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痛随笔

    妈妈从不允许她擅自在外面吃饭，每天早上妈妈起很早给她做早饭，中饭也同时做好，她回家只要热一下就行。

    至于晚饭，妈妈怕放的时间太长会坏掉，不会提前给她做，宁肯给她雇家教做难吃的饭，也不准她在外面吃。

    妈妈下班后给她带的吃的，一般都是水果，每天换个花样，洗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让她出毛病，影响她将来的艺术之路。

    “算了，还是看到你家的菜再说吧。”反正两人谁都做不了主。

    到了白雅婷住的地方，沃琳没敢把自行车放在楼下，丢了可是要赔的，她硬是把自行车扛上楼，放在白雅婷家的阳台，车子下面还垫了报纸，怕白雅婷的妈妈回来嫌弃。

    白雅婷进门就把她自己撂在沙发上，小姑娘被束缚惯了，就是爸妈不在家，她也没心思自己找乐呵玩，呆呆地干等着时间滑过。

    沃琳看过厨房，冰箱里有猪肉，菜篮有白菜，看起来都挺新鲜，应该是今天才买的。

    白雅婷的妈妈很讲究，宁肯冰箱空着，也不会为了节约买菜时间，一次性买很多菜放在冰箱里，都是当天早上买，最早也是提前一天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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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7章【毕业季】 损失
    小姑娘最终还是进厨房来帮手，并为刚才她说沃琳老女人而道歉。

    沃琳就是介意，也不会和一个小学生一般见识，同时心里感叹，白雅婷的妈妈虽然对女儿过于严厉，不过也确实把女儿教得很好。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难免叛逆，但比起其他孩子来，白雅婷已算很有教养了。

    沃琳包饺子是包，白雅婷包饺子就是玩了，沃琳随她怎么玩，说起自己找工作的事。

    一个找工作时懵懵懂懂，一个根本涉世未深，这一大一小简直是鸡同鸭讲，两人的聊天，也都有完成任务的意思，不过也算聊得热闹。

    白雅婷的妈妈回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带了水果回来，今天带的是菠萝。

    要说沃琳最喜欢吃的南方水果是什么，一个是菠萝，一个是橘子，都是酸酸甜甜的。

    不过菠萝浑身刺，想要吃到嘴里比较费劲，还是橘子方便一些，皮薄易剥，沃琳一口气能吃一斤多，而且还不上火。

    “妈，你咋不让老板削好，这怎么吃呀。”白雅婷不满地嘟囔，用的是方言。

    其实她很想学电视里的人那样，摸着肚子说话，因为她水饺吃得很饱，不想再吃水果。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晚餐的饭后水果是每日固定节目，妈妈不可能饶过她。

    她也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晚饭吃的太饱，这是不合规矩的，只能挑菠萝的刺。

    白妈妈立即板下脸，用带着很重的方言口音普通话，训斥白雅婷:“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沃老师在的时候，要说普通话！”

    “哦，”白雅婷赶紧改正，“我是说，菠萝带刺很容易伤手的，妈你以后让老板给削好。”

    “我怎么可能放心吃的东西随便假手于人呢，谁知道外面的东西沾染了多少细菌……”白妈妈一开口，白雅婷就哑火了，规规矩矩听妈妈的训斥。

    因吃的是自己喜欢的水饺，沃琳今晚肚子也吃的实在，水果什么的她也不愿意吃，为能让耳朵少受点罪，沃琳插话:“阿姨，我得走了，剩下的饺子我带下去扔了。”

    而且沃琳也确实得走了，白妈妈今晚回来晚了半小时，纵使沃琳骑自行车，也得加快速度才能感到第二家。

    白妈妈对饭菜的新鲜度要求很高，每次沃琳和白雅婷没吃完的晚饭，她都会要求扔掉。

    “留着吧。”白妈妈露出疲惫，“我今天也想图个轻快，不用自己动手做饭。”

    沃琳从不知白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人家不说，她也不问，只听白雅婷说，白妈妈每天清早离家，晚上七点钟才回家，一周七天，天天如此。

    “好的，不过我水平不咋地，阿姨可能要多担待了。”沃琳去阳台取自行车。

    顺便告诉白妈妈:“明天婷婷下午不上课，我就不过来了。”

    白妈妈点点头，没说话，应是累得不轻，只是在女儿面前强撑着。

    赶到第二家时，家长告诉沃琳，女儿她们班今晚自习时间搞英语测试，明晚数学测试，都不准请假，所以今晚和明晚不用补课了。

    女孩子上高三后，学校规定一个月只准休息两天时间，现在是高三第二学期，马上要高考了，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女孩补课的时间都是请的假。

    沃琳拜托:“麻烦您问一下她们班上大概都是什么时间测试，我也好调整一下时间。”

