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长天
楼梯上走下一名年轻人,和陆掌门差不多年纪,甚至看上去更年轻,一脸笑意,穿了身黑衣,却也掩饰不了身上的年轻气息。
更让人无法镇定的是那是个魔徒。
当即有人祭出法器,大喝一声:“好大胆子,魔徒竟敢光天化日闯到这里来!”
黑衣魔徒微笑道:“怎么,门外有牌子写着‘魔徒不得入内’吗?我不过是来交易而已,万知楼公开拍卖,我看中洲大半掌门都在这里了,所以今天的规则不就是价高者得吗?”
说罢,他对瞪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妙空笑了一下,眨眨眼。
妙空快要把眼珠子瞪飞了,不过没人注意她的异常。
二楼的宫主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说起来,打扮成魔头的徒弟……哎呀怎么还是横看竖看满身都是“可爱”两个字呢?
符远知环视四周,慢慢说道:“况且,我见诸位言行……可比在下像魔徒得多。”
或许是因为被戳及痛处,还是被个魔徒戳的,几个按捺不住的道者已经出手,雷光闪过掌心,符远知侧身抬手,顺势抓过那人手腕,阴冷魔气于指尖渗出,卷上那道者手腕,雷光一击未中,魔气却如跗骨之蛆,沿着手臂逆流而上。
符远知另一手飞快抬起,扬起某样事物,众人纷纷惊骇闪避,符远知却轻巧地将那个物件丢给万宝顺。
万宝顺抬手接过,大喊道:“慢动手!”
符远知顺势反手一推,那袭击他的道者跌跌撞撞摔回去,被他同伴扶住,急忙运起灵力压制手臂上的黑雾。
万宝顺眯着眼睛,看向手心符远知丢给他一枚须弥戒子。
“我已经抹了灵力烙印,那灵谍士归我了。”
果然手里的戒子已经没了主人的痕迹,万宝顺用灵力探入,着实惊了一下,那里面竟然整整齐齐,足足有五千灵石,虽然不都是中成,但数量极大,比他要求的三千多出三分之二。
“这”
“还不够?”符远知笑眯眯地咧开嘴巴,“那您可就有点太贪心啦。”
“不不不。”万宝顺握紧戒子,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魔徒,青年魔徒除了手中魔气,眉眼、神态,竟然都像正道出身一般干净坦荡,笑容温暖阳光,举止谈吐得体优雅,比在场不少小门派的掌门人都有气度,显然并非池中之物。
只是魔气做不得假,出手时刁钻诡谲的手法也做不得假,万宝顺心中警惕只有给人打杂的小喽才会满脸阴险猥琐,殊不知秘血宗、广和门、南吕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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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这些大魔门的头脑都是有些风流韵事流传在外,据说谈吐气度都不逊于道门。
可别碰上硬茬子,万宝顺想着,眉开眼笑道:“交易,公平,公开,诚信,这才是交易的关键问题,我们万知楼从不过问买家的隐私,但今天毕竟公开拍卖,您能否……呃,至少,让大家也知道知道您的威名?”
“不敢当。”符远知拱手,“在下广和宫弟子,血涟尊者门下。”
众人纷纷倒抽冷气,刚才与符远知过招那个人更是一脸衰败广和宫虽然资历没那么老,但崛起速度快啊,魔佛谢然更是号称黑白通吃,道门魔门都有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痴心人。
不好惹,不少掌门如坐针毡,叫苦不迭堂堂一大魔门,凑这种闲热闹?
万宝顺转转眼珠,问道:“这位道兄,广和宫……谢尊上,不是亲临了道门盛会吗?”
听说,还让云梦之主砍了半边身子呢?
