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不丑不怪
此窍无边无旁,无内无外,不著物,不泥象,为神、气之根。
玄关一开,可离生死,有诗诀云:“此窍非凡窍,中中复一中,万神从此出,直上与天通”。
如此玄要之关,有的修道者毕其一生也不曾打通,而丘曲余以元气大伤之身为何能够替夜离打开通天玄关呢
原来丘曲余遭受重创,其本元之气俱来汇聚抗命,所以此时体内元气最为平生之强劲,正如“人之将死的‘回光返照’,其本能的意识形态胜于往昔百倍”之说的缘故。
夜离的玄关被打开,顿时就觉得浑身暖烘烘的发热,仿佛自己在无形中往虚空中升去,而且变得越来越大,眼底下的大海只是一泓潭水,而陵若岛不过一粒芥子而已——此实乃元化之功也。
丘曲余替夜离打开了玄关之后,复用最后的元力将那颗玄珠拍入夜离的口中。
在夜离吞下玄珠的同时,丘曲余业已元气耗尽,轰然倒地。
夜离听到声响,睁开眼来,却见丘曲余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形体在渐渐发生变化,一时似人,一时似虎,一时又半人半虎。
“师傅,师傅……你……你这是怎么了”夜离揽起丘曲余哭泣道
丘曲余惨笑道:“你不要怕……师傅本是貙人之身,当元气耗尽之时,就会现出原形。你回贝机国后,可一定要帮助貙人啊。”
“是!师傅。”夜离应道。
“但我们貙人不易识别,师傅告诉你一个识别的方法:凡我貙人,化人,喜欢穿紫葛衣,没有脚后跟;化虎,就一定是五爪老虎。你可切记了。”丘曲余苟延残喘。
“是!师傅。”夜离甚是愀惨。
丘曲余继续道:“不过貙人凶猛,不易服管,师傅再授你一个‘兜骨咒’,只要念动此咒,它们就服你管了。”说过,唤夜离附耳过来,将密咒传给了他。
丘曲余授毕密咒,大口大口喘息了良久,忽而攥紧夜离的手臂道:“你一定要替师傅杀了那殷意子,现在他元气大伤,杀他如同宰鸡。”
“是!师傅。”夜离泪光闪烁。
“还有……你体内至少已有三千五百年的元气了,只要炼气化神,就能超过师傅。你听好了:师傅现在再教你‘修持总诀’。”丘曲余此时唯一的渴望就是成全这位传人,“气凝于中,物化于外。形神兼俱,表里如一。本乎五行,通与五事,消息升降,化动万千……”
“气凝于中,物化于外。形神兼俱,表里如一。本乎五行,通与五事,消息升降,化动万千……”
夜离一边跟随着丘曲余高颂口诀,一边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颂着颂着……
颂着颂着……
丘曲余的声音嘎然而止,气息顿无,已是大去了也。
只见他的身体慢慢化作了一头绿毛大老虎,五爪分明,尖锐锋利,但身躯瘦瘪无肉,如被吸干。
“师傅!师傅……”夜离紧搂着丘曲余,放声大哭,泗涕横流,天为之动容,海为之变色。
夜离打小在言京山修道,甚少与世俗交往,本是心地稚纯,但自下山以后,心灵屡遭打击,先是两个心爱的女子一前一后离他而去,后是被父王师傅流放到陵若岛来,期间又醉酒失手杀了兄长胤光,其心境惨淡凄凉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在这荒岛之上拜了一位师傅,实指望可以学会纵行术,早日离开陵若岛,但最后也被所谓的“文圣”殷意子给杀害了,断了希望。
他回忆往事种种,以及丘曲余的好处,不禁对师父凌空子的教诲渐渐产生了质疑:
这天地之间,
哪里有什么善恶之别
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
只有强弱之势罢了!
善恶对错都是强者说了算数,弱者只能接受,不可反抗,否则便没有一个好下场。
夜离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哭泣多时。
直哭得眼圈红肿了,嗓子沙哑了,才抽抽噎噎的将丘曲余埋葬在一处岩礁之后,用斩妖刀刻了一块坟碑,上书:貙尊丘曲余;左下落名:弟子夜离。
最后夜离在坟前叩头道:“师傅,我一定去杀了那个殷意子,替你报仇,你就在此处放心安息吧。”
话音落处,夜离捡起斩妖刀,狠狠抹干了泪痕,脚踩踉跄而去。
夜离怀着必杀殷意子之心,气势汹汹地寻找了多时,终于在陵若岛的北边找到了殷意子。
殷意子亦被打得伤残严重,兀自打坐在一座岩石之上,闭目运功疗伤。
忽闻到脚步声甚急,他猛然睁开眼来:咦原来是个陌生的年青后生,正穷凶极恶地朝他身边走过来,而且手里握着一口大刀。
一看来者杀气腾腾的势头便知他不怀好意,于是殷意子大喝道:“小子,你是何人”
夜离知道殷意子道法高深,准备绕
第七十四章 洗骨伐髓 巧成仙道
夺舍寄灵什么意思
其实它乃是修道别门,就是夺取其他生物的身体以寄居灵识,不落六道轮回而可以继续修炼的一种修道方法,被“夺舍”者的受想行识将受到“夺舍”者的控制和操纵。
夜离在言京山曾听师尊凌空子解说过“夺舍寄灵”之妙义,此时听殷意子这么一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但他故作镇定地大叫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好来唬弄!”
