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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绵绵细雨
太阳还是日升日落,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你的身边就是少了那么一个人。承欢将发软的身子往身后冰冷的墙壁上靠了靠,却仍旧止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叶行北的病会变得这么严重,严重到危及生命。
父亲从病发到去世,才不过短短的两个月。
而他还能活多久?
她突然间感到后悔,她如果早点知道……如果她早点知道,她不会离开他。起码在他病号之前,她不会让他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传来了椅子被推开的声音,应该是叶行北准备走了。
承欢吓了一跳,她迅速往一旁的紧急通道跑去。
紧急通道入口的门被她推开,里面有些昏暗,只有楼梯拐角的安全出口提示灯亮着。承欢跑得太快,脚还在发软,关上门之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楼道里的声控灯终于亮了起来。
承欢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又渐行渐远,她坐在地上一动也没动,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声控灯灭了,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
承欢感觉叶行北应该已经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她才站起身,走出了紧急通道,敲开了顾老诊室的房门。
顾老见到她显然很惊讶,但看她神色不好,也猜到了几分她来找他的原因。
他给承欢看了叶行北的脑部ct片,告诉她叶行北脑部曾经因为车祸留下过血块,但由于位置太危险,手术风险很大,一直采取保守治疗,希望血块能被吸收。但是现在血块却越来越大,影响了脑部机能,这才导致了他现在的失明,以后甚至会威胁生命。
承欢默默地听着,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后来顾老讲完,她才问了一句:“如果我能劝他来做手术,他是不是就会好了?”
顾老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许久,才说:“那混小子就是不想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所以才一直没有接受手术。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万无一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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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出了医院,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给容姨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叶行北是不是回家了。
电话里,容姨的声音压得很低,听着就有些古怪,“少爷刚刚回来,这会正在客厅。”
“好,我知道了。”承欢应了一声,就想挂了电话。
容姨的声音却又急急地传过来,“少夫人,如果你有时候,就回来看看少爷吧。少爷他……他身体很不好。可又不准我们给你打电话。”
承欢“嗯”了一声,终于把电话挂了。
她还记得她给叶行北打电话,让他有本事就不要让容姨给她打电话,不要让她担心他。他果真这么做了。
他把一切都掩藏的太好,她听顾老说叶行北的视力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退化了,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和她离婚的。她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答应和她一刀两断。她更难以想象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吩咐身边人不告诉她一分半点,自己一个人忍受病痛的一切。
他难道想等到他真的死了,才让她知道,要她去参加他的葬礼吗?
承欢觉得,叶行北这个人,多么可恨,多么可恶,他总有办法让她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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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到叶宅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可承欢从来没觉得这二十分钟会有这么漫长。现在正好是下午三点,气温最高的时候,出租车里的冷气开的并不足,她还坐在后排,等抵达叶宅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付了车费之后,承欢匆匆跑过去按响了叶宅的门铃。
容姨很快给她开了门,但是却没有开口喊她。
承欢进门之后,才知道原来叶行北还在客厅里。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进门,下意识地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拧眉问了一句:“谁?”
在客厅里的容姨和梁柯都没敢答话。
承欢只是看着他,目光肆无忌惮,将他深深看着。
他果真看不见她。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很快,叶行北就察觉出来什么,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笃定与愤怒。他说:“你来做什么?”问了之后他又对容姨和梁柯吼道:“你们谁让她来的?”
