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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渣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落坞啼
周弘文挥挥手,“也罢!本公子就不与你们计较先前的不敬之罪,你们俩先下去吧。”
这是典型的颠倒黑白,得了便宜还卖乖,陶真想要据理力争,苏锦楼见状连忙加重手中的力量,故意咳嗽了两声,脚步不稳,身体轻晃,似是再也忍受不了伤势所带来的疼痛。
陶真见苏锦楼紧锁眉头,痛苦不堪的表情,顿时歇了与上首那位目中无人的霸道贵公子辩理的心思。
“苏兄,你感觉如何?我这就带你去同仁堂看大夫。”
苏锦楼状似无力的点点头,一看就是身负重伤,勉强站立,他脸色苍白,虚弱不堪,连说话都显得颇为劲。
“少,少公子,苏某人就先行告退了。”只说了这一句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周弘文发泄了心中郁气,见苏锦楼这副样子没有三两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心中甚是满意。
他十分嫌弃的挥了挥手,姿态高高在上,语气傲慢,“你们退下吧。”
陶真立马带着苏锦楼出去寻找大夫,周弘文将鞭子重新系于腰间,陡然朝着此次宴会的举办人方世泽发难。
“督学大人看人的眼光还有待提高啊,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请来参加宴会?依本公子看来,这苏锦楼与陶真实在不配来此地赴宴。”
“这?”方世泽面露为难之色,“下官也未曾想到这两人竟会如此胆大包天,惹公子心中不快,还请公子恕罪。”
说来,方世泽也挺冤枉的,他虽到周弘文来临平府的消息,但却没有料到具体到达的日期,他原以为这位少公子到了临平后至少会先着人通知一下,谁曾想周弘文竟不声不响的直接上门,这本就不符合礼仪。
可谁让人家有个做土皇帝的爹呢?投胎也是技术活,周弘文投了个好胎,有了个位高权重的爹,这就是他在凉州境无法无天的资本。
周弘文见方世泽乖乖认错,心气儿顺了,“以后莫要做这般不长眼的事了。”
方世泽恭敬的回道,“公子之言下官记住了。”
二公子越是嚣张跋扈,越是不讲道理,方世泽心中就越开心,正如陶真所言,周弘文代表的是凉王的脸面,今天他在临平上层人士面前露出如此霸道的一面,在场的学子和名士大儒肯定对周弘文的印象极差。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反过来看也是一样的道理,周弘文嚣张跋扈气度狭隘,凉王身为其父亲,有管教不严之责,甚至会让人怀疑凉王自身的品行,若凉王当真是外面盛传的忠正和善之人,其嫡子为何如此霸道容不下有学之士?见其子可窥凉王之品性,恐怕凉王亦是不好相与之人。
周弘文给凉王声誉抹黑,此消彼长,只要稍加运作,无形之中就能增强太子的声誉。
凉王老谋深算,然而他最大的败笔就在于太过宠爱这个二公子,可惜因为凉王的命令,二公子甚少离开凉州城,不然,像今天这般场景多来那么几次,他方世泽也无需发愁如何掰倒凉王,二公子自个儿就能将大好的形势给作没了,凉王阵营从内部自然而然即可瓦解。
不过,今天这场变故,苏锦楼这颗棋子算是不能用了,本打算借着稻田养鱼的这股东风将苏锦楼引荐进入凉王阵营,但如今苏锦楼得罪了最受凉王溺爱的二公子,相当于断了晋升之路,尤其在凉州境,前程几乎尽毁,实在没有培养拉拢的价值。
有了之前的纷争,接下来的宴会甚是无趣,气氛显得颇为尴尬,众人只顾着喝酒,连话都没说几句,很快就有人陆续告辞离开。
因周弘文之故,方世泽在宴会上并未达成一开始拉拢人脉挑拣棋子的初衷,然而他却并不感到失望。
周弘文未把临平府的大小官员以及名师大儒放在眼里,轻慢的态度溢于言表,无形之中将整个临平推到了凉王的对立面,这一点足以让方世泽偷乐好几天,也不枉他心举行宴会了。
等到方世泽送完客人后,立马躬身向周弘文请示,“不知少公子此次光临临平府,所为何事?可是王爷有旨意示下?”
