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爱,不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颖
「可我也不感到意外,现在回头想想,过去叁年裡,每当我跟你家人有价值观上的衝突时,你总是什麼也不做,置身事外。与其说你想让我直接与你家人沟通,找出适合彼此的相处之道,倒不如说你压根懒得管,也不认为这是问题,你理应负责居中解决的问题。你只是两手一摊,一派轻鬆地转身,让我独自去面对。当初我还没过世的爸爸将我的手jiao託到你手裡时,你应诺了他什麼,还记得吗」
「敏乔,我我很抱歉」顾钒钧感到惭愧地移开目光,与妻子哀莫大於心死的眼神相触,令他心虚。不管变心的理由是什麼,违背誓约的一方是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哼这时候妳就晓得搬出死人亲家公来当挡箭牌,真不愧是伶牙俐齿的高级知识份子。」
「我话还没说完。」方敏乔丝毫不理会顾雪芬的挑衅挖苦,逕自说她的:「如果你忘记了,我倒可以提醒你,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宠了宝贝nv儿二十多年,为的不是让她因为一个心ai的男人受委屈。你的家人实际待我如何,你自己心裡有数;但我ai你,可以为你无视那一切,儘管我压根没有无条件忍受你家人的义务。我自始至终都不姓顾,更不认为成为你顾家的媳fu就必须看无知又自以为是的大姑脸se做事。」
「妳说什麼」顾雪芬最痛恨的一点就是别人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嘲弄她无知,而方敏乔毫无偏差地一脚踩在她的尾巴上,「这是妳做别人弟mei的应该有的态度吗」
「婚姻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对於不尊重我、明裡暗裡屡屡找我麻烦的人,别指望我会傻到以德报怨。」
「妳这nv人结婚才叁年就让老公寧愿去找另一个nv人,跟妳离婚,妳应该要好好反省反省」
「做出对不起伴侣的事、对婚姻不忠的人可不是我,我何须反省这番话请某个年长我十岁却连婚都还没结成的nv人原封不动地说给她弟弟听。」
「妳」顾雪芬被她的每句回嘴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法理直气壮地辩驳回去,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而她怎麼也想不到从前总是缄默不予回应的方敏乔,现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一句反击的话在她听来都是攻击力道十足,那麼可恨而刺耳。
「顾雪芬,」方敏乔连名带xing地叫她,十分坦白地说出内心的观感,「以前我是不想与妳一般计较,现在则是没有必要继续容忍妳的挑拨刁蛮。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瞧不起妳,但妳对待我的态度让我很厌恶妳,非常厌恶。接下来妳如果再擅自多说一句詆毁我的话,妳弟弟要支付的离婚费用就得多上一百万噢,不,或许届时我婚也不离了,乾脆如妳所愿搬回顾家住,做一尊妳们想请也请不走的大菩萨,到时你弟憎恨的对象就是半路杀出来多事的妳了,我说到做到。」
「」顾雪芬的脸se当下青红jiao接,好不精彩,却也不再多说半个字。这样子的方敏乔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决绝冷厉,令人不敢怀疑她依言履行的决心。
「敏乔,拜託有话好说。请妳别跟大姐计较,妳也知道她向来说话不经大脑。」顾钒钧急出满额冷汗,现在他最迫切的盼望就是那纸离婚协议书能儘快生效,无论如何都不能功亏一簣
自从他们俩相识相恋成家迄今,他头一遭如此低声下气地对她求和,竟然是在两人即将分道扬鑣的此时此刻方敏乔不由得感到一阵冷透心扉的荒诞,彷彿自己的心正随着已然死去的ai情逐渐迈向空寂。
「你有多ai她」
「什麼」顾钒钧一怔,完全没想到妻子会有此一问。即便他知道妻子很清楚自己背着她搞外遇,但这是两人分居这麼长一段时日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第叁者,还是在攸关她签字与否的关键点上,不禁让他心惊。
「你有ai她到非得从我这裡要回你的自由不可的地步吗」
儘管十分艰难,但顾钒钧仍是ying着头皮点了下头。他早已没有退路可走。
