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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远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7吃饭
本着有“福”同享的损友原则,程佑宝死活拽上聂倩倩一起赴约。
在宿舍楼草坪前等车时聂倩倩还满腹牢骚:“都说无功不受禄,我平白无故去蹭饭不是很奇怪么”
程佑宝笑得一脸阴测测的:“我爱请谁请谁,而且你怎么无功了你给了这么好的建议,正是要记头等功,是不是啊,聂倩倩同学”
“嘿嘿。”聂倩倩被她怨念的表情唬住,只能干笑两声,不敢再火上浇油。
然后就看见赵宏开着车在她们面前停下。
赵宏见到聂倩倩也在的时候,表情略有些迟疑,不过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掩去,笑着说:“二位请上车吧,聂先生应该已经到了。”
程佑宝抿抿唇不说话,又瞪了聂倩倩一眼,才一起坐在车后座去。
随着渐夜的天色,车子也驶入了城市的繁华地带。
看着街道流转的霓虹夜彩,聂倩倩忍不住问:“赵先生,我们是去哪儿吃饭呀”请客的东主不知道吃饭的地点,某种程度上程佑宝也算是傻丫头里的奇葩了。
赵宏笑了笑:“去叠翠,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
聂倩倩愣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追问:“不会是那个吃法国菜的叠翠吧”是连给他们上法语课的外教都赞不绝口的顶级餐厅嗳。
“呃,我想是的。”赵宏记得全京城就这么一家,阮少似乎没有开分店的意思。
程佑宝有种不好的预感,皱起眉看了眼好友:“那家怎么了”
聂倩倩故作深沉地叹气:“你去了就知道了。”
叠翠法国西餐厅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二楼,一进门就有侍应生引路,旋转楼梯一路铺着宝蓝色印花织锦,程佑宝也明白聂倩倩为什么惊讶了,她踩上地毯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在糟蹋东西,用这种级别的东东做地毯也太奢侈了点。
赵宏到门口就称有事要先走,让她们自己进去。
程佑宝终于找到机会感叹:“倩倩,我现在终于体会到遗传基因的强大之处了”
“啊”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聂倩倩一时反应不过来。
程佑宝斜睨着她:“你和你三叔都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本事,上次请你去威斯汀吃海鲜是吃银子,这回请他来这里是吃金子吧”
“切,你别上纲上线啊,是你坚持要还人情的,是我逼你的么”
程佑宝冷冷哼了一声:“待会不够钱付的话把你留下来洗碗”
聂倩倩倒是镇定:“这你大可放心,不会的。”
“你又知道了”
聂倩倩不由得腹诽:我怎么不知道三叔是什么人物吃饭会让女人付钱么
餐厅整体是欧式复古装潢,她们一直往里走,到了包厢门口就见到了聂维扬。他正偏着头和身旁的人在说话,灯光落在他身上,足以让程佑宝看清他的样子。他穿着浅褐色的针织衫,手臂随意搭着件驼色的西服,另一只手插在同色系的休闲裤兜里,闲适的姿态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清隽挺拔,仿佛更年轻了。
程佑宝想上天真的很眷顾这个男人,他拥有别人欣羡的一切,样貌能力地位财富,什么都有了,而且样样出色。
她把想法告诉好友时,聂倩倩意味深长地说:“你错了,他还缺一样。”
程佑宝犯了傻,不解地问:“是什么”
聂倩倩一脸神秘:“我想你很快就知道了。”
程佑宝还要问,可聂维扬已经见了她们,朝她们招了招手,她们快步走了过去。
聂倩倩规矩地喊了声三叔。
程佑宝跟不了她的称呼,只得小声说:“您好。”
她这个颇有距离感的“您”字让聂维扬噎了一下,往常别人如此敬称他没什么感觉,今天听她喊怎么觉得别扭可也不是纠正的场合,只是简单地和身边的人吩咐:“阿澈来了的话叫他过来一趟。”又对程佑宝两人说,“进去坐下吧。”
马上就有侍应生来替女士们拉开位置方便入座。
餐厅的包厢就像一个小小的宫廷宴客厅,餐桌的另一边用纱幔隔开,米色绸缎印花的长沙发,摆着很多靠枕,应该是饭后用来聊天谈心的。
聂倩倩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就是一个约会的地方,不由得又看了看坐在对前的三叔,却发现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程佑宝看。
