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杜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琉璃
人狮低吼着,拂过她的伤口,被利爪撕开的皮肤奇迹般的合拢了,她依旧没有疼痛,只是充满渴望的看着他,她想要更多的鲜血,她的身体渴望着。
“米娜克什”他呼唤着她。
她怔怔的看着他,
“你的名字是米娜克什,这名字里饱含着最勇猛、最强大的力量。你要记得,你的名字是米娜。”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然后敏捷的朝他的身后窜去,就像猎食者看见了猎物,她的眼睛里含着嗜血的光芒,她一下子扑到了那头白色的牝鹿,尖锐的牙齿狠狠刺进它的脖子,贪婪的吮吸着。
“米娜”人狮站在她的身后低吼着。
她抬起头,看见他眼里的怒气,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那头牝鹿。
她浑身是血的走到他的面前,嘴上还有鲜红的血,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他的神情变得温和起来,伸手擦去了她嘴角残留的血迹,“你该喝这个”他手里举着一小瓶乳白色的液体。
她蹙着眉头,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人狮,见他没有动摇的意思,她一把夺过,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一口吞咽了下去。
乳白色的液体没有鲜血的味道,却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奇迹般的发着光,照的她整个身躯都透明起来,她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开心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冲上了天空,然后像远方疾驰而去。
飞了一会,包围着身体的光亮暗淡下去,她缓缓降落在了一片树丛里。树林里一片死寂,没有鸟语,没有花香,只有死寂。她失望起来,朝着外面有光亮的地方走去,缠绕在树上的荆棘已经肆无忌惮的延伸到了地面,长势惊人。米娜光着脚,踩着荆棘上的刺,一步一步的向着忽明忽暗的那抹光亮走去。被刺伤的脚和小腿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她低头看了看,喉咙里却已经没有了渴望,于是她迈起轻快的步伐,奔跑起来,她感觉不到疼痛,脚下的裂口也开始缓缓愈合。
踏着荆棘,走出了死寂的树林,几只快要熄灭的火把散落在地,她好奇的盯着那簇火苗,想伸手去摸摸,并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潜伏着凶残的恶魔。
她蹲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那簇跳跃的火苗,终于伸出手想要握住那团火,却发现有不知从和而来的汁液熄灭了它。她恼怒的抬起头,一个全身发黑,滴着恶臭和爬满蛆虫的怪物正张开血盆大口向她的头咬下来,她像要驱赶怪物恶心的粘液和味道一般,使劲朝他的嘴里砸去,白皙的手臂直直的捅进他的大嘴里,一下撕开了他的喉咙。被她扯出的肚肠的怪物轰然倒地,目光中还有难以置信的惊愕,反射性的蹬了几下腿,死去了。
她扔掉了手里发臭的肢体,向周围看去。
又有好几个怪物靠近了她,似乎是被刚才死亡的同伴召唤而来,血红的舌头滴着恶臭的口水,她冷冷的看着他们,拿起刚才熄灭的火把朝他们的脑袋扔了出去,火把嗖嗖的转了好几个圈,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带着几个身首分家的怪物的血污,她扔掉了火把,下意识的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原本被怪物攻击而纷纷躲避的村民们看到了她,惊异于她的身手,将她挽留在了村子里。
村里的几个妇女牵着她,给她洗去了浑身的血污,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低着头,看着身上的纱丽,只觉新奇,妇女们却在一旁交头接耳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她们对她指指点点,眼中含着怨恨和畏惧。一个颤巍巍的老妇人向她走来,伸出她满是皱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姑娘,请你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们害怕你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她看见那个老妇人的眼里闪着诚恳的光,有些不解。刚才帮她洗去血污的那些妇女推推搡搡的将她“请”出了屋子。她在原地茫然的站了一会,看见那些原本还亮着灯火的门窗纷纷合上了,那些关门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空虚。
没有人会接受红色瞳孔的她,那是阿修罗族的象征,远比摧残他们的敌人——罗刹更加凶残。
“终于找到你了”茫然的她看向那个突然降临在她面前和她说话的人狮。“这是圣树巴特利亚的种子,你尝尝。”
刚才的一番激斗让她有些饿了,看见这颗软软的树种,饥肠辘辘的感觉袭上心来,她试探的从人狮的手里拿起了它,然后捏了捏,放进了嘴里。
那一刹那,喉咙如火烧般,但是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又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脖子,然后看着火烧般的光芒黯淡下去,她张了张口,竟然发出了声音。她开心起来,又嗯嗯啊啊的叫了几声,然后拉着人狮的手,朝他欢快的笑着,她的笑声洋溢着新奇和喜悦。
人狮摸了摸她的头,“我会教你的,过些天,你就可以说你想说的话了。”
她跟着人狮,走过了很多村庄,有贫瘠的有富饶的,她看见了那些因贫瘠而死去的人,也看见了那些因富饶而堕落的灵魂,她逐渐了解了四季和日月,懂得了喜悦和悲伤,学会了辨别人和非人,她新奇的学习着未知的一切。
白天她一直很快乐,但是每到了夜晚,她就会在梦里被折磨的撕心裂肺,那个男人,盘踞在她的梦里,无法剥离,也无法忘记......
