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温婉倒是觉得,这人就是个白皮黑心的芝麻馅汤圆,瞧着斯文儒雅,事实上,粘了毛他比猴儿都精。
被小媳妇儿腹诽为猴的宋大才子完全看不出他家小丫头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脸上那笑容怎么瞧怎么诡异,莫名让人瘆得慌。
——
宋元宝每次旬休,宋婆子都要张罗一桌好吃的等着,今儿也不例外,早前就让宋芳去买了排骨回来炖上,肉香味儿飘到隔壁院子里,馋哭了三个丫头。
正在剥玉米的二郎媳妇被那股香味儿惹得直吞口水,招手唤来大丫,“你到橱柜里拿个碗,去隔壁院儿,就跟爷奶说你肚子饿了,想吃口肉。”
外头劈柴的宋二郎一听这话,满心无语,“上回吃了那么大的教训还没长记性,你就不怕再脸疼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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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小恶魔的报复
二郎媳妇得了好,说了几句漂亮话,转身出门。
宋婆子权当没看见,低头往嘴里扒拉米饭。
要换了往常,她早就一蹦三尺高跳脚骂人了,可今儿是老头子出的面,老头子才死里逃生回来没几天,宋婆子迷信,觉得挨边儿这个把月,家中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这么一想,她就没吭声,当是自己这个做奶奶的疼三个孙女儿给口肉吃好了。
宋婆子都没发话,温婉这个做弟妹的更不可能站出来指摘嫂子的不是,况且她就算有所表示,二郎媳妇也看不懂。
宋巍脸上的表情倒是很淡,显然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见温婉准备搁下筷子,他伸手拖过她面前的空碗,拿起汤勺往里面舀了半碗排骨汤,又推过来,低声说:“加了山药,汤挺不错,再多喝点。”
温婉可不敢在婆婆跟前浪费,乖乖把汤给喝完才下的桌。
宋元宝是第二个吃完的,撂下碗筷就去找温婉。
之前的饭桌上有爷奶在,他没敢吱声,这会儿在后娘跟前才放开了说,拍着小胸脯,“娘放心,我不会让二伯娘白吃了咱家排骨的。”
温婉好笑地看着他。
宋元宝神秘兮兮地道:“你等着,晚上我就去他们家吃回来。”
温婉挑了挑眉,显然并没打算阻止这个小恶魔的“伺机报复”。
来了宋家这么久,她对二房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每回这边做好吃的,二嫂都喜欢打着为了三个丫头的旗号上门来讨要。
婆婆虽然每次都会骂二嫂,可终究不会真亏待了三个孙女儿,那口吃的,到最后总会给。
温婉不是度量小不容人见不得二房那三个丫头好,只是不想二嫂把婆婆和相公的容忍当成一种习惯。
老话还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二嫂子可倒好,手上要捞三房的好处,嘴上却没个把门的,出去就到处败宋巍的名声。
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这么绝的事,她竟然也做得出来。
婆婆容忍,是为了那三个丫头,哪怕她其实挺盼个孙子,可二房生都生下来了,再不喜欢,那也是她正经八百的孙女儿,想赖都赖不掉。
相公容忍,是因为当年还没分家的时
047、小人作祟
宋婆子听到动静,想过来瞧瞧,进门就见二郎媳妇气势汹汹地揪着宋元宝的胳膊,死活要他赔一只鸡,否则就打断他的腿。
宋婆子冷下脸来,“干啥呢这是”
听到婆婆的声音,二郎媳妇的动作有所收敛,指了指盆里被拔光毛的下蛋鸡,边抹泪边说:“娘你给评评理,元宝这小兔崽子,胆儿肥上天了还,竟敢跑到我们家来杀鸡,我就那么几只下蛋鸡,还养了大半年,就指望着捡几个鸡蛋去换钱,我容易么我”
宋婆子看了眼盆里,笑着夸了句:“这鸡不错,二郎你麻溜儿地剁了去炖上,我这老婆子也跟着吃两口。”
二郎媳妇傻眼了,泪珠子都忘了掉,木桩子似的戳在原地,直愣愣看向宋婆子。
宋二郎没动作,拿眼风去瞅他媳妇儿。
宋婆子一见自家儿子这怂包样就窝火,一记眼刀子飞过去,“咋的,我这个当娘的还吃不得你家的鸡”
“娘说的哪里话”宋二郎脸上赔着笑,“儿子这就去给您炖上。”
二郎媳妇眼睁睁看着宋二郎把那只下蛋鸡送进厨屋,咚咚咚几声剁成块儿下了锅,心里那叫一个疼啊!忒疼!
