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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水浒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开心的橘子
一炷香功夫后,那郑屠才带了两个小厮到来,进店只见鲁提辖对席陪了一位贵人,模样清秀雅致,一身行头贵不可言,又听小二言语,这人出手阔绰,暗想道:“如此富贵打扮,出手又阔绰,还有本州提辖相陪,却不知是哪家小官人在此”
见郑屠到来,鲁提辖横眉怒目,郑屠上前赔笑唱喏道:“原来是提辖在此,传话人也不仔细,若知是提辖召唤时,定然是赶马前来相见,劳提辖久候了.”
鲁达冷哼一声,去不答话,扈三娘道:“你便是郑屠”郑屠赔笑道:“正是小人,却不知小官人是哪家衙内”扈三娘道:“我是东京汴梁来的,名讳你也休知.我只问你,这金老父女两个,你缘何拘禁在此”
郑屠不知深浅,不敢造次,只赔笑道:“小官人不知,这金老三月前将女儿典身与我,我自家将出三千贯与他还债,三月后金老汉自想带了女儿要走,因此追问他还那三千贯典身钱来.”
扈三娘冷笑道:“典身契文何在”郑屠道:“俱在家中.”扈三娘道:“取来我看,若没有时,定然告官,教你吃个掳人勒索官司”
郑屠道:“契文定有,这便差人去取.”当下便教随从小厮回家去取,转头再看三娘时,心中老大疑窦,这小官人缘何定要与这金翠莲出头再看金翠莲颜色,暗想难道是这小官人看上了这贱婢不成
郑屠赔笑道:“小官人看来贵气十分,家中作何营生”扈三娘自顾自的吃了一碗酒道:“你问来作甚”郑屠道:“官人是京城人士,那天子脚下来的人物,自然非同一般,我等乡村野夫,但能听闻一二,也是沾了贵气.”扈三娘道:“此事了结,自会说与你知.”说罢不去理会郑屠,晾在一边,自与鲁达、金家父女吃酒说笑.
少时,那小厮带了郑屠管家到来,那管家进店便道:“官事,家中遭贼,那契文并一包的钱财珠宝、田宅地契、质押借据俱都不见了.”
郑屠暗暗叫苦起来,扈三娘冷笑道:“原真是强逼掳人勒索啊,提辖官人,此事报官司处理如何”
鲁达早已按耐不住,站起身指着郑屠怒骂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掳人勒索,强骗了金翠莲”
郑屠也是早已被消遣够了,大怒之下,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店家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指着鲁达与扈三娘喝骂道:“定是你这两个鸟男女使人偷了我家,教我此时将不出契文来”
鲁提辖哪里还按捺得住大吼一声,掀了桌面,早拔步在当街上.众邻舍并十来个店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店主和那店小二也惊的呆了.
扈三娘正想出店来劝时,郑屠两个小厮并那管家上来帮住,三娘一拳一脚将三人打翻在地,出店来时却慢了半分.
店中僵持时,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贼厮鸟,将不出契文来,还在这里胡乱咬人”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
郑屠当不过,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
扈三娘打翻两个小厮并那管家,出店看时不由暗暗叫苦起来,自己一番辛苦,还是止不住鲁提辖要打这三拳.当下三娘先教金老父女离了此处,随后揪住那管家拖出店来,扔在街上喝道:“夹着你家主人滚回去,再敢来啰唣时,教你们吃一回官司”
那管家吃了两拳,兀自挣不起来,两个小厮也挨着疼上来帮扶,三个才将郑屠抬了去.
鲁提辖兀自在后面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扈三娘上前假意拦住.鲁提辖指着郑屠等人去路道:“贼厮鸟,休走,再吃洒家几拳.”一头骂,一头却被扈三娘拉着,两人拉拉扯扯,却大踏步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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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水浒传 第十五章 渭州城府尹缉凶 延安府三娘寻师
街坊邻舍,并店主、小二,谁敢向前来拦他俩个扈三娘拉着鲁提辖转过几条街来,扈三娘道:“提辖,此事重了.”鲁达也是搓手道:“原想打他几拳出口恶气,再扭送官司,哪知这厮不经打,三拳便了账.”
三娘也不埋怨,只道:“郑屠那官司不是死罪,他又与官府结交,如今打死了他,只怕提辖不得脱身.”鲁达道:“正是,打这厮一顿不妨事,只是如今出了人命,只怕上官怪罪起来,也不好看.还连累的官人,鲁达之过.”
