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扯

    一到酒楼，徐父徐母就熟练地找位置、下单、泡茶；董淑妮这个小妮子更是一扫起床气，甩着双马尾奔着跳着拿着点单的卡四处点自己爱吃的东西。徐子凌则在洗好杯子后清出一小块地方开始做题，他知道父母肯定知道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所以点单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喝早茶的时间过得很快，考试的时间也是如此。

    徐子凌在做完数学最后一道压轴的大题以后心满意足地把碗中的第十二个紫菜卷放进嘴里（早茶的一种点心，一笼有四个。）。徐子凌喝早茶就爱吃这个，所以徐母一口气点了七、八笼。

    接下来就是英语了。

    徐子凌把数学试题收好，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

    一个小时十八分（数学高考时间两小时。），还算不错。徐子凌感觉自己正在状态，趁着这个势头也把英语试题给搞定了。

    “咦这不是子凌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突兀地闯进了徐子凌的耳朵里。徐子凌抬头，放下笔；开始打量这个有些热情的中年妇女。一般这种年纪，而且认识徐子凌的要么就是徐父徐母的街坊朋友；要么就是关系很不错的同事了。

    “阿姨好。”徐子凌腆着脸，说道。

    在这种时候来这么一句‘阿姨好。’真的是万能的，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先表示礼貌；这样就可以避免认不出人的尴尬了。

    徐母一脸地惊讶：“这不是红姐吗”

    显然这个是徐母的朋友。

    “子凌，这个是你张姨啊；小时候她经常给你糖吃呢。”

    徐子凌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小时候的事他真的记不住多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不擅长和他妈这一辈的人交谈，这应该是代沟吧。于是徐子凌在这之后就没怎么和张阿姨对话了，叙旧这种事还是交给徐母来吧。

    徐子凌单手托腮，视线开始在四周的空气游离；脸上竟露出痴痴的溺笑。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嘻嘻，子凌你真应该多笑笑；难道没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帅吗）

    “你喜欢吗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徐子凌放下手，接着又更有动力地投入到英语试题中。

    一旁和徐母唠嗑的张阿姨无意中看到徐子凌的笑容，下意识地问起了徐子凌的高考成绩：“子凌看起来很高兴啊，是不是高考考得很好啊要不要阿姨奖励一下你啊”

    徐子凌身体微微一抖，握笔地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接受这件事，可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

    他自己倒还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有什么伟大抱负的人；只是他的父母……

    徐子凌的父母一直很疼徐子凌，而徐子凌也很乖、很争气地展示了学习上的天赋；每次家长会徐父徐母都是抬着头进课室，抬着头出课室的。因为徐子凌会让他们很骄傲。

    成绩优异、遵守校规校纪、热爱班集体、积极参加活动、与同学们关系融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把老师布置的任务完美完成。

    当家长会其他家长愁着脸看着自己儿女的成绩单时徐母总是能很骄傲、自豪地拿着徐子凌的成绩单来和别人比较。时间久了以后，至少在徐子凌看来；父母是已经迷上了这种感觉；人越是长时间处于高处就越经不起摔，就如同徐母已经潜意识认定自己的儿子是个好学生、如果成绩下降了那肯定是学习分心了。他们不会想到‘会不会是老师教得不好呢’、‘还是说学习环境变差了’、‘早恋’之类的“外在因素”，在他们眼中成绩的好坏就取决于你的努力程度。

    他很愧疚，他居然让自己的父母感受到了当一个失败的学生的父母的感觉；当局者迷的徐子凌根本没想过这个才是他真正对于高考考砸耿耿于怀的原因。

    “高考啊，我考了四百八十八分。”

    语气很平淡，像是回答‘我吃饱了’一样。

    张阿姨显然是徐母的至交，对此毫不在意。

    “是吗不错啊，这个分数已经超本科线了吧”

    “不，我报的是大专学校。”徐子凌默默地握紧拳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大专也不错啊，以后你就是大学生了呢；要好好读书知道吗”她们似乎真的对徐子凌考砸的事情毫不在意，语气声调都还是这么温和细腻。

    徐子凌有些错愕地打量自己的父母，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蔼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多错觉徐子凌放下心，紧握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

    原来只是我想太多了。

    （子凌终于放下了呢。）

    徐子凌点头，不知是在回应哪一边。

    “对了，子凌现在是大学生了；有没有想过谈恋爱啊”张阿姨一副坏姐姐的样子怂恿道：“大学生活没有恋爱可不完整哦。”

