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千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珍娜·泰勒
寻爱千里
作者:珍娜·泰勒
寻爱千里 1-2
前言
又是初春时节,欧拉拉部落亦将回到水草丰美的草原,开始今年的狩猎活动,捕捉野牛;除了供应这一年的生活所需,同时为冬储做准备。
莎丽公主已征得灰鹰的同意,今年可以跟着他去猎捕野牛,而他们四岁大的儿子明箭,则请朋友暂时代为照顾。
在他们大都准备就绪,即将启程之际,积存已久的种族冲突,却在此时爆发了——白人掳走了明箭,且击伤莎丽、将她推人初融的冰河中。
目睹这件惨剧发生的温莉亚,在心中兴奋的高歌:「啊!灰鹰终于属于我了!」
温莉亚是白箭去年掳获的白人,他将她送给酋长奔狼当奴隶,伺候奔狼的生活起居。但是,和莎丽同样绿眸褐发,且长相酷似的莉亚,对于自己在欧拉拉族人心中低贱的地位,与莎丽的尊贵相比之后,感到忿恨难平。
于是,她用尽心机讨好明箭、伺候奔狼、攻击莎丽,并且诱惑灰鹰。
莎麓随着湍急的河水漂流,在千钧一发中被黑足部落的勇熊救起,但醒来后,她却只记得六年前的人事物,连心爱的丈夫灰鹰都不认得了。失去记忆后的莎麓如何面对满盈忧意的丈夫、渴望母爱的儿子,以及企盼她归来的族人?又该如何判断莉亚的友谊、和灰鹰的忠诚?
第一章
南达柯塔 黑山 一七八二年
莎丽拉开帐篷门帘,希望呼吸一些新鲜、沁骨的空气。一道冰冷的寒风不耐的拉扯着她梳理齐整的发辫与身上的鹿皮装,她微翘的鼻子与柔嫩的双颊亦立即感受到凛冽山风所带来的y寒湿意。虽然置身草原气候多年,每到冬天,她晒黑的皮肤仍顽固的回复原先的白晰,似乎提醒欧拉拉和其他部落的人她毕竟是半个白人。
不过身为黑足部落酋长黑云的混血女儿,又为传奇x苏族勇士与未来欧拉拉部落酋长灰鹰的妻子,使她自然为印第安社会所接纳与尊敬。她本人则早已放弃拥有一身金色皮肤的希望了,因为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不啻一再向众人宣布她拥有白人血统的事实。
幸亏定居欧拉拉部落五年来,多数部落的人均已视她为印第安人,只有一些敌对部落的人仍以她的白人血统为攻击资料。其实她已屡次证明她拥有一颗印第安人的心,实质上已是百分之百的印第安人了。也许有一天所有印第安人均能真正接纳她,承认她不愧为骁勇战士灰鹰的妻子吧!
大体而言,过去这五年是段和平的岁月。她早已不再将自己视为艾蕾莎——一个贸然侵入堂堂勇士灰鹰领域,历经万难,终于赢得他的心的纯真英国女孩。那段迭经拒绝与痛苦的日子早已过去,如今在他们心目中与帐篷中所有的只是真情与挚爱。其实就是这坚贞的爱情克服了他俩间所有歧见,令她今生今世都将满足于莎丽的空虚名分与充实生命。
莎丽打量着营区上方低沉的乌云,判断来春前仍将有一场大雪,其后才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们每年冬天均在黑山山麓扎营,一则倚仗他们视为圣山的黑山抵挡严酷的北风,一则依赖附近草原喂养牲畜,熬过漫漫冬季,直待草原上再度恢复青绿时,他们才回到野牛出没的夏季营区,回复多彩多姿的渔猎生活。
