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却真怪哩!果然不一会儿,在篝火的光照下,那根干柴就从黑魅魅的窟窿里慢慢升上来了,宛似长了手脚一般径跑到夜离脚下。
富辛伯和随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借着篝火仔细一看!
第四章 火烧茅舍 夜离思过
“呵呵……为师还要用什么法术啊就答应你,不使用法术,有老宰辅作个见证。”凌空子笑道。
“好!那徒儿可要得罪了,请师父莫要见怪。”夜离说着话,快步奔到那堆篝火边,左右手各取了一支燃烧的火柴,复走到茅舍外,大叫道,“师父,快出来!不然的话,徒儿就要烧掉这茅草屋了!”
富辛伯闻说大惊,慌忙拉住夜离道:“二王子,你如何放火烧你师父”
夜离狡黠笑道:“师父只要出来,就烧不到他老人家了。”
胤光愠色道:“阿弟!你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
夜离漠然不理胤光,仍继续高唤道:“师父,你快出来啊;再不出来,徒儿可真要点火烧了。”
过有片刻,不见师父凌空子应话,夜离果真用火柴点着了茅舍,并且“呼呼”两声,就将两支火柴扔至茅舍顶上去了,复又拿来两支火柴,继续四处点火。
那茅舍本是用茅草和树木搭建,且又日长天久,都已十分干燥,着火即燃,顷刻间呼啦啦烟气翻滚,火舌乱窜,整座茅舍就燃烧了起来。
胤光与富辛伯等人惊恐不迭,叫喊着急来救火。
夜离却拦住众人道:“大家不要惊慌,只是一次赌局而已,师父一定会出来的。”
胤光担心着师傅安危,哪里会听夜离说道提了木桶就要舀水泼灭大火。夜离既来拉扯胤光,不让灭火。二人横鼻子瞪眼睛,叫叫嚷嚷地拉扯了起来。
凌空子站在茅舍之内,见小徒弟夜离竟然使出这么一手,倒是始料不及哩,才知他不要自己施法的诡计!听到外面两位徒弟大吵大闹,言语十分激烈,似要反目成仇一样,他不免长叹一声,自茅舍内踱步出来,大喝道:“你两个住手,不要再争执了,免得伤了兄弟二人的和气。”
夜离见师父果然走出了茅舍,十分高兴,连忙上前献媚,不停地替凌空子拍拍身上的烟尘火灰,笑嘻嘻道:“师父,让你老人家受惊了,这也是徒儿一时无奈,才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望师父恕罪。”
“好你个聪明的离儿呀,看来你是一定要下山去啊!”凌空子轻轻拂开夜离的手,抹了抹脸上的烟灰。
“徒儿在言京山已经呆了十六年了,闷得慌,还望师父成全。”夜离又喜又恐道。
凌空子并不搭话,冷然观望着茅舍被熊熊大火燃烧,心里翻到了五味瓶,百般不是滋味。
胤光同四名随从来来往往提水救火,却早已徒劳无功。
那座茅舍倾斜坍塌,噼里啪啦,火星乱炸,浓烟翻滚,火光冲天,一时三刻变成了一堆灰烬。
言京山主峰甚高,远望似与天接,因此唤作摩天岭。
这山峰一高,黑夜降临便迟,固然晓色来得亦早。
次日,天色微明中,胤光便把盘缠斜系在肩头,手握靖魔剑同富辛伯等人来到凌空子的卧舍外,准备辞行。
不料夜离早已坐在卧舍的木阶下,手捏一把鱼肠小剑在地上胡勾乱画,甚为无聊的样子,身旁摆放着一件包裹和斩妖刀,这斩妖刀与靖魔剑一样,皆是凌空子为二人打造的随身兵器。
夜离大约在此守了大半夜了,忽听到脚步声响,便急忙站将起来,将鱼肠剑别在腰间,果然看见哥哥及富辛伯等人过来了哩。
“哥哥,我随你一同下山去。”夜离欢喜道。
胤光道:“阿弟,昨晚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还是听从师父的吩咐吧。”
富辛伯亦劝道:“二王子:大王子是奉伯陀之命这才下山去的,二王子还是留在此处,日后自有下山的时候。”
“昨日哥哥并没有胜我,为何不让我下山”夜离微怒道。