三娘道:“休要恁的说,遇上此等不平之事,也是要出手的.提辖有何打算”鲁达道:“案子早晚发作,洒家这便回去收拾行李,马上便走.官人清白之身,也速速离开,万不可牵累官司去.”三娘道:“也好,我与大郎便还是往延安府寻师去.”当下两人计议已定,便匆匆在街角分手.
鲁达回到下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齐眉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扈三娘回到客店,史进正在店中喝酒等候,三娘不及细说,教史进拿了行李,三娘在屋内换回衣裳,两人结了店钱,也是急急出了北门往延安府而去.
且说郑屠被抬回家中,家中众人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老小邻人径来州衙告状,正直府尹升厅,接了状子,那状子中自然不提金老父女之事.府尹看罢道:“鲁达系是经略府提辖,不敢擅自径来捕捉凶身.另有一富贵官人,也不知姓名,先教公人四下缉拿.”
府尹随即上轿,来到经略府前,下了轿子,把门军士,入去报知,经略听得,教请到厅上,与府尹施礼罢,经略问道:“何来”府尹禀道:“好教相公得知,府中提辖鲁达,不知何故用拳打死市上郑屠.不曾禀过相公,不敢擅自捉拿凶身.”
经略听说,吃了一惊,寻思道:“这鲁达虽好武艺,只是性格粗卤,今番做出人命事,俺如何护得短须教他推问使得.”经略回府尹道:“鲁达这人,原是我父亲老经略处军官,为因俺这里无人帮护,拨他来做个提辖.既然犯了人命罪过,你可拿他依法度取问.如若供招明白,拟罪已定,也须教我父亲知道,方可断决,怕日后父亲处边上要这个人时,却不好看.”府尹禀道:“下官问了情由,合行申禀老经略相公知道,方敢断遣.”
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缉捕使臣押下文书,捉拿犯人鲁达并那不知姓名的富贵官人.
当时王观察领了公文,将带二十来个做公的人,径到鲁提辖下处.只见房主人道:“却才拕了些包裹,提了短棒出去了.小人只道奉着差使,又不敢问他.”王观察听了,教打开他房门看时,只有些旧衣旧裳,和些被卧在里面.王观察就带了房主人,东西四下里去跟寻,州南走到州北,捉拿不见.
那富贵官人也始终找不到下落,便连三娘住过的客店恐吃累官司,都说不曾见这等人.王观察无奈,只得捉了鲁达下处两家邻舍,并房主人,同到州衙厅上回话道:“鲁提辖惧罪在逃,不知去向,那富贵官人也不曾寻得,只拿得鲁达房主人并邻舍在此.”
府尹见说,且教监下;一面教拘集郑屠家邻佑人等,点了仵作行人,着仰本地坊官人并坊厢里正,再三检验已了.郑屠家自备棺木盛殓,寄在寺院.一面迭成文案,一壁差人杖限缉捕凶身;原告人保领回家;邻佑杖断,有失救应;房主人并下处邻舍,止得个不应.鲁达及那富贵官人在逃,行开个海捕急递的文书,各路追捉;出赏钱一千贯,写了鲁达的年甲、贯址、形貌,那富贵官人却只有年甲、形貌,并无姓名、贯址,将两张榜到处张缉;一干人等疏放听候.郑屠家亲人,自去做孝,不在话下.
却说扈三娘与史进急匆匆离了渭州,行出二三十里地,方才放缓脚步来,史进问起时,三娘方将经过说了.史进恼道:“师哥却拿俺不做兄弟,要干这等事也不叫俺同去.”
三娘道:“你与那鲁提辖都是火爆脾气,见了那郑屠狗样,还能忍耐得住我本想着能拉住鲁提辖,却不想一时被人帮住,才有此祸.你同去时,只怕和提辖一般上前一顿拳脚,便当街打死人来.”
史进道:“师哥,俺却是最听师哥的,你教俺打,俺便打,教俺停便停,岂会按耐不住”三娘笑道:“好、好,此事是师哥不经事,下趟定叫你同去.”
两人边走边说,三娘又问起李忠来,史进却道一早李忠便到街上摆布摊子,两人走得急也没赶上话别,三娘只道:“有缘时自会重逢.”
两人离了渭州,晓行夜宿,一路赶往延安府,行得半月有余时,越近延安府,越显得荒凉起来,有时行出十余里也不见得一处人烟来.四下里险要之地,官军扎下的营寨、哨卡、烽火楼台渐渐多了起来,又是深秋景色,却是一派萧索悲凉之意.
