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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为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尸云君
第107章106.
“你这是胡闹什么?”杨奥一手抱着小娃娃,一手抽出一张纸巾,帮他擦了擦嘴巴上和鼻子上的奶油。动作十分流畅……显然对于照顾小屁孩这一方面颇为在行。
“我哪有胡闹,明明是在逗这个小祖宗玩嘛。”杨帆看着自己手指上一两个小小的牙印,竟然莫名觉得很可爱。
“他还小,这种东西不能吃太多。不易消化。”兴许是杨奥的臂弯宽大,小娃娃趴在他的肩头又到处乱动。两只小腿乱蹬着,似是想要爬到他肩膀上一样。
“诶哟?哥~你这么有经验呀?不会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当爸爸了吧?”杨帆看着这颇为和谐的一幕,忍不住调笑了起来。
结果杨奥只是斜视了他一眼,这其中的威压还真是无需言说:“那也不想想看当年是为了照顾哪两个小祖宗?”
“咳……”杨帆尴尬地咳了一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思考着要怎么接话,那边沉入江就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说真的,你这么有经验,什么时候能传授我一下?”沉入江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砂锅汤安安稳稳地放到了餐桌上。
“随时都可以。”杨奥看着沉入江忙碌的身影,再感受着小娃娃在手上乱动。忽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后脸上难得挂上了一个微笑。
“那感情好。”沉入江道,又回了房间。冲好了小娃娃的的晚饭再出来,干脆交给了杨奥。
老实说看着一个身高一米九,年龄将近三十的大老爷们抱着一个小娃娃喂奶。那种画面……违和感挺多的。
“明天你去公司看一下吧?”怀里的小娃娃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喝他的奶,杨奥抬起目光放到了沉入江的身上,继续道:“怎么说东恒也是挂着你的名字成立的,但是这几年他们真正的老板却从来不见人影。”
“没错,入江哥你知不知道。咱们企业里把你传得可神秘了,什么背后的男人,看不见的手。”正巧忙完的杨沐婷从厨房里走出来,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话题:“就前两天,我路过人事部门那边,听见一群小姑娘讨论你,幻想着她们的老总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又这么神秘,真是让人心神荡漾的存在。”
“为什么要幻想?难道我长的很丑吗?”
2023年,春节前一天,澳大利亚悉尼。
那栋拔地而起的建筑还是那么的宏伟,它好像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从未改变过又或者变得更高更雄伟了。它更像一座堡垒,坐落在悉尼市,与悉尼歌剧院与那座海港大桥遥遥相映。
澳大利亚人并不过中国的春节,他们的春节在每年的一月一日。那时候正是夏季,他们会在悉尼海港大桥上空绽放各类绚烂的焰火,或者在墨尔本和布里斯班的河岸享受狂欢派对,又或是在柏斯充满节日气氛的北桥大街上,跳着舞跨入新的一年。
反正他们和中国的春节没多大关系……当然,除了华侨聚集的地方。阳集团的老总是个中国人,在他的集团里工作的,大多数也是中国人,所以这每年里特别的一天,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假期。
他们还有两个小时下班,但是他们的公司里四处都已经弥漫了一股子的年味。当然……这是一般只有他们这些中国人才能感受得到的气氛。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得继续战战兢兢地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尽职的工作着。
因为听说,他们集团的小老板今天下午要回总部述职,说起这个小老板,那可真是比老总还难搞。小老板是老总的公子,两年多前到的总部,听说在这之前的四年时间里,都在服兵役。
小老板其实才二十七八岁左右,但是人倒是稳重不苟言笑得很。已经颇有一种霸道总裁的味道了,那关键是,他们小老板长得可真是比那些个什么明星好看多了,尤其是身材,还有那当过兵的军人气质,基本上是没人比得上的。
小老板上任这两年多来,那可是把公司里的女同胞们迷得不行,每天都是认认真真地工作。就希望可以得到小老板的一句表扬:“做得不错。”
一辆黑色的suv从街道外驶进阳集团的管辖范围之内,那将近两米的车高,光是看着就让人倍感压迫感。车子从左车梯道上驶了上来,最后停到集团大楼的正门前。两旁站岗的保全见状,纷纷走上前。