莎丽的视线移向西方依旧白雪皑皑的山头。除了始终青翠的常青植物外,许多树木都光秃秃的在寒风中颤抖,似乎默默乞求着大自然之母为它们披上温暖的绿裳。河神显然已经听到它们的祈求,因为河流两旁虽然还沉浮着冰块,河道中央却已奔流着黑山山脉的融雪。不久后,大地即将恢复生机,生命亦将奏起强烈兴奋的乐章。
莎丽放下门帘,重新绑上系带,以阻拦屡屡窜向帐篷内的瑟瑟寒风。她静静走到帐篷中央,跪视着牛皮毯上依然熟睡的可爱男孩。那牛皮毯是她和丈夫合作的成绩,由她丈夫大瞻捕捉野牛,再由她熟练的鞣制成保暖舒适的皮毯。她心中不禁涌现出喜悦舆骄傲。自从一七七五年到西部以来,她学习了许多,也获得了许多。她有一个威武雄壮、令女人垂涎、男人艳羡的丈夫,又有一个活泼健康、孕育于爱心的儿子,她夫复何求?她自诩系以勇气和生命向横逆挑战,才赢得这些原本属于禁忌的一切,因此她绝不让任何人或任何力量危及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她喜爱的轻抚着明箭乌黑光泽的头发,浸y于母爱的满足与骄傲。明箭拥有一身令她欣羡的古铜色皮肤,还有一双有如黑玉般的眼眸,经常闪烁着男孩淘气的光泽舆一种来自于传承的骄傲光芒。只是他目前只有四岁,因此还不了解传承对他的重要内涵舆意义。
命运之神对莎丽和艾蕾莎毕竟是慈悲的,因为祂技巧的将她们的生命融合为一。虽然身为白人,她却和誓为死敌的印第安勇士灰鹰一见钟情,而且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不久的某一天,她心爱的丈夫将继承奔狼,成为欧拉拉部落的酋长;而在遥远的另一天,他们的儿子亦将成为赫赫有名的苏族酋长。这些事实经常令莎丽感到敬畏与兴奋,毕竟,有多少女人能享有这莫大的荣耀与喜悦呢?
但在喜悦的同时,她亦经常感到畏惧。她每天都祈祷她儿子的继承权不致遭到挑衅——因为明箭的血脉中毕竟带有她的白人血统。那种拒绝与屈辱势必粉碎他们母子的心,而明箭的父亲,她的爱侣,亦将为其荣誉奋战至死。幸而迄今以来明箭的继承权并未遭到任何质疑,尤其幸运的,是明箭的外貌丝毫没有白人的迹象,而完全是他父亲灰鹰的翻版。
莎丽的心思游移到此刻正举行的部落会议。部落会议系由部落中的勇士所组成,今天的议题是筹画雪季后迁徙回草原的重大事宜。她已迫不及待想回到夏季营区,享受阳光的滋润了。她闭上眼睛便可见到微风中翻飞的草浪,亦可嗅到大地苏醒的清香。她渴望优闲的在河岸散步,忙碌的在林间采集药草,更渴望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尽情做爱。尽管野地的生活方式是艰苦的,他们的日子却是安宁的。
莎丽想到这裹,不禁忧虑的蹙起眉头。她无法忘记三天前一群奇南部落勇士来访时所带来令人忧心的消息。在皮尔军团遭到摧毁后,印第安人虽然享有两年太平,但更多白人垦殖者舆军队一批批由四周蜂拥而来,而且两族间的敌意亦舆日俱增。若非严寒的冬季作梗,这种危险的情势可能早已爆发,死亡的y影亦将早已弥漫。为什么和平是那么不可能的事呢?她不禁自问。人类为什么要那么贪婪、那么邪恶呢?生命是如此珍贵与短暂,为什么要浪费在血腥的战争中呢?她多么希望她能活在白人进犯这片净土前的年代啊!