周弘文百无聊赖,漫不经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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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来,是因为督学大人所献的稻田养鱼之法颇有成效,故而父王让我前来褒奖大人。”
至于临行之前凉王所说的“去找想出此法的苏姓学子探探口风,若是有真才实学或是其他利国利民之法,便立刻将其带回凉州府。”这一类的叮嘱之言周弘文连提都没提,选择性的遗忘了。
周弘文不提但方世泽却不能不提,“稻田养鱼之法出自苏锦楼之手,今天还见识到此子三箭齐发的绝技,这等有学之士公子不愿招揽吗?”
周弘文不以为然,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就算苏锦楼再怎么有才识,只要自己存心打压,此子必定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不过是个有几分小聪明和运气的小人物罢了,还不配为本公子效劳,以后莫要在本公子面前提那扫兴之人了。”
想他堂堂皇孙之尊,为了那么一件泥腿子种田的小事,不顾路途遥远,一路奔波劳碌,从千里之外的凉州城专门赶过来,实在不符合他少公子的尊贵身份。
而那苏锦楼既然敢戏耍于他,那就别怪他断了此子的晋升之路,也不知父王怎么想的,区区一介秀才,还值当堂堂藩王特意嘱咐试探招揽,当真是糊涂了。
方世泽恭敬的回道,“是,那苏锦楼如此不识抬举,下官以后定不会再提及此人。”
见周弘文对涉及到社稷农桑的法子都未意识到其重要性,方世泽心下鄙夷,如此只知争强好胜,仗势欺人之辈,除去凉王之子的身份外竟是一无是处。
凉王好歹是一个枭雄,教导出来的孩子却如此不堪,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可如今这句话却不适合用在凉王与二公子的身上。
又想到周弘文甚爱美色,凉王在美色这一块管得非常严,故而这位公子在凉州城内并不敢强抢民女肆意妄为,如今来到了临平府,以公子的性子还不可着劲的顺心而为?
方世泽心思辗转,不一会儿计上心来,既然二公子已经抹黑了凉王府的声誉,不如再添一把火,将这名声彻底毁去。
第91章文之心
“娘,我想和爹爹一起去看望苏公子。”
王文明知这样做有些不妥,但心中的担忧胜过一切,她一刻也等不了,恨不得立马飞到苏锦楼的身边看一看他伤势如何。
吴氏疑惑不解,既然老爷亲自去探望苏锦楼,回来后必定会谈及苏锦楼的伤势,文何必多此一举一同前去探望。
“文,你是不是……”吴氏拧着眉头欲言又止,明显是心中起疑。
王文心下陡然一跳,低垂的眼睛睫毛微颤,面上不显露丝毫异样,“娘?怎么了?”
“没什么,”吴氏笑了笑,看着周遭还有外人,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此时,和王文一道出来的宋琦跟着凑了一回热闹,“文要去看望苏公子?我也一道和你去吧,上一次在慈光寺我还和这个苏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呢!”只不过那时候的一面之缘太过尴尬。
吴氏听了宋琦的话,心中打消了大半的疑虑,苏锦楼于文有救命之恩,今日受了鞭伤,于情于理文都该去探望才是,先前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文的婚事,也不知文是否相中周家小郎,虽说她想让文早些出嫁,但她却未曾想过将文嫁给一个纨绔子弟。
文从下在她膝下长大,现在母女关系生分,但作为一个长辈,她是万万做不出拿孩子的婚姻大事当儿戏的事情,也不可能故意将其嫁给内里草包的儿郎。
周家是临平望族,那周家小郎虽不是长子但颇受父母以及哥哥的宠爱,不然也不会任由着他舞刀弄枪,周家小郎虽甚是爱武,但待人和善,从未有过鞭笞下人的传言,据说身边也只有一个通房丫鬟,比之临平其他的那些个公子哥,算是够洁身自好的了。
文嫁给周家小郎,以文的智谋手段足以过上安稳日子,即便以后小俩口发生矛盾拌了嘴,王家与周家同住在临平,文完全可以回到娘家请人做主。
家世匹配,嫁的又不远,周家小郎后院清净,这样的条件在吴氏看来足够优越。
吴氏看了看不远处锁眉深思的王文,自从园中出来,对方一直神情恍惚,似有什么心事,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看不上周家小郎的原因。
王永风见大女儿一直发呆,不由问道,“文,在想何事?”