又瞄了下程佑宝,这妞正低着头在捣腾她的包包,一点也不察觉对面散发的求爱磁场。
襄王的心,神女还不知道,又或者大智若愚地选择性忽略。
聂倩倩顿时觉得头疼,她在这里太不合时宜了,比一千瓦灯泡还亮。
这时程佑宝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在桌上。
聂维扬挑起眉,低声问:“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沉,有些冷。
程佑宝犹犹豫豫地开口:“是我谢谢您”
聂倩倩一看那叠厚厚的毛爷爷就傻眼了,嘴比脑子还快地抢答:“是宝宝怕请客带不够钱丢人,特地先把钱取出来了,对吧”说着就一直给程佑宝打眼色。
程同学啊,你这种划清界限的行为无疑是自寻死路啊,没感觉气压变低了么
其实程佑宝也看出来聂维扬不高兴了,有些人明明还在笑,还很和颜悦色,可你就是能察觉他的心情不好。
程佑宝只得顺着倩倩的台阶下:“呃,就是这样的。”
聂维扬摸着放在桌上的打火机笑道:“这是我朋友的店,准备上新菜,要我来帮忙试菜,我就凑个巧约你来这里了,钱什么的不拘。”
“这样啊”程佑宝抿抿唇。总有种感觉这个人情债像雪球般越来越大,以后可怎么还啊
菜谱是特别定做的,压皱提花设计。
不过在程佑宝眼里除了菜肴的名字特别长以外,她压根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聂倩倩二外修的是法语,可也就懂一半猜一半的,没有准头。她想来这个三叔肯定没追求过女孩子,要不怎么会先带人家来这种高级餐厅吃法国菜,不但菜式繁复,环境也有些高处不胜寒,怪不得佑宝每次看见他都紧张,实在是压力太大了。
如果三叔真如她所想的动了追宝宝的心思,老实说,虽然他的条件出色,又是她的亲戚,可她并不看好。撇开所谓的辈分不谈,他们两个人的家世性格经历等等都差太远了,而且一个腹黑,一个单纯,将来宝宝肯定会受委屈,不了,回去得好好提醒她才行。
聂维扬似乎看出来程佑宝的难处,把菜谱随意放在一边:“这个人起名字很别扭,不看也罢,待会等他亲自介绍就行。”
说曹操曹操到,很快就进来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好像比聂维扬还高,穿着褐色夹克,样子有点痞痞的。
“hello,美女们。”他自来熟地在聂维扬身边坐下,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熟稔。
聂维扬无奈地摇摇头,简单介绍道:“阮澈,我朋友。”又说,“这是我侄女倩倩,这是她同学程佑宝。”
“倩倩上次老太爷生日咱见过了,美女嘛肯定得记住。”阮澈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佑宝又说,“原来这就是程妹妹啊,久仰久仰。”还煞有介事地和她握了握手。
握了手程佑宝都还不清楚自己哪里值得久仰的。
倒是聂倩倩想起了些什么,然后在桌下拉拉程佑宝的衣服,小声说了几个字:“这人,京西,阮家。”
程佑宝小小的惊讶一下。
她之前看了有本小说,楠竹不但背景是高干子弟,做生意还横跨百货餐饮酒店旅游等行业,把民生的衣食住行全包揽了,她就觉得作者大人yy得太过了,倩倩就说,还真有这样的人,京西阮家就是,不但有权,还富得流油。
她也想明白了,能当聂维扬朋友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呢
这顿饭没有程佑宝想像中的难熬,除了吃东西的过程太繁复她不喜欢以外,其他还行。阮澈是个很幽默的人,聂维扬也难得全场陪笑,而且说话很随和,偶尔还会说几个笑话,完全颠覆了程佑宝之前对他古板严肃的印象。
中途聂倩倩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说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程佑宝急急拉着她,两个小姑娘在一边嘀咕。
“你走了我不就一个人了”
“王师兄有事找我,程同学,你不是要挡我情路这么残忍吧”
程佑宝扁扁嘴:“那我和你一起走。”
“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道谢,哪有比人家先走的道理”
却见阮澈走了过来,手里甩着车钥匙对倩倩说:“我也要走了,我载你一程吧”
聂倩倩巴不得,赶紧点头说:“好啊,谢谢。”
于是包厢就只剩下程佑宝和聂维扬两人独处了。
小提琴的声音悠悠扬扬,颇有情调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
聂维扬带着笑意的声音懒懒地问:“佑宝,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你介意和我单独吃饭”