似乎确认了最后的什麼,方敏乔紧闭着眼静静地深吸一口气,待她缓缓吐出之后再睁眼,原本的情绪波动都冻结在冰层底下,仅剩一句不带温度的询问:「顾钒钧,你打算用多少代价赎回你的自由」





爱,不远 之叁 从今,两断
「你打算用多少代价赎回你的自由」
时至今日,她仍不曾想过这句话会由自己口中说出;可真正悲哀的是,面对眼前这个一心想离她而去的男人,她却连为此兴起一丝悲哀都觉ng费。
「妳要多少」
「你和我结婚那时候拥有多少财產,就是现在我愿意让你保留的数字。」
「妳说什麼」顾雪芬几乎要尖叫了,这等於是要顾钒钧放弃一切了
方敏乔冷冷地看她一眼,顾雪芬瞬间想起她方才的威胁,这才不甘愿地把即将出口的咒骂吞回肚子裡。
「敏乔,妳一定要对我做到这种程度吗」顾钒钧莫可奈何地长叹一声,他早知道她必然不会轻易签字放他走,却万万没想到她会要他一无所有地离开。
「寧可牺牲一切也要跟她在一起,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既然你那麼ai她,ai到连原本的婚姻都愿意放弃,她也扬言非你不可,我只不过要你放下身外之物,回到我们结婚之初什麼都没有的原点,让你跟她的ai情从头开始,这难道不算公道」
没错,方敏乔就是要他一切归零,他能从这段婚姻中带走的,仅只那支离破碎的ai情。
从未听说没经过考验的ai情得以长久,他们的婚姻虽然短寿,但也经歷过夫妻俩齐心打拚、从无到有的辛苦阶段,而他与第叁者凭什麼接收上一段关係遗留的免费成果没有这种便宜事她自认为她的心地还没那麼善良。
「方小姐,妳这要求对我的当事人来说实在太夸张了,恕难照办」
「我是在跟我的前夫说话,不是跟你。」方敏乔语气冰冷地截断刘律师的话,随即看向顿时怔愣无措的顾钒钧,「要我签字,只有这个办法。你想要回你的自由,就得拿出应有的诚意。而在我看来,你跟我谈离婚仅有的筹码,也只剩钱了。」
杨律师深諳见好就收的道理,待方敏乔说完之后,适时地出声作结:「顾先生,我的当事人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不过,你还是有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和刘律师有了决定,请随时致电到我的事务所,届时我方当事人填妥签名的离婚协议书便如约奉上。」
这时,方敏乔站了起来,不等在场任何人出声,只跟杨律师jiao代一句:「有了结果再联络我。」便逕自离去。
如此荒诞可笑的场面,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前缘已尽,话也说死,再挣扎下去,也只是作jian2自己。她的婚姻註定已是残章,她的理智及自尊要她放弃无谓的续写。而她,只能选择唯一对得起自己的这条路。
「恭喜妳,方小姐,妳前夫同意妳提出的离婚条件了。一心急着重获自由的男人总是不计代价。」一週后,才刚开完编辑例会,方敏乔就接到律师来电,对方道贺般的语气令她格外感到讽刺。
「我不知道离婚这回事原来还值得恭喜。」事到如今,除了那笔高额「赔偿」之外,她其实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方,失婚的痛远远不是那笔无意义的数字可以补偿的。
「往好处想,妳以为得到自由的只有背弃妳的前夫吗其实妳也得到了重新活过的机会,与其跟他貌合神离地歹戏拖棚,妳及早切割这段不健康的关係对自己才更好。想想看,妳拋开了烂男人,还狠捞他几千万,往后想做什麼都是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是人去楼空才最贴近现实吧。
「你不在我的船上,不知道我渡过了什麼江。」方敏乔冷冷地回应。
杨律师丝毫没有感到不悦,反而不无得意地附和:「那是当然,我不过是一阵顺风,负责将妳的船吹过苦海,让妳儘早靠岸。」
他自以为幽默的回话只是让她更不愉快,「那你自己什麼时候要上岸」
「我老婆跟我都是专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太清楚一上岸就是人财两失,所以只能相互牵制囉呵呵呵。」
方敏乔懒得再废话,直接问重点:「他约我哪天签字」
「明天上午。他要求双方签妥离婚协议书之后,直接去户政事务所登记。」
「省得夜长梦多,是吧」方敏乔苦笑了下,「那就如他所愿。」
翌日,方敏乔只请了两小时的外出事假,与顾钒钧在律师事务所碰面后,一句话都没说,相当乾脆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名盖章。
「敏乔谢谢。」顾钒钧感慨万千。
「上车。」她只撂下这两个字。
他愣了下,一时之间还会意不过来,「我自己有开车来。」
