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燕灵一把将文基搂在怀里,惊慌失措,呜呜大哭:“基基哥哥……基基哥哥……”
过了许久,文基才悠悠睁开眼来。
只见燕灵低着头,娇楚可怜,一颗一颗滚烫的泪珠掉落在他的脸颊上。
“燕灵妹妹……”文基虚弱地唤了一声。
“基基哥哥!”燕灵见文基醒来,欢喜万分道,“基基哥哥,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让燕灵妹妹吓着了。”文基一脸歉意,浑身颤抖道,“我这病,如果镇不住,它就会断断续续地折磨我七日,七日之后才会自动消除。”
“不怕,有燕灵在哩!基基哥哥……我先扶你上车,然后找个地方,替基基哥哥镇住它。”燕灵虽然天真无邪,但骨子里却颇有主见。
文基点了点头。
燕灵遂将文基扶上了车,惊颤颤的抓紧缰绳,把马车朝前赶去――毕竟她是第一次驾车哩。
一路平稳地行驰了七八里地,忽然瞥见前面白杨林中露出了黄墙,黛瓦,马头墙,原来是当地的一座土隍庙。
燕灵欣然大喜,急忙将马车赶到了土隍庙前停驻,跳下车,推开门。
但见庙院内驳杂,殿堂空荡,仿佛很久很久没有香火的样子。
燕灵暗喜,将马车赶进院内,拴了缰绳,又去关了土隍庙的院门,寻几根废料将门撑紧,防人来扰。
最后她又从马车中取下分云刺别在腰后,以防不测,这才将文基扶下车来,一同进入了殿堂。
那殿堂里阴森破旧,蛛网挂满,正后方供奉着威严的土隍,两厢安排着牛头马面,抱叉握刀,面目狰狞。
燕灵并不害怕,将文基扶坐在殿堂中央。
此时文基已然昏昏迷迷,浑身依旧不停的颤抖。
燕灵遂向土隍虔诚地祈祷了一番,然后坐下身来,行功施法,为文基舒筋活血。
流光飞逝,斗转星移。
不知过了几时,半轮新月静静升起,如镰刀一样斜挂在马头墙上,愈显得土隍庙里昏幽沉寂,森然可怖。
燕灵心无旁骛,继续努力运功,大颗的汗珠吧嗒吧嗒落地,振然有声。
突然间,文基身体一晃,歪倒在地上,手脚抽搐,口中喃喃不停道:“好冷……好冷……好冷……”
原来燕灵业已元气大耗,精疲力竭,难以支撑下去了,那怪病又开始反噬起来。
听见文基倒地呓语,燕灵又心疼又慌张,便将文基搂紧在怀里道:“基基哥哥,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却是怪事哩,文基呓语了一阵,果然平静了下来,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借着昏暗的天光,燕灵凝视着文基的英俊面庞,幽幽思道:基基哥哥,你还冷吗每次发病时,九天也是都这样抱着你吗如果她真的能够治好你的病,我就不……不!我不能饶过她,她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可是……可是我要是杀了九天,基基哥哥的病不就是没有人治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燕灵思来想去,万般纠结,不知不觉昏沉沉睡过去了。
次日凌晨,太阳尚在地平线下,红彤彤的朝霞便已铺满了东方的天空。晨雾漂浮在田野上,好似一层乳白色的轻纱,美轮美奂。白杨林中,早起的喜鹊在枝头上跳来跃去,发出清脆的鸣叫。
正是这喜鹊清脆的鸣叫惊醒了燕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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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慧女镇病 燕灵吃醋
“诶……大公子这病,每月发作一次,以前每一次发作,九天姑娘都会来替大公子镇病,可是现在倒好,她人不见了,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胡三略有抱怨道。
燕灵闻听此话,默然低下了头,思之前事,惶惶不安。
却在这时,凤凰叫喳道:“大家不要担心,我家主人可以试试。”
“你家主人”燕灵十分惊讶。
“不错,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很有道术的哩,九天都能镇住这病,难道我家主人就不能”凤凰信心十足道。
众人听说,俱拿眼殷切地觑看慧女。
慧女面泛红晕,娇羞扭捏,其实她也早有此想,但忌讳男女有别,却不料被凤凰直接戳中了心坎。
于是她谦逊道:“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小女愿意试一试,还望大家担待些。”
“慧姐姐: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你就快救救基基哥哥吧。”燕灵挽住慧女的纤臂,乞求道。
“那慧姐姐就试一试,可不许你来打扰哦。”慧女道。
“知道!”燕灵十分高兴,挥挥手道,“大家快出去……快出去……千万不要打扰了慧姐姐。”
众人闻话,纷纷点头,同燕灵一起出了厢房,各自散去。
慧女遂就吩咐凤凰取来提香炉、三净香以及一张黄裱,一时间都摆放妥当了。
凤凰径直出了厢房,关闭了门窗,在门外护法。
厢房内沉入寂静,仿佛连空气轻微的流动声都能够听得见。
慧女虔诚地敬上三净香。
顷刻,氤氲满室,盘空缭绕。
何为三净香呢据曰:一为柏香,净身;二为降真香,净天;三为紫油木香,净地。
慧女把那三净香敬毕,口中颂起《开玄应命经》,脚下踏走六壬斗步,拈黄裱纸飞祭在空中,抖纤臂,点玉指,急急如律令一般隔空画起符箓来。
过有片刻,慧女突然玉指一引,娇喝一声:疾!