富辛伯道:“老国师昨晚已经作出决断,大王子下山‘监国’ 也是伯陀的意思,二王子就不要为难老臣了。”
“哼!你是怕我想那‘监国’的位子吗我才不稀罕那什么‘监国’的位子!难道一定要随你们下山,我就不能自己下山”夜离怒道。
卧舍外此一言彼一语的争执不休,卧舍内凌空子早都听在耳内。他下了木床,开了门,缓缓地走将出来,双手背负站在舍檐下,目光如电巡视众人,一语不发。
夜离顿时换了一副谦卑脸色,心里砰砰不定,行礼问安。
胤光和众人也都纷纷行罢礼。
凌空子开口道:“老宰辅,山人就把胤光交还给伯陀了。胤光初次下山,世间之事尚有许多不懂处,有时未免失妥,老宰辅你可要好好教导他啊,日后也好叫他作个有贤德的伯陀。”
“老国师言重了,富辛伯定当竭心尽力辅佐大王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富辛伯道。
“有老宰辅这番话,山人也就放心了。”凌空子说过,复嘱咐胤光道,“光儿,你在言京山学艺十六年,下山之后,可别忘了师父的教诲:‘民为重,君为轻;节己欲,施博爱’。 此乃明君之道,你可要好自为之。”
“是,师父。”胤光小心应道,“师父教诲,胤光时刻铭记在心。”
凌空子颔首微笑道:“记住了就好
第五章 夜离出山 国师化教
“对了!这只是师父偏心,不想要我下山而已。我哪里输给哥哥了师父不要我下山,我难道就不能偷下山去等我干出了一番大事业,就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谁是真正的输家了。”夜离仿佛猛似醐醍灌顶,灵光乍现,暗暗喜道。
此念既生,夜离万般心思都围绕着这个念头,整个人豁然开朗起来。
最后他果断下定了偷偷下山的决心,并不向师父凌空子辞行,也不召唤自己的坐骑金眼雕,就把包裹缠在肩头上,背了斩妖刀,直奔出后崖面壁洞。
夜离顺着西边山崖,手抓藤蔓,身贴崖壁,慢慢滑将下去,然后穿过幽谷,悄悄离开了言京山。
夜离自小就在言京山受教,凌空子早就将贝机国疆域地理和各部落分布状况悉数传授,目的自然是有朝一日能为其所用。因此,夜离自然知道克京人居住之地乃在贝机国西北部,即言京山的西边,他便欲抄克京人的后路行事,助其父王一臂之力。
夜离下了言京山,一路翻山越岭,飞步疾走。行够多时,忽觉腹内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原来是一日未食,饥肠辘辘。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刚,一餐不吃饿得慌。
夜离正值年少强壮哩,不由思想起饭食来,他在山巅上往山下四处观看,欲想寻个村舍农庄讨要些饭食充饥。
却见群山逶迤,山野苍莽,哪里能寻得见村舍农庄
“真是晦气!这人如果背了时,就连个腹中饥饿,也寻不到一个填饱处。”夜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紧不慢地赶路,眼睛依旧四处观望。
蓦然间,在日头偏西的光景里,前方不远的山坳松林中,露出一户农家,茅舍低矮,炊烟袅袅。
夜离惊喜不已,疾步如飞下了山顶,径直来到农舍前,推开栅栏门,闯将进去。
却是蹊跷哩!屋内无人,那灶锅头上热气袅袅,米香扑鼻。
“有人在吗过路人肚中饥饿,想向主人家讨碗饭吃。”夜离东张西望,连唤了数声,却无人回应。
夜离已然十分饿乏,一闻到稻米清香,口内就津津生涎,肠胃好似被人一阵一阵抓捏,实在难忍哩,便快步奔至灶锅前,一手拿过一只木碗,一手揭开锅盖来。
一阵热喷喷的米香扑鼻而来,半锅稻米熟饭白软软的,晃花人眼。
夜离丢了锅盖,顺手搲了一大碗米饭,恰如饿鬼投胎似的,大口大口地扒吃起来。
那稻米饭雪白喷香,连吃了五碗,尚不解饥哩!
