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公子无羡
那些守备的魔灵军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长袍,不过却没有整齐的队伍巡视都是各走各的,这就给暮云卿的潜入造成了极大的方便,否则独自潜入囚牢重点的话则会表示的很是显眼,而如今所有的守备人员都在囚牢重地随意走动暮云卿往牢内去就显得很是平常。
也难怪会是如此,死亡沙漠本就是人员稀少之地,再加上有两名神王镇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的谁会来此处送死,更何况此处关押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这样的人又怎会有人来救,久而久之此处虽有不少的高手看管但看管的纪律却很是散漫。
囚牢内部设有许多的牢房,每一间牢房内都关押着犯人,而这些犯人无不都是以为凄惨的模样,身上的衣衫破损极为严重,有的被打的血肉模糊,每一个人的双脚都是全身伤的最为严重之处,脚伤了自然也就跑不了,废了双脚于那些看守的人来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暮云卿看了不下百间的牢房却始终没有找到伏乐洲,外放的灵魂感知力也没有感知到伏乐洲的气息,暮云卿微微颦眉,莫不是那丫头在骗她可看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却又不太像是骗人的样子,只是为何会寻不到,莫不是还有什么地下牢房不成。
暮云卿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如今以她的实力对上神王高手就算是有东庭照在怕也是难以全身而退,暮云卿打算等夜深之时在抓个人来问问,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就退出牢房重地去外界边缘假意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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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的巡视暮云卿可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暮云卿假意拉着一个人魔灵军级别的守卫告诉他自己有好酒问问他跟不跟和自己去偷喝,要知道囚牢重地禁酒,就算有酒也只能偷偷的喝,暮云卿拉走的那个魔灵军正好是这守备人员中最好酒的那一个,每次偷喝酒都有此人的分,因此暮云卿便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那人一听暮云卿有好酒,根本不细想有什么问题赶忙甩开所有人和暮云卿去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夜半无人处,正好适合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暮云卿见四下无人快速封了那人的灵脉和喉咙不让其发出一丁点声音,阖骨扇锋利的扇页抵着那人的脖子,那人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一脸和善要带他去喝酒的兄弟竟然会翻脸不认人,那抵着自己脖子的扇页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有在近那么一丁点便可刺穿他的喉咙。
那人紧张的不断发抖,由于被封了灵脉那人自然无法使用元气,因此暮云卿靠近那人的耳边轻声道“我现在就放开锁住你喉咙的手,只不过你要是出声了我这拿着扇子的手万一受到了惊吓一使劲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暮云卿的声音极轻,像是午夜的幽灵一般轻飘飘的带着十足的寒意,那名魔灵军可不认为暮云卿是在吓唬他,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来自阖骨扇的寒芒,那寒芒绝不是未见过血光的武器能拥有的,那道寒芒给人刺骨的冰冷之感,绝对是用无数生灵的血养成的。
“拉尔斯城主之子关在何处”暮云卿的声音轻飘飘的说道。
那人闻言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暮云卿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松了开来,那人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喘着大气,像是要将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自己的胸腔一般而后颤颤巍巍的说道“在地下囚牢”。
“囚牢入口在哪”果不其然,不出所料这囚牢真有地下,只是上方的囚牢都已经这么惨烈不知地下的该是何情况。