已经是深秋时分,往南飞去的雁群络绎不绝,四处时常有军营的号角声响起,战马嘶鸣的声音夜里也听得清楚.塞上山川,千里屏障一样并列的山峰,烟雾弥漫中,落日朦胧,只见四野荒漠,一座孤城紧紧关闭着.
扈三娘看了那座城道:“那便是延安府治所肤施城么”史进道:“走近看时便知,却没想到塞下州郡却是这般模样.”三娘叹道:“宋夏久在此处交兵,战事频繁,民生凋敝.本朝名臣庞籍、范雍、韩琦、范仲淹等都曾在此御敌,当真是: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史进不懂诗词,只是瞪大了眼睛道:“师哥还会诗词”三娘笑了笑不答,只道:“这延安府为塞下州郡,与西夏战事频繁,老种经略相公镇守此处,可说名将辈出,猛士如云,此地自古以来崇武尚义、民风淳朴.但可惜交战之地,便是满地荒凉.”
两人又行了里许,早惊动城外哨骑,数骑马军飞至前来,当先一名小校喝问道:“哪里来人”史进上前答道:“华州人士,前来寻亲.”那小校喝道:“寻甚亲来塞外重镇,关防要地,若无通行文书,早早回头”
史进闻言便没了言语,只在那里挠头,扈三娘暗笑了一回,想起原书中说史进曾自言到了延州寻访王进不见,所以折回中原,此时看来,想是书中史进压根没进延州就被军哨拦了,是以折返.
扈三娘上前道:“军爷,我兄弟二人寻的乃是锦教头王进王教头,王教头乃是我俩师傅,但知晓时,相烦引见.”说着取了一锭五两银子塞在小校手中.
那小校略略点头后道:“原来是找锦教头,不早说来,王知寨便在城内,我教人引两位前去.”当下遣一名小军领两人投城内而来.
一路行来,史进闷闷不乐,最后忍不住道:“师哥,缘何与他银子”三娘道:“你不曾行走江湖,却不知江湖上常有问路钱么更何况此处军防重地,若无人指点时,便寸步难行.”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左右守城军兵又来盘查,三娘一般的将出些散碎银子打发了,入城看时,只见此地已于中原大不一样,往来人等间常有羌胡人等,包头蒙面行走其间,更有高大骆驼出入,史进倒是觉得甚是惊异,细看了一回.
那小军将两人引到王进在城内住所前道:“此处便是王知寨在城内住处,平日王知寨不在家中,只老母在家.”三娘谢了一回,与了小军一锭碎银,那小军谢了自去.
扈三娘上前打门,却是王母前来开门,见是三娘与史进时,喜出望外来,迎了两人进屋,看茶叙话起来.
正与王母说话之时,撞进一个军官来,上前揪住扈三娘肩头喝道:“你在渭州做的好事”此言一出,惊得史进跳将起来.
三娘却不回头,只笑道:“师傅,你这玩笑可冷得紧.”史进再看时,却是一身甲胄在身的王进.史进大喜,便上前拜倒,三娘也起身见礼,王进笑着扶起两人坐下.
三娘给王进斟上茶来,问道:“师傅,你也知道我在渭州之事了”
王进瞪了她一眼道:“海捕公文昨日到来寨中,你那画像分明,虽无姓名、贯址,但那人一看便似是你,你还想抵赖不成”
史进心慌,只怕师傅要揪了三娘见官,急忙将事情原委说了,末了拜下道:“师傅,师哥这件事乃是锄强扶弱,正是好汉所为,还请师傅高抬贵手.”
三娘和王进都笑了起来,王进笑骂道:“师傅岂是那等不明是非之人大郎你也太耿直了.”史进看了两人一眼道:“师傅眼下是边廷军将,只怕受此吃累官司.”
王进道:“不妨事,若非熟悉三娘之人,也不能从那画影图形便认出人来.况且此处边廷之外,何人敢来军官之家锁人”
三娘笑道:“师傅,听说你坐上知寨了”王进略略抱拳朝经略府虚礼道:“为师投到延安府,承蒙经略相公抬举,数月前比武大考上得了头名,正逢原来暖泉寨汤知寨病故,因此便补缺做了暖泉寨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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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水浒传 第十六章 古骨龙夏军大败 臧底河宋兵围城
王进家中,听得王进说道自做了暖泉寨知寨后,扈三娘叹道:“米脂寨、暖泉寨、克戎寨、开光堡自元符元年收复以来,便是延安五路出兵攻夏之要害去处,师傅镇守此等要紧去处,足见经略相公对师傅器重.”
