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长天
一看发现,竟然也有熟人怎么?儿子欺负不够,现在爹要亲自出马?
很好,凑齐了。
符远知表情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坐直身体的宫主,悄悄确认了一眼屏幕
师尊看见了……那天袭击我的人?
静观其变吧。
他恢复乖巧的模样,靠在师尊怀里使劲撒娇,仗着少年人身形没有完全长成,又一身血一身伤,卖乖装可怜做了个全套,尽情享受来自师尊的关爱。
总之符远知隐约有所感觉,这一场盛事,八成不会顺利落幕。
说错了,连顺利开幕都……
“哎呀呀呀”
呼啦啦,山间飞起一片阴影,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于耳,一下子抢了风头,不少弟子仰头惊呼,却看见这群鸟飞速划过广场上空,又各自散开,隐藏到了山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然还是有事发生刚刚满身花瓣的某位谦谦君子,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满身……鸟屎。
君子气得脸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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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符远知乐得趴在师尊腿上,笑岔了气。
作者有话要说:宫女解锁新功能:航拍器!
……
宫主开始踩点认人了,宫主准备拔刀了,宫主快要下山砍人了!感动吗?
刀:不敢动,不敢动!
……
然后,月末最后一天,你们手里积攒的护魂液呢,交出来,不然明天就蒸发了!
第41章
众目睽睽,那可是众目睽睽,万年不遇一次的道门盛会,即使是修仙之人,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看到下一个万年,所以,在这种盛会上谁都想留下光辉万丈的记录,结果忽然被一群鸟从天而降拉了一身黏糊糊、绿色的……嗯……
仙乐都停了,因为奏乐的几个仙子笑得手抖。
“你云梦天宫这是何意?!”喧哗中一声大吼,全场因此安静了片刻。
云层破开,一道天光直入,云梦掌门人秋闲站在云端,对这疑问不言不语。
观礼台上一个天宫的长老忍不住起身斥责:“小子说话注意分寸,管天管地,天宫还能管得了鸟要拉屎?”
另一个长老帮腔,拖着长声慢悠悠回答:“我们天宫山好水好,养的灵兽更好,你不惹它它不惹你,八成你抢了哪只鸟儿的鸟粮吃吧?这位贤侄眼生,看样子不是我们初心宫出去的,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你们”
“无礼!”不器书院领队的那位师长怒斥自家弟子,“还不退下。”
丢人,确实丢人,可是整个书院都丢人啊!在场成千上万的道者,怎么那些鸟就全拉在他身上,一滴都没沾别人呢?
师长觉得“君子谦谦”那四个字有点像四个大巴掌,啪啪啪往自己脸上拍。
有这想法的肯定不知他自己,因为周围传来憋不住的笑声。
那家伙愤愤不平地闭上嘴,不敢顶撞自家长辈,但他的师长又怒瞪他,骂道:“傻站在干什么,不去洗干净?丢人现眼。”
于是冷场的气氛重新变回节庆欢闹,在一片哄笑中,那刚才还和女弟子抛媚眼撒花的家伙一溜烟蹿出了大家的视线,嘘声差点把云层掀起来。
正在此刻,静室中忽然一暗,符远知感觉到自己倚靠的师尊忽然消失不见,但他没被摔到,师尊残留的灵力托着他,将他缓缓放在地面,而在这期间,门外已经传来了清晰无比的动静。
于是符远知装作一无所知,自己爬起来靠墙坐好,一转头对上打开的房门,满脸茫然,还因为门外突如其来的强光低了下头。
师尊的神念似乎远离了符远知知道,师尊的神念并非无形,万一来的道者修为高,师尊就无法不被人察觉地陪他。
没关系,再等等,神念算什么,以后要和师尊的本尊天天在一块才好。
门口站着执律堂的阴明,不过阴明面色不佳,因为他旁边还站在另一个人,符远知眯起眼睛看了看,男子穿一袭紫袍,背上背着张七弦琴,垂挂的流苏摇摇曳曳,里头似乎勾了金线进去,每一个绳结都在闪光。
符远知认得他,云梦上门的长老薛钰,也算十洲三岛闻名已久的大人物了,外界有过关于他的评论说斩龙剑仙得了云梦之主剑斩魔尊的英武,此人得了云梦主人指尖开花的琴技。
首先,符远知想,我师尊不是用剑的,其次,这家伙的琴……得到我师尊真传?哈~哈哈~哈哈哈~
灵谍士不是受贿赂瞎写报道的吧?
