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他正在心里琢磨着,有名家仆噔噔噔地跑进来,急声说道:“公子,刘涌刘公求见!”
得,儿子有难,做父亲的也坐不住了!刘嘉等人谁都没有吱声,刘秀抚了抚额头,说道:“有请。”
时间不长,刘涌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刘秀、刘嘉等人都在,刘涌二话没说,先噗通一声给刘秀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老泪纵横道:“阿秀,贤侄,这次你可要救救阿瑾啊!”
说着话,刘涌就要往前叩首。刘秀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把刘涌从地上硬拖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族叔这是作甚这不折煞侄儿了吗!”
“阿瑾这次闯了大祸,能救阿瑾的,只有阿秀你了!”
在舂陵军中,一直带头主张严格治军的就是刘秀,而且在治军这件事上,刘秀始终都表现得铁面无私,六亲不认。
这次刘谨杀了人,闯了这么大的祸,刘秀能轻饶了他吗但只要刘秀肯松口,刘縯绝不会太难为刘谨。
刘涌现在最怕的就是刘秀不肯松口,死咬着这件事不放,非要置刘谨于死地,倘若是这样,刘谨的命,只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一听刘涌口口声声说只有自己能救刘谨,刘秀也就明白了刘涌的心思。他忍不住笑了,气笑的,道:“族叔,你以为我不插手这次的事,刘谨就会平安无事了”
“啊”刘涌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刘秀。
天真!刘谨杀了钟越,如果此事就这么算了,钟家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钟家可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与其它的士族关系都很交好,钟家拿此事大做文章,势必会激发起其它士族的不满,甚至是引发对舂陵军的同仇敌忾。
一旦舂陵军与新野本地士族势力闹僵,以后还想在新野这里征集粮草,制造战斗物资等等,都将是天方夜谭。
新野的大粮仓、大作坊、大矿场,又有哪一个不是掌握在本地士族手中的再者说,舂陵军本身就存在大量的新野士族,如邓晨、邓奉等人,他们可都是舂陵军的元老,若不能公平对待新野士族,舂陵军自身的内部也会产生重大分歧,弄不好都
有可能导致分裂。
刘涌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自己不管这件事情,刘谨就会平安无事,这不是头脑天真又是什么
刘秀向刘涌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以向族叔保证,刘谨这次的事,我绝不插手,我这么说,族叔可以放心了吧族叔请回吧!”
听闻刘秀这番话,刘涌好半晌没回过来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上次的事,刘秀对自己的儿子要打要杀的,而这次发生如此严重的事,他竟然不管不问了
“阿秀……”听刘秀要不管此事了,刘嘉、张平、朱云三人都急了,异口同声地召唤他。
刘秀先是摆了摆手,而后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倘若刘谨还能活过三天,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说着话,他打了个呵欠,又道:“天色已晚,我也累了,得去休息,先告辞!”言罢,他背着手,走出了大堂。
看着刘秀离去的背影,刘涌终于回过神来,哼笑出声,说道:“只要阿秀不跟我家阿瑾过不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家阿瑾一根汗毛”
&nb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再次来求
“阿秀!”刘縯还想叫住刘秀,但后者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看着刘秀离去的背影,刘縯满脸无奈地看向刘涌,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刘谨之事,不仅让我们得罪了整个新野的士族,而且还让我军内部产生了分歧。族叔,我最多只
能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之后,你还无法让县衙外面的将士们撤走,还无法改善我们和新野士族的关系,那么,我只把刘谨交出去,任由钟家处置了。”
说完话,刘縯站起身形,一甩袍袖,也走了。
柱天都部若想在新野长治久安,离不开新野士族的支持。身为柱天都部的首领,刘縯必须得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刘谨一个人把新野士族都得罪光了,两日之后,如果事态还不能得到缓解,他即便处死刘谨,刘氏宗亲们也都能
理解他的做法了,不会责怪于他。
当然了,如果刘涌真能想到不杀刘谨,又能平息众怒的办法,那再好不过。
刘秀、刘縯都走了,刘涌站在大厅里傻眼了。
刘稷、刘嘉等刘氏宗亲互相看看,也没有在此久留,走过刘涌身边的时候,众人皆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最后刘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县衙。
