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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隗嚣军十万大军,侵入安定,企图一举收服安定郡,进而再收服北地郡,将整个凉州,完整的纳入到自己掌中。

    但事实和隗嚣的预计截然相反。

    十万大军进入安定后,只在阴磐打了一场决战,便被西征军杀得一败涂地,然后就是一路跑,一路败,好不容易跑到了鸡头谷,还挨了西征军的最后一击。

    十万剩两千,就等同于全军覆没了。

    只安定一战,便让被胜利冲昏头脑的隗嚣彻底熄了火。

    隗嚣军在安定的战败,让王捷、王孟那边也失去了与汉军交战的勇气,两人率领五万隗嚣军,仓皇退回到汉阳郡。

    征西军在安定重挫隗嚣军,导致隗嚣军十万将士全军覆没,对于汉军而言,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完全可以趁胜追击,一举攻入汉阳。

    但还是老问题,汉军粮草不足,难以出兵征战。

    西征军表现英勇,战绩辉煌,这自然都是冯异的功劳,刘秀再次给予冯异乃至西征军将士嘉奖,另外,又册封耿舒为牟平侯。

    从代郡之战,到并州之战,再到安定之战,耿舒率领着幽州突骑,辅助西征军,战必胜,攻必克,而且耿舒还手刃了奥日逐王,更是大功一件。

    耿舒接到册封的诏书,喜出望外,带着十几名随从,连夜从漆县赶到长安,面见刘秀,向天子谢恩。

    耿舒被封侯,耿弇也非常高兴,看着自己的弟弟,颇感与有荣焉。

    刘秀坐在大殿中央,看着在下面跪地叩首的耿舒,他微微一笑,站起身形,从御座上走下来,到了耿舒近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道:“现,耿氏一族三侯,以后,为朝廷当更加尽心尽力才是!”

    耿况是喻糜侯,长子耿弇是好畤侯,次子耿舒现是牟平侯,货真价实的一家三侯。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耿家的三侯并世袭所得,而是靠着功绩,实打实打下来的。

    耿弇和耿舒闻言,齐齐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微臣愿为陛下、为汉室,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刘秀乐呵呵地点点头,又重重地拍下他二人的胳膊。

    耿弇和耿舒都是年轻人,耿弇刚投靠刘秀的时候,才二十岁,耿舒的年纪更小,汉室的将来,正需要他们这些年轻人的辅佐。

    刘秀笑道:“今晚,我们去玉华阁吃酒。”

    玉华阁是长安是一家酒舍,位置好,规模大,珍藏的美酒种类繁多,所做的饭菜也极具特色,在长安算是首屈一指的豪华酒舍。

    刘秀也是无意中听说有玉华阁这么个地方,乔装去过一次后,大为喜欢,之后又乔装去过好几次。

    说起来,刘秀在长安,就如同在休假。

    这段时间,因为粮草问题,汉军暂时无法对隗嚣用兵,只能等到秋收之后再谋打算,刘秀也难得的轻松下来,在长安这里过得很是悠闲。

    耿舒不知道玉华阁是个什么地方,但耿弇知道,他暗暗皱眉,小声说道:“陛下出宫,不太妥当吧?”

    刘秀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笑道:“我自己已经去过好几次了,现在已算玉华阁的常客。”

    耿舒闻言,禁不住面露喜色,拱手说道:“微臣多谢陛下!”

    又说了会话,耿弇和耿舒告退。

    出了大殿,到了外面,耿弇皱着眉头,不悦地看了兄弟一眼。

    耿舒见大哥面容不善,小声问道:“大哥似乎不想让我跟着陛下去玉华阁。”

    “不是我不想让你跟着陛下去,而是陛下根本就不该去那种地方。”

    耿弇眉头紧锁地说道。

    “玉华阁不是酒舍吗?”

    “是酒舍没错,但人多眼杂,陛下若是出了意外,谁能负担得起?

    你吗?”

