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皇城记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祁小九
他与迟熙言的大哥迟熙是同一年级的同学。他跟迟熙说了一声,下午放学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直接上了迟家的车。迟家人见容珩直接来了,也是没办法,只得带他去看迟熙言。
那天容珩看到迟熙言的时候,迟熙言也是刚输完液,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看着迟熙言,既想伸手摸摸那张烧红的小脸,可又怕碰醒了对方,所以就这么望了半晌。
而迟熙言睡得也并不安稳,时不时地就会咳上两声,然后咳得凶了又会咳成一串。那沙沙的咳嗽声直像砂纸似地擦着容珩的心,他心疼得忍不住了,还是上前在迟熙言的胸口轻拍地抚了抚。
迟熙言本来就睡得不沉,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自然是又醒了。小病猫一样的软绵绵的小人儿咳得满眼都是水雾,平日里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如今没打采地耷拉着。小人儿迷迷瞪瞪地望着容珩,将将平息了咳嗽,就哑着嗓子嗫嗫了一句:哥哥抱。
同样站在旁边的迟熙也听到了这句话,以为弟弟是在喊自己,这时也不顾平时怎么喜欢捉弄迟熙言了,连忙上前去伸出手来要抱对方。可哪知迟熙言却是不太给面子,想来也是好几天不见容珩想得紧了,这会儿连自家大哥都不要了,只扁着嘴小声地哼哼道:要容珩哥哥抱。
那时的容珩抱着迟熙言直觉得自己心都化了。
而现在,容珩看着陷在柔软的大床与隔离衣里的迟熙言,心中却是无尽的酸楚。
他对迟熙言不是没有气,也不是没有怨,只是再气再怨,也无法抵消他对迟熙言的爱意。迟熙言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选择可以放弃的人生中的选项,迟熙言本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的过去,也将是他的未来,他爱迟熙言就像爱他自己一样。
他觉得他所求的也不多,无非就是希望迟熙言能好好地无病无灾地陪在他身边,继续地完满着他的人生。如果他也没有能力保证迟熙言此生都无病无灾的话,那么即使有些小病小灾,能在迟熙言转醒时,听见对方撒娇似地呢喃上一句哥哥抱,他也就觉得满足了。
在上午的时候,迟熙言醒来了一会儿。
不过这次他醒得比较短暂,神智也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都没主动说话,就半撑着眼皮迷蒙着。容珩按捺着激动,凑到他旁边低声地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只意味不明地嗯嗯的轻哼着应答。容珩见他神不济,也不敢多打扰他,问了几句便不再多问了。没人跟他说话,迟熙言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而在这一上午,容珩也不出所料地到了容要求见面的信息。
容珩现在不方便出去见容,更不方便让容来他这里找他,可是晾着容又确实是个隐患,无法,他只能趁着喻博謇为迟熙言输液的时候,托喻博謇照顾着迟熙言,自己去书房给容发去了视频申请。
容那里不容易糊弄,但容珩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容也一直在等着容珩的回话,是以一看到视频申请,就立刻接通了起来。
“大哥,小明哥哥他到底怎么了?”容从夜里重获自由后就一直在给明子熠打电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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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可对方始终不回应他。他生怕明子熠有事,实在等得心焦,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都来不及将昨晚的宾客全部送走,就急忙地给容珩发了信息询问情况,而容珩也是晾了他快整整一个上午,方才给他回应。他心中焦急,一接通视频便急切地径直问道,可等他话音刚落,定睛一瞧屏幕对面的容珩,立刻又怔愣了一下。容珩的一侧脸颊红肿着,虽然透过视频看得不甚真切,可也看得出两侧脸不太对称。容又连忙问道,“大哥你的脸怎么了?”
“哼。”容珩冷笑一声,说道,“被你的小明哥哥打的。他昨晚都失控了你知道吗,连我都敢打。”
“怎么回事?!”容慌忙追问着。
“你还有脸问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容珩那凌厉的眼风透过屏幕狠狠地剐着容,厉声地斥道,“他去你府里之前,刚打过一支治疗旧伤的药,而你给他吃下去的α11就与那药起反应!你这是想害死他呀!”
