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

    沃琳沉默，片刻后，道:“实在不行，就把他交给你们科的男特护，人生还很长，我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他，我和他，终究要有各自的生活。”

    “你说的是真心话”韩霆弯腰，和沃琳平视，认真地盯着沃琳的双眼。

    “我不是圣人，虽然于心不忍，可我不能为了他，把你搭进去，”沃琳叹气，“他




第0514章【打下手】 过各自的生活
    “本来我十一月底进修结束，夏教授要求我延长到明年二月底。”韩霆说着话，指了指沃琳身后的电饭锅。

    沃琳转身，看丸子已经浮起在水面，她把醪糟倒进锅里，搅拌均匀，然后关电，用勺子往小碗里舀了一点汤给韩霆尝“看看还要不要放糖”

    韩霆尝过，点头“再放点吧，味道太淡。”

    “哦，”沃琳往锅里放了几粒冰糖，算起了时间，“二月底，那岂不是快过完年了”

    “可不是吗”韩霆委屈扒拉地求沃琳，“大过年的，你男朋友还要值班，又是在异乡，到时候你去陪我好不好，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惨的。”

    沃琳把韩霆扒拉到一边“别在我这里卖惨，当初你追我的时候，秀才可是帮了忙的，现在你照顾秀才，难道不应当吗，还是说，你要过河拆桥”

    韩霆嘿嘿笑“这个你也知道呀，你到底是真迷糊，还是假装糊涂”

    “秀才虽然不说，但我有脑子，会思考。”沃琳搅拌锅里的醪糟丸子。

    她又舀了一点汤递给韩霆“秀才的冰箱那么丁点空间，却要揽下装那么多药材的事，还有，除了我，秀才从不主动联系别人，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要买个手机，为了什么”

    “为了我和你联系方便呗！”韩霆耷拉下脸，嘟囔，“所以我才留下来照顾他呀，我给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多把爱心往我身上多放点，别只顾别人，我嫉妒！”

    沃琳哭笑不得“有多嫉妒，我还没有把爱心放在你身上呀，那这醪糟丸子是做给谁的”

    “当然是做给我的，”韩霆又高兴起来，“咱们一起吃！”

    沃琳摇头“还是你自己吃吧。”

    她不太喜欢吃甜食，这醪糟丸子又是另加了糖的，她更加不想吃。

    “我吃着还是有点淡，你吃着就刚刚好。”韩霆舀了小半碗醪糟丸子给沃琳尝。

    和沃琳在一起吃饭这么久，对于沃琳的口味，他自信已经都了解。

    沃琳试着尝了一小口，虽然有点过甜，不过还是可以接受，也就陪着韩霆吃了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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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5章 打下手 连轴转
    秀才出院后，韩霆就赶回g医院，夏教授放话，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二月底，韩霆都必须老老实实跟着他学习，不管发生多大事，不管用任何借口，他都不再放韩霆回来。

    虽然听起来无情，其实这是夏教授对韩霆的看重，也是夏教授和姚副院长友谊的见证。

    一想到要有三个多月时间见不到沃琳，韩霆心里就是一阵哀嚎。

    “沃琳，你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我。”韩霆在电话里说得可怜巴巴的。

    “我也想去看你呀，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沃琳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白天跟进磁共振调试，晚上给职工上计算机应用课，为了尽早让所有职工接受计算机应用培训，周末时间科教科也给排了计算机课程，沃琳忙得是连轴转。

    医院一千多个职工，登记在学员册上的有近八百个名字，沃琳和高阳两个人开培训课，每个班二十五个学员，每周每人各培训一个班，一个月也才培训两百个学员。

    八百个学员呀，得要四个月才能结束培训，韩霆进修回来，沃琳的培训班还没结束呢，何况中间还夹着个春节，培训时间更要推后。

    韩霆听得心疼“不是有大学生给你们做副手吗，干嘛不让学生代课，你也能轻松点，人家那两个副手，本来就是学计算机专业的，上起课来，说不定比你这个半路出家的要强。”

    沃琳苦笑“我不是没这么想过，也试过让学生代课，可小姑娘脸皮薄，第一堂课就被前辈们给逗哭了，哪怕前辈们当场给她道了歉，她也再不肯来了。”

    “谁这么没有眼光，挑这种小气吧啦的学生做副手，”韩霆抱怨过后，再出主意，“高阳那个副手呢，你也可以借来用一下嘛，总不至于两个学生都一个德性吧”

    这下沃琳更是无奈“那两个学生是一对，小姑娘不来了，男生跟着也不来了，现在就我和高阳两个人忙活，秀才周末能替我们上会儿课，不过每次坚持不了多久。”

    韩霆着急“那就赶紧再找副手呀，我就不信没有那种大气的学生。”

