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觉之公主鼾正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大力不客气的直接拿了一块送进嘴里,小山看着她嚼动的嘴巴,悄悄的咽了口口水。
“小山想吃喏,给你。”
百里琪花看他眼馋,将整碟豌豆黄直接端给他,小山不好意思接,但又实在想吃,犹豫着要不要只拿一块,但手一伸出来,瞧见自己黑黑的指甲,脸一下就羞红了,攥着手藏到了背后。
“小姐给就拿着嘛,下次还有好吃也记得想着我。”
大力接了百里琪花手里的豌豆黄,一把放到小山的手里,笑呵呵扑到哼哈身上,帮它当软乎乎的枕头枕在脖子下。
“看来晋王殿下很喜欢小山,总是赏赐好吃的。”
百里琪花慢条斯理的享受着飘香扑鼻的饭菜,大力一下抢话道,“才不是晋王赏的,是他自己偷的。”
“不要说……”
小山着急的想阻拦她,结果大力实在嘴快,没拦住。
“这什么意思”
百里琪花放下筷子,饶有兴致的支着下巴看着两人,发间的海棠珠花映衬着嫣红的脸颊,粉嫩可爱,肌肤胜雪。
“小山经常偷吃晋王屋里的点心,从下面拿就不会被发现。”
大力咯咯笑着戳穿小山精明的小把戏。
小山羞赧的垂着脑袋,豌豆黄捏在手里也不吃,被人当众说出丑事,很是难堪。
“都说了是秘密……”
小山委屈的低声喃喃,幽怨的小眼神悄悄瞥了大力一眼,嘴巴憋着,像只受气的小仓鼠。
百里琪花轻笑着抿了抿唇,手抚着发间的珠花轻轻摩挲着,用玩笑的轻松口吻道,“小心哪天被晋王发现,打你的板子。”
小山声音闷闷的反驳,“殿下才不会,殿下其实知道我拿了吃的,他默许了的。殿下可细心了,根本瞒不过他。”
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从小花园飞过,像是在附和他的话,声音欢快嘹亮。
百里琪花被两只小麻雀吸引了注意力,微扬着头望着它们从小花园飞过,落在一棵冒着嫩芽的海棠树枝上,叽叽喳喳的似乎在交流,歇了歇脚,很快又扑楞着小翅膀飞过房檐,消失不见。
“即便殿下默许,最好还是不要这样。若别人知道你有随意拿东西的习惯,若是日后殿下屋里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岂不是首先便会怀疑你”
“殿下才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屋里,下人们随时进进出出,谁会把贵重东西这么随便的放在人来人往的地方。”
小山瘪着脸脱口辩解,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态度恶劣,连忙趴下身子请罪。
“奴才不该和小姐顶嘴,请小姐息怒。”
百里琪花怔怔的发着呆,脑中却在想着小山说的话。
晋王的房间并不严密,又无人看守,他会把兵力分布图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呢会不会随身携带
大力把小山扶起来,拉到一边和哼哈玩起来,小山诚惶诚恐的不时偷瞄百里琪花,见她根本没打算怪罪,这才安了心。
两个丫鬟从远处青石路走来,手里端着几件精美的衣裳,穿过小花园准备往晋王的寝卧而去。
百里琪花的视线一下被那别致的图案吸引住,招手将她们唤上前。
“这是晋王殿下的服饰”
两个丫鬟点头应是,“这是殿下定制的新衣,刚刚做好送来。”
最上面的两件分别绣着千松图和百兽图,峭崖千松苍劲顽强,五百居东五百西,枝枝叶叶压云低,自从老鹤归来后,不许閒禽杂乱啼。
一股仙逸、坚韧之气息扑面而来,如置身嶙峋山巅之上,仰视苍穹,傲然挺直
第112章 惊险
细白的手指摸着黑漆檀木立柜上的雕刻荷花纹,不时抠抠按按寻找着机关,拉开立柜门,一长排精美刺目的华服令人眼花缭乱,清一色的极品绸缎所制,色彩华贵明亮,图案、款式丰富多样,平整的像是从没穿过一般,没有一丝褶皱。
百里琪花啧啧两声,想她一个女孩子,衣着打扮都没他讲究,实在羞愧。
百里琪花挨着搜着那些衣服上的袖袋,柔嫩的肌肤滑过一件件顺滑的衣料,如娟娟水流自指尖流淌,细腻、轻柔。
突然,指尖在一件宝瓶掐金光秀长袍的交领处摸到一条略微发硬的直棱,手指轻轻揉捏,翻开来看,原来是一条隐秘的针脚,在交领右襟内侧缝着一个夹层。
百里琪花惊喜的抿着唇笑了起来,立马掏着夹层,里面什么也没有。
百里琪花接着仔细的搜寻着其他衣裳上有没有夹层,可搜了好几件都没有发现特别,心情渐渐有些气馁。
好不容易有了个发现,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搜了许久,只剩最后一件骑装皮甲时,百里琪花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皮甲衣边上的缝合线,右侧衣边有一处位置针脚明显加粗,显然皮甲厚度与它处不同。
这个对比非常的细微,若非百里琪花对女工十分喜欢,对针脚粗细很敏锐,一般人绝对不会发现。
再加上穿戴上腰上再系着蹀躞带,便能遮挡住这个位置,任谁也不会发现这点隐秘。
百里琪花小心的抽出线头,将缝合的位置打开,里面果然有个封闭的小夹层,小心的从夹层之中抽出一块掌心大小的油皮纸。
百里琪花紧张的钻了攥拳头,屏住呼吸,小心的将油皮纸打开,里面果然包着一张保护细致的图纸,正是她打定决心留下来,冒险寻找的兵力分布图。
