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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宋元宝深知事态的严重性,从围场回来以后,他就已经无心看书,脑子里全都是赵熙被押走的画面以及自己那个大胆的猜测。

    偏偏这个时候同济会打着太子的名号为祸四方,他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想找个地方发泄。

    “娘就放心吧,我会保护好爹的。”

    自己不去亲眼盯着,温婉哪里能真放心,“京城是天子脚下,只要我这段日子尽量不出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到时候你捎上卫骞,把暗卫都带走,以防万一。”

    杨首辅可不是以前的苏国公,这位不好对付,凭着接二连三的出事,温婉就敢断定与杨家脱不了干系。

    ……

    宋巍父子带着朝廷拨的人出发后,宋婆子才从温婉口中盘问出儿子可能有生命危险,她当即就把温婉训了一顿,说她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轻重,柒宝病了自有奶娘会照料,再不济还有个当奶奶的坐镇,横竖是在自家府上,那么多人看着,还能让个奶娃娃出事不成三郎是天生的倒霉命她又不是不知道,都性命攸关了还能撂下男人不管在家陪孩子,没有她这么当媳妇儿的。

    面对婆婆的愠怒,温婉只能沉默以对。

    她也想去,可偏偏就像是命中注定好了一样,柒宝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烧得不省人事,夜里总会惊哭,一哭就要娘。

    宋巍走后,温婉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守在柒宝的小床前,没有一刻敢合眼,双眼熬得乌青。

    云彩和玲珑两个心疼坏了,“夫人,您回房歇歇吧,这儿有我们就行了,府医就在旁边的厢房里随时候着,有什么情况,我们俩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温婉接过玲珑递来的热毛巾,随意抹了把脸,摇摇头,“我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宋巍被人乱刀砍死的画面。

    如今宋巍又跟她分开,路途中会出现多少不好的事,她全都看不到,所有的担忧都只能化为焦急。

    在玲珑的苦口婆心下,温婉简单喝了几口燕窝粥,趁柒宝睡着,去了一趟祠堂。

    并府之后,东西两院加起来占了大半条街,祠堂从后罩房挪到了西院,建得格外气派。

    温婉站在灵台前,给大郎夫妇上了柱香,默默祈祷他们能保佑宋巍平安归来。

    ——

    且说宋巍父子出京之后,一路往西。

    宋巍延续了他一贯的倒霉体质,碰到不少麻烦。

    亏得温婉有先见之明让宋元宝带了卫骞等人跟着,虽说麻烦不断,却不至于威胁到性命。

    私下没人的时候,宋元宝忍不住吐槽,“爹都已经升到四品官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您这是上辈子得罪老天爷了吧”

    舟车劳顿疲惫数日,宋巍俊肃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笑意,婉婉是天运贵女,他娶了她,上苍总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三十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

    玩笑过后,宋元宝将话题拉到正轨上来,“一路上我打听到不少消息,同济会并非一般的民众组织,而是盘踞一方多年的邪教奸佞,这次会突然冒头,背后少不了有人操纵,只怕不好对付,与他们正式交锋之前,咱们得提前想好对策才行。”

    “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宋巍道:“推翻太子贤良之名,置我于死地。第一个,他们基本上已经实现,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讨伐太子的声音,只要同济会再接再厉,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满朝文武就得联名上书废黜太子,至于第二个……”

    “爹!”宋元宝语气坚定道:“有我在,不会让您出事的。”

    宋巍笑笑,“我不出事,未必见得是好事。”

    ……

    宋巍一行人的行踪并未隐瞒,同济会那边很快就得了消息,正在加快速度往这边赶。

    当然,赶路的同时没忘了作恶抹黑太子。

    三日后,两伙人在沧州碰面。

    一方要为太子“讨回公道”,另一方要为朝廷诛邪锄奸。

    在温婉的预感里,宋巍没有直接开打,而是选择




720、扶灵归来,开棺验尸(2更)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刚入十月,天上就已经飘起了雪粒子,冷风呼啸着,卷掠过京城大大小小的巷陌。

