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流之水
作者:軼蓝
元素域,独立於我们所知的世界之外,掌控着所有元素的生成与消逝。
然而,浑沌军队与贪婪的人类,正虎视眈眈并步步进逼。
一名遇难后流落至此的少年─亚伦,究竟会在即将爆发的战争中扮演着甚麼角色
伏流之水,缓缓倾泻,其中深藏致命的漩涡。
伏流之水 序曲
海水般湛蓝的天空流淌j滴突兀的白se,铺盖这p灰暗的世界,纷扰喧嚣的噪音直衝天际,却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大气之中。
一幢位於凡尔街尾端的房子前门走出一名男子。他算是个高大的傢伙,现在却穿着一身正式斯文的西装,微微鬈起的中长黑髮有些不修边幅,彷彿杂c般横生滋长,不过大t而言,他仍十分满意自己的外表,儘管没人叫他「帅哥」过。
这人名为马丁尼海德,是的,一个怪名字,他也是这麼想,这都得归咎於他那做了一辈子品酒师的父亲。
马丁尼的工作是在一间航空公司负责资料管理,f务的时间算一算也已经二十年了,毕竟他前叁天才过完四十五岁的生日,可惜的是,他的家人都早已离开了他,他的q子,凯萨琳,在十四年前便带着他们年仅叁岁的nv儿离家出走,至今毫无音讯。然而当时会分离的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懂,当理智被情绪给击垮时,似乎任何行为都会被正常化。他清楚自己做错了什麼,但对於前q如此的情断义绝依然难以释怀。
现在,他正準备开车前去上班,那是个在全球各大都市都有分部经营的庞大集团,而马丁尼所处的这间公司,坐落於十公里之外的机场附近,周围便是人来人往的商业区,j通相当便捷,只可惜周遭缺乏了些可以偶尔放鬆身心舒展筋骨的绿地。
马丁尼一如往常,从家门走出后,到车子前打开车门,坐进去,接着发动引擎驶离街道,发动引擎发动引擎
「噢该死」车前的盖子冒出烟雾,伴随而来的是吵杂的怪声,然后车子便熄火了。
「给我来这套」马丁尼用一种近似疯狂的声音吼道,正在对面浇水的邻居满脸狐疑地抬起头来,瞇瞇眼睛,继续做自己的事。
「糟糕。」马丁尼看看手錶,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偏偏他家离修车厂还有遥远的一段距离,但光靠自己也不可能修理完毕这台车也算是老古董了,既然如此,只好回来后再想办法了。
马丁尼走出街口,拎着自己的公事包,脸se鬱闷地搭上一台十分鐘一班的公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感到厌烦,这绝非单单只因车子故障的缘故而已,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难道这就是所谓中年人的mao病吗一早的好心情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沉闷、无力。
公车在费林特街停下,马丁尼下了车,大步走往公司,暗暗祈祷自己千万别迟到,只能加紧脚步,赶在十分鐘内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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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尼,我以为你今天请假了呢」就在马丁尼踏入公司的旋转玻璃门前,门口的警卫惊讶地对他说道。
「放心,不可能的。」马丁尼回了一声,并在暗暗鬆了一口气,目前离迟到的时间还差两分鐘,自己总算是平安达阵。
「哈囉,海德」一名已快要退休的同事在大厅向他打招呼,马丁尼也礼貌回应,他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姓氏,而非那稍嫌特殊的名字。
马丁尼踏进办公室,不大,但很舒适,他第一眼便看见了桌上整整两叠的资料,他稍稍嘆了口气,把这些讨人厌的傢伙搬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他首先从第一叠资料看起,前五张是钉在一起的关於公司本月的财务明细,而马丁尼的工作是把它们输入电脑,并转j财政部门的主管。解决第一份文件后,他转战第二份资料,是关於下星期,各架飞往澳洲雪梨机场的班机的旅客名单及基本资料。他喜欢在此时,一边整理表格,一边详看客人的名字,究竟世上还有哪些怪异的姓名,能让自己开怀大笑,他不否认这是个奇怪的兴趣,但工作时来点调剂总是好事。