梦之杜鹃 泥土姑娘(三)h
“唔……”闭上双眼的希达带着少女的娇嗔和可爱,嘟起的小嘴令罗摩心神激荡。
“我爱你”他深情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恋,捧住她花朵般的脸庞,这朵如杜鹃般美丽的容颜,今晚会真正属于他。
深深吻住她红润的小嘴,强悍的逼进柔软的口腔,追逐里面慌乱的软舌。
“嗯……唔……”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罗摩的脸,只能无助的被侵犯着,啃咬着,舌头被吸得发痛,双唇也被吸吮、啃咬得红肿,长长的吻逼得她快窒息了。
“呼……罗摩……”
“嗯?”似乎很满意她被吻得红肿的小嘴,罗摩一手扯下自己身上的宽大的袍子,赤裸的覆上她。
“啊……”希达惊叫一声,赶紧双手捂着脸。
罗摩不等她反应过来,随手撕开她的睡裙,将她的双腿分开,凉凉的、软软的一颗珠子被挤入她的体内,怪异的感觉从身下传来,希达睁开迷人的双眼,有些惊慌失措。
“嘘……”罗摩再次吻住她颤抖的小嘴。大掌抚上她饱满的双乳并捏住她敏感的乳尖,扯动、拧弄,惹得她轻轻的颤栗着……
“你好美”罗摩声音低哑。
希达的大脑一片混乱,湿婆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变淡了,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喜欢他。不然,为何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都是罗摩英俊的面容?!
男性的巨物在她散发着少女幽香的入口来回研磨着,巨大的伞状顶端顺着润滑的膏体挤开她闭合的小缝,陷入她柔软的体内……
敏感的双乳被揉得失去了原有的形状,她的身体彷佛有意识似的不由自主的贴住他温暖的身体磨蹭着,就连自己的下体都不断的渗出蜜汁,仿佛期待着什么。她怎么了,身体怎么会这么热?
“乖,答应我,以后只想我一个,好吗?”
“嗯”她模模糊糊的呢喃着。
罗摩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低头一路从脖子往下吮舔,印下属于他的一个个红色印记。
一只手抓住女孩的左乳不断的揉弄着,细细拉扯着粉嫩的乳尖,引出她一阵轻叫,空出的一只手抬起她的腿,让两人下身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发痛的巨物几乎忍不住贯穿的冲动,整个硕大的顶端已经陷入她窄小的花穴内。
希达感觉她身上火热的肉棒正叫嚣着要进入自己的体内,忍不住想要挣扎逃离:“……罗摩……不要……呜呜……”
“……别哭,乖,马上就好了……”罗摩被她湿滑的小穴夹得快崩溃了,小嘴似的一下一下吸吮着他胀痛的肉棒顶部,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似的。
仿佛到了极限一般,他猛地沉下身体,一下贯穿了柔软的女孩。
“啊啊……啊……啊……”希达尖叫着感受被插入的剧烈疼痛和充实。可是身体早已被这样激烈快感俘虏,蜜穴有意识的吸吮体内插入的火热肉棒,层层嫩肉不受控制般收缩圈紧坚硬的棒身,被硬是顶开的宫口则箍住粗大圆端;又紧绷又饱胀的感觉无处发泄,只能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淫叫,扭动着随之起舞。
“哼啊……”被夹得紧紧的男人忍不住低吼,凶猛的快感随机击中他,脊背窜过阵阵快感,蜜穴一收一缩的挤压着肉棒,犹如贪吃的小嘴般吸吮抽搐。
粗大的肉棒也因为充分的润滑能够在狭窄的小穴来回滑动,好好感受她诱人的收缩和吸绞。
“好紧……啊……好棒啊……”忍不住赞叹她美妙的身体,湿滑的紧紧包围住他,肉壁不断收缩着挤压,真是妙不可言。
双手按住她的双腿往上折,罗摩忍不住凶猛的冲刺着,尽情的抽插起来。
希达被捣弄得浪叫着回应,艳红的乳尖被顶得上下跳动,惹得男人一手拧起一把乳尖,用力的扯起旋弄。