可是她不敢吭声。
一来,她是真怕婆婆拉下脸来动真格。自己性子再强横,终究只是做媳妇的,哪怕分了家,她婆婆还是她婆婆,婆婆才是当家人,她往后是要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的,闹得太过,她只有被虐的份儿。
二来,她三天两头上那边去要肉吃,这会儿人家反要回来,她总不好拿已经分了家说事儿,说出来就是自打脸。
这个闷亏,只能往肚里吞。
宋婆子瞅了瞅二郎媳妇那一脸哑巴吃黄连的模样,心中觉得畅快,让宋元宝搬了把椅子来,奶孙俩就坐在外头等。
鸡肉熟了以后,也没让宋二郎摆桌子吃饭,自个儿去他家橱柜里拿了个大海碗,把锅里的鸡肉鸡汤全捞进碗里,端到外头的石墩子上,奶孙俩一人一双筷子就开吃。
肉吃完,汤喝光,只剩一地鸡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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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夫妻联手,行骗
这件事让温婉很不安,毕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和官老爷打上交道。
宋家祖上几代贫农,哪怕到宋老爹这一代学了些手艺,情况有所好转,可说到底,他们家也只是毫无功名在身的平头百姓,如何与官斗
温婉抬眼去看宋巍,见他陷入了沉思,就没敢打扰。
两人在房里静坐了好一会儿,宋巍才缓缓开口,“婉婉,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温婉点点头,示意他说。
宋巍看着她,“如果我即将遇到什么危险,你能提前看到的话,那么反过来说,是不是你预感不到,就代表我不会有事”
温婉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以前她不敢随意下定论,但经过公公和她爹那件事以后,她越发地笃定了自己的预感只能预感到坏事,但凡预感不到,那就代表没事。
“你确定”
温婉还是点头,小脸上多了几分坚定。
宋巍嗯一声,说出了自己想的对策。
说完后,认真地看向温婉,“假如我真这么做,你能预感到危险吗”
这……
温婉犹豫了。
她的预感是不可以人为操控的,有时候会在即将发生的事前面一点点时间内出现,比如那天晚上去大环山的时候,一路走来,好几次她都预感到他再往前几步会因为天太黑不小心一脚踩空掉下悬崖,所以才会不断地要求改道。
但有的时候,预感会提前很多,比如当初险些被她后娘和吴婆子卖给王瘸子和镇上老爷的时候,两次预感都出现得挺早,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和应付。
如果宋巍真按照他计划的那样去做,目前来说,她是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可谁能保证变故不会在他即将行动的时候突然发生呢
所以温婉想了想,觉得不能让他单独行事。
她要求到时候由她陪着去,临到头了有什么不好的,也能提前想办法避开,不至于吃亏。
宋巍颔首,“好。”
——
宋巍常去县里,时间一长,摸清了不少事。
县城里有位刚扎根不久的盐商张老爷,他家的生意要想在平江县做大,就少不得需要本县父母官给搭把梯子在政策上稍稍放松一些通融通融。
而卢县令呢,早早就盯上了张老爷家,毕竟盐生意在哪都是大头,利润可观,一旦自己放松那么一点让他家发了财,张老爷每年少不得要送一笔孝敬来。
于是这俩人,一个没摸清楚父母官的秉性,不敢随意出手怕惹一身腥,另一个成天等着对方送雪花银上门,结果没等到,俩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迈出那一步。
宋巍便以此想了个计划。
挑好日子,他带上温婉直接去县城,先去拜访了张老爷,声称自己是卢县令的远房表侄。
张老爷听说过宋巍,是平江县出了名的大才子,只不过跟运气犯了冲,一直无缘科考。
他们做生意的很多时候也讲究一个“运”字,所以光听“宋巍”这个名字,张老爷是不太乐意见人的,怕沾了霉运。
但如果宋巍跟卢县令沾了亲戚关系,那就得另当别论了,马上派了人恭恭敬敬地把小两口请进去,好茶好水地奉上。
没多会儿,张老爷就来了,见到宋巍,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喊得也挺亲热,“大侄子突然到访寒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也没什么。”宋巍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面上挺淡定,“县太爷听说张老爷一家刚到平江县不久,做的又是盐生意,这一行上头抓得可是很紧呢,县太爷怕张老爷不懂平江县的规矩,让我过来走一趟。”
这就是行话了。
外行人听到的,是卢县令廉洁奉公,关注民生。
内行人,尤其是张老爷一听,就知道自家的盐生意有戏,眼睛都亮了,忙拱手,换了个恭敬
049、我家主子有请
温婉坐在县衙外的石墩子上,手里抱着一袋糖炒栗子,是宋巍入场前给她买的零嘴。