    徐子凌神色自若：“知道了张阿姨。”

    如果你以为徐子凌只是个闷骚的男孩那就错了，徐子凌这么优秀；情书其实早就收过一大堆了，不过徐子凌一直都没有对她们给予回应。

    徐子凌见过很多类型的美女，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女生、




第五章 郑永芬
    第五章郑永芬

    “原来我tmd可以上清华北大！”徐子凌不禁吼了出来。

    “还有谁！”

    嗯，当时徐子凌就是这样把周围的人吓到了。

    幸亏茶楼都是很热闹的，大家都在聊天喧哗；徐子凌吼的那一下很快就被一片喧闹声掩盖了，不过；徐子凌这一桌的人当然听得很清楚。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表妹董淑妮了，她一脸嫌弃地望着徐子凌；单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拼命转圈，另一只手指着徐子凌：“表哥你是不是傻”

    刚端好茶点回来的的徐父也是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看着徐子凌。

    徐母的脸上也是大写的懵逼，她虽然听到徐子凌说什么；但是她理解不了。

    除了‘清华北大’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外，其他什么‘还有谁’之类的她真的是不懂；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徐子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笑：“不好意思啊，突然犯二了。”

    吃饱喝足，徐子凌他们也回到家。

    徐父徐母打算午睡，董淑妮表示看一会偶像剧以后也要补一补美容觉；徐子凌正好也有事回自己的房间，虽然家里人都有事；平时也不会不打招呼；随意进入徐子凌的房间，但是徐子凌还是十分谨慎地反锁了房门。拉开窗帘，阳光洒落在房间的各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徐子凌对着‘空气’说道。

    （以下是徐子凌的第一视角）

    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短发素衣女生正仰着她的鹅蛋脸笑吟吟地看着徐子凌。

    “我也不知道诶。”女生摊开手，无辜地嘟着嘴嘀咕道。

    “小芬，你现在是不是死了还是说你还活着”徐子凌严肃地问道。

    徐子凌很清楚地记得高考前一个星期他在教学楼下见过郑永芬的尸体，警察也做了很多调查；这不可能有错，自己也是因为郑永芬的死才在高考前堕落了一个星期导致高考考砸了。

    郑永芬低着头不敢直视徐子凌：“应该说现在我已经是鬼了吧。”她眼神很清澈，没有一点儿说谎隐瞒徐子凌的意思。只是语气中隐约带有一丝担忧和自卑感。

    徐子凌摇了摇头：“小芬，如果你真的是鬼；那么我问你两个问题。”

    “嗯。”郑永芬乖巧地点头。

    第一：身为鬼的你为什么在阳光底下毫无影响

    第二：既然你是鬼，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和你说话；其他人就不行呢

    徐子凌并没有因为重新见到自己的爱人郑永芬就失去理智和思考，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已经尝试过去触碰郑永芬了，可是徐子凌却像是碰到幽灵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同样的，郑永芬也不能对徐子凌有任何物理上的影响。

    这倒是很符合‘鬼’、‘幽灵’之类的说法，然而徐子凌犯了一个错误；这是一个只要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犯的错误：他试图用他自己所了解的局限而又毫无根据的认知用在了一个从未有正常人触碰到的领域上。

    人们会根据自己获取的知识来处理事情。获取的途径五花八门；可能是道听途说的；可能是电影书籍看到的；可能是手机信息推送的。

    一个人某一天遇到一个吸血鬼，他会先下意识用自己所认为能伤害到自己的方法对付吸血鬼；比如说刀子、拳头、枪等等。等他发现这些东西都没有用时他就会意识到蒜头和十字架才是能对吸血鬼造成伤害的东西。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蒜头和十字架对吸血鬼有奇效这个信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电影小说抑或是网络信息

    电影是假的，小说也是虚构的；至于网络信息……徐子凌就呵呵不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信息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毕竟还没有明确地记载过有关吸血鬼的绝对准确的信息，而且就算有记载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说这个遇到吸血鬼的人有可能是偶然遇到因为某些未知原因出现的吸血鬼。他也可能是第一个发现吸血鬼的人，也可能不是。换句话说：他对吸血鬼的认知已经被一个名为常识的‘框’给束缚住了。

    他不会去思考吸血鬼会不会有可能是一个对人类很友好、不吸人血的生物的这种可能，也不会去想他自以为有用的大蒜和十字架到底是能杀死吸血鬼还是能吸引、惹怒吸血鬼。

    如果吸血鬼是个对人类友好却又讨厌大蒜和十字架的人，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死定了。