「从你签字那一刻起,那辆volvo就是我的了。请你按照我们先前协议好的内容,在叁日内将该过户给我的财產全数处理好。」
语毕,方敏乔逕直chou走他手中的车钥匙,不留一丝商量餘地便往门外走去。
顾钒钧眼见杨律师一副打算吹口哨看好戏的表情,心知多说无益,只得窘迫地摸摸鼻子跟上。
几乎是在他一坐上副驾驶座的同时,方敏乔用力踩下油门,以他过往最看不惯的开车方式驾驶在柏油马路上。
「妳这样不行刚才迴转的地方,妳要开慢一点,这样直衝很容易出事而且去户政事务所,明明开另外一条路会比较快」果然,顾钒钧安全带尚未扣好便连忙下指导棋。
「你给我闭嘴」方敏乔突如其来地大吼,惊得他顿时收口。
若是在以往,这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虽然夫妻俩都会开车,但只要是两人同车的场合,就一定是由他坐在驾驶座掌控方向盘,一开始她也有过些许不满,可之后便随他高兴了。
「现在是我在开我的车,轮不到你来教我怎麼开。」
「以前我们还不是」
「你以为我们还回得去以前吗」方敏乔怨怒地打断他,「其实,你一直没有资格干涉我怎麼开车,不仅是开车,其他很多事情也是一样。我之所以会迁就你,或是假装没有意见,全是基於同一个原因你应该知道,因为我ai你。」她愈说愈感到悲从中来。
「」顾钒钧垂下了视线,因为对她心怀歉疚而默然。
「不过,事已至此,再来说这些也太不合时宜了。」方敏乔乾笑着将车子拐进一条巷弄,「要去户政事务所,照我的走法才是最省时的,比你原来那条路线还要快十分鐘。」
「对不起,是我的错但现在我更ai她,而且她也不能没有我。」
「你省省吧,对不起叁个字对你倒是好用,只要说出来就能让你安心。对我呢一句废话换不来我的释怀。」
「我晓得无论我说些什麼都无法改变妳对我的观感,但我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却是事实其实一直以来妳总是这麼骄傲,连离婚了都要做出赢家的姿态。」
「在我们这场失败的婚姻裡,有谁真正赢了吗你说我骄傲但我的骄傲不正是婚前吸引你的特质之一吗你很ai她,这点你表现得很明白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藉此抹煞我好合理化你的出轨行为。」yu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想。
顾钒钧被她犀利尖锐的言辞说得喉头一滞,「我发现妳变得很会跟我针锋相对,是因为我ai上别人的关係吗」
「你要这麼说也对,毕竟你也算帮我移除了必须包容忍让的理由。不过,如果你还认为你对我而言很重要,那就是可悲的误会了。我要在离婚登记之前把以往的种种不快说出来,把堆积在心底的垃圾清一清,让你晓得你负我多少。」
与其说是一口恶气堵在xiong口不吐不快,倒不如说她受够了假装沉默来粉饰太平。
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真实璀璨的ai情,这点毋庸置疑;然而,ai情不是一个人可以独撑大局的扮家家酒,当他率先转身离去,牵起另一个nv人的手,等於是要她拐着脚扛起理应由两人共同承接的家庭她一个人能走多远
他自si,她却要揹负名为ai情的重要大义;他任xing,她却要容忍退让这bi得她不得不沉默下来,连那个nv人的姓名长相也不再有兴趣过问,她对这段关係已经无话可说了,沉默与无视是她唯一能做的,因为两人的心早已相互背离许久。
但,她的沉默似乎让他曲解为自由来去的通行证。
而这一点,在他们婚姻写上最后句点前的这一刻,令她感到无比愤怒。
「既然如此,那我想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这句话也可以不用说了。」户政事务所出现在视线前方几公尺处,顾钒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那妳之后有什麼打算吗」
「坦白说,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方敏乔将车停妥,两人下车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们之间,没有谁真的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一旦不珍惜的人先转过身,就是两个世界。从今以后,我要怎麼过生活、过得好或不好,都与你没关係了。至於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语毕,方敏乔不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迈步踏入户政事务所。
