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渣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落坞啼
苏锦楼赶紧表忠心,“请公子放心,小人射箭技艺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若有落空,公子就治小人欺瞒之罪,小人绝无怨言。”
周弘文放心了,原来此人还真是来替本公子出气的,既然这苏锦楼保证不会射空,那么必定会让陶真吃些苦头,如此一来既能不落自己的身份,又能出一口恶气,实在是一举两得。
“也罢!那就由你与陶学子配合吧。”周弘文将手中大弓交与苏锦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苏锦楼,希望你别辜负本公子的信任。”
苏锦楼起身接弓,信誓旦旦的保证,“必会正中目标。”
在场学子见苏锦楼如此不要脸,还说必定会“正中目标”,都恨不得当场走上前去扇他两巴掌,枉陶学子先前还为苏锦楼辩解正名,没想到陶学子的一片赤诚之心换来的竟是狼心狗肺。
打狗也要看主人,苏锦楼背后站着的是那位尊贵的少公子,大部分学子们敢怒不敢言,可也有极个别的学子实在忍受不了苏锦楼背信弃义的无耻行为。
冲动之下,一个平日里和陶真有几分交情的学子出言呵斥,“苏锦楼,陶同窗待你一片真心视你为挚友,你怎可存心伤他?你的良心不会有愧吗?”
苏锦楼得意洋洋,下巴扬起,恨不得鼻孔朝天的看人,“你哪位啊,管得着吗?再说我啥时候说要伤他?我说的是射果子。”随即嫌弃的推了那位义愤填膺的学子一把,“滚一边去,别碍着我办事!”
苏锦楼转身对周弘文躬身行礼,“公子,您就瞧好吧!”
周弘文点头,兴趣盎然的挑了挑眉,看来这陶真和苏锦楼还是友人,如今陶真被朋友背叛,想来心里必是不好受吧,没想到还能看到朋友相残的好戏,真是意外之喜。
再看看陶真满脸惊讶的样子,周弘文心里更舒畅了,陶真啊陶真,你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竟也敢在诗文上落我面子,现在你肯定很意外自己的好友在背后戳刀子的行为吧。
陶真心中是怎么想的呢?他确实意外,但却不是如周弘文所想的那样,是因为朋友背叛而不可置信,而是对苏锦楼一系列的言谈举止感到奇怪。
他与苏锦楼认识这么久,对其为人品行自然深信不疑,深知对方是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先前那些反常的行为八成是为了帮助他,如今他只怕,因为自己连累苏锦楼一道被那位仗势欺人又无理可讲的少公子降罪。
“陶学子,我就让你先射箭,也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技艺,”苏锦楼斜眼看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的其他人心头起火。
然而在与陶真擦肩而过之际,陶真分明听到两个字。
“信我!”
陶真眼神微动,双手不禁握紧了拳头,后又缓缓松开,随后深吸一口气,接过弓箭对着不远处的苏锦楼随意射了一箭。
这一箭一看就不大走心,箭矢落空,不少人都觉得陶真心太软,人家苏锦楼都明言要“正中目标”了,你陶真竟然还手下留情,真是气煞人也!
上首的周弘文哈哈一笑,嘲讽的说道,“真没想到陶学子射箭技艺如此之差,府学里的学子难不成都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此时,王永风将酒杯置于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射礼注重的是射手的德行和修养,而不在于是否射中目标。”
“虽说年十五学御射,然陶生出身一般,因为家境背景限制,没法如同公子一般早早便接触御射,此子射术不佳也算是情有可原。”
王永风这一番话立马将周弘文周身嚣张的气焰打压了下去,而在场众人,也唯有王永风有这般资历与背景在此刻出言。
周弘文心中不快,面上却是乖乖受教,“先生之言弘文记住了。”随即不再自讨没趣,只看着底下即将上演的戏码。
苏锦楼看着站在前面头顶果子的陶真,深吸一口气,左肩对着陶真,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微向前倾,随即搭箭扣弦,举弓开弓,同时将眼,准星和果子连成一线。
不少学子都在为陶真忧心,在座受邀的女眷大多都瞥开了脸不忍再看,而原本兴致勃勃等着看好戏的周弘文却陡然眯起了双眼。
这姿势……不像是射人的,倒真似射果子的,难道……
万众瞩目之下,苏锦楼瞄准果子,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矢咻的一声破空射出。
第89章三箭齐发
“苏锦楼,你竟敢戏耍本公子!”
