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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仅仅三天的时间,舂陵军就在新野城内清算了三千余众。其中固然有罪有应得者,但很大一部分人还是被冤枉的。

    舂陵军攻占新野之后,上至刘縯,下至普通兵卒,都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认为整个南阳郡已成为己方的囊中之物。

    人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也有依据。

    首先,柱天都部自起事以来,仗打的太顺了,先是兵不血刃的拿下蔡阳,而后是邓县、童陵,再然后又取得朝阳、湖阳、山都。

    唯独攻打新野稍微困难了一点,但最终还是被他们成功攻陷。

    最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在新野之战中,打败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岑彭,南阳的第一武将,柱天都部的头号劲敌,人们又怎能不欢欣鼓舞

    其次,新野是南阳的第二大重镇,郡府竟然把新野都丢了,说明郡府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并不足为惧。现在舂陵军的规模已达上万人之众,而南阳郡军的兵力,还不到六千人,可以说己方与郡府的实力对比,已发生大扭转,只要己方挥军北上,根本无人能阻挡,拿下宛城

    、郡城,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新野之战中立下大功的刘稷,更是得意忘形,进入新野后,他别的事没干,先纳了两个小妾。对此,纵然有人心生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战场上,舂陵军这边唯一能与岑彭相匹敌的,只有刘稷,现在的刘稷,俨然已成为柱天都部的头一号猛将,同时又是大将

    军刘縯眼前的红人,没人敢找他的不痛快。

    刘秀等人回到新野的时候,在城内所看到的就是一副人心惶惶的场景。

    原本热闹的新野街头,现在是冷冷清清,百姓寥寥无几,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而舂陵军的兵卒则是在大街小巷中横着走。见此情景,刘秀暗暗皱眉,不明白新野为何如此萧条,难道城内的百姓们都跑光了不成他和马武、岑彭等人正往前走着,就见前方有几名舂陵军兵卒拦阻一家四口的去

    路,几名兵卒的脸上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歪着脑袋,斜着眼,其中一人震声质问道:“没看到军爷在此吗”

    那一家四口吓得哆哆嗦嗦,两个大人拉着两个孩子,齐齐下跪,颤声说道:“见……见过军爷!”

    说话的兵卒嗯了一声,目光在一家四口身上扫来扫去,见穿着寒酸,而且身无长物,颇感失望。

    正要转身走开,另一名兵卒笑无好笑地说道:“小娘子长得还挺水灵的!”

    听闻他的话,另几名兵卒的目光齐齐落在妇人身上。

    她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似乎被刻意抹了灰土,黑一道白一道,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皮肤白皙,面容姣好。

    那名一脸坏笑地兵卒走到妇人近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扬起,笑问道:“小娘子多大了”

    男人在旁看了,脸色煞白,连连叩首,急声说道:“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去你娘的!”不等男人把话说完,那名兵卒已提腿一脚,将男人踹出去个跟头。紧接着,他抓住妇人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拉起,然后向街边的胡同连拖带拽,同时嘿嘿冷笑道:“你们这一家子,在城内闲逛什么该不会是郡府的细作吧,军爷得仔细搜

    搜你们的身!”

    妇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声求饶道:“军爷,小女子不是奸细,不是……”

    正往这边走的刘秀,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催马冲了过来,人到的时候,马鞭子也抽了过来。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马鞭子结结实实地抽打在那名兵卒的后背上,将其打的嗷的怪叫一声,从地上蹦起多高。

    “我操你祖宗……”说话之间,他放开妇人,扭转回身,举目一瞧,还没看清楚刘秀的样子,第二鞭子已直接抽到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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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兵卒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他双手掩面,疼的在地上左右打滚。

    刘秀没有停手,抡起鞭子,对着另几名兵卒,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

    这几名兵卒都没认出刘秀,他们倒是也想还手,但都没找到还手的机会,一个个被抽倒在地,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屁股倒是翘起好高。

    那一家四口见状,早吓得退缩街边,抱在一起,哆嗦成一团。

    有一名兵卒猛然把挂着后腰的弩箭摘了下来,见状,不远处的傅俊眼中寒芒一闪,捻弓搭箭,作势便要射杀这名兵卒。

    不过兵卒摘下弩箭后,没有瞄准刘秀,而是向天空射出一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自我开刀
    刘秀闻言,眉头紧锁,刘稷这人哪都不错,就是护短这个毛病太令人讨厌。刘秀说道:“没错,我军能攻占新野,稷哥以及麾下的将士们都立下了大功,不过该得到了奖赏

    也都得了,现在他们犯了错,就理应受罚,稷哥怎还能把以前的功劳搬出来说事”这话刘稷就不爱听了,他用大拇指摁着大拇指的指尖,愤愤不平地说道:“才多大点事,芝麻绿豆大的事,就要罚我的这些弟兄一百鞭子,我说阿秀,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