“老道平生不说半句诳话。你若不信,就看看你浑身的黑气,那正是凶魔的邪灵之气啊,如今已经藏在你的身体里了。”殷意子说道。
夜离一时倒未觉察,骨碌双眼打量自己,果然浑身上下黑气腾腾哩!
他不禁面色顿变,惊不迭的蹦蹦跳跳,慌不迭的拍拍打打,忙不迭的拂拂抹抹,但是那黑气绕身飞腾,拂之不了,抹之不去。
夜离为何如此惊慌
原来他曾听凌空子讲道时说过:凡修道之人身禀金、赤、白等纯气者为正善道,而身禀黑、绿、黄等杂气者为邪恶道。如今他黑气缠身,岂有不惊慌之理
殷意子摇头长叹道:“晚了,晚了……这凶魔与贝机国有几千年的血海深仇,如今借了你的躯舍就要图谋报复了,贝机国即将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夜离自从偷偷下了言京山,屡遭失意,难以承受,心性渐渐蒙昧,就不由得被丘曲余所利诱,但他受凌空子多年的教诲,骨子里依旧怀有修正善道和兴国济民之心,殷意子这番话譬如狮子吼一般猛然就惊醒了他,令他不禁冷汗潸潸,悔恨交加。
“这…这…这该怎么办”夜离慌张道。
“这凶魔修炼的玄珠十分厉害,当年老道不能灭他,就是惧怕与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因此这才将他镇压在这荒岛之上,但他现在已经藏在你的体内,只要你一返回贝机国,贝机国的大祸就不远了。”殷意子道。
殷意子的一言一语,此刻夜离深信不疑,可是他千方百计都想返回贝机国哩,于是他一改骄狂之态,卑躬俯首道:“请圣人救我,请圣人把我体内的玄珠逼出来。”
“哎……”殷意子叹道,“老道若是没有受伤,倒是可以把那玄珠逼出来,如今……老道爱莫能助了。”
“那……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夜离惊恐道。
殷意子沉默片刻,忽尔神色凝重道:“老道也受了贝机国几千年的香火,岂能叫这个凶魔祸国殃民!今日老道也只有豁出这条老命了。”
“豁出这条老命这是为何”
“小子你不知啊:若要化解你体内的玄珠,老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元神也置于你的体内去。”殷意子道。
“难道圣人也要夺我的舍,那我不是被夺舍两次”夜离明白过来,恐惧万分,犹豫不决。
“正是此意,小子你就不要犹豫了,老道已经元气大伤,若再要拖延时间,恐怕老道就无力操控元神了。”殷意子催促道,“等老道逼出元神后,你就迅速将它吞入腹里,不要让它飘了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夜离听说此话,如坠五里雾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这是老道耗费了千年之功才炼成的六颗元丹,如今也都送给你了。”殷意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小花瓷瓶交付给了夜离。
夜离愣愣傻傻地接过小花瓷瓶,揣入怀内,却是意外之喜。
“好了……时辰不多了,老道这就逼出元神,你可仔细看好,千万不要让它随风走了。”殷意子说完,再不多语,凝然合目,打坐入定。
过有一盏茶功夫,就见殷意子道袍鼓风,银发飞扬,面部一阵阵红光倏忽不定,突然间便从头顶上跳出一朵赤珠来,弹丸大小,煜煜生辉,照有数十丈远近,飘飘欲去。
夜离一来极想返回贝机国;二来担心邪灵缠身,因此瞥见那颗赤珠跳出来时,生怕它不翼而飞,遂就遵从殷意子的嘱咐,纵身一抓就把那赤珠抓在了手里,然后往口中一塞,直接吞入腹中去了。
殷意子早已元气大伤,全仗元神护体保命,此时将元神逼将出来,身子不禁往右边倾倒去,七窍之内,血流不止。
夜离看见大惊,慌要上前看个明白,突然却感觉腹中刀绞一般疼痛,忍不住滚倒在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起来。
只见一赤一黑两道光气在他浑身上下缠绕,倏忽不定,脸上辄红一阵黑一阵,好不唬人哩,原来那赤珠和玄珠已在夜离腹中相互交缠化解起来,就恰如太极图中的阴阳二鱼一样,此消彼长,难分难解。
夜离自料到是玄珠赤珠在腹中作怪,慌忙忍痛打坐,调气运功起来。
但那两颗神珠都具有三千五百多年的元灵之力,夜离一时岂能操控得了情急意乱之下,他忽想起殷意子送的六颗元丹,那可是好东西哩!也就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压压腹再说!