“啊啊……啊……嗯啊……呀……太、太快了……啊……”被顶得快喘不过气来
,一浪接一浪的快感刺激着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身体。
男人按住她的细腰,一上一下的操控着,让小穴吞吐着他的肉棒。
“啊啊……啊……宝贝……啊……好棒啊……”体位的关系,整根含入的感觉让男人忍不住的低吼。
“饶了我吧”希达激动地热泪盈眶,却又不断的在他身下高潮,高潮连连的小穴一阵快过一阵的收缩挤压,把火热的肉棒死死的箍住。
丰满的双乳也紧紧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磨蹭,噬人的快感让他根本无法停下来,只顾用力的去追求更加多的高潮。
“亲爱的,你的下面已经被我操肿了,舒服么?”他低头看着她悄悄肿起来的小核,不由自主的笑了。
“啊……啊……好棒……”希达感到体内的快感和疼痛交错上升,疼痛又很快被快感遮盖过去,紧绷的小穴在罗摩的抽插下不断的喷出蜜汁。
火热的肉棒煨得小穴发烫,高潮的肉壁痉挛般搐动,一层层的肉壁淫荡的套住他的肉棒吸吮,每一次用粗大的顶端磨蹭肉壁里面某一个发硬的嫩肉,她就会哆嗦着喷出股股淫液,小穴也越发紧致的含住他的。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射精的冲动:“啊……宝贝!你真好……啊……”
“啊啊……啊……嗯啊……唔……啊哈……”被摩擦得快融化似的,希达哭喊着想要逃离。
男人扣住她的腰,加大了抽插的力度与狠劲,伞状的男性巨物在她的身体内不断穿梭、磨蹭,不断的深入她的宫口,享受着她的紧窄和包裹。
“啊……唔啊……宝贝……啊……”罗摩用力的捣弄着,直到射出滚烫的热流。
梦之杜鹃 萨蒂篇(三)
~米娜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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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象镇守着天庭的八方。
酷热渐渐消褪,凉爽而湿润的海风徐徐吹拂着,众天神聚集在梵天的花园里,这是雨季到来的第一场舞会。高大的菩提树盘根错节,包裹着粗大的树干,枝蔓摇曳,投下浓重的阴影;迦昙波花半露黄绿的花蕊,喜气洋洋,淡淡的月光如水银般泻在花园的湖面上,四色莲花争奇斗艳,羯多迦花把湖岸染成一片雪白的颜色,仿佛一条白色的园篱。
一个活泼的少女轻盈地走过来,用左脚轻踢着无忧花,细细的小花随着她的轻踢放开花蕾;她不时抬起涂描着湿润乌烟的凤眼,瞥一瞥不远处聚集的天神们,那青年舞者回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她,少女羞红了脸,她低下头,理了理鬓边的杜鹃花,呆呆地看着自己看着涂满胭脂的脚尖。
“萨蒂——萨蒂——”
随着喊声,风一样飘来一位手捧金杯的少女,一面走一面用朱红的嘴唇向两边的香花喷洒过去,一朵朵娟秀的香花遇酒而开,花蕾上的酒滴仿佛是它们甘露。
“想什么呢,萨蒂?”
“没……没什么,沙维蒂利,”萨蒂不好意思地回答着,生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那个叫沙维蒂利的少女并不以为意,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走,我们看希瓦跳舞去。”
象皮鼓低沉而迟缓,空气也为之震颤。
财富之神俱毗罗十分有趣,他身材矮小佝偻,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显得俗陋委琐,活脱一个一夜暴富的乡绅模样,这也难怪,别看他现在掌管着天下财宝,但他本来就是有名的窃贼,因为奇遇糊里糊涂成为天神,却怎么也脱不了原来的本性。他满面红光,不停的炫耀着满身的珍珠、宝石,粗声大气地嚷攘个不停。
“伟大的舞神啊,我们的希瓦!你看他的舞姿多么优美、多么优美哟!”
