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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所以穆竹西虽然没有“大礼告成”,“婚产”却是已经得手,正好这处“婚产”位于要闹市坊,虽说占地不如息生馆阔大,花园里建有一间高阁极其便利俯瞰车水马笼,大多数时间无用,却适合上元佳节登高看灯。

    穆竹西今日不得空,把他的“婚产”极其痛快的借给了兰庭全权使用。

    上头两层面积相较要小,所以酒席就设在了倒数的三、四层,不是按男女划分,按的是婚否划分,这让兰楼、兰台等等未婚少年极其不满,所以兰庭只能暂时划分在了“未婚”的阵营,春归在上层都听到了兰筝、兰琴两个小妹妹的欢呼声。

    今晚酒宴的菜肴是由三老爷、四老爷为辅,兰庭为主下厨烹制,女眷们全体只顾逛玩,连丫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四夫人最最得意忘形:“过了好几十个上元节,就数今年最畅快了。”

    上头没有老太太需要奉承,底下儿子有侄儿们逗哄,女儿因为尚在襁褓,留在太师府有乳母照料,她可以放开手脚玩乐,仿如回到了闺阁时代——不!闺阁时代都没有如此的自在。

    三夫人今日话也比往常更多,春归甚至留意见三老爷仔仔细细地替三夫人剔净鱼刺,那专用来盛菜的白瓷碟就被四夫人先下手为强端走了:“多谢三伯。”可白瓷碟从四夫人手里刚刚放下,四老爷又拿了过去:“多谢三哥,多谢娘子承让。”四夫人急眼了:“老爷非但不像三伯一样体贴勤快,竟还想着坐享其成。”四老爷呵呵笑道:“我最不会的就是剔鱼骨了,不敢乱献殷勤,生怕鱼骨没有剔净让娘子卡住了该如何是好娘子莫急眼,咱们有福同享,无骨鱼肉一人一半。”

    三夫人无声微笑,三老爷任劳任怨又再专心剔鱼骨。

    春归瞅着这情境,两对夫妻,三叔父和三叔母虽则不像四叔父和四叔母一样活泼笑闹,倒也不似渠出说的那

    般尴尬疏远,至于两人间的彼此信赖更是勿庸置疑的,要不三叔母哪里会把自己原本不可告人的心事向三叔父坦诉呢

    时不时就闻爆竹炸响,渐次有烟花在夜空绽放,楼上的“已婚人士”酒足饭饱,听闻楼下的少男少女开始猜枚行令。

    更晚些的时候,兰楼几兄弟邀着姐妹们更上一层楼去观景,兰庭终于得以脱身,顶着两个叔父的调侃拉了春归往底下走,他们找到一个幽静的地方,依着墙角建好的小亭子里,这里赏不成灯街热闹,但是个耳鬓厮磨的好地方。

    膝盖挨着膝盖,指掌牵着指掌,春归依偎着兰庭的肩头,她觉得这个上元佳节让她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静好,仿佛岁月至此应当太平,余生从今赢获安足。

    但她知道兰庭心里还装着不少的虑计,不说朝堂将至的乱荡,家里也有不少的大事小情,比如兰心妹妹的未来。

    今日兰心仍在禁足,不能和樨时等等姐妹一齐来此欢宴,兰筝和兰琴几个常被兰心欺负的姑娘虽说难免因此开怀,但兰庭必定忧愁胞妹会因惩诫悲愤,但他不提,他知道宽纵兰心的性情绝对无利于妹妹的人生。

    春归也不提,关于兰心在除夕节的种种行为她没有告诉兰庭,但知道兰庭其实心中有数。

    这件事此时尚且无解,还需时日努力,春归觉得自己应当分担的是另一件事:“二




第469章 难释之情
    深夜。

    周王殿下从元宵宫宴回到王府,仍然睡意全无。

    孤亭里四看那片华灯灿烂,心里也像车水马笼一般不得宁静,他无法忘记正月初二那天去晋国公府拜贺时,刚巧遇见兰庭携同春归也去拜贺,女子莞尔欢颜和易夫人母女说话的模样,欲拿烫壶时先捏一下耳垂的小动作,莫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着实惊疑不定。