于是夜
第七十五章 再见子熙 又杀傲奢
那时节天色已经大亮,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东方,天都圣宫的门楼宫殿、飞檐画廊宛如披上了一层层七彩霞光,璀璨夺目,雄伟壮观。
夜离日夜思念着子熙,无心欣赏这旖旎的景致,催云头径往惠宁宫而来。
惠宁宫园内,正有两名宫女踏着阳光、采撷栀子花儿嬉戏哩!
忽然间一阵疾风吹过,吹得百花摇曳,簌簌欲落,随后一朵云斗蒸涌迭荡,徐徐降落在宫院上空。
两名宫女先吃了一惊,待抬眼睇得清楚,直吓得面如土色,扔了栀子花,一边褰裙逃跑,一边大呼道:“妖精啊……有妖精啊!”
呼叫声惊恐至极,传之甚远,惠宁宫上下顿时如炸开的汤,稀里哗啦乱作了一团。
熙夫人(子熙)正在宫内梳妆,忽听到惊呼声,忙移莲步出宫来看。
这一看,却不是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但见那半天云里,站立着一个妖精,赤发飘风,黑面映光,半裸着胸脯疙瘩肉,一副狰狞凶恶的模样。
“你是哪里来的妖精竟敢到圣宫做怪!”子熙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大喝道。
夜离猛然瞥见子熙,好生激动,但未料到的是:日夜所思之人居然把自己当作了妖精!他将云脚一沉,就落在了子熙面前,温柔道:“熙儿,你不认得我了呣”
任它时光流逝,任它沧海桑田,在夜离的内心深处,子熙依旧是那位初次邂逅的熙儿,风姿绰约,清丽可人,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你是谁……声音为何这般熟悉”子熙惊恐万分,连连倒退了几步,手指着夜离问道,虽然在她的脑海里依旧珍藏着夜离的容貌和声音,但此时此刻,却又如何分辨得出来
“我是夜离啊!”夜离一边深情款款的回答道,一边凑近身来,用双手将额前的赤发捋开,好叫子熙看得更清楚一些,在陵若岛上,他对着井口不知映照过多少回这幅尊容了。
就在长长的赤发捋开的刹那,一双炙烈而深情的目光直投入子熙的瞳孔内,那是一双多么熟悉的眼睛啊!
子熙猛似触了电一般,浑身震悸不已:尽管夜离衣衫褴褛,发赤面黑,但那眼神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不是夜离却又是谁呢
“你……你果真是夜离”
“是,我就是夜离啊。”
“你……怎么回来了”子熙忽然鼻梁一酸,热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起来。
“我在陵若岛上遇见了两位高人,他们传授了我道术,所以就回来了。”夜离见子熙果然还识得自己,兴奋道,“熙儿,如今我有了道术,就再也不怕谁了,我们一起离开天都圣宫吧,从此再也不回来。”
“你……”子熙激动得无言以对。
“我一直都记着我们的话呢,我一定要送你一座黄金台,我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夜离斩钉截铁道,眼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子熙冷冷地叹息了一声:“如果红萱公主没有离去,也许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红萱公主”夜离满脑子冒问号,好像早已忘记了这个人,经子熙这么一说,才有所回忆,“那只是我与你赌气才那样做的。”
此话说一出口,显得是何其残忍,当真辜负了红萱公主当日为夜离舍身而死的深情啊!
但是命中注定:有的人一辈子不会忘记,有的人却只是一闪而逝的过客。
而红萱公主正是夜离生命中一闪而逝的过客,尽管在他失意颓废的时候给了许多温暖。
子熙闻话一愣,泪水就渐渐的冰凉了。
她幽然道:“红萱公主为你而死,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叫她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我当初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她就是知道,我还是这样说:我今生今世只喜欢你一个。”夜离在陵若岛早已想透此生他所要的真爱。
子熙心中五味杂陈,伤感不已,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红萱公主。她抹去泪痕,淡然道:“你何必再回来,你还是走吧。”
话落处,子熙轻转莲步,朝宫内走去。
“熙儿!熙儿……我不走,我也不让你走!”夜离突然伸手揽住子熙的柔肩,眼含泪水,哽咽道,“熙儿:难道……我们的那些誓言都是假的”
夜离在陵若岛上坚持活下来的希望,便是有朝一日能见到子熙,此时又怎么舍得她离去!
子熙凝视无语,落寞地摇了摇头,耸肩想要挣脱夜离的怀抱,但夜离生怕她要离去,双手紧紧地攥住不放。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