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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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知女莫如母 感恩留便箋
夜离扫兴地翻了个冷眼,把碗勺往红萱公主手里一?,抹了抹嘴巴,倒床蒙头便睡。
“你好好养伤吧,我不打扰你了。这两天天气奇怪得冷,夜里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哦。如果有什么事儿,唤一声阿乙就行了,她就在外房。”红萱公主见他使脸色,也不便打搅,遂就轻盈盈地走出了闺房。
夜离心头莫名地涌过一阵温暖,听着轻盈的脚步声离去,这才略微安实了些,探出头朝窗外观看,但窗户都已经关闭得严实,看不见外面的光景,只听见一阵阵寒风从屋顶上呼啸而过,犹如千军万马疾行,声势夺人。
红萱公主出了闺房,将碗勺交给侍女小乙收拾,又吩咐她一番后,就沿着雕廊朝东厢走过来。
原来东厢房是红萱公主母亲大宗夫人暂居之所,因她不喜喧嚣,所以选择了这比较幽静的所在。
红萱公主背着风头走了片刻,便来到了东厢房外,不等侍女禀报,就直接进了内室。
大宗夫人斜靠在矮榻上,两条腿儿塞在暖盆内,膝盖上且搭盖着一大片暖锦,兀自在烘火取暖哩。
她见红萱公主进来,忙唤道:“幺妹,外头冷,快来烘烘火儿。”
“诶。”红萱公主应一声,直走到矮榻前坐下,脱了狐毛锦靴,将纤纤玉足放入暖盆内。
大宗夫人将暖锦分了一半盖在红萱公主的膝盖上,然后问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红萱公主道:“多亏师父娘的黑玉膏,他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刚吃了三碗紫米粥,现在正好睡哩。”
“那还用说,那黑玉膏是占婆传下的金疮秘药,包治骨肉损伤。”大宗夫人得意说罢,又神秘秘的问道,“幺妹呀……你是不是看中了那小子不然的话,为何要救他,还把师父娘也给捎带上了。”
“娘……”红萱公主赧红了脸嗲道:“师父娘不是曾教我们连一只蚂蚁都要爱惜嘛,他可是个大活人哩!难道女儿就眼睁睁见死不救女儿那点医术不都是跟师傅娘学的,不找师傅娘,那找谁去”
“咦这回倒是听起师傅娘的话来了。”大宗夫人见女儿俯首弄襟,一副娇羞可爱的模样,遂心照不宣的笑道,“看他左胸上刺有贝机国王室的图腾,定然就是那个大王子了,你爹可吃了他的刀伤,这时正在怒气冲冲的四处捉拿他呢。”
“女儿何尝不知,但女儿也知道:要救我们族人,或许就在这位大王子的身上。如果能救族人,女儿受点委屈又算什么。”红萱公主道。
“哦倒是师傅娘猜错了师傅娘倒想听听你是如何救我们族人”大宗夫人暧昧笑道。
“其实女儿也有两三次都恨不得杀了他呢,谁叫他偷看女儿那…那…那个!” 红萱公主不好意思说出沐浴之事,但内心一片温馨荡漾,当替夜离包扎伤口时,她莫名其妙地越看越喜爱。
“是啊,我们占族女人最注重名节,一点也不比那中土女子差,这女儿家的身子怎么能叫男人随便看的,这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可是呢,女儿无意间看见他身上的图腾,就一时改变了主意,决定暂时不杀他了。”
“为什么又不杀了他呢”大宗夫人问道。
“女儿早就想过:这占婆岛虽然有大海横隔,但是官军迟早都要攻上岛来的(一年不成用两年,两年不成用三年),到那个时候,就是族人的末日了;如果趁现在占婆岛还没被攻破,便去向官军‘求和’,或许还能保全占人一族。只这话儿,女儿还不知怎么向爹爹开口,况且也不知道官军的意思。这时这大王子来到岛上,或许就是占婆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叫他来帮我们去传话的吧。女儿救他却不等于救了我们的族人!”红萱公主说得振振有词。
