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暗卫的撩夫日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边的老猫
杨州富饶,朝中大臣早有所闻,一看到刺史之位空缺,各方都想着法子去争那个位子。齐暄帝不动声色地看着,等大臣们闹得不可开交,才宣布由萧墨言出任。朝臣哗然,却一时选不出其他人选顶替萧墨言。
吴莎知道萧墨言要来江东的消息,已经是二月了。整个正月她都没有出门,连正月十五黄冲得了一个儿子的事她也是二月才知晓。两相一比,还是黄冲得了儿子的事大一点,她马上偷偷准备了一份贺礼送了过去,罗依家添子的时候她可没送。
黄冲发现自己房里忽然多了一包东西,见里头放着一套看着极普通却又沉手的小孩戴的金器,也是哭笑不得。除此之外,包袱里还有一本手抄的《育儿小扎》,是吴莎从杨管家养孩子那儿得出的经验,加上前世的回忆所写下的育儿指导书,黄冲看了一遍又抄了一遍,还换了几个字,才依依不舍地把原版烧了。
金饰太沉,刚出生的孩子还不能戴,吴莎本也没打算让黄冲给孩子带,就是送个意思。黄冲将它放在了自己的书房,等他儿子将来大了再给他。
黄冲的儿子一出生就有了一个大名,叫黄朝元,小名毛毛。这孩子生得挺会挑时候,没有在正月需要严氏出面待客的时候出生,而是挑在了元宵节。他对这个知礼的儿子很是喜欢,趁着正月有空,就在产房帮着抱孩子陪严氏,言语间不停地夸这孩子乖巧懂事。
自己生的孩子,严氏本就觉得他哪哪都好,倒让来探望的罗依有点听不下去。偏除了她外,家里其他人也这么觉得。东方氏过年的时候也见过记在她名下的孩子,当时也不见她说什么,现在见了黄冲的孩子,连她也一个劲地夸这孩子乖。
对东方氏来说,黄冲这个罗依的义弟家的孩子,远比罗依家小妾生下的孩子来的要紧。娘亲才是出嫁女的依靠,尤其是一个无所出的出嫁女。平时东方氏常陪严母来前面黄宅看孩子,严母一个人不好意思过来,现在有了东方氏这个黄冲家的亲戚陪着,她才时不时地跟过来。一想前些年她还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现在却连外孙都抱上了,女婿又这般孝顺,她心中郁结尽散,人也更加精神,瞧着甚至比以前年轻了好多岁。
“快看,毛毛又吐泡泡了。”严氏稀罕地看着孩子说。
“是呀。”东方氏附和。
家里有孩子出生这样的事,她以前都不敢想,哪怕黄冲和罗依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她心里已经把诚恳又命运坎坷的黄冲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了。两人又许久没有亲近过新生的孩子,罗依家的孩子,她都不常带出来,毛大娘也不放心让她带出来。
黄冲也在边上喜滋滋地看着,目光却不由在东方氏脸上停留了一下。他当初就觉得东方氏长得有点眼熟,开始是以为长得像罗依,直到那日在黄馐楼见了吴莎后,他才反应过来。东方氏长得有几分像吴莎,他这几天越看觉得越像,甚至觉得罗依和吴莎在长相上也有一点相近,只是一个柔婉一个爽直,他以前没有多想。
这个发现让他想到了许多事,他又很快把这些念头按下,这些事他该知道的时候才能知道,不该他知道便彻底地当没有这回事。
二月时分,江南已经有了暖意,知道江南地多产,又有许多被占了的地将被发卖,北方又来了不少大户想来买地,也有一些零散的农户远离家乡来南方定居。大齐赋税低,一般只要交半成的田税,但各地官员要加收一些其他的税,合起来约要交二成税。
北方的地哪怕不能种两季稻,交完税后靠田地的产出也能保证温饱,当然这是在家里有自己的田地的前提下,若是佃别人家的地交完租后就没剩下多少了。郡王府的田地租子定的是三成,王府里人口少,田里的产出加上郡王的俸禄,府里的人也够吃,但想要多的结余也是有限的,除非是把田都收回来雇佣长工或是买人回来自己种。
钱塘其他大户的田地都是收四成租子,也有那心黑的直接收六成租子,这也有人种。像郡王府这样的只收三成的真的很少,就这样马家村的人当初还来闹,吴莎才会让杨管家趁机耍耍威风。像京中皇亲的庄子,所收的租子也是三成,这也有彰显皇家仁厚的意思,不过皇庄佃给农户的田地很少,大部分还是自己种着。这就需要有人来管理,郡王府可没有这样的人手,只能吃点亏租出去。