    高三随时都有可能来场考试，想要能随时通知得到她，除非她有大哥大。

    据说大哥大要一万多，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就是宿管处的电话打得通，她不在宿舍的话宿管阿姨也通知不到她。

    马上要做毕业设计了，她选的是放射化学，要反复做实验，时间不会再那么宽余。

     



第0018章【毕业季】 无力
    “你的胃真的没事儿”博弈的话题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没有追问沃琳前几天去哪儿的事，而是又拐回到他的第一个问题。

    沃琳心里突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低下头看地面，轻声道:“我和她都去了哪里，后天你就会知道了。”

    自己找工作的学生，都要把意向书交给系里备案，为了给学生保密，系里不会透露学生意向书的签约单位。

    不过博弈做为系学生会干部，总有他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仇芳抢了秦琴工作的消息，他就比班上其他人知道的早。

    后天星期一，沃琳会把意向书交到系里去。

    说不定博弈早已知道z市地区医院来系里要人的事，也猜得到沃琳前几天是去了z市，鉴于他一贯的矜持，他就是不明说而已，等着沃琳告诉他。

    博弈没有说话，沃琳站起身:“走吧，去跳舞，秦琴说的对，毕业之后各自天南海北，这几个月说不定就是咱们这一辈子相聚的最后几个月，能多相处一会儿是一会儿。”

    秦琴的原话是:“毕业以后大家天南海北，这一辈子恐怕今晚是最后一次看得到他了。”

    这是说她和肖钢的，被她篡改成同学之间的关系。

    秦琴年纪虽小，看得比他们这些比秦琴大了五六岁甚至**岁的人，都要通透。

    今晚的舞会在防空洞，现在也才八点多，舞会还没结束。

    沃琳大二的时候学校办了交谊舞培训班，要学员自己组成舞伴，没有舞伴的不准报名，沃琳当时邀请博弈做她的舞伴，博弈对跳舞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还是答应了，每次课都准时到。

    即使学会跳舞，博弈也很少跳，沃琳没有见博弈和其他女生跳过舞，除了和她，就是和秦琴，张可欣每次邀请博弈，都被博弈婉拒，仇芳避舞厅如避蛇蝎。

    只要没有紧急的事要做，每次沃琳邀约，博弈都会答应，而博弈带秦琴跳舞，基本都是包含带孩子玩闹的性质。

    班里有人起哄博弈和沃琳在谈恋爱，两人都不否认，也没有做过解释，起哄的人来劲，可当事人倒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慢慢地也就没什么人起哄了，对两人之间的互动也视而不见。

    几乎每次沃琳需要帮助的时候，博弈都会出现，出现的是那么自然，以至于别人把博弈的出现当作了理所当然，而沃琳的心里却慢慢有了苦涩。

    她心里明白，博弈于她，一直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个所谓的情，有时候比肖钢的若即若离还令她痛苦。

    她和博弈看似关系亲密，其实两人挨的最近的时候，也只有跳舞时，博弈的舞蹈姿势永远都那么标准，舞曲结束，马上松开沃琳的手，更多的时候是看她和别人跳舞。

    “要不要我帮你找单位”两人跳着舞，博弈忽然问。

    沃琳愕然，盯着博弈的眼睛，确认这话是从博弈嘴里说出来的。

    “怎么了”博弈不动声色。

    “呵呵，没什么，”沃琳耸耸肩，“你对我一直都是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突然要来干预，我只是觉得意外而已。”

    “是呀，毕业后就做不成旁观者了，干脆把你放在旁观得到的地方。”博弈带着沃琳围着他三百六十度转圈。

    等沃琳恢复和他面对面的姿势，他的神情已变得若无其事，好像刚才提议帮沃琳找工作的人不是他，甚或根本没这回事。

    舞会结束，沃琳还不想回宿舍，让博弈先回去，她自己朝林荫路而去。

    今晚的月色很美，林荫道上不时能看到情侣牵手驻足，说着没有任何营养的情话。

    沃琳走在路中间，不想被任何的影子遮掩，完全沐浴在月光下，沿路漫步朝前。

    感觉身后有人的步伐和她相同，扭头，是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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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毕业季】 燕子
    “唉——”沃琳长吁一口气。

    “怎么了”博弈站住，“有段时间没听你叹气了，是不是今天太累，又犯毛病了”

    沃琳每次胸闷气短的时候，都会长出气试图缓解，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她在不停叹气。博弈以前也是这么以为的，经过沃琳解释，博弈理解了沃琳的这种缓解方式。

    “没什么，”沃琳轻笑，“想起了一些事，有些感慨。”