    耿弇又瞪了耿舒一眼。

    耿舒缩了缩脖,没敢吱声。

    耿弇沉吟片刻,说道:“我得立刻去趟军营,多找些精锐之士。”

    玉华阁,位于长乐宫的西面,北宫的东面,未央宫的北面,门前便是纵贯长安南北的主街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玉华阁不仅地脚好,占地面积也大,据说是由侯府改造而成。

    出资建造玉华阁的金主,刘秀并不陌生,是刘开。

    他和刘秀同宗,也是舂陵人氏,年纪比刘秀大个八、九岁。

    刘开和刘縯的关系特别好,毕竟年纪相仿,当年在村子里,都是一块玩耍的小伙伴,刘开与刘秀的关系倒是一般,两人也不太熟。

    刘秀做了皇帝后,刘开虽未被封王、封侯,但也得到不少的照拂,于各地经商,走南闯北,赚下不少的家当,后来搬到洛阳定居,在长安出资开设了这家玉华阁。

    当晚,乔装改扮后的刘秀,带着洛幽、虚英、虚庭、虚飞,四人,和耿弇、耿舒一同去了玉华阁。

    汉阳之战,刘秀和龙渊、龙准、龙孛都受了伤,现在刘秀的伤势已然痊愈,龙渊三人则还在养伤中。

    看到刘秀来了,店里的伙计立刻迎出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金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看得出来,刘秀的确不是第一次来玉华阁,连店里的伙计都记住他了。

    刘秀一笑,将马儿的缰绳交给伙计,迈步向里面走。

    伙计连忙叫过来几名小厮,让他们把刘秀等人的马匹牵到马圈,好草好料的伺候着。

    而后,他快步追上刘秀,笑问道:“金公子,这次还是要一间包厢?”

    “嗯!要一间大一点的。”

    “好好好,里面请、里面请!”

    伙计带着刘秀一行人,穿过酒舍的大堂,到了酒舍的后面,这里是一间大院子,四周是回廊,中间有一座人工小湖,湖边种植着花花草草,环境优雅,气氛幽静。

    穿过小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花园,在花园的一侧,伙计推开一扇房门,然后向旁侧了侧身子,做出邀请的手势。

    刘秀走进去,举目环视,这间包厢呈长条形,很是宽敞,别说坐下他们这几个人,即便是坐下十号人都绰绰有余。

    伙计跟进来,笑吟吟地问道:“金公子对这间包厢可还满意?”

    刘秀大点其头,不解地问道:“既然有这么雅致的包厢,为何以前不带我过来?”

    伙计赔笑道:“以前,小的看金公子带的人不多,不好介绍这么大的包厢,而且,这些包厢也不是对所有客人都开放,只有店里的常客才有资格进来。”

    刘秀乐呵呵地点下头,迈步向包厢里端走去。

    包厢的桌子摆成冂字形,中间的主位是一张桌子,另外的桌子则分列两旁。

    桌子中央,有不小的一块空地,可以请来歌姬、舞姬做表演。

    窗户敞开,外面花园里的花香自然而然地飘进来,让包厢内也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刘秀对这间包厢很满意,向伙计点点头,说道:“好了,今晚这里,我包下了。”

    说着话,他回头看眼洛幽。

    书童打扮的洛幽会意,拿出钱袋,抓出一把钱币,递给伙计。

    伙计乐得嘴巴合不拢,收下之后,态度更加热情。

    帮着刘秀点好酒菜,屁颠颠地快步走了出去。

    刘秀向耿弇、耿舒摆手,示意两人落座。

    刘秀居中而坐,耿弇坐在刘秀的右手边,耿舒坐在刘秀的左手边。

    时间不长,有伙计鱼贯而入,将他们点的酒菜一一送上。

    等伙计离开后,虚英、虚庭、虚飞也跟着出了包厢,站在包厢的门口,目光扫来扫去。

    洛幽跪坐在刘秀的身边,帮着他倒酒、夹菜。

    刘秀看向耿弇,笑问道:“伯昭自到长安以来,还没在长安好好逛过吧?”

    耿弇说道:“微臣军中事务繁杂,我实在难有进城的机会。”

    刘秀点点头,正是有耿弇这些将官在,军中的事务根本无需他操心,吴汉到了长安后,他就更轻松了。

    他说道:“若非子颜在屯田,子张在养伤,今晚,他二人定是要来一起吃酒的!”

    吴汉和马武都很好酒,若是有空,听说有酒喝,他二人不来才怪呢。

    听闻刘秀的话,耿弇和耿舒也笑了。

    耿舒说道:“这次陛下这次我受封牟平侯,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第一千二十一章 白衣琴师
    


    刘秀没想到耿舒会这么说,颇感意外,耿弇也没料到,自家的兄弟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微微皱眉,冷眼睨着耿舒,你这么讲是什么意思?

    是想说,陛下封你侯还封错了呗?

    耿弇沉声说道:“耿舒,你没喝酒就醉了吗?”

    刘秀乐呵呵地向耿弇摆摆手,对耿舒问道:“仲元何出此言?”

