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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短剑激射,文臻却没有让,甚至不急不忙,低头去捡鞋底。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不要命了

    对自己太有信心

    再说鞋底捡回来有什么用还来得及再缝上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文臻捡回来鞋底,往脚底一靠,感觉咔哒一声,那鞋底又装上去了。

    装上去了……

    这是什么操作……

    共济盟上下数千众,今天被扈三娘女士震得一傻一傻的……

    文臻就好像没看见头顶那剑光,一边穿鞋一边笑着抬头对上面道:“当然是……”

    剑光已将至文臻头顶。

    屠绝忽然觉得手腕一痛。

    他一惊抬眼,就看见上方树梢上,一条火红的毒蛇无声无息游过,雪白的利牙在日光下一闪。

    然后他觉得一线麻痹感闪电般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上蹿。

    然后他便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然后那袖底有链子连着的短剑自然偏了方向,扎到了旁边的树上。

    咕咚一声,屠绝跌落。

    此时他才听见文臻讲完了那句话。

    “……你啊!”

    阶上阶下,一片死寂。

    这世道让人简直看不懂。

    以为这个人赢了结果眼看她要输了,以为这个人要输了结果好像他要赢了,以为他赢了结果她好像没输,以为他没输却原来最后还是输得彻底。

    文臻蹲在那,慢慢地安装好自己特制的鞋子,眼睛弯弯睫毛长长,午后的日光在眼前将玉阶一级级点亮。

    她原本是有点相信屠绝的说辞的,但是一来燕绥的神情让她觉得没这么简单,二来屠绝要她先尽出手段的提议,让她起了警惕。

    再说,唐羡之肯定不会交出一个真正有用的高级玉牌,这玉牌应该是能代表唐家,但一定有不妥处,既然唐羡之的人都已经爬到了共济盟大护法这样的高位,那么这玉牌的猫腻之处,这位大护法十有**能看出来。

    或许,唐羡之那么痛快交出玉牌的目的,就是希望这位大护法发现,回头对燕绥出手。

    毕竟,他的玉牌,正常情况下,燕绥不会给她。

    这些人互相阴来阴去,人走了都留有后手。

    文臻舌头在嘴里转了转,发出一声无人听见的哨音,树梢上的蛇无声无息退了回去。

    她抬头向上看。

    孙才站在上面十级台阶上,面色惨白。

    他忽然返身往上就冲。




第两百八十八章 放我一马成不成!
    萧离风有难言之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甚至不敢冒被她可能说出来的风险,直接投降。

    其实她自己都还没完全猜出来,只是由燕绥提示,想到萧离风曾经被文蛋蛋弄中毒那件事,故意含糊地说了那句。

    她心里有个疑问。

    当初她借医治易慧娘之机,给萧离风下毒,从而引易铭带方人和上山。为了不引人怀疑,她让文蛋蛋自己找机会,每次下毒份量很轻,分好几次。

    只是文蛋蛋毕竟是个珠子,下毒比较随心所欲,好几次文蛋蛋下毒的时候,凤翩翩和萧离风都在一起,文蛋蛋就一起照顾了,文臻知道,也没多说,反正都是当家级别,凤翩翩和萧离风谁倒都行。

    但是凤翩翩没事,萧离风反而先倒了。

    大当家被毒倒了,文臻便让蛋蛋不落痕迹地给凤翩翩解了毒,以免倒了太多人引人怀疑,但是问题来了,大当家怎么也不会比三当家弱,为什么会先倒

    联想到这位大当家的神秘和不管事,却又专门花了一个月时间去观察并邀请她,文臻心中便存了疑。

    至于如何看出萧离风的身份,自然是那个蓝色丝带,闻近檀顺手牵羊割了萧离风一截束发带,然后在太子别院遇见易铭手下来捣乱的人的时候,丝带一扬,竟然就把对方给逼走了。

    这种威势,仅仅靠一个军师身份,是不够的。

    进山的时候,那些守门的喽啰,是知道萧离风的身份的,并险些说漏嘴,但是文臻后来开食堂,并没有在山门喽啰的队伍里发现那批人,说明对方就是萧离风的直属亲信。

    文臻猜到这些,却并没有介入共济盟的意思,共济盟是块大肥肉,她想吃,但是隔这么远,吃下了也很难护住,何必多事。

    萧离风怎么想,她不想管,她现在只想把孙才狠狠揍一顿。

    她抬头,看着被挡住的孙才。

    孙才天生带三分倔狠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惊慌,却强自敛住,狠狠盯着文臻,道:“你这个疯女人!”