“不会不会。”程佑宝摇了摇头,却不和他直视,而是落在他拿酒杯的手上,手指很修长,像艺术家的手,她感慨了一番,又说,“我只是觉得舌头有些麻,反应就慢了些。”
聂维扬以为她是掩饰尴尬,也转了话题,问道:“你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
甜点慕斯很爽口,入口即化,程佑宝忍不住多吃几口,咽下去才答他:“也没什么,白天都上课,回到宿舍就看看书和电影什么的,我这个人比较宅。”
她说完又犹豫了一下,倩倩说聂维扬三十四了,那她要不要解释一下宅是什么意思
不过显然聂维扬的关注点也不在这上面,而是接着出其不意地问:“有空不和男朋友去约会”
“我没男朋友啦。”程佑宝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在上帝那儿呢。”
聂维扬定定地看着眼前含笑的女孩子。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我等着上帝把他送到我身边”程佑宝以为他误会什么,可越解释越乱了,好像她很想有男朋友似的,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怎么话题就绕到个人问题上了
她只得别扭地移开话题,“这里的慕斯真好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嘴和喉咙有些麻,有些痒。
这会儿聂维扬显然心情很好,也不再多问,笑着说:“要不要再叫一份”
“不不用”蓦地,程佑宝发现自己开口已经有些困难,声音沙沙哑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聂维扬敏锐地觉得不妥,连他自己也未曾觉察的紧张:“佑宝,你怎么了”
程佑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拼命灌水,不过没有多少作用。
烘托情调的水晶灯灯光不是很明亮,可聂维扬依然能看见程佑宝的脸上冒出一个个小红点,情急之下他拉了她的手问:“佑宝,你是不是对什么食物过敏”
她点头,哑着嗓音说:“芒果和猕猴桃我也没吃啊”
聂维扬马上叫侍应生把主厨请来,一问才知道,有一道菜为了调味放了少量的猕猴桃汁。
“佑宝还能走吗我送你去医院。”聂维扬抄起外套就过去扶她。
程佑宝本来还想说没那么严重的,可是就是起来脚软那么一下,聂维扬居然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被送到车上了。
程佑宝的喉咙已经有些肿,已经基本不想开口了,就看着聂维扬一边飙车一边打电话叫秘书请好医生。
她忍不住腹诽:聂先生啊聂先生,您好歹是国家干部,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很危险的,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了耶,这是知法犯法偶暂时不会shi的
怪不得聂倩倩会说,程佑宝版本的阿q精神无人能敌,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侃自己。
其实她小时候也因为误吃猕猴桃而住院过一次。那时候医生就交代过,她的体质比较敏感,一旦引发过敏性咽喉炎,就很可能发展为口腔黏膜水肿,严重的会出现呼吸困难甚至死亡的。
可现在她除了喉咙很难受以外,其他还好,或者她根本忘了会有生命危险这回事了。
不过聂维扬比她有常识多了,显得很慎重,还时不时地看看她:“很难受吗再忍耐一下,医院快到了。”
程佑宝摇了摇头。
聂维扬皱起眉,无可奈何地叹气:“怎么每次见你你总会出点状况的”
程佑宝偏偏想了想,的确也是这样的,不是崴脚就是被偷东西,现在还闹上医院了。
她咬了咬唇,所以咱们以后也没必要再见了吧可惜她咿咿呀呀半天也没把话说明白。
聂维扬听不清,当她不舒服地撒娇,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笑着安抚:“好了,不说你,乖乖坐好。”
这么亲密的动作让程佑宝怔了怔,再看了他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专心开着车,仿佛刚才是无心之举。
阿米豆腐,肯定是她错觉了,一定要她错觉了。
赵宏得了聂维扬电话就立马安排好了医生,所以聂维扬一带程佑宝到医院就可以马上看诊。
确诊是过敏性咽喉炎,不过发觉得很及时,病情不算严重,只要吃药打点滴,再留院观察一个晚上,明天情况好转就可以出院了。
“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聂维扬扶佑宝在床上躺好,轻声问着。