    “还是回去吧，也快熄灯了。”博弈扭身往回走。

    沃琳没有意见，依然挎着博弈的胳膊，到了路口才松手，两人各自回了宿舍。

    第二天沃琳睡了个大懒觉，不用家教也就不用备课，她闲极无聊整理抽屉，翻出一张夹在日记本里的纸。

    已经很久没写日记，这张纸也就在日记里躺了很久，久到纸张还像刚到她手里时一样，除了一个贯穿纵横的十字叠痕外，纸张崭新平整。

    纸上写了几年前流行的一首歌的前半段歌词，只有寥寥几句，歌词用的是疑问句。

    这张纸是大一第二学期时博弈送给她的，当时她不明白什么意思，没有问博弈，纸张也没有丢，顺手夹在了日记本里。

    日记本锁在抽屉里，每次写日记她都会看到这张纸，不用看也能想起纸上的内容，因为这首歌大家都很熟，也经常唱。

    随着她明白自己对肖钢的心意，她也明白了博弈送给她这半段歌词的意思。

    可那时的博弈，对她的态度已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很绅士，很矜持，很克制，始终保持一种逾越不了的距离。

    不远不近，她想要拉近时，他会刻意回避，而她转身背对他时，他又站在了原地。

    沃琳把纸张铺开，在原歌词的下半页写下歌词的下半段，叠起纸张又夹进日记本。

    “写什么呢”秦琴用小刀叉着一个削了皮的苹果进来，苹果已经咬了一口，秦琴说话含糊。

    沃琳笑笑:“想拼一把！”

    把日记重新锁回抽屉，沃琳扬声喊:“燕子。”

    “哎——”随着一声刻意拉得很长的应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冲进来，圆嘟嘟的脸上是调皮的笑，进来就抱住了沃琳的腰。

    沃琳曲起手指给了孩子一个脑嘣儿:“哈，燕子长本事了啊，要不是我看见秦琴吃苹果，猜到你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躲着我呀。”

    “谁说的，是秦琴姐姐说你在忙，我不敢打扰你。”燕子的胳膊紧了紧，剪着短发的脑袋搭在沃琳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状。

    若不是知道抱着自己的是个女孩子，只看长相和听声音，沃琳还会以为是个男孩子在吃自己的豆腐呢。

    已经十四岁的女孩子，女性特征一点都不明显，穿的衣服偏中性，声音也有些低沉，不认识的人根本弄不清她是男是女。

    “哼，我的听力好着呢，硬是没有听出你的一点声音，”沃琳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燕子从身上剥下来，“你不是刻意躲着我是什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嘿嘿，亏心事倒没做，只是不想看到你而已。”秦琴这个共谋，很没良心的把燕子卖了。

    “为什么不想看到我，我好像没有做过虐待儿童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吧！”沃琳把准备开溜的燕子摁坐在床沿。

    她自己坐在床和桌子中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燕子想跑都跑不了。

    “不是，”燕子使劲揉自己的短发:“我和同学约好今天骑车比赛，可爸妈把我送过来，你肯定会逼我写作业，所以我……”

    “所以你就瞒着不让我知道你来了，比完赛再说”沃琳指着秦琴，“你还学会了贿赂，想用吃的封住她的嘴”

    “是——”燕子很



第0020章【毕业季】 阴暗
    燕子一下午都没再过来沃琳的宿舍，就是在走廊碰到了，也没好脸色给沃琳和秦琴看，和她同宿舍的三个大二女生知道她犯拗，也不去惹她，下午算是在平安中度过。

    直到晚饭时张可欣带回来一个爆炸性新闻，燕子忍不住好奇才凑过来。

    “你们知道我刚才在男生宿舍那边看到什么了吗”张可欣说得神秘。

    “还能看到什么，不就是谁又买了个新游戏机，谁的游戏水平竟然比你还厉害，又被你盯上了呗。”秦琴在翻看《放射化学》，准备明天要做的实验资料。

    “不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猜。”张可欣继续卖关子。

    “啊既然和你没关系，那就是和我们有关系咯，不然你不会无聊到和我们说毫不相干的事吧。”秦琴抬头，眼神在张可欣和沃琳之间来回看。

    沃琳瞪秦琴:“你看我干啥，说的是男生，和我怎么会有关系。”

    她和秦琴选的毕业设计课题一样，也在翻看《放射化学》，两人同组。

    “也不一定呀，”秦琴继续猜测，“和咱们有关，又是在男生宿舍，说不定是肖刚又有了新的红粉知己，可欣替你鸣不平呢。”

    “要真是他的事，还真就和我没关系了。”沃琳不再理会秦琴，继续看书。

    “哎呀，我这人再八卦，也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张可欣有点犯急，“沃琳心意已决，我就是再喜欢肖刚长得好看，最多就是多看几眼，也不会一再提他，让咱们沃琳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