她的背影看上去虽然有些孤单,背脊却依旧挺直,透出一gu凛凛的决然。
顾钒钧跟在她后头,没来由地觉得前妻的身姿驀然间彷彿比他高大许多。




爱,不远 之四 幸福是自己的责任
方敏乔从领回配偶栏重新恢復空白的身分证那一刻起,儘管早已伤透的心一pian麻木,却奇异地涌上一gu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毕竟她与顾钒钧离婚的过程可完全算不上顺遂,婆家人的强力干预让原本可以乾脆解决的事变得复杂;现在,从貌合神离的已婚状态恢復单身,孤单依旧,却多了一分久违的自在,彷彿终於剷掉了黏在鞋底已久的口香糖,走起路来不再粘黏,步伐也变得轻鬆许多。
也多亏陞上主编后职务更加繁忙,让她埋首於工作中,不致於变成一个陷入失婚泥沼中无法自拔的弃fu,真要沦落到那种地步,连她都会看不起自己。
转眼间便是一个月过去,她驀然发现她居然一次也没有想起顾钒钧的脸,直到週五晚上即将结束加班前她接到母亲的电话。
「ma,我明天一早就要搭早班车回家了,妳打电话给我是要我在路上买什麼东西回去吗」
「妳什麼东西都不用买,只要记得带身分证回来。」
「身分证」她大感疑huo。
「今天下午钒钧他大姐找来家裡,带着钒钧再婚的喜帖,还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我想看看妳的身分证,确定这事是不是真的。」
「」
听闻实情的瞬间,方敏乔脑中闪现过许多念头离婚后一个月就迫不及待再婚,他到底有多心急他就真的那麼ai小叁还是有其他因素掺杂其中但,最刺ji3她的核心,却是顾雪芬上门寻衅并藉机侮辱母亲这件事。
她太瞭解母亲处理事情的态度,xing格坚毅隐忍的她即便遇到天塌的大事,也总能云淡风轻地带过。而顾雪芬就是衝动行事的另一个极端,脾气一上来就口不择言,再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ma,对不起。」她固然对顾雪芬的言行感到愤怒,但母亲因为她的关係而蒙受委屈,更是令她深深地愧疚着。
「为什麼要跟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某个发失心疯的nv人上门找碴的缘故,还是为了我自己的nv儿离婚,我这个当ma的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都有。」
「钒钧他大姐,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观察到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这点我也提醒过妳;而她那种说话风格,只能说是她的家教有问题,妳犯不着为了那样的人道歉。」
「那妳是怎麼请她走人的」
「我对她说:辛苦妳大老远送帖子来,但老实说,我很同情钒钧的再婚对象,因为她捡了我nv儿不要的货se,还得连带接收男方难搞的亲友,等於间接拯救世上其他nv人,省得被这ma宝兼姐宝祸害一生,阿弥陀佛。现在,妳可以滚了。说完我就当她的面直接甩上大门,她嚷嚷一阵子觉得自讨没趣就离开了。」
「呵,她一定气得直跳脚。」方敏乔光是稍微想像一下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发笑。
「她敢跑来我面前大放厥词侮辱我nv儿,不给她一点顏se瞧瞧怎麼行我问妳,妳这次回来,究竟有没有打算让我知道妳和钒钧离婚的事」
方敏乔长嘆了口气,「嗯,原本我是想亲口告诉妳的,没想到被那nv人抢先一步说了加油添醋的版本。」
「但撇开她宣洩个人情绪xing的部分不谈,其他关键应该还是不变。妳最后真的让钒钧一无所有地离开妳吗」
「对。既然是他背叛了我们一同经营的婚姻,我就只能允许他luo身而退。或许,是我太不甘心了,凭什麼我伤透了心,他却可以人财两得和第叁者双宿双飞所以才给他一点小教训,反正他为了新欢不惜牺牲一切,我也不用跟他客气」
「很好,这也许是自从妳跟他结婚以来所做出的最聪明的决定。」
母亲的反应令方敏乔惊诧不已,「ma,妳怎麼会」
母亲没有马上回答,只淡淡地反问她:「我不知道妳还记不记得,当年钒钧向妳求婚而妳欢喜答应的那天,你爸曾经问过妳什麼」
方敏乔略微回想了一会儿,记忆復甦的同时,不禁有些怔然,「爸问我,我是不是已经完全想清楚,确定要跟顾钒钧走一辈子吗」