    耿舒正色说道:“安定、北地、上郡,之所以归顺朝廷,非西征军一家之功,更非耿舒之功,而是陛下威德使然。”

    对面的耿弇都差点笑出来,啊,原来你说受之有愧,是在这儿等这呢,这个高帽戴的,真是耿弇在心里暗暗挑起大拇指,看来,自己的这位二弟真是长大了,说起场面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刘秀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抬手点了点耿舒,说道:“仲元打仗厉害,这吹捧之道,也当仁不让啊!哈哈!”

    其实,刘秀不太喜欢善于吹捧、阿谀奉承的人,当然了,这也得分人。

    像吴汉、邓禹、朱浮等人吹捧他,他就很受用,很简单,因为吴汉他们有能力,即便刘秀心里明知道他们是在吹捧自己,他也会不由自主地飘飘然。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耿舒身上,耿舒也同样有能力,他的吹捧同样会让刘秀很受用。

    所以说,没有能力的人去吹捧刘秀,会让他感觉很厌恶,反之,有能力的人吹捧刘秀,会让他很高兴。

    见刘秀大笑,以为刘秀是对自己的说词不以为然,耿舒正色说道:“陛公子,安定八个县,北地六个县,上郡十个县,合计二十四县,他们为何能一致同意,归服朝廷,只因畏惧西征军?

    绝非如此!若非他们不是早就打心眼里敬畏公子,尊崇公子,绝不会因为西征军的一走一过而向朝廷臣服,如果让西征军一个县一个县的去打,想收服这三个郡,没有个一年半载都打不完啊!”

    耿舒的话多少有点夸张,三个郡,二十四个县的归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县是随大流,未必是真心实意的愿意归顺洛阳。

    不过大部分县愿意归顺洛阳,这也是事实,由此不难看出,刘秀的威望,洛阳朝廷的威望,的确是影响深远。

    耿舒的这番话,当真是让刘秀有些飘飘然了,他开怀大笑,拿起酒杯,说道:“来来来,为我军能拿下三郡,干一杯!”

    “干!”

    耿弇、耿舒两兄弟拿起酒杯,向刘秀那边敬了敬,和刘秀一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洛幽在旁立刻倒满酒,刘秀笑吟吟地说道:“安定、北地、上郡的归服,让三辅北方,再无直接威胁,三辅之安全,提升了一大截。”

    冯异率领西征军,一口气收服安定、北地、上郡三个郡,实际上是很大的功劳,不过冯异的运气太差,正赶上刘秀在汉阳战败。

    刘秀的这口气没地方撒,倒是都撒到了冯异身上,导致冯异明明立下大功,也没受到任何的奖赏。

    只是过后,冯异在汧县和安定取得两场胜利,刘秀连续给予冯异两拨奖赏,这也算是把前面亏欠冯异的奖赏给补了回来。

    刘秀话锋一转,问道:“公孙收服三郡,立下大功,回到长安,非但未受奖赏,反而还受我责难,公孙可有不悦?”

    耿舒连忙说道:“陛下公子多虑了,大将军并无不悦,反而还时常悔恨,未能及时回撤三辅,未能与公子一同征讨汉阳。”

    刘秀哦了一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公孙为人,向来宽和,受到委屈,不责于人,反责于己,就宽厚而言,我远不如公孙啊!”

    耿弇和耿舒吓了一跳,急忙躬了躬身子。

    刘秀感叹道:“公孙从我去河北之时,冯母言:汝今尽忠,莫思尽孝。

    我自为评以绝子内顾之念。

    遂编而亡。

    每思及此,我心悲凉。”

    为了不让冯异有后顾之忧,冯母自尽而亡,这在当时已被广为流传。

    耿弇和耿舒都听过这个典故,现在听刘秀提起,两人亦是心有戚戚。

    刘秀又道:“公孙与我,既为君臣,亦为手足,汉阳之败,我迁怒于公孙,实在不该。”

    刘秀有一点好,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才是天子该有的胸怀。

    耿弇拿起酒杯,说道:“公子,这杯酒,我们当遥敬公孙!”

    刘秀拿起酒杯,说道:“说得好!我们遥敬公孙!”

    说着话,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干。

    感觉气氛有点凝重,刘秀看向耿舒,笑道:“仲元对匈奴,屡战屡胜,我汉室大臣当中,要说克制匈奴人,非仲元莫属!”

    耿舒连忙欠了欠身,说道:“微臣长于上谷,常与匈奴人接触,深知匈奴人之特性,如此,方能对匈奴人屡战屡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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