又是一片喧嚣,众药叉和他们的妻子们吟唱着希瓦火烧叁城巨怪的故事,半人半神的紧那罗们跺着脚,脚裸的铃铛随着音乐声叮当作响,健达缚手舞足蹈,高声喝彩,飞将军神猴诃奴曼灵巧地攀上如愿树,在枝头敏捷地跳来跳去,用行乐果向众天神们投掷取乐。
象皮鼓时缓时疾,天地也随之飞舞、旋转。
云使轻盈地飘在空中,携着闪电夫人的手,款款而行,闪电夫人低眉顺眼,温顺可人,在天帝的花园里丝毫不敢造次。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年轻舞神的身上——那是希瓦在跳舞。
他的身体随着鼓音有节奏的扭动着,呈现出优美的s形曲线。发间,腰间,颈间围着的叁条巨蛇也慢慢向空中伸展开身体。
“他是多么英俊,多么勇敢!”萨蒂默默地想着,脸庞一下子燥热起来,两眼的光芒是那么炽热,“他是多么英俊,多么勇敢!你看,那额头上新月装饰的第叁只眼,正放着柔和的光彩,仿如滴水的月光宝石一般耀眼,他的皮肤如此光洁,只有颈上靛青的颜色昭示着他的勇敢……”
爱神迦摩骑在五彩金刚鹦鹉上,嘻嘻哈哈的和众人逗趣着,他时而挥动着五排蜜蜂组成的爱情之弓,用花朵之箭向他们瞄准,有些天神半推半就,假装躲避着爱情的弓箭,有些大胆的天神更是主动向着花朵迎上去,准备承受爱情的一击。
“请再给我们来上一箭吧,迦摩!”,俱毗罗拉着他的夫人、一袭红袍的诃梨帝母嘻嘻哈哈的迎上前去,“我们俩约好要生500个孩子,不多射我们几箭可不行。”
大殿里却上一片庄严肃穆景象,梵天端坐在莲花宝座上,他身穿白袍,左边两只手臂上分别持着《吠陀》和权杖,右边两只手上一个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一串佛珠,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勺子,四个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从自己身体里创造出来的绝色美女沙维蒂利。
众神之王因陀罗举着酒杯,正和仙人达刹谈笑风生,太阳神苏里耶、火神阿耆尼和酒神苏摩低声议论着什么,风神戈由面带笑容,慈祥地看着在如愿树上蹦上蹦下的儿子诃奴曼,海洋之神伐楼那和死神阎摩一言不发,盯着对面空着的坐椅发呆,那是大神毗湿奴的专用宝座,每当雨季到来,万物生长的季节,他总是和他那美貌的妻子——幸运与美的女神拉克希米躺在大蛇那伽盘绕的凉爽的大床上酣睡不醒。他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默默的低下头去,满腹心事。
梵天似乎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沙维蒂利的身上,目光随着她的脚步移动,沙维蒂利紧皱着眉头,拉着萨蒂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但无论走到哪里,总也躲不开梵天炽热的目光。
希瓦还在跳舞,叁叉戟和黑色的长弓在他手中挥舞,满头蓝黑色的头发随着鼓点节奏跳动,刚才的无比柔媚的舞蹈也慢慢变得刚劲、骠悍,萨蒂的心跳也越来越猛烈,她摆脱了沙维帝利紧紧挽着她的胳膊,独自呆呆的站在金迦树丛中,微笑地看着希瓦,她的面庞就像皎洁的明月,眼睛就像初升的晨星。她抬起头微笑——那简直就是世界初生时太阳所放出的第一束金色的光芒。没有人不会为这微笑打动,没有人不会为这微笑中所包含的幸福而感到高兴。自从他们在恒河边的俱圣舍草中第一次相遇以来,萨蒂的心便被希瓦填得满满的了。那一晚,月亮也是这么圆,这么亮,希瓦微笑着——他微笑着把一朵鲜红的杜鹃花插在萨蒂的鬓边。那一刻,萨蒂羞怯的抬起头,心儿就像小鹿一样狂跳不已,她微笑着,微笑着,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鬓边的杜鹃,在她的心里,就算拿来整个世界她也不会别人交换!
希瓦还在跳舞,他拉起萨蒂的手,炽热的目光简直要把萨蒂熔化。
萨蒂不由自主的随着希瓦舞动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刻,天不存在、地不存在、时间静止了、思想静止了、音乐消失了、景物消失了、周围的众天神都从眼睛里消失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希瓦、希瓦、希瓦……
沙维蒂利站在浓密的菩提树阴影里,满面愁容,紧皱着眉头。她是那么无助——梵天的目光无时无刻的紧盯在她的身上,使她无处逃避。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漂浮在天空中的云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飞快地升上了上去,急急忙忙地拉着云的衣襟,低声恳求着:“温柔的云啊,我知道你出生于雨云卷云的望族,是因陀罗的大臣,形象随意、变化无穷,我迫于命运,向你求告——请您赶快手拢你的衣裙,让乌云密布天空吧,请快挡住梵天无所不在的视线吧,给我片刻的安宁!”