一位训练有素地替那车主打开车门,将对方从车上请了下来。另一位则自如地接过对方递来的车钥匙,负责帮他开去放好。
那人从车里下来,抬起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双手,系好了西装外套的扣子。他那站直的身材挺拔舒展,即便只是在那随意一站,却也显得丰俊异常,总会让人不由得多看上几眼。有些人的身材光是看着,你就觉得他该生了一副好皮囊。
而他也的确生了这样一副相貌,五官立体致,线条是几分硬朗的沉毅,成熟之外英气逼人。他周身气质一派冷然,内里则掩着一股子悍劲。一双狭长黑眸中充斥着令人心悸的平寂,宛若一个早已年过了半百的人。
他迈开脚步,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一楼放眼望去,尽是些色泽冰冷的立面,似乎将整个空间都彼此反射了起来,脚下是光可鉴物的瓷砖,自如为这空间添了光。设计出自一位欧洲知名的设计师。
他刚进来不久,就有一位年轻女性走到了他面前。毕恭毕敬地对着他半鞠了个躬。随后侧身让路,做出了请的姿势:“您回来了,董事长等您有一段时间了。”
“嗯。”他点了点头,简单地应和了一声。随后便朝着那专门的通道电梯走去,女人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快速上升的电梯连停都没有停一次,半分钟的时间就将两人送到了这座摩天大楼的顶层楼。他未曾有过半分的犹豫,电梯门一开便径直地朝那“权力的中心”走去,里面的人此时正倚着靠椅休憩。那女人正想提醒一声,却被这眼前的男人抬手制止住了。
她有些不解地抬头看着对方俊逸的侧脸,但对方只对着她摆了摆手。女人见状,只好退出了这片沉默的空间。
这么多年了,他的确是老了。头上的鬓发大都已经斑白,气色似乎也大不如前,并且比以前更要需要休息。显然这些年来未少心力交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倚在权力交椅上的老男人,一向平寂的黑眸中竟是出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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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微不可察的杀意。但那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并且消失得很快,快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父亲。”他恭敬开口道:“我回来了。”
老男人在闻言的瞬间就睁开了他的双眼,兴许是随着年纪的增大。他那双眸子正逐渐呈铁灰色的方向演变,但也变得比过去更要令人心悸。他像是瞬间清醒过来的,却又像从未休息过一样。
“那边出什么事了?”老男人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间,左手的拇指上戴着一个款式大气的扳指。那个扳指江有汜最熟悉。
“稍微有一些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他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将那一直拿在手中的一份档案放到了老男人的案头上。
老男人目光瞟了一眼档案的封皮,倒也不拆开,只道:“做的很好,你的确是长大了。靳。”
“……”面对父亲的夸耀,他却依旧不动如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是他可要比谁都清楚,刚才那一场戏不过是试探他罢了。尽管这样的试探这些年来,未曾中断过。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一下。”靳向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他,说出了一句足以让他动容的话:“你过阵子回国一趟吧,环豪那边欠的钱,既然还不起,就准备一下资转股吧。”
“知道了。”他回答道,依旧是一副不食烟火的语气。尽管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中国了。老实说,他并不抱有期待,因为心底的慌乱在听到那些话的瞬间已经把他的脑子给填满。
这些年来他未曾有过一星半点关于国内的消息,靳向不会主动告诉他,他自然不该主动去问。他如今下的决定,只怕是要自己去了解。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那天下成了何副模样?
江有汜心底那块被藏着好久好久的柔软,似乎是在瞬间被触碰了一下。他这些年来的死里逃生与隐忍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在见到他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他吗?