“我幺妹果然冰雪聪明,心系族人,连师父娘都误会你了。”大宗夫人万没料到女儿竟然有这等崇高的爱族忧民之心,不由由衷的赞叹,遂就一把将红萱公主搂在怀里,左看右看越发喜爱,忽而就伸手刮了一下红萱公主的小鼻梁道,“不过我幺妹果真看得中那小子,师父娘也一定叫他不敢赖账!你爹爹那里,师父娘自然也有话说。”
“娘…人家都说的是正经事哩,你尽往歪里想。”红萱公主摸了摸鼻翼,脸庞越发红得可爱,一种酥麻麻的感觉流遍了全身。
若说这情之为物,便犹如万花筒一般,常是叫世人琢磨不透的,也许只有月老才能深知其中的奥妙。
此时月老已将一根叫着“一见钟情”的红头线拴在了红萱公主的小脚踝上,任她如何抵赖,那言谈神情却早已作了老老实实的呈堂供词。
就在红萱公主一颗芳心扑扑乱跳如小鹿撞怀时,侍女小乙慌急急的快步进来。
“禀夫人,公主:不好了!那大王子不见了,只留下这张书笺。”小乙说着,将一页书笺递给了红萱公主。
母女二人听报,都惊得目瞠口挢。
红萱公主接过书笺,展开来看,只见笺上写道:承蒙公主相救,感激不尽,但既为敌国,此恩今生难报,恕不辞而别。
书笺上既无抬头,亦无落款,可见行书匆促。
红萱公主读毕,芳心一震,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生委屈,不觉明眸含泪,盈盈欲滴,急急穿好了
第五十九章 夜离遭刑 红萱救人
这祖祠占婆殿不仅是占人祭祀祖先之所,而且也是惩罚奸邪之地。
此时夜离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缚在殿下的大柱上,动弹不得。舞腾飞也已把各种刑具,如皮鞭、拶指、夹棍、烙铁炭盆以及剐刑等物,都罗列在殿前,只等行刑。
舞阳化径走至夜离跟前,冷眼打量了一番,却不正是两日前行刺的少年!他不由怒呼道:“左右的,给老夫把这小子胸襟扒开,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那个大王子!”
“诺!”两名宫卫齐声应诺,上前来就恶狠狠地扯开夜离的胸襟。
果然不出所料哩:夜离左胸上就露出一副赤殷殷的纹图来。那纹图乃是一位环髻妇人,容颜清丽,体态飘逸,而且仿佛肩后生有双翅,但见飘带簪饰,纤毫毕现;衣袂裙裾,栩栩如生。
舞阳化觑看分明,不无嘲笑道:“只当这是你贝机国王室尊贵的图腾,却不料有朝一日竟变成抓奸捉犯的标签!臭小子,说!你到占婆岛来究竟想干什么”
殿下摆满了各种问刑的刑具,有的血迹斑斑,有的黑不溜秋,有的冷光闪烁……每一种刑具都叫人望而生畏,魂不附体。
夜离却毫无惧色,心中早已明白:既然落入敌手,断然是没个好果子吃的了,那么便是死也要死个人样子出来。
于是他呲牙一笑,揶揄道:“老贼!这你都不知道啊小爷摆明着是来宰你的!算你命大,小爷一刀没结果了你。”
“臭小子,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老子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鞭子硬!”站在一旁的舞腾飞勃然大怒,顺手取过一条皮鞭,照夜离身上狠狠抽去。
顿时间,鞭影宛似一条飞蛇,满空飞舞,噼噼啪啪的鞭响声,清脆有力,震耳发聩。
顷刻夜离的衣袍被抽打得稀碎,如柳絮般飘荡在大殿上,但他楞是咬紧牙龈,一声不吭。
两旁的宫卫觑得胆颤心惊,面目尽变。舞阳化心中自有盘算,也只是冷冷观看。
“臭小子,算你有种!老子看你还能支撑多久”舞腾飞抽打了半晌,见夜离毫无服软的迹象,自己倒累得胳膊酸软,便扔掉鞭子,吩咐道,“把那剐人的刑具拿上来,老子要亲自剐了他,替老子二弟三弟报仇!”