苏锦楼诚惶诚恐,大呼冤枉,“小人岂敢戏耍公子,先前小人就曾有言,小人必会正中目标,绝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苏锦楼手里拿着果子,上面正插着一支箭矢,赫然便是苏锦楼先前所射,他不明所以的问道,“公子,小人并未食言啊。”
“你!”周弘文伸手指向苏锦楼,只说了这一个字就词穷了。
先前苏锦楼确实说过必会“正中目标”,可此目标非彼目标,他以为苏锦楼暗示会将陶真射伤给自己出气,而不是当真射中果子。
“好!好的很。”周弘文恼羞成怒,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这苏锦楼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苏锦楼,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为本公子代劳射箭,目的是为了给本公子助兴,如今本公子却并未尽兴,这可如何是好?”
苏锦楼深知自己的行为会得罪这位小气性的贵公子,但为了陶真他仍然硬着头皮上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陶真待他一片真心,眼见对方有难,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陶真遭罪。
他没有足以与周弘文匹敌的背景,说话分量太轻,周弘文显然又不是个知礼明事之人,故而他只能剑走偏锋,扮作谄媚小人将主动权拿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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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
本以为这位少公子好歹身份尊贵,碍于面子不会出尔反尔,一旦他于众人面前射中果子,这位公子在众位名士大儒面前至少会装装门面而选择暂时放过他与陶真,不曾想这位公子一刻都等不及,竟然不顾脸面紧抓着不放,看来,此事难了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锦楼躬身询问,“不知小人如何做才能让公子尽兴?”语气中已不见先前半丝谄媚。
周弘文面无表情的盯着苏锦楼,苏锦楼却是镇定自若,颇有一种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架势。
周弘文见状陡然笑出声来,“好胆!我最是佩服像你这般胆量过人的有学之士,今天我也不与你为难,先前你曾提到三箭齐发,那么你就让我见识一下这门技艺,同样让陶学子头顶果子,由你苏锦楼来射箭,若是三箭全中,我自不会与你计较今日戏耍本公子之事,若是有一箭不中……”
周弘文的声音中溢满了杀气,显然是不打算留下这个以下犯上狗胆包天之人的性命了,“若是不中败坏了本公子的兴致,那么就两罪并罚,你与陶真一起去大牢里坐坐。”
刑不上大夫,苏锦楼与陶真二人都身具秀才功名,可与凉王之子相比几乎不值一提,周弘文这话明显是打算剥夺二人的功名再取二人的性命,且很有可能会在牢中狠狠折磨二人一番再送他们共赴黄泉。
一旁的王永风见周弘文故意为难苏锦楼,自不会袖手旁观,他连忙出言相帮,“公子之要求未太过强人所难,三箭齐发,那是军营中的神射手才会的技艺,这一点已然不符合射礼一道,六艺中的射是指文射,而公子却要求一个书生展示武射技艺,实在不妥。”
周弘文这一次并未听进王永风的劝诫之言,他铁了心的要整治苏锦楼,且王永风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唱反戏,这让他颇为不快。
“先生不必相劝,是苏锦楼本人说要为本公子助兴,作为读书人岂能言而无信?读书人考科举为官做宰,是为大庆之栋梁,若是读书人都是出尔反尔之辈,那我大庆的未来实在令本公子忧心。”
见王永风还要说什么,周弘文猛然拂袖挥手,阻止王永风未出口的话,“好了,本公子主意已定,不论谁来相劝都没用!”
