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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但随即燕绥便接到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尧国华昌王世子步湛,不知怎的,忽然结束了他的国子监的学习和与朝廷的谈判,直接回到了尧国,并且是连夜出行,潜行到边境之后,才让人回报,等到朝廷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朝廷和步湛的谈判,其实到此时也差不多了,约定了华昌王开放自己属地和东堂接壤的占城与东堂通商,并在华昌王属地境内靠海的城池修建码头,日后可借与东堂出海借道,盖因为那一处海域通往南洋方向,东堂想要过那条航线出行南洋各国,需要绕过明海,而从华昌王属地境内则可取直道,大大节省了人力物力。

    这一条本来东堂朝廷并没有放在谈判计划中,毕竟从别国取道出海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性,但文臻提出来,说南洋有些国家,可能有一年两熟或者三熟的稻谷,有机会还是去找一找比较好,南洋的作物和、佐料、药物也颇有可取之处,开海通埠绝对对东堂有好处,皇帝便采纳了这个建议。

    东堂在这个优惠力度颇大的合作当中所要付出的便是在华昌王将来起事之后予以呼应帮助,前期只需要陈兵在尧国边界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还请殿下发个春
    哦,太子娶妾啊,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良娣之类等级高的嫔御,文臻也就没有多问。

    到了景仁宫,皇帝依旧一身便服,在殿内百万小!说,昏黄光影里,那张脸眉目深深,线条柔和却令人不敢生亲近之心。

    燕绥文臻都同时在门口停住,凝视着这位东堂至高之主,文臻忍不住悄悄偏头看了一眼燕绥,午后的日光将他脸颊镀一层淡金色,只有眸瞳里沉沉依旧锁着这秋色暮光。

    文臻心中有些凛然,忽然有点庆幸是和燕绥一起来复命的,这一趟诸事多意外,她不能确定皇帝会有什么反应。

    对面,皇帝已经搁下了书,目光远远地看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文臻觉得他的目光也动荡了一下,像隔着旧梦见往日,万事瞬间迷离。

    随即他就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淡静,温和地招招手,道:“回来啦。”

    皇帝向来有这种瞬间平复一切的本事,几乎立刻,文臻便平静了心态,从容上前行礼,皇帝惯例不要她大礼,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让她坐,又略看了看她的脸,道:“听说你颇吃了一些苦头,如今瞧着是瘦了些。”

    文臻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听说的,也不想知道,恭谨地谢了,在小凳子上坐小半个屁股。

    燕绥早已自己在一旁寻了个凳子坐下,看见文臻那坐姿便道:“父皇你这的凳子又硬又小,实在难为那些老家伙,明儿让儿臣帮您换了罢。”

    文臻垂头,对他这种在皇帝面前公然秀恩爱的行为表示完全的不在信号。

    皇帝呵呵一声,道:“要你多事!”却也命人给文臻换了一个大点的皮面凳子来,文臻更汗,只好再谢恩,换凳子,这回不敢再故作谦恭,端端正正坐实了,以免某人再出幺蛾子。

    一边在心里嘀咕,经过了赐婚这一遭,燕绥连人前的风格都改了,难道以后她还要时刻提防化解某人无时无地的秀恩爱

    有点愁。

    又觉得跟燕绥一起过来是个错误了。她还是皇家赐婚给唐家的新嫁娘呢,这就又和燕绥同进同出算哪一码。

    燕绥已经和皇帝说起这一行的经历,文臻听着听着就汗了——明明是他为了追女仔一路搞事,为什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为了拦截心怀不轨的唐羡之身先士卒