凉凉的液体输到身体里,也降低了体温,程佑宝扯了扯被子,摇了摇头,觉得嗓子舒服了一点点,就一字一顿地慢慢说:“不是什么大病,免得他们跑来跑去。”
她老爸老妈年纪都大了,要是知道她入院肯定得大惊小怪连夜杀过来,他哥平日里是个工作狂,不过她一有事他能把所有事情都撂了,至于那个老惹她生气的程佑乐,宿舍关门了他能爬墙溜来。她觉得过敏又不是绝症,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的啦。
没想到这反而让聂维扬更加心疼她的懂事,坐下来说:“那我留下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好叫倩倩过来陪你。”
程佑宝觉得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可以的,您先回去吧。”
他却坚持:“我不放心,等会点滴完了还要换瓶呢。”
也许因为生了病,程佑宝反而少了之前的拘谨,不但不紧张,还学会讨价还价了:“那我睡了您就走吧,有值班护士守着,不碍事儿。”
“好了,你喉咙不难受别说话了,赶紧闭眼睛睡觉。”
程佑宝拿他没办法,也确实是累了,没多久就去和周公约会了。
聂维扬一直守到凌晨,他见佑宝的手背有些肿,碰了碰,冰凉一片,想起身摁服务灯叫护士来看一看,程佑宝的另一只手却抓住他的衣角,还撒娇地糯糯喊着:“唔,别走”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巧妙,他却并不厌烦的甘之如饴。
不过下一秒他又听到她接着喊:“爸”
这一声呼喊让聂维扬好梦破碎,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可是始终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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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佑宝醒来的时候发现聂维扬并不在,压力顿减的她舒了口气,只不过刚爬起床抻了个懒腰,就有人敲门了,她机灵地马上正襟危坐。
不过进来的人不是聂维扬,而是他的秘书赵宏。
赵宏见她醒了也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程小姐,你这么早醒了正好,聂先生吩咐我带了早餐来,可以趁热吃。”
然后程佑宝就见到他变戏法似的从手里提着的特大号袋子里拿出一个个保温食盒,各种营养早餐一应俱全,而且卖相俱佳,看起来不像是从大街上买的速食。
赵宏像是会读心术,观察着她的神色解释说:“这是聂先生让家里的阿姨做的,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再去准备。”
程佑宝忙不迭地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些已经够丰富了,我不挑的,这回太麻烦你们了。”她睡饱了有精神了才发现自己住的是单间病房,虽然不是言情小说里的什么豪. com房,不过也是特别照顾了,据说这家医院挂号都得等半天,能有这般好待遇肯定是因为聂维扬的关系。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赵宏说话的语气和声音都恰到好处,他说的也没错,一个好秘书就得把老板的公事私事两手抓,目前看来,这位程小姐就是他老板很重要的私事。
程佑宝语塞,抬头看了赵宏一眼,觉得他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可他又分明没说什么。
早餐实在是太丰富了些,程佑宝过敏刚消退,也吃不了什么,忍不住开口:“赵先生,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赵宏客套地笑了笑:“不客气,我来之前吃过了。”
程佑宝顿了顿,总觉得被他这么看着有些尴尬,又说:“赵先生,其实你工作那么忙就不用留在这里啦,我自己照顾自己就行。”
“聂先生没交代我别的工作,所以今天也没什么要忙的,刚才问过医生,你待会就可以出院了,我得送你回去,聂先生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赵宏不忘给老板增加曝光率,三句不离聂维扬,表明他对她的重视。
他觉得吧,程佑宝还是想得太多简单,她越是回避越增加老板的兴趣,男人都有劣根性,越是得不到越是日思夜想,尤其像他老板这样的家世人品,什么女人没见过难得遇到个能看得入眼的,偏偏对方跟躲瘟疫似的,那就不只是兴趣而已了。
不厚道的比喻一下,追女人就跟打猎似的,享受的是将猎物驯服,归入囊中的过程。