符远知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以眼神示意,万宝顺靠近,符远知悄悄说:“别提,我们尊上虽然没什么损伤,但面子可是折损了,那云梦之主出现直接就砍我们尊上,所以后面的事……”
万宝顺道:“明白,明白了。”
脚底抹油跑太快啊……万宝顺憋着笑,可不敢笑啊,谢然能在云梦之主面前出丑丢人,是因为云梦之主比他强势,而作为小人物,要是随便嘲笑……那搞不好半夜死在被窝里。
宫主盯着符远知,梦魔在一旁悄悄掏出小本子,被连泉一把按住。
梦魔干笑一声道:“别别,别动手,我就是写写通稿……”
宫主转头看了一眼“云梦之主出手阔绰,随身携带数万晶石……”
额,扶额,宫主无奈地用灵力抹掉这行字:“胡言乱语。”
怎么这边的某些不良记者也爱夸大事实,对比起来,下头那位妙空真是太有新闻理想了,到目前为止一句谣言都没造过。
数万灵石,开什么玩笑,宫主上下摸了摸,穷得只剩徒弟,玉刀斩雪只有个空壳,刀灵不在,提款机就没连接银行,取不出来钱啊。
话说回来,徒弟的幻术越来越厉害了。
第69章
无人对此有异议,中洲这些小门派非常懂得明哲保身,方才符远知一出手就已经让他们望而却步。
这些小门派实力着实不能看,不少门派别说门中弟子,就连掌门都考不进云梦初心宫,何况符远知还抬出了广和宫的名号,万知楼明摆着是不介意和魔门做生意,所以这些掌门在气势上就已经输掉了。
可是心里又着实不甘心。
广和宫家大业大,魔道纷争上万年,秘血宗、南吕仙阁这种大宗魔门还是顽强存活了上万年,甚至越来越强,哪怕云梦主人活跃的时期他们也不曾被一举击垮,所以他们有什么生存压力,为什么非得和小门派抢活路?中洲小门小派,可能延续几百年都十分力,不少门派几十年就散了,和凡人的武林门派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甘心,又无计可施,和凡人面对天灾时一样的无力,让不少人刹那间红了眼。
符远知宛如看不见,随和地和万宝顺客套着,然后过去接过灵谍士妙空,压着她的万知楼弟子看了符远知一眼,又看看自家掌事人,见万宝顺轻轻点头,就把锁着灵谍士的锁链递给了符远知。
众目睽睽之下,符远知领着人出了门,转眼消失在街边。走之前万宝顺还笑逐颜开地说着:“多谢惠顾!”一副商业街小老板的样子。
货物已经卖完了,万知楼飞快离开,都没有理睬剩下的这些掌门,几个愤愤不平又无计可施的掌门路过站在一旁的涯山派掌门,讥笑道:
“陆清霜,不是一身正气吗,怎么不敢和魔头叫板了?”
涯山掌门死死捏着自己的剑柄,怒目而视,眼底都浮现一层血丝。那些掌门见状,冷笑着纷纷离开。
并不是陆清霜不想或者不敢,在符远知一出现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一股灵力,这股灵力悄无声息地缠上了自己,并非魔气,而是不知何处来的上位者灵压,将他按在原地,别说拔剑战斗,嗓子里的话都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年轻的掌门心里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女修就这样在眼前被交易,而自己,完全无能为力,甚至出手压制他的竟然是道门前辈?
可是在场何人有这个实力?
暗中观察的梅花娘子馋得流口水,这样青涩耿直的正道剑修非常美味,两个女魔几乎想要出手了,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谢然”尊上,咬着嘴唇在心里不停地诅咒:
哼,谢然果然是个喜欢被走后门的,这不怪我们姐妹花魅力不足!
……
符远知领着妙空,一路疾行,转眼离开凡人城镇,符远知牵着她,完全没有理会妙空使眼色都快使得眼角抽筋了。
妙空简直七窍生烟被人牵着走实在气人,难道这真是个魔徒假扮的符远知,不是来救自己的?
如果不是万知楼设计暗算……灵谍士咬牙,如果这次能够顺利脱困,下一期新闻一定要深挖情报组织黑幕!
从云梦天宫离开,灵谍士妙空原本追着符家那位符远鸿,但符家来了不少人,陆陆续续和符远鸿会和,并且他们还和乐家一起行动,妙空见到没什么机会正经采访,也不可能偷偷听墙角,就准备跑的,谁知刚要跑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乐家家主借口嫡子乐痕星在天宫失踪,大闹一场,可是妙空看得真切,乐家家主身边那个黑色斗篷下躲着的人,如果不是乐痕星,她自己直播撕灵谍士资格证!