    再这么累下去，自己兢兢业业监督丫头按时喝药丫头才养好了那么一点点的身体，被打回原形还是好的，要是给累垮了，谁负责也没用，受罪的是丫头自己。

    “你别急，”沃琳安慰韩霆，“李磊去学校挑人了，就他那德性，挑的人不会怂了，否则人还没到咱们医院，就被他吓回去了。

    “怎么会让他去挑人，这不应该是科教科或是人事科的事吗”韩霆直觉这里面有猫腻。

    沃琳告诉韩霆原因“据曾依依说，李磊的妈妈这段时间在闹腾李磊，非要李磊把沈老师接回来，李磊为了躲避他妈，自请轮科到科教科，凡是科教科有外勤任务，他都自愿请缨，哪怕是自己掏腰包出差旅费，他也在所不惜，就是不想他妈找到他。”

    “哇，这小子现在过得这么惨！”韩霆同情李磊三秒钟。

    继而嘱咐沃琳，“你可不要太犯傻，身体是自个儿的，累坏了，再亲的人也代替不了你，最多只能做到心疼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不要怕人听见，不丢人，不准再蒙在被子里哭，出了事不可能每次都凑巧有人能救你。”

    “知道了。”想起上次差点自己把自己闷死，沃琳也是心有余悸。

    心里承认，嘴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感觉你比我哥还啰嗦。”

    韩霆的心里立即敲响了警钟“我不是你哥，我是站在医生和男朋友的角度替你着想。”

    以前他哥哥妹妹的玩笑开多了，差点被沃琳彻底拒绝，好不容易沃琳接受他，他可不想再被沃琳当哥哥敬着，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第0516章 打下手 磁共振安装进程迟滞
    李磊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给计算机室找的大学生副手很快到位。

    而且，十月份开始，有意来z医院实习的大学生，已陆续有人或电话咨询，或直接来医院报名，李磊请示过科教科的领导后，告诉那几个副手，如果干得好，可以不用参加实习生录取考试，直接进入实习期。

    有这种好事，那几个大学生自然干起活来热情满满，可以说是抢着干活，沃琳和高阳上课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几个大学生全包圆了，沃琳和高阳只要走上讲台开讲就行。

    课程结束后的扫尾工作，也不需要沃琳和高阳操心，讲完后只管甩手走人。

    十月底，按照合同，磁共振应该安装调试完毕。

    可是因为空气过于潮湿，以及医院电路时不时毫无预警地突然断电，还有其他某些不能确定的原因，造成磁共振调试进程迟滞，部件也时有损坏，调试进程不得不一再拖后。

    “孙工，你估计机器调试还要多久”曹亮有些着急，他想回原来的工作岗位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原本打算一个月后回原来工作岗位的他，现在还在磁共振蹉跎。

    原来的工作岗位虽然忙碌，而且周末还要值班，可是挣的也多呀。

    孩子小，抵抗力差，时不时闹个毛病，还有奶粉钱，衣服，尿不湿，各种辅食，以及带孩子出去玩的钱，每个月下来花销可不小，他感觉腰包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这可说不好，”孙尹颀不敢打包票，“顺利的话，十一月你们就能营业，要是还像之前那样磕磕绊绊，说不定春节我都回不了家。”

    后面这句话，带了玩笑的性质，机器安装再不顺利，医院也不可能扣留他不准回家过年。

    曹亮却笑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孙尹颀的调侃，只是皱着眉头想心事。

    机房突然黑下来，曹亮怒吼“还有完没完”

    说完，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大步跑出了机房。

    很明显，这又是毫无预警地断电。

    沃琳和孙尹颀也打开各自的手电，沃琳在前，孙尹颀在后，两人往磁共振大门外走。

    “沃工，小心，那边有个钉子。”孙尹颀不时提醒沃琳注意脚下。

    “谢谢孙工，你不说我还真没看见。”沃琳赶紧绕开。

    孙尹颀人长得五大三粗，心却特别细，而且非常热心，经常提醒沃琳和曹亮注意不到的地方，不管是工作上，还是平时生活上的细节。

    有了几次停电教训的曹亮和沃琳，都各自备了一个手电筒带在身上，而见识过各种装机过程中突发状况的孙尹颀，钥匙串上常年挂着个迷你手电，永远是有备无患。

    刚出磁共振大门没多久，沃琳的传呼机就响了，是物资设备科的电话发来的信息，告诉她配电房要改线路，加大承载功率，让她暂时先不要将磁共振开机，什么时候开机听通知。

    “这次停电有通知，怪我没看到。”沃琳自责，把传呼机给孙尹颀看。

    孙尹颀看了眼来信息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安慰沃琳“这不能怪你，要不是因为停电咱们出来了，你照样收不到信息。”

    恰巧这时候曹亮跑了回来，嘴里骂骂咧咧“猪脑子，就不能走几步路过来告诉一声。”

    沃琳问他“怎么了”