承欢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行北。”
叶行北却咆哮道:“你滚,你立刻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承欢想,他还能看见她吗?这个傻子。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反而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叶行北的脸上除了愤怒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他手里原本还抓着一支钢笔,应该是刚才签文件的时候用的。他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恶狠狠道:“付承欢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他看不见,钢笔明显砸偏了,砸到了承欢的左臂上,然后才骨碌碌的掉到地上。
承欢因着疼痛哼了一声,当然她故意加大了声音,好让叶行北知道钢笔真的砸到了她。
不出所料,她明显看见了叶行北脸上一闪而逝的懊恼与关切。
他却仍旧硬着声开口,“知道疼你就立刻给我滚,不然下次砸你身上的可不是钢笔了。”
承欢笑了一下,再走几步,终于走到了他面前。
她仰头看着他,叶行北现在其实本本看不见她,但此刻的眼神看着依旧凌厉。
承欢更近了一步,根本就不怕他。她说:“那你砸吧,你还想用什么东西砸我?我就站在你面前。”看着他的模样,她心里不是不难过,忍不住去握他垂在身侧微微蜷起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承欢曾经一直觉得牵着他的手就会感觉到安心和温暖。
“他们谁也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今天陪妈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你了。”她看着他,又觉得他很可恶,可恶得让她心疼。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有些发颤,“如果不是我今天看见了,你还想瞒我多久?叶行北,我真是太恨你了。你凭什么每次都让我这么难过。”
叶行北表情冷硬,一下子甩开了承欢的手,冷冷的说:“既然你那么恨我,我这副模样你应该是高兴才对。你看也看了,话也说了,现在可以走了。”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这样不也是如了你的意?”承欢反驳道:“既然你觉得我是来看你笑话,那好,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没看够,我不仅今天要看,我明天也要看,直到我觉得看得心满意足为止。”
叶行北冷笑了一声,对梁柯命令道:“梁柯,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梁柯一看就是平时背叶行北“奴役”惯了,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对承欢说:“付小姐,我看您还是先走吧。顾医生说了,老板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您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
承欢原本还想死赖着不走,看叶行北真的能不能撵她走。但是听了梁柯的话,她心里到底是担心的。
她仰起头,对叶行北说:“好,我现在就走。不过叶行北我告诉你,我还会回来的,你赶不走我。”
说着,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
身后,叶行北却说:“梁柯,你去让福叔送他。”
承欢虽然体谅他,但是刚才的气还没消,立刻站定,转过身来说:“不用了,反正我打不到车还是自己走路回去,都不关你的事,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叶行北没有说话,脸色更臭了。
倒是梁柯一下子急了,“付小姐,您行行好。我送你,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
说着他还立刻跑到承欢面前给她开了门,做了请的手势,
承欢哼了一声,这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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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柯载着承欢回到付母住处之后,承欢并没有让他离开,反而让她在门口等着她。
她进屋去收拾衣物准备和他一起再回叶宅。
付母此时恰好从外面买菜回来,准备晚饭,看承欢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就问她:“你这是做什么,要出远门吗?”
承欢摇摇头,将箱子的拉链拉上,“不,我要搬去叶宅住一段时间。”
付母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和行北这都离了,你现在搬过去住,成什么样?”
承欢说:“妈,这你就别管了。我去住一阵子就回来。”
说着她拎起箱子就往外面走。
付母立刻跟出来送她,焦急问道:“你们俩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承欢将行李递给梁柯,让他放进后备箱里。
上车之后,她转过头看着付母说:“妈,行北生病了,等他病好之前,我想陪着他。”





承欢 31|残忍
车子抵达叶宅,承欢让梁柯悄悄把行李搬进离二楼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这才和容姨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晚饭准备得比较简单,红烧狮子头、小葱拌豆腐、芹菜香干,另外就是一锅鲫鱼汤。
等做好晚饭,承欢就让容姨去喊叶行北下来吃饭。
除去容姨她们,为了叶行北生活方便,家里还请了一个叫做祁然的男看护。
叶行北看来已经习惯了看不见的生活,下楼的时候也没让人扶着,自己一个人摸索着走下楼。
那个叫做祁然的男看护则跟在他身后。
或许容姨早前就有和他交代过,所以祁然看见承欢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仍旧不动声色地跟在叶行北身后,引他到餐厅入座。
等叶行北入座后,祁然就在他身边坐下,盛了碗鲫鱼汤,递到他手里。
承欢早就坐下了,但是她并没有动筷,此刻正等着叶行北喝完汤。
叶行北才喝一口,便放下了碗。
他沉着脸,命令道:”吃完饭,你给我回家去。”
承欢本就没打算能够瞒住他,虽然他看不见,但她还是点了一下头,“好。”
叶行北再次捧起碗喝汤。
承欢用勺子将狮子头弄成一块一块,放到他一旁已经盛好米饭的碗里,然后才开始扒自己碗里的米饭。
她吃饭向来很快,而且晚上也吃的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叶行北倒是因为视力的缘故,吃的比平时更久一点,承欢就坐在他对面,偶尔拿起筷子给他布菜。
等他吃完饭,承欢站起来刚收拾了自己面前的一个碟子,叶行北就冷着声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他看不见,听觉倒是灵敏了很多。
承欢说:“福叔和容姨他们这会也在吃饭,梁柯早就回去了,我收拾完再走。”
叶行北站起身,冷冷的说了一句,“随你。”
说着,他转身就上楼去了。
承欢看他上楼并没有阻碍,只是有时候扶着墙走得比较慢,这应该是之前好多次走过,数过步子的。祁然还是跟在他身后,也没有扶他,只是在楼梯或者拐弯的地方提醒一句。
她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洗干净。
刚洗好走出厨房,福叔就过来找她了,说是叶行北吩咐让他送她回家。
承欢说:“我东西已经搬过来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
福叔很为难,“这,可是少爷要是知道了……”
其实承欢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因为以往只要她耍赖,再缠上他几天,就算是做他极不愿意的事情,到最后他也会答应她。她想着这次她死皮赖脸待在这,他也拿她没办法。
于是她说:“他现在看不见,就算是知道了,还真能拿我怎么样?他还真撵我出去?”
