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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绵绵细雨
人只要一生病,脾气就特别古怪,再加上生病的还是个女的,那作为她的男票或者是丈夫,这时候就该遭罪了。像承欢这样的,那就更是个特例了,以往被隐藏的劣性在这种时候暴露无遗。
叶行北带她去吃牛肉面,结果她才吃了两口,就说是不是换老板了,不是印象里的味道。
于是叶行北问她,“要不我们去吃别的?”
承欢没有被砸到的右手拿着筷子捣着碗里的面,“不行,点了不吃,多浪费啊。”她顿了顿,又说:“行北,要不你帮我吃点吧。吃完我们再去吃其他的。”
叶行北看她巴巴的望着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承欢欢快地往他碗里夹了大半碗面,然后用手托着下巴和他说一些c大雷人搞笑的八卦。说去年中秋过后,学校超市的月饼严重滞销,眼看保质期没剩几天,于是餐厅大厨们最后做出了一道青椒炒月饼,引来很多学生吐槽,有幸被选为高校十大奇葩菜之一。
叶行北当时一口面没来得及咽下去,生生被呛了一下。
等到两人吃完面,又去逛了一会街,承欢看了看时间,就提议说要不一起去看电影。然后还有些自得地补充:学校电影院电影特别便宜,十块钱可以看两场。
叶行北见她兴致颇高,也不好拒绝,便随她去了。
c大的电影院是学校为了师生娱乐而建的,但去的多是学生,更是学生情侣恋爱的首选圣地之一。下午这场电影来的多是没课的学生,人比较少,承欢和叶行北虽然是电影即将开播才买了票之后进场,但电影院里也就坐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人。
两个人挑个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下,这时候电影的片头已经开始播放了。欧美片特有的冗长片头和刚开始完全是什么都看不懂的情节,再加上承欢完全看不见的字幕,还没半个小时,承欢就忍不住靠在叶行北身上去会周公了。
叶行北低头看了看已经完全睡熟的承欢,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她有时候就还真像个孩子一样,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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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开车过来接叶行北和承欢去付母住处的时候,两人估计才从电影院出来没多久,承欢还在抱怨电影太没意思,都把她看睡了。
叶行北在车上听着她念叨,偶尔插上几句,附和她,心情似乎也颇好。
车子很快到了付母住处,两人下车之后,就看见付母已经开门走出来接他们了。
承欢欢腾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甜甜地叫了声妈。
她身后叶行北提着装着老参的盒子走过来,也跟着喊了一声。
看见女儿女婿,付母显得格外高兴,眉开眼笑道:“快快快,进屋吧,饭都做好了,只等你们俩呢。”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付母让他们在饭桌前坐下,就说:“也是巧了,今天陵南过来,我就留他在这里吃饭。”
这时候正有人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菜。
不是叶陵南是谁。
叶陵南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过来,脸上的笑容依旧,连说话都无比客气,“小欢,行北,你们来了。”
承欢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二叔,然后用手碰了碰身边的叶行北。
叶行北虽然不愿意,但是在付母面前,也还是喊了一声二叔。
付母不知道叶陵南和叶行北的纠葛,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人关系不好,仍旧笑呵呵的。
吃饭的时候,付母询问叶行北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叶行北只说被倒下来得木头刮到了,并未提及承欢受伤的事情。
来之前,承欢已经提醒他不要说她受伤的事情,省的付母操心。
付母关心了几句,又对叶行北说:“你们这婚结的仓促,以后婚礼还是要办的。我看看还是趁早办一办。”
叶行北点点头,说:“恩,我知道。最主要是我想听听二叔的意思。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又是长辈,原本就是打算就是要等着他回国之后能参加我的婚礼的。二叔,你说是不是?”