    以至于午宴之时,当他看见宴桌上那道酸笋螺肉煲,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知道酸笋最不为那人所喜,十分抵触酸笋的腌臭味,但他为何竟能知道那人的喜恶呢

    忍不住就在王妃那厢套话。

    “今日那道酸笋螺肉煲,倒是可口开胃。”

    他家王妃果然顺口续道:“妾身最喜这道菜肴,可惜姐姐不喜,妾身倒是献错了殷勤,连夹了好几箸酸笋去姐姐碟子里,姐姐终于不能下咽了,悄悄告诉我她着实吃不消。”

    当真不是他的突发奇想和错觉。

    从那天起,梦境就越来越清淅了。

    那个挽着袖子摆弄花草的女子,转脸看过来时眉目分明。

    他也终于看清了因为酩酊大醉依偎在他怀中的那张面容。

    “这就是万顷兄相赠的配方,正乃‘风华绝代’。”女子还能在梦境里开口说话了。

    甚至他能在梦境中感应到那丝丝缕缕的香息,像无形的蛛丝将他网罗,让他不能挣脱。

    今日,就在刚才,他在王妃屋子里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息,忍不住喃喃把“风华绝代”四字说了出口,王妃极其惊异:“姐姐相赠的香熏,殿下竟然知道也是,此香本为叶君所授,想必殿下是一早就领略过。”

    为什么他的梦境里会有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言谈举止。

    甚至不曾出现在梦境里的,顾春归的喜好习惯,也渐渐让他回忆起来。

    是的回忆,仿佛这些事体原本就应该被他牢记着。

    她时常大说大笑,但着实并不爱凑热闹,好像今日上元佳节的宫宴往往就会让她深觉无趣,和二三知己饮乐闲聊才符合她的意趣;若非礼法限制,她最不爱的就是绵里藏针那一套,若受欺凌嘲谑多会还以厉害,所以她称自己最最睚眦必报,但别看她寻常会毫不留情拆穿某些奴婢的居心不良,且加以痛斥厉责,但却会阻止将仆婢动辄处死,罪有可恕是她常有的思量。

    又别看她女红针凿、厨艺耕种都甚擅长,却最是个慵懒的性情,懒得争宠懒得逞强懒得和人勾心斗角,养花都不爱养那些需要精心照管的,酣睡时最恨被人吵扰,天冷了就喜欢躲在暖阁里,手里有本书就能打发整日时光,阴雨时也喜欢躲在屋子里,她讨厌泥泞潮湿,阴雨朦胧的景致隔着窗户赏一赏就觉足够了。

    但她有时也爱管闲事,连仆婢们有什么心事她都会不厌其烦的开解,对于宦官和宫人结成对食的事体不像多少假道学那般排斥厌恶,她说只要是情投意合就不应讥讽嘲笑。

    这样的“回忆”越多,就越让周王困扰,他越觉

    欲罢不能想要接近她,就越多提醒自己这样的心情有多么荒唐无稽。

    顾春归是兰庭的妻子,不应是他的身边人,但为什么自己竟然认定比兰庭更加深知她

    “殿下。”周王忽闻女子的声嗓。

    他像受到惊吓一般扭头去看,一刻间几乎以为自己就这么坐着又陷入梦境了。

    来人当然不是她。

    陶芳林接过婢女手中的提盒,款款步入孤亭,提盒里放着几碟小菜,看上去倒还色味俱全,不过周王并不是没尝过陶才人的手艺,多少几分兴趣索然,又听她柔媚得着实有些刻意的声嗓:“听说殿下独自饮酒,妾身便去厨房备了几味佐酒的菜。”果然又是陶才人出品,周王懒洋洋地拿起筷子来尝了一口,就又放下了筷子:“你有心了,不过今日宫宴上的菜肴本就丰富,现下着实是难以受用了。”

    陶才人很苦闷。

    她在宫宴时就小心留意着,明明周王就没有进用多少肴馔,哪里至于没有食欲

    上一世她因鄙夷顾氏无非一介孤女,沈皇后手中棋子而已,根本不值得深交,故而没闹清顾氏除了一张脸面以外因何争获得周王的真情挚意,但她这一世既然已将顾氏取而代之,少不得效仿顾氏的“优长”。