「其实,那时候我们很替妳担心。钒钧那孩子是地方望族第叁代,又是他们家裡唯一的男孩子,虽然他是很优秀没错,不然也不会让妳看上他,但天之骄子往往比较心高气傲,不懂得怎麼为其他人退让。偏偏妳的个xing又倔强得很,不是轻易妥协的料,尤其是妳认为自己是对的一方的时候。你们结婚后,大小摩擦肯定少不了,更何况妳婆家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问题只会更多。」
方敏乔沉默地听着,没有答话,也不晓得要说什麼,因为父母亲竟是如此有先见之明,他们的隐忧的确一一落实了纵然心中有苦,也难以言说。
「我和妳爸知道就算跟妳说了,妳也听不进去,毕竟你们俩那时感情正浓,一定觉得天大的难题摆在眼前也可以携手克服,我们两老囉唆再多也是白搭。」
「都让妳说成这样了,我还能反驳妳什麼」方敏乔訕訕地回道。
母亲确实一直都是这样的,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即便再如何关切、焦急,最多也只在一旁温言引导,终究还是让她自己做决定、自己去闯,即使后来跌跤了、受伤了,不好意思,请自行负责,谁教这是我提醒过妳而妳不听劝的后果。
「不过,能够及时悬崖勒马,也算是相对幸运了。婚姻呀,就像一双鞋,穿起来不舒坦只有自己知道;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乾脆脱掉它光着脚丫子走路,省得受罪。」母亲嘆息着说道。
「我还以为妳会怪我怪我把自己的婚姻搞砸了」
「笨nv儿任谁结了婚,都不会希望将来有发生这种事的一天,我又怎麼会怪妳反正我只要妳幸福,不管是以什麼方式。」
「ma」方敏乔哽咽地紧抿着唇,离婚至今,猝不及防地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原来,她是如此渴望被人理解,多希望有个人可以她的处境感到心疼
「敏乔,妳好好听我说。钒钧说他不ai妳,在我看来倒也不是他真的不ai了,只是他对早已习惯的生活感到厌腻;那个nv人带给他的,不过就是你们也曾经有过的那种恋ai的新鲜感,等到他们必须重来一遍夫妻俩共组家庭的辛劳,他就明白箇中滋味了。婚姻生活裡哪一项可以摆脱柴米油盐酱醋茶妳拿走他的财產,儘管不见得能补偿妳所受到的伤害,但绝对能让他的日子过得苦哈哈,没有钱看他还风花雪月得起来嘛」
「呵呵ma,经妳这麼一说,我好像也不算输得太彻底。」她自嘲地苦笑。
「说这什麼傻话妳结婚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幸福,但如果遇人不淑,不认赔杀出又能怎样难道要继续跟他拖磨下去,白白耗费妳的人生吗离婚只是老天爷给妳上了一堂课,让妳认清活得幸福永远是妳自己的责任,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晓得是不是要跟妳说。」母亲的口吻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什麼事啊」
「钒钧的外遇对象是谁妳知道吗」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毕竟我跟他之间本来就存在不少问题,第叁者只是刚好逮着那些空隙cha进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ng费力气过问,他们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可是,我在喜帖上看到的nv方名字,非常眼熟。」
方敏乔不禁眉头一皱,「为什麼会眼熟是谁」
「苏晓眉。」母亲斟酌了两、叁秒,还是如实告知,「如果我没记错,妳大学四年裡最要好的姐mei淘不就叫这个名字吗我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晓眉」方敏乔着实倍感错愕,怎麼也没想到会是她。
「敏乔,ma最后再跟妳说几句话就好。妳自己刚刚才说过,他们的事已经跟妳没关係了;妳能有这样的认知很好,因为这就是事实。既然妳婚都离了,不管现在跟前夫在一起的那个nv人是不是妳的好朋友,都跟妳毫无干係,妳也不需要再往心裡去。」
「ma不讲了,我明天还得早起。」
「好吧,妳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木已成舟,妳就别想太多了。」
方敏乔应诺几声之后掛了电话,一时半刻却什麼也没办法做,只能呆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地出神。
竟然是她怎麼会是她
12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