    “在配电房碰到龚师傅，非要说他通知了你停电的事，”曹亮气嘟嘟道，“他来磁共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磁共振机房没有讯号。”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我们主任，打报告申请安装座机。”说完，急匆匆又跑没影了。



第0517章 打下手 无法分身
    鉴于上次李院长直接压下来六台大功率大容量除湿机的教训，梁主任对于磁共振机房的需求变得热情了很多，时不时亲自来磁共振问孙尹颀有什么需要。

    所以这次曹亮一说申请座机，梁主任立即打报告，裴科长也特事特办，梁主任上午才打的报告，下午刚一上班，电信局的人就来给磁共振安装座机了。

    “师傅，您这电话能不能打外线呀”通话测试时，孙尹颀和安装师傅闲侃。

    “这我可不知道，要不您试试”安装师傅学孙尹颀用京腔说话。

    带着浓浓本地口音的京腔普通话，听起来特别滑稽，安装师傅说完，先被他自己给逗乐了。

    孙尹颀还真拿起电话打外线，结果没通。

    科室之间的内线电话有总机转，不产生电话费，外线电话没有院长特批，是不给安装的，主要是为了控制电话费。

    沃琳玩笑“孙工，就您这性格，和谁都说得来，您肯定到了哪儿都不会寂寞。”

    在曹亮这儿碰了几次钉子了，都没见孙尹颀记仇，孙尹颀依然愿意提醒曹亮各种细节。

    “嗨，形式比人强，这人呀，都是逼出来的，”孙尹颀又开始了侃侃而谈，“我也不是生来就这样，第一次单独出差时，人生地不熟，没把我给憋死，后来，我学会了自言自语，可总觉着自己一个人说话像个神经病，再后来，我就找人说话，发现挺好玩，就越来越能说。”

    “不行，我还得试试你们这新电话，”孙尹颀手痒，“我打到配电房去问问，线路改装啥时候能完，我得赶紧完事了回家呀，我儿子一个多月没见我，该不认识我了。”

    向沃琳问清楚总机的电话，孙尹颀真就把电话打到配电房去了。

    配电房的人告诉他，线路改装上午就弄好了。

    挂掉电话，孙尹颀哈哈大笑“这电话装的可真及时，要不咱们还得傻等。”

    沃琳跑出磁共振，拿着传呼机在空中晃悠了半天，也没有收到一个信息，看来上午龚师傅通知她停电，这种事只是昙花一现，以前这种事都靠自己，以后类似的事还得靠自己。

    这次配电房改线路之后，再没有出现无故突然停电的事，虽然磁共振还时不时出点故障，但比起总是突然断电出的故障，都是小故障，磁共振调试进程相对快了很多。

    可能是急着回家的原因，孙尹颀也不再遵守一天上五天班的原则，不止周末加班，吃过晚饭后也会加一会儿班。

    曹亮有时周末会帮同事代班，不代班时就带孩子出去玩，晚上也在家里带孩子，孙尹颀加班时，就只有沃琳做助手了。

    曾经信誓旦旦要跟着学安装机器的孙老板，这一个多月来，也就刚开始那几天来的勤快，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再鲜少露面。

    沃琳一个人不能劈成两个人用，给职工上计算机应用培训课的事，她便无法兼顾。

    好在计算机室有那几个大学生在，秀才也能勉为其难亲自上课，多半时间由学生讲课，他在旁边适时补充，课程结束后的结业考试，几个学生完全可以自己操作。



第0518章 打下手 再不走,我都长霉了
    没白没夜的加班调试机器，十一月底，磁共振总算安装调试完毕，试营业时一切顺利。

    “我的个妈呀，总算能回家了，”孙尹颀夸张地大口吸气呼气，“再不走，我都长霉了。”

    秋高气爽这个词，对今年的本地人来说，只是书本上的描述，真正的体会是，洗过的衣服，永远不知什么时候能自然干，想要干，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烘干，要么穿在身上暖干。

    孙尹颀来z市的时候是秋天，他穿着短袖，原定一个月可安装调试完毕的磁共振，硬是生生多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此时已经是冬天，不适应本地湿冷天气的他，已穿上了羽绒服。

    无论是秋天还是冬天，孙尹颀的感受只有一个，潮湿，无穷无尽的雨天，偶尔出个太阳，还没来得及感受太阳的温暖，雨水已经当头浇了下来。

    沃琳转告裴科长的安排“孙工，您辛苦了，为了表示对您的答谢，医院安排我和曹亮陪您在周围的景区逛一逛，您想去哪里，不用客气，裴科也好给您安排车。”

    “我还真不是客气，”孙尹颀回绝，“这周围的景区我都已经逛了个遍，我敢打包票，别看我在这里只呆了两个多月，我去过的地方，比大多在本地呆了几年的人去的地方都多。”

    沃琳承认“确实，我来z市一年半了，去过的景区数起来一只手都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