“在……在中央的大堂中有一蝙蝠石雕,石雕的眼睛就是地下魔域的入口开关”此人话刚说完便被暮云卿灭了口,暮云卿可并不会傻到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带人来围剿自己,当即暮云卿便转变容貌化成此人的模样烧了那人的尸体回到人群之中。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仅留了几个人留守未曾入睡,暮云卿悄悄的潜入大堂之中按着那人所说的方式和找到蝙蝠石雕,并推动它的眼睛,而后大堂的地砖出现了凹陷,紧接着地下牢房的入口便这么直接的暴露出来,暮云卿见四下无人快速潜入其中,下了楼梯便见到一个同样的蝙蝠石雕,按着同样的方法将入口的石砖封闭起来。
暮云卿不敢轻举妄动,外放的灵魂感知力去探测这地下囚牢的所有生命,一旦感知的威胁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灭口,许是他们太过相信这死亡沙漠的安全程度,认为绝不会有人来此找死,这地下牢房夜晚之时竟无一人值守,不过想来也是,数万年来这死亡沙漠中央的囚牢于整个死亡沙漠甚至整个诺斯兰大陆而言那可是个绝对境地,怎么可能会有人来犯险更别说是劫狱了。
暮云卿在一极为偏僻的角落探测到了属于伏乐洲的气息,暮云卿掩着自己的气息一路踏着鬼徙疾驰而去,当见到伏乐洲时暮云卿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人是当初在战场上意气风发与她对战的那个伏乐洲,伏乐洲被绑在石柱之上,双手双脚都由铁链锁着,由石头堆砌的牢房之中爬着数不清数量的蛇虫鼠蚁,甚至是一眼看过去便知是带有剧毒的蜥蜴和蜘蛛,伏乐洲的双腿鲜血淋漓,甚至可隐隐可见森森白骨,莫不是还有轻微起伏的胸口暮云卿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往上看去,伏乐洲的身上全是鞭痕,而且显然不是旧伤,鞭痕上还流着血,衣衫破败的像是烂布一样挂在身上,肩甲两处还有两个巨大的钩子锁住锁骨,钩子上的铁链连在石墙之上有些生锈显然不是近期所为,伏乐洲感觉到有人来了,极为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来人冷哼一声“怎么今晚兴致这么好来找爷消遣不成”。
暮云卿闻言身上杀气骤起“他们经常来此”。
伏乐洲闻言倒有些不明所以,只不过他只觉得是这些人为了折辱他的新把戏“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第一次来亦或者说来给爷演戏,这可倒是真有意思了”。
暮云卿转动戒指恢复原来的容貌对着伏乐洲道“你且看我是谁”。
伏乐洲本是极为不屑的样子,可当看见来人的容貌之时彻底呆愣住了,声音很是急切却又不得不压制着声音说道“你怎么来了!嫌自己的命太长了不成不知道这里的守备阵容吗”。
暮云卿叹了口气,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她的安危,自己倒也算是没看错他“我还能来干嘛接你出去呗,你可倒好,当初让你帮我送个天火器竟然中途落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竟然还有脸吼我”。
伏乐洲闻言心头一暖,他又怎会听不出暮云卿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让他放松心态“你以为我想如此吗我这不是被逼无奈,还有你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暮云卿忍住要对他翻白眼的冲动“知道了,你再忍一天,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出去”。
话毕还未等伏乐洲回话暮云卿便转身离开给他留了个背影,任凭他怎么看着她都不回头,确实今晚的情况暮云卿绝对带不走伏乐洲,不说外面还有几个守卫没睡,若是此时带走伏乐洲那几人势必会将动静闹的很大,因此他们就算侥幸跑了出去带着伤残的伏乐洲和初入元灵宗的后妶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神王的追杀,因此要想将伏乐洲成功带出去必须要将那两个神王引出去,在将留守的守备放倒那么他们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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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卿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回到了外围部分,开始休养生息,毕竟明天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而在地下囚牢的伏乐洲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到暮云卿。
当初被抓回诺斯兰时他就已经认定了此生与暮云卿便是死别了,可她现如今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还说是要来带他走,是不是就说明她是知晓自己在此处后特意赶来的,伏乐洲思及此不由的轻笑,当初的一时兴趣与暮云卿结交没想到竟然在多年后的今日能救自己一命,也不知是算自己眼光毒还是算自己命硬。
“那小子是谁啊能让你这么紧张”一道悦耳的男声在这极为安静的地牢内响起。
伏乐洲自然知晓那人是在同自己说话轻笑道“一个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只听那人笑得很是舒心“能让你说出这番话的确实不简单,只是那小子虽然实力不弱但要在神王的眼皮子下把你带出去怕是难啊!”。