云梦主人千年隐世,坊间的敬畏似乎也越来越少,竟然什么玩意都敢说得其真传了?
“就是他了。”阴明指了指符远知,然后又急急说道,“薛山长,这件事我们执律堂自然会严加调查,您那仙韵峰上还有更多要紧事吧?”
“他在我外甥脖子上开了个口子,我还不能亲自问一句?”那山长气势凌人,阴明哼了一声,站在旁边看着符远知,于是这人挥挥手,后面上来两个内门弟子,穿着白底紫纹的衣袍,明显是仙韵峰带来的人。
宫主皱眉:“这人谁?”
修为不低,虽然可能不及秋闲,但差的……可能就只是毫厘之间。
【薛钰,北溟岛薛家后人,他们家出过十二位琴仙,不过现在死光咯。】宫灵一嘴幸灾乐祸的腔调:
【薛家辉煌过嘛,但后来家族式微,他们迫于生计,想要投奔离得近的北洲广和门,不少传承悠久的道者世家都是这么干的,找个大门派依附,举家支持这个宗门,互利双赢;结果薛家点背,广和门被幽洲流窜过去的一股魔徒给灭了,变成了魔佛寺广和宫,薛家被追杀,于是举家南迁,云梦天宫留了他们。】
“什么时候的事?”
宫灵那边算了半天:【呃,也就才三千来年吧,举家迁移完毕大约您……您都不在了……天宫薛家弟子不少的,这家伙爬得最高,以前就吹琴技好,要让您徒,您没,记名在秋闲那里了,现在是天宫的山长兼职内门长老,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虽然,宫灵在假扮系统的时候就有被害妄想症,看谁都像坏人,但这一回宫主同意,理由的话,阴明替他说出来了:
“薛山长,你家里姐妹众多,于是外甥也多,从前您可从来没正眼看过您那唯一一个掉到了壬字班的‘丢脸货’外甥,我用的可是您以前亲口说的词。”
阴明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着,不过显然,执律堂堂主的地位还比不过一个长老的,所以薛钰完全无视了他。
“人我先带走了。”
执律堂对此全无办法,一个律者犹豫着说:“要不,去请示掌门……”
“掌门不观礼吗?”阴明气急败坏,来回转了两圈,一跺脚
“你们不要松懈,还有俩魔头要看着呢,我去找掌门。”
道门盛会还没结束,这个薛钰似乎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去观礼,他的弟子一路拖着符远知,把他拖到了仙韵峰。
这一峰主修音律,初心宫很少开音律课程,所以符远知没怎么接触过仙韵峰的人,这一峰上仙音袅袅不绝,路边亭台楼阁被灵花异草包围,三三五五的弟子闲适地抚琴唱歌,除了大典上奏乐的那些仙子,其他的更多弟子都嫌现场人太多,只聚集在自家峰顶远看,一片祥和气氛。
符远知一路被带到峰顶仙宫大殿,那两个弟子把他领到偏殿内室,和他想象的私下用刑好像不太一样,因为那两个弟子把他放到软榻上,端来了仙药和佳酿。
旁边还熏着香,安恬得适合睡觉,软塌旁养着一缸子莲花,偶尔有锦鲤甩出尾巴。
很瘦的锦鲤,根本比不上师尊喂出来的。
片刻后薛钰推门走入,那些弟子们全部散去。
落座,倒茶,甚至温和慈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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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给符远知上药。
察觉到符远知不动声色的推拒,薛钰改成端出一盘点心,色泽诱人,看上去软糯可口,而且用的材料应该也是上等的灵植。
符远知安坐原地,不为所动凡人都知道无事献殷勤,非那啥即那啥,符远知在家族见多了这种低级手段。
幼稚。
“你这孩子根骨不错,天资也好啊。”薛钰将糕点放在桌上,说,“后天也知道努力,唉,不像长钦那小子,我天天说他,要努力修炼,可是就是冥顽不灵。”
说完,还叹了口气,特别像个好家长。
只可惜,一个班里的符远知从来没见过薛长钦被上面的人特殊关照,压根看不出来他有个内门亲戚。
“你看你,年纪轻轻,长钦对上你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薛钰说道,“我看了你的档案,符家也舍得让你离开家族?”