马丁尼翻阅着名单,玛丽方坦莉,无聊,莱恩布克伊顿,平凡至极,德鲁摩尹、亚l佩瑟拉、薇妲伊诺、约翰克林顿,他失去了兴致,都是些毫无特se或笑柄的普通名字,和自己的悲惨境遇远差得多了,话虽如此,他依然相当敬重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儘管名字被取得如此令人莞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中,也到了中午的休息时刻了,窗外的y光正在发威,j乎烤熟了疾步行走在人行道上的人们,这社会就是这麼忙碌啊然而马丁尼有如生根似的继续工作,不打算去注意任何资料以外的东西。此时,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来者的手劲似乎十分有力道,马丁尼正猜想着是谁时,外面的人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午安,海德。」来人柔声向他问好,马丁尼知道是谁了。
「抱歉,不行。」马丁尼头也不回地回应这名不速之客。
这男子身穿一袭黑西装,讲话有些缓慢,浑身散发出高傲而倔强的气质。
「是吗」男子y沉地说,「我们已经没有耐心等候答案了,要或不要,你自己衡量清楚。」
「是,是,没错,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马丁尼不耐烦地说。
「可悲。」被拒绝的男子语带哀伤地说道。
「你们的纷争与我何g我又有什麼用处」马丁尼有些生气了,「别再找我了,我没兴趣」
「这可是你b的。」男子将手伸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麼」马丁尼立刻警觉起来。
「抱歉。」男子手中出现了一团y状透明物,并有如沸腾般翻动起来,朝着马丁尼直衝而来,在到达目标前,却突然向上转了个弯,砸中电脑上方的木製架子,哗啦一声,通通像水一样落到电脑主机上,原来亮着的萤幕,此时暗淡下来,整部机器就这麼报废了。
「该死」马丁尼骂了粗话,「资料啊今天的档案我还有一半没备份呢你到底想怎」他气到语无l次了。
男子面无表情,也毫无抱歉之意。「警告结束,接着就得请你好好思考了。」他手中再度出现刚才的y状物,「如何帮忙,否则再见,相信我,前者是最好的选项。」
「有第叁选择吗」马丁尼悄悄将手伸进口袋,好极了,前j天为了预防万一而买的东西还藏在暗袋,当然,他已準备好为自己奋战了。
「既然如此」马丁尼掏出一把口径极小,防身用的迷你手枪,「你是时候该离开了」儘管紧张,他仍稳住步伐渐渐朝朝男子b近。
「你把那东西远离我」这回轮到男子惊慌失措。
「喔可以再靠近一点吗」马丁尼面带嘲弄地说道,「您别这麼紧张嘛」
「嘖」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的答覆是吗」他整理整理那一丝不苟的衣f,大步踏离办公室。
马丁尼站在原地,思绪飘回一个月前。他记得当天是公司的员工聚餐,大伙儿j乎都到齐了,美食配閒聊,真是一大享受。然而他注意到了,一名从未见过的男子,就站在角落边,独自一个人,一道酒柜的y影将他笼罩在黑暗中,马丁尼凑上前去,就在那一刻起,马丁尼的思想永远改观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同意那名男子的请求呢这就有如最近的坏心情一样,毫无理由,但他就是不愿意答应,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千万别同意。
此时,一道黑影袭来,马丁尼在无预警的情况下,被一团球状yt包覆全身,他不停地挣扎着,赫然瞥见刚才离去的男子就站在眼前,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马丁尼摸索身上的手枪,却发现跟扣不下板机,这就有如对着大海投入一颗小石子,毫无用处,里头的火y也早就s透了。
「唉,外界的人类所能c作的小小能量,是多麼微不足道啊」男子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他,实际上却是讽刺的成分居多。
「你这」马丁尼才一张口,大量的水便灌了进去,水中冒出许多气泡。
「刚刚我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但是答案我并不满意,所以,只能送你回你们所谓的天堂去了。」男子背对着他,「再见,海德。」
马丁尼的思绪一p空白,最后他所能记得的,是冰水注入肺中的灼热刺痛感,以及随之而来的─黑暗。