这时妙空是真的紧张了,她预感到有她无法驾驭的大阴谋,妙空决定先保命要紧,白白死在这里什么真相都带不走,但却迎面撞上了万知楼。
谁会知道事情变成这样,万知楼以前和灵修杂事社也是同一家,虽然分裂了,但彼此见面都是同道中人,妙空以为万知楼同侪也是来探听新闻的,于是结伴撤离,半路被暗算,这才知道万知楼早已背弃了当年立过的誓言。
真相,竟然比不过利益。
那边符远知绕着小镇转了两圈,把妙空已经转晕头了,在空地停下来时,妙空以为终于要被放开,却被符远知按着肩膀制止了动作。
妙空疑惑不解,符远知却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细微响动,极难察觉。
终于忍不住了,符远知微微笑了一下。
这时他忽然拦腰扛起了妙空,妙空身上套着禁言符,不然绝对吓得哇哇大叫符远知灵敏地扛着妙空在半空中翻了身,将她抛起又接住,妙空倒栽葱一样在他肩上挂着,这才看到地面上出现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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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大坑,坑边吱吱冒着黑烟,泥土还在冒出红色火光。
远远地,林子里冒出七八个人来,显然是一路跟到此处,终于按捺不住。
“小魔头,若是交出灵谍士妙空,或许还可以留你一命!”
几道灵光炸开,气势非凡,与符远知弹出的黑色魔气对冲,炸飞一排无辜的树。
领头的是一中年男子,干瘦细高,腰细过二八少女,乌黑的眉毛快要连成一条线,看起来像一只不怀好意的苍鹰。
符远知谦逊地问道:“敢问前辈您是”
“哼,吾乃金鼎门门主厉苍术,你这小小魔徒倒还客气,留下妙空,放你走。”
“久仰大名,厉门主。”
完全不认识!
符远知拱手道:“不过门主说笑了,且不说这灵谍士是在下五千灵石买的,五千灵石可是在下仅有的家当了,而且就算交给您,您真的会放我走?”
傻子才会打劫完了放走受害者四处乱说,而且受害人还出身大门派!
灭口计谋失败,见魔徒机灵得很,那道者也知道玩阴谋算计是骗不过崇信阴暗星辰的魔徒的,但口中却还是怒道:“黄口小儿是在质疑老夫的诚信?”
“哇……”符远知惊叹,“你要是放我走,不怕谢然尊上回来报复?虽然您长得很丑谢尊上肯定没兴趣,但报复一下还是不需要看外表的。”
听到这儿,厉苍术勃然大怒:“你个魔头竟敢戏弄老夫!”
说罢,道者双手似鹰爪般伸出,五指带着罡风,狠狠地抓向符远知。
厉苍术身边那些道者见他率先出手,也不甘落后,纷纷祭出法器。刀枪棒符,应有尽有。
符远知见状冷笑一声,转身抓起妙空,甩手就扔麻袋一样扔了出去,妙空给扔得瞪大了眼珠子,对着符远知猛翻白眼,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砰砰砰砰灵光四射,魔气盈野,斜着还甩出一个麻袋一样被丢来丢去的妙空。
两个道者见妙空飞了出去,急忙转身去追,符远知也无暇去拦,两个道者不由得心中窃喜,谁知道手碰到妙空衣角,竟然直直穿了出去!其中一个道者力不及时,噗地一声栽进树坑。
“假的!小心那魔头玩弄人心!”厉苍术大吼。
玩弄人心?这样也太会说了吧,不去当灵谍士都屈才。符远知目瞪口呆那真的只是初心宫上课讲的基础幻术而已!
额,好吧,云梦之主亲自指点过,可能不算基础。
符远知本人与厉苍术缠斗一处,真正的妙空被符远知扔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腰带勾着她,挂在一棵树上晃晃悠悠,看着地面上被道者踢来踢去还没消失的自己,白眼是实实在在翻了出来。
……说好的幻术一碰就碎呢,你这幻术结实得胜过本尊了啊喂!
正道道者们御起罡风与神雷,联手轰炸符远知,空地上日月失色,厉苍术看上去很懂得偷鸡摸狗的流程,还不忘记扔出结界,防止动静过大惊动凡人,或者一时不慎引来其他门派。
“魔头,乖乖就范可以得受苦!”
“我以为只有魔门才做这样杀人越货的行当呢。”符远知与那厉苍术拆招,忽然勾起嘴角,说得厉苍术原本就阴沉的脸更加漆黑一片。
“魔徒狂妄!”
斜里杀出另一个道者,长得比厉苍术端正得多,看起来颇有风骨,一身正气,此刻口中义正言辞:“你们做的才是淫邪勾当,我们是来营救妙空姑娘,你这魔头快快伏诛!”
说着,几个道者还理直气壮了起来,好像他们才是正义使者。
魔头魔头,符远知不由得感慨起来原来,我是魔头,我在做坏事!