    不去啊”

    “我是就事论事,赏罚分明,此为治军之道,稷哥又怎会不懂”“你少跟我扯什么治军不治军的,他们是我的兵,我想怎么治就怎么治!”说着话,刘稷把头一扬,老气横秋地说道:“阿秀,你是偏将军,现在我也是偏将军,你我平级,

    你打下了邓县、朝阳,我也打下了襄乡、新野,要说功劳,我也并不比你少吧。现在你管到我麾下的弟兄,是不是已经越界了”

    “难道稷哥麾下的弟兄,他们就不是柱天都部的了一员了吗”刘秀皱眉质问道。

    “我……我可没这么说,我是说……”

    “即便这件事情拿到大将军面前去做评断,我想,大将军也会支持赏罚分明的方式。稷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刘谨、刘恭的惩处吧”

    当初刘谨、刘恭霸占民女,还各挨了两百鞭子呢!

    “你少跟我提刘谨、刘恭!”一提这事,刘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的弟弟挨了两百鞭子,丢了没条命,差点没被当场抽死。

    刘秀耸了耸肩,侧头说道:“子张、次况!”

    “属下在!”马武和铫期双双提马上前,插手施礼。

    刘秀用马鞭一指跪在地上的那几名兵卒,说道:“全部拿下,当众鞭刑一百,以儆效尤!”

    “遵命!”马武和铫期双双答应一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向那几名兵卒走了过去。

    “我看谁敢动他们”刘稷斜跨一步,挡住了马武和铫期的去路,与此同时,他握住佩剑的剑柄,两眼冒着凶光,身上散发出浓重的肃杀之气。

    自从攻占新野,刘稷就在城内属于横着膀子晃的主儿,无论是城中的百姓、士族,还是舂陵军的将士,都没人敢去招惹他。

    现在刘秀要当众惩治他的兵,他哪能受得了,何况脸面上也过不去。

    只知护短,不分轻重!刘秀也下了马,扬头说道:“稷哥,你现在已是偏将军了,就不要难为两位校尉了,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就是!”

    刘稷闻言,都气乐了,连连点头,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嘟囔道:“冲你来就冲你来!小时候我就打得你满地哭,就算你现在长大了,我还怕你不成”

    刘秀扶额,差点吐出口老血,那都是多少年前,还穿着开裆裤时候的事,你现在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他直接走到刘稷近前,后者向他晃着拳头,自信满满地说道:“来吧!”

    他拉开了架势,要与刘秀打一仗,可刘秀根本没有要和他动手的意思,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我们走!”

    刘稷已运足气了,被刘秀拉扯得满脸茫然,扬着眉毛问道:“怎么怕在这里打输了丢人,想换个没人的地方打”

    刘秀白了他一眼,说道:“去县衙,找大哥评理去,问问大哥,看看你手底下的这几个兵到底该罚不该罚!”

    在舂陵军里,刘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唯一惧怕,也是唯一敬重的人,就是大哥刘縯。

    听刘秀要带他去刘縯那里评理,刘稷的气焰立刻灭了下去,嘀嘀咕咕地说道:“就……就这么大点事,也值当拿到大哥面前去说理”

    “稷哥不是很有理吗怎么,现在不敢到大哥面前去评理了”

    刘秀用话一激,刘稷当然不肯服软,大声嚷嚷道:“谁……谁说我不敢了走就走!去就去!”刘秀故意带走了刘稷,刘稷一走,也再无人护着那几名兵卒。

    马武和铫期对视一眼,向后面的随从一挥手,令人把这几名兵卒统统捆绑起来,押到菜市口,执行鞭刑。

    刘秀拉着刘稷,到了县衙,见到大哥刘縯后,对那几名兵卒的事只字未提,先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说道:“文叔来向大将军请罪!”得知小弟从淯阳东岸凯旋而归的消息,刘縯非常高兴,没想到,刚一见面小弟就给自己跪下了。刘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稷等人也蒙圈了,诧异地看着刘秀,没搞明

    白他向大将军请什么罪,还如此的郑重其事。

    刘縯走上前来,把刘秀搀起,不解地问道:“阿秀,你捅什么篓子了”这是刘縯内心的第一反应。

    刘秀正色说道:

    “大哥,在湖阳,我未接到大哥将令的情况下,私自率领骁骑军,长途跋涉,奔袭淯阳东岸,此为不从将令,私自调兵之罪!”

    这件事,往小了说可以视为私自调兵,往大了说,也可以被定罪为造反叛乱。

    “就这事”刘縯还以为刘秀在外面捅出什么惊天大篓子了呢!