符远知依旧没有接话,于是整个屋里变得无比安静,薛钰来回折腾了四遍他的茶杯,又把点心挪动了几次位置。
端坐的符远知就像入定。
片刻后薛钰靠在垫子上,省略了那些弯弯绕绕,直说:“几个月前,你上过月栖峰。”
符远知心头一跳,第一次回答:“是。”
“你在月栖峰完成了掌门布置的任务。”薛钰说,“我看了记录,执律堂记录,你第二天就完成了,而且毫发无损,说说看,你在月栖峰上,见到了什么人吗?”
符远知端坐,心思转的很快,草稿都不需要现场拟,早都准备过,他张嘴就说:“没有,月栖峰只有一堆花花草草,石头还被不知名野兽挠得乱七八糟碎满地,弟子不敢乱来,按照掌门锦囊吩咐的内容,在指定地点放好东西,第二天上去拿下来,就完事了。”
薛钰当然不信,符远知知道他不信,但他不解释,等薛钰问。
果然薛钰忍不住追问:“就这样?掌门吩咐你什么?”
“让弟子把锦囊放到指定位置。”符远知说,“山路边有一棵老树,很好找。”
“你没打开看?”
“掌门密令,弟子不敢造次。”
薛钰一脸见鬼的表情:“你知道月栖峰上的人是谁?”
“不知道。”符远知回答,“大家都说是魔徒或者妖兽,所以弟子跑得特别快。”
薛钰:“……”
他拿起一盘点心:“吃,吃糕点。”
“多谢山长,弟子”
“吃,废话那么多。”薛钰不再假装和蔼,盘子磕在桌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符远知沉默地看着糕点,片刻后,默默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糕点确实好吃,是专供上面长老道师们的致食物,不像他们初心宫食堂,一锅一锅的大白馒头,里面还得仔细看,别一不小心抓出一个长得和馒头差不多的道师长。
偶尔打开汤锅,还会发现里面盘着一条花里胡哨的蛇,多半死不瞑目因为白羽师妹太标致,十里八村的公蛇都爱往初心宫爬,于是厨房没事炖一锅蛇肉汤,吓得柳绣绣师姐只能蒙上眼睛喝。
她往往一边喝一边说,残忍,白羽无动于衷,继续散发气味配合大厨勾引新鲜灵蛇,并且振振有词:“我们蛇类交配后,公的跑慢点就会被母的吃掉,这叫自然法则,师姐你上过生物课吗?他们敢来,就不应该抱怨自己被吃了。”
“师妹你说得对,可是师姐还是觉得好凶残……唔,味道真好再来一碗!”
想起来,符远知忍不住要笑的,怪不得总有道者前辈说,初心宫是他们永生难忘的回忆,是不愿意离开的第二个家乡,在这里短短数年的岁月,比他们往后漫长的修行之路而言,的确微不足道,可是在这里,他们也算第一次,懂得什么是道。
所以初心宫那些试图巴结小玉京主、整天对他出阴招的家伙,真的是很可爱了,因为他们最坏的阴招也不过是弄两只爆炸虫子,说两句特别幼稚的狠话,再把他从云梯上扔下去。
他们不会在上好的糕点里,添加鬼母阴虫虫皇的毒液华。
薛钰满意地看到符远知吃完了糕点,和颜悦色地说:“孩子,听说过《玄元通微术经》吗?”
“当然听说过。”符远知面色平和,“连凡人的茶馆都会讲传奇故事,不知道的话,岂不是连凡人都不如了?”