“嗯?”王文陡然惊醒,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即挂上温柔的笑容,“没想什么,只是刚才见到少公子挥鞭,我受了点惊吓。”
王文掩饰住心中所思,今日见了少公子方知什么叫做真正的皇家贵族,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掌控他人生死的姿态太迷人了,为了自己的未来,她肯定得使些手段让少公子求娶她。
但若是直接把心中想法告知爹爹,爹爹肯定不会同意,吴氏必定也会想方设法阻挠自己的青云之路,所以,现在万万不能露出半丝异样。
王永风想到平日里大女儿温柔体贴的性子,对于受惊的说法并无疑义,女儿家接触最多的是琴棋书画这一类高雅的东西,哪里见识过别人挥鞭子伤人的血腥场面,想到这一点,王永风对周弘文更加不满了。
贵为藩王之子皇帝之孙,周弘文只会逞莽夫之勇,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不顾在场的女眷冲动伤人,蛮不讲理,这样的人真让人看不上眼。
“既然受了惊吓,就先回去休息,我先去看看苏锦楼伤势如何,然后再回家。”
“是,”王文乖巧柔顺的应道,“女儿就先回了。”
一想到苏锦楼重伤的凄惨模样,王文就不禁想要欢呼,她心情明媚雀跃,碍于王永风在场努力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使劲压抑住嘴角的弧度,可眼睛里却不由自主的透露着愉悦。
送走吴氏与王文一行人,王永风带着王文与宋琦一同赶去同仁堂,路上宋琦和王文在车内窃窃私语。
“这位苏公子还真是仁义心肠,我原以为他主动跳出来是为了讨好少公子,没想到竟是为了搭救朋友,真是令人意外。”
王文和宋琦是闺中密友,两人关系向来要好,故而便不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公子必定不是阿谀谄媚的小人,他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后来果然不出所料,苏公子先前的讨好之言不过都是伪装而已。”
宋琦想到了那天在慈光寺,那位苏公子为了让王文主动退去,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还特别不要脸的诬赖王文心悦于他,一直口花花的调戏人,再想想今天这人那副以假乱真的谄媚嘴脸,宋琦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人。
“这位苏公子的行事作风似乎……颇为与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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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反正她从未见过这般亦正亦邪的男子,说他有君子之风,可他周身却流里流气,透着一股子不正经,说他流氓脾性,可从两次出手救人的行径就可看出其重情重义不畏权贵的品质,可以说此人身上满是矛盾。
王文听到宋琦对苏锦楼的评价,不由得想起苏锦楼被小白追着咬,还要苦思冥想赋诗作词的场景,那段日子于苏锦楼而言真可谓是水深火热。
宋琦见王文脸上的笑容以及眼中的柔情,眉头不由轻皱,“文,你是因为苏公子对你有救命之恩才如此信任他,还是因为你……”动了心?
宋琦未尽之言王文心下已经了然,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面对父母她选择了掩饰,可面对挚友却不想隐瞒。
人越长大越是如此,有些心里话并不适合对父母明言,可面对同龄的朋友,尤其是相交甚密的挚友之时,某些苦苦隐瞒的话语不由自主便脱口而出。
“正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不愿与苏公子只当普通朋友。”
宋琦听了这话更加忧心重重,“以这位苏公子的年纪应该已经有家室了吧?”
王文眉眼低垂,情绪有些低落,“他的原配夫人早逝,膝下只有一个儿子。”
宋琦沉默了,她原以为文一时糊涂,明知苏锦楼有家室还要将一颗芳心落于对方身上,可如今君未娶,女未嫁,文与苏锦楼在一起并无不适。
“文,苏公子膝下有一个儿子,你若嫁进苏家就得当便宜后娘,伯父伯母焉能同意?”
“我知道,”王文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我至今都没有和爹娘透露过我对苏公子的情谊,前些时日爹爹起疑,故意用言语试探,询问我对苏公子是否存有好感,我生怕爹娘因为我的原因对苏公子存有偏见,好不容易才骗过爹爹让他打消了疑虑。”
宋琦还真没想到好友为了苏锦楼竟然做到这种地步,这完全是情根深种的表现,“那你可有对苏公子说明心意?”