伏乐洲自然知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却不知为何,他对暮云卿很是信任,既然她能说出要带他出去这番话她就肯定能做到,她创造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奇迹,甚至于伏乐洲而言她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般。
“我信她,她说行就一定行”伏乐洲也不知此话是在回答那个男人还是在和自己说。
那男人闻言也是一愣,伏乐洲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定和信任,都不由的让他好奇那个来地牢说要带伏乐洲出去的小子到底是有何本事能让伏乐洲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此另眼相待。
“景知年,你在这里多少年了”伏乐洲突然问道。
那男人思索了一番后摇摇头“记不清了,也许十几年了,也许更久”。
伏乐洲闻言轻笑“被关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改说你是命硬还是还说你是祸害遗千年”。
谁知那男人闻言不仅不怒反而是笑得开怀。
暮云卿今晚可是很不好受,男人多的地方难免呼噜震天,纵然暮云卿已经躲到了离他们老远的距离这呼噜声还是如雷鸣一般吵得她难以入眠。
然后偏偏就是这样她也没法封闭自己的听觉,于这危险之地不论是五感丧失了哪一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威胁,因此暮云卿只能忍着着雷鸣般的呼噜声闭上眼睛逼着自己的身体休息。
许是真的累了,过不了多久暮云卿便睡着了,只不过这外放的灵魂感知力却并没有半分的松懈,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让暮云卿时刻都保持着警惕心,若是不如此她怕是哪天自己死在了别人手里都不会知晓是何人下的手,暮云卿可不希望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因此这该有的警惕性可一分都不能懈怠。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暮云卿用灵魂感知力与东庭照水窗黎商议一番,决定今晚便由他们两个去制造混乱,不需要他们露面只需超控这死亡沙漠中的魔兽引起大规模的破坏便是,将那两个神王及神人引走一段时间即可,东庭照与水窗黎现下虽与神王有一战之力,但暮云卿却没打算让他们这么早的暴露,毕竟神王级别与这个大陆而言并非顶尖强者,为尚未有完全的自保能力前还是低调些为妙。
当晚东庭照与水窗黎于百里开外的沙漠之中可谓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魔兽之主的强势威压加上至尊血脉魔兽的双重威压一下竟生生得将方圆百里内的魔兽通通召了去。
而后数以万计的沙漠魔兽像是阅兵一般等候着魔兽之主的审视,随着东庭照的一声令下,沙漠上立刻上演了一场万兽之征的好戏,而这场兽潮的目标地点就是中央囚牢,重要囚牢出镇守的神兽不过只有数十只,又怎么可能抵挡住万兽之征,不到眨眼间的功夫那道魔兽防线便是土崩瓦解。
那两名神王感觉到五十里开外的巨大能量异动后率领着所有神人及大部分的魔灵军赶往那处查探究竟是个缘故。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他们刚到那里就被兽潮给包围了,虽说此次兽潮的魔兽等级大多为神兽级别,但数量极多愣是将他们牢牢地困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并且不断的对他们发起猛烈的进攻,魔灵军可谓伤亡惨重,甚至不少神阶都直接被踩踏致死。
而囚牢这边所剩下的都是魔灵军,他们又怎么会是暮云卿的对手,再加上暮云卿此刻还有伪装,他们所有留在驻地之人无不是死亡后都不知晓究竟是何人下的手。
暮云卿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人都解决掉后立刻冲去地下囚牢,由于没有钥匙打开石室大门暮云卿只能暴力拆门了,暮云卿召出逆鳞剑将三成的元气注入其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而后以破空之势迅速斩下,这拆门的力道可是很难把控的,一旦注入的元气过多以逆鳞剑的霸道剑气恐怕这整个中央囚牢都要被拆了到时候还会惊动那两个外出的神王,若是动作轻了又破不开那道该死的门,试了好几次终于在三成力道之时将那道极为坚固的大门打开,在暮云卿极为暴力的摧残下大门被震成了一堆粉末。
由于石室内蛇虫鼠蚁太多暮云卿根本无法靠近只能将元气隔空传至伏乐洲身上,而后弹出一道天青凰火将这些蛇虫鼠蚁烧的连渣都不剩,只是这燃烧过后的恶臭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暮云卿赶忙上前查探伏乐洲的情况,双脚损伤太过严重,也不知会否留下残疾,而后立刻封住他周身何处大穴“你忍着点,我要拔这两个铁钩了”。
“拔吧,我没那么矫情”伏乐洲气息微弱的说道,他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今日白天又挨了顿毒打。