会原谅他突然的消失吗?会原谅他这么多年的消失吗?他心里可一点底都没有。
其实江有汜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那一点。因为他一直觉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在一周后,他的心却突然像被剜去了一块,血淋淋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那种感觉真是可怕,明明这么多年来,全靠着那样一个念想支撑着你生里来死里去,可到头来,原来支撑着你的念想,真的只剩下一个念想了。
沉入江死了,都死了有七年了。
可江有汜却在七年的时候才知道。
第108章107.
江有汜是见到了余年才知道的,他时隔了七八年之久。终于也见到了这位老友,可是岁月都把他们雕刻得几乎认不出对方来。余年再见到江有汜重新站在他面前的刹那,竟是没有认出来那是谁……可是在认出的瞬间,却又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男人之间的久别重逢,其实不需多少的言语,更不需要眼泪,他们需要的是酒。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相互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种种经历。余年喝了很多,他在这老友面前,就像是有着无穷尽的忧愁一般。
他似乎没有变多少,但是江有汜的确与过去不一样了。他不像是以前那个随意就能与你开玩笑的人了,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就好像变成了过去的沉入江。
余年喝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完全醉了,但江有汜却依旧清醒着。余年终于肯告诉他沉入江的事情了在这之前他总是绕着圈子回避问题。余年抓着他的手,哭得眼泪直流。江有汜心底的不安,却也在余年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全部破碎了。
碎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碎成了锥心的疼痛。
“入江没了。”余年醉醺醺地哭着,“怪我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入江就不会死了,你说死的要是我该多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有汜强忍着心间的酸楚,他狠狠地灌了自己一瓶酒,原本还想要保持的冷静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可余年早就喝醉,他除了不停地念叨“都怪我,都怪我啊!”和流泪之外,便无了其他的言语。
江有汜知道这个时候没办法从他的身上再得到更多的信息,见他已经醉得完全没了自主意识。他只能带着他回去,太久不回上海这个地方。他几乎将很多东西都忘了,他忘了这条路要怎么走,那条路要怎么绕才快。
因为上海的街道也一样变了,变得让这些外出多年的游子再也没法再说句熟悉。这初春的夜,还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江有汜最后只能带着余年去酒店,单独为他开了一个房间后就先离开了。他想知道很多事情,但他总要确保这些消息的获取不在靳向的监视范围之内。他其实,更想见江靖文一面。
江靖文这些年对阳的针对,还有对环豪的攻击他是完全清楚的。他也是直到了这一刻,才明白她为何会有那样的……可以算是冲动的举动。她一定是知道着些什么,想要见江靖文,就必须要躲在靳向的监控范围之外。
上海外滩的景色其实十八年如一日,它完全可以是每一个时代繁华的代名词。江有汜双手撑在冰凉的钢铁栏杆上,海水与那浓稠的夜色在远处汇成了一片混浊,唯有那航行在近海的豪华游轮,纸醉金迷一般,点缀着海水与夜色。
他回忆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啊。吃过晚饭后夜才刚沉下来不久,江有汜偶尔会开着车带着沉入江还有应心一起到外滩来散步。
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了呢?江有汜一点都想不明白。如果是真的……那他离开的时候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有人陪伴在他身边吗?他被葬在了哪里?还有……应心又去了哪儿?