王文摇头,苏公子如今一心向学,正是处在最紧要的关头,就目前来看苏公子只把自己当作普通朋友,如果她对其表明心意,对方是否会碍于爹爹的关系而左右为难?若是因为自己让苏公子在学业上分心,岂不是弄巧成拙耽误了苏公子?
“现在不是表明心意的最佳时机,苏公子对我并未有男女之情,即便我说了也只是徒惹烦思。”
“你是说你至今都是单相思?”宋琦睁大了美眸,声音也不由得抬高,“文,你是不是把感激和爱慕弄混了?”
王文赶忙用手捂住宋琦的嘴,又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见车夫一如往常的赶着马车,心下稍安,轻轻呼了一口气。
“你小点儿声啊,被外人知道了,我还哪有脸面见人呀。”
“哎呀!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宋琦生怕好友把感激之情当作了爱情,苦口婆心的劝说,“文,你仔细想想,是否是因为苏锦楼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才对他产生好感的?”
王文并不否认宋琦的说法,她确实是因为当初慈光寺的救命之恩才开始关注苏公子,那时她被孔永带入厢房,眼见就要受辱,苏公子就像天神下凡,将她从必死的困局中救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恳求爹爹教导苏公子。
但自苏公子来到王家,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对方吸引,脑海中也时不时的浮现苏公子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的打听着对方的消息,这些都不是感激二字能解释的。
“宋琦,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虽然我确实是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才一点一点的关注着苏公子,但事到如今我的感情早已不是感激这么简单,你知道吗?每次只要有苏公子在,我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茫茫人海中他就似一束光,让我一眼就找到了他,这难道不是爱慕之情吗?”
王文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宋琦彻底歇了劝阻的欲望,可她对好友的情路并不看好,别说苏锦楼现在对文没有爱慕之心,即使当真是两情相悦,伯父伯母首先就不会同意。
别看目前伯父伯母都对苏锦楼十分重视,那是因为苏锦楼当初搭救文,又有师生情谊,这才对其一直爱护有加,一旦苏锦楼与文之间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那时候的态度就不是如今这样和善了,弟子和女婿的身份不一样,对待两者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王文是晋亭先生的女儿,晋亭先生不仅是文人之首,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汴京赫赫有名的王家,虽说晋亭先生不知因为何事而离开了王家,从汴京搬到了临平,但晋亭先生并未与王家斩断关系,文仍旧是世家之女。
那苏锦楼是什么人宋琦也有所耳闻,据说出身农家,以次等附生之名进的府学,不说才情是否能入伯父伯母的眼,只这家世就门不当户不对。
这并不是说嫌贫爱富势利眼,而是自家养了十多年的闺女,从小让丫鬟婆子伺候着,结果嫁到夫家反而要操持家务,天天洗衣做饭打草喂猪,搁谁身上不心疼啊?
即便带了成群的奴仆一起进了苏家的门,难道就不会引起苏家人的反感?你一个做媳妇的,早起洗漱穿衣吃饭都有丫鬟伺候,久而久之婆婆会怎么想,妯娌是否会心生不满?
你可以花钱多买些丫鬟,也让婆婆和妯娌有人伺候,可人心都是贪婪的,有一就想二,有二就想三,人世间最经不住考验的就是人心。
就算苏家人忠厚仁义上下和睦,可外人见苏家的家仆都是儿媳带过来的,时间一长,难会觉得苏家人吃儿媳的,用儿媳的,说苏锦楼是个吃软饭的,这样的流言肯定会影响夫妻的感情生活,最后里外难做的都是文。
更何况,据文所说,苏锦楼有原配夫人,还留下一个儿子,一般来说,世家之女不为妾,世家之女不当续弦,除非所嫁之人地位高到足以值得打破这个约定成俗的规矩,比方说皇族或者世家,显然,苏锦楼不够格。
而这一切还都是假设苏锦楼对文也动了情的情况下才需要考虑的问题,若是苏锦楼对文始终保持距离,只将文当做普通朋友,以上问题都不用考虑,人家不想娶,你总不能强迫人家下聘娶妻吧。
宋琦轻叹一声,“文,我还是劝你一句,你和苏锦楼之间门不当户不对,地位悬殊,而且你又是单相思,八字连一撇都没有,你的这条路太过坎坷。”
“我知道,”王文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她明知希望渺茫却仍旧义无返顾,“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至少,试过以后我才不会后悔。”
宋琦露出心疼的目光,“即便被伤的体无完肤?”