容珩在清晨已经到了医院传来的消息,得知了明子熠的状况。知道明子熠是因为药物反应而失控,他一时间既庆幸于事情没有变得更复杂,却同时也不得不愤懑地恨着造化弄人。
而容听到这样的话,饶是已做了一夜的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仍着实被吓得瞬间面无血色。他声音发颤地问道:“他……他怎么样了?”
“幸好及时送医,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是,”容珩望着容,顿了顿说道,“受了伤,左手的第三第四掌骨骨折,以后会不会影响手部功能,还不好说。”
容双眼失神脸色灰败地坐在屏幕前凌乱地喘息着。
他想起了明子熠狠狠砸向墙上的那一拳,而如今他的胸口也像是被砸了一拳般的窒闷的痛着。
那是明子熠的左手啊,一个年轻的大满贯球员的持拍手。他知道明子熠有多热爱自己的事业,若是真的因为他的缘故,使明子熠落下什么后遗症,甚至从此都没有办法再打球了,那明子熠一定会恨死他的。
不,都不用明子熠恨他,他自己就会恨死他自己。
“他在哪儿?”容失魂落魄地问道,“我要去看他。”
“你不觉得你更该闭门反省,并且从此都离他远一些吗?”容珩反问道。
“我会反省的,但是我也得去看他。”容明白容珩的意思,可他哪里能放得下,只得恳求道,“至少让我先去对他道歉,还有得把他的医疗事务安排妥当。”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
其实他这一次是不会拦着容不让去的,他知道就算他不告诉容明子熠在哪儿,容也能查得到,与其让容找得满城风雨惹人猜疑,还不如他自己告诉容,把这事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但他也不能让容觉得他答应得太轻易了,从而再起了疑心。
直到看得容心里直打鼓,容珩才如同最终妥协一般地说道:“在皇家医院,你看过他就回去好好反省吧。这次我帮你瞒着父皇母后,以后你若是再有任何的言行失检,我都不会再轻易饶你。”
“谢谢大哥。”容乖乖应下。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在容珩刚想挂断视频的时候,容连忙出声喊住对方,“等一下大哥!你昨天怎么会突然赶去的?还有熙言哥,他是和你们一起回去的吗?”
两个连着的问题,让容珩手上关视频的动作不禁一顿,他放下手,重新坐直回去。
“我也不瞒你,你府上的管家就是我的人。”容珩直视着容,并无半点心虚地说道,“他从你房间里出来后不久,正巧被管家碰见。而他那时的状态,任谁看见都会猜到是被下了药,在你府上出了这样的腌事,管家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你该庆幸知道这事的是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那你就亲自赶来了?”容问道。他觉得这太不像容珩的风格,以他对容珩的了解,那种时候容珩更应该直接派个可靠的医生过来,而不是这样像慌了神似地急匆匆地亲自赶来接人,接到人又急匆匆地走。
“事情涉及到你,我怎么可能不亲自赶去。”容珩说道。
容一时无话,心虚地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他怎么会打你?”
“就说你还小,你还总不承认。”容珩浅笑一声,说道,“你在此之前怕是都没见过易感状态下的alpha吧。易感期的alpha本来就会对别的alpha有着强烈的来自本能的竞争感和敌意,更何况是被你下药后引发的达到近乎失控程度的易感状态。你的管家是beta,不会给他带来额外的信息素刺激,他那时还尚且勉强能够自控,可我毕竟也是alpha,就算贴着屏蔽贴,这么微小程度的刺激,也已经足够让他失控的了。所以打起来不也还是拜你所赐?”
“那熙言哥呢?”容不安地咬了咬嘴唇,还是继续追问了下去,“熙言哥为什么也和你们一起走了?”
