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娇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牛皮绳
他伸手,示意我到他身边,他说:“过来。”
我没有上前,我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有些抖:
“我也是你手里的棋子吗”
云霁寒收了手,盯着我,刚张开嘴,我抢下话,说:“不要说!”
我上了榻,搂上他的脖子,勒得很紧,说实话,这一刻,我有了杀意,可是,我不能杀他。云霁寒是我在宫里的救命稻草,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掌握我性命的人,皇帝亦或是四皇子。云霁寒,是最好的靠山,是最好的选择。即使,他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我会努力,不叫自己成为一颗弃子。”
我默默地流泪,是伤心,是无奈。
云霁寒看不到我的眼泪,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说:“哥何时,说不要你了”
是吗只是还不到时候吧你的筹码还没长大,你还不想早早做出交易罢了。我,不会把命真的交给你,云霁寒,在你拿我做交易之前,我一定会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离开你,活成我自己!
离开东宫,我去了勤政殿,以皇帝的脾性,必定会对他一番思想教育,外加洗脑。果不其然,我到的时候,皇帝正和李叔夜在庭院里一边侍弄那只八哥,一边交谈着,离得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躲在月亮门后,远远地望向李叔夜,他还是那一袭月白长衫,谦卑恭敬,却又风度翩翩,与那夜里一身夜行衣的他判若两人。他修长的发被春风撩起,我仿佛闻到了淡淡地梅花香。
他瞥见了我,却恍若无事,继续和皇帝交谈。我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就想远远地看他,他变得成熟了许多,儒雅温润脸上挂着笑意,那丝忧愁被他藏进了心底,我看不到了。
皇帝居然封他为大理寺卿,皇帝真的觉得他能断案子
“翊儿……”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惊得赶紧缩回脑袋,回头一瞧,原来是四皇子。
我冲他“嘘”了声。
四皇子恍然大悟似的,问:“我带你进去”
我摇头,想起那日晚上李叔夜生冷的话,我真的不确定他还愿意见我。
四皇子似乎会意地笑了,进了庭院,我安静地离开,只消看一眼,就足够了。
他那张和韩子渊长得很像的脸,我在梦里梦过许多遍,有时候不止是他们二人的脸,连影子都重叠在一起,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李叔夜是李叔夜,韩子渊是韩子渊。即使现在韩子渊还活着,又如何他认不出我,我也无法向他解释。虚妄罢了
第40章 遇险,掩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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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心虚,从来都是云霁寒安排我的一切,他对我了如指掌。而我送给云霁寒的东西,他也没说过不喜欢,除了那次紫翡的事,没出过什么岔子啊!
“太子哥哥除了脾气怪了点,心眼小了点,没什么别的缺点。”我随便说了点,想把她打发了算了。
“真的吗”杨素衣问,“可我听四皇子说,太子殿下为了不叫妹妹受欺负,下令不许倾城公主踏进宝月宫一步!”
我回头瞅了眼春华,冲她挤了眼睛,还有这个事儿
春华点头。
我说云倾城怎么这么消停呢
“呵呵……”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这个四皇子倒是与我说过的。”杨素衣说,“是因为倾城公主给你的马做了手脚,害得妹妹在马球比赛时摔下马,太子殿下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我又回头看了春华,春华又点了点头。
云霁寒啊云霁寒,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都做了些什么
杨素衣死后,我便开始整理先皇后的遗物,除了画像和几幅山水画,还有一支玉笛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把玉笛放在阳光下,半透明的玉笛微微泛着青色的光,玉笛的上面雕着鸢尾花。
我把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笛子声音清脆悠远,一时忘了情,我吹了小半个时辰才放下。
“主子,您这首曲子是从哪里学来的奴婢没听过,但真的悦耳动听。”春华又开始夸了。
我没有回答,默默地摩挲着玉笛的纹路。
一旁给小九梳毛的青鸾突然道:“这首《雀歌》在坊间十分流行,是当年兰香坊的乐师陆机所创。”
“这曲子前半段欢快,后半段悲伤,仿佛能勾起人记忆里最大的快乐与伤痛,看来乐师陆机,是个厉害的人物。”秋实也加入了群聊。