潮水般的狂喜涌入身体,百里琪花激动的眉开眼笑,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太过激动,控制不住的欢呼出声。
百里琪花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哼哈还在外面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她要快点把这张图背下来。
她不能将图带走,否则晋王很快就会发现,改变部署策略,到时这张图的作用就不打了,哥哥的优势也就没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惊动晋王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兵力分布图的内容盗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百里琪花静下心来认真牢记起图上的内容,琉璃窗投下的五彩光晕渐渐变暗,暖阳彻底缩回了云层,风铃的声音越来越紧促。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将她惊醒,紧张的缩到身旁的旭日东升屏风后,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铿锵有力,像是有侍卫来了。
百里琪花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兵力分布图,全身肌肉紧绷注意着门外的动静,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这该怎么办
若是被发现,她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跑出去又没拿到兵力分布图,白白送给晋王当人质。
正在她快速想着办法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一个硬朗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干什么”
那个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郝磊将军。
他不是和晋王出城追管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接着就是侍卫恭敬回答的声音,“殿下的房间好像有声音。”
侍卫说完,一个稳健的脚步声大步朝房间走来,房门哗的一下推开,百里琪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没人,继续巡逻吧。城里可能潜入了逆贼奸细,你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许松懈,加强戒备,知道了吗!”
“是!”侍卫门高声应和。
郝磊简单扫视一圈房间,而后便传来房门闭合的声音,接着又是一串整齐慷慨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听不见。
百里琪花怔怔的长吐口气,好险,郝磊没有注意到她,差点就暴露了。
百里琪花将兵力分布图重新包着油皮纸放回了皮甲的夹层中,从发间的珠花上抽出一根短针,沿着缝合线重新将夹层缝合起来,完美的看不出丝毫拆开过的痕迹。
她对自己的针技非常自信,从小使用绣花针,在她手里既是绣制漂亮图案的工具,也是危急时刻自保的利器。
身上随时藏着绣花针,是她的秘密。
“呜呜——”
哼哈低闷的呜叫声突然响起,百里琪花迅速将柜中的衣裳整理好,消除翻找过的痕迹,关上柜门,快步闪身躲了起来。
房门正好这时传来声响,有人推门进来,听脚步声是个女子,在棋案边停了一会就出去了,等到关门声传来,百里琪花才小心翼翼的出来。
棋案上的青瓷花瓶换上了一枝浅黄的迎春花。
晋王的房间可以随便进出,谁都以为他不会将重要东西放在这里,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百里琪花避着人原路返回了小池塘,顺着池塘边的窄道走到窗户,踩着坑洼粗糙的墙面爬了进去。
哼哈扬着稳重高傲的脸庞,步履悠闲缓慢的回来了,大力正和一群丫鬟赌钱玩,一看见它便知小姐回来了,将面前的铜板抓着塞进怀里,唤着哼哈一起进了房间,将赌的正在兴头上的丫鬟们晾在一边。
百里琪花潜心静气的回忆着描画兵力分布图,房间里落针可闻,空气流动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下来。
大力一步一步轻轻的走进来,脚踩在地面小心再小心,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影响百里琪花画画。
百里琪花如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周围静若无物,没有任何外在的声音和事物能够打扰她,一心专注在眼前的图纸上,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将那副兵力分布图完整的临摹下来。