两名宫卫应诺一声,便去取剐人的刑具。
舞阳化站在一边,兀自一语不发,其实他早有留下活口、作为人质的打算,但见夜离如此强硬恰似茅坑里的石头,如果不用酷刑吓唬吓唬他,断然是不会屈服,因此便任由舞腾飞行刑。
须臾两名宫卫取来了一根细长铁钩和一把牛耳尖刀,外加一副渔网和一个扁柳筐,正是行剐刑的各种刑具!
那铁钩钩舌弯曲尖锐,以作钩起人肉之用,那牛耳尖刀锋利雪亮,以作剐割之用,两般物件闪闪发出寒光,叫人见之不寒而栗。
那扁柳筐自是盛装碎肉之用。
但那渔网又有何用呢
原来是方便尖刀剐肉哩!将那渔网罩在人体上勒得紧了,人肉便会一块一块地钻出网眼来,鼓鼓凸凸的好作手脚,但凡有多少个渔网眼,就能剐下来多少块肉。
舞腾飞嘿嘿冷笑几声,左手拿起铁钩,右手抓起牛耳尖刀,径走到夜离眼前,把两般物件不停的刮擦,伴随着星花飞闪,刮擦声琤瑽刺耳,夺人魂魄。
“臭小子!老子最后问你一次,再不老实回答,老子就千刀万剐剐了你!”舞腾飞恶狠狠道。
“呵呵……问小爷一万次,小爷都还是那话儿!要剐便剐,哪来那么多废话!小爷如果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贝机国王室的人!”夜离睨眼切齿道,自从失去子熙以来,他早已心如死灰,玩世不恭,将那生死置之度外。
“好好好……有种有种……看老子不一刀一刀地剐了你!”舞腾飞气急败坏,呼喝左右宫卫将夜离的衣袍/扒/剥/精/光,准备动手。
三五名宫卫一拥而上,开始穷凶极恶地扒剥起夜离的衣袍来。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他!”却在此时,就听见殿外有人娇喝一声。
话音刚落,红萱公主飞步奔入殿来,仓啷一声就亮出柳叶剑,将几个彪形大汉逼退开去,玉姿飒爽地站在夜离面前,凤眼圆瞪道:“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本公主就要了他的脑袋!”
原来当时红萱公主奔出思婆院来,四处追寻夜离,就在途中听到宫卫说刺客已经抓获,正押在祖祠占婆殿审讯,因此便猜了个**不离十,随即心急火燎地赶来,巧正遇见舞腾飞要给夜空行剐刑。
红萱公主一声怒喝,几名正在扒剥夜离衣袍的宫卫顿时唬得目色大变,唯唯诺诺地都退了下去。
舞腾飞见是妹妹前来作梗搅局,便道:“萱儿,你闲着没事来管这事干啥,我正要替你二哥三哥报仇呢。”
“谁闲着没事这事我管定了!”红萱公主怼道。
“好萱儿,别的事由你撒娇撒泼,这事你就别管了,让着大哥哈。”舞腾飞软求道。
“不行!”