    文臻指指他,“你这个贱男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贱。”文臻平常甜蜜黏腻的口齿,此刻倒小刀子嗖嗖一般清凉,“以为自己强就可以予取予求,别人就该跪在你脚下感恩垂青是吗天外有天没听过井底之蛙也敢想天鹅肉”

    孙才盯着她,忽然狞笑起来,从身后慢慢摸出几节钢鞭,不急不忙地扣在一起,那闪亮至冰冷的武器上头还沾了几点血迹,衬着森然的银光,看起来让人心底凛冽。

    随即他又套上一对护臂,那护臂从手指一直护到肩头,材质看上去轻软不妨碍行动,闪着奇异的光泽。

    他身体转侧间,露出腿上也有一套同样的护膝。

    而他外袍内,也露出同样颜色材质的衣料。

    看客们表情凛然,都知道这位心狠手辣,下手很重,先前那个总打脸的家伙,又冒出来,鬼鬼祟祟和君莫晓道:“叫你家扈三娘下来吧,追到这里,孙才脸面已经没了,大当家知道了这事,也不会允许他再留着你姐妹,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一场就别打了。他身上这一套,当初是给帮中立下大功,得到的一套护身软皮甲,说是大荒那边的异兽皮做的,十分珍贵,也是那种不怕刀枪不怕毒的材料,你家扈三娘的很多手段,在这套软甲面前肯定不起作用,而且更重要的是,孙坛主出名的手重,但凡出手,对方非死即伤,断几根骨头都是轻的,扈三娘好容易走到这里,何必呢。”

    君莫晓惊笑道:“总算听见你说了句人话!”

    “哎少在这寒碜我,还不赶紧把人叫下来!”

    君莫晓双手抱胸,看着文臻背影,摇摇头。

    “不。这时候我把她拉下来,我不配做她朋友。”

    她这话别人听着没什么,燕绥倒看了她一眼。

    这女子性子直爽简单,他自然看不上,有时候难免隐隐嫌弃,觉得这样的朋友。呆在蛋糕儿身边,保不准还是个拖累,总想着什么时候打发了了事。

    如今瞧着,骨子里倒是个明白的。

    燕绥手指敲着膝,想着蛋糕儿念念不忘的那几个人,什么男人婆小透视的,那种深藏于心时刻不散的牵挂总让他隐隐有些不舒服,好像什么时候真要遇上了,蛋糕儿就会和她们飞了一般。

    虽然嘴上绝不会承认,但宜王殿下内心里隐隐觉得,如果有一日,要蛋糕儿在自己这个已经和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和那几个朋友之间选择,答案可能会让自己不太舒服……

    想到这个,他就更不舒服了。

    或许,该好好培养培养君莫晓闻近檀厉笑几人,无所谓助力,只要不成拖累,且懂事知分寸,待蛋糕儿好,那么时日越久,交情越深,蛋糕儿便会越留恋东堂的这些人和事,那几个失散朋友的影子,自然也会越来越淡……

    殿下十分具有远见卓识地在思考如何抹去情敌们的存在,台阶上,孙才装备齐全,还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药,神情也越来越狠戾,狠狠地呸了一口。

    “凭着不入流的手段赢了几场,就以为可以教训我了呸,爷爷杀人无算的时候,你这贱人还不知道在哪卖笑呢!”

    台阶下,燕绥看看孙才的嘴,又看一眼中文。

    中文立即心领神会地点头。

    知道了,这家伙嘴太臭,等文大人惩治完了,再打掉他的牙。

    文臻慢慢整理着东西,并不打算和孙才斗嘴。

    “人在哪里”

    “我也不记得了。”孙才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玩过了,就随便赏给底下人了,也不知道儿郎们会带到哪里去,要不,我帮你问问”

    他盯着文臻笑,笑容里满满狰狞恶意。

    文臻慢慢整理自己的靴子,道:“不用了,你很快就说不出话了,不指望你。”

    孙才呵呵一笑:“真不担心啊”

    文臻抬眼瞟他一眼:“你还真是给你脸不要脸啊。玩过了想当众污人清名那我倒要问问你,卯时初你掳走了人,卯时一刻通过索道去了燧峰,卯时三刻上天梯就已经开始,两刻钟的工夫,你要上燧峰,去藏人,再下山,上天梯等人来挑战,然后还要玩女人……我真的很好奇,你这得是有多短啊!”