    昔日繁华的主街道,如今只剩寒风瑟瑟,贴着房檐盘旋哀鸣。

    前去镇压同济会的太常寺少卿、光熹帝的外甥女婿,那个草根出身进士及第以一甲第三名探花郎成绩入翰林院的传奇男子宋巍,被杀了。

    宋巍的死,再一次刷新了百姓对于同济会丧心病狂的认知,哪怕是在天子脚下,所有人也都闭门不敢出,能躲则躲。

    短短时日,帝京城就好像染了瘟疫,被浓厚的恐惧笼罩着,死气沉沉,看不到任何准备迎接新年的喜悦和生机。

    宋家门楣上挂了白绸,两边垂下白灯笼。

    大门外,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温婉,她头戴白花身着素服,听到消息归宁而来的宋姣正搀着她,进宝站在一旁。

    再往后,是宋二郎、二郎媳妇带着一双儿女多宝和宋琦,谢家也来了,谢姑妈,谢姑父,谢正和谢涛带着各自的妻儿。

    几个小的整齐而立,全都穿着统一的麻布孝服,头戴麻帽,腰扎草绳。

    为亡灵开道的锣鼓声自牌楼处响起。

    所有人抬眼望去,远远就见个身型单薄的削瘦少年手捧灵位,低着头缓缓而来,他的身后,是一具漆黑绑冷白绸花的棺木。

    温婉的目光紧紧锁在宋元宝手中的灵位上,“宋巍”二字,如同一把弯刀,手起刀落之间,将她本就痛到极致的心脏狠狠剜出来,鲜血淋漓。

    雪粒子簌簌往下落,打在温婉面上,连带着鼻尖都是酸的。

    一种好疼好疼的感觉蔓延过全身。

    温婉眼眶里压着泪,此刻双脚沉得抬不起来,她想上前去看,去迎接,无奈身子像被人定住,半分挪动不得。

    身后渐次响起哀痛的嚎哭声,温婉毫无血色的唇颤得厉害,袖中攥紧的手,指甲快把皮肉掐破。

    晃神间,宋元宝已经行至阶前,捧着灵位的双手冻得发紫,双膝一曲,对着温婉跪了下去,“孩儿不孝,没能完成母亲嘱托。”

    少年低着头,头上裹着素白孝布,脊背挺得笔直。

    温婉不忍去看那具让人肝肠寸断的棺木,只看着宋元宝,“三郎他……”

    听到温婉出声,宋元宝的后背愈发挺直。

    少年抬起头,苍白的面上覆着一层死气,声音沉而重。

    “殁。”

    一个字,摧垮了温婉最后的信念和支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扶着进门的,耳边再也听不到女眷们的痛哭声,唯余宋巍临行前那句极温极柔的“勿念,等我归来”。

    她最后的感知,沉在了一片黑暗中。

    之后便是混乱的梦境。

    她又梦到了那片冒着红穗子的高粱地,梦到怀揣着最后希望的十五岁少女,长满冻疮的双手忐忑地捏着一根细枝,在地上写下仅识的几个字:你娶我,我旺夫。

    “好。”

    低醇磁实的声线飘得很远,她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十六岁嫁他,十八岁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二十四岁这年,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八年,多少心酸难捱坎坷险阻都过来了。

    她不信,走了半截的夫妻路会自此终止。

    ……

    再醒来时,温婉躺在自己的卧房里,房间很静,云彩在外面忙活,只留了玲珑一个在里面伺候,为免吵到夫人睡觉,她基本没走动,安静地守在榻前。

    若非看到玲珑头上的白花,温婉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什么时辰了”温婉问。

    宋府太大,重重高墙阻隔了灵堂的动静,内院几乎听不到。

    “酉时。”玲珑轻声道:“夫人有些起烧,府医让好好休息。”

    又说:“灵堂那边,姑太太和二太太在张罗。”

    最后哽咽着道:“夫人,请节哀。”

    自己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温婉双眸有些放空,之后撑坐起来,拿过三足几上的白花要往头上戴。

    玲珑微惊,“夫人”

    温婉目光坚韧,“那灵堂里躺着的,是我夫君,谁都能倒,唯独我不能。”

    说话间已经把自己收拾利索。

    玲珑看着她这样子,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来到外间,玲珑打了帘子撑开油纸伞,遮在温婉头顶。

    温婉自己接过伞,“我没事,你去照看柒宝。”

    出夹道,过穿堂,灵堂里锣鼓唢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入冬的天,日短夜长,才不过酉时,天色已见黑,指甲盖大小的雪瓣应景似的纷扬而下,落在肃穆的灵堂上方。