马丁尼海德曾幻想过自己寿命将尽时的情况,虽然在家人的守护下安祥离去已经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的回忆录上,最后一句却是:窒息而死。
伏流之水 第一章 遇难
警报声响起。
「轰隆」机舱第二次剧烈地晃动,周围的乘客s动不安,我只能繫紧那条看似不怎麼牢固的安全带,尽力保持冷静。大概是搭长程客机免不了会遇上的乱流吧但通常都只是虚惊一场,然后被拿来当作乘客们茶餘饭后的话题。
空f员们呼吁乘客稍安勿躁,要我们绑紧安全带并安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他们紧接着也坐上了专用的座椅,熟练地完成应变动作。
但少数乘客就无法这麼镇定了,坐在我右前方大约五岁的小男孩,乱瞪着那双穿着布鞋的小脚对他父母大哭大闹;而我身旁那位看似魁武的中国人,不知从哪裡掏出了一串佛珠,紧闭双眼喃喃唸诵着某部经文,和他的粗獷外表完全不符。
摇晃的更加频繁了,一名空f员神情紧绷而凝重地站起身来,疾步往飞机前端走去,乘客间从窃窃s语成了议论纷纷,晃动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分鐘,情况似乎不太对劲,虽然我也不清楚原因,但我有个直觉-这绝对不只是普通的乱流。反到像是遭遇暴风雨的渡轮,在惊涛骇l中翻腾着。小窗外的云层微微透出一丝丝鱼肚白,似乎已接近黎明时刻了,但视野仍然不尽清晰,看不出有任何异状。从座位上的萤幕来看,目前似乎是在大西洋的正上方,万一真的出事不行,要往乐观的方向思考-这是爸生前常常提醒我的一句话。
由於六年前那场登山意外,我和mm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儿,她之后就被社福机构送到某位,据说是住在l敦的富有亲戚家去了,和我完全失联;至於我,他们则打算安置在那位久居美国经营军火业,掌握一整个庞大公司t系的约尔墨叔叔那里,但我这个当时只值十二岁的男孩却很清楚一件事-那个家庭毫无人x,只有无穷的不合理要求与责骂,这是数次他们来家中拜访时所留给我的印象。约尔墨叔叔态度正经八百且一板一眼,他的q子则歇斯底里又神经质,至於生活在这种y影下的孩子从我表哥表姊们脸上的神情来看,绝对是非常难受。总之,我便开始我亡命天涯的日子,不是躲避警察-而是逃离那些社工人员,我加入了街上的一些帮派,偶尔偷窃闹事,住宿也不成问题,他们很多人的父母并不介意家中多了一位房客,只要我帮他们g些活,吃饭等等也都在可解决的范围内。十六岁以后,我开始到各处打工,以支付生活上一些其他的开销,但就在一个月前,我在打工处留下的资料被社工偶然追查到了,最后只得乖乖束手就擒,毕竟还没满二十岁算是未成年,只能遵照六年前的决定隻身搭机飞往美国。
「碰」一件铁灰se的旅行袋从置物柜上重重地掉了下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摇晃的幅度愈来愈大,彷彿坐在一辆严重超速的车子上,巔巔颇颇,再来个叁百六十度甩尾,况且机长居然没发佈任何有关现状的报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名神se慌张而狰狞的旅客解开了安全带,扶着机位的椅背,跌跌撞撞走到了空f员面前,劈头就问:「不能告知一下现状吗到底是乱流还是其他原因再这样下去──」
空f员紧张地耸耸肩:「已经派人去问机长了,但还没有回音。」
「我受够了」他激动地衝向窗边,一隻手指向窗外,「那你们倒是解释看看,明明就一切正常,为什麼还-」他还未把话说完,却煞地愣住了,我也往窗外一看-
第一道曙光穿透了云间,窗外的景se开始浮现。
理应清澈的晴空成了一p汪洋,这架班机犹如游艇般在海面载浮载沉,不时还打来一阵阵数尺高的巨l。机内的乘客个个贴近了自己身旁的小窗,争先恐后地倾身向外看去。有人一脸不敢置信,立刻别过头去,一愣一愣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不发一语;也有人毫不掩饰地大声惊呼,开始与身边的人j头接耳。空f员们呆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一衝向了机首的驾驶舱,机内瞬间进入了无秩序状态。我被吓傻了,完全生根似地站在原处,我揉了揉口袋中的机票存根,我确信自己是搭飞机而非渡轮,那为什麼现在不是在空中飞行而是航行机场的登机口何时成了港口的m头了
然而,还有个奇怪之处,周围仍然被云层环绕着,不像浮在一般的海面上,彷彿水位涨到了和天空齐高,问题是这根本是天方夜谭。再怎麼说,海平面也不会瞬间上升个一万公尺。
「各位乘客,请稍安勿躁。」总算是传来了机长的广播:「请退回座位上,繫紧安全带,以避免发生危险。目前机t运作仍然稳定,本航机会继续驶向目的地。」