叶陵南眸中闪过一丝愤怒,但也不好发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付母笑道:“哎,还是行北这孩子想的周到。那既然陵南都回来了,那就快点把事情办了,要是等孩子都怀上再办,那到时候你们想办,劳心劳力的,我这老太婆还不同意呢。”
承欢脸颊一红,不满的喊了一声,“妈,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这都没个影儿呢,你不要乱说。”
付母瞪了她一眼,“你再不考虑要孩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和行北都老大不小了,该要一个了。”
付母都这么说了,承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妈,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以前承欢在家就爱这样没大没小的,付母已经见惯不惯了,只笑道:“你这丫头这么皮,也就行北能镇得住你。”
承欢哼了一声,朝她吐了吐舌头。
一顿饭下来,两母女说了不少话,叶陵南和叶行北多是陪着吃饭,最多是必要时候插上一两句。
等到收拾碗筷的时候,叶陵南和叶行北坚持要付母在去休息,他们来收拾。叶母没办法,也只得让他们来,见承欢坐在榻榻米上看电视,就一并让她去帮忙洗碗。
付家厨房虽然比较宽敞,但是同时挤进去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承欢肩膀上的伤还疼着,进厨房的时候,她故意把门带上,然后指使叶家两个男人洗碗。
叶行北从小到大估计连盘子都没洗过一个,洗一个盘子都好似如临大敌一般。叶陵南倒是可能在国外一个人生活过,技术稍微比叶行北熟练一点。
三个人挤在一起好不容易把碗洗了,除了两个男人都觉得对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之外。承欢觉得这是她洗过最漫长、最痛苦的一次碗,简直比自己一个人洗三次还累。
看来叶家的男人在做家务上,天分都不高。





承欢 第9章 番:施凉(一)
陆与江和施凉的婚礼在陆与江接管陆氏没多久就举行了,虽然时间仓促,但凭借陆施家的财力物力,这一场婚宴在整个福川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华。
等到了婚宴结束,坐在卧室里的床上的时候,施凉还觉得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还是学生的她,居然就这么轻易和一个比她大五岁的男人结婚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听从她父亲的话,娶了她。
其实她对陆与江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可是她却在心理上对他有莫名的恐惧,或许是因为那一晚他的粗暴,让她心生恐惧,反正只要面对他,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要跳出来似的,身子也忍不住颤抖。
手不禁紧紧抓住了婚纱的裙摆,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一会他上来,那该怎么办?
施凉心里越想越觉得恐惧,接着就想到了逃跑。她拎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凑到门边,然后轻轻打开了门,慢慢探出头。
“呵,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不会是到了现在才想要逃跑吧?”讥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此刻陆与江正站在楼梯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施凉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她一直都知道陆与江是有名的帅哥,身边的名媛绯闻也从未断过,可是她却没想到,穿着礼服的他竟然好看得这样惊心动魄。刚才在婚礼上,她因为害怕甚至没敢抬头看他,他在交换戒指的时候还俯身在她耳边笑她像只受惊的刺猬,恨不得蜷成一团。
施凉立刻站直了身子,摇着头道:“没,我只是……只是看看你为什么还没上来。”
陆与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进去吧。”说着越过她,进了房间。
施凉跟在他身后,紧张地差点被身下的裙子绊倒。
陆与江站在浴室门前,突然问她:“你先还是我先?”
施凉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你……你先。”
陆与江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进了浴室。
施凉终于长长吐了口气,这种日子难道就是未来她要过的吗?她和这个男人要不是那一夜的乌龙,甚至没有任何交集。她们连相敬如宾恐怕都做不到。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浴室里的陆与江的声音传来,“你打算就这么坐着?把衣服换了。”
隔着玻璃能看到她吗?反正她只能看到里面他隐约的人影。施凉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衣橱里拿了一件粉色睡衣换上。
当陆与江从浴室出来,看见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床沿上的施凉,身上粉色睡衣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卡通图,不禁失笑。
果真还是个孩子啊。
施凉迅速站起来,也不敢看上身赤、裸,只围着浴巾的他,一溜烟跑进了浴室,嘭地甩上了门。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陆与江拿出睡袍换上,半躺在床上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最后他索性合上书闭上眼睛假寐。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隐约听见响动,他睁开眼,就看见施凉手足无措地站着浴室门前,头发没有完全吹干,还有些濡湿地垂下,粉色衣没遮住的秀美的锁骨上还留着几滴水珠,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羞带怯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发话。
陆与江将书扔在一旁的柜子上,低声命令道:“上来。”
施凉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将自己的身子努力缩成一团,与陆与江保持距离,用被子半蒙着脸,只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对上施凉清澈如水的眸子,陆与江觉得自己喉头发紧,而且心中也腾起了异样的感觉,就像是有小猫在那里挠啊挠,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转过头伸手关了灯,然后躺了下来竭力无视身边多出来的人。
他想,他今天估计是疯了,还是这个女孩太青涩了,竟然让他感到有些罪恶感。
突然没来由地想起那个晚上,他其实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陪人喝了几杯酒,之后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了。现在想起来只有零星的一点印象,女孩的哭叫还有宛如小猫似的痛苦的呻、shen,还有指掌见腻人柔软的芬芳。
想到这里,陆与江无声的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反应。他竭力不动弹,逼自己想其他事。
而此时,身边的施凉却动了一下,似乎是用脚拽了拽被子,小巧的脚趾头划过他腿上的肌肤,两人的身子同时一僵,随即施凉似被什么烫了一下,立刻蜷起腿不敢动弹。
陆与江忍着心底的火气,沉声道:“明天记得多放一床被子。”
施凉嗫嚅了一下,再也不敢动弹。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房子里异常安静,可是床上的两个人却都失眠了。
施凉的这个姿势让她有点难受,她缓缓伸了伸腿,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可是新的姿势还是让她浑身不舒服。陆与江似乎已经睡着了,都快两小时了都没有动静。于是她又翻了个身,想要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一只手猛然按上她的肩膀,然后男人低沉略带这沙哑的声音不耐烦地传过来,“你老实点。你这样我睡不着。”
施凉大气都不敢出,她甚至能感觉道那一只大掌覆上来时灼热而滚烫的气息。不同于那一晚的令人恐惧,她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整个身子都不由瑟瑟发抖。
陆与江本该收回手的,可是那掌下的柔腻让他有些恍神,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胸的胸口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黑暗中,她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闷在被子里嗫嗫嚅嚅地喊他,“陆与江……”
声音因为胆怯还是青涩,小心翼翼地,竟带着无比的媚人。
看着女孩子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辉的眸子,还有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他温柔地拂开施凉脸上的头发,声音也极尽温柔,却也带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我长你数年,本想着婚后只把你当妹妹看,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他俯身吻了吻施凉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唇,一只手按着她让她不得动弹,另一只抚上她的眉眼。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娶你,就会宠你疼你。前提是,你要好好做好陆太太,尽一个妻子的责任,知道了么?”