王永风声名显赫,堪称文人之首,然而碰上了周弘文这么个家世背景均是不凡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
周弘文此人明显是被宠坏了,有个在凉州境内做土皇帝的爹,从小到大,周围人都捧着奉承着巴结着,闯了祸也自有下人在后面跟着拾,虽然每次闯祸都会被凉王在私底下斥责,情节严重之时还会被关禁闭甚至遭到责打。
但凉王一向爱重此子,即便动手也不会当真将人打伤,这些小小的处罚对周弘文而言压根不痛不痒,故而每次闯祸他都是积极认错主动犯错,屡教不改,这就造成了周弘文视王法于无物,在凉州城内几乎就是横着走的状态。
这一次来到临平放下身段参加宴会,原以为能看到一出挚友相残的好戏,谁知却给他上演了一出拔刀相助,两肋插刀的戏码,而他明显是被苏锦楼给糊弄了。
在如此多的大儒和官员面前,区区一介秀才竟然把自己给耍了,苏锦楼是向天借的胆吗?若是他轻易放过此子,岂不是表示他好欺负?以后不管阿猫阿狗都能在他头上撒野,他这藩王之子有何脸面在他人面前立足。
正在气头上的周弘文也顾不上要拉拢晋亭先生了,他本就不是个拥有容人之量的性子,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在他看来,想他周弘文身为皇帝之孙,凉王之子,纡尊降贵主动和王永风说话,已经算是给对方脸面了,现下王永风还真蹬鼻子上脸上杆子帮别人踩自己的脸面,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这如何能忍?
周弘文瞥了王永风一眼,再也维持不了先前谦恭有礼的姿态,右手不禁抚摸系在腰间的鞭子。
苏锦楼见场面僵持,不忍先生为难,更不愿拖累先生,赶紧上前主动应承,“是,公子有令小人莫敢不从,这就表演三箭齐发为公子助兴。”
“慢着!”周弘文因王永风和他唱反调心中积聚了怨气,不能对着正主发火,索性把所有的怒气全都撒在了苏锦楼的身上,“苏锦楼,我要看你蒙上眼睛射箭,只有这般才能让本公子真正尽兴。”
此言一出,众学子议论纷纷,“这也太过分了!”
“三箭齐发,即便是军旅中人也很少有人做到,更何况还要蒙着眼睛。”
“这明显是在仗势欺人,是故意整治苏学子与陶学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蒙上眼睛射箭肯定会射伤陶学子,心肠真够……”歹毒。
周弘文压根不在乎这些人的议论,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捏死他们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根本不值一提。
“谁人若有异议,就与苏锦楼一并处罚。”语气之中霸道尽显,让人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这话一出,底下人顿时鸦雀无声,周弘文见这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满意的笑了,他就喜欢看这些蝼蚁脸红脖子粗的丑态,心有怨气?对本公子不服?可那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乖乖的缩着脑袋做人?
真有那胆大包天的,大不了一棍子夯死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弘文不怀好意的连声催促苏锦楼,“还不快些演示三箭齐发的绝技?”
苏锦楼无法,只能应是,他手持弓箭,走向陶真,“陶贤弟,成败在此一举,你,信我吗?”
陶真心中忐忑,任谁性命攸关之际都会产生害怕的情绪,然而,此刻的他心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愧疚。
“苏兄,我愧对于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你我兄弟之间无需说这些客套话,今天若是我被为难,相信陶贤弟定会挺身而出,所以今日之事,你实在不必介怀。”苏锦楼拍了拍陶真的肩膀,认真的询问,“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我吗?”
陶真对上苏锦楼坚定而又真挚的眸子,心中仿佛也有了面对困境的勇气,“我信!”
“好!不愧是好兄弟!”苏锦楼露出自信昂扬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傲气,“只要陶贤弟信我,我必不会辜负你。”
“好了!别再依依惜别了,”周弘文玩味的看着苏锦楼,“我也相信苏学子技艺超群,定能让本公子领略到神射手的风采。”
话虽这么说,然说话人的语气却满是轻慢,明显是在讽刺苏锦楼,在周弘文看来,苏锦楼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亦是在说大话。
蒙上眼睛还能三箭齐发,且又箭箭射中目标,军中的神射手都不一定能做到,苏锦楼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且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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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最多只是进了府学之后才能接触到御射之术,即便他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神射手都没法做到的事情。
