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忽然间,就从祭坛斜刺里直冲出一队人马,一个个手握刀枪,来势汹汹,逢人就抓,见客就拿,无论男女老幼,一律赶押至祭坛广坪前的土台下。
人群惊慌失措,哀求不断。
夜离和子熙公主正觉奇怪,已有几名士兵大步走过来。
一名独眼头目把枪杆往夜离肩背上一磕一搡,大叫道:“走!快走……”
夜离冷不丁被枪磕了肩背,一个踉跄跌出数步。他怒火腾的窜将出来。却正要发怒,子熙公主已在他肋下用力揪了一下,直疼得他皱眉挤眼。
“这里都是塔提士兵,不可轻举妄动。”子熙公主轻声叮嘱道。
夜离瞥了一眼子熙公主,见她目光温柔似水,就点点头,闭紧了嘴巴,怒瞪那头目一眼,与子熙公主并肩朝祭坛下的土台走去。
土台下早已熙熙攘攘地聚集了数百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个惶惶恓恓,窃窃私语。夜离和子熙公主拥挤在人群里,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稍顷,走来一员将官,年纪约三十余岁,只穿短甲胄,胸肌健阔,手臂和
第十六章 两情相悦 生死度外
中年将官拿一群百姓杀头示威,果然就逼出凶手前来自首,但未料到的是:凶手居然有两位!
中年将官顿时犯了糊涂,上下打量二人,一男一女均系外族之人,遂就声色俱厉地喝道:“你们两个外族人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到塔提堡来撒野你们两个,到底是谁伤了我们的守护神!”
“是我!”夜离高声应道。
“是我!”不料子熙也异口同声回答。
夜离吃了一惊,拿眼觑看子熙。
子熙却面含微笑,脉脉相望。
“你羼和什么”夜离责备一声,左手将子熙公主挽向身后,右手从肩后仓啷一声抽出斩妖刀,挺胸凛然道,“是我砍伤那怪物的,有此刀为证!你可不要抓错了好人。”
众士兵见夜离亮出兵器来,以为他要撒野行凶,呼啦啦围将上来。
中年将官面色不改,哂笑道:“伤了我们的守护神,还这般猖狂!真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啊!速将这小子给我捆绑起来!”
几名士兵提了绳索,飞奔上来,就要卸刀绑人。
殊不料子熙公主脸变桃花,抽宝剑在手,挡在夜离的身前道:“你们不要胡乱绑人!是我砍伤了那怪物,要绑就绑我!”
几名士兵一愣,手握绳索,不知所措。
夜离不懂子熙公主为何两次三番要替他认罪,一时懵住在那里。
中年将官冷笑道:“酋长正急等着要人,我哪有闲功夫和你们胡闹!既然你俩都自称凶手,就休怪我了,一起绑下,押往迎神殿!”说罢,命令众士兵将二人刀剑卸下,一起捆绑起来,押送塔提堡迎神殿。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
夜离正准备待反抗,子熙摇摇头使了以个眼色,两人就被众士兵虎狼搏食一般攒肩拢背的捆绑了起来,刀剑也被缴下,呈献给了中年将官。
中年将官接过刀剑,把眼细看,只见斩妖刀一道白光晃得人眼花缭乱,不由连赞好刀好刀。
一时,中年将官遣散了土台下惊慌恐惧的百姓,又命一名士兵先去宫堡通禀酋长血无演:凶手已经拿下,正押送迎神殿。
最后,中年将官呼喝众士兵押送二人前往塔提堡迎神殿,来见塔提新酋长血无演。
众士兵将两人一路推推攘攘押往塔提堡,中年将官径行在前头。
百姓们虚惊一场,各自相互安慰,因盼着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祈求神灵降福庇佑,所以也都不愿离去,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夜离昂首挺胸无甚畏惧,反抱怨子熙公主道:“是我伤的那怪物,你来羼和什么”
“你救过我,我如何不救你我可是克京公主,又有焉耆长老为我求情,这新酋长多少也要给点面子,至少不会丢了性命,而你呢却很难说了,说不定就会丢掉性命。” 子熙道。
夜离本是贝机国的二王子,身份自然十分高贵,只是暂时无人知道而已。他贵胄血统而且又仗有胸中道术,倒是不愿领这个情,仿佛憋了一口窝囊气也似,因此他使气任性道:“丢了性命又怎样如果要你一个姑娘家来顶罪替死,我岂不是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没有人说你是贪生怕死之辈啊,你是为民除害的英雄,本姑娘我敬佩得很呢。”见夜离非但不承人情,反而有些刚愎自负,子熙公主的话语就略带讥嘲。
夜离听那话有些怪怪的味道,不明是讥嘲之意,但浑身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实他自小在言京山学艺求道,心里早已烙下为民请命的大英雄之梦,忽被子熙无意说中,便自觉形秽而已。
夜离垂头丧气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是为民除害的英雄。”
夜离耷拉脑袋,憨态可掬。