“那我真要撵你出去呢?”叶行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二楼楼梯口,一手还扶着扶手,阴沉着脸,语气似凝了寒霜一般冰冷。
承欢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怒火,不知道是她刚才的话惹恼了他,还是因为他发现她先前答应他离开都只是在搪塞他。
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没敢接叶行北的话。
叶行北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冷笑了一下,“就算是我看不见,还是能撵你出去。”
承欢终于忍不住仰头看他,硬声回道:“那你现在要撵我走吗?”
叶行北没有说话。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承欢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她咬了咬牙,恨恨道:“好,你要撵我,我走就是了。不过,你不用让福叔送我。我就站在门外,那总不是你的地方,你怎么也管不着。”
叶行北的语气终于软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考虑动手术的事,去国外也可以。”
“不行,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
“那在你病好之前,我要留下来。”
“不行。”
承欢忽然笑了一下,“那好,既然你都不愿意,我就去外面。不用你撵我。”
说着,她转身就走。
福叔看形势不对,立刻上来阻拦,“少夫人,外面现在风很大,说不定一会就要变天了。还是我送您回去把。”
承欢却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对叶行北说:“你也听到了,外面要下雨了,如果你改变主意,最好早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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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果真很大,吹着不远处的树丛“沙沙”作响,天上月亮和星星都没有,似乎真的是要变天了。
承欢蹲在叶宅门前的石柱前面避风,双手抱着膝盖,将身子蜷缩在那里,让自己感觉暖和一些。夏天的天气说变天就变天,她还穿着白天的裙子,现在冷的浑身打颤。
她已经蹲了有一个小时了,没想到叶行北倒是真的狠心,硬是没有让她进门。倒是福叔琴姐他们几个来劝了好多次,甚至还给她拿了毯子过来,她都没有要。
这种时候,就是她和叶行北的心里拉锯战,她要是处境越艰难,就越能让他心软。
终于漆黑的夜空中,开始响起了闷雷。
风更大了些,接着就有数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更大了些。
承欢吓得心口砰砰直跳,将身子更加蜷紧了些。
雨很快也倾泻而下。雨势又大又急,打在身上,一下一下,都有那种每一滴都能四溅而开的感觉。
承欢的衣服本就单薄,不稍片刻就被淋湿了,可她仍旧缩在那没有动。
她就不相信叶行北不会心软。
雨声哗啦啦的,越下越大,没过一会,她果真看见福叔撑着伞出来了。
“少夫人,你快起来进去把,少爷答应让你留住下了。”
福叔给承欢撑伞,躬身过来扶起她。
承欢浑身湿的和落汤鸡一样,站起来都哆哆嗦嗦的,她问:“他真的答应了?”
福叔扶她往前走,“您这样子,少爷还真是没了办法,他心里比我们还急。”
承欢边走边打哆嗦,嘴里却嘿嘿的笑。
一进门,容姨就拿了毯子给承欢裹上,送她去了楼上。
叶行北倒是不在,承欢从进门都没有看到他。
进了客房,容姨让承欢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还说去给她煮碗姜汤上来。
承欢冻得不行,应了一句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这个澡她洗的比较长久,热水冲去寒气之后,让她感觉浑身舒畅。
等她穿上浴袍出去,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叶行北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
他背对着她,听见响动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说:“把桌子上的姜汤喝了。”
承欢走过去,乖乖把姜汤喝了。
姜汤有些辣,虽然只有一小碗,她还是分了好几次才喝完。
叶行北听到她把碗放下的声音,静了一会才说:“你明天还是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已经没了先前的怒火,可听在承欢耳朵里,却有一股子难言的忧伤。
她坐到了他一旁的沙发上,“好,那你考虑去做手术。”
叶行北笑了一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却是满满的无可奈何,“我说不定会死在手术台上。”
承欢沉默下来,很久之后,她才小声地说:“我相信顾老的建议。”
“你来这里,原来就是为了做说客?”