“是啊。”薛钰说,“道祖恩泽,只可惜长年累月被一人独占。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阴冷的魔气不易察觉,从味蕾蔓延到五脏六腑,到全身经脉,速度很快,如果没有入过魔道,应该是察觉不出来的。秘血宗出品的东西都和人罐差不多,威力再论,但隐蔽性超一流。
“弟子……”
“就是月栖峰上的人。”薛钰笑着打断他,径直说,“你既然上去过又囫囵下来了,说明他不讨厌你,你多去几次,或许他还会喜欢你,听说他一项不太看得上大家族出身的,你可真是个特例。”
不,当然不是。
符远知在心里冷笑,谁说师尊看的是家世了,同样是修二代、好出身,小玉京主最多傻点作点,可是他一样赤诚,师尊偶尔看小玉京主,都像在看熊孩子,一脸无可奈何与嫌弃。
他说:“弟子不太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薛钰淡漠地回答。
时候差不多,符远知忽然起身,却没能站起,手边的盘子当啷一声摔了,双手下意识支撑在地上,也没能撑住,整个人狼狈地趴在桌上,不小心打翻了一杯茶。
“我们都知道,道者引天地灵气入体修行,淬炼经脉筋骨,凝练神魂,与大道同存。换句话说,轻易的身体损伤对我们来说是不会致命的,我见过很多砍了头也没死的同道,胸中五气不散,头都能接回来。”
薛钰慢慢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脸颊:“所以,万蛊噬心,这个词放到凡人的演义小说里是很恐怖,但是在道者身上,不就是疼一疼嘛,没什么的。”
符远知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上下牙磕在一起,咯咯地响,冷汗从他脸颊滚落,沾在薛钰指尖,被他嫌恶地甩去。
“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吃点好吃的,然后想想怎么回答我。”薛钰说着,自顾自离开了,在门口又回头加了一句,“我讨厌小孩子跟我装傻。”
薛钰走出大门,整理好衣袖,顺着台阶往下溜达,心情很不错。
正前方忽然多出一道人影。
掌门秋闲安静地看着他。
“有点过了吧。”
薛钰理了理衣袍,行了个礼,说:“掌门拿不到的东西,弟子代劳,有何不妥?”
“可你把初心宫弟子性命,视为儿戏?”
面对质疑,薛钰不急不缓地说:“掌门,寻常弟子当然要保护,可这一个,或许已经让魔徒策反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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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在失踪中的乐痕星,先前就和他一个房间,不然乐痕星怎么会悄无声息被人顶包没人发觉?”
秋闲抬眼:“还有呢?”
“先不说斩龙剑仙领着他在外面办的糊涂差事,单说这一回,执律堂可是亲手抓了他残害同门的证据,一出手就割人喉,这哪是寻常十几岁年轻弟子能干出来的事?”
秋闲似乎思考了片刻,仍然说:“但尚未定罪,薛钰,你太急躁。”
“掌门,什么时候了?”薛钰忽然就提高了音量,“掌门,云梦天宫现在成了什么?一盘菜!十洲三岛各大道门,你夹一筷子,我吃一勺子,每年还会有多少好弟子留在上门?有多少资源能让我们支配?就是因为您,不急躁!我们云梦天宫又不是菜市场,他们一个个都来这里,摆出花枝招展的气焰,给谁看呢?”
秋闲皱眉:“云梦天宫自古如此,传道,但从不过问弟子自己的道,也不需要过问。”
“那是以前。”薛钰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这种云梦主留下的可笑思想,天宫才一年不如一年,谁不想与世无争?可世与我争!”
第42章
云都宫的光辉有那么一瞬间的迟滞,而后整个云泽川上空,飞云道道惊起飞鸟,蔓延到天际的云线像是刺破了天穹,正巧丹心广场上的仙乐到了一个盛大恢弘的片段,所有的弟子们仰起头,发出万年如一的惊叹,甚至于天宫自家的道师,也有不少人惊讶得忘了要说什么。
秋闲与薛钰站在仙韵峰的花花草草中间,整个云泽川风云变幻,天光似乎也以这座浮于空中的宫殿为中心,万里云霞似乎都是从这里流淌出来的,也许一推门进去,会看见空旷的穹顶下有一台咔咔咔摇晃的纺织机,一匹一匹的白云从里面飞出来,就铺满了十洲三岛全部的天空。
但是,秋闲轻轻拂袖,所有幻象于极致消失不见,他在观礼众人惊讶的声音中,忽然出现在最高处的云台。
于是惋惜的叹息终止,在期待的眼神里,秋闲平静地举起双手,对着广阔的云泽川说:
“见此胜景,我辈之幸。”
观礼的各大门派给予礼貌性的掌声,唯有云梦初心宫欢欣鼓舞。
那云端是我们掌门!那华光万丈瑞气条条的是我们的云都宫!