子熙公主芳心宛如被轻轻一触,全身酥悸,复戏笑道:“又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又不是为民除害的英雄,那你是什么啊我看啊:是狗熊吧”说毕,禁不住咯咯而笑。
“你…你…你才是狗熊呢!”夜离被嘲笑,顿时怒气咻咻,瞪眼回敬。
子熙公主抿嘴不答,却越发笑得花枝招展。
往日里,被押入塔提堡迎神殿的犯人,半路上早就吓得软里吧唧,尿屎一裤裆哩,哪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聊天!而这两人言来语去,好似打情骂俏,并不把此事放在心头,众士兵都觉得十分奇怪,一路押送,一路窃窃私语。——其实这是两人入世不深,天真未泯,而且两情相悦,这才忘记了险机。
塔提堡由大大小小十多座堡垒构筑,俱是穹窿葫芦顶,宫堡层层叠叠,绵延几里之地,兼以蓝天映耀,绿树簇拥,规模虽然不大,却也颇为壮观。
中年将官径来至宫堡正门旁,吩咐那独眼头目偕同四名士兵押送二人进堡,其余士兵在门外待命。
正当此时,焉耆长老心思郁郁地从宫堡内走出来,迎面觑见夜离和子熙公主被紧紧捆绑,急忙上来,惊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子熙公主刚要回话,不料中年将官先开了口:“爹,正是他二人伤了我们的守护神,孩儿正要押他二人去见酋长。”
焉耆长老才觑着祭祖大典的机会进入宫堡,向酋长血无演转交了书信,启禀了克京公主来求兵之事,却被血无演以忙于祭祖大典而婉言推诿。他正是郁闷无计可施,二人竟然又闯下了这等天大的祸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焉耆长老听说明白,惊慌不迭道:“我刚呈交了书信,向酋长说明了原委,这才多大一会工夫,竟然发生了这等事”
思之黯然,他复问中年将官道:“其午,可知被你绑押的这姑娘是谁”
“是谁”中年将官莫名其妙。
“她就是子熙啊!”
“子熙”
这中年将官正是焉耆长老的三子焉其午,在塔提堡担任侍卫总统领,因职责重大,很少回府,所以还未曾与子熙会面。
听闻此话,他颇为吃惊,把子熙公主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她真是子熙妹妹”
“正是正是……你还不快快替她二人松绑”焉耆长老催促道。
焉其午仿佛没听见长老说话,向子熙公主躹身施礼道:“原来是子熙妹妹,其午哥哥得罪了。”
子熙公主与焉其午也曾见过数次面,后来傲奢伯陀征伐两族,克京人被征服,而塔提人被逐杀出境,焉耆长老的另外两个儿子便在那次战争中阵亡,此后两族相距甚远,这才渐渐少了殷勤交往,二人也是一别十余载。
子熙公主听说中年将官是焉其午,忙屈身施礼道:“原来是其午哥哥,妹妹有礼了。”
焉其午忽红了脸,慌又控身回礼道:“妹妹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两人互相答礼,哥哥妹妹的言语颇是亲热,夜离在一旁听着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只有冷眼相觑,却不好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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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酋长起奸心 夜离入水牢
“是是是……正是克京公主英子熙。”焉耆长老连连应诺,不敢慢怠。
血无演已然知道子熙公主求兵之事,心里顿生蹊跷,就起身离了金交椅,缓步走至子熙公主面前,目光犀利如刀,上下扫视。
血无演年长子熙公主十余岁,依稀记得子熙公主幼时的光景,此番相遇却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但见红光影里,子熙窈窕婀娜,楚楚动人,似有旧日童颜,血无演心头不禁微微一荡,沉色微责道:“你既是克京公主英子熙,千里迢迢求我出兵相助,却又为何伤我的宝贝”
见血无演目光暧昧,子熙公主好似毛芒沾身颇不舒服,便低头腼腆回道:“子熙事先并不知道它是酋长的宝贝,所以才无意伤了它,还望酋长见谅。”
血无演色眯眯地在子熙公主身上瞟来瞟去,仿佛一口要吞了她似的。
夜离瞥见那目光猥琐狡黠,似无好意,就全身不自在起来,既挣脱了身子反而遮护住子熙公主,大吼道:“是我砍伤了那怪物,有我的斩妖刀为证。你这家伙,看样子就不是好东西!你少要在公主面前耍花招!否则,我必将你这塔提堡闹个鸡犬不宁。”
子熙公主玉姿娉婷,光彩照人,塔提堡内的女人与之相较,无异于屎堆粪坨,血无演就忽然起了之心,却被夜离洞察了心思一语道破,他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这小子,本酋长早就料到是你干的,你还想来逞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速速把这小子拖下去。”