苏锦楼蒙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仔细回忆上辈子所习的射箭要领,当他还是耽于享乐的纨绔子弟之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沉迷于骑射,为此还养了一只颇为傲娇的蒙古马。
后来末世来临,他的团队里有一个冰系异能者,那人胆子不大,不愿意面对面近距离的与丧尸干架,觉得远程进攻才是最为安全的法子,故而便发明了御箭术,特喜欢背后放冷箭。
他向那人请教过箭术,还用普通弓箭练习过射箭,后来失去了兴趣,觉得没意思,便不再玩箭了。
今生他这个身体只在进入府学之后才接触射箭,但却从未尝试过三箭齐发,他对自己的臂力有信心,有神力这个外挂,蒙不蒙眼都没什么不同,唯有担心自己射箭的准确度,若是稍有失误就会射伤陶真,这是他万万不能允许的。
三箭齐发并不是指三只箭一同射出,而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连拉三次弓弦,使三根箭矢在相隔甚短的时间内依次射中目标,看起来就好像是同时到达。
苏锦楼依然左手持弓,但却调整了姿势,他的左脚微微向内倾斜,使身体重量均匀落在双脚上,以便于增加后手的加力控制。
将三根箭矢置于弓弦之上,扣弦举弓,固定好后拉弓,神力死死锁定周边,箭矢确的对准了陶真头顶上的果子。
苏锦楼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珠,不一会儿浸湿了鬓发,一阵微风拂来,后背感觉到丝丝凉意,甚是不适,苏锦楼这才察觉,此时此刻,他不仅额头后背均被汗水打湿,就连手心都出了汗,这可不便于射箭。
他缓慢的放下了弓,擦尽手心的汗渍,而后不再犹豫,直接开弓瞄准目标射出了第一根箭矢,随即又连拉两次弓弦,将第二支与第三支箭矢均射了出去。
陶真眼看着三只箭矢朝自己疾驰而来,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条件反射的想要避让,然而就在他要闪避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是苏锦楼坚定的眸子,还有那一声铿锵有力的“信我”二字。
陶真硬生生的压抑住了本能,控制住自己微微发颤的身体,直接闭上了双眼,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嗖嗖三声,箭矢依次射中了果子。
陶真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他等了一会儿并未感到疼痛,又闻听耳旁的欢呼声,这才睁开了双眼,落入眼帘的是苏锦楼欣喜的面孔。
“陶贤弟,幸不辱命,我们成功了。”
陶真喜笑颜开,心中激动之意久久难以平复,他不停的念叨着,“我们成功了,我们,竟然成功了。”
陶真颇为豪放的捶了一下苏锦楼的肩膀,“苏兄,多谢!”
在场学子都对苏锦楼投以钦佩敬重的目光,就连先前给苏锦楼挖坑的曹霖都与其他人一同为苏锦楼喝,上首的官员和大儒,在座的公子和女眷,无一不为如此神乎其技的射术而叹服。
要说在场最为恼怒的就数三箭齐发的提议者周弘文周公子了,他万万没想到苏锦楼竟然真的拥有如此过人之技,这样一来他不仅没有出了心中的郁气,反而还让戏耍他的苏锦楼出尽风头,真是不甘心呐。
所以当苏锦楼拉着陶真一同向周弘文行礼之时,周弘文不发一言,冷不丁的抽出腰间的鞭子,手腕一抖,鞭子就朝苏锦楼与陶真袭来。
苏锦楼闻听鞭子在空气中发出的破空声,当即便知此鞭力度不小,他猛然推开陶真,用后背挡住袭来的鞭子。
“啪!”
鞭子打中了后背,撕裂衣服,皮开肉绽,斑斑血迹渗透了出来,伤口狰狞十分骇人。
苏锦楼咬牙忍耐,背对着周弘文的脸上布满阴霾,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第90章心思各异
“苏兄!”
“苏公子!”
两道饱含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第一道声音是苏锦楼身旁的陶真所发出的,他刚被苏锦楼推开,抬眼就瞧见鞭子抽中了苏锦楼的后背,大惊之下恨不得以身相替。
而另一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在席位上端坐着的王文。
自苏锦楼主动卷入纷争之际,王文的心就一直悬着,苏锦楼做阿谀奉承之状,别人都误以为他背信弃义小人得志,王文却始终坚信苏锦楼有自己的成算。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她所料,苏锦楼一箭射中果子,展示了绝妙的射艺,先前的那番唱作俱佳俨然是为搭救陶真而故意为之。
后来周弘文恼羞成怒,提出三箭齐发的要求,连爹爹的劝言也全然不顾,王文想要帮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捏紧了帕子,默默的为苏锦楼祈祷。
未曾想苏锦楼竟然在蒙着眼睛的情况下当真三箭连发全部正中目标,这让王文欣喜的同时,那颗芳心也全然落在了苏锦楼的身上。
从头至尾,王文一直提心吊胆,直到苏锦楼完成了周弘文的要求,这才心下稍安,却不曾想她放心的太早了,那位凉州来的少公子竟然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拿起鞭子说抽便抽,当真无耻至极。
一旁的王文见王文惊呼出声,满目担忧,不由得端起长姐的架势,“文,这是什么场合?你竟如此失态?看你如此关心苏锦楼,不会是心悦此子吧。”
王文心中担忧苏锦楼,根本懒得与王文虚与委蛇,“长姐,苏公子受爹爹教导,相当于爹爹的半个弟子,也算是我们自家人,如今他受了鞭伤,我心中担忧,这有何不妥?难不成姐姐还在为慈光寺的事而记恨苏公子?”