    连被唐羡之撞散的楔子舟都成了英勇杀敌的证明

    然后她看见帐幕后奋力书写的起居注郎,才恍然这是要给官方的回应。

    燕绥不是长篇大论的人,三言两语说完,说到最后唐羡之之死,明显皇帝脸色凝重了许多,有意无意看了文臻一眼。

    文臻给这一眼看得浑身汗毛一炸——皇帝什么意思是觉得唐羡之是给她和燕绥联手害了的吗

    真要这么说,似乎也说得通。

    皇帝听完燕绥的说法,又转向她,文臻便也仔细说明了,末了便离开板凳准备请罪。

    皇帝一摆手止住她,道:“你何罪之有”

    文臻低声道:“唐羡之一死,可能会引发唐家的一系列动作,微臣有负陛下重托。”

    燕绥淡淡道:“你不过是一个饵,抢着揽不是自己的责任做甚”

    文臻斜眼瞪他——皇帝面前你什么都敢讲,但我还想好好混呢!

    皇帝就好像没听见燕绥的话。

    “唐羡之出事,于朝廷不是坏事。虽然可能会令一部分渴望安定的朝臣失望,但朕本就不觉得,唐羡之会老老实实回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季家即将陷入内乱,司空家和唐家交恶,唐家失去了唐羡之,未来必定有损失。在海上这一番周旋,你并没有给朝廷带来伤损。”

    文臻敏感地注意到,皇帝说的不是你们,而且特指了海上。

    那就是,在别处有损失

    什么样的损失

    谁造成的

    是唐羡之这次与她海上成婚的真正目的所在

    她觉得自己陷身于一团迷雾当中,眼前烟云缥缈,不见全貌。恍恍惚惚地听,“……既如此,赐婚旨意也就收回。朕承诺过要给你升一升,只是不好拿此事来叙功,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朕已经经过朝议,增设司农监,由你任监正,从三品,掌管作物寻找培育,粮种改良,饮食制作推广及监督诸事。你之前想要的什么大棚种菜,朕也命人在京郊五架山下圈了一块地,供你试验培育之用。出洋的人找到的玉米种子,也交给你来负责。”

    文臻怔了半晌——事情没能办好,皇帝依旧履行诺言了!

    她还没消化完这话,忽听一阵吵嚷声,仿佛是单一令李相和姚太尉的声音,三人边走边辨,文臻隐约听见什么“玉米”“种植”之类的话,几人似乎吵得入港,都忘记了已经快到议事大殿,直到被守门太监提醒不许喧哗,才立即噤声。

    几人在外头报名,李相、单司空、姚太尉并尚书省尚书令及尚书省门下几位尚书,皇帝已经扬声道:“吵什么呢,都进来吧。”又转头对文臻道,“想必是奔你来的。正好,你既然最了解,便来表个态吧。”

    文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三个老臣带着一群臣子进来,看见她都目光一亮。李相当先冲过来道:“文大人回来了正好,这玉米是你要人从洋外带来的,你且说说这玉米的情形。这么个好东西,不早点推广下去,还要还要讨论个三年五载再决定吗”

    单一令一脸冷笑,“李相,我等知道你心系黎民,做梦都想天下再无饿死之人。这也是我等的梦想。我等读书几十载,卖于帝王家,为的也便是个百姓安康,东堂兴盛。但粮食何等重要一个外邦作物,你可知它是否适应我国水土是否能够如期成熟又是否适合我东堂百姓的肠胃,就这样贸然让京郊三县的百姓退耕种玉米,这万一没长好或者长不出来,你是打算饿死三县几十万百姓吗”

    文臻这才明白这几位老臣争论的点,正想说话,忽然感觉到一阵幽冷的视线,她转头,便看见姚太尉正冷冷地盯着她,这令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姚太尉素来为人端方,和她没交情也没冤仇,忽然这是怎么了

    但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但现在也不是询问的时候。她得面对此刻的保守派和激进派的争端。或者说不是保守派和激进派,而是世家和寒门之间的又一次分歧。

    寒门出身的李相和受世家影响的大司空之间的分歧。

    皇帝的目光已经瞟向她,道:“玉米是你建议找回来的。能不能种,能怎么种,你给李相和单司空说说。”