思前想后,他还是去了刘秀的府邸,既然刘秀说有办法既能保住刘谨的性命,又能圆满解决这件事,他就算舍掉自己的这张老脸,也得求刘秀出面处理。
且说刘秀,回到自己的府邸,九儿走了过来。刘秀问道:“调查清楚了”九儿点下头,正色说道:“在百香楼,刘谨和钟越争抢的那个姑娘名叫颖宣。她本是县丞家的嫡女,后来被贬为官妓,沦落到百香楼。钟越和颖宣本就是两情相悦,颖宣到了百香楼之后,便被钟越花重金包了下来,钟越也一直在找关系,希望能帮颖宣赎身。昨晚刘谨在庆功宴上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宴会结束,他便直接去了百香楼,别的
姑娘没看上,倒是一眼看上了颖宣,恰巧当时钟越也在场,两人因此发生了争执。”
说到这里,九儿耸耸肩,哼笑出声道:“说起来,这个钟越也是个酒囊饭袋,在争执当中,竟然被刘谨这个酒鬼一把推下楼梯,摔折了脖子,人当场就不行了。”
已经沦为官妓的人,可不是有钱就能帮其赎身的,还需要得到官府的赦免文书才行。
刘秀边听边点头,问道:“现在这位颖宣姑娘在哪”
“已经被收押进大牢。我估计,无论刘谨最终是死是活,颖宣都是凶多吉少。”
“是啊。”刘秀轻叹口气,说道:“事情毕竟是因她而起,钟家不会放过她,刘涌也不会放过她,甚至连大哥……都想推她出去顶罪。”
“不过,主公,我的人在百香楼里还打听出来一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秀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九儿伏到刘秀的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刘秀听后,眨了眨眼睛,嘴角稍稍上扬。
他眼珠转动,又在九儿的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等他说完,九儿干脆地答应一声,快步走出府邸。
刘秀走进大厅,刚坐下来,一名侍女便机灵的端送过来一杯茶水。刘秀接过茶杯,喝了两口茶水,感觉府内很是安静。他放下杯子,说道:“刘全。”
刘全急忙快步上前,躬着身子说道:“公子。”
“伯姬呢今日伯姬出门了吗”
刘全一笑,说道:“回禀公子,三小姐和汐泠小姐正在后花园聊天呢!”
“哦!”刘秀先是答应了一声,正要端起茶杯,手又缩了回去,挑目看向刘全,不确定地问道:“伯姬在和谁聊天”
“汐泠小姐!”刘全含笑说道:“刚才老奴还去看过,两位小姐想谈甚欢。”
刘秀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昨天晚上,伯姬还对汐泠充满了敌意,看她哪哪都不顺眼,怎么睡了一宿,伯姬就对汐泠的印象彻底改观了呢
他觉得有趣,挺身站起,向后花园走去。
到了后花园,刘秀举目一瞧,刘伯姬和许汐泠正坐在凉亭里,也不知道她二人在说些什么,气氛不是和睦,简直是欢快,时不时地传来二女咯咯咯的笑声。
刘秀带着疑惑,迈步走了过去。许汐泠率先看到刘秀,她急忙站起身形,低身福礼,说道:“汐泠见过主公!”
刘伯姬回头一瞧,笑得两眼弯弯,说道:“三哥,你来了!”
刘秀背着手,走进凉亭里,笑问道:“你俩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刘伯姬乐呵呵地说道:“三哥,我们在聊女红呢!没想到,汐泠姐对绣法和针法都有很深的造诣,而且汐泠姐还会丹凤绣法,以前我还以为丹凤秀发早已经失传了呢!汐泠
姐已经答应我了,会把丹凤绣法传授给我!”
小姑娘一直都是爱恨分明,而且不会隐藏心事,喜恶都直接表现在脸上。
刘伯姬讨厌许汐泠的时候,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顺眼,现在刘伯姬对她的印象发生改观,又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喜欢。仅仅相隔了一宿,两人就快变成好姐妹了。
刘秀对女红的事是一点不了解,也不清楚什么是丹凤绣法,不过刘伯姬这么快就接受了许汐泠,还与她姐妹相称,也不得不让人佩服许汐泠的交际手腕。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许汐泠在一夜间就摸清楚了小妹的喜好,而且还能对症下药,着实是厉害。
刘伯姬话风一转,问道:“三哥,刚才大哥找你去县衙了”
&nbs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上门说情
刘秀说道:“族叔,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只能说,我可以保住刘谨这条命。”至于他会不会变成残废,那就看他自己的命了,这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打发走刘涌,让他回家等消息,天近傍晚的时候,九儿回来,刘秀和九儿一同去了趟县衙,将关押在县衙里的刘谨提了出来。
看到是刘秀来提自己,刘谨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是不是要被处死了”
刘秀看了他一眼,问道:“怕了”
刘谨吞了口唾沫,没有说话。刘秀说道:“我送你去钟家。”
“啊”刘谨瞠目结舌地看着刘秀。把自己送到钟家那不就等于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他急声说道:“钟家的人肯定会杀了我的!”