承欢凝着他,声音更轻了些,就像是在呢喃,“曾经,我读过席慕蓉的一篇文章,上面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于是你暂时放下或者转身,因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地过来的,当然也应该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昨天、今天和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诀了。”承欢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开始微微哽咽,缓了缓,她这才继续说下去:“当初我爸爸那么突然地离开了我和妈妈,这段话我看过之后一直记得。行北,我说过,你有本事就不要让我担心。我当初离开你,起码我还能从别人那里知道你活得好好的,你会过的幸福,但是现在,我害怕,如果我稍不注意,就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我怕你会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想陪着你,起码在你病好之前。”
叶行北终于有些无力道:“如果好不了呢?阿欢,如果要你看着我死,那对你又何其残忍。你还是走吧。”
承欢死死咬住唇,泪水却还是瞬间淌了下来,她固执地摇着头,最后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一下子抱住他的身子,“你欠我这么多,你还要让我为你伤心难过。叶行北,你混蛋,你不是人……”她还想骂他,但是却又想不出其他词来,只能一句一句地重复,“我真是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承欢 32|逼迫
承欢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谁在客房卧室的大床上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她迅速爬起来,洗漱之后跑到楼下。
到了餐厅,叶行北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用餐了。
而祁然则是坐在他身边给他读晨报。
承欢走过去说:“我来吧,你去吃早饭。”
祁然楞了一下,没有把报纸递给承欢,似乎在等叶行北的意思。
叶行北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眉,可还是点了点头。
等祁然下去,承欢坐到他的位置上,翻开财经板块打算开始读。
才刚一翻开,就看见头条上赫然是——陆氏暗中阻挠mk合作项目姻亲反目。
hk合作案就是几个月席容前往波士顿经手的项目,席容和陆与江打小一块长大,堪比手足兄弟,席家和陆家又是姻亲,承欢没想到陆与江居然暗中会给席容下绊子。
“陆与江这个人太狠了,居然对朋友都能在背后耍阴使诈。”承欢读完这条新闻,不由感叹了一句。
叶行北笑了一下,“朋友妻不可欺,席容要不是把歪主意打到施凉身上,陆与江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现在席容□□乏术,估计是顾不得施凉,陆与江就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承欢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我呸,他少恶心我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叶行北虽然看不见她,但是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承欢继续和他说:“小施这次总算是报了口恶气。以前都太便宜这个负心汉了。我还记得小施刚搬出陆家的时候,我陪她回去收拾东西,她那时候车技也就用呵呵来形容,结果一不小心就冲进了陆家的花园里,撞坏了很多花木,后来我听她说里面的一株还是当年安疏影和姓陆的一起种的,你都不知道当时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叶行北只是莞尔。
等两个人都吃过早饭之后,梁柯就来了,还带来了厚厚的一摞文件。虽然是周天,但承欢今天还要去学校一趟,所以就托了梁柯好好照顾他。
梁柯笑呵呵地应下,还趁叶行北不注意,朝承欢竖了竖大拇指。顾医生说的不错,这世上能镇得住老板的,也只有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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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今天去学校其实也没什么事,就只是根据学生平时的上课、作业以及表现情况做一个评分,等期末排名的时候,这评分将会作为以后综合素质考核分数的评定之一,占比达到30%。
她周五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今天只是去把这项工作收尾,她一上午就弄完了。
快到饭点的时候,她就打了个车赶回了叶宅。
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甜腻的声音传来。
看见她,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可能没想到承欢会来,她还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声:“付老师。”
承欢再傻也知道她对叶行北存了什么心思,她微笑着走过去,在叶行北身边坐下,“你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叶行北皱了一下眉,喊了句:“阿欢。”
白薇尴尬地坐在那,好半晌才小声说:“我来看看行北哥。”
上次在学校里那次见面承欢不知道白薇到底和林西说了什么,才让林西对她动怒。不过从她开始怀疑叶行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不会傻到认为一切都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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