她由经验得知,白人是绝对不会停止其西进策略的,印第安人亦绝对不会轻易退让他们世居的土地。奇南勇士这回前来,便是警告他们,黑山北侧亨利军团渐增的威胁舆敌意,以及靠近密苏里河与欧拉拉夏季营区,密德军团正不断膨胀的情势。上帝!她多么希望历史不致重演啊!她担心的不是她或儿子的x命舆安全。苏族是个勇敢强大的印第安民族,她丈夫又是骁勇善战的勇士,有他们的保卫与守护,她何惧之有?但是一个勇士每次离开营区。面对企图夺取其土地与生命的强敌时,便随时可能受到死神的召唤。她已过惯安宁和平的日子,她唯恐白人势力的增长就像恶疾的不断蔓延,总有一天会将她所珍视的一切摧毁殆尽。
身为白人,她并非完全赞同印第安人对白人垦殖者所采的一些赶尽杀绝的做法,因为那些人当中有许多都是好人。许多白人到这裹来是抱着善意的,为了寻找一个新的开始,以实现他们的希望和梦想。他们有的误以为印第安人对他们的到来与瓜分土地不会在意;有的是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有的则是被其母国逐出他们的家园。在贫穷与其他宗教与政治等因素驱使下,许多白人均兴匆匆来到这片所谓的希望之地。但是对印第安人影响最大的,则是新近击败英国、获得独立的美国。他们虎视眈眈的觊觎着他们所谓的西部,无时无刻不想将其纳入版图。
对于她母国的遭到挫败,莎丽并未觉得困扰,但是对她目前所归属的民族的威胁,却令她忧心忡忡。「求求祢,上帝,不要让他们记得我是白人。」她衷心祷祝。「再让我有几年缓冲的时间,届时他们就不会在乎我的肤色了。」但是那一天终究会到来吗?她不免惘然。莎丽在睡垫上躺下来,合上眼睛,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不久后,灰鹰手脚轻悄的返回帐篷,静静跪坐在一旁,不愿打搅她。但是当他的男x气息飘人莎丽的意识时,莎丽立即睁开眼睛,望入他黝黑的瞳眸。
灰鹰朝她一笑,灼热的目光贪婪的欣赏她绝美的五官,热情的锁住她的目光。莎丽眉眼与嘴角绽出一抹诱惑的笑意,含情脉脉的请他趁儿子睡醒前和她躺一躺。虽然已结婚五年,他们却从未厌倦相互碰触与占有对方,每回缱绻也都是那么独特的令他俩迷醉。自从他俩结识以来,这已成为他俩关系中最珍贵的一部分了。
灰鹰伸展颀长的身躯,在莎丽身旁躺下,然后撑着手肘继续缓缓审视他的妻子。虽然已是二十五岁年华,莎丽却仍是他三十寒暑中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的陪伴与爱情甚至比大神赐给他的空气、大地之母赐给他的食物更能赋予他生命力。她就像空气、就像水、就像生命本身,是他幸福与完满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常纳闷以往没有莎丽的日子他是如何度过的?如果失去莎丽,他将何以生存?
他轻声笑起来,使得那双绿色的美眸闪现出一抹询问的光泽。世上没有任何力量或任何人得以击溃他,或由他身边偷走莎丽的。如果必要的话,他甚至敢于向死神挑战,由死神手中夺回莎丽。莎丽是他的。他俩的血y将藉由他们的子孙而融合,而长存。只要万物存在一天,他们的血脉便将承袭到永远。
不过他们目前只有一个儿子承继他们的血脉。他还需要更多子嗣,因为勇士的生命是每一天都在死神面前徘徊的。他需要更多强壮的儿子和他并肩而战,驱逐那些威胁他们世界的白人。他暧昧的朝妻子咧嘴一笑。孕育子嗣只有一种办法,而那办法是他永远乐此不疲的。他爱极的抚m着莎丽柔若凝脂的面颊,莎丽的眼眸中亦燃灼着和他体内同样爱恋的火花。他坐起身,徐徐为彼此褪尽衣物,然后体恤的顺手将另一床皮毯盖在两人身上。虽然结婚已久,莎丽却始终无法完全摒除其天x中的一抹矜持与羞怯。
灰鹰瞄了一眼他们熟睡的儿子,然后在莎丽耳畔轻喃:「我们的儿子在睡觉,小东西。你不必担心火花飞溅到他睡的皮毯上,也不必担心他的小脑袋纳闷我们在干什么。」他轻啮着莎丽的耳朵,并发出咯咯笑声。
莎丽差点吃吃笑起来。「干嘛?你打算再教我什么新技巧吗?」她调笑着啃了一下灰鹰的下巴,含笑瞅着他诱人的黑眸。「我教过你什么?绿眸?」灰鹰佯装不懂的问道。