夜离复来搲第六碗时,忽听到身后有人骂道:“哪里来的贼儿,偷老汉的饭吃”
夜离吃一惊,回头看,只见一位五旬老汉快步走进茅舍,一副甚是怒气冲冲的样子,便婉和道:“老人家,途中饥饿,讨要一碗饭吃。”
“你这哪里是讨要饭啊!分明是‘偷’啊!”老汉抢白道。
那话钻入耳朵里,好似刀戮一般,夜离心里便不舒服起来:“老人家:我实在饥饿难耐,一时打熬不住,就吃了几碗米饭,还望你老人家见谅。”
“吃饭是小事,这心眼儿歪了可是大事!如果人不在家,你寻见金银,那也要拿去不成可不能让一时的**坏了你的品行啊!”老汉奚落道。
夜离颇为不高兴,微嗔道:“只吃了几碗米饭,怎么好用金银作比哪来的这般罗嗦我付了你银子便是!”
说着话,夜离伸手在麻袍里摸索银子,却何曾携带银两,不由慌窘起来。
老汉冷觑道:“一步错就步步错,你就是付了银子,也抹不掉你今日品行上的污点啊。”
见夜离上上下下全身摸个不停,仍然摸不出银子,老汉又微笑道:“你付了银子,我便作罢。不过老汉还是劝你一句:暗室之中,神目如电。君子慎其独,非我者不取;若取之,必合乎于道。”
夜离正慌急不安,怎么有心思搭理老汉的闲言碎语
摸索了半晌,他掏不出一个子儿,便惭愧道:“老人家,我一时走急,不曾带银子出来,望你老人家行个方便,我日后定来相还。”
老汉一听此话,调笑道:“你偷食已然没有什么品行可言,我又如何信你日后相还”
遭老汉连挤带兑,夜离十分不快道:“我只不过吃了你几碗米饭,你为何如此喋喋不休,还要羞辱于我那你说该怎么办吧任你作为便是!”
“好,这可是你说的。”老汉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夜离顺口应道,一派豪爽的样子。
“好!老汉看你这一身行头,也就这把破刀还能兑换几钱银子,你就把它抵押了这饭资吧!”
夜离未到料这老汉竟然要他用斩妖刀来抵押,这斩妖刀可是自小相伴的命里根子哩,因此他连忙摇手否口道:“不行!不行不行……”
“你可是刚才还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这么半会功夫,你就食言否认了。” 老汉揶揄道。
夜离本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只有换作一副好面孔低声下气,但老汉不仅不依不饶,而且还教训挖苦多时,他心中不免愤怒难忍。
此时又遭老汉讽刺,夜离不禁勃然大
第六章 夜离遇子熙 乌里托使命
话音落处,凌空子怒气冲冲一拂袍袖,脚底生云起在空中,飘飘隐于天际。
凌空子的话语字字冷酷无情,句句掷地有声,也算是打鼓用重槌,当头棒来喝,好叫夜离思之再三,幡然醒悟哩!
夜离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听得毛孔直竖,浑身津凉,竟是要他自己选择回山或者下山哩!
