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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小头目一身冷汗地告辞了,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表明心迹,他走后,文臻连山间原本出没的哨兵都看不见了,没多久,又来了一大堆人,再次打扫房间,添置物品,送上吃食,忙碌得很是殷勤。

    又和文臻道,今夜且先休整,明日午后和诸位当家相见。

    文臻便应了,院子不小,住得下所有人,连带上山的张洗马也有一间单独屋子,厉笑给他看过了出来,说好了许多,文臻也不多问,这里也不怕这位跑掉,和众人吃吃喝喝,又延续了一次篝火晚会,才各自休息。

    篝火晚会举行到一半,易人离和厉笑就不见了,文臻都懒得找,大抵错过了晚峰夕照,就去领略流云飞瀑了。

    也不知道易铭什么时候会上山,听说易铭的堂哥和姑姑最近颇不安分,易铭不方便出手的事,交给共济盟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文臻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太子领兵来剿匪,此时易铭最好的选择是留在益阳城里装死,出现在共济盟大本营附近,本就容易引人怀疑。

    要么易铭故意为之引人入局,要么就是声东击西。

    但文臻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天色渐晚,大家都休息了。文臻去溪水边洗漱,想看看那溪水有没有问题。

    溪水没有问题,分外的清亮干净,水很浅,可以清晰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和小鱼,文臻来了兴致,脱了鞋洗脚,又解开发辫,撩水洗脸。

    她将脚泡进水里,将脸上的疙瘩小心翼翼剥下,放入专门的盒子中,以防被文蛋蛋一口吞了。

    这一脸疙瘩,比用那些不舒服的易容胶要舒服多了,文臻才不舍得放弃。

    她掬水洗脸,对着溪水照影,隐约的觉得脸上前段时间用易容物太多导致的一点斑,好像淡去了不少,顿时心情挺好。

    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她回身,便看见了张洗马。

    张洗马一刻钟前醒来,感觉好受了许多,就是干渴得厉害,屋子里却没人伺候,也没有茶,他起身去找水,跌跌撞撞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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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一章 拜托能快点抢我吗?
    半晌她摸摸脸。哦,忘记了,昨晚是真容,今天是扈三娘,瞧瞧,这些口不应心只看脸的颜狗!

    易人离贼兮兮地过来,撞了撞她的肩膀:“你口气很熟嘛。这才一晚上,你们俩勾搭上了”

    文臻:“厉笑!过来,我跟你说个事,那天那个酒楼……”

    易人离:“姑奶奶我错了!我求饶!不是你勾搭他!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厉笑在另一边刷牙,口齿不清地问:“什马酒楼”

    文臻:“我是说要把那个酒楼的店老板杀人灭口,没有本事还敢斗蛋糕!”

    厉笑听成“做蛋糕”,吐一口漱口水,大声道:“是啊!傻叉!”

    易傻叉:“……”

    就不能和文臻混久了,瞧厉笑好好一个公侯家的小姐,学了一嘴什么怪话!

    易人离把厉笑拐走了,以免大家小姐被持续污染。文臻正要去吃早饭,这山中供应的饮食虽然没有她手艺出众,但胜在食材天然,清香隽永,颇可一尝。

    刚刚转身,身后廊上门响,她回头,就看见张洗马猛然拉开门,靠在门边,冲她虚弱又微带怒气地道:“这位姑娘。请你把我那天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文臻一脸惊诧。

    张洗马胸口起伏,脸色青白,按住伤口,勉强道:“请姑娘不要装傻!”

    “哦,你说的是你的临终遗物啊——”文臻脸色一整,大声道,“先生看模样也是饱学大儒,文章英杰,那么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读了多年圣贤书的人,临终托付一个很大的麻烦给救了他命的人,结果他没死,醒来后不仅不说感谢,也不说给人添麻烦了歉疚,反而口出恶言,咄咄逼人,这是个什么道理”

    张洗马一窒,好一会儿艰难地道:“可是你满口谎言……”

    “是啊。”文臻抱臂笑眯眯看他,“我满口谎言把你救出火场,满口谎言帮你处理刀伤。说不定你身上的烧伤刀伤也是谎言呢,你就没受伤,能自己从太子手下活着出来呢。”

    张洗马默然,半晌后,长长一揖,道:“是我想差了,姑娘教训的是。”

    文臻一笑,还没说话,却听他又正色道:“但是姑娘。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为人操守是为人操守。欺骗自以为将死之人,骗走他的重要物品,此行径终究不可取。而强掳欺压无辜民女,则已是罪行,还请姑娘悬崖勒马,痛改前非。将人尽快放了,姑娘如有触犯刑律之处,在下愿为姑娘和官府说明作保。”

    “无辜民女”文臻手指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那个掳来做苦力的小丫头啊”

    张洗马一喜,“敢问姑娘,她在何处是否安好”

    “她呀——”文臻慢吞吞地道,“不听话,被我扔下山崖了。”

    “你——”张洗马脸色一变,忽然又停下,狐疑地打量她的脸色,想要确定这句话的真假。

    可惜他之前没见过文臻,不知道这位久经风浪,现在已经名满朝廷的文狐狸的日常德行,看了半天,实在分辨不出这话的真假,只能从平日里文臻的人品来判断,感觉这是真的。

    是真的!