「教我怎么样爱你比爱生命还深,」莎丽声音低哑的充满感情,一手描绘着灰鹰面宠上骄傲的线条。「教我知道你身体的每一部分……教我只为了你和儿子生存……教我如何随我高兴大胆抚m你……」她挑逗的说着,一手亦顺着灰鹰的肩膀舆手臂往下抚去。她可以感觉灰鹰的阳刚之美,仿佛艺术家j心雕琢的生命体,每一吋都是那么坚实完美。当灰鹰在她的爱抚下发出热情的低吟声时,她对自己的技巧亦更加有信心。她浪荡的低喃:「教我怎么样取悦你、接纳你……我好爱你,灰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遣辈子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灰鹰饥渴万状地吻住她,尽情品尝她的温软与甜蜜。他在莎丽的脸庞上绵密的洒遍了亲吻,继而又探索她丰挺的r峰,吮吸着她诱人的蓓蕾。莎丽忘形的转动着头部,体内亦仿佛燃灼着野火,恣意蔓延……
当灰鹰的嘴唇重新回到莎丽的唇瓣时,一只大手亦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胴体,爱抚至她最隐密的部位。莎丽的身子本能抵着他的大手蠕动着,忙碌的小手亦以同样的方式抚揉着灰鹰最敏感的部位……
当熊熊烈火几乎吞噬他俩时,灰鹰才缓缓将自己埋人莎丽体内。这时,他俩所追求的不再是温柔舆浪漫,而是近乎野蛮的需索与攫取。他们相互迎合,携手攀爬于感官世界的圣山,直待抵达山颠,他俩才为一波波狂喜的感觉所征服,相偕翱翔于仙境……
良久后,灰鹰才移开自己沉重的身体,并顺势将莎丽拥人臂弯。在他们每次相爱时,无论时间多么匆忙,灰鹰从不仓卒离去,总拥抱着莎丽,和她共享做爱后的宁静舆温馨。莎丽对灰鹰的体贴并非毫无所觉;而每当这时,她x臆中总充盈着对灰鹰满溢的爱。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莎丽柔声问着,并拨开脸际恼人的发丝,凝睇着灰鹰柔和的黑眸。
灰鹰轻抚一下她的粉颊,自信的低语:「我知道,小东西。世界上绝没有任何两个身体和心灵比我们更相配的了。大神真是无所不知,因为他为我挑选的女人是唯一能带给我这么多喜悦和快乐的女人。我有时觉得祂给我太多了,不是我的战功和奉献所应该得到的。」
「其实我才觉得好幸运、好荣幸,能赢得你的爱。即使今天我还是你的白人俘虏,我也会好开心、好满足。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的生命会有多么荒芜。」
「是大神指点你来到我生命中的,小东西,是他呼唤你越过千山万水来到我的天地的。如果不是祂的圣明,我俩几年前就会被邪恶的力量拆散了。」莎丽别开视线,两眼迷蒙的瞪着灰鹰宽阔的x部。
灰鹰了然莎丽又记起昔日那段与命运、舆爱情对抗的艰困岁月。「我们过去经历了太多痛苦和分离了,莎丽,但是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们不是过了五年幸福快乐的日子吗?」他柔声安抚道。
莎丽抬眼望着他,声音紧绷的回答:「我烦心的不是过去,灰鹰。我有时候好害怕我们太快乐、太相爱了,我担心有什么人或什么事会出于嫉妒或仇恨而残忍的拆散我们。我每次一听到有新的白人涌到这裹,以及他们对我们的仇恨,心裹都会发抖。他们知道只要杀死灰鹰,他们就已经胜了一半了。所以你每次一离开营区,我都提心吊胆,直到你回来我才能安心。还有我们每次相爱时,我都担心那会是最后一次。哦!灰鹰,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活下去。」她将自己多日来的忧愁与烦恼一起倾吐出来。
灰鹰紧拥着她,像对一个亟需安慰的孩子般摇晃着她。「一定是那些奇南部落的人乱讲话,才让你胡思乱想的。」他评论道。「我不应该把他们穷担心的话告诉你的。其实那些白人从来没有打败过我,以后也不会。大神会保佑我的生命和荣耀,祂绝不会让我的敌人杀害我。祂把我们部落的人、我们苏族兄弟和我们的领土都交在我手中,祂会在战场上庇护我的。你难道怀疑我的勇气和信心吗?」他知道莎丽相信他,莎丽只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对她所爱的人过分c心而已。
「如果这世界上有任何无法征服的人,那一定非你莫属,爱。不过大神在召唤谁的时候,谁就必须随祂而去。难道你们勇士知道祂什么时候会召唤到你吗?」灰鹰哈哈大笑,并自信满满的回答:「大神还要好久好久才会召唤到灰鹰的名字呢!要到我们的儿子年纪够大,足以取代我的地位时才轮得到我。我会留在这裹领导和保护我们部族的人,没有人会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把我从你身边夺走的。」