王进微微颔首道:“正是,自泾原路两次平夏城之战后,夏奴于西路已无作为.咱们鄜延路扼横山东路,一线排布下九座堡寨,贯通麟府路,如今诸路堡寨齐备、兵甲整修、士气旺盛,经略相公均旨,教早晚整备,估摸出兵攻夏便迫在眉睫.这趟为师回家,也是与母亲告别来了.”
扈三娘道:“此趟攻夏若能一举攻克横山,夏奴便离亡国不远了.”王进这才回过味来,皱眉道:“三娘哪里学的这些兵事”
扈三娘吐吐舌头笑道:“书上看的.”王进道:“我还道是周老爷子教授.”扈三娘瘪瘪嘴道:“我倒想学,可他不教.”王进笑道:“你学来何用”
扈三娘不答,眨眨眼道:“师傅,我和大郎到了你这里,不如便跟你在军中历练几月如何你看大郎,勇武有余,但阵仗兵法不通,将来也只是个冲阵之将,难以成为将帅之才.”王进笑道:“你绕着弯的还是想自己偷学些吧.”
三娘撇撇嘴道:“兵书我看得多了,也犯不着偷学什么,只是需在军中历练一番.”王进点点头,看着史进笑问道:“大郎如何说”
史进道:“但有厮杀,自然爽快,甘愿为师傅帐下一小卒.”王进抚掌笑道:“也好,既然如此,你两个就在我军中做我两员亲兵小将吧.”
三人具是欢喜,王母也道:“阵仗凶险,有你们师徒三个互相看顾,老身也放心些.”
当下三娘与王母下厨置办些酒肉铺了一席,史进看得发愣,对王进道:“师傅,师哥下厨,岂不堕了威风”王进笑了笑道:“傻小子,日后你便知.”
酒肉铺好,师徒三个并王母一同吃了一回,少时吃罢,王进带了三娘、史进拜别母亲,出城自投暖泉寨而来.
这暖泉寨距米脂寨四十五里地,王进骑马,三娘、史进并十余名兵卒步行,天色将晚时到了暖泉寨.只看那暖泉寨时,只见:大河分背面,上党扼咽吭.地利知为胜,人心彼未遑.重围夸壁立,夹寨逞虹张.埇道便轮馈,游兵劲绝粮.蒙冲窥女堞,钩戟伺耐墙.距峙培山峻,环围列堑长.力攻须陷没,坚拒倚金汤.墨带推才妙,班斤炫技良.
王进回到军中,分拔两幅铠甲与三娘、史进,但那铠甲长大,三娘穿了蓬蓬松松的不合身来,三娘打开包袱取出孟翠英所赠的青花甲穿上,戴了一顶宋军雁翅镔铁盔,一时间英气华彩逼人,王进和史进看了都是喝了一声彩.
在暖泉寨逗留数日,每日里王进带两人打马行走附近山川,指点阵仗、地理,两人均是获益良多.到得第五天上,经略相公军令到来,教王进点本寨兵马一千随同大军征进.
政和二年,宋廷检校太尉、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童贯使辽回来,权势更大,遂思进兵夏国,上疏请出兵夏国横山,朝廷命他以太尉的身份,主枢密院事,另统领永兴、鄜延、环庆、秦凤、泾原、熙河六路宋军,加封泾国公,主持伐夏之事.
童贯遂命熙河经略使、西州名将刘法,将一十五万宋军出湟州,秦凤经略使刘仲武率兵五万出会州,童贯率中军主力驻扎在兰州,为两路声援.八月间,刘仲武率兵至清水河筑城留兵戍守,童贯撤回秦凤驻地.刘法率兵抵达古骨龙,与夏右厢军展开激战,夏军大败,斩首三千级.战后,刘法在此修筑震武城,派兵戍守.
得胜之后,童贯志得意满,依旧诏令各路宋军进兵,九月,宋将王厚、刘仲武只得再次会合泾原、鄜延、环庆、秦凤四路宋军,进攻臧底河城.此时泾原、鄜延、环庆、秦凤四路军马聚齐,因此暖泉寨也在其中.
王进领扈三娘、史进并暖泉寨一千步军至延安府聚齐鄜延路其他宋军,鄜延路经略相公命统制官张诚统领鄜延路三万宋军前往盐州聚齐.