    这种明明对敌方信息的真伪不确定却非要冒进的做法就是兵家大忌。

    而徐子凌就犯了这个错误。

    你tm凭什么觉得鬼就要怕阳光你又tmd凭什么觉得人不能看见鬼这不是扯淡吗动漫里还有嘣硬币弄出超电磁炮的剧情呢，你怎么不嘣硬币拯救世界（非黑。）



第六章 死亡
    第六章死亡。

    徐子凌打开电脑，输入‘鬼怕什么’然后按下回车键。徐子凌本来是想搜‘鬼是什么’的，然而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大华夏国的某些网络监管部门本着弘扬正能量并且保证一些不该让普通民众知道的那些造成他们恐慌的东西给人们查到，所以徐子凌估摸着这样子搜的话估计会有一大堆‘心中无鬼就无鬼’还有根据民间传说所描述的似真似假的答案，所以他干脆直接搜鬼怕什么；虽然很可能大部分回答都是错误且无用的，但是万一真的有对鬼起作用的东西呢

    接着得到的答案没有出乎徐子凌的意料。

    太阳光、桃木制品、黑狗血、童子尿、大悲咒、金刚经、关二哥像、钟馗的画像、黄符之类的还在徐子凌的理解范围内，可是随着徐子凌的深入搜索，什么唾液、油锅、棒棒糖、一坨排泄物、凤姐的笑脸、杨幂的脚、开了bkb的无极剑圣开大切他的奇葩回答都有。

    徐子凌耐心将所有不管合不合理只要可行的选项都记录下来，他不可能真的去把杨幂的脚砍下来；也不可能化身无极剑圣开着bkb去和鬼对砍，但是凤姐的笑脸他还是能在网上下载并打印出来的……

    于是在忙活了大半天以后徐子凌房间多了这么几样奇怪的东西。

    “嚯！这都是些什么”郑永芬这个鬼漂浮在半空，好奇地问。

    “桃木筷子、还有钟馗大哥的画像、网上下载的关二哥还有钟馗的画像、大悲咒歌曲、金刚经的全文下载、回家乡时他奶奶给他的保佑他学业进步的黄符等等，这些都是驱鬼用的。”

    郑永芬翻白眼鄙视徐子凌：“子凌你真的觉得这些东西有用吗”

    确实，同样是鬼的郑永芬对这些东西没有一丁点不适；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对实力在郑永芬之上的鬼造成威胁呢

    “那你说说你害怕什么”

    郑永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那不就是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徐子凌无奈地摊手。

    “再说了，或许你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高级的鬼有可能会害怕这些东西。”徐子凌毫无底气地说。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鬼这种前所未见的……“生物”他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手段。找一些自称道士、大师的人来的话又怕对方是骗子，而且这事儿还不能和别人说。

    因为根据那个‘判官’的说过的话，徐子凌是因为知道了鬼的存在才会进入对方的斩杀名单；如果这时找别人帮自己，那么帮自己的那个人就会得到和徐子凌一样的‘罪名’：得知了鬼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很可能也会死。

    “棒棒糖这个也是为了杀鬼的”郑永芬瞪大了一会儿眼，轻掩小嘴；发出银铃般般的清脆笑声。

    “是啊。”徐子凌见自己的脸丢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在乎这一次了。谁知道棒棒糖有没有用呢就算没有用徐子凌也可以自己吃嘛。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徐子凌‘临死前’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个……子凌，刚才你……啊！！！”

    郑永芬说话说到一半，突然惊恐地喊了出来。

    喂！你自己就是鬼啊，别总是一惊一乍好吗嘴上这么说着，徐子凌已经匆忙赶到郑永芬身边，操起一双桃木筷子准备防身。

    砰！

    房间们突然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重重地关上了，灯管也变得一闪一闪；墙壁的上方开始渗出粘稠鲜红的血液。

    呜

    耳边传来一阵微风，一股凉气顺着徐子凌的耳根传遍了他的身体；徐子凌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徐子凌再次环顾四周，郑永芬居然消失了！

    “小芬！”徐子凌额头疯狂地飙着冷汗，手中的桃木筷子被他紧紧握着；仿佛是如果连这个都弄丢的话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苦喊无果，徐子凌的精神持续紧绷；慢慢地，墙壁上渗出的血液开始铺满地面；徐子凌的脚已经沾上一层腥浓的血液了。

    混蛋！

    徐子凌试图向空气中胡乱挥舞桃木筷子，然而作用并不大；反而让徐子凌的体力急速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