为了以防万一,夫妻俩是昨天就来的县城,在隔县衙不远处的客栈开了间房。
原本宋巍的意思是温婉不必过来,在客栈里等他就行,温婉不同意,哪怕没出现预感,也要亲自来县衙外等着,不亲眼看着人全须全尾地从考场里出来她放心不下。
已经开了春,外面风很大,还带点儿冷,吹得她小脸冻红。
温婉把冻僵的双手放到嘴边哈口气搓了搓,继续剥栗子吃。
旁边不知何时来了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两圈儿,才开口,“请问,你就是宋巍的娘子温氏吗”
温婉抬起头。
男人穿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腰间挂着佩剑,脸廓坚毅冷硬,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哪怕有所收敛,长久以来训练有素的冰冷慑人气息还是让温婉心中警铃大作。
听此人的口音,并非本地人,他想做什么
对方像是早就调查清楚她不会说话,见她面露提防,语气放缓,“宋娘子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
县考不算正式的科考,跟乡试有所不同。
县考一共五场,每日一场,黎明前入场,黄昏交卷出场。
宋巍考完后,想着温婉还在外面等,就第一时间收拾东西走出来,却见外面空空如也,早没了温婉的身影。
他想着应该是外头风大,她先回客栈了,便加快步子朝着客栈方向去。
刚往前没几步,就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一身侍卫打扮,腰间材质不凡的佩剑昭示着背后的主人非富即贵。
只一眼,宋巍就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却没想到那人伸手一拦,挡了他的去路。
宋巍停顿下来,“阁下这是何意”
侍卫抱拳拱手,“宋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宋巍面色平静,“你家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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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没多会儿,宋巍果然跟着那名侍卫来了松鹤楼。
进了雅间,他看都没看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一眼,径直走到温婉身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似乎是确定了这对主仆没把她怎么样,神情明显松缓下来,“婉婉没事吧”
温婉心里那点不安在看到宋巍的时候顷刻间消散于无形,弯了弯唇瓣,摇头,表示没事。
这时,中年男子开口说了句,“宋公子,请坐吧!”
宋巍这才抬眸看了看对面的人,但也没过分打量,很快就收回视线,拉开红木椅坐下来。
中年男子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见宋巍直接拿起筷子,拖过温婉面前的瓷白小碗,往里面夹菜,然后又推过去,轻声说:“等这么久,早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温婉接过宋巍递来的筷子,却没动,眼角偷偷去瞟对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
身后那名侍卫看不下去,皱眉冷嗤,“大胆!竟敢在我家主子跟前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宋巍面色不改,慢条斯理地拿过汤碗,又给温婉盛了一碗乳白香浓的鱼汤,嘱咐她慢些喝。
侍卫绷着脸,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
中年男子没给他出手的机会,先一步把人拦住,转而看向宋巍,“宋公子可是在责怪我私自将你家娘子带来酒楼”
“比起你们掳走我家娘子在先,我这点无礼,似乎算不得什么。”宋巍的声音不轻不重,没有刻意放冷,一如往常的语调轻慢,可偏偏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分量在里头。
中年男子再次一愣,随后低声笑了起来,“桀骜不羁,不愧是平江县的大才子,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你性情如此清傲,又为何会私底下设局讨好卢县令和那位姓张的盐商”
宋巍给温婉挑鱼刺的动作稍顿。
没等他说什么,中年男子就先开口自我介绍,“我姓肖。”
似乎是对眼前这位胸
051、不好招惹的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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