她笔下的动作行云流水,果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整洁白净的宣纸上慢慢显现出衣服复杂而恢弘的地图,数以十万计的兵力分布在地图的四面八方,将整个阚州如铁桶般保护起来。
有了这副兵力分布图,晋王的兵力所在,使用的战略,领兵的将领都能一清二楚,如同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袒露在对手面前,邀请对方前来剿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屋角的漏壶滴答滴答的响着,声音细小有节奏,随着一声长长的呼气声,百里琪花终于放下了笔。
完整的兵力分布图跃然纸上,百里琪花欣喜的灿笑着,细致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便吹干墨迹小心折叠起来。
“大力,你带着这张图去找周全,让他帮助你回北境,亲自将图交到哥哥手上。”
大力傻傻的半天反应不过来,到时芦苇惊讶的反问一声,“那您呢,图已经拿到了,您还不准备走吗”
“不是不走,是走不了,现在整个都督府布满兵力,专门监视我,肯定不会放我离开。”
“总有办法的,只要出了都督府,找到周全,他肯定有办法保护您离开阚州。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您亲手交给九皇子更加妥当。”
芦苇焦急的想着怎么离开都督府,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丫鬟询问的声音传来。
“王小姐
第113章 暴露
晋王与郝磊将军带着上千队伍追寻管佶,找到渡口时,只见到了一片血腥的战场,根本不见管佶和粮食的影子。
茫茫大海,空档无垠,他们早已跑的不知所踪。
府衙之中气氛冷凝,阚州各大小官员齐聚正堂之中,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垂首而立,屏息凝气,不敢看坐在主位上的人。
晋王捏着额头双肘支撑在公堂书案上,浑身散发着濒临爆发边缘的凌冽气息,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开口,生怕他的怒火爆发在自己身上。
“殿下,此事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就在这压抑的恐怖气氛中,郝磊事不关己般突然开口,声音沉定平稳,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质问。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脊背僵硬的更加厉害,心中皆道郝将军真是大胆,这个时候还敢质问晋王,往他身上戳刀子。
但即便他在戳刀子,晋王却完全没有迁怒于他。
晋王从公堂书案上抬起视线,幽幽的扫视着面前站着的众人,阴冷的眼神像两把利刃,狠绝的刺在每个人身上,似乎要把他们穿透,将他们伪装的假面具全部戳破。
“今日之事,谁能给本王一个解释”
仓库交接居然会发生冒充这种低劣的错误,管佶正大光明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骗走粮食,分明是在嘲笑他,侮辱他,让他难堪的无地自容。
“殿下,是属下的错,被人下了药一直拉肚子,才让管佶得逞!属下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黄鹰一下跪在地上,郑重请罪,一句开脱之言都没有。
他是交接粮食的负责人,出了事确实该有他负责,况且此事确实是他严重失误,他是唯一认识孙杰和王开文的人,是他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殿下,高祥忖才是罪魁祸首,他是逆贼的奸细。”
胡仁突然上前大声指控,一语激起千层浪,顿时所有人全部将质疑、揣测的目光投降高祥忖,高祥忖坦然的挺身而立,目不斜视,如坚挺不屈的松柏,风雨侵袭也傲然不惧。
晋王深邃的视线幽幽的落在高祥忖身上,一句话也没说,浑身包拢的威迫气息却让人胆战心惊不怒自威。
高祥忖上前一步,一字一句解释道,“殿下,臣对皇上、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臣坦坦荡荡,胡别驾是别有居心,胡乱指控。”
高祥忖镇定自若,沉稳冷静的神态让人侧目,纷纷猜测着他是否真的是奸细若是奸细,岂能如此坦然无畏
胡仁冷哼一声,嗤笑道,“休要狡辩。分明是你放走了管佶,这是众人所见的事实。”
高祥忖看向胡仁讥讽且猖狂的视线,不卑不亢的开口道,“本官核对腰牌时大家都看见了,腰牌准确无误,你凭什么说我故意放走了管佶。”
“黄鹰校尉被人下药就是你干的。”
“你有什么证据,直接拿出证据便是!”
高祥忖和胡仁当众争辩了起来,胡仁圆润的脸庞上勾着轻蔑的笑容,冷声道,“大年三十你将阚州山川地势图拿出了文馆,别以为我没看见。管佶就是根据地势图推测出拉粮队伍的路线,然后提前伏击,再冒充拉粮队伍骗粮。你知道黄校尉认识孙杰和王开文,所以让黄校尉拉肚子,将交接的事交由你,你便能放走管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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