施凉瑟缩了一下,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也无法推开身上的男人,任由他施为。她还记得昨天晚上母亲含着泪摸着她的头发说,妹妹要嫁人了,以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再也不是可以撒娇闹脾气的小孩子了。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湿了脑后的枕头,可是他的动作让她这样疼,疼得她连喊叫都哽咽在喉咙里。
施凉低低哭叫道:“陆与江……求求你,我疼……很疼……”
可是他却似乎恍若未闻。
施凉疼得呜咽了一声,张嘴狠狠咬在陆与江的肩膀上,甚至尝到也血腥味也没有松口。
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煎熬。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施凉已经被他折腾地累昏过去了。陆与江抱着她去洗澡,看着浴缸里的女孩,突然感到有些迷茫。以后,他和这个女孩就要一起生活,一起睡觉,一起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欢、爱……可是这真的可以吗?他并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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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施凉其实也一直苦恼,她和陆与江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相处中。他待她很好,甚至是算得上宠溺,可是有时候这份宠溺却有明显的疏离。
她想,或许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离她最近。
自从新婚之夜之后,他们一直保持这那种关系,有时候虽然她心中有些抵触,可是她难以拒绝。显然,他在这方面很有手段,以前外面的女人也不少。可是自从结婚之后,除了公司有事,他很少晚归,甚至特意赶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餐,她有时候觉得,和他这样相处,也还不错,起码谈得上举案齐眉。
于是她慢慢喜欢上了他,甚至爱上了他。
他是如此出色的男人,他按照结婚时所说的宠她护她,她也如她当初所承诺的做好一个陆太太,尽可能地帮助他,只希望有一天他能真正对她敞开心扉,忘记一直埋在他内心深处,从来不对她提起的女人。
只是好景不长,后来她渐渐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与江开始疏远她。他开始隔三差五地不回家,甚至有时候不接她的电话。有时候一回来也不和她说话,只是一个人沉默地坐着,然后会突然抱着她就做那事,动作粗暴至极,甚至似乎在发泄着一直压抑的东西一般。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任他玩——弄的娃娃,他甚至在做的时候都刻意不看她,或者将她翻个身,直接从后面进入她,力道大得几乎令她连连窒息。
他的反常,让她觉得生活一团糟,迫使她她不得不想去弄个明白。
于是她只好向陆与江的好友席容旁敲侧击地询问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导致陆与江越来越反常。
席容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或许本意也不想瞒她,所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很狗血的前女友剧情,那女孩子与他是青梅竹马,但却是陆家管家的孙女,门不当户不对,自然受到了家人的干预。再后来,那个女孩决心离开,陆与江也没能留住她。
问题是现在这位前女友回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与陆与江合作公司的高管。两个人旧情难断,在公司已经流言四起了。
施凉听完之后直觉浑身冰冷,这一切也让她难以接受。难怪陆与江最近如此反常,难怪父亲好几次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原来是陆与江心上人回来了。可是如今他已经娶了她,一切都太迟了。这种事,一向顾及颜面的陆家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离婚的。更何况陆与江也没有提出离婚,她就有一线希望。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没想到陆与江竟然在。施凉站在门口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愣愣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接电话。”显然陆与江有些恼火,这还是他这两个星期来和她说过最长的话。
施凉在玄关处脱下鞋子,然后进屋,低低道:“路上人太多,没有听见。”
陆与江眉头一蹙,“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几步走到施凉面前,攫住她的身子,冷冷道:“施凉,见到我你就那么不高兴?”