“倘若钟家的人真杀了你,那也是因果循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秀语气平淡,事不关己地说道。
刘谨激灵灵打个冷颤,急声说道:“我……我要见我父亲!我现在就要我的父亲!”
刘秀对他一笑,说道:“族叔已经把你的事,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了。”
刘谨一听这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都瘫软了。出了县衙,刘秀让人把他推进马车里,而后他和九儿也上了车,直奔钟府而去。
车内,九儿拽过来一只布口袋,说道:“主公要的都在这里了!”
刘秀打开布口袋,随手从里面拿出一卷竹简,打开看了看,看罢,他满意地点点头,把竹简放回到布袋里,含笑说道:“九儿,做得不错。”
九儿用脚尖提了提布口袋,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县衙里还有好多呢!”
刘秀嗯了一声,不在说话。
长话短说,到了钟府,刘秀下了车,对钟府门口的家丁说道:“在下刘秀,专程前来拜会钟公,麻烦小哥到府内通报一声。”
听闻来人是刘秀,家丁不敢耽搁,急忙跑进府内通禀。
钟府的老爷钟健得知刘秀来访,不敢怠慢,带着二儿子钟吉、三儿子钟贵出府迎接。
见到刘秀,钟健、钟吉、钟贵齐齐拱手施礼,说道:“不知刘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刘秀拱手还礼,说道:“钟公客气了。多日不见,钟公别来无恙”
“承蒙刘将军挂念!刘将军,里面请!”
“请!”
刘秀以前在邓府和钟健见过面,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起码也算认识。钟健、钟吉、钟贵父子三人把刘秀让进钟府的大堂。
分宾主落座后,刘秀含笑说道:“自上次在邓府一别后,有快小半年没见了吧”
钟健感叹道:“是有小半年没见了。当初见到刘将军,小人就已看出刘将军将来定非池中之物,今日刘将军果真一飞冲天!可喜可贺啊!”
寒暄之间,下人端送上来茶水。
刘秀拿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放下来,正色说道:“对于令公子之事,我已知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钟公节哀顺变。”钟健一听就明白刘秀的来意了,他脸色微微一沉,说道:“如果刘将军是来找钟某叙旧的,钟某欢迎至极,倘若刘将军是为了刘谨之事前来做说客的,那么一切都免谈,钟
某就一句话,刘谨必须给犬子偿命!”
坐于刘秀对面的钟吉、钟贵,更是双双握住肋下的佩剑,看向刘秀的眼神都冒着凶光。
钟健瞥了他俩一眼,不悦地说道:“吉儿、贵儿,你二人在作甚不得对将军无礼!”
早在邓晨家中见到刘秀的时候,钟健对他的印象就很好,至于这次的事,刘谨是刘谨,刘秀是刘秀,他不会混为一谈。
刘秀对钟健的印象也不错,觉得这是一位明白事理的人。
他说道:“刘谨误杀了令公子,的确是犯下大错,但就算现在杀了刘谨,令公子也不会再复生了!”
钟健怒声说道:“起码可以为无辜冤死的犬子报仇雪恨,起码能出了我钟家这口恶气!”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钟公想一想,即便现在报了仇,出了气,但梁子结下来,日后钟家还会有好果子吃吗”刘秀意味深长地说道。
钟健脸色一凝,目光一凛,冷冷说道:“刘将军现在是在威胁我钟某人”
“并非是威胁!”说着话,刘秀拍了拍巴掌。九儿带着两名兵卒从外面走了进来。两名兵卒还抬进来一只大布袋子,咣当一声,放在地上。
钟健、钟吉、钟贵诧异地看着扔在大堂中央的布袋子,问道:“刘将军,这是”
刘秀没有说话,只挥了挥手。九儿把袋口解开,向外一倒,从里面滚出来的都是竹简,散落满地。刘秀摆手说道:“钟公不妨看一看这些。”
钟健起身,走到竹简近前,他先是转头看看刘秀,而后弯下腰身,捡起一卷竹简,解开绳子,打开一瞧,这是一封检举钟府的举报信。
里面的内容是说,钟健曾经举报过刘斐的家眷,导致刘斐在新野的家眷全部被害。刘斐是刘氏宗亲,也是柱天都部中的一员。新野官府屠杀舂陵军家眷的时候,刘斐的一家也的确是在新野遇害了。看罢这封检举,钟健拿着竹简的手都哆嗦个不停,他狠
狠将竹简摔在地上,怒声吼道:“一派胡言!这……这就是一派胡言!我从不认识刘斐,又如何会去举报他的家人……”
刘秀说道:“钟公先不要急,也不必向我解释,慢慢看下去!”钟健急忙又拿起一封竹简,拆开细看。这同样是一封针对钟府的检举信,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