    陶才人自负自己的美貌虽不能说胜过顾氏,却也妩丽婉秀胜过芸芸众生,至少要比周王妃柔媚多情,那么只要能够投周王所好,何愁不能真正把顾氏取而代之

    因着那一世总听小姨母提起,陶芳林倒也知道春归的几件“优长”,女红针凿就罢了,这一技能针对讨好的是女性亲长,不大可能靠着女红取悦丈夫,那么无非就是厨艺、瓶供、香道、诗词几件,她自打惨死后而重生,也在此几样技能上下了功夫。

    诗词曲赋她本就有些基础,精进不难。瓶供虽说在上一世只知道皮毛,重生后特意让父亲请了女师培教也算增广了见识。香道本乃小姨母精通,她从小耳濡目染难道还比不上顾氏尤其是在厨艺上废了不少功夫,冒着可能导致让纤纤玉手变得粗糙的风险,烹制出来的肴馔羹汤连圣慈太后品尝后都赞不绝口。

    但没想到的是她自从如愿以偿成为周王才人之后,竟然不曾“首战告捷”。

    周王根本不愿和她吟诗作赋,好些回她故意挑起话题周王竟都是置若罔闻;至于最有把握的香道也从来没有引起周王的关注,一回是觉她屋子里的熏香不同常俗,她刚想深入谈论,周王就接了句‘比乔氏捣鼓出来的要略好些’……竟把她和乔氏那蠢货相比!她向周王请教瓶供之道,可也没能投其所



第470章 如此辩护
    弘复帝在上元佳节的宫宴上也是心事忡忡。

    但当然忡忡的事和他的六儿子完全不一样。

    皇后、贵妃、惠妃、庄嫔怎么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在此时已经成为了弘复帝的习以为常,不至于引起他的“忡忡”,他关注的是曾经的好同盟好臂膀,虽喊大舅兄有些违礼乱规,但事实上确然被他当作是大舅兄的魏国公郑秀。

    魏国公府的门客到底为什么要和任往复偷偷摸摸的接触任往复是不是听了魏国公的指使在第二日就坠马难道说魏国公当真指使了任往复鼓惑太孙庄嫔所生的皇八子确然是魏国公择定的幼主

    如果连郑秀都居心叵测……

    弘复帝实在惊惧于隔着一层肚皮的人心险恶了。

    他那时在慈庆宫里如履薄冰,是郑秀安慰他“守得云开见月明”,当他几乎忍不住打算笼络那时呼风唤雨的玉阳真人时,也是郑秀劝诫他勿因险境便走歧途,否则失去的就是朝堂之上,诸如赵公、许公等等忠义臣子的敬服,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众叛亲离、身陷绝境。曾经他决意立裕儿为太孙时,也怕郑秀会心存异意,但郑秀说“此事理当由皇上乾坤独断”。

    他也想过委以郑秀大权重任,但郑秀说“从此只愿纵情消闲,皇上左右忠臣才干良多,就容不才逍遥快活吧”。

    和郑秀来往的人虽然也多谏言废储的官员,但他回回问郑秀的看法,郑秀皆称“不问朝政已久”……郑秀唯一相求的事,便是恳请他多多包容贵妃。

    贵妃无子,对秦王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从来视为敌仇,郑秀却从来不会忌讳与秦王交道,甚至对于承恩伯的攀交也视作理所当然,郑秀说两家本为姻亲,断绝来往才是不近人情,郑秀说只要皇上信任微臣,微臣何至于谨小慎微。

    他们两个在君臣之外,是彼此信任的知己亲故。

    是的,知己更在亲故之上,因为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同生共死过。

    郑秀可谓是弘复帝最不愿意怀疑的人了。

    如果郑秀也有贪求,要比弘复帝的所有妻妾,皇后、贵妃、惠妃、庄嫔等等等等集体背叛

    还要让弘复帝心寒难过。

    这就好比曾经可以性命相托的人,结果等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把匕首刺入你的胸口。