吴莎先前用府里的银钱买了一条街收租子,也是想给府里添点进项。说是添进项,目前她还没有收回成本,她这位郡王妃又不是一个节俭的,使得府里的存银一直不多。这也就打消了郡王府可能囤兵的嫌疑,就这点钱,也就养个十个人手,十个
第152章 她怎么会在钱塘
遭逢变故近二十年,东方氏也曾盼着有一天能与子女再相逢,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又不敢相信。这几天她都睡不好,非得找到事做才能静下心来,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她的女儿回来了,她的女儿真的回来了。抱着罗依在怀里,东方氏也是涕泗横流,若不是罗依压着声音哭泣的样子影响了她,也许她会放声大哭一场。
“依依,你怎么会来钱塘,怎么会姓黄”良久后,两人冷静下来,东方氏才问出了这些天她一直想不通的事。
“母亲,你离开后不久,我就被一户人家挑中,进府当了丫头。后来因为我救下了府里的少爷,就是黄冲,我就成了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可惜夫人命薄,早早就去了,后来的继夫人是个面善心恶的。少爷在府里呆不下去了,老爷也不管,我就和少爷逃了出来,之后我们就以姐弟相称,少爷也改了姓氏,从先夫人姓。
继夫人家势显赫,这些年我们都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在人前太张扬。好在前些年,继夫人家遇事败落了,少爷才开始用先夫人偷偷给他藏着的财产做起了生意,还有了现在的局面。只是继夫人一家犯了大案子,就连老爷和她后来的几个孩子都问罪斩首了,少爷也就没有恢复自己的姓氏,继续以现在的身份行商,也不敢让世人知道他的来历。
我与少爷以姐弟相称,生活良久,若是让外人知道我们并不血脉相通的姐弟,恐会惹来闲话。且我还是逃奴的身份,要是让少爷的对头知道了,怕有麻烦。不能和母亲相认实属无奈,还请母亲莫要怪罪。”
“不会,你好好活着就足够了。现在你也已经嫁人成了毛家妇,其余的都不重要。”
“谢母亲体谅。”
“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哪天带过来给我瞧瞧。”东方氏兴致勃勃地说。
罗依尴尬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孩子不是我生的,是我买来的妾生的。我跟少爷逃亡的路上受过伤,已经不能生育了。”
东方氏一听,眼睛便又红了,一想到女儿在外面吃过的苦,她的心里就难受得紧。
“母亲也不用难过,我们能活着就是福气。孩子不是亲生的也没什么,他还是得叫我母亲。”
“是,是母亲糊涂了。”东方氏叹道,又问了罗依许多事,后来还问起了她的父兄。
“我曾托人打听过,都不在了。”罗依小声说道,生怕又惹东方氏难过。
东方氏的确是脸白了白,良久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猜到了。我曾梦到你的父亲拉着你的两个哥哥在一条长长的路上走……”
她在梦中曾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到,醒来时她怅然若失,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可是想到梦中只有三个人并没有罗依,她才忍了下来。不管她的孩子现在在哪儿,她总想着不能扔她一个人在世上。
“我也曾做过同样的梦,那时我还很小……”罗依不由说,因为太小了,并不知道这梦意味着什么,甚至连做过这梦的事也给忘了。原来父兄是来跟她告别的,她抿唇暗叹。
“改天要是方便,咱们去庙里烧个香,也给你父兄做场法事。”
罗依点了点头,说:“是,城外有个清风观,听说就极好。我查到父兄下落后,也曾托人去寺庙给父兄做过法事,只是我没记得父兄的生辰八字,也不知能不能灵验。”
“你有心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天,听到外面说严氏到了,才出了屋外一同用饭。