程佑宝目瞪口呆地看着赵宏,努力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拒绝的余地,只能挫败地点了点头,三两下就解决了温饱问题。
出院手续自然也是赵宏包办,程佑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可以跟车走了。
半路上,程佑宝接到聂维扬发来的短信。
他:身体怎么样早餐还合胃口么
她:都很好,谢谢。
他: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她想了很久,一句话删删减减,最后也没发出去。
程佑宝过敏的事被聂倩倩说漏嘴,到底没瞒住程爸程妈,于是她被勒令回家住了一星期,好汤好水地狠狠补了几天,每天出门前被叮嘱个三五七回,后来程佑宝一过称,体重噌噌地往上飙升好几斤,她顿觉夏天徒伤悲的日子在向她招手,只得以复习考试为由逃回了宿舍。
之后聂维扬打过几次电话给她,其实他没说什么,都是简单的问候,可程佑宝还是听出一点点不寻常的意思。
聂倩倩有句名言:无事献殷勤,必有jq
所以程佑宝现在一听到手机响都心惊胆战如临大敌。
天气已经开始燥热起来,这天下午她没课,就约了聂倩倩去逛商场。
聂倩倩有一节选修课,她就在梯教外等着,下课铃没响,熟悉的“我不接我不接我就是不想接”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她是特意把聂维扬的来电铃声和短消息都设成了这个声音以示警醒。
这下子她的神经下意识地绷紧了,拿出来一看,好在是短信。
聂维扬:王府井这边有家新开的点心屋,我想你应该喜欢,我接你过来试一下
程佑宝立马想了个借口:谢谢你啊,我正在上课,可能去不了。
聂维扬:那晚上呢
程佑宝又迅速回复:晚上也不行呢,有个很重要的讲座。
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成为说谎高手的。
忐忑地等了半晌,聂维扬那边都没有回复。
直到聂倩倩下课了,聂维扬才又发了几个字:有意思。
聂倩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程佑宝摇了摇头,一脸灰败地把手机递给她:“你说他什么意思”
聂倩倩把短信浏览完后,一阵见血地把纸窗戳破:“还能有什么意思我不都说了么我三叔看上你了,想追你呗。不是我说你,你这谎也撒得没有技术含量,我三叔什么人啊,约你之前肯定看过你课表了,什么上课什么讲座,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嘛。”
“那不然我怎么办啊,我又不是叔控,再说了,他是你三叔啊,这不是乱伦么”程佑宝惆怅地扁着嘴。
“赶紧打住,你别滥用词语好不好你和他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按逻辑上来说你们乱性都比乱伦来得靠谱。”
“我呸你的神逻辑”程佑宝微微脸红地顿住,“那你说我该咋办呐”
聂倩倩懒洋洋地指点:“要么接受要么拒绝。”
“废话”
“那你喜欢他么”
“你这个问题本身就有点惊悚,我可没胆喜欢他,不是找虐么”
不是说聂维扬不好,也不是什么年龄差距的问题,其实他条件太好了,就有点高不可攀的感觉,在程佑宝心里,他就跟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属于纯欣赏的类型。
比如看着天上的月亮是很美好,可是要她住在月球就有点高处不胜寒了。
她可扛不住那样性格深沉的男人,以后不得被欺压死了
聂倩倩叹了口气:“如果真不喜欢就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吧,其实我也觉得我三叔和你不合适。”
“对吧,我和他怎么可能呢,倩倩,你真没白长一双慧眼,有见识有深度。”程佑宝不住地点头夸赞,不过下一秒她就被好友的话噎住了。
“是啊,一看你就知道是单细胞生物,明显跟人家不是一个档次的。搁食物链里,你就是注定被吃的那个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我得拉你一把。”
程佑宝顿时咬牙切齿:“聂-倩-倩”
程佑宝犯了难,她也知道得把话说明白,可重点是要她怎么说啊,人家又没有明确在追求自己,问了以后他来一句你想太多了,她不就丢脸丢大了
不过上天很快送来了一个可以找寻真相的机会。
程佑宝看着聂倩倩递来邀请函,还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啊阮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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