“云梦万年,能在今朝与诸位于此论道,亦是云梦之幸。”
秋闲说着,各个道门的师长纷纷拱手还礼,整个场面一片热络。
唯有刚才华光万丈的云都宫知道自己荣幸与否。
修行就像逆流而上,也有时候像漏船载酒,那么云梦之主这艘破船万年里渡了太多人,现在剩下最后一块船板,终于快要被洪流卷走,被时代淘汰了。
止住云都宫宫灵抽风的并不是宫主,是秋闲。
如果用了一千年,秋闲仍然无法染指云都宫一分一毫,那他八成就是假的云梦主师弟了。自顾自刷小性子的云都宫宫灵很快被镇压,没得到灵器器主支援的器灵终究脱离不了器物的限制;
所以宫主没有任何波动,他站在山顶,神念扫过,看到薛钰已经到了观礼台,儒雅谦逊,正与几个道门新秀说话。
“你比我都生气,皇帝没急呢,你这小太监都快爆炸啦。”他说。
【不……主人,我求您了主人,您该生气的,您应该生气的!】宫灵回答,似乎都快要哭了。
宫女逆着风飞回来,一身绒嘟嘟的小毛沾了刚才宫灵抽风的云气,有点湿哒哒的,她蹲在宫主肩膀上,扑棱着翅膀梳理羽毛,忽然发现自己的翅膀尖长出了一个硬硬的茬。
呆了。
“那是你的飞羽,你不能总是一身肥肉搭配绒毛吧?”宫主捏了捏她的翅膀,“你要开始长大了。”
【最开始,几个长老不再满足于现状,他们想做道门魁首,想要一呼百应,想要……您最开始那么生气的,我们都劝您不要气坏了自己,不要生气,可是……可是那年您忽然不想再生气了,然后,您就不在了。】
云泽川的水系浸润了他的灵力,所以整个云泽川都为那件事,长歌当哭。
身陨道消。
观礼台上玉京主的手抖动了一下,倏然抬起放在刀柄上,有那短短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刀鸣,短得像是没睡醒前的恍惚。
但是道者入道之后,就不再轻易做梦了。
那年他看得很清楚,月栖峰上有一棵老松树,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年纪很大,那是云梦之主下第一批天宫学子时亲手种下的,他让那些学子给松树浇水、施肥、抓树上的松毛虫,但是从来没管过那棵树该长什么形状的树冠。
云梦之主很不喜欢那套“树不修长不直”的理论,因为他说,树本身可能并不想长成直直的,所有的树都直直的,那树的世界就太无聊了。
天下大道有千千万万,他希望所有人都能追寻自己的道,而云梦主的道,就是这座天宫。
他想看到山间长满奇花异草,树木郁郁葱葱,却各不相同,每个枝桠都滴着新鲜的露水,鸟雀啼鸣,花团锦簇。但是有一天,他发现树或许要的也不是这样的生活。
树要的既不是直,也不是长得自由。
他们说:“我要天下。”
“主上。”
玉京主回思绪,他的副手凑到他耳边,轻声汇报:“主上,所有人都已经就位了。”
“万年庆典啊,是个好时辰。”玉京主说。
“那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觉得应该有人比我们急。”玉京主兴趣缺缺地看着下面欢腾的人群,“不过万一他们都很沉稳,那你就挑……嗯,挑个大家最高兴的时候开始就行了。”
“是。”
……
原本算得上舒适奢华的内室现在满地狼藉,符远知没什么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儿,踢碎了薛钰好几个美的摆件。
血管里面流的不再是血液,可能是刀子,来回地刮啊,骨头都要刮掉一层去了,不过符远知居然还有力气伸头到镜子里看一眼自己
还行,嘴不歪眼不斜,眼泪汪汪看着还有点可怜,随时可以接受师尊的检查。最近每次师尊来看,他都又乖又可爱,受伤程度也不轻不重刚好可以引起关怀而不引发心痛,所以符远知在心理夸了自己无数遍啊。
所以,他很庆幸这一次师尊没来检查。
鬼母阴虫的母皇肚子里有种毒液,符远知很明白,他从那整个儿的秘血宗前任宗主那里套出很多话,早知今日,当初吃完至上魔尊把那个宗主也吞了塞塞牙缝好了。
亏了。
玉京主残影被他吃下去才刚刚炼化,如果有个机会安静冥想参悟,凭着师尊传授的心法,突破一个大境界都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现在,
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分卷阅读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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