于是唇边露出一个宫主看见绝对内心飘起一长串粉色弹幕刷屏喊可爱的小小笑容,说道:“也对,名门正道联手伏击魔徒,那抢劫也就成了营救,买卖人口更是英雄救美,对吧?”
“巧言令色。”厉苍术涨红脸,用力推出双掌,掌心雷光撞上符远知的护体魔气,发出阵阵轰鸣。
符远知眨了眨眼睛,闪过雷光的追击,歪着头道:“厉门主,你刚刚自己说的,我可是魔头。”
既然是魔头,那就得做魔头该做的事情,不然岂不是白白挨骂?
“还敢嘴硬,负隅顽抗。”
几个道者联手,竟然与这小魔头对战了上百回合,厉苍术直觉得面子挂不住,区区一个年轻魔门娃娃,竟然已经这般实力,厉苍术顿时更加气闷,想想自己苦修几百年,还卡着境界,始终是做不到凭空御风,而那小魔头双脚踏空,步步优雅,若是假以时日,怕是碾压在场道者。
不公平如果我也是大门世家出身,也有好的师承和资源,哪怕是出身魔宗,也不会是如今……
厉苍术心头怒气盈满,五指成爪,一把抓住符远知的肩膀,刹那间血花四溅,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腥膻无比,厉苍术却大喜过望得手!
资源好、天赋好,有什么用,修行还是要时间的积累的!
五指穿过肩胛骨,在年轻魔徒身上抓出巨大的血窟窿,年轻人一张俊俏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张开吐出鲜血,正喷在厉苍术身上,道者也丝毫没有避让,反而哈哈大笑。
厉苍术得意道:“哼,黄口小儿,让你不听话,现在就是你背后那血涟尊者也救不了你了!”
“是这样吗?”
这边符远知倒飞出去,口中狂喷鲜血,倒在地上委顿不起,厉苍术不待追击,却忽然听到背后响起这样一个戏谑的声音。
“把你刚才的话,过来和我再说一遍。”
“什么”
道者们惊呼起来,青天白日在眼中忽然一变,血色莲花在天空中缓缓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气,像突然起了红色的雾。
路边郁郁葱葱的大树纷纷被染得发紫泛黑,一朵朵盛放的血莲摇曳生姿,道路尽头一道修长人影闲散地漫步而来。
血涟尊者谢然,半身佛光,半身血煞,一路走过宝相庄严,步步生莲,却是踩在血染的花上。
谁说他让云梦主砍成两半缝不上了,这不是囫囵个站着呢吗?
离得近些的道者呜咽一声,已经脚软了,囫囵个的血涟尊者,就是只来半个,也打不过啊!
佛光化青莲,谢然身边的血莲不是他模拟佛门青莲山寨出来的,那就是货真价实血染了青莲,才有那样妖艳灿烂的红色,十洲三岛内血涟尊者的名号远比什么金鼎门响亮太多,刚刚嚣张得意的厉苍术四肢麻痹,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黑衣魔佛款步而来,却是半点不敢再提“魔头”二字。
厉苍术喉头滚动,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却被震惊得腿软脚麻,半晌后干笑道:“久仰谢尊主大名,今日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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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然远远抬起手,制止了他无用的巴结,血莲落在他指尖,谢然随意地抬手拨弄着那朵花,随意道:“伏击我门下弟子时,怎么不见你如此客气?”
“误会……”厉苍术的额头上滚落浑浊的汗珠,“谢尊主,这都是误会一场……”
更远处的暗处,另一队道者蛰伏着,领头之人制止手下:“别冲动,那广和宫魔徒不好惹。”
“怪了,刚才金鼎门他们不是占上风,怎么忽然全都不动,傻站着看那个小魔头?”