施凉心里也不好受,一把推开他道:“我为什么要高兴?姓陆的,我他妈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你这么个混蛋。”
“那我就混蛋给你看。”陆与江再次按住她,低下头狠狠地吻着她。这些日子里,他有意避开她,有意躲着她,有意无视她,因为安疏影回来后,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不能让她知道。
他就像是怕被妻子抓、奸的丈夫一样。他不能解释他对她的感情,但是他对安疏影确实是难以释怀。有时候她的一个眼神,甚至都让自己感到龌蹉与卑鄙。




承欢 第10章 暧昧(修)
早春的夜里还很冷,风有些刺骨,从付母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承欢没让付母出来送她们。母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常年咳嗽,她总是不放心。嫁给叶行北之后,她数次要求付母过去和他们一块住,付母都没有答应。
承欢知道,母亲是想守着画廊里那些画,守着那些和她父亲在一起过的回忆。
人老了,多是要靠着回忆过日子的。
承欢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映出灯光的窗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寒风里,她神色忧虑,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裙子和风衣,身形显得更加瘦弱,凭添了几分落寞。
叶行北将自己的风衣往她身上拢了拢,“阿欢,走吧。”
承欢点点头,和叶行北一起上了车。
至于叶陵南,他今天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出门之后连招呼都没打,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迈巴赫早就离开了。
很多事情,在承欢看来,其实感觉都有些荒唐。
她不是没见过叶陵南和叶行北曾经毫无芥蒂地相处,就像手足兄弟一样。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到底这中间又是什么让他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番情状。
“在想什么?”叶行北似乎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开口问道。
承欢笑了一下,“在想你啊。”
当然她没有把另外一个人也说出来。
承欢的回答似乎愉悦了叶行北,他有些来了兴致,勾着唇角说:“想我什么?”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承欢给问住了。她一时也想不出回答,只能说:“不告诉你。”
叶行北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都是调皮地笑意,眸子晶亮亮的,也就没打算为难她,“好吧,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承欢感觉他现在心情似乎颇好,转而又联想起叶陵南离开时那副阴沉的臭脸,觉得叶行北应该是做了什么事,让叶陵南不痛快了,只是她不知道罢了。于是她问:“刚刚在妈那里,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给叶陵南不痛快了?”
叶行北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刚才就在想这个?”
承欢见他沉着脸,阴晴不定的模样,立刻给他顺毛,“不是啊,怎么可能。我就觉得你心情很好,但是叶陵南走的时候黑着一张脸,所以我就好奇问问嘛。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
说着,她还想伸手去挽他的胳膊,以示衷心,哪知道刚一抬手,肩上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哀哀叫了一声。
有句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刚才还半信半疑的叶行北听她这一叫,立刻被转移了视线,轻轻扶住她的手臂,带着几分怒意地训斥道:“身上还带着伤,你就不能小心点。”
承欢低着头没有说话,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听着大人的训斥。从叶行北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清她微微下垂的眼睑、颤动的睫毛,还有被她咬的泛白的下唇。
心里一软,怒意消了大半。他的声音柔了下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还像个孩子一样,肩膀很疼吗?”
承欢垂着的头微微点了点,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分外委屈的模样,只是她心中此刻却暗自窃喜这苦肉计来得真是时候。
叶行北知道她这副可怜模样八成是装的,她平时就喜欢在他面前耍滑头撒娇赖皮,很多时候都让他没有办法。不过她能这样,伤处应该是不怎么疼了,他稍稍松了口气,没有点破她,还依着她想要的说下去:“回去抹点药,很快就好了,你刚才说的我就相信你了。不过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再扑过来。”
“那你受伤了怎么办?”她终于抬起头,看他。
“我是男人,不怕疼,起码没有你怕疼。”叶行北说得理所当然,“还有,如果你身上到处是伤疤,怎么穿婚纱?”
承欢说:“那就不穿。”
叶行北忽然两人想起决定去结婚前,付母单独约他见面,给他的一本小册子,上面的东西很杂乱,有数学公式、铅笔画、曲子的简谱……还有最后一页,她写着的七个愿望,其中一个,就是穿一次婚纱,有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那次见面,付母最后和他说:很多事情,我都不能为她做,以后小欢就托付给你了,请你照顾好她。
当时,他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办婚礼的打算,只是得知叶陵南终于准备回国,才匆忙和承欢求的婚,连戒指都是让梁柯临时去准备的。
“等过些天,我们把婚礼给办了吧。”
想到这,终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他深深地看着她,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
只是付母提起婚礼的时候,他会这么触动,不仅仅是因为叶陵南脸上的愤怒,更多的,是他的新娘是她。很多事情,到底是开始变了。
承欢是个很好的女人,比他以前许多时候所知道的还要好。他甚至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叶陵南会喜欢她,他现在何尝不是开始放不开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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