「但是那些你和大神控制不到的力量呢?比如那些涌进我们土地的大批白人?你看不出其中有好有坏吗?」莎丽理论道。
「我不是每次都征服了邪恶的力量,而且每次都变得更坚强、更机伶吗?即使势力强大的白人军团都抵不住我的力量,无法从我身边把你夺走的。我每次都面对危险、击溃危险,直到明箭继承我的那一天为止,情况都不会改变。」灰鹰的心意与口气并没有任何随意夸口或狂妄自大之意。的确,没有任何勇士可以和灰鹰挑战而获胜的,灰鹰也一向处于胜利的一方。但是如今情势不同,即使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抗拒敌人的联手进犯舆执意摧毁啊!那些白人绝对无法漠视或接纳灰鹰的力量,他们会一再进逼,甚至致他于死。因为他就像一株无法动摇的橡木,挺立在其他印第安人之前,激发其奋勇的j神舆斗志。除非消灭他,否则那些白人是无法征服印第安人的。
如果灰鹰是一个普通勇士就好了……不!如果灰鹰只是个普通勇士,便不足以攫获她的心和生命了。莎丽粲然一笑。「你说得对,我的丈夫,我生活在灰鹰本人的羽翼之下,何需害怕?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像你这么勇敢,不过在那一天以前,你的勇气必须足够供应我们两个人才行。」莎丽戏谑着,两眼飞舞着爱意与促狭的神情。
「你也和我一样勇敢,莎丽,你好多次都证明了你的勇气和机智。我选择你是正确的,因为你就像初生的小鹿一样温柔,像狐狸一样狡猾,像大熊一样勇敢,像海獭一样好玩,像浣熊一样捣蛋,像……」
莎丽趁其思考之际,迅速补充一句:「像那些聪明的雄鹿一样恼人?因为它们居然胜过了你?」
「哪一头雄鹿能逃得过我的箭锋的?」灰鹰玩笑道。
「你上个月不是说你连一只雄鹿都猎不到吗?」莎丽玩笑的提醒道。
「那是因为春天把它们唤到森林裹去了,我们很快就可以跟着它们去打野牛了。在你二十六岁生日以前,我们就可以在靠近大河的地方搭建夏季营区了。」
莎丽立即兴奋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届时还有好多事需要做的,我的小妻子。你会忙得没有j力跟我在草地上打滚。」灰鹰暧昧道。
「我才不会那么累呢!你是不是在替你自己找借口?」莎丽大笑的驳斥着,用一只手指描绘着灰鹰的嘴唇。
「借口?我不懂这个字。」灰鹰规避道。
「你懂,你不懂的英文字我都教过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挑逗』这个字?」灰鹰好奇的瞅着她,咯咯的笑道,「那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干嘛?」他问着,眼神闪烁着一抹y谋。
「哼!如果到时候你累得想找『借口』搪塞我的话,我就可以教你那个字的真正意思了。」莎丽爱娇的警告。
「你这样威胁我,我非得假装疲倦,找个『借口』不可了。」灰鹰通知她。「怎么样?如果我表现不佳,你准备『挑逗』我吗?」
「我会先警告你。」莎丽吃吃发笑。
「你现在在警告我吗?」灰鹰加入她的游戏。
「对!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伟大的苏族勇士。不过我想到一个更有趣……」莎丽的声音被上前仆倒在他们之间的小小人影打断了。
「我们的儿子要分享我们的注意力了,老婆。」
他们三人互相搔痒后笑成一堆,直到明箭开始嚷饿,一家人才回复正常的起居生活。
在奇南人造访两个星期后,他们一行再度出现在欧拉拉部落的冬季营区,研商亨利军团附近的最新情势与来春所可能带来的危险。莎丽见到他们笔直迈向奔狼营帐的身影,心情立即紧张起来。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又来了?他们这回又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奔狼步出营帐亲自迎接那些神情森然的奇南部落勇士。这是难得暖和的一天,几只大胆的小鸟正引吭高歌,似乎正引诱大自然之母及早将春日带到。几抹绿意亦出现在白雪逐渐融化的地面,挣扎着寻求大地对它的注意。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刻,那股y暗的力量何以坚持来袭,而破坏大地的美丽和宁静呢?为什么和平一定要附带这么沉重的代价?
