪样?”沉入江微皱了皱眉头,双眸中弥漫着一股不解的神情。还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没事,没事。”江有汜摆了摆手,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怪着自己思想随着年纪的增长,都已经这么污浊了。
沉入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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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模样,微歪了歪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只是三四步的距离就走到了江有汜的面前,江有汜感觉身前一暗,正要抬起头来看看怎么回事,下一瞬间身体就已经愣在了原地。
沉入江弯着腰拥抱着他,手掌在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犹豫着小声说道:“别难过了。”
其实江有汜依稀记得自己昨晚胡乱说了很多话,其中就有自己爷爷的事情。
结果这小家伙兴许被自己刚刚的话问到了,真的以为自己还差点什么没做。那现在……就是自己补偿该做的事情吗?江有汜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有出声的。
他还真是,怪可爱的。也很神奇,因为要是让余年来做这种拥抱着他安慰他的事情,江有汜会觉得三观炸裂接受不了。可是换成沉入江的话,江有汜却找不到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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