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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妈妈怎么亲自来了,难不成是来了什么要紧的访客”

    婆子正艰难的移动着脚步,听问才抬起眉眼来,瞧清是陶才人在问话又立时摆出了笑脸,也就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了:“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访客,是东风馆的木末姑娘来求见王爷,可今儿个王爷又不在王府……王爷从前就交待过,对木末姑娘不能怠慢,老婆子也是担心小丫鬟回不清楚话,只好自己来向王妃禀报。”

    陶芳林眉梢往下一压,似乎就要忍不住奚笑一样了。

    她当时知道木末是何方神圣。

    赵兰庭出身名门,仪表出众,就更不说年轻有为、平步青云了,即便是在时下如此保守的风气习俗限制中,身后也不乏倾慕者。在那一世姑丈家有个庶女,远远撇见赵兰庭一眼就为之神魂颠倒,非闹着要给赵兰庭做良妾,姑丈竟然还点头答应了,姑姑劝着她撮合这事,她哪里有这样的本事那时她与赵兰庭已然“相敬如冰”的情境,她想见他一眼都难,更不要说为姑表妹拉郎配了。

    不过如果促成这桩事当然有利,她越占着贤惠的名声,赵兰庭至少不敢休妻——当时她是这样想的。

    且姑丈虽说官职不高,家境却十分富足,靠着此事交好姑丈自然大有利益,她想着赵兰庭虽然不会答应,这纳妾的事也并非一定要赵兰庭答应方可,所以便寻了赵江氏协商——那阵次,太孙被废,江氏获死,江琛失爵,沈、江两家倒是与而今并无区别闹了个两败俱伤,故而赵江氏对她的敌意多少有了轻减,而赵江氏一心助着江家东山再起,自然少不得钱财,姑丈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所以她轻而易举就游说了赵江氏点头。

    怎知赵兰庭竟然在赵江氏身边都安插了耳目,知道此事后亲自去姑丈家中表示拒绝,闹得她的姑母还把她好一阵羡慕,以为赵兰庭是为了她拒绝纳妾,结果呢结果没多久赵兰庭就把盼顾收为外室,她的姑母才终于“醍醐灌顶”,反过来埋怨她,认为是她的缘故才耽搁了夫家和赵家联姻,从此姑母竟然再也没有在钱财上资予她半文,甚至当她被休大归后,姑母怎么说的

    贪得无厌才致的自遗其咎!

    她的姑表妹并没有因为未能与赵兰庭长相厮守就寻死觅活,后来嫁了个举人,与丈夫也算恩爱和睦。

    赵兰庭的那么多仰慕者中,只有木末最可笑。

    她是个连陶芳林都从来不会放在眼里的人,说起来只有奚落嘲笑,但木末最终却为赵兰庭殉死!!!

    还真是个荒唐可笑的女人。

    但陶芳林而今却不认为木末毫无利用之处,她对那小脚婆子的笑容就更加甜蜜了:“殿下再说不能怠慢,

    也没得让王妃去应酬个青楼女子的说法,而王妃如今顾着安胎,更不宜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体废心了,不如我去见一见木末姑娘吧,问清她是什么事,真要紧待王爷回府再转告一声。”

    婆子巴不得能把这挑子撂下——殿下虽说有交待,但那女子毕竟是个青楼妓家,回话时万一拿捏不好分寸可就得挨一番训斥了,王妃而今又有了身孕,仆婢们的言行就得更加小心,否则别说把王妃气出个好歹来,就算坏了王妃的情绪,一餐饭胃口不佳,王爷怪罪下来仆婢可都担待不起。

    陶才人出面应酬木末是最好不过的事,若木末不满了,王爷埋怨的是陶才人,横竖都不会怪罪在她这可怜的老婆子身上。

    于是乎陶才人便和木末姑娘初次会面。

    是的,这是初次会面,虽然陶芳林对木末的名谓早已好比如雷贯耳,但她却并没有见过木末的真容。

    木末依然是一身素衣,只在发髻上簪了一支珊瑚红宝流苏簪,佩的香囊是用五色丝的绣出的一枝桃样,香囊上的朱缨衬着月裙越发是显眼夺目的,粉面翠眉樱桃口,冷冷的坐在那里。便是目睹着陶芳林来了还维持着冰雕的坐态,这倨傲的态度让陶芳林几疑自己是走错了坤仁宫……不!就连她的姨母都不存在如此据傲的神态!!!