    我把你当作刎颈之交,你却把我当作棋子工具。

    弘复帝不能接受这样冷酷无情的背叛。

    从来悲愤不是因为与敌仇的正面对决哪怕一败涂地,从来绝望都是来自知己的暗箭偷袭就算毫发无伤。

    弘复帝最终决定自己究问此事,他和郑秀之间还不到动用厂卫监视的地步。

    “我对承恩伯提防已久,最近听报正月初一时,林英特地邀请承恩伯相见。”

    郑秀,字林英,弘复帝从来不以爱卿相称,自来都是以表字称谓。

    “是。”此时与弘复帝面谈,郑秀仍是一手撑着茶案,全然没有正襟危坐的意识:“那日来我家拜岁的本是洛崆的长孙,见面竟然就抱怨起来,说他的祖父硬逼着他娶梁师砦的外孙女,但他却和舅家表妹青梅竹马早就情投意合,求着我当说客,不然就要和青梅竹马私奔了,我才忙不迭的把洛崆喊了过来,劝解他不要为难晚辈后生棒打鸳鸯。”

    弘复帝笑了笑:“林英当真还是过去的性情啊。”

    郑秀好做媒,且最看不得棒打鸳鸯,闲事管了也不仅一桩两桩了,连先帝当年都打趣过郑秀是“人间月老”。

    “还有任往复,他是高琼余党,且裕儿又历来和他未断往来,这人我也是早让厂卫盯着的,林英府上的一个门客,却私下和他相见。”

    郑秀终于略略坐正了身:“哪个门客”

    “卜知宗。”

    “那皇上可知他已经请辞了”

    “是,任往复摔断腿的三日后,他就离开京城。”

    郑秀蹙着眉头:“卜知宗



第471章 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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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慈庆宫的召请丹阳子并不忧惧,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态洒洒落落就应召去了,就算看见太孙正在闭门关窗的一处殿堂里暴走,他还把拂尘悠悠闲闲地搁在手肘窝里。只是当听气急败坏的太孙竟然开口相询如何才能摆脱当前困境,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多年积累的人势土崩瓦解时,丹阳子脸上终于才露出几分惶惧的模样。

    “老道可不懂得朝堂局势,着实无法替太孙解此忧难啊!”

    这个狡诈奸滑的老东西!

    太孙想起任往复曾经的提醒——丹阳子谨慎,却有谨慎的好处,殿下召见丹阳子的事体不可瞒住厂卫耳目,倘若丹阳子露出破绽皇上岂不怀疑太孙所以太孙若遇险难想向丹阳子请教时,还需得配合道长采用一套万无一失的说法。

    如今与任往复这个高参眼看是无法接触了,太孙却实在对于最近凑上前来主动出谋划策的那人不能毫无保留的信任,鉴于他已然把任往复看作心腹谋臣,且丹阳子又是任往复引荐的“贵人”,太孙以为必须获得丹阳子的确定后他才能够痛下决断。

    将一张纸笺移够丹阳子面前,笺上写着不知何人的生辰八字。

    “道长替孤算上一算,看看此人于孤的日后是否存在妨害”

    丹阳子觉得这才能算是自己的技能范围之内,先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往案上一连抛了几回,太孙虽说盯着目不转眼的看,但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名堂,后来只盯着丹阳子的神情活像病入膏肓的人盯着好容易请来的神医圣手。

    “殿下近来确然有险患。”

    又瞄了一眼生辰八字,闭眼掐指的算了半歇,长叹一声:“命格贵重,但妨害幼主。”

    就再也不肯多说一字了。

    丹阳子走后太孙继续“暴走”了一阵,终于咬牙跺脚地下定了决心,唤来一个四十左右的宦官:“你说的那些话,是否祖母授意”

    宦官低低垂着马猴脸,嗓音也压得极其低沉:“皇后娘娘确然交待了奴婢提醒殿下,娘娘是殿下的嫡亲祖母,与殿下可谓祸福共当,娘娘自然不希望殿下有朝一日克承大统之后,仍然因一纸遗令而受控于人,娘娘已经在计谋劝谏皇上收回成命,不过奴婢以为,娘娘的计划恐怕行不通……为防万一,殿下还当痛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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