“可是,美丽的沙维蒂利……”
“仁慈的云啊,你是焦灼者的救星,请您按照我的恳求去做吧,我将让世界上所有的诗人用诗的语言万世吟颂你的善变和飘缈。”
“可是,美丽的沙维蒂利……”
“还有你,银色的闪电夫人,不管是出于友情还是对我感到怜悯,都请你答应我的不情之请,但愿你一刹那也不和你的夫君云离分。”
云和银色的闪电夫人对视片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闪电夫人从头上抽出发钗,轻轻一挥,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顷刻间,云收拢衣裙,天空中乌云翻滚,就连月亮女神的目光也无法穿透云层,梵天的花园里顿时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希瓦额上的月轮依稀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大殿里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天神们开始躁动不安,蚊子般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在大殿里弥漫,但梵天没有理会,他正出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沙维蒂利到哪儿去了呢?”梵天烦恼地想着。
自从他把美丽的沙维蒂利从自己的身体里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这种丧失理智的爱恋像毒蛇般缠绕着他,日益膨胀、他不由自主地凝视着心爱的姑娘,片刻也舍不得挪开自己的目光,他抛开所有的天庭事物,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竟然长出叁个头来,四个头面向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向,无论沙维蒂利躲到哪一个方向,总也避不开梵天那炽热的目光。众天神异常担忧和无奈,谁又胆敢谴责伟大的梵天的所作所为呢?
“沙维蒂利到哪儿去了呢?”梵天恼怒地想着,他环顾四周,丝毫没有沙维蒂利的影子。
突然,所有的天神都惊呆了,在梵天的四个头中间,一个新的头又疯狂地冒了出来,那头越来越高,越长越快,眼看就要穿破云层,所有的天神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充满恐惧。
大殿里一下子静谧下来,简直如无人之境,恐惧和不安弥漫着,越来越强烈,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紧盯在梵天身上。
“梵天啊,您的睿智哪里去了呢?”所有天神的心里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咚、咚、咚——”
象皮鼓再一次响起,所有的人又一次大吃一惊。
低沉的鼓声似雷鸣般轰隆隆驶过大地与天际,像钢针般刺进人们的耳膜。
众神之王因陀罗的酒杯停在嘴边,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那里,太阳神苏里耶、火神阿耆尼和酒神苏摩互相交换着惴惴不安的眼色,风神戈由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敛,肌肉僵硬地抖个不停,诃奴曼攀在菩提树上,扫视着众神,海洋之神伐楼那和死神阎摩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萨蒂担忧地看着,双手在脸上撕抓着,长长的指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迹,细细的血丝从伤口慢慢的渗了出来。
“坦达瓦舞!你怎么敢……”
仙人达刹怒吼着,用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仿佛想要站起来的样子,又颓然地坐了下去。但希瓦没有理会。
“坦达瓦舞!这就是象征毁灭的坦达瓦舞!”人们再一次发出高声尖叫。
鼓声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急促。希瓦越舞越快。天在飞旋、地在颤抖、人们的心在震颤!
希瓦额上的月轮之光也越来越明亮。
希瓦抽出宝剑,一道银光闪过,鼓声嘎然而止。
梵天刚刚长出的第五个头滚落在地,在大殿里发出空洞的回响,一股鲜血从梵天的脖子喷薄而出,像喷泉般直冲云霄,血雨洒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希瓦——”梵天暴怒了,他摇晃着站了起来,“我诅咒你——”
希瓦两眼噙满泪水,他呆呆地站在大殿之上,向梵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伟大的梵天啊,我不想乞求您的原谅,我只想告诉您,我也是爱您的啊。”
“哼!这也叫爱?你把这也叫爱,竟敢冒犯我们最伟大的梵天!”达刹两眼冒火,直盯着希瓦,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伟大的、无与伦比的梵天啊,恢复您的理智吧,天与地需要您去创造,日月星辰需要您的指引,山川河泊需要您去开凿、天神和凡人需要您的统帅;恢复您是睿智吧,伟大的梵天,自从您创造出沙维蒂利,抛开一切世事,大地开始荒芜,星星也渐渐偏离轨迹,而众神之心,每日每夜都在为您忧虑,我不企求您的原谅,只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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