他见师父离去,思忖来,思忖去,犹豫不决,最终暗道:师父,恕徒儿暂不奉命了,徒儿既然已经下了山来,断没有回头的道理。难道我真的不如大哥我一定要干一番事业给师父你看看!等我干出一番事业后,再上言京山谢罪,到时要杀要剐,全凭师父您老人家发落。
夜离伏地思量许久,终于拿定了主意,却忽然心生悲凉:担心着真个被逐出师门哩!眼眶里便涩涩地掉下了几滴泪珠来。他悻忿地抹去泪珠,拈起包裹和斩妖刀,并不返回言京山,晕头昏脑心不在焉地一路投西而去。
实辄凌空子并没走远,隐藏在高岗上,觑看着夜离的一举一动,此时见那般严厉的告诫终究挽不住他回山,不免有些伤感。
毕竟夜离血气方刚,斗胜好强,也只有让他下山历练一回,或许大有裨益。
凌空子如此思量一番,浩然长叹一声,驾云返回言京山去了。
夜离自打娘胎里出世,头一遭走这西路,便沿着北部群山而行,却多是野山荒岭,炊烟稀少之地。
天色渐渐暗将下来,昏天黑地,几乎分辨不出方向了。前头忽又现出一段断崖,断崖之下云腾雾绕,大河幽缈。
夜离担恐深夜急行不太方便,便准备寻找个地方歇夜,准备天亮了再行。
正愁无处宿夜,四下寻望哩,就见星光下,北边一片松树林间,模模糊糊地耸立着一座颓废的山神庙,夜离不禁欣然大喜,径直赶将过来。
那山神庙单檐歇山顶,甚是宽大,门前左右蹲伏着两头石兽,门内却黑咕隆冬,阴气逼人。
夜离撩步跨过青石门槛,借着熹微的星光觑见堂后供着一尊山神,山神下旁横摆着一张供案,供案上面放立一座大香炉,冷冷清清,寥无香火气息了。他便来到供案前稽首打讯,求个睡处,脚底下竟自踏到软绵绵的一层松针和枯叶,原是早有过往行人,曾在此处打尖过夜。
夜离不由感谢山神一番,就把包裹当作了枕头,躺在供案下软绵绵的松针上抱刀而睡,也是劳心伤神累困,眨巴眨巴眼就酣然入睡。
不知何时,下弦月升起在幽蓝的天空。天气也渐渐转冷,冷风徐徐,偶尔扫过山神庙。
一阵冷风扫过,就把夜离激灵灵地冷冻得醒来。他翻侧了一个身,卷紧了麻袍眯合眼儿欲睡,忽而就想起师父的言语来,辗转反侧竟自睡不着觉了。
却在这时,松树林里突然有人在大呼大叫:“将士们,他们跑不了了!谁抓住了子熙那丫头,大大有赏!”
夜离猛听到呼叫声,唬得一惊:荒山野林的、哪里来的人儿他急忙跃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潜至窗口下往外观看。
但见黑魅魅的松树林子远处,无数火把移来移去,渐渐向山神庙靠过来了,时不时听到稀落的刀枪交斗声和惨叫声。
正在夜离吃疑时,一阵急促的窣窸声响起,朦胧的月光影下奔过来几十条身影,手中都没有火把照亮,竟然各自握着兵器,有的还挎着弓背箭,一个个甚是慌急的样子,匆匆聚到山神庙前。
黑灯瞎火里,那群人中有人焦虑地低声道:“公主:这儿有座山神庙,我们进庙去,将他们引诱过来;公主速往前面的鹰嘴崖去,过了鹰嘴崖,就快到塔提湖了。”
“乌克叔:我的箭伤又发作了,走不动了,还是乌克叔去塔提湖,请血酋长来救爹爹,我来断后。”一位少女的果断声音。
“这怎么行地药山虎!你两个保护公主快走。余下的都随我进庙里引诱他们过来。”
“是。”只听数人低声应诺。
隐约中有两名大汉搀扶着一位少女,绕过山神庙向北倏然消失而去。其余的刀枪摩擦声,脚步疾奔声,纷纷响个不停,都跟随那叫乌克的首领跃进山神庙内来,然后分头把守在大门两个窗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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