    “木末姑娘……”陶芳林怔怔的开始寒喧。

    “你是谁”遭遇的是这样一句。

    陶芳林十分的郁怒,这也是被自己一直奚落嘲笑的人冲撞时的正常郁怒,她重重的蹙起了她秀气的眉。

    “不得无礼,这位是陶才人。”淑绢连忙上前一步,轻轻呵斥木末。

    “我要见的是周王。”木末再次把陶芳林扫视一番,就把眼睑往下一搭,仿佛是在看着陶芳林小腹部位:“就不用陶才人招待了。”

    陶芳林只觉肚腹里顿时像个还没生出火的炭炉,直冒雾腾腾的烟气儿,几乎就要指着木末教训出口了,险险地意识到那番因此机缘巧合而生的计划,吞咽一下,暂时忍了那呛吼的青烟儿,皮笑肉不笑都找了半天感觉。

    “殿下不在府里,且后日就要动身,明日也是不得空闲的




第516章 分道歧途
    陶芳林连忙过去帮着周王宽衣解带,但嘴上仍说着木末这桩事体:“妾身也听过木末姑娘与大表兄的一些前情,虽亦觉木末乃是心存妄想,但却认为大表兄未必对木末就是那样的铁石心肠。殿下试想,从前大表兄是否对木末非同寻常呢就算不涉男女私情,总归是把木末当作红颜知己看待吧。”

    她偷偷观察周王的眉眼,不耐虽说还在,却不曾更加添增,陶芳林才往下说道:“木末能在东风馆安栖,且过得这样自在,还不都是因为殿下的照恤,殿下照恤木末的初衷又是什么呢定然是为了解除大表兄的后顾之忧,殿下不也一样认同木末在大表兄心目中是有份量的吗

    而今大表兄确然与大表嫂如胶似膝,又因大表嫂本家情况,暂时还不愿纳妾,可这自然也是不长久的。当新婚期的恩爱过了,大表嫂还迟迟不能生育子嗣,大表兄必然会考虑纳妾的,大表嫂再不乐意还能与礼法对抗不成届时说不定大表兄就会与木末再续前缘呢,大表兄就可得感激殿下这么多年对木末的照庇了。”

    她这是在提醒周王,可以利用木末离间赵兰庭夫妻二人!

    周王蹙着眉头,把陶芳林极其冷厉的盯视一阵,几乎没把陶芳林在五月天盯出一身白毛汗来,但周王最终却是一挥手:“罢了罢了,撇开迳勿怎么想,我到底对木末也算有旧谊,我既从一开始就护着她,把她照护到底也算有始有终了。”

    他这是采纳了陶芳林的建议,但陶芳林并没有因此欢欣雀跃,反倒是因为周王的“采纳”几乎没闹得彻夜未眠,心尖上似乎再次长出了利齿,咬噬得她遍体生痛肠穿肚疡——周王定然是心系顾氏,所以才会暗暗期望赵兰庭和顾春归夫妻失和甚至反目,虽则说而今礼法不推崇妇人再嫁,但也没有哪一条律法限定妇人再嫁,更何况要若有朝一日周王位及九五,律法就更加不能限制皇权了。

    她当然不希望顾春归再次成为她的绊脚石,可而今她需要固宠,她只能选择投周王所好。

    春归此时尚且完全不知道前往金陵的浩浩一行中又增加了木末姑娘这么一个,她和兰庭正在息生馆筹备自己的饯行宴。

    明珠其实也已经参与过一回息生馆的宴谈,不过而今她初怀生孕,是不再适宜出行了,兰庭这次还专程请来了江心,为的就是让春归也能尽兴。

    从始气氛确然融洽,直到施不群说:“今日大家亦算为我饯行了。”

    施不群的话本来就是最少,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后更是引起了满桌惊奇,一双双的目光都盯着他直看,他又喝了一杯酒:“我自荐为秦王副使,不日也将启程前往福建了。”

    多双目光又都转过来盯着周王了。

    “不群兄你可违了规矩,在息生馆里竟然提起朝堂政事来,当罚酒三杯!”周王也着实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施不群刮了周王一眼:“我只是说不日也将离京的因由,怎算违规无涯客可不能够架词诬控。”

    “迳勿你来评评你。”周王又再下意识地去找兰庭助拳。

    “无理的确然是无涯客,当自罚三杯。”兰庭还是一贯的公允,今日我是东家,当代无涯客一杯罚酒。”

    周王愁眉苦脸的举了杯子,心说赵迳勿果真是辅从他的臣子么怎么突然有了被臣子坑害的感觉!