这话王文哪敢承认,她讪笑了一下,“妹妹误会了,我感谢苏公子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记恨于他?我刚才不过是与妹妹顽笑而已,妹妹怎的当真了?”
“是吗?长姐眼见苏公子受伤竟然还有心思与我顽笑?看来长姐的心能媲美石头了。”
王永风不在身旁,王文深觉没有必要和对方表演姐妹情深,她直视着王文,目光威严而锋利,“既然长姐明言不会记恨苏公子,那么,还请您将眼中的幸灾乐祸一,得被人看出言不由衷,觉得长姐品行不端。”
王文尴尬不已,先前她一直等着看苏锦楼出丑,盼着苏锦楼被少公子降罪,后来苏锦楼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这让她觉得颇为没趣。
及至最后,少公子突如其来的一鞭终于伤了苏锦楼那个登徒子,这让王文深觉大快人心,兴奋之下自然敛不住表情,不知不觉就表露出真实想法,如今还被亲妹妹揭了面皮,当真好一顿没脸。
王文以往从未露出如此锋芒,今日却为苏锦楼那个登徒子发怒,难不成真被自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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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王文看上苏锦楼那个小瘪三了?这什么眼光啊?那苏锦楼一无显赫家世,二无惊世才华,人品还有问题,王文眼瞎了吗?
若是说要找一个如意郎君,至少也该是像少公子那般,丰神俊秀,英姿不凡,背景深厚,位高权重,连三品大员都无需放在眼里,自家爹爹也难以反驳他的决定,对于苏锦楼这般小人物,抬手之间即可决定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只有这般不凡的人物才配得上她王文。
至于先前吴氏所提到的周家小郎,与少公子相比就是云泥之别,实在让人看不上眼,吴氏果然是成心想把她推入火坑的。
少公子是凉王亲子,以后汴京的那个位置也并不是没机会坐的,即便不能成为大庆朝的主人,但有凉王的爱重,就不愁将来的前程,至少在凉州境内无人敢惹。
若是搭上少公子,她是否就能一步登天,摆脱吴氏的控制,说不定还能借助少公子的势力报了杀母之仇。
想到这里,王文看向周弘文的目光越发志在必得。
苏锦楼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原本就被汗水浸湿的皮肤挨了一记鞭子,可想而知,这道伤必然不轻。
陶真头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他抬起头对着周弘文怒目而视,冷着脸质问道,“少公子这是何意?先前您明明说过只要苏兄蒙上眼睛也能三箭齐发就既往不咎,如今苏兄做到了您却忽然发难,难不成是想出尔反尔吗?”
“哼!”周弘文面露不悦,目光似看一只蝼蚁一样轻蔑,“尔等不过一个小小的秀才,竟敢以下犯上质问我,是何人给你的狗胆?”
陶真直视周弘文,半步不让,只为给苏锦楼讨要一个公道,“公子言重了!陶某不过是和公子说理而已,公子此行前来临平代表的是凉王府的脸面,如此这般出尔反尔就不怕别人对您,对凉王殿下有所非议吗?”
周弘文不在乎陶真这个小人物,却是要顾及在场其他的名士大儒,这些文人的笔杆子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尤其是晋亭先生,此人堪称文人之首,若是他对外界说了什么中伤凉王府的话,给父王带来麻烦,到时自己肯定得吃一顿挂落。
思及这点,周弘文陡然变脸,他哈哈一笑,全然不见先前的不快,“陶学子误会了,我并未出尔反尔,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本公子见苏学子有如此卓越非凡的射箭技艺,便以为苏学子的近身功夫也是非同寻常,这才突然挥鞭加以试探,不曾想,苏学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实在是令本公子失望至极,原本我还起了爱才之心打算带苏学子一起回凉州,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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