奔狼邀请那些勇士进入自己营帐,然后招呼僵立一侧的莎丽前来,吩咐她把温莉亚找来招呼贵客。莎丽对她一向敬爱的公公报以微笑,并颔首表示同意。但是当奔狼钻入帐篷后,莎丽不禁攒蹙起眉宇。
温莉亚是奔狼的白人女奴,亦是灰鹰的生死之交白箭赠予奔狼的礼物。但不知为什么,莎丽每提到她或和她一起工作时,心中总酝酿着一股奇特的不安感觉。其实莉亚是个聪明勤快、安静乖巧的女孩子,对于每一指令都态度恭敬、手脚伶俐。她是在前一夏季被白箭所俘,不过由于白箭直接将其赠予奔狼,因此她并未遭到任何虐待。莉亚知道自己的好运,也力求表现以维护其伺候酋长的崇高地位与安全保障。
不过当莉亚抵达营区的第一天,莎丽便察觉其对灰鹰的兴趣,似乎对灰鹰已拥有自己的营帐与女人颇觉失望与沮丧。当时莉亚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因此除了莉亚本人而外,并没有人察觉莎丽与莉亚俩的相像。她们都有一双绿眸,只是绿的深浅不同,但头发的色泽则完全相同。她们身高体重也差不多,只是生育的因素使得莎丽x部比较丰盈。此外,若非太阳炙晒的关系,莎丽的皮肤也会和莉亚一样白晰。其实如果穿着同样的衣服,在乍看之除,莉亚简直就是莎丽的翻版。不过如果仔细观看,她俩便有很大的差别了。莎丽比莉亚美丽、温暖而有活力,尤其从她内心所发出的光泽与神韵,更是工于心计的莉亚所望尘莫及的。
正当莎丽的脑海里浮现出莉亚的影像时,她突然洞悉一个事实。欧拉拉部落的人,尤其奔狼、灰鹰和明箭,都对她俩的相像有下意识的反应!他们都漫不经心、轻易的接纳了莉亚!莉亚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而且正伺机运用!难怪莉亚那么驯服的接纳了被俘的命运,而且对明箭那么友善,对奔狼那么甜蜜,甚至对灰鹰亦维持着淡淡的关系。莉亚正逐渐潜入他们之间,窃取他们的信任与友谊!不过她处心积虑是准备日后逃亡呢?还是成为部落的一分子?莎丽总觉得莉亚似乎存心篡夺她的地位。
莎丽觉得一阵寒意袭人,身子亦瑟瑟发抖。那寒意并非来自沁寒的空气,而系来自某种莫名的警觉。莉亚敏锐的脑袋裹究竟在盘算着什么邪恶的歪主意?
莎丽走向溪边,见到莉亚正跪在溪边洗涤衣服,一双手亦被冰寒的溪水泡得红肿g裂。莎丽默默打量着她,心中再度为一股同样的怪异感觉所侵袭。她以前曾有过一次这种感觉,那便是当她发现玛迪的欺骗,让众人误信她是混血的印第安公主的时候。她虽迫于情势不得不接纳她的新身分,但是她仍衷心感激只有灰鹰和白箭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她其实并非黑云和其白人妻子珍妮所生的女儿。她已经四年多没有去想这件事了,她很惶惑莉亚竟挑起她那段危险的回忆。难道莉亚和她的相像会带来什么恶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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