关于方姨的来历,黄冲也跟严氏略提了几句,说的就是他受家中长辈厌弃,不得不在外面隐姓埋名生活,而方姨是当初救助过他们的人。严父也是被家里断绝关系赶出来的庶子,严怀玉曾不清楚以前的事,但从严母对严家连提也不愿提的态度上,看出当初父亲与家里闹得很僵。她猜想黄冲对他的老家也许也怀着这样的情绪。
她没有多问,既然他都改姓了黄,她就是黄严氏,她的儿子就是黄家的孩子,若真有那家人欺上门的时候,她会站在黄冲身边一同应对。
过了腊月十五,在钱塘镇上的外乡人总算是少了,郡王府虽然依旧紧闭着大门,但吴莎想出门的时候也用不着避忌。
这日天好,她带着几个三妮和安贵、忠富出门买东西。马车到了街口,一行人下了车,慢慢在街上逛着。钱塘的街道也就过年前热闹一些,卖山货的、卖自家做的竹器的、卖鸡鸭的,到处都有。吴莎逛过去时,还看到有人在卖两只还活着的獐子,她马上买了下来让忠富拿着。
忠富拎着獐子,半是好奇半是嫌弃,想他也是作为玉树临风的谦谦少年培养的,现在拎着猎物,说不定等会手上还会添一笼鸡呀几条鱼呀,这像什么样子,太有损他的形象。可谁让他现在只是府里的小厮呢,主母让他拿,他也只能拿着。
如他所想,没一会儿,他还真的多了一笼鸡一串鱼,后头还牵着两头羊,一手还提着最先买的两只獐子,后来吴莎还买了一筐山核桃,这东西她之前可没见人卖过,估计山里人知道这能吃,却不知道还能卖。见吴莎一买就是一筐,还不还价,卖山核桃的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见忠富实在拿不下了,吴莎就让他先回去,又和跟着她逛农产品摊的三妮和安贵说:“你们小姑娘去逛自己喜欢的摊子的,不用跟着我。”
“可是郡……”
三妮正想说什么,就被吴莎一个眼神拦了下来。在外面,吴莎不想别人知道她郡王妃的身份,也不想三妮用这样的称呼,只让三妮叫她“夫人”。
“你可想好,我们可不是时时都能出门的。”吴莎挑眉警告道。
三妮知道吴莎常一个人出门,又会一点功夫,遇不到什么危险。这次出来逛带上他们,也是看他们许久没出门,带他们出来散散心。三妮其实还真有东西想买,听她这样说了,她就跟安贵对看了一眼,见安贵冲她点头,她才答应了下来。双方约好了过一会儿去黄馐楼见后,就开始分开行动。
安贵知道吴莎的身手,一点也不担忧她的安危,就算知道有小偷盯上了吴莎,她也没有提醒一句。吴莎还真用不着她提醒,她正想活动一下,松一下筋骨。可惜钱塘的小偷,连让她松筋骨的本事都没有,她故意把他往巷子里引,谁知他跟着跟着还跟丢了,害得吴莎白在巷子里呆了一会儿。
等她兴致缺缺地到了黄馐楼,看到罗依陪着一个老妇人刚从楼里出来,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走了。吴莎看了几眼,本也没有多想,还是进了餐馆后,黄冲亲自来给她送水,她才知道老妇人是谁。
“你是说刚刚陪罗依从楼里出去的是罗依的亲娘”
“是。”
“她怎么会在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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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都是单传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毛大郎紧张地问。
罗依是背对着毛大郎躺着,她后背一僵,心下答道,欺负她的人多了,她在楼里的时候遇到过不少难缠的客人,可那又怎么样呢,为了生活不还得忍下来吗,就像她现在不得不忍下她婆婆一样。她也知道这些事与毛大郎说了也没有用,她不好对着他抱怨,也不能对着他抱怨。
“没人欺负我。”
“那为什么哭了”毛大郎不解地问道。
他是最怕女人抹眼泪的,他老娘以前就老爱哭,哭起来还总说自己命运。毛大郎小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听他娘亲哭得多了,也开始这样觉得,便生出了得变强不让自己和娘受欺负的念头,这才有了他的现在。
罗依想了想,抽泣了几下,小声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我是不能生的……我以前也没有怀上。”
毛大郎一听,马上拉过她环着她的腰,安慰道:“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现在有了大强,你还愁什么”