    温婉在门口驻足,满目只见极致的黑和极致的白。

    二郎媳妇最先看到,急急忙忙出来把人搀住,皱着眉直嘀咕,“大冷的天放你一个人出来,这些个作死的小蹄子,回头看我不打烂她们的嘴。”

    一面说,一面



721、传位昭书
    元宝都已经亲自扶灵回京了,姓杨的老东西竟然还是贼心不死,尸身都不肯放过。

    温婉抬起头,看着徐恕,“来换棺的是什么人”

    “宫里的。”徐恕回答。

    “很好,我出去会会他们。”

    说着,温婉转身,抬步走出大门。

    石阶下果然停放着一具金丝楠棺椁,两旁分列着太监,为首的正是崔公公。

    见到温婉,崔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奴才给郡主请安。”

    温婉顿住脚步,目光一扫棺椁,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崔公公身上,“宋府正在办丧,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崔公公多少感觉到温婉的态度有些淡漠,他道:“宋大人带兵铲除邪教因公殉职,于百姓有恩,于大楚有恩,皇上特赐‘文正’谥号,以侯爵规制料理后事,如今停放在奴才旁边的,正是侯爵制的新棺椁,郡主您看,什么时候进去换方便”

    温婉双手拢着袖,神色格外冷静,“这么说,你是奉了皇帝舅舅的命令行事”

    崔公公不置可否。

    “我要面见皇帝舅舅。”

    温婉没有直接同意换棺。

    自从回京,光熹帝就一直称病不朝,除了近身那几位太监和每日请脉的太医,没有人知道他的近况。

    皇后病危,太子被幽禁宗人府都不闻不问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站出来关心宋巍的身后事

    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说不定,崔公公也被杨首辅给收买了,今日就是来确定宋巍到底死没死的。

    微眯了下眼,温婉讽笑,“怎么,皇帝舅舅病重,不宜见外人吗”

    崔公公没接腔。

    “我不管你手上拿的是谁的手谕谁的圣旨,只要我没亲眼见到皇帝舅舅,那就统统做不得数,三郎福薄,消受不起这口楠木棺,公公请回。”

    崔公公听出温婉真生气了,温言道:“宋大人出了意外,奴才能理解郡主悲痛的心情,可换棺一事的确经了皇上的同意,若是不换,奴才回去没法儿交差,还望郡主行个方便。”

    温婉站着不动,“这段日子,崔公公一直说皇帝舅舅伤口未愈,不宜上朝,不宜见任何人,如今却来传他旨意要追封三郎,是公公您的话自相矛盾,还是走错地方了”

    崔公公仍旧是那个态度,“奴才奉命行事,还望郡主能体谅。”

    温婉不欲再多言,转过身,吩咐门房小厮,“送客!”

    “郡主!”崔公公对着温婉的背影唤了一声,“元宝少爷在牢狱里能否安生,全靠奴才一张嘴,您确定不让奴才进门”

    温婉蜷了蜷手指。

    她当然想救元宝,可一旦让这帮人开棺,后果不堪设想。

    没等温婉开口,崔公公又强调,“奴才手上的,是追封圣旨,一旦原封不动被拿回去,宋氏一族便是抗旨不遵。”

    宋芳几人跟了出来,听到这番话,看向温婉,“嫂嫂,既然是给三哥追封,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啊三婶婶。”宋姣也低声劝,“大哥还在朝廷手里呢,眼下咱们要是把崔公公给得罪了,大哥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二郎媳妇拍拍她手背,“给三郎追封是好事儿,你就别拧巴了,一会儿真把人得罪完,咱家可吃不了兜着走。”

    温婉没办法向她们解释自己不同意开棺的原因,做着最后的坚持和挣扎,“棺木留下,宋家自己会换,烦请公公代我向皇帝舅舅谢恩。”

    “这……”崔公公没想到温婉固执成这样,怎么说都不肯让他们进灵堂。

    “宋府事忙,就不招待公公了,您慢走。”

    崔公公眉头不经意皱了皱,转身对跟来的太监们说了几句,一行人留下棺木后迅速离开。

    目送着人走远,二郎媳妇大松口气,随后担忧地看向温婉,“灵堂这边有我们撑着,你还是回房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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