不一日鄜延路三万宋军分三路皆至,刘仲武大军已经围了臧底河城,教张诚统鄜延路三万宋军为右路出宗谷,于臧底河城东路布阵.
张诚领了军令,自领右路中军在后,也分前后左右四路,望臧底河城东路而来.王进领扈三娘、史进为前军部兵马,麾下一千兵卒皆是重甲精兵,引为前部中军护卫.
这天早晨,大军开拔,扈三娘与史进各骑骏马,扈三娘披挂了青花甲,取一把铁枪,腰悬利刀一口,马鞍上备了金雕弓并两壶雕翎箭.史进头戴熟铁盔,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祆,下著抹绿靴,腰系皮搭膊,前后铁掩心,一张弓,一壶箭,手里拿一把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两个跟在王进马后,并一千重甲精兵缓缓前行.
史进在马上只见周遭宋军刀枪如林,旌旗蔽天,战鼓号角不绝于耳,前后漫漫皆是宋军红缨,心头豪情万丈,对扈三娘道:“师哥,如此军势,何等壮阔,夏奴只怕是望风而逃了吧.”
扈三娘却眉头紧蹙道:“大郎,待会儿要是进兵不利,须得谨记定要护得师傅突出重围”
史进瞪大了眼道:“师哥,难道俺们会败”扈三娘忧心忡忡的道:“前番古骨龙之战,夏军措手不及,我军小胜骄横,如今夏军精锐定然齐至,胜负难料.”
说话间,前部哨骑探马十余骑疾奔而回,口中大呼道:“夏奴三千前锋军马前方五里处列阵”前部军中皆闻消息后,前部军宋将下令摆布军阵,铁甲巨盾在前,弓弩轻甲在后,中间王进部一千重甲卫护主将并将旗,两翼各有百名骑兵护翼.
少时,只见西北面烽烟滚滚而来,夏国三千前部先锋军赶至,三娘和史进在阵中看时,只见三千夏国先锋皆是骑兵,个个高头大马,皆裹甲胄,手中具是长枪利刃.
见宋军布阵,步军居多,夏国先锋将领也不多话,战鼓催响,三千骑兵分数十股小队,绵绵细细的冲将上来,三千铁骑扬起尘土蒙蒙一片,脚下大地震撼,声势甚为骇人.
史进头一遭经此大阵仗,不觉手心出汗,但看扈三娘时,只见她面色如常,缓缓将那张金雕弓取在手中,冷冷的注视着呼啸而来的夏军骑兵.
夏军骑兵冲至一千步开外时,宋军阵中早有一名健壮军士拉开大弓,朝天射出一箭去,那支箭箭尾系了白羽数缕,呼啸着落于一百五十步开外.史进看了,之前听王进讲过,此乃锐箭标距之法,此箭以内便是一般弓弩射程,此箭以外非神臂弓等精强劲弩不可及.
果然,片刻后宋军阵中精锐神臂弓手开始试射,前军一千神臂弓手一阵劲弩如疾风骤雨般袭向夏军,夏军登时有百余骑中箭落马.夏军精锐,各骑军不等将领呼喝,纷纷呼啸一声,举防箭褡裢防备战马,又举皮革甲盾防备自身,依旧疾驰冲阵而来.
近一百五十步时,一般的弓弩手也开始向夏军放箭,一时间宋军阵前弩箭如雨而发,夏军骑兵一个个攒射如刺猬一般,虽有些被劲弩射透褡裢、甲胄堕马而亡的,但始终伤亡不大,看来夏军与宋军常年交战,也学到如何防备宋军劲弩强弓.
就在此时,史进只见扈三娘拉弓施射,只见她连珠五箭一口气射出,前部中军正面夏军登时落马五骑.史进也举弓放箭,但五射一中,比起扈三娘箭术来多有不及.
扈三娘五箭一放,运起劲力,手上不停歇,短短功夫,居然连珠箭将一壶三十八箭全部射出,正面冲突的夏军被射落三十余骑,登时攻势为之一缓.宋军左右间将旗下有如此神射,登时欢声雷动起来,夏军士气也为止一沮.
三娘射空一壶箭后,饶是她劲力刚强,手臂也开始酸麻,只得暂时歇息,看了一旁史进还要放箭时,登时喝道:“休要再耗费劲力,留下气力待会儿厮杀”史进这才停下.
及至五十步时,前排弓弩手回阵中,阵前宋军步甲重兵竖起巨橹盾牌,备长枪利矛攒出,后面备一千名重甲刀斧手,皆是重甲大刀、大斧,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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