另一人冷笑:“哼,废物,八成是中了什么邪术。”
这金鼎门门主在自己随从之中看来看去,拉过一个年轻弟子,干笑着推出去:“谢尊主,打伤贵派弟子着实是小人之过,不如就将我门下这孩子赔给您,虽然比不上您的好,但这孩子根骨上好,而且乖巧懂事,如果好好调教,绝对能给您做个……”
谢然淡淡一个眼神,似笑非笑,厉苍术就磕巴了起来。
一瞬间宛如万丈深渊裂开,狰狞的白骨伸出绝望的双手。
他话未说完,血色莲花忽然漫天飞起,谢然轻声笑着,血光盘旋在指尖,像一张天罗地网,将那几个道者团团包裹,厉苍术惨叫一声,双膝跪地,血莲花瓣轻柔飘过,他的双腿已经被齐齐斩断,再也站不起来。
“谢尊上”
无穷无尽的黑色噩梦,大地仿佛张开巨口,谢然站在原地,血莲已经开满天地。
厉苍术浑身颤抖,其他几个道者努力驾驭法器,然而惊惧之中,胸中那点气不戳自破,不需旁人动手,自行散了功力。
纤长透明的指尖,点着莲花花心,谢然柔声细语道:“既然一片道心赤诚,那碧血染就莲花,一定不辜负几位丹心……”
血莲花瓣一片片飞起,切割无心反抗的道者们,不出片刻,就只剩下一地横尸。
远处的人大骇:“怎么回事?”
呆呆站立的道者们忽然齐齐倒下,无声无息,明明还有气儿,却任人割喉,毫无反抗。与此同时,那年轻魔徒似乎微微侧身,向旁边看了看,领头的道者大惊:“走,快走!”
“去告诉万执事,这一单只能这样了,这人惹不起!”
“万执事带的那组人正在追涯山那个……”
“快去找他!”领头人气得发疯,背后那年轻魔徒似乎看了过来,于是他们急忙压低身子,向来路退去。
……
妙空挂在树上,感觉到禁言符被解开,却久久没有说话,半晌后,勉强挤出一句:
“谢然,不长这样。”
而且真的谢然杀人可没这么干脆舒服!
躺在地上的符远知化作青烟消失,“谢然”僵硬地站在原地,木木呆呆的没有半点人样子,如果离近看,五官都是糊成一片的。
妙空气愤地啐了他一口,这个“谢然”就也消失不见了,偏偏地上幻术变出来那个妙空还在,怎么弄都不消失,哪怕现在人死光了,也还是顶着一脸大脚印,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一堆尸体中间,可把真妙空气得倒仰。
符远知的肩膀完好无损,衣服都没破,此刻他正站在没死透的厉苍术旁边,正在卖力切割他的气管,看上去既不霸气,也不风雅,尤其是拎着脖子的那个姿势,以及小心闪避血液的样子,怎么看都很像烦人村子里新手屠夫杀鸡现场。
毕竟是有修为的道者,气管没那么好切。
妙空呆呆地看着,不知作何评价听说真谢然杀人,血染的莲花从头顶生根,一路将根系伸到全身血脉经络,缠住神魂,汲取全部营养,一滴血都不浪,直到血莲怒放,那受害人才痛苦地烟气,骨肉剥离,神魂俱灭,所以谢然的血莲才那般骇人,因为每一朵都是神魂骨血上开出来的。
而您老人家拿把刀切人家脖子,就敢冒充谢然,这帮倒霉道者绝对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话说回来,你不怕真谢然知道了,拿你种花?
“我也没见过谢然的脸啊。”杀鸡的符远知百忙之中回答,“大概意思意思就行了。”
“……你这样的幻术也能吓死人?”满满的质疑,初心宫毕业都学过幻术的,那位鱼道师千年里吸了不少学徒粉丝呢。
妙空越想越无语,中洲这边的门派,胆子都是纸糊的?
符远知则耐心回答:“妙空师姐,这幻术不是对你施展的,你当然能看穿。”
在受术人眼里可不是这样呆板如木偶的谢然,他们感受到的是来自万魔窟历练过的恐惧,吓死不冤枉。
“……”妙空沉默。
一串道者魂魄入手,符远知捏了捏,死在恐惧之中会让魂魄变得更加新鲜味美,这些中洲小门派的道者,魂魄质量实在一般,如果不加点佐料,吃起来会非常没有营养。
沾染负面情绪的魂魄就会发生一个质变,从原本轻如鸿毛不足一口的分量,变得沉甸甸,手感很好,符远知看了看手中色泽鲜红、饱满圆润的魂儿,觉得非常满意。
咬一口,酸酸甜甜,滋味很足,就是少根棍子,如果有根竹签就可以穿起来啃了。
“你你你……”妙空惊呼挣扎,道者的腰带再结实也是根腰带来着,所以她很符合规律地从树上掉下来,噗通一下脸着地,呸呸呸地吐着灰尘爬起来,惊得更加语无伦次。
灵谍士本能地掏出了小本子。
“你……你怎么食魂儿,你你……你真是个魔徒?”妙空大呼小叫,在符远知一个笑容面前失去了语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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