他点着一根烟,咬在嘴唇之间。海风有些大,吹得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也吹得他睁不开那双迷茫的眼睛。
致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手丢在身后的公共坐椅上,白色的衬衫袖子被他挽到了手肘上,露出了一道从小臂一直蜿蜒至衬衫之内的疤痕。
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的疲惫,这些年来唯一的一次。这些年来的坚持原来早就成了空,江有汜的心底空荡荡的,十分难受。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抢走了一样。
他用力地吐出了一口烟雾,像是要将所有的充斥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情绪统统吐出去一样。可惜效果颇微……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是他已经七年未曾听到过的声音了,她可能也老了。因为岁月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她的声音虽说依旧强势,但江有汜还是听出了疲惫。那是一种被层层堆积起来的疲惫,经过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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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发酵。
江有汜第一次开口叫了她一声:“妈。”
她听见那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那一声给抽空了一般。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竟是让江有汜的心头莫名抽痛了一下。
想来这些年从来没有任何人是过得轻松的。这是母子俩七年后的第一次对话,江靖文找了江有汜这么多年无果,没想到最后是他自己联系上的自己。而他的确还是活着的。
这一次对话匆匆忙忙,除去一开始的沉默,期间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内容既简短又扼要。江有汜告诉了他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他先是被靳向丢到了青藏高原服兵役,整整三年。也许说来简简单单,但这三年的艰苦绝非外人所知,试想在那海拔数千米的地方,每日经受的不止是寒冷与缺氧,还要抵抗着这一切去与自然做斗争。
在喜马拉雅山脉之下的一次次历练,甚至就有好几个人都死在了那边。后来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第四年却直接上了国际前线,做了一年的维和士兵。一年而已,听起来还是很简短。但是到了那时,江有汜对于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致命伤都已经持着一种,只要死不了就肯定还能活的心态。
江靖文更是简洁明了地将沉入江的死告诉了他,是死了,薛风间害的。注射了蛇毒死去,对外是宣称跳海自杀。
江有汜又问了一句非常关键的问题,沉入江葬在了哪儿。江靖文告诉他,听说是海葬。她查到真相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一两个月的时间了,那时候早已经尘埃落定。即便是她也无力回天。
挂了电话后,江有汜面无表情地将手掌中几乎被他攥碎的二手手机丢了出去一声清晰的扑通入水声。这是他在路上的二手店淘的,只是为了能够临时联系江靖文而已。后来江靖文又同他说了一些话,这世上应该只有他们母子俩才知道的话。
一个穿搭都与这繁华的外滩有着很大出入的……乞丐。他拄着一根木拐杖,从江有汜的身后缓步走过,嘴里哼着江有汜从来没有听过的调子,调子很单一,更像是某种民歌。但是词句他却非常熟悉……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江有汜侧过身子,目光循着那乞丐佝偻的背影而去。直到对方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连一个乞丐都能哼出乃敢与君绝。
注射蛇毒死去,那该是个多么痛苦的过程?在青藏高原的第二年,他有一位战友就是被那剧毒的雪地蛇咬了一口,那时候江有汜背着他在雪地里走了一整夜。耳边传来的都是战友痛苦的□□声,当他们回到军营的时候。那位战友早已经没救了。
江有汜的双眸中布满了血丝,他又悔又恨又懊恼,可这又能怎么样?什么也换不回来了。只能徒增更多无望的痛苦。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越过那跨栏,从上面直接跳下去好了。
七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的东西。七年来,江有汜对沉入江的感情不停地沉淀着,沉淀成了他生着的一种希望,一种生活的习惯。他等待着的就是那样一天,可以再回到他身边。
可是这一天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了。仇恨是一个好东西,它能给予一个人无限的力量。
沉入江死在薛风间的手下,这样的仇与帐,怎么样都该讨回来。还有靳向,想到这个男人时,江有汜眼中的痛苦随之转换成了锐利的狠辣。
他如今所有的一切,失去的或是得到的,皆是拜靳向所赐。他一定会让他好好看着,这样一个按照他心意被创造出来的靳,是如何一点一点把他推入地狱的。
一周后,江有汜在环豪集团见到了薛风间。有时候一个人的神与身体情况,的确可以反应他如今的现状。江靖文的针对与阳的提防,还有靳家的不屑。看来的确是让他有够呛的,不过真正的绝望就在不久后等着他。
江有汜按着靳向的意思,与薛风间谈了一番去年的那一轮无法偿还的五亿美金融资。环豪既然还不上,那么只能资转股了。也就是说,阳变成了环豪的大股东之一,而且这个大……已经大到可以左右环豪的一切决策了。
薛风间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这根本没有可商量的余地。还不上,对方又是阳集团,想要玩心眼就等于激怒靳向,而激怒靳向的后果无非就是与整个阳集团为敌。
到了那时,环豪可就要在夹缝之中求生了。而那刚借上的七亿美元融资,可不能再一次毁了。再毁了的话……环豪也差不多毁了。
这件事情敲定得很快,薛风间答应了下来。只是需要准备的时间,他也许是想要拖延时间……这不在江有汜考虑的范围内,那是靳向该动肝火的事情。
第109章108.