独眼龙偕两个卫兵如狼似虎地把夜离押住,往迎神殿后殿水牢而去。
夜离无所畏惧,因他自持道术,只略施小计便可走脱。但子熙公主甚是担心他,几次欲上前解救,却都被那护卫辛舍拦住,一时又惊又急又无计可施,唯有眼睁睁地觑着夜离被押往后殿去了。
血无演复换了一张笑脸,准备来与子熙公主说话套亲热。
却在此时,有执事长老肥预来报道:“禀报酋长,祭祀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时辰即到,是否马上举行祭祖大典”
血无演不由扫兴,沉思片刻道:“祭祖大典,是我塔提族祈佑千秋万代的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就按时进行吧。”
说完,他又吩咐焉耆长老道:“长老就不用参加大典了,先将公主安置到丽苑,好生招待,等祭祖大典成功后,本酋长自会前去。”
焉耆长老闻说大喜,俯首应命。
子熙公主日夜难眠,心忧如焚,终于盼到血无演的回音,不禁百感交集,零涕谢恩:“多谢酋长,多谢酋长……”
“不用谢……”血无演一边亲自为子熙解了捆索,送还宝剑,一边温和道,“凶手已经抓获,却让公主受惊了,这都是本酋长的不是。塔提族和克京族有世交之谊,克京人有难,塔提人怎会袖手旁观公主一路辛苦,想是早已累乏了,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说。”
言讫,血无演又叮嘱焉耆长老一番,向子熙公主略行颔首礼,便在执事长老和护卫辛舍的陪同下,先自匆匆出了迎神殿。夜离的斩妖刀也被辛舍携带而去。
子熙公主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能求到救兵,忧的是夜离身陷囹圄,生死莫测。她正要为夜离求情,却见血无演已然转身离去,乃慌向焉耆长老求道:“伯伯,快救救夜离。”
焉耆长老愁眉苦脸,伤叹道:“可惜了一个好娃啊。”
“这……这怎么说”子熙急问道。
长老神色黯然,不欲多语。
焉其午接过话茬道:“子熙妹妹有所不知:这迎神殿就是酋长修炼宝贝的所在,里面押着无数犯人,每日都用那些犯人的鲜血来喂养宝贝,逢着月晦之日,那宝贝用的犯人更多,能够活下来的,没有一个。你那朋友已经押入水牢,恐怕……”焉其午摇头微叹,不愿再说下去。
子熙虽然早已有所耳闻,只是心有依恋夜离,不愿往坏处多想罢了,此时自然明白那话外之意弦外之音,但是仍然经受不住这番话语的打击,脑中突然空白一片,身子就摇晃欲倒。
长老父子大惊。
焉其午慌忙扶稳子熙公主。
焉耆长老上前探看,只见子熙星目朦胧,奄然无力。
他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急令焉其午负起子熙公主,直奔丽苑去了。
夜离被独眼龙押入迎神殿的后殿水牢,准备喂食妖虫。
一路之上,夜离欲想施个缩骨法,脱了绳索,然后打死士兵逃走,回头一想:自己虽然随时可以逃脱,但这样一来可不就坏了公主的大事而且公主若求到救兵,或多或少能助父王一臂之力,况且说不定趁此机会可以铲除了那怪物。他思来想去,其利甚多,便决定随士兵去后殿水牢,见机行事。
独眼龙自然不知道夜离的心思和本事,一路咋咋呼呼地推攘他前进。
通往后殿的甬道狭隘阴森,昏暗无光,空气里充满了腐臭的血腥气味。在一片昏暗中,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叫幽泣之声,愈听得近切愈叫人毛孔直攒,手脚冰凉。
夜离并不惊恐,一副神态坦然
第十八章 祭祖大典 子熙拒婚
说罢,安库罗径回到水牢门内旁厢角落,仰面八叉坐在藤椅内,取酒小酌起来。
夜离顺势靠在水牢门上,抬头细观里面,除了近处水光晃悠,远处黑咕隆咚望不见尽头。他暗道:“这水牢该有多大啊哼哼……管它多大哩!只要那怪物敢来,我就除了它。”
安库罗自不理会夜离,独个儿饮酒自言自语,一边等那怪物晚来进食,也不管时辰到了辰巳午未,还是申酉戌亥。
其时已至午时,塔提族人的祭祀天坛这边,四周早已彩旗飘扬,人山人海。
摆满鲜花的祭坛供案上,摆放着猪羊鸡鸭牺牲和瓜果等物,堆似小山,琳琅满目,乃是供祀塔提族的远祖华提神也。其神形象高有七丈余,牛头人面,额头第三只眼内镶嵌着一颗鎏金珠,背负蓑笠,朝南而望。
祭坛供案下,左右各摆设一座大鼎炉,为百姓敬香之用。离华提神百米开外,也早已堆起了一垛木柴,共分五层,有四丈多高,为烽火通灵所用。
值此间,突然法螺呜呜吹响,锣鼓一时齐鸣,祭祖大典徐徐拉开了帷幕。
人群刹时如潮水一般涌向祭台,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左右两座鼎炉里插香乞佑。人影熙攘,脚步杂沓,须臾又都退至坛下,围于柴垛四周,磕头祈祷。
鼎炉里瞬息间就插满了檀香草香,密密麻麻,香烟缭绕。
大柴垛业已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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