就见那张黄裱纸落入提香炉中,腾地窜起一道火光,此为通天地诸神也。
随后,慧女脚踏斗步,运掌如风,把文基慢慢起坐在空中,离床面大约有半尺来高。
慧女亦冉冉升空,盘膝而坐,与文基迎面相对,间距约摸一米有余,双掌突然直拍出去,便有两道白光落在文基左右胸前,粗细仿佛茶盅。
二人对坐空中,岿然不动。
只见那两道光柱忽明忽暗,瑟瑟放光,奇丽诡异。
过有半柱香的时间,慧女的灵识不知何故“砰”然震开,恰似旋风钻天一般,便隐隐约约瞥见一位美男子横抱着她在万里云层里飞行,只是模模糊糊,怎么看也看不清。
慧女惊异万分,浑身一颤,差些儿就打坐不住,她慌忙稳心定神,继续运功行法。
厢房外,凤凰站立在门首下替慧女护法,一动不动,如临大敌。燕灵辄靠坐在门脚旁,微合双眼,默默祈祷。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燕灵本已十分焦急,等了多时,实在坐定不住了,便站将起来,在厢房外踱来踱去。
凤凰看见,却不能说话,生怕惊到主人,又急又气,就拿俏眼儿狠狠地睐燕灵。
燕灵来回踱了七八趟,才明白了凤凰眼神中的意思,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轻手轻脚地坐回了原处。
凤凰自不示弱,瞪眼回敬过去。
燕灵更不饶人,直瞪凤凰,目不转睛。
顿时间,一场战斗开始,一个瞪眼,一个鼓嘴,一个指手,一个画脚,却都似哑巴一般,叫人忍笑不悛。
斗了多时,各自都觉得没趣,俱把脑袋往旁边一撇,相互看不起。
堪堪又过去两个时辰,燕灵熬夜不住,微闭着眼,脑袋瓜子一低一抬一低一抬的朦胧欲睡。凤凰一旁瞥见,虽是睡意渐浓,却禁不住掩嘴偷笑。终于燕灵瞌睡来至,脑袋瓜子耷拉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了。
时光流逝,一如捻指,谭家木行的粉墙黛瓦上渐渐泛起了曙光。
却正在凤凰恹恹欲睡时,忽听见慧女在厢房内叫唤道:“凤凰,进来吧。”
“诶!主人,我来了!我来了!”凤凰激灵一颤,睁开双眼,连忙推门而入道,“主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把这提香炉拿回去吧,让定之安静地休息休息。”慧女说过,又伏身观察躺在床上的文基。
“是,主人。”凤凰捧起提香炉,大步迈出门来。
正见燕灵的脑袋依旧耷拉在膝盖上熟睡,凤凰不禁促狭地用脚尖一钩她的右脚跟:“懒虫!天亮了!”
燕灵身体猛然一晃,激灵灵惊醒过来,迷迷糊糊问道:“什么基基哥哥病好了”
“就知道你的基基哥哥!天亮了,懒虫!”凤凰伏在燕灵耳边损了一句,拔步离去。
“哦,天亮了啊,基基哥哥怎么样了”燕灵这才清醒过来,耸身而起,快步走进房内。
恰巧正见慧女兀自低着头紧贴着文基的耳畔,莫名其妙的一阵酸溜溜的感觉冲上心头,燕灵快走几步,就到了慧女面前,将她拂在一旁,凑近文基亲昵道:“基基哥哥……你没事了吧”
“定之刚睡不久,燕灵妹妹
第二六章 祖传家风 九天抢人
土地庙前业已聚集着许多人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拈着布袋,有的拿着面盆,有的挽着竹篮,有的拄着木杖……分不清是农民还是乞丐,一个个衣衫旧敝,面色苦艾。
当马车缓缓停驻时,人群便如潮水一般涌将上来。
“来了!来了来了……谭大公子来了!”
“可算是来了啊!有米分喽!有粥吃喽!”