    兰庭瞅着周王喝完三杯罚酒,给自己又斟了三盏:“原本不应当说朝堂之事,但今日一聚,或许便将与不群兄分道歧途了,庭自罚三盏,然则不群兄何故自荐为秦王副使,庭还当细细一问的。”

    周王:……

    赵迳勿果然是他的辅臣啊辅臣,居然自己打破规则,硬



第517章 渡头相遇
    从北京到南京,早已可行水路,这无疑大大方便了女眷以及器物的运行,减少许多的舟车劳顿,不过兰庭与春归并未跟着家眷们从通惠河出发,他们选择了先行陆路,如此就能经过汾阳,不动声色的和华彬哥哥先见一面,而后再走水路,入江浙境内先乔装暗访,通过自己的眼睛先看一看这片治域的治政民生。

    这一行明面上只有九人,但暗中必然还跟着周王府的不少护卫。

    乔装从离京后就开始,春归而今是一身男装打扮,让她没想到的是周王带着的一个婢女竟然还会此易容的手段,做不到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容貌,但则不过将肌肤色泽变得略微暗沉,眉眼间的妩丽稍加掩饰,这样一捣鼓,乍眼看去春归倒真与个美少年无异了,周王一见,赶紧过去站在春归的身边,呵呵笑道:“如此咱们仨,真真就像三兄弟了。”

    “我与迳勿脸上可没长着朱砂痣,哪里能与无涯客是三兄弟了”春归有些抵触周王这看来只是促狭的接近,但她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她知道在那段除了陶芳林之外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岁月里,她和周王之间的关系很存在……暧昧。好吧她没办法把自己想象成为周王妾室,与明珠乃共侍一夫,这种联想着实让她觉得窘迫。

    莫名有种对不住明珠的感觉。

    春归转身就想上船,但眼角余光睨到处,有一行人让她僵立原地。

    “赵公子!”

    有人发出一声造作无敌的惊呼声,然后像只欢乐的雀鸟几乎是拍着翅膀“飞来”,站住脚步后才看了一看兰庭身边儿直瞪着他的美少年,再看了一看又看了一看……

    莫问对兰庭露出了甜蜜的笑脸:“这位仿佛不是赵公子身边常跟着那位小厮”

    春归:……

    “小道你故意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声发恨。

    莫问高高挑起两道眉毛:“大、大、大奶奶”

    一边的又把脸凑得更近些,眼珠子几乎没有伸出来看,啧啧称奇道:“你不出声儿,小道还真险些没认出你来,你一出声儿,再看眉眼又确实是你,但明明一个狐媚子,怎么摇身变成俊少年的”

    春归脸都被气黑了,你才是狐媚子,你上上世、上上上世都是狐媚子!

    兰庭的目光越过莫问,看着那正遥遥冲他笑得意味深长的老道,又侧面对春归低语:“你与莫问先叙一叙旧,我与丹阳道长寒喧寒喧。”

    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周王这才有些明白了——感情这小道童就是近来年鼎鼎有名的莫问道长原来莫问真和顾宜人如此的熟悉传言莫问能够沟通阴阳、卜断吉凶,论起这些本事来倒是比丹阳子怕还要高深莫测些,真是人可不貌相啊,想不到见他本人,竟然和个顽劣的少年无异,换身打扮说他是个纨绔子都不会有人怀疑了。

    周王正感慨,又见莫问一把位住了兰庭,这跟着笑起来几乎没把眼角笑短八厘

    ,剩余那条眼缝却全是精光:“赵副使就别去和老道寒喧了,他这是请了旨去一趟东白山采药,若能炼成另一种道丹,就有望能够更一步缓解皇上的病情,皇上原本也不愿为了采药之事劳师动众,老道就更无意先使这种事情声张了,所以是悄无声息就离了京,虽说前往金华东阳的一就开销自然也是出自朝廷,不过……能省上一些是一些,小道看着赵逼使租了艘如此气派的大船……”