    文臻知道朝中诸臣最头痛的事就是遇上出身不同的大佬们争竞。但她觉得这都是庸人自扰。

    群臣之所以头痛处理这样的争竞,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纯臣孤臣,背后多半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行事要考虑到多方利益,顾忌太多,也就束手束脚。但是其实做一个臣子,尤其是做一个强力皇帝下头的臣子,孤臣纯臣看似最危险,也最安全,只是一脚跨入朝堂浑水,一路升迁,从头到尾想要不牵扯任何势力关系,实在是太难了。

    但对她来说,不难。

    她是女子,在这里,天生的性别弱势,天生的低调不好出头,任何势力不会轻易招揽她,她也不用跨入纷争,她只需要看好皇帝眼色,明白皇帝心意就够了。

    至于下一代皇帝谁来做,她这个不党不朋的人,有能力,继任者自然会看重,没能力,就趁早辞官回家种红薯。

    她含笑,先戴个高帽子。

    “李相和单司空所谓争论,其实都是为民担忧为民谋福,都是我等后辈感佩的对象。”

    李相怒气稍敛,对她含笑点点头。单司空捋着胡子瞟她一眼,心想小狐狸越来越滑。

    姚太尉冷冷转开眼。

    “下官刚才得了我主洪恩,允许开办司空监。做的正是这培育新种的事情。”文臻笑,“下官建议,在司农监辟田种植一部分玉米。另外,京郊三县每户人家,都拨出三中之一土地种玉米,其余土地则原样种植。但凡种植玉米的人家,朝廷给予适当补贴,且玉米所占种植土地不计入当年赋税。”

    单一令皱眉道:“京郊三县土地肥沃,年年产出是要供应天京百姓的,而且你算过没有,三分之一的赋税不是小数,而朝廷年年要应对西番劫掠,要防备云雷和南齐,军备武事民生诸事,哪里都需要钱……”

    文臻笑道:“所以我们可以吃大户。”

    一众臣子瞠目结舌。

    难道还想给富户加税吗大户被称为大户,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文臻便笑,对皇帝施礼道:“陛下,司农监事事件件关系民生,自然应该多多与民同乐。臣建议那种植园冠上皇家名号,对外开放。届时还想请陛下、诸位殿下和诸位老大人们拨冗前去视察。”

    皇帝瞟她一眼,从她一脸的老实相上看出十二万分的坏主意来,便笑道:“只要不惹出乱子来,随便你去折腾。”又对单一令等人道:“这两年扶持商户,商税虽减,总数却多了。差不多也能抵这三分之一的种植免税损失,可以先让文臻试一年,多的却不能了。”

    殿中臣子们大多便不再说话,只有姚太尉忽然道:“臣以为此事还是需要慎重,臣听寻回玉米种子的人说,他们带玉米回来的路上,遇上暴风雨迷失道路,曾经一度断炊,当时无奈之下,也有拿玉米充饥,确实味道不错,但有好几个人当即便吐了血。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还在未知之数,贸然种植,哪怕只是京郊农户三中取一,万一真是有毒的东西,也损失不轻。”。

    这下连皇帝都怔了怔,问:“此事当真为何献种之时没有言明”

    “当真。”姚太尉瞄一眼文臻,“之所以之前没有禀报。一来那几个人平日体质就颇虚弱,大家觉得可能也未必是玉米的问题;二来玉米是珍贵的种子,在献给皇家之前是不能取用的,所以这些人为了自隐其罪,自然不敢说明。老臣是特意回头查问随行人员才发现的。”他顿了顿又道,“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这玉米说是很好,一旦移栽东堂,是否会出现变化,是否会具有毒性若遇上有心人想要以此搅乱人心,那就更可能遗祸无穷了。”