“爹:你看萱儿,这事也来掺和,还是爹说说她吧。”舞腾飞无可奈何,求助舞阳化。
见红萱公主前来搅局,舞阳化心中也
第六十章 女儿家胸怀 二王子应亲
“宗公,你就先好好养病吧,其他的事,过几天再说。”大宗夫人已知事情原委,乃温言柔语道。
舞阳化没好气色道:“只怕这病好不了了,夫人还是趁早准备一口棺材。”
“宗公啊,你都这把年纪了,还闹小孩子脾气,萱儿不正是跟你学的萱儿是怕你们整死了人家大王子,才一时心急说了那话儿,虽有些不趁时,但她也是想救咱们族人啊。”大宗夫人微愠道。
“老夫何曾想杀那大王子,只是想吓唬他而已。老夫心里明白,留他作个人质,至少也可以抵挡官军一阵,但你的宝贝女儿竟然说出那种恬不知耻的话来,只怕她早就跟那个大王子干出了什么苟且之事,却又与族人何干老夫已经没脸见人了,夫人速去准备棺材,早死早省心。”舞阳化一想到女儿在占婆殿说的那话,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爹爹你……”红萱公主一旁听得清楚,既羞涩又委屈,眼圈就红了。
大宗夫人瞥见,好不心疼:“萱儿啊,不要听你爹胡说,有娘在呢。你与飞儿他们先出去,娘自有话和你爹说。”
红萱公主揉着红通通的眼睛,应了一声,与舞腾飞等人都退出了密室。
密室内只剩下夫妇二人,静静悄悄,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大宗夫人轻轻握住舞阳化的手掌,就将红萱公主的那番话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然后她道:“这占婆岛虽有大海阻隔,但官兵迟早都要攻上来的。到那时,只怕我占人就要遭受灭族之灾。把那大王子作为人质不是长久之计,唯有‘求和’可保我族免受此灾。这大王子来到岛上,难道不是占婆在冥冥之中派他来当信使的吗如果这大王子能说动伯陀,那么我们占人就有救了。”
舞阳化虽恨夜离,但听了这一席话,大为感悟,因此满面愧色道:“老夫只想到留他作人质,却没想到这一层。萱儿虽然调皮,却是果然冰雪聪明,是老夫错怪她了。但……那大王子吃了毒打,未必就肯答应。”
“这事就落在萱儿身上了,由不得那小子不答应。”大宗夫人颇为自信。
“此话怎讲”舞阳化莫名其妙。
大宗夫人伏身贴近舞阳化的耳畔,轻轻道:“那小子曾闯入萱儿的浴室里,偷看了萱儿洗澡,按我占人习俗,他是非娶萱儿不可,况且萱儿还救过他呢。”
“竟有这事”舞阳化此时才明白女儿的那话意有所指,颇为颓然道,“难道这真是占婆的意思”
“若能免了你的造反之罪,救得族人,就算舍去一个女儿也是值了,何况萱儿对那小子也有点意思,未必就是坏事。”大宗夫人道。
“看来夫人是早已打定主意了,但当初傲奢征召天下少女进宫时,老夫也隐瞒未送,不知对此事可有影响,如果傲奢发下怒来,我们该怎么应付”舞阳化忧道。
“只要二人成婚,谅他傲奢也不会抢夺儿媳,我们再多送些金银和美女,这事应该可以解决。”
“好!还是夫人想得周到,不过这求和之事,还须召集众臣商议商议,方可定夺。”舞阳化思来想去,并无二法,便就答应了夫人的想法。
“大家商议商议也好。”大宗夫人道。
舞阳化点点头,遂唤舞腾飞进来,吩咐速去请古脱等大臣会聚保安殿,另外派快骑去海防请忽得烈入宫议事。
舞腾飞领命而去。
及至掌灯时分,忽得烈及古脱等大小众臣俱已齐聚到保安殿来。舞阳化就把 “求和”之事阐叙仔细。大家反复斟酌商讨,最终决定此议可行。商议既定,众臣乃各自散去。
舞阳化私下将忽得烈召入密室,与大宗夫人如此这般的仔细叮嘱了他一番。
忽得烈若有所悟,领命而去。
占婆宫?密室牢房。
夜离头发凌乱地依靠在阴暗的牢房墙脚下,瞑目不动。
他几次欲想施展缩骨法脱了捆绑,但最后都打消了念头:就算脱了绳索,不要说占婆宫,就是这牢房也未必逃得出去,况且即便逃出牢房,也过不得大海,迟早仍旧会被抓住,总归都是一场徒劳。
百思无聊中,夜离忽又想到红萱公主在占婆殿说的那话,不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不自在!
不知过了几时,牢门忽然打开,进来两名宫卫,就将夜离押出了牢房,直来到一间厢房内,而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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