“他那样失控,见了我都打,我能制住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人怎么安全地带他回来?你府里昨晚那么多人,总要留下管家照看着,万一走漏了风声,你以为我能保得住你?所以你说,我不喊阿言帮忙开车还能怎么办?难道喊你吗?”容珩瞥了容一眼,说道,“且不说你招来的一大群人还等着你善后,就算你有空,你真当他还想见你?”
容珩这样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语打击到了容,他垂着眼,眼睫不由自主可怜兮兮地扑扇了几下。他犹豫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他说:“大哥,你们之前是不是就认识?”
“为什么这么问?”容珩心中不由地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容怀疑到什么了,或者是说发现了什么了。他是可以断然否认,但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容难会在日后对他们几人的关系格外注意,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敢肯定在特别的关注下迟熙言与明子熠之间的私情就绝对不会被察觉,所以他现在不能贸然决断,总要先听一听容的理由,再对症下药地想办法将容的注意点调转开。
“就是直觉你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容垂着眼蹙着眉说道,“你们看起来似乎是不认识的,可你却对他有种特别的在意。你别说是因为我,我敢说,如果我换一个人喜欢,你绝对不是这种态度的。
“你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我喜欢他时你的态度吗?那么反常地厉声怒斥断然反对,我就没见过你那样失态过,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呢。你如果不是以前就认识他,会有那么激烈而明显带有倾向性的态度吗?
“你还一直很反对我追他,再三地跟我说如果他不喜欢我就不许我再纠缠,你又是怎么事先就确定他不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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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而且你还老是担心我会对他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我以前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特别注意的前科吧?你也从来都不会限制我的交友情况的,怎么到他这里,你就格外地关注起来了呢?我有时候都会想,你到底是担心我做出出格举动,还是担心我某些举动的对象是他。
“然后这一次,你这么匆匆忙忙地赶到我府里把他接走,真的是因为事情涉及到我吗?那你不应该派医生来将他接走,自己留下来看着我处理好我这边的事吗?
“哦,对了,熙言哥是不是也以前就认识他?他们俩昨晚聊完天之后,熙言哥就红着眼睛呢。我昨晚还以为熙言哥是身体不舒服,其实是你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吧。”
容珩听着这番话,面色不显,心却是愈发地沉了下去,当他最后听到容提起迟熙言,甚至几乎要激出冷汗来。他没想到容竟如此敏感,在他的极力掩藏下,却还能发现这么多,并且还能把这些碎片都准确地拼凑了起来。他一时不知道知道是该怪自己之前的大意失态,还是该怪迟熙言和明子熠的不知检点,但不管怪什么,都要让容的推测到此为止,不能再往更深处去进行了。
他想他或许不该在有如此之多的疑点的情况下,再一口咬定他们之前不认识了。这已是不得已的情况,或许他该启动预备方案,将那个编造好的好友反目的故事说给容听。
可没等容珩开口,容就接着说了下去。
“大哥,小明哥哥和我说过,他有个心上人。”容的脸色依旧不好。他苍白着脸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容珩知道就算明子熠对容说过自己有心上人,也不可能会把迟熙言给暴露出来。现在这走势虽然有些不好,也确实多少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也并不慌张,毕竟容的一切猜测都只是猜测,他总还有办法扭转挽回的。他目前更需要把交谈的节奏控制住。
“我怎么知道。”容珩稳住表情,像往常那般斥责道,“而且你既然知道他有心上人,你还缠着他不放?”
容也不在乎容珩的斥责,兀自追问道:“是不是你?”
容珩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不知道容怎么会这么想。
“是你吧?”容还在自顾自地诉说着,“所以你们其实认识,但却要瞒着别人。所以他说只要他喜欢,对方是alpha也可以。所以你始终反对我追他。所以熙言哥也不想让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而在昨晚和他聊过天之后,又是那样落寞的表情。是这样的吧?那你呢?你对他……”
这一次是真的彻底超出了容珩的预料了。
但他没有下意识地反驳,反而忽然觉得,就让容这么误会着,似乎也不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接近真相的推测,有时才是最远离真相的推测。
于是他沉默着,不再说话。
“真的是你?”容珩长久的沉默让容认定了这个答案。他像承受不住了似地,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容珩,口中不住地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都已经有熙言哥了啊!你就不能不霸占着他,把他给我吗?!你不可以这样的呀!”