    文臻挑挑眉——老姚这话诛心啊。

    这是暗指玉米没有那么好,她为了邀宠夸大事实,甚至别有用心想要祸乱人心吗

    老家伙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针对她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敌意。

    按说玉米应该没什么副作用,她猜想可能是那几个出海的人,在海上缺粮,本身体质又差一点,饿出胃溃疡了,然后再吃了大量的粗粮,导致了胃出血。但此刻死无对证的,也没法辩白,除非马上就给大家吃到玉米,用事实说话才行。

    人对于未知事物总是容易存在恐惧,姚太尉这么一说,一些原本对玉米态度比较疑惑的大臣们便有些不安,纷纷赞同此事还需要慎重,文臻看着那转眼有点倒退的态度,心想弄个玉米都惹出这说法,她怀中还有红薯呢。这在大海飘摇中都没忘记带走的宝贵种子,刚才也没忘记塞了几个在怀里一路带来。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献红薯,单一令便道:“文大人,你那袖子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

    既然问到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文臻当下掏出来给皇帝和几个人看,道:“恭喜陛下。玉米种子找到了,臣又在海外一个无名小岛上发现了更重要的红薯,这东西比玉米还易种,多产,又能饱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作物,只要此物能及时推广全国,日后东堂百姓,可再无饥馁!”

    皇帝眼睛一亮,接过红薯仔细查看,那边李相瞧了,神情激动,险些便要冲上去看,又听文臻说了这东西,可在贫瘠的土地上种植,亩产极高,顿时眼放光彩大呼:“先有玉米,再有红薯,百姓有福!”

    他捧着红薯左看右看,看那样子随时准备啃上一口,渐渐的眼眸湿润,竟是激动得要哭。

    文臻想起隐约听说这位宰相幼年不是一般的贫穷,家中遭灾流浪,曾有人饿死。

    一群寒门出身的臣子都纷纷喜形于色,大赞文臻造福东堂,利在千秋。

    也有人还想着方才那事,吏部尚书易德中犹疑地道:“此物也要先行在京郊三县分地试种吗已经有了情形未明的玉米,再来个红薯,这万一两样作物都不大妥当……”

    文臻眼睛一瞟,忽然看见对面又掏出一把瓜子来吃的燕绥,忽然笑道:“这些东西到底妥当不妥当,马上就可以证明。”

    众人便都看她。

    红薯倒是可以现在就尝尝,但是只有一个,玉米那种子看着就不好吃了啊。

    文臻笑盈盈冲燕绥躬身,“还请殿下发个春。”

    殿内不知道是谁噗地一声。

    燕绥冷不防她点名到自己头上,有点愕然。

    众人表情更是复杂,都知道宜王殿下有万物催生之能,说到底就是天生神农能种地,但他身份尊贵人又古怪,谁敢指使他种地。

    现在有人敢了,用的词还这么……古怪。

    看殿下的眼神,阴恻恻的,好像满满写着“这什么见鬼的提议你是想我弄死你吗”

    文臻怡然不惧,“殿下啊,想吃爆米花吗想吃薯条吗”

    燕绥哼了一声。

     



第一百零四章 绝色海盗(第二卷完)
    在码头的一角,一艘不大的,稍稍有些破旧的船上,一群士子在吵吵嚷嚷,争着最佳的视野和更好的座位。

    还有人在不断催促船家,快点,好追上前方已经出港的大船。

    “快快,快一点,方才商大家就在那船的甲板上,咱们靠近一点,说不定还能看见商大家作画的英姿。”

    “哎呀急什么,我还没坐稳呢,哎这几天这船实在是太难雇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艘。”

    “你,你,过去一点,让个位置。不让那我问你,你追逐商大家有几年了才三年你知道我追逐他有几年了十年!你为他花了多少银子没花过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一百两!你为他写过几篇文章就一篇啊哈哈哈你知道我写过几篇我告你啊,要不是我一支妙笔,商大家有没有今天成就还难说呢!白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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