    兰庭会意:“这艘船乃殿下出的钱,不过丹阳道长既然是往东白山采药,为的是保龙体安康,殿下理应一路护侍。”

    周王虽是乔装,但与兰庭都没有经过易容,丹阳道长显然已经认出了二人,再隐瞒身份没有丝毫必要了,所以兰庭才直言不讳。

    莫问兴奋地拉了兰庭的手用力甩两甩,一溜烟地蹿回到丹阳子的面前:“没想到来了河间府咱们竟能巧遇周王殿下一行,殿下租的是艘大船,干脆咱们与殿下同行如何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再另外租船了。”

    丹阳子鄙夷地睨着莫问:“真不该让你掌管出行的差费,除了楚心积虑节省钱财,你这脑子里还能够盘算其余的事体不”

    话虽如此,丹阳子到底还是采纳了莫问的提议,寒喧了寒喧客套了客套就登上周王赁的大船,挑了一间位于船尾最高的舱房,就盘膝闭目的打起坐来。莫问却趁此时机纠缠着周王攀谈起来,甚至连兰庭这么个被他视为“金主”的人都不愿意分心搭理了——赵大爷虽出手阔绰,奈何有大奶奶这么个“贤内助”,那可是把钱银盯得比命还要紧的主,一个铜板都舍不得花在无用的人事上,莫问可没那在胆子敢讹赵大爷的钱银,他过去又不是没有搬起石头砸脚过,赚的钱还没捂热呢,就得变本加利归还大奶奶了!

    春归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人给吸引去了。

    她拉着婢女娇杏到了自己住的舱房,与青萍、菊羞俨然形成了三堂会审之势。

    “你怎么跟着小道跑来了河间府”

    对于这个问题娇杏表示十分的惶怕,一心虚就更忍不住欲往地上跪了,正好这时大船起锚



第518章 再次告诫
    漫漫一程水路,有时难免觉得百无聊赖,如周王便时常来寻兰庭与春归饮酒,这段时间春归因常着男装,故而周王便理所当然以贤弟相称,饮酒时也说些漫无边迹的话题,春归虽有意与周王保持距离,但她不得不承认对于周王内心其实并无厌恨,而觉颇有意趣,难怪撇开君臣主从的关系不谈,兰庭能够与周王认真交好了。

    有时三人比试棋弈,输者下厨备制酒菜,但周王不必亲自动手,他亲自动手的菜肴根本不能入口,他身边那婢女倒是也有一手好厨艺,可以代为认罚。

    当然更多的时候,周王与兰庭坐论局势政务——沿途其实不断有消息送至。

    施不群果然被任命为秦王副使,当周王与兰庭离京不久,也已经动身前往福建;至于齐王,不知为何对往岭南心怀抵触,拖延好些时日迟迟不肯履职,把个袁箕险些没有急疯,一连三日日日造访齐王府,到底还是把齐王给骂得离京了。

    周王便对齐王的心态十分难以理解:“是往岭南监政,又不是去赴藩,我那二皇兄何故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非要骂着逼着才肯履职”

    “齐王一看就是领会错了皇上的意图。”兰庭却立时作出了判断。

    周王和春归都作洗耳恭听状。

    “福建、江浙、岭南三方,相较之下岭南最是闭塞,近十年之内,税收也是远远不及福建、江浙诸州,齐王定然是以为皇上这回的意图,是看三位监政使臣谁能征收更多赋税,以此为基准评定谁的才干更强,齐王认为他未出征便先输一步,内心才会如此的抗拒。”

    “那么迳勿认为什么才是评定准则”周王问。

    “重要的不是评定准则,重要的是殿下真正认为治政地方何为最重。”

    君心难测,兰庭着实也不能肯定弘复帝心目中认定的标准,但他认为弘复帝的政治目标是复兴盛世,那么着眼就应当长远,必然不会只凭一地一时

    的税收衡量几位皇子的治政才能,齐王有这样的心态,大约也是因为贤嫔与成国公频频犯错,让他误以为弘复帝指定他往岭南监政是为惩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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