    张洗马一声大吼:“你……你怎可如此——”

    文臻脸色一变,白牙一龇:“被我救了命命就是我的,被我掳了来命也是我的。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不服气咬我啊”

    “那般美好的姑娘,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张洗马捂胸要倒。

    文臻欣赏着男版黛玉的造型,觉得还怪好看的,嘴上毫不相让:“美好半夜三更装纯情孤身在野外洗脚,难道不是为了窥视我的美色也就你这三百八十度近视的老处男,才觉得那叫清纯美好吧!”

    “恶妇!”君子终于口出恶言,怒极大叫而倒。

    文臻笑眯眯看着,反正他身后就是软席,不怕撞到头。

    眼角却忽然瞅见大开的院门外一处灌木丛内簌簌而动,她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上回廊,一把拉住张洗马,焦虑地大叫:“先生你怎么了先生!先生你醒醒!”

    张洗马给她气得人事不知,完全享受不到此刻的非常待遇。

    文臻眼角一斜,看见那矮矮的灌木丛又是一动。

    风把院门吹关上了,砰地一声。

    文臻呵呵一笑,手一松。

    砰一声,倒霉的张洗马直挺挺倒下去,脑袋撞上桌腿,声响清脆。

    ……

    文臻没什么良心地看了看张洗马的伤势,厉笑的医术尚可,张洗马也都是皮肉伤,不会有太大后患。

    然后她去了院子外,灌木丛里当然没有人,她从怀里掏出一把药粉撒了撒,文蛋蛋又进去撒了一泡尿。

    文臻没什么责任心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粉和文蛋蛋的尿结合在一起,到底会产生什么化学效果,她可不负责。

    然后她站在院子门前看了看,让耿光等人下山采买一些东西。

    昨天共济盟已经给了她进山的腰牌,从材质来看,品级并不会太高,也就方便她从自己的半山腰走到山下。

    随即便有小喽啰来,说道几位当家有请扈三娘孙二娘,文臻便和厉笑结伴去主峰藏锐峰。

    藏锐峰在另一个山头,真要下山再上山,得走个大半天,那小喽啰带着两人,并没有下山,而是顺着山路走到一处山石前,掀开山石前的伪装,进入山石。那石头大抵有半间屋子大小,里头竟然铺着简易的铁索轨道,一个简单却结实的吊篮吊在轨道上,文臻和厉笑坐上去,小喽啰在山壁上一个铁环上扣了三下,随即那铁环也动了三下,小喽啰便请文臻厉笑坐好,掰动滑轮把手,铁索哗啦啦声响里,吊篮缓缓向对面山峰滑去。

    大抵就是个古代版本的缆车了,文臻并不意外在这里看见这些,共济盟分占五个山头,如果没有一些比较先进的通讯沟通手段,光传递个信息就得累死。

    如果共济盟能和易铭交好,得到这些技术上的帮助并不难。

    吊篮等于镂空的,山风在身侧激荡,伸手便似可挽浮云,而苍天青青在顶,大地郁郁在底,人在空中,心神也似空明。

    文臻伸手摸摸被山间雾气浸湿的铁索,笑对厉笑道:“想要搞个手脚,砍断铁索咱们就死了。”

    “砍断这些铁索,五峰便成孤峰。”厉笑答。

    她是将门虎女,凡事从军事角度考虑。

    说话间铁索已经到了藏锐峰顶,自有人接着,引两人去位于主峰峰顶的四圣堂。

    跨入那个院落时,院子里特别的扫地声让文臻多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堪称曼妙的背影,拿着一把巨大的扫帚在扫地,双脚之上套着沉重的锁链,以至于他每次挪动脚步扫地时,扫帚接触地面的哗哗声里便多了几声不合宜的叮当声。

    文臻喃喃道:“扫地僧”

    厉笑不懂这个梗,愕然看她。

    扫地僧回过头来,却是一张近乎妖艳的脸庞,在日光下熠熠逼人。

    文臻失望地切了一声。

    那妖艳柔弱少年看见她,目光一亮,拖着锁链和大扫帚颇为艰难地过来,走过来的时候,因了这沉重负担险些一个踉跄。

    文臻袖手吃糖,厉笑面无表情。

    踉跄的美貌男子也就不踉跄了,过来用扫帚支住身体,低声和文臻招呼。

    文臻笑眯眯看着他,赞许地道:“阁下看来待遇不错啊。我们还在第三峰的半山腰等候召唤,阁下已经被奉为上宾,进入四圣堂这样的核心重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美貌男子:“……”

    贺你个娘亲啊!

    您眼瞎了吗看不见我的扫帚和锁链吗!