    刚听说刘秀私自调兵,奔袭淯阳东岸时,刘縯的确是又急又气,他气急的是小弟不顾个人安危,孤军深入,去阻击主力郡军的渡江。

    这太危险了,简直是九死一生。

    而小弟在淯阳东岸的这一仗打得着实漂亮,将郡军主力死死阻挡在淯水西岸



第二百一十九章 自家兄弟
    刘秀抵达新野的当晚,刘縯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庆祝己方能一举攻占新野。

    舂陵军的高级将领们,都有来参加。虽说刘秀被降了职,但他依然坐在前面,刘縯的下手边。

    宴会中,刘縯对麾下将士们的表现给予了肯定,而且提拔起来一大批的偏将军,其中便有刘稷、刘嘉、邓奉、张平、朱云等人。

    另外,刘縯也当众宣布了对刘秀私自调兵一事的惩处,将他的偏将军之职,降为校尉。

    等刘縯宣布完职务升降的结果后,现在静得鸦雀无声,气氛也十分的尴尬。

    还是刘秀率先打破沉寂,拿起酒杯,含笑说道:“打下新野,为我军在南阳奠定了根基,为此,我们大家一起敬大将军一杯吧!”

    众人回过神来,连声说道:“对对对,刘将军……文叔说得没错,我们大家一起敬大将军一杯!”

    “敬大将军!”人们连忙端起酒杯,向刘縯敬酒。

    刘縯哈哈大笑,拿着酒杯说道:“我军能顺利攻占新野,皆靠在座的各位,这杯酒,大家一起干了!”

    “干!”众人刚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刘涌又倒了一杯酒,向刘稷举了举,笑道:“说起来,打下新野,功劳最大的莫过于的阿稷啊,阿稷与岑彭的一战,可谓是震惊南阳,也打

    出了我柱天都部的威名,阿稷之神勇,堪称我柱天都部的战神啊!”

    刘涌的这话,令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没错,刘稷与岑彭的一战,的确是让刘稷扬名天下了,在柱天都部里,刘稷也成为公认的第一猛将,但要说他是柱天都部的战神,那刘縯呢,把刘縯摆到哪去了刘縯还真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在乎这些。听闻刘涌之言,他仰面哈哈大笑,说道:“有阿稷在军中,我柱天军,将横扫天下,所向披靡,阿稷,这次

    大哥也要敬你一杯!”听到大哥的肯定,刘稷乐得嘴巴合不拢,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下面了。他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声说道:“没有大哥,我刘稷也没个奔头,就

    算一身的本领也不知道往哪使,有了大哥,大哥说打哪,我刘稷就去打哪,上了战场,老子谁都不怕,就是跟他们拼,跟他们干!”

    刘縯闻言,再次哈哈大笑,在场的众人也都乐了。刘縯、刘稷以及刘涌,互相敬了敬,三人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放下杯子,脸色涨红的刘縯已有几分醉意,他说道:“阿稷,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大哥只升你为偏将军,觉得还有些不够,你还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讲来,只要是大哥

    这里有的,你尽管拿去!”

    这就是刘縯,豪爽义气,对朋友都推心置腹,大手大脚,对自家的宗亲兄弟,更是青睐有加。

    刘稷愣了一下神,而后摇了摇头,摆手说道:“大哥的奖赏已经够多的了,阿稷不敢再多要。”

    “哎,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多啊少啊的,阿稷想要什么,尽管说来就是。”

    “那……大哥,我……我可就说了”

    “哈哈!说吧!”

    刘稷清了下喉咙,说道:“和岑彭一战的时候,我的坐骑被岑彭弄死了,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坐骑,今天得见阿秀的乌骓,我……”

    说到这里,他又连连抓头,咧着大嘴说道:“我……我真他娘的是打心眼里喜欢,如果大哥还想给阿稷奖赏,就把阿秀的那匹乌骓赏赐给我吧!”

    他此话一出,整个宴会大厅都静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刘秀的那匹乌骓,可是人家自己缴获来的,是人家自己的宝贝,刘稷向刘縯要奖赏,都要到刘秀的私人坐骑上了,这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马武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手指着刘稷,厉声喝问道:“刘稷,你他娘的还要不要点脸啊……”

    坐于他旁边的邓禹和铫期二人吓了一跳,两人一人抓着马武的一只胳膊,把他拉坐回座位上。

    马武愤愤不平的还要叫骂,铫期拿着酒杯,直接怼到马武的嘴上,说道:“喝酒、喝酒!少说话,多喝酒!”首先,刘稷现在是偏将军,马武是校尉,校尉指着偏将军的鼻子大骂,那是以下犯上;再者说,刘縯、刘秀、刘稷都是一家人,宗族兄弟之间的事情,他们这些外姓人还

    真就不太好参与,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马武气得直喘粗气,一把夺过铫期手中的酒杯,一仰头,将一杯酒灌了进去,而后,他将杯子向桌上一扔,干脆拿起酒壶,咕咚咚的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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