王文毫不犹豫的点头,眼神坚定毫不动摇,“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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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伤的体无完肤,我亦不会后悔。”
第92章胸无大志
同仁堂是临平府数一数二的医馆,大夫医术湛,药材价格公道,其名声在外,有口皆碑。
陶真见苏锦楼负伤,首先想到的医馆就是同仁堂,苏锦楼后背的伤口不断渗血,不一会儿就浸湿了衣衫,陶真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苏锦楼这个受伤的当事人倒不像陶真这般着急,“贤弟莫慌,后背伤口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未伤及内里,我平日里多有锻炼,身体比之普通读书人都要强壮,你不用太过担心。”
陶真急的连声催促赶车的马夫,见苏锦楼额头直冒冷汗还分心安慰自己,心里更加愧疚了。
“苏兄你就别安慰我了,那鞭子抽在血肉上一下子就皮开肉绽,焉能不碍事?你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木头铁所铸,少公子拿着鞭子说抽就抽,当真是跋扈至极……”
苏锦楼见陶真气得公然发表对周弘文怨怼的言论,连忙拽了拽陶真的衣衫,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贤弟还是注意些言辞,我们刚刚逃过一劫,此时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苏锦楼本身并不怕事,但他不愿再让陶真深陷囹圄,那周弘文只因陶真在诗词比试上压过了他的风头,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故意找茬,可见其气量狭隘不能容人。
此次,自己与陶真侥幸过关,那位公子八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即便抽了自己一鞭子暂时解了气,一旦得知陶真在背后非议他,他肯定会借机再次整治陶真。
陶真当然明白苏锦楼话中之意,往日里他也不是冲动易怒的性子,更不会轻易在私下里中伤别人,这次实在是因为周弘文狂妄自大肆意妄为丝毫不将王法放在眼里,又伤害了自己最为要好的挚友,这才一时失态,行那非议他人之事。
“苏兄之言我懂得,只不过我担心那位公子不肯就此罢休,以后苏兄的前程……”
苏锦楼扑哧一笑,“陶贤弟,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本来也没打算近几年下场科考,就我这水平,压根过不了三年大比,反倒是陶贤弟,你一旦过了三年大比参加乡试,难保那位少公子不会从中作梗。”
陶真对于苏锦楼科考中榜有迷之自信,“苏兄又在谦虚了,想当年你在府试与院试开考之前也曾说过不会中榜的话,但你次次都榜上有名,你我相交甚厚,实在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
苏锦楼心头一梗,“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天知道他苏锦楼自打生下来就不晓得啥叫谦虚,谦虚也得有谦虚的资本,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在学习上就算他想谦虚也谦虚不起来啊。
陶真一脸你别和我顽笑的表情,“好吧,就当苏兄说的是真话。”
苏锦楼对天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就当”,本来就是实话。
只听陶真又言,“即便苏兄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该对晋亭先生有信心才是,有晋亭先生的指导,苏兄就算不想中榜也得榜上有名吧。”
苏锦楼,“……”忘了先生这一茬了,一想到自己落榜的后果,小白那只单身狗的小气嘴脸就浮现在眼前,还有先生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妈呀!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苏锦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扯着后背的鞭伤又一次渗出了斑斑血迹,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陶真满眼焦急,神色担忧,“苏兄的伤口是不是又疼了?同仁堂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
苏锦楼一脸怨念的盯着陶真,陶贤弟,要不是你突然提起中榜不中榜的,我能想起小白那只单身狗嘛?还有先生那副笑面虎的形象,什么风光霁月翩翩君子,和先生一点都不搭嘎,只有真正领略到先生的手段才会明白,传言不可尽信。
同仁堂的大夫很快就将苏锦楼的伤口清洗干净,并且上了药,那道伤口直接从腰部蔓延到肩胛处,看起来十分骇人,这让一直陪着苏锦楼的陶真更加愧疚了。
苏锦楼盖着薄被趴在床板上,陶真跟着大夫去抓药,又借着药房的罐子熬药,亲力亲为,忙前忙后,仿佛这样做能弥补些什么,苏锦楼看在眼里并未阻止,若是这样能让陶真心里好受些,反倒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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