「那麼外面又是怎麼回事」一名乘客大吼,然而,没有任何回应,恐怕连机长都无法解释目前的情形。
突然之间,我的心臟悬空了j秒,似乎是机身开始向下坠落窗外的景se模糊成一p,隐约能瞥见蓝白se的影子窜来窜去,少数还站着的乘客通通失去了平衡,七横八竖地跌在走道上。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绝於耳。不久后传来响亮的一声碰撞,大概是坠落到底部了,我被强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七荤八素。前排看似是一家人的乘客,一个人已经完全昏了过去,她的先生则摔出座位,倒在地上呻y。j个空f员摇摇晃晃地想维持秩序,却被j名衝动的乘客给推开。他们挤到了逃生门前,穿上救生衣后立刻往外跳,部分乘客见状也奋不顾身地有样学样,一群人堵在门前,机内再度陷入混乱。我仍然不敢动作,毕竟根本还不清楚机外发生了什麼状况,贸然闯出去也不是上策。看来我们已经坠落到一般高度的海面上了,难不成是被刚才海啸般的东西给捲了下来吗至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已经不在空中航行了,而且机t八成也严重受损,失去动力。
机长从驾驶舱疾步走出,沿着走道大声喊道:「请所有人穿上救生衣,遵循空f员的指示逃生重复一次,请所有旅客穿上救生衣,别做推挤动作,听从指示逃生」
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理智抹灭殆尽,在生死关头,任何秩序都早已丧失了它的权威,现在就是最佳写照─乘客一波波挤向各处的逃生门,一双双p鞋与高跟鞋下或许还踩着某人的手。混乱了一阵子后,总算是疏散了四分之1左右,我应该也可以开始行动了。
我套上救生衣,扫瞄了视线范围内的逃生口,只剩走道尾端的右侧那裡人稍少了一些,我正打算奔向那裡时,机舱再度猛震了j下,我只能赶紧扶住座椅以免摔倒,究竟又发生什麼事了
尖叫声四起,我感觉到机t正逐渐下沉之中糟糕,我动作得快点,万一真的一起沉下去不对,我又定神看了窗外一眼,不是机t下沉,而是整个海平面都在下降準确来说,只有飞机週遭的水位在降低,更远处的海面却相对升高了,有点类似旧约圣经中摩西分红海的故事。
海水开始灌了进来,每走一步都溅起不少的水花。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立刻逃离这架飞机然而,我却突然失去了重心,狠狠地摔在走道上,原来后头有人用力地推了我一把,似乎是想cha队逃生。
「喂你这傢伙」我甩了甩头髮,已经全s了,「大家都要逃生,你凭什麼cha队」
「小子,给我闭嘴」他转头怒瞪我一眼,这傢伙是个将近两百公分高的彪形巨汉,「你自己跌倒还怪到我头上」
真是够了,但我知道凭现在的自己不可能跟他讨回公道,只好敢怒不敢言排在他的后面。已经有大概一半左右的乘客,或者该说是暴民们,从一个个逃生口游出去了,水位仍然在降低当中,他们漂浮在海面上,惶恐地看着自己与飞机一起随水位下降。周围的海水犹如一道围墙般绕成一圈,让中间这个大洞越陷越深,事到如今,就算是逃出机舱也没什麼不同了,只有最先逃出去的那批人,在远处的上方害怕地看着我们逐渐下沉。
如果就这样降到底部的陆块,也许还不会有什麼危险,只是我记得,在圣经故事中以se列人一通过红海后,被分成两边的海水立刻扑了回来,将埃及军队淹没。那麼等我们沉到底时,不也会被两旁的海水给吞噬海彷彿张开了嘴,贪婪地进食着。无论如何,逃出去总比坐以待毙好,但队伍还长长一列,不晓得必须疏散多久。
机长在走道间来回焦急地走着,指挥各个逃生口的秩序与顺畅度。他想必也是手忙脚乱,面对这种从未在训练课程中出现的事故,他也只能照着有限的经验去应对。相信他最清楚这一切是怎麼发生的,但他却只是紧抿着嘴唇,神情十分紧绷。
忽然,外头有人惊呼:「踩到陆地了」机内所有尚未逃生的人纷纷挤向窗旁想看个究竟,透过逃生口的缝隙,我隐约看见土褐se的陆地与退去的海水。
轰的一声,机t底部也擦撞到陆块了。逃生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现在只须踏个一步就能走出机外了,我也跟着人群狂奔了出去-
我们中间这块直径约一百公尺的陆地,周遭被海水团团包围,高度或许有一千公尺吧两旁波l的顶端开始逐渐合而为一,眼看就要把我们包覆在裡头。
尖叫、怒吼、啜泣,所有的声音随着如猛虎般呼啸而来的大l给吞噬。
伏流之水 第二章 水界
沉。
气泡。沉。
海是y育一切的母亲,似乎听谁这样说过。