青鸾道:“这首曲子,是为当年一位红极一时的女子所做,道尽了那女子可怜的一生。”
青鸾声音颤起来,她定是想到了黄雀儿的死,我心里虽然也觉得自己上一次死得是惨了点,但毕竟已经过去了,我岔开话题,说:“我的生母还真是个六艺俱佳的才女。”
“是啊!当年先皇后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呢。”春华说,“其实,主子您冰雪聪明,只要稍微用点功,这第一才女的名号哪能轮到倾城公主呢”
我把笛子放下,又到竹箱里翻找,里面还有一把折扇。折扇可是男人的东西,我好奇地把它摊开,扇子上半点墨迹都没有,道是奇怪。我把扇子放回去,又在箱子底,找到了一把剑。
笛子、扇子、剑,这不是风流侠客的标配吗
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剑穗与众不同,是蓝色的鸢尾花的玉饰。鸢尾花的花语有很多,但蓝色的鸢尾花花语很特别,既有着暗恋仰慕的花语含义,可以送给仰慕的女性,称赞其如蓝鸢尾一样优雅大方,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
这,是先皇后的喜好还是仰慕她的男人送的
先皇后,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这天傍晚,云霁寒来了,他瞧我乖巧地看书,似乎很满意。我指了指书桌上那一小摞书,说:“看看我的战果。”
云霁寒抚摸我散着的头发,说:“好好学,眼界宽了,才能瞧得长远,免得被骗。”
“唉!”我放下书本,坐起来,拍了拍云霁寒的肩膀说,“我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看得还不够远”
云霁寒抓过我的手,说:“不用谢哥。”
“呃……不就是想找个理由不叫我出宫吗”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抽回了手,把刚才看的书卷成了一个圆柱形当话筒,当起了记者,问:“太子殿下,请问,你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
我把话筒放到云霁寒下巴下,瞪着大眼睛,使劲眨。
“肉。”云霁寒想了想,答道。
我又问:“那你最讨厌什么颜色”
云霁寒皱了下眉,答:“白。”
“那你……”
云霁寒扒开话筒,盯着我说:“今天问题真多。”
我便把今日的事说给云霁寒听,云霁寒摇了摇头,捏了下我的脸,说:“不要说你是我妹妹。”
“所以我现在才要拜访你呀!恶补一下,免得哪天触你眉头,惹怒了你。”我为自己小小地辩解了一下。
云霁寒却说:“你的话,无妨。”
我努努嘴,心里又一阵感动,说了句:“你会把我惯坏的!”
云霁寒笑:“我乐意!”
“翊儿……”云霁寒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他问:“你想出宫吗”
我身子往后倾了下,这男人,又有什么阴谋阳谋。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我努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就不是做梦。
“你想出宫吗”
“想!”我高举双手。
云霁寒笑,把我两只胳膊放下来,说:“你是猴子吗”
我连连点头,说:“只要能出宫,让我装什么都行!”我搂上云霁寒的胳膊,指着窗外说:“如果我是那朵云,多好!”
云霁寒扒拉一下我的脑袋,说:“有雷!”
“那我就做一条小河。”
“有堤!”
“那我做一只蝴蝶。”
“蝴蝶飞不过大海。”云霁寒见我撇嘴不高兴,说:“患得患失,愚者所为,我不在,你要自己学。”
“听着像永别,不许你这么说。”我靠在云霁寒肩上。
“你还会担心我”
“你是我三哥。”我埋首在他怀里,久久不语,任他一下下抚着我的发。
提到死,我有些惧怕,如果云霁寒出了意外,承国这一仗输了,我,不就要被和亲了吗嫁给戎国那个老得掉渣儿的皇帝,光想想想鸡皮疙瘩都下来了。
是夜,我拿着那把无字折扇,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信息。我拿起它在火前照了照,没反应,又把它丢到水盆里,被浸湿后,也没显出字来。看来是需要什么特别的药水了。
解不开迷题,也睡不着,便又偷偷迷晕了众人,穿上夜行衣,偷偷溜进凤仪宫,希望还能得到点意外收获。
我点了个火折子,在殿里摸索着,这里虽然破败,但还算整齐,我摆弄了几个花瓶,发现都不是机关,又拧了几处烛台,也没有动静,怎么和里看得不一样我心里腹诽,翻进了书房,里面的书籍一排排整齐地码着,我随手翻了几本,也没发觉有什么密信之类的。看来先皇后死后,有人来处理过这里。桌案上摆放的笔墨纸砚没有被收走,其余的就是一本叫《静山杂记》的书,这本书我也读过,是承国的一个家的作品集,我随手翻了两页,发现这书上的有一些字被圈起来了,又翻了几页,果然也有被圈出来的字。
我心里有个大胆地猜测,这该不会是密码本吧
我回头又翻了翻书架上的书本,确认没什么机关了,便把那本《静山杂记》揣进怀里,准备离开。
“咯吱……”
门突然被推开,我吓得赶紧躲进屏风后面,一个黑影走了进来,也是一身夜行衣,他进来后,没有像我一样翻翻找找,而是立在墙边,好似在盯着什么。我想起,那面墙上好像是挂着一副山水画,莫不是这画有玄机
那人转过身,突然说:“出来吧!”