暮云卿神色凝重,双手握紧两个铁钩往外用力一拔,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暮云卿一脸,暮云卿这略有洁癖之人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斩断锁住伏乐洲手脚的铁链后扶着他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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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等等,把这家伙也弄出来吧!”伏乐洲看向右边的一个牢房说道。
暮云卿将伏乐洲靠墙扶好让其坐下,既然伏乐洲开了口那人便是对他挺重要的,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一如刚刚的情况一般的暴力拆门,斩断铁链,这下可好,一米七几的暮云卿一手扶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一米八几的壮汉还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处,以防那两个神王突然带人杀回来。
暮云卿根本不敢做什么停留,夷犹局部铠化后的闪电靴外加星河铠化的速度加成,逃命一般的疾驰而出,纵然是见惯了暮云卿创造奇迹的伏乐洲都不由的惊艳了一把,带着两个伤患速度还能如此之快,若是只有她自己一人时真不知道那速度该是哪般。
暮云卿带着两个巨沉的男人落到一处沙丘之上“后妶出来”。
伏乐洲闻言一愣,当即便明白了,原本他还在奇怪暮云卿是怎么知晓他的去向的,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做事可不会这般的出如此大的疏漏,如今看来是那丫头遇到了暮云卿才将她带来的,否则就算是暮云卿有着通天的本事怕也是难寻到他。
躲的极为隐蔽的后妶听到暮云卿的声音后赶忙出来,在看到暮云卿左手边扶着的伏乐洲时眼睛瞬间就红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暮云卿强势打断“有话等确定能活下来时再说,现如今我无法再带你飞行,你需得靠自己离开此处,若是你能跟上就跟,跟不上就自己去到安全之处先行保命要紧”。
还未等到后妶回话暮云卿当即足下一点,元气罩将三人笼住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后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况且以她的速度是绝对没有办法跟上暮云卿的,因此为了不拖他们的后退后妶当即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伏乐洲也已经被救出,一切自然以伏乐洲的安全为第一位。
足足飞行了近百余里的距离,他们与兽潮的距离越来越快,暮云卿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尽数掩了下去“窗黎归位,星河解除铠化,庭照铠化”。
百里开外的距离太远了,东庭照和水窗黎不可能凭借着召唤回到暮云卿体内,因此暮云卿必须来此处将他们带走,借着兽潮强大的气息暮云卿使用东庭照铠化模式将速度提到最高的程度疯了般的往外跑,没了东庭照和水窗黎震慑的兽潮很快就会溃不成军,因此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囚牢处发生巨大的爆炸,那是在她离开前埋下的炸弹,为的就是兽潮散去后逼迫那两名神王回防囚牢重地无法去追击他们,显然这两名神王被突如其来的兽潮给打懵了,当感知到囚牢处的爆破后毫不犹豫的选择快速回防而不是思考这其中倒地发生了什么,当他们回防后看到一片狼藉的囚牢重地便知道自己中计了,可那时已经为时已晚,暮云卿带着伏乐洲与景知年早已不知去向。
暮云卿带着两人跑出来几百里的距离后力尽不支倒地陷入短暂的昏迷之中,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暮云卿都已经撑到了极限,所幸的是此处离囚牢重地甚远,就算他们有心追怕是也不知道方向,更何况暮云卿在逃离的过程中全程都是掩着气息的,因此根本就无从查起。
暮云卿此次的昏迷足足用了三天才清醒过来,醒来之际脸色还是白的吓人,暮云卿微动一下手指发现一阵剧痛,抬手一看原是手臂上扎了不少的医用银针,想来是为了帮助暮云卿恢复元气用的。
伏乐洲那因拔勾喷溅到暮云卿脸上的血液此刻也已经凝固了,脸上有一层血污的感觉甚是难受,暮云卿有些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坐好。
“你可终于醒了,感觉如何”伏乐洲轻声问道。
暮云卿皱眉扫视一眼周围,想来也是,他们俩是伤重的病患,又怎么能妄想他们带着她去别的地方,他们能在她昏睡的三天里活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暮云卿抬起手示意伏乐洲这是怎么回事,据她所知伏乐洲可并不会医术,这应当不是他的手笔。
伏乐洲看了眼不远处脸色虽差却还喘着气的景知年“那小子别看没什么用的样子,但一手医术可是出神入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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