我喜欢游泳,在水中,一切的喧嚣都回归寧静,每当流动过全身的那种熟悉感再度出现时,总能让我精神百倍,有如重生一般
在海中迷失感官却又是另一回事。
咸呛的海水无情地侵蚀着,将我的知觉给剥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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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逐渐消失了。
我全身痠痛、筋疲力竭,眼前一p昏黑。难道我还在死亡边缘挣扎着吗或者,已经死了
「睁开眼睛,你就会知道了。」我的心底悄悄传来这麼一句话。
但睡意似乎不予理会,大摇大摆地佔据了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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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着甘醇的茶香、柔软的枕头、靛蓝se大理石雕琢的房间。我才刚醒过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目瞪口呆。
「醒了是吧」一名紫se瞳孔的男子,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端详着我,「你睡了很久呢」
「这裡是....」我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吐出这一句话。
他摇摇一根手指示意我安静:「伤患就该好好躺着静养,别问东问西的。稍后会有人告诉你一切。」
「部长,男孩醒过来了。」他朝身后那扇木门高喊了一声。
「不过,」他停顿了数秒,「有些是还事先告诉你比较好。」
「喔」
「先自我介绍一下,」他眨眨双眼:「本人是卡恩德加帕多,雾濛郡第十二驻守兵团的司令官,暂时负责你的疗养事务。」
「你说什麼雾濛郡这裡是哪裡哪个国家」我被弄糊涂了。
他似乎很困扰地嘆了口气:「接下来必须向你说明的事情,由我来开口可能也没什麼说f力。你就先稍待吧」
「。」我沉默下来。
过了j分鐘,他背后的那扇木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一名步调从容的老人缓缓站到我的面前。他的年纪大归大,却没有一丝老态龙钟的模样,浑身散发轻快而自信的气质。
「我这间办公室的客房睡起来还舒f吧」他兴味盎然地打量着我,「从你復原的程度看来应该是还不错。」
「还还可以。」我断断续续地答道。
「那就好,」他微微一笑:「首先你似乎没有适应上的问题。」
「什麼意思」
「这个嘛」他皱了眉头一下:「我就尽可能地向你解释吧」
他接着以戏剧化的口吻说道:「欢迎来到元素域,这裡是水界-雾濛郡。」
我花了j秒鐘思索这句话,元素域水界听都没听过。
「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可能会觉得是个荒唐故事。愿意听听看吗」他先问道。我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很好,」他逕自拿了张软凳坐下,「元素域,独立於你们生活的世界─我们称之为外界─之外。当然你能把它当作是另一个空间,或者你们很流行的什麼说法来着平行世界。」
「不过呢,实际上元素域与外界有j处固定的相通点。除此之外,在某些地方也偶然会出现穿梭两边的通道。外界不晓得有我们的存在,而我们则了解对方。」
「元素域裡共有八界,分别掌管不同元素。金界、木界、土界、火界、雷界、光界、闇界,以及我们目前身处的-水界。在这裡,各界握有其元素的控制权,也可以透过贸易方式进行j换。」
我大致能了解他所说的,不外乎就是那种天马行空的异世界幻想。但问题是,他又为了什麼要这样对我胡说八道
「先别急着反驳,」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知道你现在有数不清的疑问,不过麻烦先忍耐一下。」
「如我前面所提到的,人们并不晓得有所谓的元素域存在,这对我们而言,既是一种自保的手段,也能让双方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元素域与外界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时空,彼此尽量少有瓜葛比较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