    他低头,轻声道:“姑娘说笑了。我在这四圣堂是受罚……”

    “受罚”文臻瞟一眼四圣堂院子外的高树,愕然大声问,“谁舍得罚你这样的美人儿”

    美貌男子眼睛一亮,急忙抬起脸,急急道:“姑娘还请再救我一救!昨晚,昨晚我被这四圣堂的三当家给……给看上了……她要求我伺候……我不从……她便罚我戴这百斤锁链,扫尽这院中蚂蚁……这是要我活活累死……求求您,救救我……”

    “公子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文臻愕然道,“三当家看上你,这是你的福气。便是自荐枕席也是该当的,既然人家都纡尊降贵开口了,你便应了又何妨身为压寨,怎么就没有压寨的自觉呢不然你以为人家抢你上山要干嘛请你来分大米饭的吗”

    美貌男子:“……”

    身为一个女人,你怎么每句话都和正常女人不一样呢

    正想再恳求两句,就听文臻忽然又大声道:“放心,你既然是我带上山的,我自然要对你负责!”

    男子一喜。还没道谢,文臻已经从他身侧走了过去,擦肩而过时,男子听见她低声道:“别太开心,我是对孙二娘说的。”

    男子:“……”

    丢下楚楚可怜的男狐狸精,文臻进了四圣堂,堂中却只有一个女子,安然高坐,看她进来,笑着招了招手,道:“三娘,这里来。”

    语气亲热,屁股却很稳,坐着一动不动。

    文臻也就老实不客气地自己找了位置坐了,打量这四圣堂,倒和寻常富贵宅院似的,而女子容貌秀丽,像个富家夫人,并无江湖女霸主的气息。上了茶,和她谈谈十字坡包子店,问了问她的出身,文臻自然有早已编好的一系列谎言:自幼父母双亡,流浪江湖,先是跟着戏班,学了一些粗浅功夫,后来又在酒楼帮工,学了一手厨艺,被人欺凌之后,和江湖结识的小伙伴四海为家,来西川是因为听说共济盟势大,有心投靠,以求日后安定,为此特地在五峰山脚下开店,哗众取宠,也不过是为了让共济盟发现而已。

    女子便笑说共济盟说到底就是个匪帮,时不时被刺史被朝廷围剿,求安定求到了土匪窝里,未免有些拎不清。

    文臻却道共济盟这许多年能安然矗立西川,历任家主都不能撼动,自然非寻常匪帮可比,反正流落江湖也是受欺凌,野惯了的人也不能融入寻常百姓生活,不如找个靠山好乘凉。

    双方打太极一样一问一答许久,三当家,共济盟外号黑尾蝶的女当家凤翩翩,终于进入了正题。

    “妹子啊。”她握着文臻的手,不胜唏嘘地道,“你单知道共济盟的好处,却不晓得这恁大的家业能支撑到今天,靠的也是一代代儿郎的鲜血和奋勇。现下共济盟五峰山总舵上下人数已经近万,上万人的嚼谷并不是小数目。是以从前些年开始,咱们盟里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自行投奔上山的江湖好汉,咱们欢迎,但是需要进行考校,也只能担负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费用,若有随从,便要另行造册,每月上交钱粮。三娘你是能人,虽是自行投奔,也算是我们共济盟延揽,因此考校也就免了,但是你带了那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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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大锅饭与美人恩
    文臻回到自己的半山院子,带着她的妖艳的新欢。众人发现老板娘出去一趟,竟然把那个压寨相公带回来了,都露出了暧昧又忧愁的笑容。

    暧昧的是老板娘现在风格和以前颇有些不同,沾花惹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某殿下刺激的。忧愁的是那位醋坛子殿下一旦知道,杀上山来,老板娘是没事儿,自己等人下场堪忧。

    出于对自身安危的忧虑,大家对压寨相公表示了集体的排斥,在文臻干活布置院门围墙的时候,便把他锁在院子里。

    压寨相公倒是性情柔和,颇有些随遇而安的意思,自己搬个板凳坐在院子里听外头的热闹,还试图和张洗马搭话,可惜人家不理他。

    压寨相公自称姓君,名颜,一个很符合他花容月貌的名字。他一身红衣冰肌玉骨,一脸柔弱地对着花朵唏嘘时的姿态,确实是昏君最爱舔的颜。

    可惜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柳下惠,都不带多看一眼,生怕看多一眼就会被认为给老板娘拉皮条了。

    耿光等人也采买东西回来了,听说了今日文臻得到的待遇,众人都有些愤愤不平,大骂共济盟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咱们立下的功劳足够当个五当家了,怎么到现在别说安排头衔,连顿饭都要自己出钱

    “不给安排就自己挣咯。”文臻倒不生气,先用买来的绢布糊了院门,又在绢布上涂色,涂到和院墙差不多的颜色,然后在绢布上画上院墙差不多的纹理,院门的门头让男人们给拆了,和院墙齐平,移栽一些藤萝草木过来,最后还在绢布底端的位置,用深深浅浅的黄色颜料,画上一些飞溅的斑点,看上去像是此处常有人便溺,因而溅上的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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