这声音……
我刚才一直在闭气,他居然还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从前我竟不知,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我的师父,李叔夜。
我从屏风后走走到门口,火折子刚才被我吹灭了,我借着月光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站在他的对立面,可以把他看得更清楚,这时候的李叔夜,阴冷、神秘、还有一丝残忍。
“我没教过你武功。”李叔夜一针见血。
我反问:“装鬼吓唬八公主的,是你”
李叔夜缓缓地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儒雅的脸,却把手里的剑指向了我,说:“你来这做什么”
我反问他:“你呢”
我把视线落在身后的那幅画上:冬雪寒梅,我问他:“你与先皇后什么关系”
李叔夜微微勾了勾唇角,他放下了手里的剑,说:“想不到你我多年不见,却是这般情态下重逢。”
“师父……”我握紧了拳头,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李叔夜一步步朝我逼近,说:“翊儿,我自然是回来帮你的!”
“帮我”我身后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门缝,只要他攻击我,我便可以第一时间逃出去。
李叔夜说:“云霁寒不可靠,他不过是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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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婚,被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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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夜安全了,宫里也没传出有刺客的消息,看来昨日那几个人可能也逃了,只是他们的身份难以捉摸,仅凭那一角红衣,不能武断地就说是林智周和他紫枫林的人。可万一若是他呢是他自己的买卖还是云霁寒的授意不,云霁寒不需做得这么麻烦。那林智周,他一个做黑市的,要魔教圣女的令牌干嘛
事情是要一件件想的,问题是要一个个解决的,我抽丝破茧,待触碰到核心问题的时候,那些如丝麻般错乱的线索,终究可以整理有序。
日子过得很快,我还剩半箱书时,云霁寒大婚到了,这一天,整个宫里热闹非凡,我自然也被云霁寒特许可以出宝月宫。
“六皇姐!”我一脚才跨出门槛,就听见八公主、九公主的齐声欢呼,真的是欢呼,她们俩直接扑向了我。
“这么热情”我被春华扶着,不然就被扑倒了。
八公主冲我痴痴地笑:“六皇姐,你总算是出宫了!”
“是呀是呀!我都快发霉了!”我摸了摸两个丫头的脑袋,和她们一同下了台阶。
“六皇姐,你这些天不来锦绣宫玩儿,你不知道,我们被母妃逼着背了好长的女则女训,你瞧,我头都大了!”八公主一见我就开始抱怨起来。
九公主立刻拆她的台,说:“还不是因为你总想着吃!你背不会,我也要跟着挨罚。”
两个小家伙一人拽着我一只胳膊,你一言我一语,鸡毛蒜皮儿的小事也能吵起来,我见怪不怪,带着她们一起往东宫走。
“呦!这不是病秧子吗”才进长春园,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嘲讽,我转了转头,见云倾城在一群官家小姐的簇拥下也朝着我们这条路而来,这话正是她说的,可这话,是说我吗我病了
云倾城施施然走到我们身边,说:“你们瞧!这位,就是我那位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皇妹,珍月公主。”
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我心道:云霁寒又谎称我身体不适可恶,竟被云倾城这丫头抓住这点,给埋汰了!
“哈珍月公主不是凤命吗看这副身子骨儿……啧啧!”一群姑娘里,不知哪个在后面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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