“你不想给大强添几个兄弟”
“哪来的兄弟”毛大郎问,马上意会过来,不在意地说:“我就是家中独子,也没有兄弟,我爹也是,大强也用不着。”
“要是将来没人帮着他怎么办”
“我异姓兄弟多,他们也都有了儿子。”
“可是,娘那儿……”罗依还想再跟他提一句,谁知这人抱着她开始不安份起来,她也不好相拒,就趁他心思在她身上的时候,说:“娘那儿还得你去说,她只听你这个儿子的话。”
“嗯。”毛大郎胡乱应道,哪里顾得上许多。
事后他倒是想反悔,他挺怕跟毛大娘说话,就怕没几句她就哭了。但一想到罗依在夜里也哭了,他就觉得自己得狠下心肠来。上次罗依劝他纳妾,是出搬出了毛大娘他才答应的,下一次可不能再如此了。他有一个孩子就够了,光是这一个夜里一哭就吵得他不能安睡,要是多来几个他哪受得了。
不久后,在毛大娘提出将来再添丁时,毛大郎当即就把这事给否了。毛大娘马上掩着面说对不起毛家的祖宗,还呜呜哭了起来,这哭法跟罗依比起来可差远了。
“咱毛家近五代都是单传,再上头就不知道了,家里人也没有提过。要是祖宗真要怪,怕是只能怪他自己。”毛大郎不以为然地说。
“呸呸呸,快过年了,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呢,也没个忌讳。”毛大娘怪责道,又打量了他一眼。
说实话,毛大郎怕当娘的哭,当娘的却怕儿子厌弃将来老无所依。她不是不知道儿子在外面的勾当,那是只有狠人才做得出来的,他的心肠那么硬,难保有一天,他不会对自己亲娘硬下了心肠。毛大郎虽是个孝顺孩子,但是脾气上来的时候,说话总会大声一点,毛大娘以前就被他吼过,让她别多管别多问。
不管就不管吧,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毛大娘之后就不敢再跟毛大郎提这事,却一直跟罗依说,想让罗依帮着去劝劝,或者直接把人买回来,却都被罗依挡了回去。毛大娘也偷偷发了脾气,给罗依脸色看,罗依却像没有发觉一般,她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不这样又能如何,她也不敢真的跟罗依闹起来,黄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不能把这样好的媳妇气跑了。
罗依对毛大娘的小动作根本没放在心上,她让金嫂留心看着毛大娘,只别闹得太过了就随她去,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好好孝顺自己亲娘上。
黄冲在东方氏住到小院后第七天从外地回了钱塘,严氏快要生产了,他得在她生产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不然就是严氏不说什么,吴莎估计也会有话说。
一回了府,严氏就跟他说了东方氏的事,黄冲一听罗依叫她“方姨”,两人以前又是认识的,马上就想到这人是谁。他点头表示知道,当晚也没有去小院认人。第二天,他吃过早饭就去忙铺子里的事,严氏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年底本来就是生意场上最忙的时候,她头一年当家,又怀着身孕,准备各家的年礼忙得一团乱,好在罗依时不时会来帮她一把,才让她轻省些。
黄冲说是去忙铺子里的事,其实是去找罗依。到了毛家,食铺早餐时间最忙那一阵子刚过去,毛大郎和两个伙计正在收拾,黄冲没看到罗依在铺子里忙,还略有些意外。
“姐夫。”黄冲打了个招呼。
毛大郎正好也看到了他,把手中的活交给了伙计,上来眼他略聊了几句。毛大郎与黄冲挺聊得来,主要是黄冲就没有聊不来的人,等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想起问黄冲怎么有空过来。
“家里来了一个远房的亲戚,以前挺照顾我姐的,我就想带我姐过去见一见。”
“行,横坚铺子里有我们呢,就让她去吧。”毛大郎说着,就掀起隔着内院的布帘朝里面喊了一声,“家里的,小舅子来了,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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