    “……”

    惊笑和窃笑像浪潮卷过长阶。

    只有燕绥的脸黑了黑——他现在就听不得短这个字。

    明明知道蛋糕儿是故意刺激,哪里短了

    或者还是该用实际行动来洗刷污名……

    那边,文臻还不罢休,装模作样瞄了孙才裤子一眼:“不过看你这身材,短也不奇怪啊。”

    话音未落,银光一闪,哗啦啦金属撞击声响将这半山薄云软雾都震碎,淡白的雾气里十八截贯注真力的钢鞭如长剑,伴随咻一声如烟花炸响,忽然就在文臻耳畔炸开。

    这一手是令人不齿的偷袭,但声势太惊人,那噼啪炸响让人耳中一阵嗡嗡作响,而银光来得太快,掠动风云,令四面淡雾都猛地一收,现出一方清明天地。

    但那一方地面,已经不见文臻踪迹。

    她那句话刚出口,人就蹿了出去,游鱼般的身体闪了闪,几个巧妙的转折,便将那一着落空极其灵活甩转回的钢鞭闪过。

    上头孙才怒喝:“少嘴皮子逞能,上来打过!”

    文臻语声犹自带笑:“我上来了!但是我不是来打你的……”

    她扬手砸出一包东西,烟尘弥漫里笑:“……我是来虐你的!”

    烟尘漫起,孙才立即后退。

    他不敢不后退,扈三娘明显是个用毒高手。只是这么一大包毒药哪来的毒药哪有这么多的,又不是集市买菜……

    这念头一闪而过,但是那烟雾太大,扑面还有沙沙的感觉,眼睛也不舒服,仅靠闭气是不够的,他虽然吃了能解大多数毒的药,也遮住了几乎所有肌肤,但这么大份量也不敢托大,只得收回钢鞭,一边向上退一边挥出掌风要驱散那毒粉。

    脚下忽然感觉有点怪异,软软的,弹弹的,那脚感令他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就要纵起,忽然嗅见一股腥臭的气息,就在身后,围栏外的密林里弥漫,而四面忽然无风树动,绿叶簌簌,灌木震颤,整座林子由远及近不断,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唰唰声响,而在头顶,隐约还有振翅之声,伴随清亮鹰唳,倏忽便至……

    这一连串的动静让人莫名其妙也让人心颤,孙才只觉得脚腕一紧,随即便感觉到似



第两百八十九章 大写的“服!”
    “不成!面子不是靠人给的,是自己挣的,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我我,我没有碰她,我真的没有碰她……”

    “你要碰她那你现在就不是头顶多个洞了亲。”

    孙才一咬牙,手指一拨,钢鞭被他再次解散,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是我失心疯,是我发了昏,是我得罪了姑奶奶,我给您赔罪……您不稀罕我认罪,那要什么您说!”

    文臻顿了顿,目光一闪,撮唇一吹,那些鸟兽们便作鸟兽散。

    其实也不是真的听了孙才的话动心,而是她的哨声驭兽之术虽然一直在练习,但毕竟不够精深,只能维持一炷香功夫,也只能把鸟兽们喊来,喊来之后鸟兽们会依本能进行攻击,但是时间不久且不受具体指挥,再呆下去,乱七八糟的扑击就有可能给孙才钻到空子,甚至这些兽们有可能不耐烦,反过来攻击她。

    说到底她并没有掌握真正的驭兽之术,所以才把这一招一直留到最后对付孙才。

    当然,之前她也用过两次,一次是喊来了一只猴子,悄悄推了木坛坛主一把,一次是和屠绝对战,喊了一条毒蛇从树梢上游过去,咬了屠绝一口。

    她嘴角一翘,哨子发出一声短促音,吐了出来。

    游蛇滑动之音柔曼,飞鸟振翅之音瑟瑟,猿猴们甩动长臂惊动林木萧萧,淡色的烟雾里,山林之王缓缓走过,黄黑色的皮毛若隐若现,皮毛之下肌肉和筋腱无声而有力地弹动。

    渐渐都消失在雾气和山林之中。

    孙才急促地喘息,平时他并不会这么不济,但是他怕扈三娘的毒,一直闭气,又怕扈三娘的小手段,穿上了分量不轻的软甲,这些都非常耗体力,和野兽们相斗虽然时间不长,他已经浑身汗透衣裳,快要虚脱。

    感觉到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兽们已经离开,而扈三娘轻轻的脚步声到了近前。

    他垂下眼,嘶哑虚弱地道:“我这就给你赔罪……咄!”

    声音如爆破般在唇间迸出,那是调动全部真力而爆发的余音,而在声音发出之前,他腕底一翻,一道冷光似冰川自极地生,直刺文臻心口!

    他还留了一截钢鞭,一直藏在腕下!

    就等此刻!

    众兽驱散,扈三娘防备已去!

    而他十二分全力,将这极短距离内的一刺,刺出生平未有的速度,如电如光。

    他信这一刺,便是大当家也躲不开!

    文臻果然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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