“大家都不要挤!大家都不要挤……”
人群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流露出喜悦和激动的心情。
这时,人群中忽听有人高喊道:“大家都不要吵,都不要挤,先都散开吧,也好让大公子进庙敬香去。”
话音落处,一位黑瘦的汉子走到马车后,小心打开车帘道:“大公子,请下车。”
“梅叔:文基这几日有事,来得迟了还望勿怪,这几日辛苦梅叔了。”文基从马车后跳将下来,对黑瘦汉子恭敬的施了一礼。
“大公子客气,这都是我梅让应该做的。”这黑瘦的汉子正是日常主持土地庙事宜的梅让。
“基基哥哥,小臣好想你哦。”忽然从人群中钻出一位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张开双手就挽住了文基的胳膊肘。
“哦!原来是小臣啊!基基哥哥也好想你哦。”文基抱起小男孩,一边捏着他的小脸蛋,一边朝土地庙内走去。
燕灵才跳下车来,忽然听见小男孩叫唤文基“基基哥哥”,顿时沉脸不乐,又见文基与小男孩十分亲热,把她撂在一旁不管不问就愈加气愤,恨不得用手中分云刺去敲打那个小男孩的脑袋,但是想一想还是忍住了气,一时拉黑着脸色,默不吱声,气嘟嘟地随后而行。
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其中也有不知高低的人,在前面匆匆抢路入庙。
文基自不见怪,反而一一闪开步伐,谦让那些人先行。
胡三早已跳下前辕,叫唤来几个村民,将马车上的香烛香油花果都搬送入土地庙中去了。
文基在土地庙中捐了香油,献了花果,敬了香,磕了头。
虽然圣人不说“怪力乱神”,但为父母完成心愿也是难得的孝心一片,正合圣人的教化,况且土地乃是护佑五谷丰登的正神。
等敬供完毕后,梅让请文基、胡三和燕灵到隔壁不远的义庄赈米施粥。
义庄外早已撑起帐篷,支两口大锅,煮粥施舍。义庄内堆叠了小丘也似的米袋,兀自赈发。
霎时间,人群仿佛蚂蚁奔来奔去,喧嚣震天,热闹非凡,恰好似赶上了大集一样。
燕灵在人群之中,宛如蝴蝶一般穿梭帮忙,忙得脸蛋儿红扑扑,汗晶晶,兴奋不已。
却正在众人喜气洋洋之时,突然天空刮过来一阵狂风,掀翻了粥锅,推倒了帐篷,直吹得人影跌的跌,扑的扑,叫的叫,哭的哭……刹那间,一个个惊慌失措,失去了方向。
但见狂风过处,南边一片黑雾飞滚到义庄上空,停住了雾脚。
黑雾滚滚中,站立着一位妙龄女子,玉面冷艳,红裙翻飞,正是出离悬壶山三仙洞的九天哩。
“好啊九天!我正找你哩,你却自己来了!”
飞尘扑面中,燕灵眯眼一瞅,正是仇人九天,不由怒火腾起,“唰”一声亮出分云刺,左手握剑套,右手执锐刺,凌空飞扑上来。
“啊哈哈哈……小样儿,姐今日没空跟你玩!”九天闪身躲过刺来的分云刺,红影俯冲急下,展开纤臂捞起茫然的文基,一转雾头,飞遁而去。
“妖女,往哪里走!今天我非追到你不可!”
燕灵见掳走了文基,又惊慌又着急,脚尖在义庄的门楼上一点,飞身空中,展开飞空走涧的轻功竭力地追赶上去。
那叫小臣的小男孩看见此景,急忙拉住梅让,连连跺脚叫喊道:“爹爹!爹爹!基基哥哥被妖精抓走了!你快去追啊!”
“傻孩子,爹爹怎么追得上”梅让无可奈何,摇头苦叹。
小男孩紧挽住梅让的手臂,双眼里充满焦虑的神情,注视着远方的天空。
天空之中,须臾风过雾散,晴日郎朗。
人群依旧惊惊慌慌,东奔西窜,尚未回过神来哩。
“乡亲们:大家都不要惊慌!那位姑娘是我家大公子的朋友(没有事的),请大家排好队,继续领米。”胡三已知掳走文基的正是九天,因此并不担心,吩咐伙计继续赈米。
人群这才渐渐恢复平静,纷纷排好队伍,熙熙攘攘地继续领米。
至晌午时,赈米已分发一空,人群也陆陆续续散去。
胡三协助梅让收拾了摊子,然后去土地庙驱赶马车,准备返回谭家木行。
梅让携着小男孩一直送至道路旁,才相互作礼道别。
胡三登车返回谭家木行。梅让继续打理土地庙的事宜,诚心诚意,丝毫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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