“容,”容珩由着容闹了一会儿,觉得那时间能将自己被揭穿后该有的心虚表现得差不多了,就适时地打断了他,“不该问的事你就别问,不该知道的事你也不用知道,这件事就此打住,要是你让更多一个人知道的话,我也不介意多管教管教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送你去寄宿制的omega学校,等你毕业后再替你寻一门好亲事,这我总是能做到的。”
容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哥哥,久久不能言语。
第44章第44章
容珩刚挂断了视频,连手机都没放下,就直接给明子熠打了个电话。
是以,当明子熠看到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之后发现对方是容珩的时候,很是沉默了一会儿。
容珩不管明子熠心里想着什么,只开门见山地说道:“明先生,容似乎觉得你我之间该有些暧昧的情愫,我认为容能这样想也不错,不知明先生意下如何?”
明子熠想说自己怕是昨夜被对方打出脑震荡来了,现在很是有点想吐。
但讽刺的话不及出口,他就顿时了然了对方的意思。对于昨夜的事,容不可能不生疑窦,为了保全迟熙言,容珩必然要对容说些慌。容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可能是已经怀疑到了迟熙言的身上,容珩不得已,才设法将这份嫌疑转移到自己这里。
其实他与迟熙言有私情、或是与容珩有私情,对于外人来说也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这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却有着绝对的不同。而虽然他们也是所求非同,可他们两个想要保护住迟熙言的心却是一致的,所以他就是再觉得恶心,也不得不按照容珩说的来做。
可明白归明白,要让他对着容珩出言应承下来,他却是真的恶心得说不出。他接着沉默了片刻,等到开口时却是问出了另一个一直挂心着的问题:“熙言他怎么样了?”
“我的丈夫,就不劳明先生心了。”容珩道。
“你!”明子熠又气又急,可他却无力地发现,他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明先生要是真的希望阿言好,那就记得我刚才的话。”容珩不管明子熠的气急败坏,只淡淡地交代道,“哦,对了,昨天容府上的管家发现了状态异常的明先生,就急忙地通知了我,而在我到达之后,明先生被我的信息素刺激到,彻底进入了失控状态,不得已,我只得动用武力,勉强将明先生控制住,而后是我与阿言两个人,将明先生送来医院的。昨天夜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再发生。当然了,为了容的声誉,我也希望明先生能将这些都一并隐瞒下来。”
“我知道了。”明子熠默默地听着容珩说完,颓然地说道,“请你一定照顾好熙言。”
容是傍晚时分到的医院。
明子熠正心不在焉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听到病房的门被敲响的时候还以为来的又是医生护士,他扬声道了一句请进,就听见的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从外间的客厅由远及近地靠近过来,随即,抱着一大捧香槟玫瑰的容,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小明哥哥。”容走到病床边,带着忐忑与些微瑟缩地唤了他一声。
明子熠抬头看着容,脸上一时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容一定会来,可他也是真不希望容来。在得知容确实是给他下了药之后,他就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容。
若说怪容吧,其实这事又不全然是容的责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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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在伤了迟熙言这件事来说,他的责任要比容大得多,他怪不了其他任何人。可若说要对容还能以往常的态度,那也更是不可能,毕竟就算不讲迟熙言的事,容对他下了这样的药,也让他不敢再用任何亲近的、可能让对方误会的态度来相处了。
“亲王殿下。”明子熠将视线从容身上移开,用右手撑着坐起身来想要下床。
“你快躺下吧,小明哥哥。”容见他要起身,连忙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一边的小桌上,回身就去扶他重新躺下。容看到他满脸的瘀伤比容珩只多不少,估计着身上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哪还敢让他这样来回折腾。
明子熠也确实是不想起来,容珩揍他时可是往死里打的,落到他身上都成了实实在在的软组织损伤,他现在就算是一动不动全身都疼得不轻。得了容这话,他也不再多客套,避开容想要扶他手,径自慢慢地躺回床上。
容看得出对方的躲避,心中酸楚得不行,可这都他自己作的孽,现在连委屈的理由都没有了。