江有汜后来还回靳家去看了靳华老爷子,老爷子如今早就从岗位上退休下来了,苍老的痕迹完全无法掩盖,他如今就像是与死神在拉锯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了江有汜他叔靳尧和他婶江佩文身上。
只有靳还在英国剑桥大学读博士,读的还是那法律专业,不过眼下也要回国了。到了那时,可就是个真真正正的高材生了,江有汜其实也有好几年未曾见过靳那臭小子了。那小子没一点良心,以前总爱和他呛声,好像把自个呛着了。他就特别开心一样。
当年靳尧和江佩文就是担忧着这些年的局势混乱,会对靳造成影响。所以才会不顾靳的想法,强硬将他送出了国去留学。也不知是不是对于父母的□□生着气,他这一去也是好几年,竟是真的连回都不曾回来过。
因此,他对于这些年来国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以算是最不知情了。江有汜打算下次去英国的话,就去剑桥看看那小子也行。
春天一到不久,夏天也紧跟其后来到了。清明后的一场雨浇来了夏季的暑气,大街上的春季新装也随之换成了夏季的性感新装。各类的防晒产品层出不穷。
后来江有汜真的去了英国,不过这一回他带上了余年。毕竟打天下总是要带上兄弟不是吗?好在靳向对于这样的小事并不关注,余年就一直留在了江有汜的身边。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可其实……再也回不过去了。
他后来还见到了傅景远,同样是数年未见,不过这些年余年和傅景远倒还是有留存着联系的,如今的傅景远早已经谈了恋爱。对象倒难得是一位国外的姑娘,性格与他的温和儒雅相反,异常的火爆开朗。
傅景远其实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同,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就只有江有汜。只是对方这辈子唯一爱着的男人却是另外一个人,他自觉




江水为竭 分卷阅读142
争不过,也只能放手。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去接受全新的生活。
他也的确做到了,他与他的女朋友将在几个月后结婚。他们俩一起祝贺着他,只是心下却也甚是苦涩。江有汜常想,如果沉入江还活着,他一定会把他娶回来,然后用最坚实的臂膀去保护他。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绝对不会再有人能从他的手上夺走他,分开他们。
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了,不久后他与靳也终于相见。他看见那个大孩子在见到他的瞬间,眼眶竟是红了一圈。然后嘴巴上依旧像过去一样的欠揍:“原来你还没死啊。”
江有汜其实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模样倒是沉稳,说出来的话反倒是带上了一点家长气:“读了这么多年书,话还是不会好好讲?”
兄弟二人长时间没见,这一重逢,就坐着聊了很长的时间。毕竟他见靳这样的事情,即便是靳向知道了又能如何?就算他再丧心病狂,终究也还是姓靳,靳也还要喊他一声伯父的。
他们聊了自己,也聊了彼此。直到最后,靳才终于是犹豫着问了他关于沉入江的消息,他这些年来从没回国过,对于那遥远东方所发生的一切,根本都无从所知。
靳对于沉入江的死是一样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他甚至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重的愧疚与懊悔。
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过沉入江的任何不对……然后紧接着他就被父母逼着出国留学去了。
他想,如果那时候他能替他这个大哥在沉入江身边陪伴他一下也好啊?他也不至于走得那么孤独那么痛苦……
江有汜到底也是缓了几个月的,只不过这会儿看着捂着脸绝望的靳。心里还是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番……尤其是当他每每想到这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的时候。
不过他到底身为兄长,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历练。心境该稳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出现太大的波动的。不然他要怎么在靳向的眼底下偷偷去架空他的权力,最后彻底推到他,让他尝试一下万劫不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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