“小明哥哥,对不起。”容回手,垂着脑袋站在旁边,正好看着明子熠那搭在床上的左手。明子熠骨折的程度不轻,上石膏或者夹板的话效果都不会很理想,为了更好的康复效果,必须得做手术植入钢板进行内固定。手术得等几天后手消了肿才能进行,现在这手只做着临时的外固定,透过固定器具能隐约看得见那只受伤的手,那触目惊心的肿胀的样子看得容一阵阵的心疼。
“亲王殿下不必太过挂心,这也不全是您的错。”明子熠也不看向容,双眼一丝不错地盯着前方墙上挂着的电视。电视里正转播着乒乓球青年赛,两位很是年轻的运动员激战正酣,其中一个本国选手,还是明子熠的小师弟。
明子熠越是这样,容心中就越是难过,他情愿明子熠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也好过现在这充斥着巨大的距离感的彬彬有礼。但就是再不好受,他也只能受着,因为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的。
“我刚才去拜访了何医生了,他是最好的骨科医生,我请了他来为你做手术,还有负责你的整个治疗。”容低着头兀自低声说着,“他看过你的x光片了,说是可以完全康复的,也不会影响你以后打球。就是,就是……你要挺久都没办法系统训练了,完全痊愈的话,可能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具体的情况,他一会儿会过来和你详细沟通。对了,你通知你队里你受伤的事了吗?”
“您放心,我受伤的事不是您的责任,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到您的。”明子熠说道。
明子熠倒不是有意这么不阴不阳、说话带刺似地刺容,只是在得知自己骨折之后,他的情绪一时间也是很受打击,现在还没等调整过来,又听到容提起队里,想到这些诸多的事情,他不禁很有些烦躁。
他的身体情况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出了骨折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向队里老实交代。他上午就和打电话给关致远,没说原因,就说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弄骨折了。关致远听闻之后,立马放下手头的事冲到医院,见他这满身满脸的伤,逼问了半天才逼得他说是酒后和别人起了冲突,气得关致远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顿,罚他在养伤期间写五千字检讨,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去和医生沟通,再与队里的教练组汇报情况,忙了一上午加一中午,也就刚刚才离开医院,正好和容岔开。
明子熠其实自己也很是愧疚。因而容提起时,他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还是像逮着一个发泄点了似地,不由自主地酸了出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明哥哥……我就是想,你的治疗方案是不是也要和你队里沟通一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容抬起头看着明子熠,他真是委屈得想哭了。
“抱歉,是我态度不好。我不是有意这么说您的。”明子熠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看到容着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他软下了态度,望着容说道,“亲王殿下要是不打算现在就走的话,还是坐下说吧。”
容与这人对视了片刻,慌忙避开视线,转身拉过一张椅子,又坐回到病床边。
“小明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容一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垂着眼,央求似地说道,“你能还叫我阿吗?”
“抱歉亲王殿下,”明子熠不禁叹气,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对待容,可如今看来,当断不断,才是真的在害容。他说道,“您还是放弃我吧,我们不合适。”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不介意,”容抬眼看着明子熠,认真地说道,“毕竟你们没有可能,不是吗?”
“有没有可能,这是另外一回事。”明子熠知道容此时和他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但长久以来不得诉说的苦闷终于可以借着伪装过的外壳来得以倾泻了,这让他再也难掩真心地说道,“可我只爱他一个人。”
容闻言忽然莫名地笑了一下,他说道:“你喜欢熙言哥,对吧。”
明子熠猛然呼吸一窒。
容不是怀疑他和容珩吗?怎么又猜测到迟熙言的头上了?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差错,但他瞬间反应过来,他不能先自乱阵脚,他得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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